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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同人)神眷[火影 太子性转]-只因我是姐姐·妹妹是鸣人-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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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发少女说着,抬高的嗓音遥遥传来,扬起了手,操纵着远处已变成石柱的碎石继续朝面具少年迫近。
“等等——”鸣人开口时已挥出去几道风刃,试图替少年解围。
佐助眸色一暗,边回应莫名其妙的帮助者边迅速开始蓄力,“不管你是谁,继续你现在做的事。”
他话音刚落便于雷光闪烁间逼近了金发的少女,后者不得已回神专心应付他越发凌厉的攻势,脸色也更加苍白无力,佐助在近身攻击时的身体接触中发觉了她皮肤传来的不正常的冰凉。
比从前那种冷血动物一样的状态还要糟糕,简直像是冻结了千万年的冰,几乎能将旁人冻伤。
“嘁!”香燐撇撇嘴对佐助的态度表达出不满,“用不着你说。”
面具少年狼狈地躲避着突袭,毫无还手之力,最终体力不支被石柱包围,那尖端的锋锐迫近时他甚至来不及闭上眼睛!
“轰——”
代替痛感的巨响声让少年愕然地撑大了眼眸,整个战局以此为契机迎来了又一次的折转。
“阿樱……”
佐助听到金发少女的喃喃声,音色太轻以至于他辨别不出她说出这个名字时的情感,但光是这个她先前从未有过的称呼也能察觉出她的变化。
一直以来,漩涡鸣人都是用亲昵的“jiang”作为同伴名字的后缀。
佐助半眯起眼,感受到一种怪异的不快,难以掌握眼前这个人让他病态地难受,所表现出来的征兆就是他的攻势更加凌厉,他会在一切结束后为这种超负荷的攻击付出代价,但就像他对夭蓝要求的那样,他已经没心思给自己留退路了。
这场战斗牵扯进的人比想象中多太多,与此同时的另一边,当香燐看清了那以不可思议的怪力击碎了坚硬石块的樱发少女时,她不可抑制地浑身僵硬了一下。
无数复杂的情绪从眼中滑过,最后沉淀成看不透的冰冷,香燐上调嘴角幽幽开口,满意地看着对方也因辨识出了自己而当场呆滞。
“啊,是你啊——樱。”
午雪说,你曾经认识她。
小樱缓缓、缓缓地抬起头,好像有什么掐着她的喉咙,操纵着她的行动。
她原以为永远不会再见到这个人。
红发少女微笑着,从石像上纵身跃下,四周崖壁的碎石随之延伸而出,形成一头外形怪异的石龙,稳稳接住自己的创造者,沿着水面以不紧不慢的姿态向岸上的对手迫近。
很熟悉的表情,小樱对自己说,即便分别多年,相处的日子又那么短暂,她却奇迹般地立刻辨识出了眼前的少女,而且确信不疑。
僵硬的感觉一点点淡去,樱发少女清丽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无机制的眼平静无波地对上那人锐利的目光,“是我,我该叫你什么?香燐?还是,顾湘?”
香燐放肆地笑起来,全无小樱记忆中的怯懦,“我喜欢后面那个名字,但香燐是我现在的身份。很好玩不是吗?我们来到了这里,改变的也不止是我们两个……”
“你来干什么。”小樱蹙起眉,不想再为那些陈年旧账浪费时间。
笑声像被掐断似的戛然而止,红发少女的声音骤然冷下来,盯住了猎物一般看着面前的人,“如果你是问为什么来到终结之谷——不过是奉现在主子的命令,带回宇智波佐助,还有,”她上挑起嘴角,笑得很漂亮,“漩涡鸣人。”
小樱的眸子难以控制地收缩,呼吸瞬时不稳,“主子?你是说大蛇丸?他要带走佐助,这我知道,但和鸣人又有什么关系?!”
她身后的面具少年微偏着头,若有所思地听着两人的对话,同时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这我可不清楚了。”香燐耸耸肩,摊开手,“你明白的,这个世界已经不是我们所了解的模样了。”
小樱咬咬下唇,突的扯出一个古怪的笑来,“是啊,这些改变我管不了,也不想管,只有一点,我他妈的绝不会把鸣人交给你!”
香燐皱起眉正准备说什么,却猛然察觉到脚下石龙的异常,整片水域的水似乎被无形的力量所操控,前仆后继渗透进石块的缝隙,这柔中带刚的事物正潜移默化地瓦解着它!
“你太大意了,就和那时一样!”
“……你以为这种招式对我有用吗?”红发少女的慌乱一闪而过,她旋即冷笑起来,“土克水,我的能力本身就压制你——你的【导师】没有告诉过你吗?”
小樱无机制的眸子狠狠撑大,察觉到在自己几乎全力的压迫之下石龙依旧岿然不动,脚下就在这时传来不正常的震动,她慌忙跃起避开,却仍是迟了一步,岩土与碎石汇聚在一起冲地而出,形成一只巨大而坚实的拳头狠狠砸中她的侧腰,骨头的断裂声冲击神经,她在横飞出去的同时嘴中喷出鲜血,她毫不怀疑若是以尖锥代替先前的拳头她会有什么下场!
“哈!哈哈——!”香燐放声大笑,尖厉得仿佛哭泣,她操纵着又一只石拳砸中目标,在弥漫开的血腥味中近乎狂乱的尖叫,“你以为我会轻易地让你死去吗?怎么可能!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根本不知道那场火灾让我变成了什么!你他妈根本不知道你把我变成了什么!”
——你根本不知道那时的你对我有多重要!你不知道!
小樱狠狠摔落在地面上,红发少女的话语在脑海中嗡嗡作响,可是她很清楚自己现在惦念的到底是谁,很清楚自己要为谁拼命,她的手深深扣进泥土,唇齿间满是血的味道。
“谁他娘的……在意你那些烦人的破事!什么土克水,见鬼去吧!”她的眼白充血,拼了命般扬起拳头,朝着地面下死劲砸落,厉声暴喝,“给我——破!!”
香燐倒抽一口冷气,眼见着渗透进石龙的水竟凝结成了冰凌,寒气袭卷的同时朵朵冰蓝色的蔷薇绽放,石龙有生命一般发出痛苦的长啸,随即竟就这样土崩瓦解!
“该死!”红发少女咒骂一声,在下落的过程中飞速观察搜寻,想找到一块安全的落脚点。
然而樱色的身影转瞬欺近,小樱踩着水面高高跃起,拳风携起无边气势,“你输定了!顾湘!”
在那时间的夹缝之中,目光锐利有如捕食中鸟类的少女毫无征兆地勾起微笑,那份从容镇定在她的话语中展露无遗,“大意的是你才对,樱——”
小樱只觉右肩一阵剧痛,石龙碎裂留下的一块锋利岩石从背后在那儿直直刺过,她自己的血挥洒成一片迷雾,映红了视线,也映红了对手纤细的身影。
“叫我香燐。”她听见红发少女喃喃着,“顾湘这个名字,你不配说出口。”
小樱无力地坠落,迷蒙的视线转向右方,却没有看见自己的右臂,疼痛和失血让她眩晕,可是那个方向的远处出现的景象进入视野时,她无机制的眸子霎时间再次收缩,完全没有经过大脑的思考,撕心裂肺的惨叫便已脱口而出,“NARUTO——!!!”
……
雷光剑再次从之前受过重创的腹部刺。穿而过,没入身下的地面将残破孱弱的身躯钉死在地上。
鸣人不知为何想起了在波之国大桥上看到的景象,姐姐,她深爱着的姐姐,也曾这样被重视的人用相似的武器狠狠伤害吗?
满头金发无力地散乱,好像陨落的朝阳跌入泥潭,她空洞得惑人的眸子、嘴角滑落的血线、被彻底染成暗红的衣襟通通倒映在佐助眼里,却换不来一丝一毫的怜惜。
黑发的少年粗重地喘息,墨色的眼睛发亮,迸射出癫狂的目光,雷光在衣角跳跃,双手攥紧剑柄用力得令自己受伤,清秀脸庞神情扭曲而狰狞。
“你不是想要我留下吗?”他扯着诡异的笑容,嗓音嘶哑透顶,“你不是要把我带回去吗?!”
“是的……”鸣人喉头翻滚,污血让她说话艰难,“我要……带你回去……”
“哈,你这吊车尾的——恳求我啊!”他提高音量,完全失去了理智,沾了身下人血迹的脸陌生得令人恐惧,“你还能做什么?!要留下我,就恳求我啊!!”
他几乎是在竭尽所能地咆哮,然后,他就看到了他永生都不会忘记的一幕。
他看到金发少女惨白的脸上绽开一个绝望到极致也温柔到极致的笑,美丽悲怆得让他心惊肉跳,她伸出左臂——她的右臂被他自己牢牢按着——勾住他的脖颈,不惜让胸口的剑刺得更深更重,只是为了倾过身体——抱住他。
漩涡鸣人其实是想要哭想要大声呼喊的,可是到最后全部的情感都只成全了一个拥抱。嫣红得刺目的液体从她眼角滑落,有一种晃眼的艳丽。
“佐助、佐助……”她缓缓地说着,每一个字都用去所有的心力来表述,“我恳求你,留下。”
所有可笑的执拗与疯狂,就在这样悲哀的一句话中,全部崩塌。
鸣人察觉到上方少年的情绪陡然间变得比自己还要绝望疲惫,感觉到他一点点侧过头,有什么滚烫的液滴沾染上自己的面颊,她听到他在自己耳边轻语,他的心跳几乎和自己重叠。
那一刻,宇智波佐助对漩涡鸣人说,“如果我做错了什么,对不起。”
就是因为这一句话,漩涡鸣人在今后数不清的岁月里,为了这个家伙赌上了一切。
雷光剑就在下一秒消失,佐助筋疲力竭地朝横侧倒去,两道影子几乎在同时朝着两人飞去!
金与黑、光与暗飞快地交错、分离。
香燐“啧”了一声表示不爽,提着黑发少年的胳膊把他无力的躯体往身上拽了拽,以免失却意识的他从脚下的石鸟狭窄的脊背上掉下去落进水里。
而一直游离在战局外的面具少年上前几步,小心翼翼地从水墨鸟的背上将晕厥的金发少女接过,先前一瞬间的交锋中香燐的石块同样重创了他,一时间禁不住鸣人的重量跌坐在地,但还是谨慎地护住了少女,让她安全地倒在自己怀里。
“鸣、人……”小樱发出阵阵呜咽,靠着仅剩的左臂挣扎着朝这个方向爬来,脸上早已泪流满面。
香燐的目光停驻在金发少女的脸上,即便身受重伤、体弱病态,她的美丽依旧令人见之叹息。
“真是漂亮的生物……”红发少女禁不住喟叹一声。
她喜欢这个金发女孩查克拉的味道,不如说喜欢着她身上的一切气息,这让她想起了一些久违而遥远的词眼,血缘,还有亲情。
面具少年抬臂护住少女,抬头警惕地望着她。
香燐嗤笑一声,正准备动手却突然间察觉到了什么,她抬头望向密林的深处,清丽的眉眼逐渐皱紧,最终她脸色不善地开口,“该死,时间拖太久了……这次就放过你们,不过记好了——漩涡鸣人,我一定会带走!”
她顺手扯下佐助额上滑落的木叶护额,带有蔑视意味地遥遥抛了过去。
“再见!”
面具少年愣怔地看着那只石鸟载着两人远去,许久才反应过来,是村子里的上忍们就要赶到了。
他垂下头看着金发少女昏厥中神色不安的容颜,鬼使神差地将面具微微上移,露出同样肤色苍白的小半张脸,用指尖轻轻蘸了点她眼角的血迹放在唇边轻触。
不一会,他飘幽如魂灵的声音便在寂静无声的终结之谷回荡开来。
“搞什么嘛……这不是血,这是眼泪。”
……
卡卡西一路心急如焚地狂冲,甚至对自己的通灵犬帕克发了前所未有的大火,慌张无措近乎方寸全失,然而,当他终于赶到目的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迟了。
浑身染血陷入昏迷的金发少女,她手边静静安放着一个被横划一道的木叶护额。低声啜泣嗓音暗哑的樱发少女,断臂在血流不止的右肩伤口旁散发着残破的味道。
除此之外,硕大的终结之谷,再无他人。
卡卡西只觉天旋地转,一直以来的不安预感终于成了最残酷的现实横尸眼前。
[第七班,完了……]
“嘀嗒”一声,有什么冰凉的水珠砸落在鼻尖,紧接着接连不断的水滴越来越多、越来越密。
卡卡西茫然地抬头,天空阴沉得带来末日一样的错觉。
“啊,下雨了……”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 恩,第一次终结之谷的交锋,算结束了。
唔,最近正在大改另一篇同人《猎人 镜中人》,受不了以前的中二文笔==,而且联文的那篇也在改,亲们有兴趣可以去看看,不过看看新改的就阔以了,原来的文笔实在……就这样,嗯。
☆、曲终人散
她站在那个人的病房门口。
她的右肩上缠着一层一层厚厚的白绷带,有人告诉她,断臂的联结手术非常完美,几天后她就会恢复如初。
她问,那个人的眼睛怎么样了?
有人回答她,再也治不好了。
再也……治不好了?
她听得懂每一个字,却怎么也理解不了这句话的含义。
是说,那个人,再也……看不见了吗?
她突然不敢再想下去,更没有勇气拉开房门,于是她转身逃命一般跑开,一路上不记得撞翻了多少个护士的托盘,然后在声声慌张的轻斥中冲进自己的病房,甩门、抱头、蹲在角落。
她放声大哭。
……
她将意识模糊的黑发少年甩给她最反感的眼镜男,扶了扶自己快要滑落的眼镜。
对方好像漫不经心地丢来话题,怎么就你一个?
她冷冷地回答,其他都死了。
眼镜男“哦”一声,又问,怎么就带回来一个?
她不耐烦地转身离开,低低地咒骂,时间不够。
身后传来的声音好像带着笑意,玩得还开心吗?
她懒得搭理,脸上却不自禁地微笑。
当然开心。她让那个人失去了一条手臂,并且第一次知道,那混蛋也会有在意的人。
……
他单膝跪在光线昏暗的大堂里,默默等待着那位大人的答复。
老人的声音不起波澜,就像在试探,你已经确定?
他将头埋得更低,不需要伪装语气便恭敬无比,是的。
老人呼出了一口气,很好,我会为你争取这个机会。
他遵循常规应声,表示感谢。即便在老人面前,他已学会麻木不仁。
老人定定看他一会儿,突然问他,要我为这个任务给你名字吗?
他怔了怔,然后摇头。
不需要,他听到自己这样说着。
那个人……不会在意这些的。
……
他眯着眼,试图看清不远处的树上鸟窝里有几只小鸟。
最近视力消退的很厉害,他一时无法确定,于是猜测着——三只,还是两只?
他的搭档把大刀砸在脚边,激起的气流吹起两人的黑底红云袍子。
搭档问他,九尾人柱力又要出村了?
他点点头,是的,估计自来也还会陪着。
搭档烦躁起来,你说我们会不会是最后一组成功的?
他没接茬,却让搭档帮忙去看一下,那该死的鸟窝里到底有几只鸟。
如果不用瞳术,他现在几乎就是个瞎子。
搭档古怪地看他一眼,最终撇撇嘴,那鸟窝里没鸟,一直都没有。
他愣了一下,然后沉默地继续赶路。
搭档提了大刀跟上来,有一些不安。
他开口,快到下一个驿站了,要去吃串三色丸子吗?
……
他站在正对着学生病房窗户的一段树枝上,拉了拉不太舒适的护额遮住一只眼睛。
虽然那只眼一直被遮挡得很好。
他的学生现在醒着,靠坐在窗边的病床上,用无神空洞的蓝色眸子往外凝望。
他刚刚得知,他的学生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看见任何东西了。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短暂的清醒与长久的昏睡之间不断循环往复。她过人的身体素质一下子变得极差,她变得虚弱而嗜睡,久久不能康复。
他看着阳光洒在那女孩漂亮得令人窒息的脸上,那样苍白病弱的脸色,仿佛完全换了一个人。
他的学生金色的发依旧灿烂,让他想起他的老师。
在那一瞬间,女孩像是突然察觉了什么,缓缓转头,朝他的方向望过来,虽然她的目光无法聚焦在他身上,但她的确通过某种特别的方式,得知他在这里。
女孩对着他浅浅一笑,然而一刹那仿佛全世界都宠爱着她、都以她为中心,那样似乎与生俱来的迷人与优雅,足以令所有素昧平生的陌生人为这一笑而折服。
他却差点一头从树枝上栽下来!
他撑大了他没被遮住的那只眼,掩饰不了自己的惊愕。
他毫不怀疑,她微笑的那一刻,他以为看到了他那阔别多年的老师。
也是她的亲生父亲。
……
他静静躺在病床上,难以入眠,也不可入眠。
从出生起,睡眠对于他就是遥不可及的东西。
正如同来自亲人的爱。
他的病房就在那个人的隔壁。
可是他不敢过去,他害怕看到那个人无神的眼睛。
那双曾令他沉沦、却再也无法映出他身影的眼睛。
或许,那个时候,他应该像他死去的敌人一样,阻止那个人离开。
他很安静,安静地近乎沉寂,他在这安静中捕捉到了隔壁的说话声。
那个人答应了要离开村庄去修行,为了变强,为了找回一个“他”。
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就算那个人不曾失去视力,他也从没有真正进入她的眼底,不是吗?
可即便如此、即便如此,他依旧如此在意着那个人,好像那个人高兴了,他就别无他求。
那个人——他为之付出了今生仅剩的全部温柔的人。
也许多少年后,一直追逐旁人的她也会愿意驻足,然后回过身来。
那时候她会发现,有多少人也在一刻不停地追逐着她的脚步。其中,就包括他。
不断、不断地拼尽一切来追赶她。
从来,都不敢停歇。
……
他被手指传来的一阵刺痛惊醒,发现当他像个白痴一样靠在椅子上睡着时压到了自己受伤的手。
他用完好的那只手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拾起掉落在地上的一本书。
他自己检查了一下包扎着手指的绷带,嗯,没什么大事儿。
他重新坐直身子,想继续看下去,却发现自己一下子找不到先前到底看到哪个部分了。
其实要认真找还是能找到的,但他丧气地叹息一声,把书放在了床头柜上。
他的目光落在了病床上沉沉睡去的金发少女身上。
才多少时间没见,她就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这是他成为中忍以后带领的第一个任务,他还记得他别扭地向众人保证会尽量确保他们安全时的样子,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五人小队,除他以外,全部重伤得几近丧命。
当终于得知他们所有人都脱离生命危险以后,他站在手术室门前,很没出息地哭了。
这之后,还有更糟糕的消息。
躺在病床上的这个少女,永远失去了她的视力。
他感觉世界天旋地转,似乎除了陪在变得嗜睡的她身边以外,他再也找不到其他的事可做。
就算她虚弱地笑着对他说没关系。
这全是他的错,是他判断失误,他这样告诉自己。
否则他就可以陪着她了。
但——那又怎样呢?就算他跟着她一起去了,他又有多少把握,可以保护她?
他咬紧下唇,埋下头去,将完好的那只手的五指深深插。进发间。
我发誓,他低低地说着,我发誓,绝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
他是她未来的辅佐者,他的家族世代都是辅佐者。
身为辅佐者,不可以弱小到连上位者的安危都保护不了。
……
她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拳头握紧直到指甲刺进掌心。
靠在窗边的白发男人沉吟稍许后开口,我已经说好会带那孩子去修行。
她一拳砸在办公桌上,整个办公室都仿佛颤抖了一下。
她愤怒地低吼,那老头简直欺人太甚!他把五代目火影当成了什么?他把我当成了什么?!
男人面露惊恐,冷静点、冷静点,你不会想毁了这里吧?
她深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然后感到疲惫。
他要派一个人跟着你们,她喃喃着,我现在根本没有和他谈判的资本。
男人点点头,我知道,“根”在他手里,暗部大部分的军事力量都在他手里。
她闭上眼,仰面靠倒在椅背上,我该怎么办?我护不住那孩子,我连这点能力都没有。
男人叹口气,别自怨自艾,你只是需要时间。或许我们应该多问问那孩子自己的意见,她比你想象得要坚强……我是说,现在的她,变得很成熟。
她沉默着。
男人也沉默着。
许久许久,她又长呼出一口气,就这样吧、就这样吧。
她疲倦地按着眉心,声音黯然,等她稍微好一点儿了,你就带着那个隶属“根”的男孩,问问她自己的意见——就这样吧。
男人默默点头,站直身准备翻窗离去。他一直这样。
然而,他的动作突然顿住。他回过头,迎上她微微疑惑的目光。
他说,你真该亲眼看看她的笑容,我当时真的以为,我又看见了金色闪光。
……
她已很久没经历过如此恶战。一场一对一的单挑。
她的对手控制了另一个人的身体,手持着在他们的世界里威力都数一数二的大弓。
她从不认识的人脸上辨识出了熟悉的神情。
那家伙手捂着半张脸,笑得疯狂,哈、哈哈,果然如此——你才不是那么强大!才不是那么无人能敌!你是可以击败的!就在今天!就败在我手上!
她喘着气,被额头上滴落的血遮蔽了些许视野。
是的,她很清楚,她才不是无敌的。
她只不过是以强者的姿态高居王位太久了,久到这副身躯已经渐渐和“命运”同化。如果没有胆子真正反抗命运,那就永远别想击败她。
而她的这位老对手,看穿了她的伪装。可是——那又怎样呢?
她轻轻地笑,是啊,我的确拥有弱点,但那不代表你抓住了它。
她通过傀儡凝视着那人的眼睛,既然你清楚打赢我的秘诀,既然你宣称不畏惧屈服于命运的摆布,那么为什么——你一直不敢对上我的目光?
恐惧,镌刻在你的灵魂里啊……
最后,她还是赢了。赢得比较惨烈。但到底是赢了。
她把战后的所有后续事宜丢给一群茫然无措的部下,然后一个人跌跌撞撞离开,去找她的妹妹。
——她来晚了。她知道。
她的傻妹妹同样经历一场恶战,为了把眼睛的能力发挥到最高层次,付出了视力作为代价。
不,她怎么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将那对专门制作的镯子戴在她的宝贝妹妹手上,轻抚着睡眠中女孩的脸颊,抚平那尚显青涩却始终皱起的眉眼。她割开掌心,将自己的神血通过镯子换进妹妹身体里,代替了女孩体内将近一半的原本的血液。如果女孩出生在她的世界,人们就会称其为,半神。
她们现在,真的是血缘相通的姐妹了。
她的脸色变得和妹妹一样苍白如纸,在眩晕中最后拉起女孩的手贴住侧脸,任泪水肆虐满脸。
曲终了,人散了。在乎的人与事消散了。我们,还是被背叛了。
嘘,别怕,我还在这里。
还有我在。我陪着你。我爱着你。
……
她在曙光中睁开眼睛,看到的仍是一片黑暗。
她听得见守在床边睡着的少年均匀的呼吸声,也感觉得到手腕上和服少女残余的温度。
当然,还有耳畔久久回荡的那一声“对不起”,以及剑刃刺进身躯的那种疼痛。
她感到难过,眼泪却迟迟无法落下。
是泪腺干涸了吗?因为那一天,她留了那么多的泪,把最后一点迷朦的视野都染成嫣红。
她是不是,生来就为了等待离别?
相遇、相熟、相知,最后相互伤害、背道而驰。周而复始。再追上去挽留,也只会徒劳地受伤。
但她答应过了。也决定过了。
最重要的是,她认准了那个人。那个替她死过一次的家伙,那个她一直追逐的家伙,那个别扭却总是扶持着她的家伙,那个……她不知为何,永远不想放手的家伙。
不管多痛,她也会把他带回来。
不管……会多痛……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 在姐姐的世界里被称为“半神”的意思是,小鸣在姐姐的世界里拥有半神的实力,但在自己的世界里不会有太明显的提升。
唔,在这里提到鼬尼会不会略突兀?最近对他的脑洞比较大,比如说“宇智波佐助是宇智波鼬唯一的遗物”什么的= =
下一章就是终结之谷部分的大结局,这之后还会有一点番外^_^
☆、新的开始
【……喂。】
【你还要在这里待多久?】
【……你怕冷?】
【啧!麻烦。】
【送给你了——笨蛋。】
……
鸣人睁开眼,对于视野中与色彩斑斓的梦境截然不同的黑暗习以为常。
终结之谷一战之后,她的体质变得极差,并且极其嗜睡,状况严重到她甚至不能过长时间地发呆,否则便会不知不觉地睡过去。
就像刚才那样。
她梦见了,早已不知丢到哪里的过去。
她下意识地握住手腕,自从和服少女趁着一次她昏迷的时候来过之后,她的两腕上便多了两副镯子,应该就是夭夜曾提到过的“保护蛇纹的护腕”。
护腕几乎紧贴着腕上的肌肤,仿佛两道精致诡魅的纹身。据鹿丸形容,每只护腕都是五条颜色不同的蛇首尾相连,柔韧细长的身体弯曲成繁复的花纹,鬼斧神工也莫过于此。
只不过再精巧漂亮鸣人也看不到,少女一度感到可惜,毕竟,那是姐姐送的东西,是她现在身边唯一带着姐姐气息、让她感觉姐姐就陪在身边的物事了。先前的那枚狐狸发卡,早已因为寄居其中的神念破碎而失去了再一次修复的可能性。
“……鸣人?”
鸣人收住思绪,侧过头朝着说话人的方向,牵起一个淡淡的笑容示意对方自己正在听。
鹿丸将病房的窗帘拉开稍许,让阳光得以照进房间,他的神色复杂,斟酌着用尽量平静的声音开口,却不知道对方即使看不见也能清晰感受到他人的情绪。
“是这样,有个自称是你师父的老头,另外还有一个暗部的家伙……他们说得当面和你商量些事情,怎么样?我是说,你的身体状况,还可以吗?”
鸣人先是一怔,毕竟按她那位“师父”的行事风格,要和她说事情绝不会这样事先询问她的意见,除非……这件事已拥有相当大的重要程度。
她几乎在下一秒就反应过来了一切,对着少年安抚地点点头。
“我没事的,鹿丸。”
年轻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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