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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囚牢之起 作者:叁仟ml-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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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气氛出人意料的好,地上的空酒瓶子很快堆成了一小摞。何宗蘅喝多了便要拉林钱钱去篝火边跳舞,林森柏却在此时挺莫名地问了个问题,“诶,姨,你稍等会儿,我问你个事儿。”何宗蘅难得有派得上用场的时候,当然要作舍生忘死之姿,“说。”
林森柏托着圆鼓鼓的腮帮子,问得百无聊赖,“列支那边,前几年反洗钱反得如火如荼,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何宗蘅的现任丈夫由于出身显赫家族庞大,成日里看似碌碌无为,其实并不缺乏这方面消息,“嗨,该洗还得洗。早先大公国哪个不是洗钱圣地。这十年管归管,但被管住的都是些没有国内脉络的。他们那些洗钱家稍一辗转四大公国你就查不过来了,更别说真正有脉络的地下洗钱机构,管你多大数额,在欧洲四十五国里转一圈之后,钱都像蒸发了一样那么干净,谁能抓得住?”
若有若无地点点头,林森柏用鸡爪子挠脸,挠完就卸磨杀驴,把人家啃了,“姨父那边认识人吗?洗人民币没有问题?出境方面不需要他担心,只要钱到了列支他能迅速分流转移就行。”
别让我看见!
对于林森柏的问题,何宗蘅丝毫不感觉奇怪。因为中国的企业家,只要事业做得够大,积累足够深厚,就不会有没或没想过洗钱的。有些个嘴闲的人总爱说中国的富豪都背着一身“原罪”,其实人云亦云,说对也对,说不对也不对,端看你拿哪个国家、哪个时期的法律来衡量罢了。几十年前投机倒把是犯罪,可现在呢?归根结底,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而已。小岗村那十八罗汉的“罪”,到现在不也成“功”了吗?
在林森柏这个资产级别上的人,洗钱就像存款,时不时的就要来一次。一部分人走澳门,一部分人走香港,再有一部分人就是走地下钱庄分流,倒是像林森柏这样直接往国外走的人不多,毕竟是技术难度更大,并非人人都能掌握得了。为求及早准备,何宗蘅问了问林森柏大概要转多少钱。可林森柏也说不好,只告诉何宗蘅数额不小,分流渠道越多越好。咪宝担心林森柏是不是出了事,然林森柏并不把这种未雨绸缪之举视作危急,“每逢风声不对就洗洗钱,就像流感季节应该勤洗手。不是得了感冒,只是怕感冒嘛。”但究竟是不是这样,她自己心里也没底。毕竟时局不像汽车,它从来不可控制,有时明知要出事,解决的办法,却唯有在出事之前抓紧时间多吃两屉包子,怎么也要混个饱死鬼。
转眼到了十点半,为照顾小朋友的早睡习惯,且念着假期还富裕,四人就此分成两拨,互道晚安之后,早早钻了帐篷——钻了帐篷并不意味着睡觉,林森柏和咪宝该干嘛还干嘛,这不,支起小桌板席地而坐,她俩又喝上了。
“林森柏,这话我只说一遍,你给我听好。”咪宝把装着红酒的纸杯沿口抵在鼻子上,眯眼盯着林森柏。林森柏一听领导要发表高见,急忙装模作样地危襟正坐,眨巴着桃花眼听训。“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一定要权衡轻重。家庭和钱到底哪头重?我不要答案,你明白就行。你、我、钱钱都不是好出身,穷不死所以不怕穷。你要是不想干了蛮可以天天在家做饭,反正本来也是该我养你的。”
林森柏清楚咪宝的心思,可她不想这么早就把话说破——身为一个商人,就算不奸她也拎得清的。赔本生意你求她她都不会做,而且现在的问题就在于一个值不值上,她自己都要想破头的东西,根本不需要别人提醒。“好好好,我谨遵教诲,一定发扬贤妻良母的传统美德,今后下了班就回家做饭,来来来,相公,干杯!”林森柏举杯,脸上笑得美滋滋喜洋洋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她罕少承认自己是受,更别提甘当“夫人”,咪宝当即愣住,显见是被吓得不轻,呆呆地把个杯子伸过来跟她碰了一下,碰完脸就红了,“干杯。”
目睹此景,林森柏瞬间石化,连呼吸都要忘记:她。。。看见了啥?不是B城久负盛名的头牌妈妈桑,脸、脸红吧?唔。。。八成不是的,应该是她老眼昏花或者是灯光作祟。。。可她还是忍不住地伸出脖子去问:“你。。。脸红?”
咪宝自觉脸上发烧,也猜到自己熟了,可身为一个从业多年刚正不阿的妈妈桑,她怎么能脸红呢?这不自毁形象么?于是她必须坚决地予以否认,“红?红你个葱头,你才脸红。又不是十八二十二,哪儿那么容易害臊。”顿一顿,她飞快地做了思索,而后继续拖长嗓音暧昧道:“再说——要脸红也是你先啊,”妈妈桑不愧意念强大,瞬间便恢复了战斗形态,两眼一眯,她笑着把唇凑到林森柏面前,两唇间隔不过三个厘米,似乎一不小心就能吻到一起去,“夫人~”
按前几年那劲头,在这种情势下她俩说什么也得吻一场了。可是与感情浓淡无关,两人相处时间越长,做 爱次数不一定减少,接吻次数是一定不会增多的,故而这一双嘴终是没有粘上,倒是在桌板底下扭扭捏捏浓情蜜意地牵了手。
帐篷外篝火仍是烈烈,却燃烧得十分很安静。何宗蘅带着林钱钱到帐篷外刷牙洗脸,挚挚关怀之言,咕咕洗漱之声,不管哪一样听起来都别有一番温馨味道,置身其中,仿佛在春季的花海之间惬意地喝一杯百花蜂蜜,若有需要,还可以往蜂蜜里加点儿牛奶,而咪宝正需要一点儿牛奶来为这种已是登峰造极的幸福锦上添花。
“诶,你知道帐篷这东西,除了拿来露营,”她毫不费力地搬开小桌板,“还有一个十分重要的作用吗?”林森柏摇头,还以为她要靠近,谁想她居然张开双臂向后倒地,大大咧咧地仰躺在了地毯上,“帐篷什么颜色的多?”林森柏盘腿弯腰托腮膝上,很认真地想了想,答,绿色。咪宝又问,“绿色在哪里用得多?”林森柏捻自己下巴上的汗毛,答,军队。咪宝再问:“军队是用来干嘛的?”林森柏脱口而出,打仗!咪宝笑笑,问最后一个问题,“那打什么仗才需要用到帐篷?”到此,俩人一个问废话一个答废话,琴瑟和鸣双宿双飞,堪称绝笨佳偶,真是相当速配。可这最后一个问题的答案,林森柏即便知道,也不敢张口了,“死流氓,除了会开黄腔你还会干点儿正经事吗?”正所谓打是亲骂是爱,爱到极致用脚踹。林森柏绷起膝盖正要伸出脚去好好地爱一爱咪宝,却见咪宝猛然坐起身来——要是光这样也就算了,可咪宝并不是小馆里那些空有皮囊的女人。
恰如古老的哲人所说:
女人可爱,如蜜,拿来调味护肤可以,但喝得久了,不免腻味。
女人清纯,如水,拿来洗衣服做饭可以,但喝得久了,嘴里就必然要淡出个鸟儿来。
女人冷酷,如冰,拿来给头脑饮料降温可以,但喝的久了,保准要哭爹喊娘地寻找温暖。
女人热辣,如酒,拿来刺激感官满足好奇可以,但喝得久了,亏肝伤身事小追魂夺命事大。
后有高人发话,“女人中的四类极品都让古老的哲人你说得这般鸡肋,那怎么还有一大票人上赶着抢呢?哦,人家都是瞎的,就你高贵冷艳,就你理智淡定,把美女都贬得一文不值,你这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古老的哲人哪里受得了这种污蔑!怒了,当即拍案而起,“我哪儿说她们鸡肋了?!君不知,可爱的到底会老,清纯的到底会残,冷酷的到底会化,热辣的到底会垂,这还叫鸡肋吗?”
很明显,这不叫鸡肋,这叫鸡骨头,弃之,唯恐不及。
被古老哲人恐吓了的高人们抹抹头上,又道:“哦,如此看来,所言极是,那请问,什么样的女人才能长久保鲜?”
古老的哲人高傲地一挥扇子,一昂头,“当然我这样的——哎哎哎!不准打脸!嗷~~嗷、嗷!!!”种种血腥群殴场景不作赘述——其实真正的答案,在林森柏那儿:世上只有一种女人能够长久保鲜,那就是随着年龄变化而千变万化的女人。
巧了,这种女人就在她面前,几岁可爱、十几清纯、二十几冷酷、三十几热辣,且妩媚。
当咪宝像只豹子一样笑着朝她欺近,她感觉自己走运死了,可当咪宝将她合身扑倒在地时,她觉得自己真是快死了。
浅色琉璃般瑰丽的双唇是魅惑人心的利器,一旦轻启,便成了大杀器,四片唇瓣吻到一处后,林森柏脑海里就像被地图炮连续轰炸那般嘭嘭隆隆,全领域散布着大大小小不知多少尾冲天而起的火龙。更何况咪宝那正当季的一双水蜜桃俏挺挺软绵绵,不费吹灰之力便严丝合缝地填满了她胸前肋排间的缝隙,几乎压得她透不过气来。“唔。。。”她想喊救命,可舌头们自有娱乐,才不理她。她又想推开咪宝,手却不听使唤,直愣愣的就顺着咪宝的腰线解人家皮带去了。
帐篷里有床,还是挺大挺舒服的充气床,按说这俩委实不用这么猴急猴急地在地毯上翻滚挨硌。但打野仗的初级奥义就在于“临时起意”,再说帐篷里的全套装备都经过臭氧消毒,所以这个“临时起意”若不贯彻落实下去,还真有些对不起那位被打成猥琐猪头的哲人。
“诶,等等。”咪宝突然从林森柏身上撑起身来,莫名其妙地喊了个停。林森柏自有一番受的矜持,咪宝要停,她也不好喊“不要停”,只问:“咋了?你也被虫子咬了?”
咪宝摇头,随即把她的手从裤子拉链上拿开,“打野战的中级奥义是啥你知不知道?我都没脱你裤子呢,你急什么?”
“难道打野战脱裤子还分先后?”林森柏挠头,“难道打野战的中级奥义是不脱裤子?”
咪宝两眼一瞪,很正经地盯着她,“那当然!车震的时候你脱裤子啊?傻。”
林森柏恍然大悟,对哦,车震是野战的一种,车震的时候的确不能脱裤子呀,嗯嗯。。。“不脱就不——”突然,她下身一凉,再回神时,她的长裤已经被咪宝甩到了床上,“喂!我的裤子!!!你不是说不脱的嘛!?”挣扎。
“不是我脱的,是它自己滑下来的。”咪宝狐媚地跪趴下来,从头往脚打量她的身体,“直溜溜的,半点曲线也没,你说你哪儿挂得住条裤子?”直溜溜的,半点曲线也没,所以一撸到底很容易才是真,“事已至此,你认为你的内裤还有挂着的必要吗?”
林森柏从咪宝的口气里听出威胁,大概也知道自己这条内裤是保不住了,干脆,早脱早了,省得打打闹闹让隔壁的人听见,再让林钱钱从小留下个“伯伯老被妈妈扒裤子”的印象可就亏大发了,转即便别扭地撇过头去,很不耐烦地应付,“没有没有!滑吧滑吧!滑远点儿,别让我看见!”
心细如发
话说林森柏眼见自己的内裤远远地滑走了,心中竟然颇有些不是滋味。
怎么着?她觉得她这辈子估计是要“攻管严”了——身为一位女权主义者,同时也是一位受权主义者,她怎能屡次被咪宝的美貌蒙蔽,以至总要情不自禁地认为对方才是受呢?难道人没长胸宛如虎没长牙,怎么看都不像个兽?这也不对啊,你看师烨裳那头,明明就是汪顾的胸比较有料嘛!
“想什么呢?谁欺负你了?”咪宝把内裤君远远地送走,低头便见林森柏红着脸憋了一副义愤填膺的死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有多不情愿,“还是说,内裤飞太远了,你十分怀念它?要么我去把它捡回来给你搂着或者戴。。。”林森柏挺她这话越说越不上道,赶紧愤愤地打住,“滚你的!关内裤什么事,我是在气你!”她气,咪宝可不气。咪宝当即咧嘴,笑得淫绉绉,正要犯贱地问她气从何来,她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
林森柏从防风外套的袖兜里掏出手机,奇怪地盯着显示屏上的陌生号码,生怕人家是一声响电话,非等响过十秒之后才肯接起,“喂?”话筒里传来一个柔和如暖阳却还隐隐透着阴气的女声,林森柏仔细分辨几秒,结果吓得猛地做了半个仰卧起坐,“文、文小姐?!”
鉴于她对文旧颜的崇拜由来已久,咪宝对她的举动也就见怪不怪了。只是咪宝并不打算停工罢课——她接她的电话,咪宝该干啥还干啥。
电话那头的文旧颜显然是个夜猫子,这都快十一点了,她的声音仍显得十分精神,逗猫似地调侃林森柏几句,很快便语速极快地转入正题,“有个不大应景的消息,但你不能选择不听。”林森柏早有这种心理准备,急忙说她洗耳恭听。“就在刚才,我收到了监视报告和资料,你扶上来的那位田桓田局长与一家建筑公司的高层私下交往甚密。他跟他们的接触时间比跟你的接触时间还多,按说这是不应该的。犯忌,聪明人不会做。而且这家建筑公司近来名声越来越差,师家的工程已经点名不允许它和与它相关的承包单位参与竞标,我听说你也深受其扰,所以一分钟也不敢耽搁,一收到资料就马上打给你。”
林森柏连声称谢,即便文旧颜不说她也知道是哪家建筑公司了。
毕竟能让师烨裳像反高丽棒子日本鬼子一样摇头厌恶的建筑公司,只有那家不知天高地厚,竟敢以接近成本价格投标小会馆工程的“纵优建设”。
师烨裳挑剔惯了,就算她时常对师氏爱搭不理,却向来注重师氏楼盘的建筑质量。“纵优建设”之前还算靠谱,早几年,它的资质师烨裳亲自验过,谁想等小馆竣工时,它竟奢华又低调地扇了师烨裳一个大耳光子——工程质量马虎,装修质量奇差,返工导致小馆开业推迟尚在其次,害堂堂师家千金失信于师氏众多关系户才是大罪过。“再让纵优碰我师家的工程我就给师字加个反犬旁。”这是师烨裳的原话,就在当天,师氏果然向旗下子公司发送了经过更新的黑名单,“纵优建设”荣登榜首。
林森柏此前并不晓得还有“纵优建设”从中作梗,但经过短暂的迷茫之后,她基本能够从“叔伯”们的口风中推断出事态将朝一个堪称诡异的方向发展。原因不简单,倒也不很复杂:
“叔伯”们是林法赡的旧臣,根据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惯例,被换下实乃必然,只是没有必要这样快。因为不换他们也到退休年纪了,从这个角度讲,快速换血对田桓没有好处——刚开始,林森柏想不通这一点。幸而她并不蠢笨,也不善良。蜷在沙发里,心中挂起一个大大的“利”字,顺着这条脉络扩展开来,不出一分钟她便豁然开朗了。
田桓此举,必定有个利大于弊的前提。在他被扶正之前,林森柏就是他的利,林森柏打个喷嚏他都要连着噤若寒蝉好几天,根本不会不问过林森柏就对林法赡的人下手。放眼当前,他用他看似轻率极尽的举动,有意无意地让林森柏背了口黑锅,那便足以说明她不再是他当头大利了,至少身在其位,他处处事事所要考虑的并不是林森柏的利益了。
林森柏逗狗知脾气,若非田桓审时度势的功夫不虚,她也没道理扶个全然的废物上来给自己添乱。她不是没担心过虎患,可身为一名商人,敏锐、果断、从容、不悔,四项素质缺一不可,她不能因噎废食,忌惮外人有害而留下林法赡这根软肋让自己束手束脚。何况,田桓的儿子还在她控制之下,小伙子身边那些个酒肉朋友都是她安排出去的。前一段他们教会他赌,接着就该教他嫖了。等学会了嫖和赌,毒也不用人教,很快就能自学成才,到时他一天的开销足能抵上他爹半个月工资。她不撤手,大家万事好商量。她一撤手,顺便把那些签有“田彬彬”大名的账单和那些花花绿绿的照片邮到纪检委去,呵,田桓纵有一百顶官帽也不够撤的。综合以上,当前林森柏眼里的田桓就像一只发情的小公狗,虽存在跟着母狗跑丢的可能,但只要狗盆子还在,它八成会乖乖回家。至于剩下那两成,就得看母狗的魅力了——文旧颜这一通电话来得很是时候,她正琢磨着到底是哪只俏丽母狗跟她家小犬发生了超友谊关系文旧颜便把狗牌号告诉她了。说句不谦虚的话,“纵优建设”的底子,她一星期内肯定能查出来,但无论结果如何,她也已着手防控于那两成不利局面,一旦风头不对她马上会让她那光猪姨父还她一个人情,速速替她把数额未知的大笔资金洗净分流,把包括她父母在内的亲属们统统弄出国去避风享福。
“听这调调,你是早有准备了,那我不再唠叨,你万事小心就好。十六号之前有什么事都可以打这个电话找我,过了十六号我会有一段时间不在国内,很多事情鞭长莫及,只能是尽量帮你——”说到这里,文旧颜似乎发现了什么,随即话锋一转,好阿姨的口气便消失无踪了,“哦,对,也请你相信我肯定会尽力帮你,毕竟这桩事,稍有放大就会波及百文,但根据以往经验,只要有人觊觎B城市场,最先受到冲击的肯定是你。我们虽然立场不同,可你明白,我必须抗美援朝。”好在她没忘记,在一定意义上,她和林森柏的立场是对立的,只有在抵抗外敌这一件事中才能体现出毛主席强调的相对性来。
林森柏自知源通是个躺着都中枪的体质,故而也没从文旧颜的话语里感受到任何贬低。
谁让她是草根呢?早先,由于霍家黑胜墨汁,郝家有政界背景,师家又有党育花和张氏近半资产作为支持,源通就当仁不让地成了业内公认的“软柿子”,管是哪门哪路的奸商来都要捏一下,捏不动也要摸摸,搞得她时而痛苦不已,时而羞涩难当,渐渐地也就练成了一身“你不奸我我就奸你”的功夫,几乎把名声彻底败坏。现在,因为郝家人才空虚,师家面临新老交替,霍家又忙着培养下一代对百文爱搭不理,源通终于不显得这么弱气了,可相形之下,它又成了块硬骨头,什么尖牙利爪都往它身上招呼,仿佛它是传说中的攻受共同体,爱好哪一口的都能从它身上找到快乐。
“我真是命苦哇。。。”林森柏越琢磨越想哭,丢掉早已挂断的电话,不轻不重地环手揽住咪宝的脊背,把脸埋在咪宝的颈窝里,“还是你最好了,榆木脑袋实心眼儿,防谁都不用防你。”
咪宝在动情时分听见这话,当然哭笑不得,也不知林森柏是夸她还是骂她,只好说:“就你这小身板儿还用防?色狼到你面前都得拍拍你肩叫声兄弟,也就我这榆木脑袋实心眼儿才看得上你。”
林森柏受思绪影响,不免有些消沉,只是她光着屁股,消沉也消沉得有限。想起还有正事没办,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吻上了咪宝的脖颈,一边吻,一边说:“是是是,就你观音菩萨独具慧眼,发现了我这落难的如来,唔。。。话说,真不知道师烨裳和汪顾那日子该咋过,唔。。。她俩立场完全对立啊,估计说个私房话都得先打草稿。”
咪宝被她吻得心猿意马急喘连连,哪儿有闲心去管顾别人家的事情,遂将身体往后一撤,右腿顺势卡进林森柏两膝之间,虚虚地将它们架开后方才表态,“你管好自己再去八别人家长里短。我告诉你,你敢让我独守空房,我就敢红杏出墙。这里这么静,别以为我没听见文旧颜说了什么。”
但林森柏确实是这么以为的——通电话时,她很是斟酌自己说的话,为的就是不让咪宝听见。好在文旧颜没说什么要害,不然今晚这野战可是打不成了。“嗨,说你榆木脑袋你就真傻了吧?你怎么光听她吓我那些,就没听她说她要帮我?”林森柏故意用腿去蹭咪宝,“连她都主动请缨要帮我了,剩下那两家还不得溜溜的在我背后顶着?就算郝君裔希望你独守空房趁虚而入,端竹也不肯嘛是不是?”
咪宝对她意欲安慰的话语十分无感,只对她的动作感触很深,深得入骨,骚动太甚,以至血液都像要燃烧起来。手顺着身下人的胸腹一直去到腿间,她在林森柏貌似鼓励的闷哼中分毫前进,然而,果不出所料,那里干爽得堪比护舒宝网面卫生巾——唯有作罢。
“你心情不好,咱还是不做了。”咪宝果断收手,体贴地在林森柏额头上亲亲,随即撑地起身,“专心想你的事吧,我去给你拿睡裤。”言语间竟没有一丝埋怨的意味。
福如东海
对汪顾来说,时间一旦进入五月,普天之下的大事仿佛就只剩了“师烨裳的生日”这一桩。从劳动节大假一始,她就忙着贯彻劳动要义,订蛋糕、订花、订酒、订餐。。。辛勤劳作有如小蜜蜂。到了五月三日,所有事物准备停当。汪顾大清早醒来,也不用翻山越岭,仅需将手臂稍微一紧便牢牢地将师烨裳锁在了怀中,“寿星,生日快乐。”
一夜春宵过后,师烨裳显见是元气大伤,疲惫太甚,这会儿连抬眼都懒得。听见有人给自己贺寿,她只轻轻哼了一声便算敷衍过去,后因汪顾的手臂勒着她肚皮很不舒服,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转身,面对面钻进汪顾怀里,边打哆嗦边说,“都五月了怎么还那么冷。”
昨晚B城普降大雨,的确有些降温,汪顾自己皮实自然觉不出冷,可一摸师烨裳□的肩头,竟是一片透心冰凉,遂赶紧拉起被子给她捂上,“怪我,手欠,前几天给中央空调定了单冷,一会儿我把它调回去。”没办法,没办法,根深蒂固的小市民意识不是说改就能改的。想想她都暴富两年了,可一开车还是想着要匀速省油,一开空调就似乎能看见电表在跳字。偏偏师烨裳是一朵嫩而不娇的花,你把她丢冰天雪地里,热带雨林里她也一样闷声不吭地捱着,但适合她生存的温度只有一个,那就是23°C,低了高了她都要病,一病光医药费就能抵半辆雅阁——根据上一辈世袭下来的价码,李孝培的出诊费用相当可观——汪顾暗下决心今后再不手欠了,干脆过段时间再让人来给家里装个低温报警装置,像林森柏家那样,室内温度偏离设定温度2°C就全域报警。“好点儿了吗?要么你再背过去,我拿手给你捂着肩?我可~暖和了。”汪顾在师烨裳背上轻轻拍抚,
师烨裳摇摇头,偎在她胸前,乖得像只小猫,就是太瘦太光滑了点儿,不然满可以当得起“可爱”二字——虽然她在汪顾眼里已经可爱得登峰造极,“没那么严重,大不了起床。”
按照约定,师烨裳的这个生日得回汪家二老处过。她惦记大熊和汪汪,自己倒是很不介意,只把汪顾忙出了几身大汗:无论再怎么保养修缮,房子一传三代,毕竟是有年头了。外墙上贴着的马赛克经年日晒雨淋,显得十分斑驳。院子里因勤于收拾又布局简单,倒还挺干净,可围墙上也不知哪儿来的那么多小鞋印,远远望去就像趴着许多爬虫,以前看不出,现在怎么看怎么别扭。从五一到五三短短两天时间,换外墙刷涂料肯定来不及,汪顾想了个权衡之计,先让人用高压水钻对楼体外墙进行清洁,再给院子围墙刮一层烟青色的腻子——把她小时候干坏事的痕迹通通抹杀,万万不能让客人看出来。
两人回到汪家二老处时整好九点,汪妈妈笑逐颜开地迎出来,话还没说就往师烨裳手里塞了两个红鸡蛋。师烨裳想起幼时母亲也总会在她生日时辛辛苦苦用红纸把鸡蛋染红了给她贺岁,可后来随着家境渐好,红鸡蛋不知怎么的就消失了,母亲也消失了。。。“谢谢伯母。”她生怕思绪再往更悲剧的方向飘去,赶紧借道谢打断。又所谓好狗知时节,一听见她的声音,大熊和汪汪立马儿像疯了一样从二楼蹿下来,经过十米庭院加速,杀到她面前时已呈炮轰之势,一只习惯性地将她扑倒,另一只也跟着压上,不过几秒而已竟活活的把她给舔笑了,“诶诶诶!知道了!知道了!哦。。。大熊!你踩哪儿呢?疼、疼、疼。。。”汪顾看师烨裳实在招架不住,赶紧拖着两只狗的项圈往后拽,可两只狗一只赛一只巨大,一只赛一只肥硕,加上久不见主人的兴奋,哪儿是她拉得动的?好在这时汪爸爸从厨房间闻讯赶来,扶着老腰好劝歹劝总算说服二位狗爷跟着他吃饭去了。
寿星是个不讲究的,过生日也是摸到什么穿什么,赶着今天她手气衰,居然穿得一身莹白素缟,宛如要给自己奔丧——被狗踩脏正合汪顾心愿,赶紧拽她回房换身正经衣服免得她恶搞自己的生日才是正途。
四人在院子里吃完长寿面,正要收拾桌子时,何宗蘅应邀领着她那一大家子来了。三个老人早混得精熟,见面也不用寒暄,直接勾肩搭背地上了楼去,布好牌桌拉起架势准备不刻开战。
“师烨裳~真不容易~你又过生日了哈!”林森柏牵着猪,一路小跑到师烨裳面前,从兜里摸出个小盒子,打开,得意洋洋地呈给师烨裳看,“前天特意跑了趟香港拍下来的,二十六点七克拉原石,你爱磨成啥都行。于是乎,你说你说你快说,我对你好不好?”
师烨裳对钻石无感——她有一大盒子。可能够令林森柏如此得意的钻石,必定不是寻常货色,她也只好笑笑收下,留待日后慢慢研究。“好。算你有心,没把我忘了。”师烨裳冷笑着斜眼去瞄林森柏。“不过那个特意,我不相信。”林森柏撒谎被戳穿,面子有些挂不住,赶紧低头去看猪。师烨裳才不肯放过她,但也不想让她难堪,只蹲下身去一边轻摸猪头一边轻声道:“下回再去迪士尼,记得替我买两只跳跳虎回来,不然我都不知道拿什么去拍老板的马屁。”与何宗蘅去澳门一样,林森柏去香港的目的,从来都是迪士尼。何况现在还有个小的,特、意、去拍卖行?你倒叫她情何以堪。
她们两个受在那头上演卤水点豆腐的忸怩戏码,攻君这边却和谐融洽一如中年妇女偶遇街头菜市。“哦哟~小浣熊都长这么大了呀!”汪顾兴奋地从咪宝怀里掏出林钱钱来抱住,情不自禁地就与水汪汪的小朋友行起了贴面礼,“还记得汪阿姨不?唔,比刚回来那会儿胖了,也漂亮了,今后要叫你小熊公主了~唔。。。再让汪阿姨亲亲。”
咪宝从来母性泛滥,养娃乃自学成材,成绩还十分优秀,此不需褒奖,公道自在人心。但出于身为妈妈的虚荣,她也很愿意听自己的孩子被夸赞,因为从很大意义上讲,这孩子就是她和林森柏日后的希望了——不用多好,不坏就行。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她们将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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