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朽灵咒(gl)-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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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瑶一直很好奇这个“尸温蛊”是什么东西。毕竟她领教过姜尤的蛊,可以说让她大开眼界,没想到那些小小的虫子,不仅让人恶心,还让人害怕。
一直忍着好奇心的乐文瑶,晚饭吃的都比平时少了一半,直到看见安雅和桑邪都放下了筷子,终于忍不住发问:“这到底是什么蛊,和瘟疫有什么关系?”
桑邪知道乐文瑶早就想问了,托着腮耐心的解释道:“这尸温蛊的存活率特别低,只能寄居在死了超过半个时辰,不超过一个时辰的尸体内才行。太早蛊卵还没形成就死了,太晚根本没办法下蛊。”
乐文瑶听见是在尸体上下蛊,已经起了层鸡皮疙瘩了,不过还是抿着唇点了点头,示意桑邪她在听,也在慢慢消化。
“中此蛊的尸体……就好想如梦初醒一般,身体不仅温暖,行动力和语言能力,都与往常一模一样,不过每到午夜,必须要去潮湿阴冷的地方补充阴气,第二天才能恢复成正常人的模样。”
“就这样?”乐文瑶听着也不觉得有多厉害。
“生态平衡就好比易经里所述的五行阴阳。”安雅接话道:“尸温蛊的存在,会导致当地阴阳失调,当越多的人变成尸温蛊的寄居者,阴气就会越来越少,为了生存最后只能自相残杀。”
“寄居者?”乐文瑶脑补了西方的丧尸,一群尸体在自相残杀的场面,心里不禁一抖,“好恶心。”
“是很恶心。”桑邪并不知道乐文瑶在脑补些什么,对这三个字到没有否认,“不过副作用是毁灭性的。”
“副作用?”乐文瑶想着灵雨的话,“委托人不是还活着……”话音没落就突然打住,她可是亲临过那间灵界酒吧的人,那里接的案子,真的是活着的人吗?
桑邪看着乐文瑶一秒多变的表情,微笑道:“尸温蛊的寄生时间为两个月,但是从他们在一起的那一刻,委托人也不算是活人了。”
“嗯?”乐文瑶不懂了:“什么意思?”
“尸温蛊只是一开始的存活率很低,但是一旦存活,若不彻底清理,就好比一场瘟疫的起源点,一传十,十传百。”桑邪恢复表情,道。
“那……要怎么传播?”
“你忘记灵雨说的关系了吗?”桑邪看着乐文瑶一脸天真,又立马恍然的神情,挑眉道:“类似于……男女欢好。”
乐文瑶没想到,这个妖女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有心思开她玩笑,但一想到这个可怜的委托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与一具尸体产生了爱情,又发生关系……
“那不是和你们……”乐文瑶说了一半,又觉得哪里不对,打住了。
“尸温蛊的存在,就好比长生方法中最伪劣的一种。”安雅接话道:“在古代就发生过这样一场瘟疫,是当地大官的儿子,吃吃饭突然暴毙。因是家中独子,父母皆不信自己儿子就这么死去……赶忙叫下人去找大夫,就大家手忙脚乱时,门口有一人说有法子救他,不过要重金,要付出代价。”
“我怎么觉得……”乐文瑶也单手托着下巴,一副看透真相的模样,“说这句话的人就是凶手呢?”
安雅欣赏乐文瑶的聪慧,微笑着点了点头:“不过当时救子心切,对方开出的所有条件,这家人都答应了。没想到这个人真的让他们儿子死而复生,也如愿的拿了钱财离开。”
“后来呢?”
“后来……那个城,在半年后就成了瘟疫之城,空气干燥的不行,尘土飞扬,更没下过一场雨。不到一年就被当时的皇帝下令焚城。”桑邪接过话,见乐文瑶目光惊讶的转向她,继续道:“这件事当时闹得沸沸扬扬,逃离的百姓与官府各说各的,不过行家一看便知,是尸温蛊在作祟。而那个下蛊之人,没两年也被绳之于法,与那城的百姓一般下场,火刑。”
“我有些听不懂,这么大费周章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就是为了散播瘟疫?”乐文瑶简直不能想象,又有些好奇道:“妖女,你和神婆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桑邪恢复表情,玩笑道:“我与雅被幽冥追杀那么多年,她用蛊的技术,就跟文瑶打游戏一样,说她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明明是用玩笑的语气说出的话,乐文瑶却一点都笑不出来,姜尤的能力她是见识过的,被这么厉害的人一直追杀,到底哪里好笑了?
“文瑶,莫要担心。”安雅温言道:“午夜时,我便与桑邪前去事发地看看究竟,就晓得对方的目的是什么了。”
乐文瑶听安雅这么说,没有反对的点点头:“那我在这里等你们,明天买好早饭等你们回来。”
桑邪眉梢微挑:“万一文瑶赖床,早饭岂不是没的吃?还是我们去买早饭回来罢。”
虽然被桑邪这么说乐文瑶面上是不满的,但是听见她一大早就回来,心里却是开心的,好像一眨眼她就会出现一样。没有接话,只轻“哼”了一声,“不理你们,本小姐困了……”言落后转身上楼了。
听见关门声的安雅直起身,道:“我来收拾,文瑶还是担心你的,去哄哄。”
“我哄过了呀。”桑邪下意识接完话,又觉得哪里不对,为什么一扯到感情,在这个女人面前就跟个永远没长大的孩子一样?
“那晚饭吃过了,那早饭也不要吃了。”安雅懒得理这个在感情上有长进,却有限的女人,拿起碗筷走进厨房。
客厅内,只剩下一个莫名其妙又一脸无辜的桑邪。
临近午夜,整个城市都逐渐安静,一切白天不被留意的声音,都听的一清二楚。
安雅静坐在床沿,茶几上一直放着木质罗盘,听着里面转动的声音,抬手将其合上并拎起身边的木剑,开门离开。
同时,乐文瑶的房门也被桑邪打开,没等桑邪言语,安雅先道:“文瑶被你哄睡了?”
桑邪轻轻将门带上,所问非所答:“要去哪里,可有数了?”
“磁场的变化很微妙,不过具体可以确认三个地方,先去西面吧。”安雅言落后,先一步离开。
看着安雅的背影,桑邪真的怀疑这个女人其实是装瞎!
房间里平躺在大床上的乐文瑶,听见关门声睁开了那双清亮的眼睛,翻个身,盯着格子窗外朦胧的银色弦月。
“希望神婆和妖女平安。”
要说不担心,真的做不到。
z市的郊外要比s市荒凉的多,不过越是荒凉对于安雅而言,就是找对了地方。
“如果你是寄居者,你会找哪里过这一晚呢?”安雅合上罗盘,提问道。
“我有洁癖,就算寻找阴冷潮湿的地方,也定会寻个最干净的。”桑邪说完,两个人朝着一个方向看去,并且异口同声:“上游!”
桑邪扶着安雅,快速朝着河岸上游走去,并在一处极为隐蔽的地方落脚。
安雅手持罗盘,听着指针异常的动静,外加空气里弥漫的潮湿。
“是这里了。”
桑邪观察着周围,映着月光,水雾缭绕的湿地,不仅没有寄居者的身影,倒让她想起第一次与安雅捉鬼场面。
“雅,可还记得,你爹第一次带我们去捉鬼时,发生了什么吗?”桑邪的目光一直落在安雅脸上,见她脸色微沉,唇角微微勾起,“现在我们身处的地方,与那时差不多,半月,湿地。”
安雅面无表情,道:“无端说此事作甚?”
桑邪看她一副不想提起这件事的样子,特别是越往后,安雅越不想提起。
因为那是她第一次,看见安雅害怕。
“我晓得,从小到大你都不曾认我当你表姐……”反正也在等人来,桑邪便一副聊家常的样子,聊起了往事,“不过那时我也觉得,不配当你表姐。”
安雅:“……”
“因为你总摆出一副之乎者也,什么都懂,凡事皆为天理的态度来,还真让我有点讨厌你。”
安雅敛眉:“你不喜读书,还怪起我了?”
“是是是,喜好读书固然是好,不过你也太不符合同龄人了,对待问题看的太淡,好像很早就一副佛者心,不觉得这样很不真实吗?”桑邪盯着天空的半月,意味深长道:“但是那天,我第一次看见你因为捉鬼,蹲在树荫害怕的样子,我才觉得你是真实活着的人……”
“休要再提此事!”安雅言落后,目光微移,抬手做了个静音的手势,“有声音。”
桑邪敛着笑意,没有再言,跟着安雅的动作俯身盯着前面那片湿地,好像一下子又回到了那时。
原来一转眼,已经过了这么多年。
在银色的月光下,几个黑色身影从高闪身而落,分别在湿地最中间屈膝躺在地上,缩成了一个圈。
桑邪眉心微皱:“只有七个……”
“什么?”安雅不明白桑邪为什么看见七个人,语气中带着几分惊讶。
其实按时间来论,这数量确实不多。
桑邪轻咳了一声,小声道:“……是七个男人。”
这答案就连安雅也有些惊讶,也明白为什么至今才有七个受害者了。
可是又觉得哪里不对,是故意如此,还是……施蛊者另有别的目的?
“看来呀,我们这第一位寄居者的口味,并不是异性。”桑邪已经将手握住了白骨鞭,“不管怎么样,他们都不能活过今夜!”
月光下,一个白影闪过,她手握白骨鞭,面带杀人前习惯的笑意,目光却阴冷无比。
……
院子外的黑色铁门,被修长的手指扣住了边沿,轻轻拉开。
那身影站在院子中间,盯着二楼,唇角微勾。
☆、第193章
第193章
天色蒙蒙亮起,晨光笼罩着整个城市,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照亮夜晚的霓虹,换岗一般都默默的关掉了灯光,准备休息了。
悠长的巷子外,缓缓走近两个身影,这一夜过的远比她们现象中要复杂。
七名寄居者都不是第一人,为了根治病源的传播,安雅和桑邪也是费了很大的功夫,才找到真正的第一人。
意外的是他好像不想活了,认命的呆在自己家中,因为长久脱离湿地,肉身开始出现尸纹,命不久矣。
安雅早已闻到了尸体的味道,按理说,寄居者理应没有人性,莫非也是难得的有心之人?
“你在等死?”
“我本来就应该死了的,没想到……”男人没有表情的应着,声音不仅沧桑,更带着一股绝望。
桑邪观察房间的摆设,看的出这房子内的主人很干净,曾经过过一段很温馨的日子。床头柜上的照片里,还看见了两个抱着在一起,对着镜头笑的格外阳光的两个男人。
其中一个桑邪认出了,在湿地里,已经被她杀了,是其余六人的传播者,而他的传播者另有其人。桑邪抬眉看着眼前完全没了样子的男人,不仔细看还真的看不出是一个人。
“他已经死了,你准备好了吗?”桑邪冷声道。
“为什么不让我早一些死,或许留下的还是美好的怀念。”男人冷冷一笑,“现在呢……没了,所有的美好,都没了。”
安雅沉眉不语,没想到眼前人也是可怜之人,尸温蛊只会让人像正常人一样活着,掩盖理性,激发*,更不会对感情专一。
“你可有心愿未了?”安雅迈前一步,淡道。
男人一直半睁等死的双眸,因为安雅的话全部睁开了,一脸感激又些激动,“我想和他死在一起,我们说好了,老来相依……他只有我,我只有他。”男人缅怀着过往,唇角难掩笑意,“还有……我想与他说,对不起。”
“好。”安雅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桑邪看着安雅的侧面,知道这是她的善良,对着那个男人,唇角微勾:“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他现在很难辨认。”
……
桑邪一边拎着乐文瑶喜欢的早餐,一边吐槽道:“杀他们时我衣服都未脏,反而寻他爱侣尸体,弄脏了我的衣衫,当真亏的很。”说着低眉看着自己裤脚的黑色泥垢,一脸嫌弃。
“他是有心人,理应如此。”安雅敛着表情,总感觉这件事,太过容易。还有周围的湿气,有些失常,安雅刚要开口提醒,就听见身边的人声音响起。
“怎么,区区一个尸温蛊,还要劳烦幽冥大人亲自出手吗?”
在她们所住的院子前,笔直的站着一个身影。
姜尤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的盯着黑色铁门上的水渍,提醒道:“桑大人,还是先担心这里的好。”
“没错,这里的湿气不大对。”
话音刚落,桑邪手中的早餐在脱手掉落的瞬间,她已经破窗而入乐文瑶所住的房间里。
房间内一片凌乱,有明显打斗的痕迹。地面平躺着那两把乐文瑶最喜欢的长刀,就这样看着,桑邪的脑袋便嗡嗡作响。她冷眉来到门口,盯着墙上细长的刀痕,很显然有人进入这里时,乐文瑶已经有所察觉,并且掌握了主动权,还先发制人!
再看地面深长的刀痕,桑邪眉头紧锁。
无奈……进入房间的人,身手高于乐文瑶,不仅侧身躲过了攻击,还抬手借力打力,将乐文瑶的长刀划过地板,扫向自己。
但以乐文瑶的身手,还不至于一招就被对方拿下……
桑邪看着四周凌乱的环境,闭目模拟了当时的事发经过,不到十招!又或许那个人并没有发挥全力,又或者起了玩心……
玩心!
——“我今天接到了一个棘手的案子。”
桑邪脑海中浮现了灵雨的话,回想那些尸温蛊,哪里算是棘手?
——“我就知道你有兴趣……”
回想第一次灵雨看见乐文瑶时的目光,她的兴趣点根本一开始就在乐文瑶身上!
越想越气的桑邪,猛的一拳挥向墙壁,将一面好看的墙壁打了个大窟窿。
“我真是傻!”
“……桑邪?”此时安雅在姜尤的陪同下,站在了房门口。
“是灵雨!”桑邪气的双眸通红,回想灵雨每一个恰到好处的表情与说辞,都有一种被机关算尽的感觉,“我不应该相信她,我更不应该带文瑶来此,我应该早在当年就杀了她们!”
“桑邪,冷静些!”安雅迈前一步攥住桑邪的手臂,“我算过文瑶的命,她不会有事。”
桑邪情绪难平,反握住安雅的手臂,“那你告诉我,文瑶在哪里?”
站在门口的姜尤,盯着桑邪几近失控的情绪,稍感意外。没想到乐文瑶的失踪,会让一向冷静自傲的桑大人反应这么大。
看来这个人对桑邪的了解,不仅多过自己,还知道用什么方法让她失控,发狂。
对这个不知是敌是友的存在,姜尤反倒有些好奇。
没等安雅开口,姜尤先接话,“既然雅大人说大小姐没事,我想应该没事,毕竟大小姐很聪明……”言落后她又自顾自的绕过安雅与桑邪,来到房间内,指尖轻轻勾了勾,一只全黑的蝴蝶从她指尖飞出。
桑邪冷眉看着这个莫名出现的人。
那黑色的蝴蝶先飞到了乐文瑶最喜欢的长刀上,姜尤看着蛊碟的动向,无视桑邪,继续道:“若是武阳在,定会第一时间区分出这房间里到底出现过几个人,而我只能依靠我的蛊蝶了,需要点时间。”
不得不承认,因为姜尤存在,将气氛缓和了不少。
“你来这里作甚?”
桑邪现在谁都会怀疑,更何况是眼前追杀她们多年的幽冥呢?
“我?”姜尤原地转身,目光落在安雅身上,“武阳担心雅大人的安危,让我来此一探究竟……看来,有事的人不是雅大人,而是桑大人您呐。”
姜尤很难得才能在桑邪这里占些便宜,才不理她现在是什么表情,言语间她又从指间放出一只黑色的蝴蝶。
“并不完全吧?”站在门口的安雅,接过话,又道:“公主一向心思缜密,不会轻易让你来此。”
“不愧是雅大人,其实武阳让我来这里,是不希望见到我受伤。”姜尤看着房间内翩翩起舞,还在寻找方向的蛊碟,继续道:“我自然相信以大小姐的能力,定会将大人特制的符弹把我打伤,控制我而不会丢掉性命……”
桑邪目光有些惊讶,她没想到姜尤真的会帮他们救王荼,她能不出手,很多难题都会迎刃而解。
“你就不怕,那小子生气吗?”
“我忠于之人,一直都是丞相。主上对我有再造之恩,我定不会违背他。而玄洛又是我挚友,轻与重我确实很难抉择。如今主上闭关,枯城内外都由玄洛做主,她让我出来,我出来便是。”姜尤语气中似有些无奈,却隐藏的很好。
桑邪盯着姜尤的背影,刚要说些什么,就发现那黑色的蛊碟落在了乐文瑶的枕头上。
“有发现。”姜尤岔开话题道。
桑邪三步并两步的走过去,掀开乐文瑶的枕头,看见了那部乐文瑶从不离身的黑色手机。
“是文瑶的手机。”
“我就说大小姐很聪明,就算被人占了便宜,也不会被占的彻底。”毕竟她与乐文瑶的对峙中,看似占了上风,细想想确实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桑邪打开乐文瑶的手机,盯着空白处的四条黑线,是锁屏密码。桑邪沉下眉回想乐文瑶平时开锁的动作,解开了屏幕锁。
手机的运行速度特别快,解锁的瞬间直接切到一款软件中。桑邪认出是乐文瑶昨日做行车记录的软件,不同的是地图上有两个圆点,一个蓝色的圆点,一个红色的圆点。
蓝色圆点的地点,是桑邪目前所在,那么……
“找到了。”姜尤看着蛊碟消失的方向,“大小姐失踪不到四个小时,位置在北面。”
桑邪看着位于北面的红色圆点,来到安雅身边,对着姜尤点了下头:“我们出发。”
安雅任由桑邪带着,一言不发。
三人一路跟着黑色蛊蝶快速划过长空,桑邪侧目见手机屏幕上的蓝色圆点,也在一点一点朝着红色点靠近。眉心微微蹙起,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年的幽冥可以对她们的行踪掌握的如此快。让桑邪一度觉得这个女人的难缠,也难怪为什么她的蛊下没活口的道理了。
这个女人,是一个很可怕的存在,何况她还不是僵尸。
“雅,你怎了?”桑邪察觉身边的身影,从出发起就没说过话,“是不是不舒服?”
安雅是有些身体不适,但她不想桑邪担心,转移话题,“我在想,或许这一切与灵雨无关,是朝雨。”
“灵雨……朝雨?”走在前面的姜尤,听见这两个名字,有些好奇道。
安雅道:“你认识她们?”
姜尤思考了几秒,摇了摇头,“我的记忆不全,只记得最初和现在的事。前段时间……包括武阳身中残心蛊之事,我统统不记得,不过这两个名字,有点印象。”
“这么说,这件事……与那臭小子也脱不了干系了?”桑邪冷声说着,见蝴蝶突然消失,再对应手机几近重合的两个圆点,“我们到了。”
映在三人眼前的,是一处废弃工厂门口,破烂不堪的铁门,看来已经荒废的有年头了。
姜尤迈前一步,随手一挥,十几只黑色蝴蝶就朝着废墟上空飞去,那群黑色的蝴蝶在空中围绕了一圈,统一朝着一个方向飞过去。
“那边。”
桑邪听着姜尤的话,带着安雅快速来到一栋废弃的工厂里面。三个人同时敛起了眉心,一股难闻的味道扑面而来,对于她们灵敏的嗅觉,可谓是致命的。因此可以确认,这里之前,应该是存放化工燃料的废弃工厂。
两边不仅存放有些过期的燃料,还有一些器械零件散落在地上。
盘旋在工厂上空的黑色蝴蝶,没有在继续往前,桑邪回看气色不太好的安雅,她也不想多呆。
“我来背你走。”
“莫要担心我,我自保足以,去找文瑶先。”安雅耐心听着黑色蝴蝶在四周盘旋时发出的声音,打开木质罗盘,过了几秒才道:“这里设有屏障,你的蛊碟寻不到方向只能盘旋在此,我助你蛊碟一臂之力。”
姜尤刚要说明原因,就听见安雅这番话,嘴角抿起好看的弧度,“那便有劳了。”
安雅摇头示意没事,习惯的闭起眼眸,根据罗盘上的指针摆动,寻找到工厂的位置,确认了这里的磁场被人阴阳转换,东西南北对调,也难怪那些蝴蝶会找不清楚方向,只能在上空盘旋。
安雅听着罗盘的声音,找到了被更改的磁场正确位置,以及生门。
“乾六、兑七、离九……四九二,三五七……”安雅嘴里念着五行八卦的名词和数字,双指捏着符纸朝天一甩,符纸朝着东面缓缓的飘了过去,“在那边。”
姜尤见准时机,手指一弹,那些黑色蝴蝶便跟着符纸进入了废墟工厂的里面,直接破了这个阵。
“你的蛊蝶当真厉害。”安雅微笑道。
桑邪见她额前渗着薄汗,有些担心,刚要言语却被安雅打断,“莫要耽搁,快去。”
桑邪沉了下眉,没有再多停留,瞬间消失在原地。
安雅听见桑邪离开的声音,将身子慢慢的转了过去,“有劳,帮我保护好她。”
“我来此……”
还没等姜尤说完,安雅又道:“保护她,便是保护了我。”
☆、第194章
陪你生,陪你死。
要在之前,唐宋根本不会说出这番话来。不管是命运论,还是生死与共,在她看来,这都不属于这个世界,更不可能属于她。直到遇见安雅,为什么她会有这个魔力,可以将这一切,变的这样理所当然?
所有的情绪在温热的水流中慢慢发酵,如化学反应般抵在彼此心中推搡着顶撞着。
安雅喜欢身后女子这么直白的情话,唇角勾着笑“嗯”声回应,将头后仰,去迎合唐宋发烫的脸颊。
唐宋顺着怀里女子的动作,唇贴在湿漉漉的发丝往下,一碰一碰,一点一点,轻轻缓缓的落在女子冰凉的肩上,她的吻那么轻,那么小心翼翼,就好像在那梦里,安雅也这样对她一般……
想着那个梦,唐宋便说了。
“我做过一个梦……之前有说过。”
安雅沉着眉,感受着唐宋的吻,将头偏移,拉长脖颈,享受着轻轻“嗯?”了一声,又明知故问,“在梦里,发生了什么?”
浴室的热气弥漫开来,唐宋抵在她耳边柔软的唇,甚至比这水还要温热几分,她好像在女子这无声的吻里,慢慢融化。
“梦见……”明明身在花洒中,嗓子却越来越干燥,唐宋手搭在安雅的纤腰上,掌下的冰凉迫使燥热的她,想贴的更近,“你对我做了……很过分的事……”
唐宋的语言如催化剂一般,让安雅在弥散的雾气中笑了,她低低的喘着,胸口略带起伏,抬起左手往后上方摸去,摸到女子湿漉漉的长发后,手指又从眉骨一路摩挲,缓缓往下,抚上唐宋发烫的脸颊,掌心下沁着流动的水渍,指尖不经意的划过女子的鼻息,那里呼出的气息是那么灼热。
安雅突然沉眉转过身,她想看着此时的唐宋。
她抬手托起唐宋泛红温热的脸颊,另一只手圈住她的身子,转眼间两个人的位置对调了过来,在唐宋还没缓过神时,在这纷落的水珠中,安雅的吻落在她炽热又绵柔的唇上,似笑非笑:“是这样吗?”
哪怕是身处在温热的水波中,安雅的唇都是那么冰凉,还带着一丝血腥味。一冷一热下,唐宋神色一怔,眸子里立刻泛着一片迷蒙的水雾,特别是安雅的问话,让她整个耳根子都红透了。
言语间安雅并没有拉开距离,而是稍稍错开了一点位置,贴在唐宋唇边低语重复,“是不是这样?”可耳中除了细碎的水流声之外,只有女子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唐宋脸色沉静,眸光却欲说还休,含着羞涩,“早就……不太记得了。”
安雅只是看着,心口好像被什么划开,钻出一只猛兽,一步步地向外逃窜,一发不可收拾的填满四肢百骸。
“不记得,嗯?”
没等唐宋反应,两个人的唇再次重叠在一起,唇与唇相依,轻轻缓缓的触碰,唐宋眉心微皱,只觉女子手顺着腰身往上摸去,抵在衬衣扣子上。
这颗扣子越着急,安雅越解不开,女子终于失去了耐心,手腕微微一用力“呲——”,衬衫被直接撕开。
唐宋神色惊讶,偏过头,迷蒙的看着被撕坏的衬衫,刚要质问,下一秒唇又再次被封住,安雅的手顺着撕开的位置伸进,探向唐宋光裸的肌肤,冰冷的刺激下,让唐宋心底打了个颤,光裸的脚底,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靠在墙上。
她的腰身本就敏感至极,在这种蚀骨*的抚摸之下;思绪很快被安雅带走,双手转而勾住了安雅的脖颈,迎合着那舍不得间断的芳香,好像怎么吻也吻不够……
上一次的忍耐对于安雅,已经造成了极大的内伤,在这升腾的热气中,她好似完全失去了克制。
渴望,*。
安雅不想因为血印的反噬而退缩,她只想着一件事,就是彻底拥有眼前这个女人。
不得不说,安雅实在是太了解唐宋了,好像知道她哪里最敏感,哪里最受不住,冰凉的指尖一勾一挑,掌心紧紧贴住唐宋的肌肤,来回放肆大胆地游走。
唐宋双手抠着安雅消瘦的背,指尖移动,在她冰凉的背上不停的描摹出她纤细的骨架,掌心细细抚过,那种滑嫩而冰凉的肌肤触感,实在不能用言语去描述万一。
她感受到安雅前所未有的强势,一步步的渗入,笼罩而来,将唐宋理智淹没殆尽。
“……嗯。”唐宋一直压抑的自己声音,眉头却随着刺激越皱越深,终于隐忍地吐出了一声简单的低吟。
唐宋承认,只是这样的折磨,她就快要发了疯。
回想以往的自己,在别人眼中的自己,基本可以用“清心寡欲”四个字来形容,张宁说禁欲禁得太厉害,是病。毕竟这样,完全失去了做女人的乐趣。可唐宋一直觉得她天生不仅对这类事没有*,更没有想法,才会一次次拒绝吴文浩的亲近,或许真如张宁所说,是病。
可如今,在遇见到这安雅后,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喜欢安雅的亲吻,和她相拥的感觉,喜欢嗅着眼前女子身上淡淡的清香。此时此刻,仅是这些……早已无法满足,她扣住安雅肩膀的力气,又重了几分,她想要更多。
安雅的唇一点点偏移,落在唐宋的耳后,脖颈,下颌,锁骨……轻缓反复的抚过,唐宋耐不住升起的酥麻感,身体微弓,只能紧紧扣住她。而那两片薄唇在缓缓地,缓缓往下……双手则一点一点往上,褪去那件她被撕坏的衬衫,洁白的指尖游走之下撩起涟漪,抵在唐宋内衣的带扣上,一捏,一松,唐宋上身最后的束缚,就这样被安雅褪了下来。
唐宋早已说不出话,只能眉心紧蹙的看着她,微微低喘着。
那眼眸盯着她的模样,反而让安雅心中一滞,唐宋眸光看过来的感觉,是那么深不见底,在那里包含着太多隐忍和羞涩,越是这般,越勾起安雅想窥探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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