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朽灵咒(gl)-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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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邪,发生了,对吗?”
  “雅……”
  安雅又一滴泪滑落,“……没事。”
  “我以为,你就是想问这个……”
  安雅抬手看着刚刚被唐宋吸食过,还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沉下眉:“是唐宋……”
  ……
  夜里凌晨两点多,处理完事情的方敏回到家。
  她将门推开,客厅里早已一片漆黑寂静,月色暗沉地透过落地窗,投照在地板上,铺了一层金色的细沙。
  因为开着空调,冬夜暖如夏,方敏将外衣挂好,却发现玄洛所住的书房,灯还亮着。
  想着她回来时所说有东西要看,难道还没睡?
  她先去洗漱,又回到房间里换了身居家服,看着书房门缝下渗出的暖光,她轻手轻脚向书房走去。
  不知道玄洛是在睡觉,还是在看书,怕打扰她,方敏并没有敲门,将门缓缓的推开。
  她看见玄洛安静地伏在桌面上,以手臂为枕,睡着了。旁边放着几本颜色暗黄又厚重的书籍,上面的字,方敏居然一个都看不懂。
  看着她的消瘦背影,让方敏想到妹妹读书到很晚的时候,也是这样,经常趴在桌子上就睡了,每次都是被她抱回床上。
  后来妹妹习惯了,觉得有姐姐在,更肆无忌惮的看书学习,几乎隔三差五的就睡在了书桌上。
  现在是冬天,就算有空调也不是很暖和。
  方敏看着玄洛熟睡的侧颜,低声道:“玄洛,要睡就去床上睡。”
  玄洛静静的趴在那儿,没有反应,她的呼吸时长时短,清凉的气息洒在了方敏撑在桌面的手背上。
  便让方敏察觉一丝不妥。
  “玄洛?”
  又一声石沉大海,方敏想将玄洛扶起,而此时玄洛并没把长发束起,柔顺的散在肩头,随着她的动作,乌黑柔软的发质像瀑布一样,丝丝滑落。
  她发现玄洛的身子,软如丝绸的倒在了自己怀里,不仅如此,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眉心微皱,嘴里轻声呢喃一声,“冷……”
  “玄洛!”方敏直接将她抱在怀里,这异常冰冷的体温,让方敏感觉自己抱着一个雪人。
  方敏皮下流动温度,好像是玄洛的救命稻草,顺势将身体紧紧的贴了过去。
  方敏虽然冷的发抖,但看着近在咫尺的侧脸,目光则扫着她的眼眉,鼻梁,一路缓缓而下,特别那两片樱色薄唇,让她想起曾经在梦里,偷食的禁果,呼吸一滞,摇头甩开了那些想法,脸颊已隐隐发红。
  怀里的女人,抱她却越来越紧,玄洛将头埋在她的脖颈处,女子身上淡淡的香气,顺着鼻息渗在脑海里。
  与她生活的这段时间,方敏知道她从来不用香水,而这香气是从她体内散发出来的味道,就好像从小泡在花池中长大的公主,身体天生就带着一股贵族的清香淡雅。
  方敏眉心微蹙,收回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更不能有非分之想。这样与那些无耻之徒有什么区别?她身为警察,行的是正义,如果真的喜欢眼前人,走的也应该是正确的路。
  她唇齿轻咬,稳稳地将玄洛兜在怀里,将她横抱起来,却发现玄洛个子虽高,不仅不重,还让她有种不可思议的错觉,就好像手里抱着的,是一具有呼吸的尸体。
  方敏先将玄洛放到床上,察觉到她真的不对。这不仅仅是病了这么简单。
  “玄洛?”
  她见玄洛眉头微微敛起,沉吟了一声。
  “哪里不舒服?”方敏见状更担心了,“难受别撑着,我带你去医院。”
  她见玄洛没有回应,嘴角张了张,也不知在说什么。本想凑过去细听,但盘旋在耳畔的,除了冰凉的气息,没了动静。
  当她反应过来时,却发现她与玄洛的脸只有一线之隔。而玄洛清凉的鼻息,一下一下的洒在方敏的唇上。垂眉望着那双柔和的唇瓣,方敏抿了下唇,一股燥热攀上了背脊。
  她直起身,抬手捂住自己羞愧的脸,怎么能这么做,怎么能趁人之危?
  方敏缓过气,再次睁开眼回头看去,却发现躺在床上的女子,正静静的望着她。
  “你醒了?”方敏见状立即将那些胡思乱想抛开,俯过身,“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玄洛黝黑的眼眸看着她,伸出手捉住了方敏的手腕,轻声道:“……你回来了。”
  “你先回答我,你是不是不舒服?”
  “我没事,身体冷是从小就有的毛病,我目前……只是没力气,睡一觉就好了。”
  “怎么会没事,你刚刚……”
  “你刚才,要对我做什么?”玄洛打断了她的话,并察觉方敏手腕中的脉搏,猛的跳了下,浅浅一笑,“怎么还没喝酒,就醉了?”
  方敏身子僵住,血液瞬间凝固,脑海里却顺着玄洛的话,联想到了那个让她挥之不去的梦。
  如今,听玄洛这么说,难道……
  那不是梦?
  果然一喝酒就会没了理智,还好她刚才没有做什么。
  “玄……玄洛,我……”方敏此时觉得自己糟糕透了,“……对不起。”除了道歉,她真的有些无地自容。
  “为何事道歉?”玄洛没等方敏反应,漫不经心的说着,“你刚才想对我做的,也想对晚上来家里做客的姑娘做吗?”
  方敏轻轻“啊?”了一声,彻底醒过神,连忙解释道:“……那是误会。”
  “误会么……对她是误会……”玄洛看向方敏,“对我的,是什么?”
  方敏的心跳如停止了一般,看着眼前人:“我……”
  玄洛见她“我”了半天,后面的话也没说出口,微微笑了下,“既然说不出答案,就当做是误会好了。”
  “不是!不是误会!”
  自从方敏大学时与陆离在一起,就知道喜欢一个人,先付出的那个,姿态总是要比另一个要低,尤其是这样的感情,可以使人卑微的如尘埃一般。
  “那是什么?”
  那是什么,这四个字,在方敏心里犹如巨石一般沉重。
  这算是给她的机会吗?
  对于眼前的人,方敏全凭感觉来对待。有关玄洛的一切,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但她却好像很了解自己一样。
  都说年龄越大,选择感情越慎重,一方面怕耽误时间,一方面害怕受伤。初出牛犊不怕虎,三岁孩童不怕黑,反而人越大,怕的就越多,感情也是如此。在遇见玄洛之前,方敏一直以为,年轻时的冲动,早已经随着成长消磨殆尽,而现在……看着眼前的女人,如果就此逃开,很可能会错过眼前人吧!
  错过!?
  怎么可以错过!
  “因为我喜欢你,我喜欢你……玄洛。”方敏拼尽最后一丝冲动,身体一歪,将玄洛抱住,甚至可以感受自己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抿了下唇,“我知道,这个想法在你看来有点不可思议,但我可以肯定,从我第一次见你,我就……好喜欢你。”
  听着这个早已知道的答案,玄洛眉目微沉,随后释然般轻轻一笑,毕竟上一次是醉话,这次不是。
  “嗯,我知道了。”
  方敏却一脸茫然,“你知道了?”直起身,俯视这个总喜欢轻描淡写的女人,眨了眨眼睛,“你知道……什么了?”
  “我知道……你对我做这些,是因为你喜欢我,而不是因为误会。”玄洛说着目光微微偏移,若有所思,“不过,我有一件事,要与你说明。”
  这下方敏更听不懂了,玄洛会有什么事要和她说明的?
  “什么事?”
  “在我的心里,一直有一个,无法抹灭的身影,你会介意吗?”玄洛抬起眉问。
  “嗯?”
  方敏此时的智商低到自己都害怕,反应过来时,刚想开口,却被玄洛冰凉的指尖抵住。
  “别急着回答我。面对感情,人都是自私的。圣贤都做不到的事,莫要轻下定论。”玄洛冰凉的手指,从方敏唇间移开,敷在方敏的脸颊上,双眸对视下,“不过我想,终有一日,我会忘掉她,可能会很久,你可愿等?”
  方敏神色一亮,握住玄洛的手,兴奋道:“你肯让我等你?”
  玄洛没想到她听见这番话,竟还可以笑的像个孩子,微低着头,幽邃的眸子比这夜更深沉。
  “你若要离开,我自拦不住你。”
  这个结果对于方敏而言太过意外,顺着她的话去理解,方敏发现她好像对这样的事,并不觉得好奇。
  “玄洛,我可以问,你心里的那个人,为什么不能在一起?”毕竟,像玄洛这样美好的一个女人,也会有人舍得拒绝她?
  “……因为,她眼里从来都没有我,我一直都只是单相思罢了。”玄洛见方敏一脸惊讶,无奈一笑:“你笑我罢!”
  怎么会笑她。
  更心疼才是。
  “方敏。”玄洛眉心忽然敛了敛,她强打的精神也随之散去,“……我好累。”
  “累?”她果然身体不太对,方敏一脸紧张,“我还是带你去医院吧!”
  “信我,只要睡一觉,我就没事了。”玄洛呼吸沉重,“你不困吗?”
  “看你睡了,我再去睡。”方敏语气十分肯定,以为玄洛担心她的身体,笑了笑,“我身体好的很,你就别担心我了。”
  玄洛听她这么说,双眸微眯,没有言语。
  见玄洛唇角似有似无的笑意,方敏一下意识到了她刚才的意思,自己真是笨啊。
  方敏抬手轻咳了一声,满脸写着尴尬,结结巴巴道:“你身体不舒服,要不……去我房间,一起……这样……我就……我就可以照顾你了。”
  玄洛抬眉看向这个天真的傻瓜,轻声应道:“嗯,都听你的。”
  从客房到主卧,只有十几步的距离,但在方敏看来每一步都十分沉重,她可以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她抱着玄洛回到自己的房间,帮她盖好被子,刚躺下,就察觉身旁的玄洛呼吸微沉。
  “玄洛?”
  不仅睡着了,还睡的很沉。
  方敏抬手帮她将被子盖的更严实,低声道了句“晚安。”便抬手将台灯关掉。
  ……

☆、第155章

  第155章
  雅苑内,桑邪坐在椅子上,直直的盯着床上昏迷的乐文瑶,从夜深人静坐到太阳升起。
  一直回想着昨天,甚至前两天发生的事。
  她抬起手,抵在心脏处,虽然因为玄洛的镜花水月,并没真的刺进来,但看着乐文瑶就这样用刀指向自己时,心还真的有些疼。
  不是外面的肉疼,是内里的刺疼。
  桑邪知道,就如安雅所说,乐文瑶醒来后,肯定会有很多问题要问她,可这些问题不管怎么回答,在她心里的印象都会有所改变。
  桑邪轻叹一声,这种感觉她明白,就好像安雅看的透所有人,却看不透唐宋一般。自己可以把所有人当作棋子,任由她掌控,就连对方的心思都可以猜的一清二楚,却唯独摸不透,也看不透乐文瑶。
  她直起身,坐在棋盘边,手执黑子落下,棋面稳赢的白子,却因为这枚黑子,改变了局面。
  一来一回,自己与自己的对弈,让桑邪忘了时间,专注的神情,被一个声音打断。
  “发生了这么多事,你怎么还有心情下棋?”
  “……莫要小看这黑白子的存在,它们的每一步,都会导致一盘不同的结局。对手下的第一步,你若想不到他之后每一步的走向,你就会输。”桑邪执白子落下,回头看向脸色不太好,白发蓬松的身影,唇角微勾,“身体可好些了,饿不饿?”
  一提到吃的,乐文瑶立刻摆摆手,“本小姐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想着昨天吐出去的东西,乐文瑶第一时间跑去了卫生间洗漱,站在镜子前随意理了理头发,察觉身体还有些虚,又跑回床上,看向桑邪。
  “妖女,我要问你几个问题。”
  “文瑶想问什么?”
  “这几天发生的事。严素为什么会那么巧的驾着直升机?还有……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身体不对劲了?”乐文瑶长出一口气,“反正你都要老实回答我。”
  “这几天……我受伤是真,被你所伤也是真,不过我并没有昏迷两天之久。”桑邪落下一黑子,转过身笑道:“至于你身体不对劲,全因我对你的了解,你从来都只唤我妖女,突然唤我名字,不奇怪吗?”
  乐文瑶水灵的眼眸一转:“那你怎么会出现在禁地,严素又是怎么回事?”
  “我担心你,自然要保护你。”桑邪拿起一枚白子,捏在手中,“至于严素,因为她不相信我,所以才会如此。”
  “什么意思?”
  “你最近一直在调查乐尚国际,而负责乐尚国际大小事务的人都是我。她既然怀疑乐尚凯,又怎会信我?”桑邪盯着棋盘,将手里的白子落下,“就是因为她不信我,在得知我不见了之后,会第一时间来到你的房间,找到我留下的字条。”
  乐文瑶一头雾水:“什么字条?”
  “她很厉害,也很细心,我可是藏的很隐蔽。就是因为她怀疑我,所以才找的特别用心。”桑邪说完,拿起黑子又落下,将被吃掉的白子一个一个捡起,丢进白色棋盅里。
  “光凭一张字条,就能让她听你的话?”
  “因为那字条在她眼里,是你写的。”桑邪执白子落下,棋局变的异常胶着,“在她眼里,早已视你为真正的继承人,而这视为,包含很多用意,主要是你的能力让她信服。乐尚凯做的这么隐蔽,都被你发现了问题,想必对我也有所保留,更猜到我会消失,你才将这字条隐藏的这么隐蔽,是怕我发现。她看过之后,自然不会多想,所以我才让方家的人打电话给她。”
  她认识桑邪时间虽然不久,但却以一种本能的直觉,确认妖女和神婆,还有法医姐姐,她们都有各自的秘密,却不会害她。
  这是第一次,她觉得眼前的女人深不见底,甚至给人一种可怕的感觉。
  仿佛周遭的所有人跟事,都是她手里的棋子。
  回想刚才桑邪所说的话,从对手下的第一步开始,就要想到对方之后每一步。
  真的会有这样心思缜密的人吗?
  “人心难测,他们又不是你面前的棋盘,你怎么知道每个人的目的?就连下棋,不也是看对方的情况而定吗?”很显然对于这个说法,乐文瑶底气也不是很足。
  听见这番言辞,桑邪浅笑,将手里的棋子放回原处,认真解释:“并非如此,在我看来,任何事,先下手都为强。不是我自信,而是我有绝对的把握。”
  乐文瑶迟疑了一下,撇嘴道:“这还不算自信?”
  桑邪向乐文瑶展开一抹动人笑容,对此并没有否认,继续道:“对于失了先机,又没把握的事,我会选择让对方下第一步,目的是试探,我会守,或者放出一条路。这第二步是了解,我要从对方的第一步到第二步之间,了解对方的性格,是想对我快杀,还是周旋。而第二步到第三步,我必须想好所有可能发生的结果,这第四步,就由我引导,牵制对方,方可步步为营。”
  乐文瑶光是听着就已经一头两个大了,却又有些好奇,“那你的第一步第二步是什么?对方的第一步,第二步又是什么?”
  “说来话长,远至秦朝,近至从唐宋两岁开始,从你出生开始,直到吴家公子失踪,让安雅确认唐宋是宿主,再让你们去那墓里看见我……这一切都可能是那个人的第一步和第二步。”桑邪说着,将黑子落下,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乐文瑶脑子快速运转,努力思索,问:“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
  桑邪摇头,将那枚白子捏在手里,“对手很厉害,故布迷阵,逼的我只能见招拆招,给自己留下无数后路,同时找到对方的弱点,却找不到对手真正的目的。”执白子落下。
  “他到底把我们当什么!”
  “棋子。”桑邪拿出一枚黑色棋子,放在手掌上,眸光冷冷的望着它,“文瑶,你晓得何为纸上谈兵吗?”
  本来知道的事,现在看着桑邪的表情,乐文瑶摇头示意不懂她口中的意思。
  “如果让你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你面前,哪怕从未有过交集,也会有所触动,所以……智者发明了棋。”桑邪冷笑一声,将这黑子落下,“与其说是陶冶情操,不如说,是通过下棋来确定人的生死。”
  乐文瑶听着,想着,琢磨着,长长出了一口气,缴械投降道:“太复杂了,比我写代码复杂多了。那个人到底想要做什么,费尽周折的,难不成是活久了太无聊?”
  “是无聊,不过时间这么久,也实属无奈。”桑邪语气十分清冷,摆弄着手里的白子,落下后,抬眉又展笑颜,“就目前的情况,那人恐怕要离开这里,我之所以会去见郭凡,是想确认幽冥的存在,就是姜尤。”
  这样她就确认,为什么乌鸦和枫翎身上的血,她都读不出记忆,就是因为她。
  “她到底是什么人?”
  不说还好,一说这个人,乐文瑶就气不打一处来。
  “是李斯的暗部,就连玲珑都要听命与她。这个人很厉害,我几次差点死在她手里。而现在的她,要杀我更是轻而易举。”桑邪抬手将被吃的黑子一个一个捡起来,放进子盅里,见乐文瑶一脸担忧,拿起一枚黑子,举在她眼前又落在棋盘上,笑道:“不过她的弱点,是武阳公主,已不足为惧。”
  任何计谋设定初期都有一个时间,设计的越精密,时间就越久,乐文瑶看向眼前的女人,“妖女,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你不是刚醒吗?”
  桑邪对此没有否认点点头,缓缓道:“我是刚醒,但是雅一直都在。”
  “神婆?”
  “丞相之所以忌惮我和雅,并不仅仅是朽魂录最后八个字,他那么狡诈怎么会猜不到,我们身上真的没有。”桑邪盯着棋盘,叹道:“他只是怕他所行之事,被我和雅识破,才借刀杀人罢了。”
  “他堂堂丞相,会怕你们什么?”
  “他性格阴沉,心胸狭窄,眼里容不得沙子,不然怎么会有焚书坑儒?”
  “啊?”乐文瑶回顾历史书上的内容,眨了眨眼,“那不是嬴政的事吗?”
  “他行事,嬴政买单罢了。”桑邪目光淡淡的看着棋盘,手执白子,轻叹一声,“安家和桑家的实力从祖上便不可小觑,而我和雅又传得衣钵,甚至天赋更佳。我们还未成为僵尸时,雅的一双眼便可看透人心,而我五感通透,善于谋略又心狠手辣,已经成为丞相最得力的左膀右臂。成为这不老不死的僵尸之后,这些更甚不知多少倍,他为何不忌惮我们?”
  听见这些乐文瑶眸光一亮,她从小就被人说是天才。乐文瑶对此也没有否认,毕竟很多想法确实跟那些普通人没法交流。吸引她的,往往都是想法独特,思想独特,看法独特的人,那些人在她看来,都是具有天赋的人。
  “按你这么说,神婆早就知道了一切?”乐文瑶说着,又觉得不对,“如果神婆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法医姐姐也不会……”
  “这便是上天开的一个玩笑,她算的出与她无关人的命数,对于她在乎的人,用尽办法,也只能算出一部分。”桑邪回看乐文瑶,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我与雅的性格十分互补,以往丞相派下来的事,她早已设好了一个棋面,然后让我去赢下对方。”
  “那你不就是神婆手里的棋?”
  桑邪摇了摇头,笑道:“并非如此,是因为她从不杀生,又不喜与人周旋。而这设下的局所用的心思,要比我多费三成脑力,其目的就是为了减轻我的杀孽。毕竟我天生冷血,对待生命如草芥。我之所以会有今天的改变,一部分是因为她的感化,一部分是你的存在。”
  “……我?”
  “就拿眼前的黑白子来说,我与雅之间就有着不同的看法,她不喜欢下棋,是因为她不喜用心计,除了怡情之外。她对输赢从不看重,我以为这是她性格超然,不似俗人那般爱计较,后来因为一些事,她与我说了原因,我才晓得为什么,也改变了我的看法。”桑邪又伸手执棋,对着棋盘寻思几秒,才落下,“她说棋盘的诞生本就是为了杀戮,侵夺。也因此,生命的价值就变成了手中的棋子,若被军师用棋盘跟君王说战略,便会减轻生命在君王眼里的可贵,最后,只有车帅之分。”
  “在我眼里,我这个表妹,一直都拥有一颗赤子之心,若不是生于战乱年代,她定是位女诗人。也或许因为她会看命,懂得所谓因果循环。所以在雅的世界里,没有贵贱之分,她看众生皆为平等。”桑邪见乐文瑶听的仔细,笑道:“文瑶,会不会觉得这种想法很好?”
  顺着桑邪的话,乐文瑶毫不犹豫的点头。说实话,长这么大她没真正佩服过谁,对于眼前的桑邪,还有神婆,她真打心里佩服。
  脑海里晃过法医姐姐曾经说过的话。
  ——“所以才觉得……你和我是幸运的。”
  桑邪见乐文瑶点头肯定,回看棋盘,一盘棋已经下完,黑子险胜。
  她抬手,将黑子与白子一一归类,叹道:“不过也因为这样的心性,才导致了我和雅今天的局面。”
  乐文瑶琢磨这话不对,道:“妖女,你的意思是,你知道那个人目的了?”
  “算是吧。站在我的角度去想,多半是因为这里……”桑邪抬手抵在心口,“孤独,寂寞。”
  乐文瑶听不懂的“嗯?”了一声。
  桑邪将黑白子归类完毕,棋盘上恢复成最初光洁的模样,想着安雅在电话里所说的那些话。
  “人也好,帝王也罢。总喜欢将一切事物归零,用自己的手开创一片新天地。毕竟,人总是将那些得不到的,视为最好,将那些失去的,视为最珍贵。我想那人,最终的目的,只是想回到最初的美好罢了。”桑邪手执黑子,重新落在棋盘上,“为此,不惜一切代价。”
  乐文瑶:“……”

☆、第156章

  第156章
  听完桑邪的一番话,乐文瑶好像听完一本圣经,或者佛经,完全被洗礼了一般。眼前的女人,可以说有她在,你万事无忧,也可以说她想杀你,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管是谋略还是对人的掌控,全部超出了她所有的想象,并不仅仅是之前觉得单纯的狡诈,心计这么简单。这样的桑邪,让人畏惧,但乐文瑶却一点都不害怕。
  回想以往的种种,她与神婆的表现,原来她们都将自己藏的太深了。目的就是不想让自己和法医姐姐,察觉到那遥不可及的距离。
  老人精,老人精,都说人活了一辈子,最聪明的时候,不是年轻时的意气风发,也不是创业时的敢作敢当和随机应变,而是变成老者时的难得糊涂。
  而妖女和神婆,活了那么久,又都是这么有天赋的人,怎么会不理解那些道理呢?
  不过了解了这些之后,乐文瑶并不羡慕,更多的是心疼。
  “文瑶?”桑邪本以为这丫头还有很多问题要问,却发现她坐在床上一直出神,放下棋子来到床沿坐下,关心道:“怎么了?”
  乐文瑶缓过神,就这样看着眼前的女子,眼底逐渐泛起红。
  这反应可吓到了桑邪,抬手捧起这张脸,忙道:“文瑶,你怎么了?”
  眼泪最终还是划过乐文瑶的脸,滴在被单上,她嘴角微颤,“妖女,你这样一直活着,不累吗?”
  乐文瑶的反应不仅让桑邪感到意外,更多的是难得。她多怕坦白之后,这丫头会怕她,忌惮她,这样的反应,在桑邪看来,太过惊喜。
  桑邪淡淡的笑道:“有你在,我一点都不累。”
  “你去我叔叔那儿工作,不仅仅是为我保护乐家对吗?”乐文瑶覆上桑邪这张妖孽又高冷的脸,拇指拂过她眼底的无泪痣,“那个时候,你和神婆是不是就有了……什么计划?”
  桑邪拭去乐文瑶眼角的泪,温言道:“还没有,毕竟……雅并不知道你和唐宋会再出现。她只是依照惯例,照顾曾经的故人之后罢了。对于你家拥有那八个字,她是很早就知道了。不说出来,一是因为乐家家规甚严,不会将此事外传。二是她相信你们乐家有能力守护这个秘密。”
  “原来是这样,既然知道了,那为什么……”
  “因为雅知道,不管那八个字是什么,得到的结论都是杀戮,她不想,也不愿。”
  听见这些,乐文瑶立即紧张了起来,毕竟那张羊皮纸是在她手里遗失的。
  “可是现在那八个字被姜尤拿走了,怪不得爷爷非要我三十岁才进去,估计也是神婆让的。”乐文瑶皱起眉,看向桑邪,问:“是不是?”
  桑邪没有否认的点头:“不过在这件事之前,雅也算出来,这八个字,那人势在必得。”
  “为什么这么说?”说完后,乐文瑶恍然大悟,“也是,如果不是她算出来,也不会要求爷爷对我有所隐瞒了,都是我的错。”
  “怎么会是文瑶的错?既然拿走了,他自然就会有后面的动作,我们静观其变就好。”桑邪语气温和的安抚道。
  既然她们知道这么多,想必就会有应对的方法。
  “那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处理完一些后续,我便带你去找她们。”桑邪笑道:“都说完了,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手艺虽然不如雅,但也能吃。”
  “我是很饿……但也不需要你弄呀,不是有王伯吗?”乐文瑶看着桑邪的表情忽然阴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脑子晃过那句话:你要有心理准备,今晚可能会死很多人。
  “妖女!?”
  “昨天带你回来,还是晚了一步。”
  桑邪抱乐文瑶回到雅苑时,就闻到了满院的血腥味,她安顿好乐文瑶,顺着血气发现了王伯。
  黑煞就静立在他身边,好像在送他最后一程。
  四周一片狼藉,王伯虽然年岁大了,毕竟师承于安雅,与对方也纠缠了一些时间。
  目的是保护黑煞不被攻击,从王伯身上的伤痕,桑邪认出,行凶者是阮枫翎。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王伯他……他已经这么一把年纪了。”乐文瑶此时满脑子都是王伯一脸慈祥的笑容,那么好的一个老人家,为什么会发生这些?她一把抓住桑邪,“难道这些神婆也算不出吗?”
  桑邪抬手拭去乐文瑶眼底的泪,她和王伯才见过几面,就这般。而王伯是安雅从小看到老,伤心的程度不言而喻。
  还记得,当年盖聂在她面前死去时,她崩溃的模样。她多恨自己明明知道结果,却没办法与天斗,帮他们躲过这死劫。
  “算的出又怎样?”桑邪无力的冷笑一声,“如流沙般,开始倒计时的过活了吗?”
  乐文瑶红着眼眸,愣在原地。
  “如果改命真可这般简单,雅又怎会不去做?”桑邪长叹一声:“她知道,这改命后的代价,影响的是之后几世的命运。”
  乐文瑶:“……”
  “在她看来,死……不过是循环。若为了这一世,更改寿数,皆会影响之后的命数,人不止这一世,在她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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