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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皇姐爱上我!(gl)-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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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昌峪关,应了元姝的央求,封鸾停了半日,当着元姝的面,亲自将解药给了手下,看着他骑马离去才完罢。
“这下姣姣可放心了,姐姐说了不骗你,就作的真。”
元姝抿唇,径自上了城塔,站在高高的塔楼上,她看着那一骑快马驰远,眺望着一个方向,突然就有些鼻酸。冷风激脸,冻的她一个哆嗦,却始终不愿离去。
封鸾随后也上了来,接了封蕙递来的披风,便给元姝穿了上,顺着小姑娘一直不愿意收回的视线看去,才发现那个方向极其眼熟,想了想,不正好是东祁天都城吗。
“小丫头没出过门,这方向倒是认的准啊。”
蝶翼般的长睫微颤,忽然便见元姝抬起了手,缓缓的指着那个隐在雾蒙中的方向,说道:“我的家在那里,我的亲人爱人都在那里……”
本就恋家甚重的元姝,这是为数不多的离开生活太久的天都城,没有亲人爱人相伴,那种孤寂悲凉的心情倒是可以理解。
可封鸾却听不下去了,上前一步拽住了元姝伸出的手臂,拉着人儿就往塔楼下去,小人儿也出奇不闹,跟着往下走,就在有些灰暗的楼道里,封鸾甩开了元姝的手,旋身一把掐在了她的双肩上。
“亲人?爱人?我告诉过你多少遍,你姓封,是封氏的后人,是我的妹妹!那天都城里所谓的亲人是灭了我们家国的仇人!你知不知道!”
光线不亮,元姝却看清了封鸾面上闪过的狠意,狰狞在眸底,掐着她双肩的手力气逐渐加大,似乎恨不得将她掐死也罢,于是那双手开始移上那细细的脖颈,慢慢的用力。
“你是封姣姣!不是元姝!不是他元家的孩子!”
被掐着脖子的元姝矮了封鸾些许,呼吸不通让她难受,却没有伸手去挣扎,反而瞪着封鸾那满是怨恨的眼睛,缺氧让她的脑海暂时清明了一片,只听到封鸾一声声的喊叫。
——你是封姣姣!
不!她是元姝,元家的元姝,元漓的元姝……
后来,元姝晕了过去,待醒来后,发现一行人已经出了昌峪关,而颠簸的车厢里,也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双手又被绑在了身后。喉咙处似乎被什么东西堵着,让她难受异常,说不出一句话,只能软软的靠在车壁上,随之摇晃。
待到了下一个驿站时,平静后的封鸾才发现了元姝的异常,抱着浑身烫的出奇的小人儿便叫来了随行医者。看着半昏半醒的元姝张着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封鸾当下疑惑。
“她这是怎么了?”
拿脉良久,那医者方恭敬回报:“回主上,小主子是邪风侵体着了凉,嗓子也暂时失声,只怕要多喝些药才能好了。”
“那你速速去准备吧,务必让她无事安好。”
打发了手下,封鸾才将怀中软成一团的元姝放在了榻上,拉了棉被过来慢慢盖上,才坐在榻沿静静的看着又睡了过去的丫头。眼底是掩不住的疼爱,看着那艳红的脸颊,禁不住就想伸手去抚,却又僵住。
“这身子骨当真是弱,元漓这些年究竟是怎么养你的?”
殊不知,这是元姝当年天寒地冻伤了元气,这些年若非元智元漓有意找珍贵药材养着,只怕是早已丧了命,又怎么可能还在今日得以相见,由她带来带去。
而好久都不曾生病的元姝,再一次的体会了前些年的痛苦,一身刺痛难受,还被噩梦缠身,忽冷忽热的陷入梦靥里,怎么都醒不来。
梦中元漓一身血迹倒在昭纯殿外,而她身边就站着封鸾,握在手里的长剑还滴着血,嗒、嗒!刀锋一转,就朝她而来,可只顾着往元漓身边去的她,根本无暇顾及,长剑挥起落下……
“咳咳!”
突然口中一片苦涩,怪味入喉,呛的她直想吐,可一张嘴就有更多的被灌了进来,一时间头疼不已。可耳边还有个声音不停的说着。
“乖,再喝一点,喝了药就会好了。”
这般温柔的声音,是谁?
☆、第135章
若是很久之前,元姝只怕是想不到四年后才会见着这人,可当她真真实实的站在她面前时,心底是意外的平静无澜,纵使那人还唤着她的小字,却也激不起一丝小时候的情来。
“阿瑥的身子自幼便弱的很,掐着日子便是要下雪了,必须快些赶回扈城去。”
“我已吩咐了下边的人准备妥当,估摸着明日就能走了。”
迷迷糊糊,耳边就断断续续传来两人的说话声,唯独这两句她听的清白,一个是封鸾,而另一个……动了动差些重的睁不开的眼皮,蒙蒙的光亮让她极不舒适,可那格外熟悉的声音,到底是叫她想要睁眼看去。
“姣姣醒了?”首当其冲的自然是封鸾,苦守多时的她凑在榻沿,难得一面动容,这可是前几年都不会出现的表情。
病时那络绎不绝光怪陆离的噩梦中,总少不了封鸾这个人,时而凶神恶煞,时而提刀挥来,弄得这会一睁眼看见满是关切的她,还反倒有些不适应。
可终究礼貌使然,不大不小的应了一声,在看见封鸾松了口气那模样时,心中不禁有些异样的感觉。
“醒了便好。”
一言即完,便起身往后退了一步,全然为身后的人让出了一条道来,大开的轩窗光线十足,已经能完全认清人的元姝,就这么毫无防备的对上了那个已经四年不曾联系的人。
幼时的记忆开始不断涌上——
“这是我今日刚学着绣的帕子,你且带着。”
“真丑,我才不要用。”
“没叫你用,叫你带着,这样你就可以天天记住本宫了。”
“阿岚,你可真自恋!这般丑的帕子还叫我带上。”
“臭丫头,你再说一句来!”
元岚第一次学的东西,向来都是先送了元姝,虽然嘴欠了些许,可那份埋在心底的小心思,元姝至今也算是明了一些。再回想那些年,她做的东西,又何尝不是先送了元岚的呢。
“阿瑥,好久不见。”
不过四年之久的时光,元姝再看面前这人时,竟生了太多的生疏感。依然明艳动人的美人,却早没了当年的稚嫩,一颦一笑均是妩媚妖娆的紧,只残留了几分与当年相似的眉眼仍是含情脉脉。
元姝的小字不过是元王妃喊的,便是元智也很少唤这个,唯独元岚会唤。可是更多的时候,她更愿意喊她臭丫头,而非如今这般拿着架子唤她一声阿瑥。
之前,元姝不是没想过再见元岚的情景,记忆始终还是对她们最后分开那次犹新,那时的元岚便不是她所认识的元岚了。而现今,那甚是正式的问候,只换来了她淡然一笑。
“好久不见……四公主。”
终究,还是咫尺天涯了。
元岚面上有过片刻僵硬,可很快便转换为笑,多年磨练,她到底不再是以前那个元岚了,对于元姝的故作生疏,只当是气话。
“时间过的真快,阿瑥也快十七了吧,更好看了。”
这酸不溜几做台面的话,可一贯不是她元岚的风格,以前的元姝也未曾从她口中听过,那时的她自持有资本一登帝位,自然对人都是高了不止一等的,如今流落西州四年,反倒是学会了客套。
蹩了眼一身华丽红裙的元岚,元姝攥了攥被角,涌不起一丝故人相逢的喜悦,反倒生了惧意的她,可还怎么同元岚好好说话。
“嗯,你也是。”
随意敷衍的话,谁都能听出来,在场的元岚和封鸾都笑了,唯一不同的是,前者苦笑,而后者则是发自内心的得意洋洋。
“四殿下,姣姣病还未愈,你这故人何必在乎一两天呢,还是待她好些了好好说吧。”
同封鸾合作多年,元岚是最了解她的为人,莫瞧着嘴上这般说,以为是为她好,其实是在下逐客令,打心底的不愿她靠近元姝罢了。
俗话说的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当元岚和封鸾站在一起后,确实互赢良多,可如今这平衡,只怕是要被一个元姝悄然打破了。
“翁主说的是,岚想起还有些事情未交代下人,就不打搅了。”再转身看向元姝,温声说道:“明日见,姝儿。”
没得到元姝的回应,她就抬脚离去,擦过封鸾肩膀时,余光落在了那紧绷不住的笑容上,遂心情大畅轻笑出门了。
躺在榻上的元姝眼尖的发现了封鸾的不对劲,和元漓相处多年,她看人的本事可是长了不止一层。那人愈是笑的浓浓,便说明被戳的心痛,绷而强撑,当真是不觉着累。
西州翁主,是元漓赐给封鸾的号。忆起前几日她问这事时,封鸾尚且淡然回之,不曾接旨拿印,也便算不得东祁庶封。她素来视东祁为肉中钉,元漓赐下的号自然是不肯授,若非想以此进入内宫偷走她,只怕是万万不会踏入东祁金殿的。
元岚旁的本事虽厉害,可都比不过那张嘴让人恨之不及。明知封鸾所不喜,却偏偏就要捡了那些个话来戳人心,就如她最后那唤了元姝名的两字,简直是踩了地雷。她却只当是想博回一局,似乎忘了两人还在一条船上呢。
“这般讨人嫌的,也难怪了元漓一心置她死。”
负手而立的封鸾浅浅收了笑意,在元姝的跟前,总是不受控制走起亲姐妹的路线来,所以毫不掩饰的表达了对元岚的嫌恶。
元姝不甚喜在别人背后多嘴什么,也就没接封鸾的话,任由她发泄去。
“早些喝了药歇着,明日便要启程回扈城,莫要半道上出事。”
大抵是看出了元姝的不在意,封鸾也讨个没趣,交代完便替她掖了掖被角,顺了顺额前散乱的鬓发,便慢慢离去了。
尽管是睡了太久,元姝这一身空乏的很,封鸾这大山一走,便压力全无昏昏迷迷就又睡过去了。可才没一会呢,便被门外的吵闹声弄醒了。
“让我进去。”
“对不住元姑娘,方才主子走时,特意吩咐了不许您进去的,您就莫难为我们这些做属下的吧。”
“她那会出去时又答应我可以进去了,你们走开吧。”
是元岚的声音,元姝皱眉想要坐起,侍卫还在推脱着,下一刻就见那人推门而进,夕阳灌入房中很快便被关上了。
“阿瑥就这般不待见我了?不过四年不见罢了,你就将我忘了一干二净?”
这会的元岚全然没了之前在房中的可气做作,拢着裙摆几步跨到榻前,居高临下的将半倚雕栏的元姝摄于压力之下。丝毫不甘心的明艳容颜略显狰狞,一双眼睛就差化作利刃劈了元姝。
元姝的身子还有些发软,只看了一眼本性暴露的元岚,便阖了眼皮,轻声说道:“时间可以改变所有,阿岚,这已经不是几年前了。”
她也早不是那个任她骗的元姝。
当真是蓦然回首已是物是人非的境界,在她知道元岚利用她几次三番的陷害元漓后,曾经她引以为豪的友情便不复存在了,元岚的自动离去,也便是为她们的关系画上一个句话罢了。
好不容易等封鸾出了去,元岚才找到时间来和元姝说话,本是想要叙旧升温,却没想到这么快的碰壁了。身侧的秀拳紧握,看着极是憔悴的元姝,她一时间心疼无以复加。
到底,还是错过了吗?
不,认输可从来都不是她元岚的风格!
“阿瑥现在和她在一起?你喜欢她了?”
带着一丝颤抖苦涩的话语,落入了元姝的耳中,那个她,自然是指的元漓了。明知元岚对自己存了那样的心思,她却是毫不犹豫的点了头。
余下的视线中,她静静的看着那双榻前的精致绣花鞋,在得到她的答案后,竟是踉跄往后倒了好几步去。心下有些发紧,却不愿发出什么声音来。
“为什么?!你不是说过不喜欢她吗!为什么要和她在一起?”
那全然不能接受的声音不似装出来的,元姝沉默抬起了头,漂亮的月眸静静的看向了元岚,水汪汪的黑眸里没有一丝情愫。只慢慢说道:“我住在宫里的事你应该知道,又何必再问呢。”
说完这句话后,又觉得不太妥,她本就对元岚无意,既然是要拒绝,就该干干脆脆,又何必留了念想教人难受。遂在元岚说下一句话前,抢先了一步道:“她爱我,我也爱她。”
这一次,元岚不是站不住往后退了,而是疾步上前,掐着元姝消瘦的双肩,就将她从榻上拽了起来,看着那双让她沉迷近十年的眼睛,红着眼眶厉声道:“她爱你?那我呢!我也爱你啊!为什么你就不能看我呢!”
爱这一字极是沉重,不同于喜欢,独是表达了自己的决心。曾经元姝几度不敢承认对元漓的情,可如今呢,说出一个爱字竟然是这般简单。
曾几何时,在元漓强势出击时,她惧怕心伤逃跑,只因觉着女子喜欢女子是不可能的事情,可真真实实的经过一番后,爱了也就爱了。却不曾想到这条道路上还会出现第三者,口口声声对她说一个爱。
她究竟是何德何能才惹了这两个女人的青睐,又或者是上一辈子欠了他们?才会重生而来还这一份情债。
可最终,她还是要对不起元岚了。
☆、第136章
强忍着双肩的剧痛,元姝仍旧毫不示弱的回视元岚,清晰的一字一字说道:“我,只爱她。”
那一刻,她清晰的在对面那人的眼中看见了熊熊火焰转瞬化作说不出的悲哀,泛着泪光的眸子虚化了她倒映的身影,收不回目光的元姝也莫名心中刺痛。
曾经的她们是那般和睦相惜,在不知欺骗和利用的情况下,谁都是快乐的,可现在,注定了彼此会被无情伤害。
一滴热泪缓缓从元岚眸中落下,划过脸颊落在了元姝的唇侧,似是滚烫难受的紧,掐着她双肩的手慢慢松了力气,却如何都不愿从那美如芙蓉的娇面上移开视线。
“我都记不得多少年了,明明我比她还先认识你,为什么你都不喜欢我……呵呵,是在怪我利用了你?元姝,我早就后悔了……”
可是,纵然她后悔了,似乎也来不及了?
炙热的爱意是辛酸婉转,求而不得的折磨让元岚痛苦,若是早知会落得这么个下场,她大概从开始就会选择另外一个可能了。
“在你告诉我那些事情时,我确实恨过你,而现在早已没了感觉。”蛾眉微皱,说出了藏在心底多年的话,很久以前她就想告诉元岚了,现在说出来只觉得心头松了大口气。
过去的都早已过去,如今再执着,又有何意义。
不愿再看元岚的痛苦,元姝只得眉目轻敛闭上了眼,正要侧首逃离她的掌控之际,突然便感觉到唇上一重,仓惶睁开眼睛,便看见了咫尺相近的元岚。
“唔……”
不同于她慌张大睁的眸子,元岚却是紧闭双眸,清泪划过两侧,混在了两人紧缠的吻中。那咸涩的味道让元姝惊惧,却发现元岚早已用一只手扣住了她的腰,根本不容她半分躲闪。
当下便在心中大呼不妙,方才恢复些力气的手肘忙去推搡越靠越近的元岚,元姝多少还是知道元岚这人的性子,将将她已经把话说绝了,元岚若是摔门而去,倒是说明打算放弃了。可现在欺身而上强吻,只能说明……
电石火闪之间,元岚手心一用力,便将元姝推到在榻间,压着尚未病愈的软软身体,便加大的深度,直叫元姝呼吸难受,急的便用脚去蹬她。
“放开我!元岚!咳咳……唔!”
方才还落着泪的元岚早已睁开了眼,一双美眸泛红却是无了丝毫痛楚,取而代之的是凶狠执着,擒着元姝乱挥的双手就狠狠下口。
放手?不,她不会放手了!
而这一幕又是何其眼熟,当年的元漓便是如此,如今轮到了元岚,果然是亲姐妹而来,骨子里脱不了病态执着。
“嘭!”有人破门而入了。
这一声对元姝来说,无疑是福音,忙挥手求救。奈何元岚丝毫不在意,仍旧死死按住她,在她耳边恶狠狠的说着:“元姝,我不会放过你的!”
这女人,算是疯魔了。
封鸾本是出去了的,可转念想起元岚还在楼里,便放心不下元姝,即命人折转了回来,这可不,刚上楼就看见了这一幕,气的牙都痒了,却强忍着不能出手。
“四殿下这是在做什么呢,我妹妹病都未愈,你还是放开的好。”
也就是这声冷的掉渣满是杀意的话,惹的元岚笑出了声,看着身下一脸涨红还甚是厌恶的元姝,便冷笑着起了来,临离开前还不忘伸手去抚了抚元姝红肿的唇角,气的元姝又是一个瞪眼,也撩的她愈发荡漾,这才缓缓转身看向封鸾。
“阿鸾殿下紧张什么呢,我不过是和阿瑥近近感情罢了,多年不见甚是想念的,也好在她是你的妹妹不是。”
封鸾眯眼看着几步开外的元岚,她自然知道最那后一句话是何意的,无非是想敲她竹竿顺势往下去,打一开始封鸾就知道元岚这人极是嚣张更甚阴险,以前还多少藏着掖着,现在可改性子了。
“瞧瞧四殿下说的是什么话,姣姣一日是我妹妹,可就不能让别人污了去。”
元岚领意不悦挑眉,将封鸾隐约的愤怒看在眼中,不觉轻笑道:“阿鸾殿下可真是疼爱妹妹呢,以往还是真没看出来。”
“自个儿的亲妹子我自然是要疼的,所以呢,也就不劳烦四殿下费心了,请吧。”
两人本就旗鼓相当,可封鸾有意针对元岚,便愈发的不客气起来,侧身一让便对元岚下了令,再往后便是元姝微微颤抖的身影,这一看,方才还隐约的笑容立时就散的干净。
元姝倒不是怕的抖,而是委实被气的发呛,揉着被压麻的肩膀狠狠的瞪着元岚的背影,静静地听着她们两人一来二去的暗掐。
估摸着这毕竟是封鸾的地盘,元岚也就退了一步,瞥了一眼榻上的元姝,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便如同先前那般挥袖离去了。
封鸾走过来时,元姝还沉浸在元岚那诡异的笑中。无论是那笑还是之前的举动,无一说明了元岚的决心,对于接下来的日子,元姝有些头疼了。
捡起落在地上的被子的,封鸾看着一脸苦意的元姝,便冷哼了一声道:“你这魅力果然大,招惹了她们两姐妹,可是算你厉害很。”
嘲讽的话语让元姝有些心紧,无论是前因还是后果,都是她预料不到的,若是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只怕她一开始就不会靠近任何一个。
那之后的两天里,封鸾就不曾来过了,不过虽然嘴上对元姝冷嘲热讽的,可外面派来守门的几个高手便足以表明她的口是心非。至于元岚则是没了影子,只她不来元姝也才渐渐放下了心,但是防范之心还是丝毫不敢懈怠。
直到第三日,有人敲了一下门,也不管元姝听到与否便直接进入,抽过毯子裹在元姝身上就说道:“起来吧,我们该走了。”
休息好几天的元姝早已没了睡意,看着跟前的封鸾便起身穿鞋,小脚还没站稳呢,就被封鸾拉着往外走,速度之快让她心讶,只得拢紧毯子小跑跟上。
出了客栈元姝才发现天都未亮,星辰漫天,露重风冷,而一行人是早已都整装待发了。元岚就站在一辆马车旁,看着出来的元姝就招手。
“阿瑥过来。”
也不知是风过寒还是被元岚的亲昵吓到了,元姝一个哆嗦,就望向身侧的封鸾,暗想着不会是要叫她同元岚一辆车吧?忆起前些日子有点疯的元岚,元姝下意识主动抓住了封鸾略有温度的手。
封鸾自然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也知道是为了什么,看看车旁笑的温柔的人,就笑道:“无事,我们跟她一起。”
特意被咬重的我们二字在风中竟显得无比和谐,元姝也没去抓她的错,只晓得封鸾会一起就放心了。虽然她是被这人劫持来的,可不知为何,封鸾给了她和元漓相似的安全感。
走过去时,封鸾的目光轻轻扫过两人相握的手,嫣然一笑便先上了车。元姝只着了中衣便被裹着毯子拉下来,这大冬天的,封鸾可不想让她又病了,便带着一起随后上车了。
马车尚阔,三人坐也有余,东西则是一应俱全,搂着元姝坐在角落,封鸾便取了温水给她喝。随后又脱了她的绣花鞋,将两只冻的凉凉的小脚放在了一团狐绒中。
端着杯子暖手的元姝檀口微张,委实不曾料到封鸾会为她做到这般,以前都是元漓这么弄她的,半个谢字还在喉间就被她吞了回去,可是在看见封鸾有意瞥她的目光时,还是忍不住了。
“谢谢……”
将将说完,抬眸对上封鸾的轻笑便有些不妙了,果不其然就听见她说道:“说什么谢谢,唤声姐姐来听。”
还没等元姝反应呢,那边的一直冷眼旁观的元岚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满是不屑的说道:“我瞧阿鸾殿下还是得了吧,阿瑥的姐姐多了去,不缺你这一个。”
元岚就是人来疯,见不得有人在她面前露个好来,特别是对她心上人献殷勤,亲姐姐又如何,照样损。封鸾自然是不甘落后的回了她:“呵,也难怪姣姣只当你是姐姐。”
再之后便是两人不停不歇的掐架了,元姝就坐在一旁喝着水,一道欣赏着这两人言来语去。谁也不脸红,谁也不扬声,就这么来来去去半个时辰。
再往前的几日路程里,元姝算是耳朵热闹了。
“咦,下雪了!”看着落在手心转瞬化掉的雪花,元姝惊呼了一声,拢着绒毛衣襟便将身子往车窗外探了探。
喝着热茶的元岚晲了一眼后,便戳了戳元姝的腰肢,欢愉说道:“你既然喜欢,我们下车去看看吧。”一语既出,脑海里不禁回想起几年前她们雪地玩闹的场景来。
被打断的元姝只讪讪的回了身,摇摇头便不再说话了,看着手心雪融后的水点,眼眶便是有些发红。依稀记得去年冬日,元漓还拥着她说今年要与她一起看第一场雪。尽管那时两人还不和谐,可元漓所有的话,元姝还是记得的。
第一场雪来了,可那个人却不在身边,也不知她现在如何了?
元漓,等我……我会尽快回来的!
这一场雪来的早,起先还是纷纷扬扬若柳絮,之后就大了,封鸾只冷声下令加快速度,队伍便在寒雪中疾驰往西了。
到扈城的那一日,连着下了好几日的大雪忽然停了……
☆、第137章
西钺化为东祁州城之后,扈城仍是重要之地,先帝就曾不止一次派遣要官来此担任治理。说起十几年前的那个西钺先皇,少不了有人要碎上几句,无非便是奢侈荒淫。
不仅是自个住的宫室富丽堂皇,便是扈城万户,长街小巷都被翻修的华丽耀眼。纵然曾是铁骑踏遍,烈火焚烧,可那斑驳的城墙依稀可见当年繁华。
要元姝说,那个西钺皇帝就是个会享受的。
扈城还是当年的那个扈城,却没有元姝仅存记忆中的硝烟弥漫,人来人往的欣欣向荣,在大冬日里也是难见的景像。
奇怪的是封鸾,在喂了她一杯热茶后,就让人取了狐绒大衣给她穿上。在元岚不甚明显的疑惑兼暗恼视线里,就带着她下了车去,身后立即便有护卫紧上,却被封鸾挥手止住了。
“你们便在这歇歇脚吧,不用跟来了。”
“……是!”
元姝还在看那些个表情甚怪的侍卫呢,封鸾就伸手抓住她,往一条巷子而去,好些时日没下过车走路的元姝还有些僵,封鸾不知觉的就放慢了脚步。
“知道这是哪里吗?”
方才站定脚的元姝忙顺着看去,这条巷子与其他巷子相比,明显有些老旧了,奇怪的是砌砖多出的一段上面,干净如新。一路走来,她也无聊的看了些东西,大雪方过,别的巷子都是雪,可唯独这儿没有。
“这是?”
封鸾就站在半米之近的地方,指了指有些湿迹的高墙一脚,笑了笑说道:“当初你娘亲带着你离开,便是倒在了这里。”
也是那一日,她们一家人散的干净,离的凄凉,去的可悲。
元姝只觉双腿一软就摔坐在了地上,不同于别的长巷地砖光亮,这条和当年无所出的残砖小巷子渐渐勾起了她的回忆。
——娘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不能看着娘的姣儿长大,不能看着姣儿成人大婚……
——不哭,姣儿不能哭啊。姣儿哭了就会有人来,他们会杀了娘和姣儿的。娘要姣儿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雪白的狐裘被泥水污了大团,元姝却是不自知的费力往那墙面看去,当初她的……娘,便是靠在这里,将她护的牢牢,直到断气。也是在这里,她得到了新生。
记忆回笼,她开始看见那日的情形,一切都开始回转。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想起那个绝美温柔,至死都将她视为最爱的母亲,元姝着实想不通她为何会一个人,孤身带着孩子倒在这里。以封鸾的说法来看,不该是王妃吗,若是王妃又怎会如此?
封鸾蹲了下来,拢了拢元姝散乱的发,淡淡说道:“日后再告诉你吧,先起来,你身子弱,受不得冬凉。”
她倒是无时无刻记住了大夫的话,护着元姝跟看自己女儿一样,无论从哪看,都是好姐姐的模样。
元姝却不曾理会她,只顺势抓紧了封鸾的手臂,掐的紧紧,焦急问道:“那她……现在在哪里!”委实说不出尸首二字,也只能咽着声巴巴看着封鸾。
一阵寒风灌过,封鸾面色不大善,却是极心疼地上的娇人儿,将她从地上拉起,瞧了瞧被污的彻底的昂贵狐氅,转开了眼。
“你说啊!”
“当初我带人赶到时,她并未在这,你也不见了,但是我知道她是死了。我便拿了她素日的常服,同父王葬在了一处。”
封家要命的毒,一滴就足致死,当初那女人却被迫饮了半盏,如何不会死?不可避免的,封鸾想起了那一个冬日,去迟的她,只能看见地上怵目惊心的血迹,和元姝襁褓上的金线。可笑的是她父王,算计了一生,道是死都不会放弃,结果呢,临了只能同一套衣物合葬。
所以啊,这人世间,哪有人说的准的事情呢。
元姝双眸泛泪,她自然知道娘死了,可……可是尸首去了哪里呢?忆起那时,她被元智抱走了,随行的人均是一起走的,根本无人碰过的。而兵荒马乱的,又有什么人会去偷走一具尸体呢?
天空又飘起了些许雪绒,封鸾本就只是带元姝过来瞧瞧,这瞧完了,自然是该走了。遂牵过元姝冻的发红的小手,侧身替她抹了抹脸颊上的泪珠。
“莫想了,回去吧。”就是想,也想不出什么结果来的,她花了十几年的时间不都没查出嘛。
走回之时,不知在车架旁守候多久的元岚,大老远一看见元姝就耐不住了,待她们走近了些,才好上前,看着两眼汪汪的元姝,便着急了。
“这是怎么了?”
这几日,三个人或多或少还是会说些话,对于元岚,元姝也不是那么抗拒了,尽管心里有事,还是想要应一声,毕竟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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