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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囚牢之起 作者:叁仟ml-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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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你就熟了,所以。。。所以可以不蒙眼睛吗?我怕黑~”汪顾哭丧着脸干笑装可怜,表情堪称丰富。没去当演员可惜了。
  
  不过她也挺想得开的,就这还觉得幸运呢——蒙眼好过绑手,要是师烨裳把她两手绑在床头,色迷迷地看着她娇蛮地扭动,那她日后可就真的颜面无存了。
  
  “少废话,蒙还是不蒙?”师烨裳寒脸挑着半边眉毛,将右手摊到自己面前,翻来覆去地看,似乎很满意自己那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很光滑的指甲,“不蒙就——”
  
  “分床!”汪顾举手抢答。
  师烨裳给了她一个嘉许的笑容,随即下巴一抬,示意她赶紧把自己眼睛蒙上。
  
  可怜的汪顾经过一番负隅顽抗之后觉得自己已经尽力了,能死了,于是乖乖地用红领巾蒙住自己的眼睛,反手在后面系了一个松紧适中的蝴蝶结,随即十分赞许地点头道:“好了,这下瞎了,看不见你了,成蒙面超人了。。。谢你开恩啊,我自己绑都不舒服,要你绑我肯定更难受。”她扬起头,伸直手臂,作捉迷藏状四处寻摸,“大爷您一会儿可温柔点,人家看不见,会很敏感的。万一我没忍住叫得太响,怕会影响咱爸休息呐。”
  
  人在五识缺一的时候,其余四识就会变得出奇敏锐,尤其当缺少的是眼识。这便是蒙眼成为位列头名的床笫调剂手段之重要原因。不过师烨裳蒙住汪顾的眼睛,意图并不仅仅于此——她对情趣之类的东西兴趣不大,主要是怕汪顾看着她,她会觉得尴尬。用古老哲人的话说就是:人家会害羞的啦~
  
  “我家墙厚,用不着你担心。”师烨裳说着便轻轻推了汪顾一把,汪顾嘴里喊着“啊——我是如此心不甘情不愿地被推倒了,推倒了”,可在行动上仍是尽力予以配合。师烨裳看她在床间自动自觉地大张双臂,躺成一个十字架,心下相当满意,安慰地拍了拍汪顾的肚皮,她故技重施,又坐回了汪顾的胯上,眉眼是带笑的,语调却始终没有起伏,“从现在开始,你除非忍不住了,否则不许出声。”
  
  汪顾被人蒙着眼睛,脑袋里自然也是漆黑一片,她只能靠皮肤去感知师烨裳的触碰,这听起来十分惬意,但落到实处时,人多少都会有些紧张,特别是她还有被“金针”挑破“桃花蕊”的顾虑在,时下简直是师烨裳动一下,她也得跟着动一下,倒不是有多HIGH,而是不得不,师烨裳那小猫爪子冰凉冰凉的,摸哪儿哪儿就得连起几层鸡皮疙瘩。“成吧成吧,你动作快点儿就行。”长痛不如短痛。她连做几个深呼吸,放松了身体,全当自己在马杀鸡。快要被马子杀了的鸡。
  
  天色渐渐亮起来,晨曦透过窗帘的边边角角挤进屋里,与师烨裳一道参观汪顾的裸体,但不能与师烨裳一道皱着眉头思考问题:是先摸摸捏捏?还是单刀直入呢?要她设身处地的话,她当然是希望单刀直入的。毕竟同是女性,若本着欣赏的原则互相参观裸体,大概是很难引起□的。她倒也知道汪顾原本是受,可她没问过汪顾重不重视前戏啊——师烨裳开始后悔,后悔自己操之过急,过早地让汪顾闭嘴,现在再问,汪顾肯定装死不说。这可怎么办呢?
  
  唔。。。师烨裳挠挠眉心,努力回想当初两人第一次□时的情景,希望能够从中寻得蛛丝马迹。只可怜汪顾被她晾在床间,睡也不是,不睡也不是,失望于刚刚筑起的心理防线根本派不上用场,汪顾便勾起嘴角,笑眯眯地自娱自乐起来。
  
  她想:敢情您老人家是要跟我神交啊?
  这个神交没问题。。。可您也至少告诉我您都摸我哪儿了我才好配合您不是?
  
  要我自己想嘛,您这会儿肯定又在摸我胸,因为我胸比您的大呀!自己身上没有的,总会在别人身上摸够本的吧?是吧是吧?接着呢,接着您该摸我肚皮。因为我肚皮也比您有货,圆鼓鼓的,摸起来多好玩儿。能当鼓敲呢,砰砰砰砰、砰砰!威风锣鼓!再往下您就该摸我那儿了,我那儿跟您那儿没什么区别,都是一片杂毛,比您密点儿罢了,所以按理您会高速飞过,直奔我那悲剧的桃花蕊而去。嗷,我的桃花蕊,小花花,小蕊蕊,你们被蹂躏得好惨,一会儿等开花了就更——诶诶诶!洞不在那儿!这也太靠上了,疼!
  
  师烨裳之前倒是不知道汪顾在想啥,可她看见汪顾脸上风云变幻的表情,一瞬就觉得她挺可爱的。暂时放下思考的事,她心道先捏把脸再说。于是她捏住汪顾的脸,好一顿左拧右扭——汪顾叫疼,正是由于这份心理落差。
  
  该疼的地方不疼,你说恼火不恼火!
  但,恼火又能怎么样呢?她总不好像个小受一样哭哭啼啼地求说“给我,快给我”吧?
  
  汪顾极其无奈地叹了口气,有心扭扭腰肢让师烨裳不用担心“操之过急”的事,毕竟这事儿没什么过急不过急的,憋着也是难受。。。她还要继续想那操之急不急的事,突然又有个什么东西贴到了她脸上。软绵绵温呼呼的,不像是猫爪子驴蹄子之类的东西,反倒有点儿像。。。嘴唇。
  
  果真,一个响亮的“啵”声在她耳边响起。
  原来师烨裳啥坏事也没做,就是结结实实地亲了她一口。
  
  内心的□与现实的纯情一时形成巨大反差,汪顾感动得差点儿没哭出来——师烨裳,我错了,我真不该把你想象成那号没人性的攻。可你也不要太有人性了好不好?等做完了再亲也不迟啊。。。啊。。。。啊。。。。我死了算了。
  
  




潮起潮落

  师烨裳表达喜欢的方式,就是亲脸。她觉得亲在脸上的感情比较纯粹,没有目的,没有私心,就像在说“我喜欢你”一样,只是一种单纯的情绪剖白,不需要回应。但“啵”地一声亲在别人脸上,这种事情师烨裳已经有快十年没干过了。理由很简单,还是那个,孩子气。
  
  她也记不清自己是从何时起开始介意流露孩子气的,是在母亲过世后,还是在遇见张蕴兮后?总之大概就是那几年吧。有了要独立成人的决心之后那几年。
  
  汪顾长着一张漂亮的脸,这本身就是值得她去“啵”的。
  然而你要问她汪顾的脸到底漂亮在哪儿,有多漂亮,她答不出来。
  
  高鼻梁,小嘴巴,尖脸,这是所有漂亮女人必须具备的条件,汪顾都有,但都不突出,并不是鼻梁高得像山峰一样,嘴巴小得像樱桃一样,脸尖得像锥子一样的那种人。若是非得让她道出个所以然,她会很斟酌地说,汪顾的漂亮是一种让人看着舒服的漂亮。她脸上的线条十分丰富,不若郝君裔是纯粹的锋利,亦不若何宗蘅是全然的柔美,没有林森柏长得那么精致,也没有咪宝长得那么狐媚,她仿佛是掐着某种尺度慢慢生长的,年轻时,这诸般美好还很纤薄,称为漂亮更合适,必须再等上十年八年才能积淀出能够被称为美丽的线条,就像张蕴兮。虽然两人长着几乎相同的脸,但师烨裳认识张蕴兮时,她已经不能用漂亮来形容了,因为漂亮的前提是年轻。汪顾有,所以汪顾仍然是漂亮的。可以想见,慢慢的,她也会变得像张蕴兮一样美丽,也许会比张蕴兮多一份俏皮——瞧她那双红透了的飞象耳朵。
  
  “动物园里小象的耳朵都很板挺。你猜等你老了,这对耳朵会不会像大象一样耷拉下来能当扇子用?”师烨裳把头枕在汪顾肩上,仰着视线去看她。汪顾笑笑地要说些什么,她却抢先制止道:“让你猜,没让你说。想说,忍着。”她最终选择不去捂汪顾的嘴——但凡不让人说话就去捂人家的嘴,这桥段太雷。早先她不知道捂嘴这事儿是那么烂大街的,这一年陪汪妈妈看电视才渐渐看出点儿端倪,每部电视剧都有捂嘴的镜头,连战争片都有,也不知道演员洗手没有。“反正我觉得会的,人老了皮肤就不会像年轻时这样紧致,你的耳朵那么大,皮肤一松应该就能前后扇了。”汪顾闻言,即刻瘪嘴,大牲口似地喷了两个响鼻,嘴里发出犬科动物的呜呜声。
  
  师烨裳视若不见,听若不闻,右手食指顺着汪顾的下巴一直抚到汪顾的锁骨上,轻巧地绕着那两处浑圆的骨骼画了三个8,稍事停留,便又朝下划去。汪顾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化,师烨裳能从她的肩部肌肉动作察觉到她松松握了拳,可这并不能阻止师烨裳的恶趣味。她并不去碰正常女性的敏感点,反而是近近地绕开它,迂回去往上腹,以指为笔,又画了三个8方才绕回。“红小兵站起来了。”她在汪顾心口上轻轻挠了挠,暗示做得十分明显,其实是在晃点汪顾。
  
  汪顾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身体却依着师烨裳的晃点,果然起了反应。
  在这过程中,师烨裳自然是满怀期待地眯眼看着。但看着看着,手便不自觉地盖了上去。掌心抚过□,温热融化冰凉,她自己的手臂也像过电似的微微麻痒。汪顾忍无可忍地偏过头,有一下没一下地咬着下唇,断断续续的呼吸从鼻尖散出来,是一种无言的要求。师烨裳头一次见到这样的汪顾,心里贪婪地想要看见更多。
  
  她干脆地抽走了蒙在汪顾眼睛上的布料,丢下床,本以为汪顾会着急着睁开眼睛,可是汪顾抖着纤长的睫毛维持原状,就是不睁眼。“准你说话,说,为什么不睁眼。”师烨裳支起身子,在汪顾唇前问。两双唇瓣只有一厘米不到的距离,她一吐舌头就舔到了汪顾咬在唇上的牙齿,“不想看见我?”
  
  汪顾皱眉,脸上出现了一种很复杂的表情,古书上称这种表情为欲语还休。
  师烨裳牵动嘴角,也不追问,很有耐性地等着,手又回到汪顾的心口,让一颗冰凉的樱红花尖不停划过自己掌间的川字纹,只是动作更轻,很容易令人感觉只是被一根有棱有角的羽毛扫过。
  
  过去大概半分钟,汪顾实在被她撩得受不了了,这才紧闭两眼,愤恨地喷出原委:“害、羞!”
  师烨裳想笑,却又怕汪顾是故意说来磨灭她兴致的,于是忍住,不笑不笑就是不笑,言语也是坚定至极地寸步不让,“原来你喜欢被蒙着眼睛呀?”五、四、三。。。
  
  “谁说?!”汪顾唯恐再当蒙面超人,急忙就要睁开眼睛,可她还没看清世界的样子,嘴唇就被人吻住了。她还以为自己身上那个没用的烂攻又要玩饶舌,心里刚要叹息,谁料今次不同以往,师烨裳似乎是动了真格,舔舐吮吸间不再是磨人的平缓节奏,汪顾感觉到师烨裳骤然变急的呼吸,一股热血当即冲头而上,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搂住了师烨裳,两手紧紧贴在师烨裳弓起的背上,顺着那弯光滑的弧度往返始末。
  
  缠吻时分,两人唇舌追逐,汪顾屡次要起身,师烨裳根本不准,拉锯战就此展开,床间两个纠缠的身形一时起伏不定,难舍难分,炽热的气氛迅速蔓延,床榻受不住如此来回倾轧,凌乱地吱吱作响。两人听见这派淫靡的声音,耳根子都有些发烫,但又谁都不肯让步。忙乱中师烨裳单手捧住了汪顾的脸,汪顾感觉腹上潮湿一片,自己也险些破功。为防悲剧再次发生,她打算趁师烨裳不备搞场偷袭,可惜她的阴谋诡计很快被揭穿,师烨裳牢牢抓住她正欲潜伏向下的手,身子也迅速往后撤离,两人唇舌终于分开,汪顾顺势就要撑床坐起,然而师烨裳的左手已经按到她的肩头,轻轻一推,她便又失去平衡地向后倒去。
  
  “捣乱就把腿打断。”师烨裳狠狠瞪了汪顾一眼,身形一起一落,竟是单膝跪到了汪顾腿间,“躺好。”汪顾要去抓她,她却一手捞住汪顾的左膝。床硬褥子软,汪顾应跷跷板之力,十分别扭地将自己弯成一只虾米,师烨裳见她仍有反攻倒算的意图,眉心一皱,匀一手拽住被子,碰头罩脸把两人都盖了起来。
  
  汪顾在被子里还要顽抗,黑灯瞎火地摸到师烨裳的左手,正打算制止她的胡作非为,岂料师烨裳早有预谋,十指交缠的瞬间,她也不知哪儿来的气力,居然将汪顾的手死死按在汪顾胯边的床褥上。可怜汪顾左手撑床,右手被制,空有一把子好力气却奈何不了师烨裳,心里憋得像是要爆炸,只好把头探出被窝躺回枕间大口吸气,以积蓄能量再做一番抗争。
  
  “师烨裳,天都亮了,咱别玩儿了好不好?快出来,咱们睡觉吧。”汪顾面色潮红,气喘吁吁,刚在被窝里,她两眼一摸黑倒是看不出什么奇景,可眼下躺在枕头上瞧着小山包一样拱起的被子,这才发现其催情功效并不输蒙眼——被子里的人在干什么呢?
  
  汪顾没敢细想,生怕一想就要破功。她感觉自己的大腿内侧有什么东西在动,与此同时,被窝也瘪了下去,她着急地揭开被面一探究竟,可眼睛还没派上用场,一息惬意的冰凉便循着潮湿洞穴突入,温柔而坚定地贯穿了她的身体,并像楔子一样牢牢钉在深处,不动了。
  
  “喂,你、你的小猫爪子,真凉。”汪顾耐不住地抖着手抚上师烨裳的肩膀,师烨裳扬眉看了她一眼,低头,果真像小猫似地吐出舌头一下下舔舐她的□。
  
  下身沦陷即是米已成炊,汪顾在师烨裳眼里发现了痴迷的幻彩,心中没来由地漾起一波暖浪,她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师烨裳若想叫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简直易如反掌,旋即明智地放弃挣扎,尽量放松身体,微支起一条腿,以防弄伤自己,顺便将被子拉盖到师烨裳肩下,免得她闹病,“小猫,你心跳得真响,连我都听见了。”师烨裳爱理不理地唔了一声,也不回应,就是舔,一边舔,一边用一种活能把人折磨死的速度在汪顾体内轻微顶动。汪顾被她撩得胸前软麻□□,只能咬牙切齿地忍耐欲望。师烨裳倒也挺长良心,不让她难受太久,张嘴含住她的□之后,手上也有了新动作。
  
  汪顾看不见,却能感觉自己的身体又被撑开些许,充实的饱胀感迅速蔓延到前庭腿根,原本空虚不满的骚动膨胀成清晰巨大的渴求,她甚至能感受到师烨裳指尖的轮廓和指节的进出,可这并不足够。“师、师烨裳,我。。。没做错什么,你别整我呀。。。”
  
  师烨裳抬起头来,脸上没有游戏的轻浮,反是一派郑重严肃,“忍着,你这里一年没用了,我敢乱来吗?”她说归说,手上不停,非但不停,进出的幅度更渐渐加大,直至深入全出。
  
  汪顾体内的不耐在如此直接的刺激中得到缓解,嘴又开始哆哆嗦嗦地犯贱,“哈。。。那幸好我没告诉你是一年半啊。从零六年你生日过后,我就给它放长假了,嘿嘿。。。”她眯着眼,笑得很无力,因为力气都跑腿上去了。她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紧张成这样,做了多少个深呼吸也放松不下来。难道这就是真爱的感觉?那这真爱也太他妈酸疼了。
  
  师烨裳听出汪顾的不满,眉心又皱出个王字,指根粘稠的液体似乎也在提醒着她的无能,她心说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遂一咬牙,一闭眼——汪顾当即仰头发出一声闷哼,十指揪住床单,体内死死缩紧,堪称密不透风地裹住了那两根所谓的金针。这下可真是不敢高声暗皱眉了。
  
  “少装,我没用力。”师烨裳看着汪顾蒙汗的鼻尖,故意曲起指背,在潮湿的甬道内慢慢滑动。
  
  汪顾扛过一阵直冲颅顶的快感,连换好几口气才让自己镇定下来,“我也、呵、我也没说疼啊。。。”她一面喃喃,一面将腿支得更高,大腿紧紧抵在师烨裳胯间,逼得师烨裳不得不前倾下趴。“唔。。。你真行,看着不像能当攻的样子,其实也不错,就是先天不足,手太小。。。”环臂搂住师烨裳薄薄的肩背,汪顾笑得迷离。
  
  师烨裳闻言一怔,原本盯在汪顾眼眉间的视线像是被火烫到似的猛地别开,随即将脸埋进汪顾胸腹之间,一阵零碎的轻吻后,汪顾只觉体内之物骤然来了精神,不论□都挟着火热的力度,早先缓慢的节奏所去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狂风暴雨般的冲击,一时间,快感源源,潮水一样淹没了她的理智,她紧抿双唇不让自己出声,但低吟夺路而逃,随着鼻息不断外泄。
  
  意乱情迷中,她努力将涣散的视线聚拢,想要抬头看看师烨裳,可师烨裳并不给她机会——连天炮火逐渐集中向一点,会令她难禁呻吟的一点,她根本想不到像师烨裳这种万年受还有送腕压顶的技术,脑内即刻失控,身体也随着师烨裳的动作上下起伏。解痒的快意堪堪持续了十几秒,她簌然夹紧双腿,痉挛似地绷紧了浑身肌肉,然而体内之物并不善罢甘休,在她抵达巅峰的同时,又开始了新一波的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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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光正好的上午九点,汪顾蜷起脱力的四肢,昏沉睡去。
  师烨裳替她盖好被子,悄悄下床走进浴室。
  
  咔咔两声锁好木门,师烨裳扶着立面上的米黄色大理石步入一个六棱形的透明蒸汽室,还没感觉到冷就秀溜地打了俩喷嚏。
  
  蒸气室里除了古铜色的淋浴五金就只有一个木质毛巾架。毛巾架旁固定着一个数控面板,上面显示着蓝莹莹的45°C——比她喜欢的温度高一些,却也无妨。拉开水喉,蒸汽迅速拥满一室,她木然地站到莲蓬头下,眨眼功夫,热水已经混着泪水将她淋得通透。
  
  




带个屁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我感冒了,头疼,思维还清楚就是坐不住。虽然有半章存稿,但结构不完整不好发出来,就请容我停更一天吧。。。
  在每个人的童年印象里,哭,大概都是一种象征着天崩地裂日月无光的感觉。基本每一场大哭都关系着失去心爱或是被谁抛弃,多么可怜。哭的时候总要想,这辈子再也不想遇到这种会让我哭的事了,太伤心了,我就是个悲剧,呜呜呜。。。
  
  但等人慢慢长大,哭在很多时候变成一种调剂,乃至一种娱乐,看电视找哭,读小说找哭,听音乐找哭,谈恋爱也找哭,不哭就不爽,哭得不爽就更不爽。闲来无事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也要兢兢业业地玛丽苏一番:看圣斗士的时候不是把自己想象成那个快死快死的,就是把自己想象成那个一天到晚被劫持的;看新白娘子的时候青蛇失恋自己就是青蛇,白蛇被困自己就是许仙;看射雕的时候哪个主角中毒自己便也跟着中毒,那个主角受伤自己也会跟着捂肩——当时的人,心纯,基本不会想“主角咋就没一个伤在屁股上”这码事的。哦,也不是,有的。但不多,有人看完东方不败和莲花争霸天天喊着要自宫。由于伤得离屁股不远,算他想到了吧。
  
  直到后来,人再长大一些,或者许多,哭才成了真正意义上的悲伤。因为懂得了无奈。无奈恰恰是所有悲伤的源头。没有尽头。所以无奈无法控制,但这时候的人已经懂得如何去控制悲伤,不让自己沉沦。人常常对自己说,明天会好的。于是明天就真的好了起来。虽然未必比今天强多少,然而没有更糟就已经很值得心满意足了——至少师烨裳是这样认为的。谁也别管她在浴室里哭成了什么惨样,只要她出来时让人瞧不出哭过就是好样的——至少古老的哲人是这样认为的。
  
  大年初一早九点三十五,她光着身子,哆哆嗦嗦地爬上床,统共也没哭够半小时却把个脑子哭缺氧了,一上床便混混沌沌地陷入幻境,或者说是梦境。。。其实说哪个也不靠谱,人家梦境幻境都有创新,可她个想象力贫乏的,脑海里出现的不过是那年的回放而已。
  
  那年她刚完成了本硕连读的学业,张蕴兮说要送她毕业礼物,私心是想拉她去东南亚十国巡游。她当时已经拿到签证,再一个月就该启程赴美,想着相处的时间大概会因此大幅减少,只好答应。
  
  这天两人游了西贡,吃完晚饭,正在回酒店的路上。张蕴兮开车,师烨裳手欠无聊便打开了收音机。越南的音乐节目主持人大概法语讲得十分地道,以至英语发音万分奇妙,叽里呱啦吐了一大串音节,师烨裳一句也听不懂,光听出这些纠结万状的句子里有许多连蹦带跳的“西呢”——对关键词的敏感令师烨裳直觉这是个人名,却怎么都分不清他到底在讲谁,直到歌儿放出来才搞明白,原来人家说的是FROM TAIWAN的SHINO。
  
  师烨裳平时不大听音乐,偶尔陪师宇翰听听京剧也是本着忍耐而非欣赏的态度,对流行歌曲就更是一窍不通。可身在异国他乡,仿佛满世界都是鸟在飞,耳边一响起华语,心中免不得会这种情怀那种情愫的彰显个没完。那首歌的旋律她并不喜欢,可歌词挺解恨的,听着听着,她个中气不足导致五音不全的小山羊竟也跟着哼哼起来。副歌时,她白了张蕴兮一眼,阴阳怪气道:“听见没?‘她能送GUCCI的表,谁会不要’。更何况是Patek Philippe呢,你快被收买走吧,我也省心些。”
  
  吃饭的时候,张蕴兮在河内的一位旧情人千里迢迢派专务给她送来一块女款情人纪念日Patek Philippe,说是欢迎礼,可连师烨裳这样一根筋的人都知道这是希望旧情复炽的示好——她已经阴阳怪气一晚上了,张蕴兮万万不敢惹她。她说什么,她就在旁边嗯嗯应是,但这句不能再应是,张蕴兮只好哭丧着脸撇过头来对她讪笑,“回去搜照片给你看嘛,她真的没有哪个地方是比得上你的。我又不傻,怎么会被一块表收买了呢?再说我的Yeesun马上就要变成Doctor She了,□说什么来着?知识就是力量。我的Yeesun多有力量啊!”师烨裳知道她是在说反话,才不接茬,冷哼一声把视线转向车外。张蕴兮心知自己已被宽恕,一边看路安全驾驶,一边笑眯眯地握住她的手,“其实这首歌你唱蛮适合的。你要是在街上哼‘我知道我的手太小’,人家肯定以为歌儿是你写的。”
  
  师烨裳抬起没被抓住的右手,摊开五指,左看右看也不觉得自己手小——她一米七,手能小到哪儿去?又不是机器猫。回程路上张蕴兮一直在念“手太小啊手太小”,大概是年纪大了,除掉这仨字别的都没记住。后来师烨裳才知道,那首歌的名字就是《手太小》。人家抓的是最关键的点。。。
  
  记忆太密太长,被想起过太多次的事情,不用理也不乱。深刻得就像是被刻在造血干细胞上的铭文,一次次分裂,越来越多。师烨裳总是在数,却怎么也数不完。。。直到师宇翰亲自上来叫吃饭那会儿她也没能醒来。
  
  折腾一夜,汪顾也累,但人家汪顾是睡觉,不像她是昏迷。汪顾醒来之后见她还不肯动,便以为她想赖床,回想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汪顾也觉得实在辛苦她个弱受了,于是先行下床洗漱,等折回来挖她起床的时候才发现不对。
  
  她的体温不比她洗澡用的水温低到哪儿去,触手可及之处均是干燥滚烫,两片薄唇上皴裂爆皮,眼皮浮肿,置于鼻前的手泛着灰白光泽,隐隐发抖,连脸都烧红了。汪顾不疑有它,只以为她是着凉,急急倒来一杯凉水,硬是把她摇醒让她大口大口灌下去。“当攻当攻,让你不盖被子乱当攻,这下好玩了吧?”汪顾恨铁不成钢地摇头叹气,一点儿也不像刚受过的样子,“我去跟你爸说一声,顺便拿药上来,你乖,先撑着别睡,不然胃要饿坏的。”
  
  师烨裳喝完水又躺回枕间,两眼虚闭,嘴角有些笑意,但不明显。舔掉鼻下残留的水珠,她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神态堪称淡定,“不用告诉他,装酒的保温箱里有药,吃完再躺十分钟就够了。”
  
  汪顾闻言,当即蹲下身子,从床底抽出一个抽屉。抽屉里放着直流供电保温箱,箱体呈朱红色,胶体木纹,箱盖上的锂电池指示灯快速闪动,是电量不足的提示。“备用电池在哪儿?这儿闪灯了。”汪顾一边在箱子里掏药,一边仰头问向死了似的师烨裳。师烨裳接过一盒针剂的同时伸手朝罗汉床的方向指指,告诉汪顾就在罗汉床边的动力插座上。
  
  “那是针剂,你怎么用它?”汪顾捏着一块黑砖头折返时问,刚问完就见师烨裳手握一枚小巧的磨砂轮,咯吱咯吱地绕着老式肌肉注射液瓶口划一圈,随即啪地掰掉瓶盖,保持仰躺的姿势,就这么把一管注射剂全倒进了自己嘴里——汪顾好生惊奇,再次对师烨裳佩服得五体投地,“呵!久病成医啦!”话虽说得戏谑,她的动作倒一点儿也不慢,抓起床头矮柜上的瓶装葡萄糖水,几下拧开盖子,递到师烨裳嘴前,“你会给自己扎针吗?”
  
  师烨裳其实不怕苦,从小喝中药也不知道跟妈妈要大白兔奶糖吃。当年她能把整个儿黄连放嘴里嚼着败心火,现在喝柴胡大黄羚羊角之类的东西就更连眉头也不皱一下,“肌注能,静注没试过,糖水不用了,你喝吧。”她把锋利的空药瓶小心地交给汪顾,遂收手回窝,拉起被子蒙住头,对自己的计划真是满意极了——哭红的白眼珠和哭肿的上眼皮全都借着发烧瞒过汪顾,不枉她生淋五分钟凉水的苦心。很好。应激性发烧不会维持很长时间。吃了药,明天就能好。
  
  话说另一头,由于贝贝迟迟没有下楼,贝贝爸自然拖着不开饭。党育花继承了土匪的体质,睡得比猫晚也会起得比鸡早。破晓之前她已醒来出操,绕着小区跑完三圈之后她自己给自己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餐:西红柿鸡蛋打卤面。一斤面条,两个鸡蛋,三个西红柿。所以她也很不着急吃饭的,甚至还阻止贝贝爸催促贝贝道:“孩子想赖床你就让她多睡一会儿。她们跟咱以前不同,咱那时候粮食紧张,吃饭比天大,哪儿像现在不缺吃喝,就是压力那么大,缺觉。我敢打赌,你让她们在吃饭和睡觉之间做选择,她们肯定选睡觉。你要饿了的话,我给你蒸蛋羹?”
  
  事实再一次证明了有妈的孩子像块宝,师烨裳和汪顾下楼时,只见一个苦命的爸爸正趴在餐桌上吃蛋羹。党育花不歇嘴地让他慢点儿吃——刚蒸出来的,很烫。
  
  “爸爸,抱歉,我起晚了。”师烨裳为了掩饰病气,笑笑地走到师宇翰背后,弓下身子,大人问小孩这么问道:“好吃吗?谁给你做的?”
  
  师宇翰含着一口滚烫的蛋羹,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只好滋溜滋溜地往嘴里吸气降温,“吼、吼、嘶——你阿姨!”
  
  师烨裳本是想对党育花的存在选择性失明的,奈何嘴欠问了这么一句,便只好从礼貌角度出发,点头与党育花道了声好,“您好。新年快乐。”
  
  党育花被她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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