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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鬼同人)此处不宜居-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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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不高兴啊,就算我不当老师,你有不会的科目也一样可以来问我,反正我就在家里,也不会乱跑。”
  “是啊。”结城夏野斜睨着她道:“不去上课,那你就更少出门了。”
  “也不一定。”伊诺拉拿下红色的细框眼镜,在手里无意识地摆弄了几下,“晚上说不定会出去活动活动。”
  亲王殿下说到做到,她挑了驱虫仪式的晚上出去闲逛,顺便去参观一番仪式的内容。
  老实说,看一堆中年男人戴着鬼面具在那里跳舞并不赏心悦目,不过没见过的东西换了谁心里都会有几分好奇。
  仪式结束后,男人们摘下了面具,伊诺拉惊讶地,发现里面居然有结城夏野的父亲———虽然之前就觉得里面有个人发型好眼熟,但是没想到还真……
  不知道明天跟夏君商量他要是穿着这一身跳个舞她就帮他补数学讲义会不会成功……伊诺拉还没在脑内想象完毕,突然有一束光打在了下面,她顺着看过去,发现那是三辆车的车灯映射出的光,但对方从南方的国道进入外场后一路接近,却在快要靠近游行众的时候停了下来,片刻后转向沿着原路开走了。
  没等她琢磨出究竟是哪里不对,却见下方的游行众齐齐转头朝着自己这边看了过来。
  万幸半山腰上的枞树把那一片的全景都覆盖了……及时瞬移回家里的伊诺拉端起桌上凉了的茶水喝了一口,觉得这味道不好,推开门走了出去。
  贩卖机在村道和从西边延伸过来的国道交界处附近,那边有一个千草休息站,经营休息站的老板娘伊诺拉只见过一次,印象里对方有一位经常在休息站里帮忙的朋友,不过那位朋友在精神方面似乎有些问题。
  “晚上好,睿摩尔小姐。”
  “哦,晚上好。”伊诺拉在贩卖机前蹲下来拿出了一盒冰牛奶,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之后,才回过头去看来人。
  淡黄色的头发,看起来约莫十八九岁的样子,不认识但是面容看着有些眼熟,伊诺拉盯着对方看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啊……你是夏君的那个朋友。”
  前段时间天热的时候她跟结城夏野回来,有搭过一次对方的便车。
  “是,我叫武藤彻。”
  “很高兴认识你,武藤君。”伊诺拉一边说着,一边拆开了牛奶的吸管包,把可伸缩的吸管拉到最长,“哒”的一声刺破了牛奶的封口,咬在嘴里。
  武藤彻看出来了对方这只是在跟他客套,但仍旧露出了爽朗的笑容,连结城夏野那副冷淡的样子他都能坚持不懈地找对方搭讪直到成为朋友,伊诺拉这种程度尚不足以打消他的热情。
  “说起来,最近很少见到睿摩尔小姐出来走动啊。”
  “因为天气太热了。”
  武藤彻被对方回答时理所当然的口气一噎,干巴巴地回道:“啊,是呢。”
  突然一下子冷场了,而对方看起来并没有感到尴尬的样子,也没打算说点什么打破这种气氛,只站在贩卖机旁含着吸管喝牛奶,面色平淡,让人看不出她站在这里是乐意继续一起聊天呢还是想等牛奶喝完之后再买点其他的东西。
  不愧是夏野的老师,意外的比他还要难搞———武藤彻脑中突然蹦出了这样的想法。
  搜肠刮肚了好半天,武藤彻才找出一个应当可以继续下去的话题,“睿摩尔小姐在家里经常看书吗?”
  “嗯。”
  对方回以孤单的一个字以后又不再开口了。
  武藤彻硬着头皮勉强继续问了下去,“都是什么书呢?”
  “最近在看太宰治的《人间失格》。”
  “啊,那个还挺有名的。”然而他并没有看过。糟糕,说不下去了,要是对方谈及了内容接不上话又冷场怎么办?
  伊诺拉转过头来,饶有兴味地看了武藤彻一眼,将对方脸上细微的尴尬神情收入眼底,面上笑容胜了一分,“听说武藤君喜欢玩游戏?”
  听到对方提及了自己聊得来的方面,武藤彻一下子放松了下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夏野怎么连这种事也说啊……”
  “不是夏君,是上回去商店街,游戏店的老板随口说的。”
  “诶———?”
  在武藤彻有些期待的找到了同盟的目光中,伊诺拉缓缓说出了下一句话,“我比较擅长恋爱游戏,性向不限。武藤君呢?”
  “啊———?”武藤·期待中·格斗游戏迷·觉得对方看起来很屌的样子·彻已风中凌乱。
  “噗———”
  隔天去武藤家玩的结城夏野听好友一脸微妙地叙述完全过程后,忍不住笑了出来。
  “别笑了啊。”武藤彻揉了揉头发,“我又不知道你老师是这个样子的。之前听你说她平常乐意给你补课帮助你学习,我还以为对方是个很好说话非常热情的异国人呢!”
  “很好说话、非常热情……我怎么觉得哪个都跟她搭不上边?”
  “不说这个。”武藤彻的弟弟武藤保从半掩的门外探进头来,“听说了吗?昨晚走错了的车。”
  “早听过了,爸爸回来的时候就说了。”
  “我也是早晨起来听我爸说的。”
  “噫———昨天那个时候太晚了我还在睡觉,刚刚才听说。”
  “怎么会走错路呢?国道那边不是有站牌?”
  “也许太黑了没看清?”
  “可是不是说对方车灯开着亮得都刺眼了嘛!”
  “这些先不说。”结城夏野皱了皱眉,“大半夜开车过来,停了一会儿又掉头就走,只是这样子听起来就足够奇怪了吧?”
  但是奇怪的事并不止这一件。时序已经进入了八月,却连日无雨,好像每天起来压根就不必担心天气,因为必定每日都是大晴天。
  白日温度居高不下,夜晚温度没完全降下来,再加上温度太高食物放久了会腐坏,伊诺拉没法再过上和之前一样出一次门之后一个星期都呆在家里的舒适生活,不得不勉勉强强在三四点商店街还没结束营业的时候出去购买食物。
  “真难得———”她出门的时候在门口碰到了结城夏野,“我还以为你要在家里坐化成仙了。”
  “夏君,一段时间不见,你的国语水平下降了好多呢。暑假里真的有认真看书吗?【坐化】和【成仙】可不是这么用的。”
  “……我觉得我的国语应该还用不着你来教。”
  “那可不一定,我可是一直有在努力学习。”伊诺拉摇摇头,视线落在了他手里捏着的一个小盒子上,“你又去医院开止痛药了?”
  结城夏野之前有胫骨结节软骨炎,这病其实不是很严重,正值青春期的少年常常罹患这种疾病,通常只要过了快速成长的青春期之後就会自动痊愈,用不着过多担心。
  结城夏野点点头,手不自觉地按在膝盖上,眼睛也看向了脚面,“虽然好了不少,但是偶尔还有点疼。”
  “啊,这样啊……”伊诺拉一脸深思地说:“不过可能还是去看一下医生会比较好。”
  “怎、怎么了?”结城夏野听着她严肃的口气,神态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腿脚的骨头出问题的话,会很容易影响身高发育啊,夏君你不知道吗?”
  “什么?”
  伊诺拉往前走了半步,站得近了些,视线刚好和结城夏野平齐,“看吧,如果讳疾忌医,真的出了问题的话,夏君你以后大概就要永远和我现在一样高了。当然了,我这样在女性中间还是挺高的,不过你就……”
  “不用说了!”结城夏野恼怒地瞪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
  “虽然是这样子的表现,之后还不是会担心么……”
  伊诺拉耸了耸肩,朝商店街的方向走去,路过竹村文具店的时候,听着那些阿公阿婆们进行着每日必有的絮叨。
  “山入那边竟然连着死了三个人,据说其中有一个还是被野狗咬死的……”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天气这么热,那几人年纪又大了,还住在离得那么远的山入,人烟稀少不说,有时候还有野兽出没。”
  死人了?伊诺拉的脚步仿佛一下子被什么定住了,墨绿色的眼睛深处涌上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她闻着燥热的风带来的独特味道,其中隐隐掺杂的她最熟悉的气味却并非来自出现死者的山入,而是另一个方向。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剧情快要开始了嗯!攻略少年吧女王殿下!(等等!

☆、不详之兆②

  既然发现了有趣的东西,也许可以说是这个世界的同类,那就没有继续颓废地窝在屋子里的必要了,伊诺拉当天晚上就去了兼正之家。
  夜晚的洋房里断断续续地传出了呻|吟声,冰冷的、已经不新鲜的血味从高高的窗口里飘了出来,淡淡的腥锈味不甚明晰,夹在燥热未褪的泥土和草木气息之中,更是会被轻而易举的忽略。
  伊诺拉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房子,和外场村格格不入的西式建筑伫立在半山腰,占据了兼正的位置,从她上回站在房顶上的情况来看,如果是在这栋房子里,即使不出门也可以借助地势将山下村民们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换句话说,即是更容易寻找合意的目标。
  想到这里,伊诺拉稍稍皱了皱眉。
  因为就地形而言,她自己现在的居所也在可以被窥视到的范围之内———从她家经过结城工坊再上西边的坡道,就是兼正的地盘。
  一想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人从远处盯着自己,将自己视为囊中之物,这种隐私被暴露在他人眼下、威严被侵犯的感觉使得伊诺拉非常不舒服。她眯了眯墨绿色的眸子,眼中划过一丝暴戾之色。
  六戒之一的“杀亲”在这里没必要遵守,反正是异世界,她不可能因为这个被追杀,但从另一方面来说,这一批也是她在这个世界见到的第一批同类,说不定还会是唯一的,尽管对方将一众居所□□裸地暴露在人类的视野当中还没有布上结界这一点令她觉察到,双方定义中的族类可能存在一些差异。
  一番权衡之后,血族氏族群居的特性到底还是占了上风,再加上伊诺拉这么多年除了按照规定解决叛徒以外还真没对同类动过手,她又看了一眼兼正的房子,身影瞬时从原地消失不见。
  “欢迎光临,晚上好。”
  “晚上好,先生。一杯教父,谢谢。”
  伊诺拉推开门后便走到吧台边坐了下来,刚刚对着她打招呼似是兼任调酒师的老板张着嘴看着她,看起来特别惊讶。
  “有什么问题吗?”
  “应该说……比较少见?几个月前就听说村子里搬来了一位异国女性,不过一直没见到过。”
  “哦,这倒是。毕竟除了去上课、买点家用品以外,我的确很少出门。”
  “其实也不止这点。”
  “嗯?”
  “我的店没有挂牌子啦!”年近五十的瘦小老板提醒道,然后带着好奇的语气继续说:“很多外场的村民都不知道我这里是做什么的,大都以为是个奇怪的店,而你一进门就点了鸡尾酒……明明是第一次见到……”
  伊诺拉笑了起来,指着自己的鼻尖,“因为我的嗅觉很灵敏啊,离得老远就闻到了酒香,所以就循着气味过来了。”
  “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吗?”老板听完之后不由放声大笑。
  伊诺拉看着对方量好15毫升的苏格兰威士忌,缓缓倾倒进装了8分满冰块的古典杯里,棕黄带红的清澈酒液顺着冰块的一侧棱角滑至杯底,残存在冰上的部分隔着透明的玻璃,折射出红黄难辨的艳丽色彩。
  “虽说没有招牌,但是这里却有一个很特别的店名。creole通常指克里奥尔人,在秘鲁克里奥尔专门用于描绘一种精神饱满的生活作风,嗯……还有一个可能是您很喜欢爵士乐?”
  “叫我长谷川就好。”对方把调好的酒往前推了推,“我确实是一个爵士乐爱好者,不过如果要用秘鲁的那种含义来指代我也不介意。精神饱满的生活作风…这可是夸奖啊。”
  “因为是夸奖所以就欣然接受了?”
  “谁说不是呢?”
  沁凉的冷气在小屋内缭绕,和外面久久不散的热气俨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屋子里有不少客人却并不嘈杂,这样的环境对伊诺拉来说,真是久违了。
  不知不觉的小啜中,一杯教父见了底,伊诺拉舔了舔嘴角残存的酒渍,和老板长谷川道别后,离开了creole。
  十一点钟左右的时间,这个娱乐活动少得可怜的小村子里已经没有什么人出来走动了,但是路上却算不得静悄悄的,虫鸣声一刻不停地自树上传来,好像夏虫这种生物在这个季节一下子基因突变拥有了永恒的精力似的。好在,这个时候室外的热度已经散去了不少,没有在虫鸣外多加上气温的因素让人更加烦躁。
  伊诺拉手里握着刚刚从贩卖机那里拿回来的牛奶,液体快被吮吸殆尽的声音不断自吸管里传出来,她烦躁地一拧眉,松开嘴后,吸管口已经被咬得瘪瘪的成了一条细缝。
  “哟,晚上好!”
  “晚上好。”
  伊诺拉头也不抬地回答,心里嘀咕着怎么每次遇到个人,开口都是对她说“晚上好”,她压根就忘记了这纯粹是因为她自己昼伏夜出的缘故。
  但是嘀咕之后她又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正站在自家的院子里,一旦和别人聊起来势必要请对方进门———这似乎已经成了这个小村子的社交特征之一。
  然而身为一个外来者,伊诺拉并不打算这样随随便便让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进入自己的领域。
  她抬起头,蓝发的青年站在院子外,没有做出聊天时自然而然接近另一方的举动,和门槛相隔着不到一寸的距离,但看在伊诺拉眼里却总感到有些古怪———这样与其说是礼貌,不如说更像是被什么看不到的东西挡住了一样。
  院中栽种的血红鸡爪槭伸出细长的树枝,挡住了对方半张脸,看不全容貌,即使是站在院子里伊诺拉也能听到对方脉搏跳动、血液在血管里流动的声音,还能感觉到和自己身体不同的热气淡淡辐散开,可是面对这个站在门前的食物,她却没有任何想要进食的欲望。成为血族以来的经验告诉她,无论看起来有多么正常,眼前的青年决不是人类。
  她慢慢地走到门口,抿起的嘴角上勾出一个细小的弧度,“第一次见呢,先生。”
  “啊,因为刚搬过来,不太熟悉所以平常很少出来走动,正打算去贩卖机那边买包香烟,途径这里发现有人在,就来打个招呼。打扰到小姐真是不好意思了。”
  “不会,我也就站这吹吹风。夏天的时候只有深夜要凉快一些了。”
  “这倒是没错,白天外面晒得不得了,我家夫人和小姐身体又不大好,因为这个都不好出门。”
  “咦?是宿疾吗?村子里听说有家医院,也许你们可以去看看。”
  “多谢提醒。”蓝发青年露齿一笑,有些空洞的眼底隐隐闪过一丝期待之色,“我是辰巳,桐敷家的下人。”
  “伊诺拉·睿摩尔。”伊诺拉掩着嘴打了个哈欠就转过身摆摆手走回了院子里,“晚安。”
  “……晚安……”还站在门口进不去的青年抽了下嘴角,回应道。
  但是进屋的女子却并没有真的打算入睡。对方都跑到自己家门口了,谁知道什么时候会在附近肆无忌惮地乱窜?
  伊诺拉从内室的窗口翻了出去,朝着西边走了一段路,跳过低矮的木莓丛走到一个窗户前面。
  深色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一点都不透风,这在夏天实在有些不同寻常,而且伊诺拉记得结城夏野的房间里并没有冷气。
  这么做难道不会憋死么?她摇摇头,在结城工坊外布下了一道结界后便往回走,但没走几步路却停了下来,手指按上了喉咙,细长的管道里一阵低低的吞咽声。
  这对于血族来说是饥饿的前兆。
  而在饥饿之时,最有利于寻找食物的感觉器官也会变得愈发灵敏,隔着厚重的窗帘伊诺拉都能闻到少年温热的血液在青色血管下流动时散发出的诱惑味道。
  但是她神色平淡地走掉了。
  这种状态并不稀奇。
  因为外貌的缘故,这位亲王殿下每次外出的时候,周围认识的都会是和她外表年龄相差无几的人类,年轻人充满活力的血液自然比上了年纪的人类更容易让血族感到美味,但在这些人中也往往会出现那么一两个令她一时之间不太想下手,比如拉;比如结城夏野。
  越是熟识,自我克制力便越强———这一点无论是在人类还是异类中都同样适用。
  也正因如此,被猎食的毫无关系的人类才会越发感受到血族这种夜行生物的可怕之处,如果他们还有意识的话。
  亲王殿下舔着血色染红的唇瓣,低身给床上的小女孩掖了掖被角,然后翻出窗外,亚麻灰色的发丝擦过窗沿,在深夜中飞扬。
  伊诺拉沿着国道走进外场的时候,天色还有些暗,朝阳未升,柏油路面上飘着一层浓浓的晨雾,无法如同在黑暗中一样看得分明,连嗅觉似乎也受到这层浓雾的干扰,等她走近了些才发现国道的站台边上站着的人类是熟人。
  两人面面相觑了几秒,两张脸上都是惊诧。
  “你怎么在这?!”
  “这话该是我问的吧?”伊诺拉挑起眉,“这个时候你应该在乖乖睡觉才对。”
  “不想倒时差大白天都该睡的人没资格说我。”
  伊诺拉顿时语塞,她偏过头看向结城夏野,对方的目光在说话的时候一直不自觉地望向国道的尽头,憧憬却又迷茫,仿佛在尽头处看见了什么他所希冀的画面,却又因为无法触碰太过遥远而怀疑其真实性,也许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的一些东西,但她刚刚能捕捉到的仅仅只有这些。
  没有人说话。
  明明应该是平定人心的安静,此刻结城夏野却只觉得更加心绪不宁。
  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在这里站着?
  她从国道那边过来,看到了什么?有没有在这条路的尽头看见他想要去往的都市?如果他鼓起勇气迈开腿沿着这路走下去,是否真的可以到达?他讨厌这个村子,也一直想要离开,可是……离开了这里他又能去哪儿?
  反复的叩问与思索,直到第一缕阳光刺破昏暗的天空,结城夏野也没有得到答案,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往回走,战败的沮丧感和回家的安全感同时充斥在心头,他抿紧了嘴,脸色愈发冰冷。
  伊诺拉单手遮着眼走在他旁边,步子规律却又缓慢,瞎子一样小心翼翼。
  结城夏野走了一段,想起来回过头,就看到她落在他身后一大截,晨光中覆在眼睛上的手和脸上的肌肤同样的白皙晶莹,总给人一种阳光可以透过去的错觉。
  “你遮着眼睛干嘛?”
  “刚刚光太耀眼了。”他身后的那人这样回答,声音听起来还有一丝委屈。
  “谁让你在那傻站着的?再说日出也不是一天中阳光最刺的时候。”
  这时伊诺拉已经走近了些,她背对着朝阳拿开手,眼眶有些发红,“头一次赶上日出,不看怎么行?”
  “这倒是真的。对于你这种打死也不倒时差的人来说,的确是少有的机会。”少年的语气里有一丝揶揄的味道。
  伊诺拉瞥他一眼,反问道:“这么热的天倒什么时差?大白天的出来闲逛晒成肉干吗?”
  “之前天还没热的时候你还不是一样?找什么借口。”
  伊诺拉:“……少年,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的社交水平很不合格?”
  “连这种程度都没法接受的话,这种人我也不想理睬。”
  “……我觉得你以后还是少说话吧,万一什么时候招致暴打就不好了。”
  “要打就尽管来,我又不怕。”
  伊诺拉的表情一下子微妙了起来,“我突然间明白了为什么明明长得不错学习又好,学校里的女生却大多对你敬而远之了。”
  结城夏野不屑地翻了个白眼,“我对她们也没有那方面兴趣。”
  “因为你喜欢武藤君?”
  “……”结城夏野表情空白了一下,“你在说什么?”
  “诶?竟然不是吗?”
  “你从哪里听说的?”
  “你现在这副样子真可怕,好像在说如果我说了是谁你就会去把对方揍得鼻青眼肿似的。”
  “不,我不会。”结城夏野冷冷地说,“最多只会把那人揍得生活不能自理而已。”
  伊诺拉:“……”                        
作者有话要说:  国道有一部分描述摘自尸鬼原文,具体哪些懒得标出来了,反正不多嗯
PS:
我开始觉得结城夏野有点萌了,不愧说我多年前以颜值胜出的本命!(喂

☆、不详之兆③

  “其实吧……”伊诺拉一脸真诚地建议道:“说不定夏君你把这个事散布出去,清水同学就不会再缠着你了呢?”
  “你这样子真的是人民教师?就这么教学生?”
  “无所谓,反正我打算辞掉这工作了。”
  看着她一脸的满不在乎,结城夏野抽了抽嘴角,把到了嘴边的话吞了下去。
  虽说不管这人去不去学校继续当老师,他都能去她家问题目,但是他回来的时候不就等于是和清水惠一起了么?!一想到对方那几乎无处不在的目光,结城夏野就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但是这个令他困扰万分的女生却突然间生病了。
  说实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结城夏野一点都不惊讶。头天晚上因为清水惠失踪,村子里召集了一大群人去搜山,他的父亲也在其中,直到半夜才找到人送回家,而据说当时清水惠的状况看起来就有些不对劲了。
  “生病?什么病?”
  “谁知道?又不关我事。”结城夏野不耐烦地一摆手,“别提她了!说点别的。”
  “别吧,反正也不是很远,我们去看看呗。”
  伊诺拉稍微有些好奇清水惠的死因。虽然猜测是吸血引起的失血过多,但是她对那些疑似同族的一群到底有些不熟悉。
  “什么?!”
  结城夏野闻言,立马朝旁边退了一大步,跟伊诺拉拉开了一段距离,这场景落在竹村文具店前坐着的一排老人家眼里,又引来一番指指点点。
  “你想都别想!要去你自己去,别拉上我。”
  “这么大反应——”还真是出乎意料啊。“清水同学怎么你了吗?”
  结城夏野厌恶地一撇头,“你别再跟我提她了。”
  “好吧。”伊诺拉耸了耸肩,“不过既然那群阿公阿婆们说清水同学在失踪前上了兼正之家前面的坡道,那么我想结果跟我猜测的应该差不了多少。”
  “……你什么意思?”
  “简而言之的话,就是离兼正的人远一点,最好连话都少说。”
  “你似乎对他们有很大的敌意?”
  “这你就说错了。我并不讨厌他们,但是也算不上喜欢。顺便一提,我目前喜欢的人是你哦,夏君。”
  结城夏野:“……别乱说了……”
  “这句话可不是乱说啊……”伊诺拉轻轻叹了口气,举手做投降状,语气也随之轻松起来,仔细深究却另有深意,“不过既然你不乐意听到,那我就不再说了。”
  岂料听到这句话之后,结城夏野看她的眼神更加古怪了,“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伊诺拉默了。
  “不听人话的家伙居然会说这种话,太奇怪了好吗?”
  “我突然发现,我自己脾气真好。”
  我要是真那么不听人话,那我发现自己看上了你的时候就会直接上了你而不是现在跟你在这瞎BB了———伊诺拉在心底如是想到。
  几天后,清水家传出了清水惠的死讯,接到小出梓电话的时候,伊诺拉还在床上,对方似乎担心她不出门不知道这个消息,会错过清水惠的吊唁,毕竟清水惠实际上还是她的学生。
  “啊,我知道了,谢谢你,梓小姐。”
  【伊诺拉老师可别忘了,如果到时候没去的话,村子里……】
  小出梓说到一半顿住了,不过饶是这样伊诺拉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外场村本就排外,结城夫妇搬来一年多,结城攸那么努力融入村子里,参加各种活动,结果还是有不少人在背地里说闲话,而她同样作为一个外地人,还是极少出门跟村民打交道的人,身为清水惠的老师却不出席其葬礼,被人知道了难保不会嚼舌根。
  清水惠的告别仪式是十一点开始,伊诺拉换了件白色连衣裙就出了门。
  此时的清水家遍布着黑白两色,厅内的气氛庄重肃穆,厅外聚着的人却彼此交谈、絮絮低语,说到底真正把清水惠的死放在心上的根本没几个人。
  “夏君。”伊诺拉走进人群里,一拍一个准。没办法,一众黑白之中,结城夏野灰色的裤子实在太醒目了。
  “睿摩尔老师……”
  紫发少年旁边站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单看面孔有些熟悉,再加上对方一看到她就叫老师,伊诺拉一下子就想起了对方是谁。
  “隔壁班的武藤葵同学?”
  “是。”女孩子笑着点头。
  “诶———睿摩尔小姐带过你们班吗?”
  “只带过一节课,因为隔壁班的老师生病请假了。”伊诺拉无奈地说:“好好的一个早上被破坏了,去上课的时候困得不得了。”
  “活该。”结城夏野在一旁肯定地说道。
  “……”沉默了一下之后,伊诺拉将目光转向了在旁边忍笑的武藤彻,“我很好奇,武藤君你是如何忍住在跟夏君交流的时候不打他的。”
  武藤彻:“这种时候只要微笑就好啦。”
  伊诺拉一脸深沉地点头,“受教了。”
  结城夏野听着这两人的对话嘴角一抽,“你们是怎么回事……”
  “对不起,请问你是结城同学吗?”一个突如其来的女音打断了他的话。
  “嗯。”
  “我叫做田中薰,是跟小惠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伊诺拉听到这句话微微眯了一下绿眸,站在她左边的武藤彻突然屈起手肘碰了她一下。
  嗯?———伊诺拉用眼神表露出疑惑的讯息。
  夏野很受欢迎啊,这种地方都有女孩子专程来找他———武藤彻冲她挤眉弄眼。
  你想太多了————伊诺拉冷淡地一瞥,表达了自己对他观点的不赞同。
  而事实证明阅人无数的亲王殿下的判断很准确,因为他们接下来就旁观了一出“少女替已故好友向单恋对象转交遗物惨遭拒”的大戏。
  “这里热死了,我们走吧。”
  “可是棺木还没抬出来……”武藤彻迟疑了一下,瞥向了伊诺拉,希望对方同为清水惠的老师能够一起劝说一下结城夏野。
  田中薰怎么说也是一个村子里的小姑娘,还是为了朋友做到这种程度,夏野对着她摆脸色有点迁怒就不说了,连清水惠最后一程都不送稍微有点……
  结城夏野搀着他一路往前走,目光也跟着落在打算开口的伊诺拉身上,“你别跟我说要我留下来啊。我现在已经很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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