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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月轮gl-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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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哪里讲究得那么多了,留得一条命在就不错了。”方云书拿过她手中的暗器袋:“再说就凭你能找到什么吃的,我的东西可不听你的使唤。”
林文杏悻悻地住了脚步,抽出些柴火,用屋子里的瓦罐打了些水,煮了些干粮喂方云书喝下,忧虑道:“你伤得那么重,纵是你带的药有奇效,可天天这样白水就干粮要几时才好,还不让我出去觅食,可别到时候饿死。”
方云书看着她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不禁好笑道:“叫你别跟我来,你非要跟着,心中知道会饿死在山里了,后悔也迟了,下次记住教训吧。”
“我要是不跟着,你现在连个递水的人都没有,岂不更凄凉。”
方云书微微翻了翻身道:“你要是不跟来,我才不会拿命当赌注来换血参呢,你对梅凌霜也够痴情了,若非你的心肝换不了七叶参,只怕你也是要拼着命去救凌霜了,何苦还闹这种别扭呢,不如讲和了。”
林文杏闭口不言,沉默了许久,知道方云书不喜欢看她哭,便强忍着眼泪道:“说句不怕云书笑话的话,自打认得你开始,我就在嫉妒你,嫉妒你身家清白,嫉妒你出身高贵,嫉妒你不识愁滋味,曾经总是跟你作对,一半是因为你害了凌霜,一半是因为嫉妒,总觉得这个世界不公平,你我在同一方天地下,却又冰火两重天的世界。从前我恨死那个小女孩,总幻想着有一天亲手杀了她,可是现在我不想杀她,也无法再面对她了。”
“杏子,或许我不该劝你放下仇恨,可是,这个世上再没有人会比梅凌霜更对你好了,已经发生的事也改变不了了,为什么不给她一个补偿的机会呢。”方云书轻轻握住林文杏发抖的手。
“伤害了就是伤害了,再怎样都补偿不了。”林文杏最终没忍住流下泪来:“她对我再好难道就能弥补我从前的飘零与孤寂了。爹娘的面容都已经模糊了,只记得我家附近有一棵大大的银杏树,秋天黄叶满地,屋檐上,庭院里落得到处都是。我五岁被卖到醉花阁里,天天不是学艺就是伺候那些姐姐们,稍有差错便换来一顿打骂,甚至三天不与饭吃,在情窦初开的年纪,我又被以三百两的价格卖给了一个老头。至今我都回经常梦见铺天盖地的血染红了整个树林,抑或又梦见醉花阁里的鸨娘非打即骂的嘴脸,又梦见那些仗势欺人的丑恶男人变着法子折腾我的场景,我也希望这些都是一场梦,可确实都实实在在发生过。”
“杏子,别说了。”方云书知道林文杏吃过苦,但听到这些具体明了的事情依旧觉得不可想象,在她眼里,过得辛苦不过是如她手下的小丫头一般,起早贪黑被呼来换去罢了。
听了这番话越发同情起林文杏来,她犹如落水之人,在汪洋中风雨飘摇,梅凌霜便是她唯一的依仗,谁知到头来竟得知是梅凌霜将她推落在汪洋中的。
“杏子,等出了居仙山,你就跟我回家吧,从前的事就当是一场梦了,烟霭山庄里有一大片银杏林,林子中间有一个小院落,等秋天来了,我陪你去看黄叶可好?”方云书失血过多,心绪一波动未免有些眩晕。
林文杏见方云书状态不好亦连忙擦干眼泪,和声安慰道:“我不该这个时候说这些事的,云书一夜未睡,好好休息一会儿吧。”
方云书轻轻合上眼睛昏睡过去。
林文杏默默地脱下外衣盖在方云书身上,忍不住流泪,若当初闯进醉花阁的人是方云书,现下会不会是另一番光景了,可惜不能假如,就像从前她一直假如十二年前没有从那片树林路过会是什么光景。
过了三五天的光景,方云书的伤口开始愈合,可因为每天要一杯血水浇灌血参,山里又缺吃少喝,身体反倒越发虚弱起来,整个人瘦成了一把骨头,仿佛风一吹就会飘走,林文杏虽急却也无可奈何。若是梅凌霜这般,她必定是以泪洗面了,愁云惨淡,而方云书却放佛永远不识愁滋味,闲得无聊了依旧说说笑笑,斗嘴取乐,倒是驱散了困境里的阴云。
林文杏依旧提着瓦罐去溪边打水,忧心忡忡地算计着身边的干粮还够吃几天,方云书这么个状态,怕是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难道真的要守着血参饿死在这,若实在不行,就把血参让给方云书服下吧,折腾一大圈还是绕回原地,想想就懊恼。
林文杏打完水,忽见一条大鲤鱼被卡在浅水滩边的石头缝里,动弹不得,不由得大喜,抓住了鱼,取下发间的簪刀就地把鱼开膛破肚洗了个干净,寻思着煮了美美的一锅鱼汤,叫方云书补补身体。
方云书半卧在干草堆上,看着林文杏出去打水,算着时间早就该回来了,可还是不见人影,不由得也坐不住了,这几日伤口开始愈合,有心想起身走走,林文杏一直阻拦不让,扶着墙壁起身出了门,几日没见天日乍一出来倒清醒了不少。
还没走几步,就听得了林文杏的呼叫声,和野兽的怒吼,方云书一急,捂着伤口急走几步,隔着层层叠叠的灌木丛瞧见一头熊这追着林文杏,爪子几乎就要落在林文杏身上了。
“杏子,快过来。”方云书连忙招呼道。
林文杏被吓晕了头,一见方云书便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飞奔而去,黑熊紧跟不舍,眼见就要扑到了她,方云书看准时间飞出两根银针,正中黑熊的眼睛,黑熊吃痛林中怒奔。
林文杏劫后余生,抱住方云书放声大哭,黑熊闻声撞了过来,方云书连忙捂住她的嘴闪身躲开。
黑熊横冲直撞了一番最终倒地,方云书才安下心来安抚林文杏:“好了,不怕了,银针上有麻药,一时半会儿它也威风不了了。”
“真是奇了,这里明明是护参人的地界,他们世代居此地相安无事,必是有驱兽的法子,怎么会误闯一头熊进来。”方云书也是惊魂未定,她如今亦是连自保之力也无,差点儿就葬身熊腹了。
“我…我也不知道。”林文杏连忙擦了擦沾满鱼腥味的手垂头转身进了小木屋。
一时抱了方云书的长剑出来,对着黑熊的肚子一通乱划,林间顿时又血腥味弥漫,方云书连忙洒了些去味的药粉以免再引来野兽,夺过林文杏手中:“你做什么,杀熊不是这么杀的,要对准心脏才能一击致命。”
林文杏忍着恶心连忙阻拦道:“别扎坏了心,这可是能换个三叶参的,有一支三叶参你的伤不就好治了。”
方才一番动作又撕裂了伤口,方云书倚着树,几乎站立不起,恍然笑道:“亏得你想到了。”
林文杏拿着腥气逼人的熊心肝来到了那个怪老太太面前,那老太太又换了一身装扮,豆青色的上衣,绣着几朵橘红色的凌霄花,柳芽色的下裙摇曳生姿,梳着垂髫头,依旧是小姑娘的扮相。
老太太拎着那心肝看了看,冷笑道:“这心肝淬了麻药,会药死血参的,只能用来喂狗。”
林文杏大吃一惊,老太太不加理会自顾自地去了。
想到还余几日,方云书还能不能撑过去?万一她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凭自己也走不出这居仙山,救不了梅凌霜,还白白连累了方云书。
林文杏不禁大哭起来,哀求老太太发善心,求了半晌老太太也不搭理,林文杏哭够了,才狠心道:“婆婆不肯发善心也罢了,我便拿我自己的心肝换五叶参,只求婆婆照顾照顾云书,让她养好身体,平安归去。”
作者有话要说:
☆、归来
老太太猛抽几口烟道:“你若帮我一个忙,我便送你一支三叶参如何?”
林文杏止住了哭泣,又不知这个古怪的老太太会提出什么刁钻的要求来,一想到生命垂危的方云书也只得咬牙道:“婆婆只管说,我就是拼了命也要做到。”
那老太太嘴角露出一丝不屑:“小丫头,我一个老婆子要你的命做什么?不过想要你给我传个物什带个话罢了。”
林文杏一听忙道:“婆婆要传什么话与什么人,只管吩咐,杏子一定带到。”
老太太打开一个一包裹,拎出一件半旧的衫子来道:“你把这件衣衫转交给江城本草堂郑家的三少爷,就说,新学的花样子瑾儿已经绣好了。”
林文杏连忙揣好那那件衣服,心中古怪,却也不敢多问什么,信誓旦旦道:“婆婆只管放心,我一定将衣服和婆婆的话带到,婆婆可还有别的吩咐?”
老太太将一支三叶参扔给林文杏,冷冷道:“我看姑娘是个重情重义的丫头,莫要诓骗我这个老婆子就是了。”
林文杏忙接过三叶参连道“不敢不敢”。
有了三叶参的滋养,方云书的身体也有了起色,只是行走荒郊不敢逞强,足足休养了月余才往回赶。这一来一去便是半年的光景了。
二人挟了七叶参出了居仙山,一路直奔去了那乡间的院落。
还没下马就看见院门虚掩着,二人对视一眼,心有戚戚。方云书翻身下马,推门而入,便是蜘蛛网迎面,落叶满地无人打扫。
林文杏的心顿时又揪了起来,不安地看着方云书:“云书,凌霜她会不会,会不会……”
“不会,不会。”方云书连忙打断她:“凌霜机智聪颖,必定相安无事的,这里早已暴露了,她不留在这里是对的,想来是找地方躲起来了。”
“可是,可是凌霜武功尽失,隐谷门的剑客又如此可怕,我怕……”林文杏惶然不安。
“杏子,别一开始就往坏处想好不好。”方云书阻止道:“就是想要花钱找隐谷门的剑客办事有时一年半载也等不到,你当真傅叔叔会为了凌霜一人放下整个隐谷门的事务?”
林文杏的眉头才稍稍舒展些:“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方云书想了想道:“你先跟我回去吧,我回去派人四处打听打听,若真有什么风声,江湖必定是有所传闻的,若没有传闻那未必不是好事,我再派人四下寻找。傅叔叔未必会为了她跟我起冲突的,你先别着急了。”
林文杏回头看着那个熟悉的小院,一瞬间突然很想哭。
方云书将她扶上了马,看着她一脸哭丧的样子忍不住道:“瞧你,是谁一路说把血参带回来就恩断义绝永无瓜葛了,这会子又这副模样,找着梅凌霜又如何,找不着又如何,有这会子哭的,当初就该跟她走。”
林文杏闻言轻咬嘴唇,良久才说道:“云书别质问我了,有时候心里怎么想的我也控制不住,不过我虽卑微,却从来都说话算数的,云书舍命为我换来血参,我说过用余生报答云书,必不食言。”
“好俗套的故事,救命之恩以身相许?”方云书轻笑一声:“又不是救你的命,要以身相许也该是梅凌霜许呀。”
梅凌霜以身相许?林文杏想想这个画面忍不住笑出声来,随即又想到梅凌霜生死未卜,不知身在何处,不禁又忧从中来,若是梅凌霜好好儿的,她就是以身相许他人又何妨。
二人回到烟霭山庄,老管家一见方云书便急道:“庄主这一年多哪里去了,先时还每个月有信来,这半年竟音信全无,恐外人觊觎山庄,又恐山庄里的泼奴人心生变,更怕庄主只身在外有什么不测,庄主回来就好了。”
“怕什么,我又不是小孩子,老总管不要担心太过。”方云书满不在乎地说道。
一时已有丫头奉茶来,林文杏连忙接过双手奉给方云书,方云书接过浅浅地喝了一口,小丫头已经殷勤地告诉了方云书备好了洗浴的水,厨房里也做好了喜欢的菜式,林文杏站在一旁看着方云书呼奴唤婢,想催着她去打探梅凌霜的消息又不敢开口了,不禁心事重重欲言又止。
一旁的丫头见林文杏因连日奔波的样子灰头土脸的样子不禁鄙夷道:“你是庄主在外头买的丫头?”
林文杏方回过神来,却不知如何回答,说起来可从来没伺候过方云书一遭,倒多烦累她,可也答应过余生当奴做婢回报她。那丫头见她一副瑟缩状不禁越发不上眼:“瞧着长得挺美,竟是绣花枕头,在外头你贴身伺候庄主,到了这儿也就做个粗使丫头罢了,去下头厨房刘妈那报个道,以后没有吩咐不许来上房。”
方云书敲了敲桌子道:“我出去这些时日,庄主几时易主了。”
那丫头是打小跟惯了方云书的,并不惧怕,反倒娇嗔道:“小姐,我们可是千挑万选又练了多少规矩才能来您身边的,您在外头买个来路不明又笨笨呆呆的丫头来和我们平起平坐,我可不依。”
“当然不能平起平坐了,她是我认的妹子,你想平起平坐也不行,要不我拨你去伺候她吧。”方云书吹了吹手中的茶水。
“不要,婢子不要,婢子自幼跟着小姐,再不伺候别人的。”那丫头连连摇头撇嘴。
“杏子,你也去沐浴休息一番,一会儿开饭再着人请你来。”方云书吩咐道。
立刻便有丫头引着林文杏去了客房,看着被仆婢环绕的方云书,林文杏觉得这些天贴近的心又疏远了。
歇了一夜后,林文杏再也坐不住了,不管死乞白赖也好,厚颜无耻也罢,一定要求着方云书去把梅凌霜找回来。
找着方云书的时候,却见方云书打扮一新,备了车马准备外出,不禁急道:“云书等等我,我也一同去。”
“你添什么乱,在家好好待着。”方云书道,忽而又想起林文杏初来乍到必有不习惯不安心,遂安慰道:“我今儿晚上就回来了。”
“今儿晚上?莫非已经有了凌霜的音讯了?”林文杏迫不及待道。
“凌霜?”方云书干笑两声道:“原来是为这个,你不必忧心,我已派人去打探了。”
“那云书此行又是为何?”林文杏追问道。
“我去接我女儿,把她丢在隐谷门这么久,怕都不认得我了。”
林文杏这才意识道方云书一直为她奔波,都忽略了自己的女儿,不禁心怀愧疚:“那我同云书一起去接吧,你不惯抱孩子,我替你抱着。”
方云书噗嗤一笑:“罢了,你别去了,若叫傅叔叔知道你是林风啸的女儿反倒惹麻烦,等我把如画接回来,再给你这个大娘好好抚养。”
“云书,若不嫌弃我的出身,便对人说如画是我的女儿吧,这样既能将如画养在烟霭山庄里,又不怕人闲话带累你的名声。”林文杏道,她如今最好的幻想便是,梅凌霜能好好活着,治好了伤,往后各安天涯,不爱也不恨,自己便以抚养如画为念,既是为云书,也是为凌霜。
作者有话要说:
☆、索妻儿
且说方云书一路轻车快马,不到晌午就赶到了隐谷门。
方云书思女心切,也不等通报就直接闯了进去,还没等见到傅隐,就先看到了傅新翰,方云书无心搭理他,敷衍着打了个招呼就要走,傅新翰却眼前一亮,纠缠了上去:“云书妹妹这几个月去哪里了,我写了几个帖子发到府上都没有回音,今儿来了可要多住几日,咱们好好叙叙。”
方云书见他那张脸就想起他当日意图不轨的事来,又碍于在人家的地头上不好怎样,冷冷地看他一眼转身要走,傅新翰不敢拦她,却似牛皮糖一般粘了上来,紧随其后自顾自地说道:“云书妹妹别着急啊,有剑客正在跟我爹复命,估计一时半会儿不会见你的,我陪妹妹坐会儿。”
方云书厌恶地一瞪眼:“谁要你陪,那笔烂账我还没找你算,你倒敢自个儿送上门来。”
“云书妹妹别那么凶嘛,上次是我喝多了,一时糊涂,云书妹妹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在这儿给妹妹陪个不是。”傅新翰嬉皮笑脸道:“我知道云书妹妹找我爹要人去的,不过去劝妹妹就别动这个心思了,隐谷门早就商议好了,七日后拿梅凌霜开刀祭旗,杀一儆百,家父向来严守门规,这还真不是云书妹妹撒个娇就能解决的事儿,别给自个儿找不自在了。”
方云书一听,原来梅凌霜已经被抓回隐谷门了,便顿下了脚步,回头冲着傅新翰龇牙一笑:“我当然知道我说不动傅叔叔的,可你不同呀,你是傅叔叔的亲儿子,你去说肯定就不一样了吧。”
傅新翰先是见方云书冲他笑,不由得心花怒放,再听方云书那番话,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云书妹妹别戏耍我,你知道的,家父向来规矩严明,不仅是对隐谷门里的剑客,对我更是如此了,也只有对妹妹才网开一面的,妹妹去求情若有不到之处,最多也就是不答应罢了,我若说错一星半点儿一顿毒打是跑不了了,云书妹妹还是饶了我吧。”
“我怎的听说傅大哥哥当初爱慕凌霜来着,跟前转后地献殷勤,我一直当傅大哥哥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才开口求到傅大哥哥眼前来,谁知傅大哥哥竟如此薄情寡义,心爱之人的性命竟抵不得你一顿皮肉之苦。”方云书阴阳怪气道。
“哎哟,妹妹误会了,天大的误会呀。”傅新翰眼珠一转,痛心道:“若真是我心爱之人,我哪里就怕受这皮肉之苦了,便是要我一命换一命也是容易,可凌霜姑娘并非我心爱之人,妹妹定是听了几番添油加醋的谣言了。若说我曾经特别照拂过凌霜这不假,可我并非出于爱慕之心,隐谷门里从来就没有女剑客,凌霜妹子是第一个,年纪又与我跟我般配,便有那些混账东西乱嚼舌头,说她是我爹给我备下的屋里人,我年少无知也就信了,虽不喜欢,但上有父母之命,终归是要一起过一辈子的人,所以也就对关照她一番。如今她连孩子都有了,我总不能腆着脸去戴绿帽子吧。云书妹妹千万别误会,我和她一同长大,看她就跟亲妹子一般,断没有非分之想,说句不怕妹妹笑话的话,我这辈子唯一一次动心还是妹妹第一次上门的时候,才知道世上竟有妹妹这样……”
“啰嗦够了没有?”方云书打断道:“帮不帮一句话。”
“哎哟,瞧我这脑子,方才家父嘱咐我有要事要办,见了云书妹妹就忘乎所以了,家父脾气云书妹妹也是知道的,耽搁不得,妹妹稍坐,等完事了再来陪妹妹。”傅新翰一拍脑袋兔子一般溜了。
方云书气恼地瞪了他一眼,咬着嘴唇想了想,一抹笑意又浮上脸颊。
原本以为要回女儿是件容易的事,可谁知梅凌霜也在这,要想一起要回只怕就没那么容易了。若真的不管她吧,似乎又有点不厚道,叫林文杏知道了又不知该闹成哪样了。
且说傅隐听闻方云书来访,便打发了复命的剑客,赶到了花厅却听见嘤嘤的哭泣之声,却见方云书满面泪痕地坐在厅中。
傅隐诧异道:“云书许久不上我这儿来了,一来便哭,想是受了什么委屈吧,说来听听,叔叔与你做主。”
方云书这才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看着傅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没人给我委屈,我就是来瞧瞧傅叔叔的,不提伤心事,也不为难傅叔叔。”
“我竟不知这世上有什么事是能为难得了我的,云书说说叫我见识见识。”傅隐笑道:“你这丫头别跟我来使心眼,都哭到我这儿来了,还说没有所求。”
方云书抹了把眼泪,可怜兮兮地说道:“傅叔叔我真的只是来看看您的,只是一时想起我身世坎坷,傅叔叔一路扶持,好不容易云开雾散了,却又要妻离子散无家可恋的地步,所以伤心啼哭,不想被傅叔叔看见了。”
“什么妻离子散,你亲叔叔虽居心不良,面子上却也做周全了,也是打小命你研习琴棋书画,这会子乱说话也不怕人笑话,哪来的妻,哪来的子,一个姑娘家嘴里没个轻重,这当了庄主还是这么浮躁。”傅隐哭笑不得地打断道:“有事说事,别东扯西拉的。”
“那我说了傅叔叔一定要给我做主。”方云书讨价还价道。
傅隐听这话又忍不住笑道:“叫我说你什么好,我不给你做主还有谁能给你做主,快说。”
方云书清了清嗓子,嗲声道:“是这样的,傅叔叔知道的,云书至今尚未婚配,可我也正值二九年华,情窦初开,所以…所以…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傅叔叔不会责骂我吧。”
“行了,我知道了?”傅隐蹙眉道:“可怜你没个亲爹娘,我也疏忽没想到这事,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他是谁,傅叔叔去给你说亲。”
“我…我不敢说。”方云书故作怯懦地看着傅隐。
“快说。”傅隐哪里识不得方云书那点小心思:“云书向来不拘小节,在我面前也要装模作样么,女大当嫁,没什么不可开口的。”
方云书也觉得腔调拿够了,才开口道:“我…我爱上了傅叔叔门下的剑客,却知傅叔叔门规森严,不敢求傅叔叔破例,又不舍我的心上人被门规处置,所以才哭泣。”
傅隐闻言半晌不言语,沉默良久才道:“云书呐,你虽不在我身边长大,可我一直视你如亲生女儿,是你想要的,没什么不可破例的,只是你该找个门当户对的郎君才对,隐谷门在江湖虽有威望,可门下的剑客配你还是委屈了。”
“两情相悦哪有什么委屈,傅叔叔如今也讲究这个了?”方云书歪着头看着傅隐。
傅隐眼中闪过一丝难言的滋味,二十年前他便是因为门第之见错过了方云书的母亲,继而道:“云书可是真心与他相爱,而不是小孩儿家心性?”
“傅叔叔太小瞧我了,算起来我也十八了,哪里就是小孩子,红口白牙哪有拿终身大事开玩笑的。”方云书说罢看傅隐依旧是一副质疑的样子,索性心一横道:“实话对傅叔叔说了吧,我们连孩子都有了,傅叔叔不会不成全我们吧。”
傅隐一听这话眼睛都瞪圆了,半晌才抖抖索索地问道:“那人是谁?”
方云书才要说,又不放心道:“我说了傅叔叔不会杀了她吧?”
傅隐不知是气还是恼,无奈道:“我还能杀了你孩儿的父亲?要怪只能怪我不能从小好好教导你,让你做出这等荒唐事来,你还是趁早说了是谁,也好给你办了婚事,别落人话柄。”
“是…是梅凌霜。”方云书咬牙道。
作者有话要说:
☆、舌战
“云书,闹了半天你在消遣我。”傅隐笑道:“就知道你古灵精怪的。”
“傅叔叔,我是认真的。”方云书正色道,遂又说出天韵泉的那段往事来。
见傅隐将信将疑的样子,急道:“傅叔叔必是证实了如画是凌霜的孩子,那必是有办法证实如画是不是我孩子,哪里敢用这样的谎话来欺骗傅叔叔。”
傅隐闻言果断道:“既然如此,那更留不得梅凌霜了,她活着便是你一生的噩梦,会毁了你名声和清白。云书不必忧心了,这事交给我吧,我来解决梅凌霜,若不想要这个孩子我会好好替你抚养,也可以让她从来没存在过,若想要这个孩子,等你正经成亲了,再想办法把如画过继回去便两全其美了。”
方云书一听,原来一番心计全白费,不禁急道:“傅叔叔你还是要逼得我妻离子散呢,我此番前来就是为了讨要我妻凌霜,我儿如画的。”
“简直是胡闹。”傅隐拍桌道:“云书你是昏了头了,梅凌霜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不过是冷血无情之辈,你怎么能因为误有了她的骨肉而与她在一起。”
“凌霜不是冷血无情之辈,我也不因为有了她的孩子才要和她在一起的。”方云书脑子飞快,胡编乱造道:“我不怕傅叔叔笑话,早在凌霜假称丫鬟陪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们天□□夕相处,同起同睡的时候就已经,已经以身相许了,傅叔叔难道真的要棒打鸳鸯?”
傅隐气的直哆嗦:“云书呀云书,你怎能做出这样的事来,你如今是一庄之主,将来还要打理隐谷门,你就是这样行事的?”
傅新翰知道方云书在这儿,像条看见肉又吃不到的馋狗一般,蛰伏在门外想找机会去跟方云书搭话,听到前头的话先是惊异,再听到这话顿时竖起了耳朵,叫云书将来打理隐谷门,莫非父亲也是有意要将她许配于我?虽然她不是处子了,不过也能凑合着。
“傅叔叔气糊涂了吧,隐谷门还有傅大哥哥呢,哪里就轮到我来打理了,云书没有志向,只想妻儿团圆平安度此一生便罢了。”方云书道。
“云书呐,我实话对你说了吧,你傅大哥哥并非我亲生儿子,我此生一直心系你的母亲,再无心恋其他。你傅大哥哥的母亲本是隐谷门里的一个丫头,与人私通有了身孕,按门规当斩,我便暂且留了她做妾室,以堵他人之口,只说那是我的孩子。我当真挂心的也只有你了,云书,你可一定要懂事呀。”傅隐苦心道。
方云书闻言大惊,门外的傅新翰更是惊骇不已,他知道他爹向来不待见他,却也只当是因为自己不争气,再不争气也是他亲儿子,大事上总归向着自己的,没想到还有这么一节故事,不禁心凉了半截。
方云书道:“傅叔叔既然说要把隐谷门交给我,那凌霜也是隐谷门的人,难道不一并送给我?”
“简直是胡搅蛮缠,隐谷门可以交给你,但梅凌霜不可以!”傅隐坚决道。
方云书见状便捂着帕子哭道:“傅叔叔好狠的心呐,口口声声说为我好,却要逼死我的妻儿,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随凌霜一起去了,地下也好有个伴,云书辜负了傅叔叔的一片苦心,也只能来世再报答了,只求傅叔叔好好教导我的女儿,别叫她如我一般苦命……”
许多年没有人敢与傅隐纠缠了,看着方云书撒泼也着实没辙,又听方云书拿番要死要活的话,更是想起二十年前的那番生离死别,不由得放软了口气:“云书当真想明白了?你才十八岁,以后的日子还长,闹了这么一出笑话出来,以后还如何立足?”
“我不怕人笑话,傅叔叔不是教导我说做大事的人不必在意无谓的眼光,当初傅叔叔若也在意旁人议论你心狠手辣,也就没有今日的隐谷门了,可惜傅叔叔懂得太晚,若早知道这个道理也就……”
“行了,行了。”傅隐一听就知道她要提当初与她娘的那段往事,不禁打断道:“你是这么想的,梅凌霜也这么想?她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
“她…她当然跟我一心。”方云书说这话明显没了底气,就凭梅凌霜那个臭脾气,要她配合演出戏是不可能的,闹了半天自己在唱独角戏。
“来人,去把梅凌霜给我带上来。”傅隐着实没了办法,方云书是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更是管不住:“我亲口问问梅凌霜,我倒要听听她是怎么个说法。”
方云书一下子就傻了,虽然自己可以信口开河,可管不住梅凌霜的那张嘴啊,怎么办,怎么办?
梅凌霜几乎站立不稳,被人半搀进来的。
方云书连忙扑了上去,一面哭,一面嚎:“凌霜呀,你怎么伤成这样了,你傅叔叔你太狠心了,要是凌霜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梅凌霜弄不懂眼前发生的一切,方云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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