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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囚牢之起 作者:叁仟ml-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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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着索引标号好一顿找才算翻出个合意的来,“我的酒,还真都比不上你的,只好请你喝八二年的武当王了。霍岂萧要有张蕴兮那品味,估计还能帮我提升点审美情趣,可惜,我遇人不淑,放着大好酒窖只能摆些烂酒。”
  师烨裳面对一幅壁画,随口道:“文小姐过谦了,武当王也不…”
  “你打算跟我客气到什么时候?张蕴兮也至于把我形容成个老巫婆害你这么多年都改不过口来?”文旧颜打断她的话,蜂尾酒刀塞进她手里,示意她开酒,“都说她固执,我看,你比她还固执。”
  师烨裳笑着割离酒帽,将钻丝笔直旋入木塞,边往瓶口处卡上一级支架,边压着起伏不定的心情,平淡了口气向文旧颜澄清:“我哪能比得上她固执,她为了收齐一套酒,几乎环游世界。”
  “是给你做生日酒的十二支拉图吧?”文旧颜拿来醒酒器,看师烨裳点头了,便继续道:“简直是国内社交界近八年来最流行的神话,听说她为了收齐一套,等不及佳士得拍卖,自己把有名的期酒经纪人和收藏家都拜访了个遍。”
  ……
  三个小时后,高脚的圆形酒桌上已摆了半打空酒瓶。
  两人话头就酒,越喝越有,三个小时里一刻不停,天南地北地胡侃。聊完公事聊私房,聊完私房聊八卦,聊完八卦聊饮食,两个都没生过孩子的女人连育儿也聊了,只差纸上谈兵地讨论一下孕经。
  “刚在花园里真是抱歉,安姿那家伙嘴太快了。”文旧颜自己揭人疮疤揭得不亦乐乎,掉回头倒去埋怨小鬼的童言无忌。
  师烨裳毫无防备,杯到嘴边,戛然一顿。
  眨眨眼,她轻浅却急促地做了几个呼吸,聊天时的亢奋瞬间沉寂,转眼她又笑意灿然对文旧颜道:“没事的,真的都过去了,你看,我现在过得多开心?”
  文旧颜把玩着那把蜂尾酒刀,眯眼看她,师烨裳突然觉得心尖冰凉,再看向文旧颜时,果然见她收敛了笑意,眉目间,言语里,俱是不甚深寒,“过得开心…你再说一遍我听听?”
  “哦,就剩那么十个月的命了,你等死等得很开心,对吧?”
  师烨裳没有解释,只颔首望着自己的酒杯,指尖在杯脚处辗转厮磨。
  “你这样保护汪顾,锻炼汪顾,就是为了把原本属于张蕴兮的东西全部还给汪顾,然后你一个人轻轻松松地躲起来,熬痛熬到脑死,接着去天堂里再会你的张蕴兮,对吗?”
  “张蕴兮遗言的最后那句是什么?‘如果我死了,你要过得比我活着的时候更开心,把我未竟的幸福也彻底尝遍’,对吧?你回国受领的时候,是我们陪你去的,律师宣读遗嘱的时候公证人也在场。她的话,我都没忘,你别告诉我你忘了。”
  文旧颜抽掉师烨裳手里的杯子,托着她的下巴逼她抬起头来,泪眼盯着她几近空洞的双眸,略微缓和了语气,“在我面前,你也这样强颜欢笑,到底是打算把自己逼到什么地步才肯罢休啊…嗯?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让你留恋的了,以至于你非死不可吗?”
  一直保持沉默的师烨裳终于卸下僵硬在脸上的笑容,有些麻木地摇了摇头,嘴角抿出一道不带情绪的弧线,低声道:“我原本想按她说的去做…”
  “我想让自己好好活着,找一个爱我的人,开始一段新的感情,就算再放不下她,我至少有了自己的生活。但当我得知自己可能会因病而死时,我发现自己除了开心,再没了别的情绪。我终于能够肆无忌惮地想念她,而不是把她的名字一次次当做挡箭牌那样说出口,一边却还要用尽全力阻止自己动脑回想她的样子…”
  说着这番话的师烨裳,没有哭,她的嘴边的弧线甚至化作真心的笑意,不带一丝苦涩,“我不是活不下去,我只是很庆幸自己可以死去。”
  文旧颜看着师烨裳因幸福而弯起的眼眉,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地往下掉,到最后,她只好将手掩在口鼻前,咬着牙,生怕自己会冲动地甩师烨裳一个耳光。
  就在这时,霍岂萧悄无声息地进了地窖,她朝文旧颜比一个禁声的手势,静静站到师烨裳背后,听着师烨裳平淡如流水的话语,冷着脸,默不作声。
  “这种想法,起先是从容的,我想我可以慢慢死去,因为我不知道死后会不会真像别人说的那样,可以遇见往生的她,一半一半的几率里,我争取多想她一段时间,就算死后真的万事空,我也不亏。”
  “可自从看见汪顾,我突然有了一种迫不及待的感觉,大概是我害怕自己会把汪顾当成她的替身,祸害了汪顾,也可能是我觉得她在冥冥之中安排好,让汪顾陪我走完最后一段路,然后由她接过我的手…因为她也想我了,终于忍不住让我重回她身边…”
  “师烨裳。”
  一个没有温度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师烨裳转回头去,发现是霍岂萧。
  霍岂萧不像文旧颜,她的笑是笑,哭也是笑,就算文旧颜现下已哭成了泪人,她依旧保持了一贯的戾气,笑笑看着师烨裳。
  静了一阵,她拍拍师烨裳的肩,用幸灾乐祸的口气安慰她:“你死吧,放心地死吧。”
  师烨裳心里答着好,面上却不知该做何反应,只得回以礼貌的示意,等待霍岂萧将余下的话说完。
  “你死了,我们也就没有必要帮助汪顾了。她与我们没有渊源,不过是霍氏国代一名业绩优秀的职员而已。一旦她进入张氏董事局,我们会以利益冲突为由辞退她。”
  师烨裳的心脏倏然像被冰封,她已经可以猜到霍岂萧下面要说的话是什么。
  “你死后,我只能保证她活过你的头七,至于七七…”
  霍岂萧走到文旧颜身边,从裤兜里摸了块手帕给她,转而又对师烨裳道:“我不想让旧颜去参加你的尾七,我怕她哭得太厉害,影响身体,张蕴兮的死对她打击已经很大,你再一死,她又要很长时间才能缓过劲儿来,所以过完你的头七,我会缠她去旅游,至少一年才回来,期间就请汪顾自求多福了,毕竟她没有你当年的好运气,在那险象环生的一年猛攻期里,没人会为她挡枪。”
  “最后,我衷心希望她能够在张家那群豺狼虎豹的围剿下,身体健康,万事如意,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你没意见的话,咱们就去吃饭吧?安姿说她要饿死了。”
  84——莺——
  五月三十日,星期二,天气一会儿阴,一会儿晴,间或还下点儿小雨,非常变态。
  下午放工,林森柏难得自己开车回家,一进门就像做了什么大善事一样蹬掉短裤下的球鞋,小心护着手上几个塑料袋,气壮山河地喊着咪宝的名字,“钱隶筠!你还没睡醒啊?!我买烧鸭回来了!”
  烧鸭是咪宝最喜欢的食物,没有之一。
  咪宝虽然喜欢吃辣,但更喜欢吃烧汁适口,烧制得当的烧味,什么烧鹅仔,烧乳鸽,烧乳猪…她通通有爱,可最爱还是烧鸭。
  “睡你个头,你家煤气管道漏气了,我刚让煤气公司的人来修好。”咪宝从厨房里拐出来,身上还系着件纯黑色的围裙。
  围裙人妻?!
  林森柏一见这状况脑袋里立刻开始转起那部和咪宝两个人一起趴在床上看的H动画。虽然纯黑色的围裙绝对不会出现在H动画中,因为颜色实在煞风景,不过这不妨碍林森柏脑子里转出“围裙人妻,围裙底下,就是人妻”十二个大字,就算咪宝身上还穿着衣服,并非“围裙底下,就是人妻”。
  “别关窗,嫌热就回房,煤气还没散完,毒死你。”
  咪宝拦住林森柏意欲拉闭长窗的手,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推她去洗澡吃饭。
  什么叫说嘴打嘴,钱隶筠同志这回算是彻底明白了。前一段才骗小朋友说煤气漏气,这下煤气真漏了,好在林森柏家属于后现代管理风格,厨房里装有常规报警器,下午三点,床头LED警示屏亮起,闹钟一样的警报喇叭一直不停丫丫叫,她睡得朦朦胧胧还以为有人在骂她,猛一下坐起,左转右转,环顾四方,这才发现是漏煤气。
  “惨了,钱隶筠,我最近当攻上瘾了…”林森柏被推着走了两步,突然转过身来搂住咪宝的腰,让两人胸腹紧贴,把脸搁在咪宝脸旁轻轻磨蹭,手已经绕到她背后去解那围裙系带,“上班也满脑门子都是你,规划图都看不进去,苦死我了。”
  林森柏觉得自己这段时间很奇怪,耳边全是咪宝的喘息声,眼前只有咪宝裸身侧趴在床上的样子。办公桌上堆满公文,她知道自己应该沉下心来好好处理公事,毕竟那都是钱,定错一个方案那就是成百上千万的事,可她就是忍不住去想咪宝的这样那样,就算咪宝一点点过去不曾被珍惜的小动作,也能让她在喝牛奶时从记忆深处翻出来,细品一番,最后想着想着,便又想到了咪宝的身体上。
  要命,要命,不能这样。
  她严重怀疑自己会受节不保,从此踏上苦攻的不归路。
  咪宝也对林森柏近一段的表现甚是不解,但林森柏的三分钟热度她也清楚,她不会傻到认为自己魅力大得能让林森柏死心塌地地守着她一个人过一辈子,“春天来了,万物开始生长了,你这种春期晚的动物开始发情了,现在快六点了,你再不快点洗澡我就不能陪你吃晚饭看电视了,上床还是吃饭由你自己选了。”她无谓拒绝,只是好心提醒一下而已。
  可怜的林森柏,从早上就被企宣抓去逛一个刚封顶的楼盘,午饭自然只有工地餐吃。工地餐是啥?工地餐就是一个菜加一份饭。白水捞出来的白菜梗让林森柏想起某国百姓引以为傲的泡菜,薄可透光的肉片让林森柏想起某国百姓生活之凄苦,为了剩下点粮食赈济某国国民,林森柏大义凛然地放弃了那顿饭,下午回到办公室也只喝了罐“再看我就喝掉你”的牛奶,现在肚子确实饿的抽筋。
  烧鸭的香味从餐桌上,透过保鲜袋飘散出来,旁边装着文昌鸡饭的速食碗在突突冒着热气,咪宝听见她肚子咕噜噜的叫声正欲盖弥彰地抿着嘴憋笑,她只好秉承士可杀不可辱的信念,放开咪宝,拖沓着脚步回房洗澡换衣服。
  ……
  她洗完澡出来时,咪宝已经把饭菜都换到了瓷盘瓷碗里,椭圆的长桌被六个盘子三个碗占着,看起来满满当当,很有幸福感。
  烧鸭,卤笋,叉烧肉,蒸鲈鱼,文昌鸡,辣炒牛蛙,高汤娃娃菜,辣捞蒿子秆,过河水豆腐,外加两碗油香扑鼻的鸡汤米饭——林森柏对自己的点菜品味颇为满意,站在桌子前看了好一会儿都不愿意坐下。
  “你又不吃辣,点两个辣菜干嘛?有钱烧的你。”咪宝用毛巾擦着刚洗完还在滴水的手,坐到自己惯常坐着的位置上,瞥了干站在旁的林森柏一眼,“跟菜相面就能饱的话,倒也不失为栋梁之才,吾等小民赶着上班,不等大爷你了。”说完,她就抄起筷子朝烧鸭而去。
  林森柏拉开她身边的椅子,坐下,从桌子对面拿过自己的碗筷来,回瞪咪宝惊奇的瞪视,“干嘛?坐你身边吃饭很奇怪啊?不愿意那我走好了…”咪宝一把拉住她半站的身子,按她坐下,夹了块文昌鸡到她碗里以示安慰,“您是祖宗,您要坐哪儿吃饭我还不都得供着?您坐我身边,我给您夹菜还容易了呢,谢您体贴啊。”
  老伯先是辛苦自己去买外卖,接着还求欢遭拒,先下里连吃个饭都得不到“家人”的温暖,心中别提有多委屈了。碗里那块油光发亮的文昌鸡像是跟她有仇,她越是欲求不满,它就越是搔首弄姿,一只肥美甘甜的小腿压着米饭翘得老高,生怕人家不知道它好吃似的。
  我偏不吃你!怎么着吧?!
  她端起碗来往嘴里扒拉白饭,碗小饭少,两下就被她扒拉掉一半去。
  咪宝不像她那么没心没肺,嘴里啃着烧鸭耳朵却听得见她吃饭时不寻常的动静儿,转头一看,她碗里的饭都快空了鸡腿根还伏在碗沿上,两个腮帮子鼓得像河豚的肚子,筷头还一个劲儿光在碗里捣鼓,心疼之下,不由放软了声调问她:“祖宗,我又怎么招着您了?您倒是明示啊。”
  说实话,林森柏闹起别扭来那真是挺有水平的,一颗豆芽菜光扒饭不吃菜任谁看了都得着急,更别说是天天疼她都疼不来的咪宝。
  “没什么。”她继续闭着眼睛往嘴里扒饭。
  “好好好,我错了还不成?错了,错了啊,来,”咪宝瞅准一个间隙按住她捧碗的手腕,夹起她碗里的鸡腿,伸到她嘴边,好脾气地哄:“阿乖呀,乖啦,吃块鸡。”林森柏不说话,光瞪着她,瞪了足有一分钟,见她一直坚持着不放下筷子,这才张开口,恶狠狠地咬了一块鸡腿肉。
  咪宝满意地点点头,放下筷子,不怕死地夸奖林森柏道:“对嘛,吃饭要吃菜,不然会发育不良的。”
  !!!
  就在她拍桌而起的一瞬间,咪宝巧手将她搂跌进怀中。“钱隶筠!你嘴不那么欠死不掉你半条…唔…”林森柏后半段话被人吞掉。
  乱无章法的吮吻轻易溶解她的别扭,令她很快软下了身子,唇齿交碰时咪宝近乎失控的急喘更叫她失神。浴袍的腰带被人拉开去,光洁纤细的身体随咪宝挽着浴袍衣领下捩的五指逐渐剥落出来。不知何时咪宝的右手已经潜到她的腿间,匆忙做完润滑,迅速钻进了她的身体,连半秒的缓冲时间也不肯给她,一触到底,蓄势待发。
  “等我晚上下班回来,你要怎样都行,但现在你还是让我吃顿饱饭吧,我动作快,几分钟就能解决了,你却至少得折腾我几十分钟。”
  埋在林森柏身体里的指尖正抵在她不为人知的穴位上,她稍微一动,便是自下往上的一阵麻痒难耐。
  “窗…”林森柏皱着眉把脸埋在咪宝颈间。
  咪宝轻拍着她光裸的背脊,咬牙道:“窗关了,除了我,谁也看不见。”
  “那就好…”
  两个已经用人类理智将欲望压抑到极限的人终于达成共识,林森柏眯着眼,放任腰身往下坐去,一息喉间溢出的呻吟尽数潜进咪宝耳中,于是原本矜持的缠绵换了气氛,咪宝猛地含住了她的薄唇,腕间预示性地转动两下,手指便姿态强硬地一次次顶入她的需索之处。
  惝恍中,林森柏感觉自己的身体被咪宝渐渐放倾向后,脊梁骨贴上洞石桌面那一秒,她睁开眼睛,望向深陷□煅烧,表情似是痛苦的咪宝,上下晃动的视线逐渐失去焦点,灰白色的屋顶越来越近,最后伴随着巅峰临近的窒息倾轧向她…
  ……
  “小小的,也不错。”
  咪宝流氓气十足地在林森柏胸口舔了一下,灯光中,细腻的皮肤上留下一片湿滑的光影。林森柏瘫坐在她怀间满面潮红,连呼吸都费劲儿,早没有了骂她的兴致。
  “哦,对了,上午你去上班后没多久,家里来了个电话找你,看来电不是本市的,女人,她说她是丰合地产的,问你什么时候会在家。我告诉她晚上你一般都在,今晚你看电视也好,上网也好,总之留点神,错漏了生意不能怪我。”咪宝缓慢抽出埋在林森柏身体里的手指,放到嘴边,当成习那特芒果布丁般细细舔舐。
  林森柏瞧她这副□的样子,又看了眼挂钟,心里纵有篝火八百盏亦是无可奈何,什么女人,什么地产,通通都是过眼浮云。
  用仅存的体能透口气,林森柏愤恨地就咪宝的言论做出十三不搭的回应:“我劝你今晚下班前就替明天请好病假。”风筝转转…制作
  85——歌——
  二零零六年五月三十一日,星期三,天气还是变态,而且越发变态,都夏天了,清晨时还倒了几小时春寒。
  上午十点,林森柏坐在办公桌后揉着生疼的腰,为防鼻涕滴到文件上,她把纸巾卷成柱状,堵在鼻孔里。她的腿到现在还是软的,上个楼梯都会发抖,膝盖与棉花没有区别,膝盖里那个球骨比颗乒乓球硬不到哪儿去。
  没错,昨夜,她当攻的梦想又没有得到顺利实现,那像要折断般的老腰就是最好的作证。她以为自己坚持等到夜里两点半也不睡的炽炽热诚能让咪宝对她手下留情,少做点反抗,以让她能够方便地上下其手,但是,咪宝回到家,洗完澡出来,不等她有所表示便恶狼一样扑上床,□似地制住她所有动作,然后…然后她就这样了。
  她吧,其实受也受惯,腰疼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可是,可但是,她伤自尊了。她那点高贵的自尊心经过第一轮交锋之后严重受创,□刚过去她就裹着被子滚到了自己那侧的床边角,死活不肯让咪宝再碰她。你想啊,她一晚上深谋远虑处心积虑老谋深算为的就是让咪宝第二天请病假呀,咪宝连她这点小小的幻想都不放过,狼爪子一捏,泡沫破碎,她能不生气吗?更可恶是咪宝揪她小辫子一揪一个准,她当她裹着被单就可以躲过那些早成定数的二三四次攻击了,谁料一物降一物这个词用在咪宝和她身上那是真贴切,贴切到只有“精确”二字可以形容——后半夜左哄右哄无论咪宝怎么哄,她就是不肯撒开紧紧揪着被单的手,卑鄙如咪宝,兽性大发之下,竟朝她使出武林绝技,哈痒大法。
  林森柏这辈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痒,咪宝哈她痒又哈得极富技巧,怕她逃,便将她扣在怀里一刻不停地哈,笑得她一边哗哗流泪,一边又□高涨,最后不得不自动丢盔弃甲…
  至于鼻涕是怎么回事…也全赖咪宝,半点儿也不赖她林森柏。
  就是!
  我不肯盖被子,你不懂抱着我睡啊!
  劝不动就自己一个在那边睡得呼呼噜噜的算个怎么回事?!
  死没良心的攻君!我感冒,全怪你!
  …
  “哈啾!”一个喷嚏打断林森柏小白菜般的哀怨,她连忙拾起喷落在图纸上的鼻塞子,丢掉,擤干净鼻子里的鼻涕,又重新裹了两团塞回鼻间。
  嘀嘀嘀。
  电话也跟着添乱。
  她接起电话,鼻音重重,“干嘛?”那头苏喻卿说,约访的莫茗梓到了,现在接待厅。林森柏这才想起自己昨晚在电话里答应过莫茗梓今天见面,赶紧抽掉鼻子里的纸团,草草整理一下自己的熊样,“让她进来吧。”
  莫茗梓看见林森柏时,林森柏其实还是一副熊样,并没有比之前好多少。鼻涕是汹涌的,眼泪是哗哗的,喷嚏是一个接一个的,脸色是白里发青的,鼻头是熟透的,眼眶也是熟透的。
  “莫小姐,好久不见。”林森柏条件反射地伸出手去,鼻子突然痒痒,这才想起感冒中的人不宜与人握手,她只好指着自己的鼻子,尴尬地对莫茗梓笑道,“抱歉,我今天感冒了,礼数不周,您别见怪。”说完,她引手示坐。
  莫茗梓坐进沙发中,温柔笑答:“没事的,林董,您身体不舒服我还来打搅,该说抱歉的是我才对。”
  两人寒暄了大概有半小时,期间林森柏不止一次想要睡觉,但都在接二连三的喷嚏帮助下顺利熬过,眼睛被泪水蒙着,她只能看见美女的轮廓。
  寒暄过后,林森柏问莫茗梓这次到B城有没有安排行程,如果没有,源通愿意全面负责莫茗梓在B城的食宿旅程。莫茗梓说没有,她这次到B城只是看看B城的投资环境,因为B城的地产业现下也被国内媒体炒得火热,如果林森柏有空作陪,当然最好,要是没空,也没关系。
  人家大股东都登门拜访了,自己又还欠着丰合人情,林森柏说什么也不好让莫茗梓放羊,于是她招来苏喻卿,让她全权负责莫茗梓在B城的行程。
  ……
  晚上,源通为莫茗梓举办的接风晚宴设在师烨裳的私人会馆里。
  林森柏外秉肥水不流外人田的信念,内揣晚上可以和咪宝一起回家的私心,几乎把所有源通的饭局生意都交给了师烨裳,而师烨裳呢,无论饭点包厢满成什么样子,也一定为她预留出足够的空间,从未让她难堪。
  有了感冒药的支撑,晚间林森柏样子比上午稍微强些,熊还是熊的,不过不到狗熊地步。
  “莫小姐,这起头的一杯,我谁也不代表,仅代表我自己,感谢您在黄山市予以的热情接待,也感谢您将抵达B城后的第一个落脚点选在源通,我干了这杯,您请随意。”林森柏坐在主陪席上,端起白酒杯敬向莫茗梓,说完敬酒词,她相当豪迈地一饮而尽。
  茅台的味道很浓烈,香不香她是半点儿闻不出来,臭倒有,酱豆腐一样的臭。
  说起来,林森柏本人是不喜欢喝白酒的,甚至是憎恨白酒的。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们做地产的,个个都是土财主,一逢圆桌饭局,十有八九是喝白酒,茅台五粮液,在他们宴客时,特别是款待不熟悉的客人时,那地位,简直就和皖酒王在部队里的地位一样,属于宴会指定用酒。林森柏入行多年,虽然身价不低,架子却一向不高,她绝不会干出在圆桌上点红酒香槟的蠢事,一来气氛不合,二来红酒香槟酒薄味浅,短时间内喝不倒人,等人喝倒了,宾主双方也都困倒了,生意,玩完了。
  “拿瓶五粮液来,哪个王八羔子害我,给我拿的茅台。”酒过三巡,林森柏给坐在桌子对面的苏喻卿发短信。苏喻卿急忙闪出包间找来服务员,让她们把主陪席的酒换掉。
  坐在林森柏身边的莫茗梓见她换酒,便好意提醒她不要喝混了,容易加重宿醉症状,林森柏摇摇头,大义凛然地拧开五粮液,顺口问莫茗梓要不要也换掉,莫茗梓婉谢她的好意,说自己一点混酒也沾不得,林森柏也就不勉强了。
  共襄盛举的三巡酒过后,按老规矩,肯定是多对一的车轮战。
  莫茗梓带了四个随行,看起来都是酒量非常的,林森柏朝源通的业务经理递了个眼色,业务经理刚要站起来,却被敬酒对象莫茗梓抢先一步。
  “林董,三巡过后这第一杯,我也谁都不代表,只代表我自己,”莫茗梓双手捧杯,虽然没起身,但无论表情还是动作都相当恭敬,“感谢您的盛情款待,同时也为上次割伤您的手再次道歉。”
  林森柏闻言一愣,脑子里突然闪过莫茗梓跪在床前地板上,亲吻她手上伤口的画面。眼前的莫茗梓眸光流情,时间好像又回到了五月三日的那个晚上。“莫小姐太客气了,小伤罢了,您看,”林森柏把右手掌一抬,尾指之下,连伤痕都已隐去,“再说也不是您的错,杯子的问题,呵呵…”
  可不等她笑完,莫茗梓头一仰,一杯茅台便下了肚,紧接着,她也不给林森柏尴尬的时间,自己又倒满一杯,两盅,照样是动作极快的干杯,“伤再小也是伤,我理当自罚。”
  林森柏曾经以为,在酒桌上,这世间再没女人能比师烨裳更爽快,可她现在知错了,倒不是因为莫茗梓自罚三杯这种举动太过彪悍,而是莫茗梓自罚用的杯子…她不知什么时候将白酒杯换成了普通的三两三水杯,满满三杯下去,一瓶一斤装的茅台立刻见底。
  一时间整个包厢鸦雀无声,十几个人只等林森柏作反应。
  “这个…莫小姐,您的礼太重了…”林森柏止住挠头的冲动,壮烈地扫了眼席间众人,拿起酒瓶子,也往水杯里倒,边倒边说,“今天我感冒,陪不了您三杯,实在抱歉。”
  莫茗梓摇摇头,按住林森柏的手,“我罚我的,您身体不舒服,不要勉强。”
  “没事没事,”林森柏拿起酒杯,连吞三口唾沫,脸上撑着笑,心里打着鼓,“我陪不了您三杯,一杯还是没问题的。”
  ……
  一个小时后,酒桌上战事正酣。
  林森柏本来对白酒的耐受力就差,再加上感冒,平时三五瓶红酒也干不倒的小奸商此刻只觉喉间燃烧,腹内翻涌,头晕目眩,真是难受极了。她借故打电话,脚步虚浮地出了包厢。关上门,呆直着目光,她努力让自己保持直线行进,可怎么也办不到。
  “林董,你要去哪儿?”
  林森柏听见有个声音在自己耳边问话,想也不想便扶着墙边走边答:“去、去找钱隶筠要解酒药吃。”话里明显大舌头。
  “我这儿有。”
  有?有就太好了…
  林森柏背靠墙壁转过身来,只见莫茗梓正低头在拧一瓶解酒口服液的盖子。
  楼道里服务员来来往往,林森柏心想莫茗梓应该不会在这里对自己做什么太过暧昧的事,也就不大去留神莫茗梓手上的动作了,她哪儿知道莫茗梓打开瓶盖后,不是按常理般将瓶子递给她,而是一手撑在墙上,一手直接把瓶口贴到她唇间,明明白白是要喂她喝下去。
  林森柏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下坏事了,脑袋顿时清醒不少,连忙用手捏住瓶子,微微摇头,示意她自己能喝,不用喂,但莫茗梓坚持不放手,林森柏也不好意思强硬地推开她,只得三口两口喝掉瓶子里的东西。
  这下完蛋了…林森柏看着过往服务员闪烁不明的表情,朝天叹气,与莫茗梓一起返回包厢后,她坐立不安,最后还是决定下楼找咪宝解释清楚,以避免误会发生。
  她是真的很努力,努力想要将两人的关系从床伴升级为恋人。她不在乎咪宝会因这种看似没必要的解释而笑话她。
  86——燕——
  醒世恒言里《卖油郎独占花魁》中,道行高深的刘四妈妈桑告诉别人家的花魁小姐,从良也有几等不同,有个真从良,有个假从良,有个苦从良,有个乐从良,有个趁好的从良,有个没奈何的从良,有个了从良,有个不了的从良。
  小姐要是当了妈妈桑便约等于从良,所以业内自然有分:众多妈妈桑当中,只能跟小姐抢生意,熬得一把岁数还得靠卖过活的,那是次品;能找到个普通男友自此洁身的,那是中品;能傍到大款衣食无忧的,那是上品;能顺利嫁得富豪门内如意郎君的,方才是上上品。
  总有客人喜欢问师家会馆里的小姐,她们那个叫咪宝这个大妈妈桑,属于哪一品,看身材样貌,当个上上品是富富有余的,可为啥她三十多的人了,还不嫁?是找不到足够有钱的?还是找不到人品如意的?
  小姐们通常会答,钱经理啊,钱经理已经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了。人家傍的那个老板,既有钱又听话,人品相貌样样好,除了花心点儿之外,算是个完人。
  哦,男人没有不花心的,正常。客人听完小姐的话,基本都是这反应。
  小姐们就等他们这句,瞅准空隙插一句:女的。
  客人喷酒。
  会馆里的人几乎都知道林森柏是咪宝的“老板”,咪宝有时被客人问起是否愿意出台时也会推说自己已经有“老板”了,可他们就是不清楚为什么咪宝和林森柏在一起后,除了多颗Tiffiny,车也没换,房也没换。按说以林森柏的身份,随便送套房子肯定是没问题的,也有人见过林森柏曾经一星期七天每天开不同的车子来会馆吃饭,所以送辆车子更是不在话下…可为什么,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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