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皓月不凡gl-第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晓凡着实吓了一跳,惊道:“此话当真?!”
  瑾儿肯定的点了点头,忙又劝道:“府里规矩亥时过后,各院插门,若无大事,不得外出。”
  叶晓凡回想刚才所看到的黑衣男子和那飘忽不定的灯笼,着实很恐怖,鸡皮疙瘩瞬间起了一身。
  瑾儿见晓凡吓着了,便劝了她回房,待服侍晓凡睡下,关紧了门窗,自己才回西耳房也睡去了。

  第十三章

  第二日清晨,明皓抖索精神起了大早,叫醒明炎明月,换了练功服,拿上宝剑,跑到听月小筑练功。
  刚进门便见瑾儿起来打洗脸水,笑着问道:“瑾儿早,叶姑娘可起了?”
  瑾儿懒懒的打了个哈欠,“爷早,叶姑娘还没起呢,怕是今儿起不早了。”
  明皓思量着昨日他们在府中逛了一天,晓凡病体又未大安,想必是累着了,索性让她多睡会,便吩咐瑾儿道:“一会子,你去前头找了夫人房里的玉莲姐姐,说叶姑娘病未大愈,二爷让叶姑娘在听月小筑用膳,不必去前院了,叶姑娘原是不肯的,但二爷体谅姑娘病体,硬逼着她应了。让玉莲姐姐禀明夫人,你可记下?”
  瑾儿又一个哈欠,心想爷啥时候这般啰嗦了,忙连连点头。
  明皓打发走了瑾儿,望着那窗口仍没动静,便悻悻的和明炎明月开始练功。一晃半个多时辰,晓凡屋内还没动静,明皓见她仍不起来,自己练剑也没个兴致,便又和明炎明月对练一阵,草草收场。
  原来晓凡昨夜受了风又被瑾儿吓了一番,困倦的很,懒懒的躺在床上不肯起来。窗外传来嗖嗖的声音,便知是明皓与炎月二人在练剑,本想开窗观赏一番,怎奈头疼的紧,知道自己定是昨夜受冻感冒了。又看瑾儿不在,只得自己挣扎着下床,打开红木立柜,翻出来时带的背包,拿出应急小药箱,抠了两粒感冒药,就着水喝下,一阵头昏体乏,转头回榻上钻进被窝又睡了。
  到了晌午时分,明皓在储凤阁等她来用午膳,却一直不见人儿,遣了丫鬟去请,丫鬟只道姑娘昨夜受了风寒,躺着将养呢,不过来了。
  明皓一听这怎了得,饭也顾不得吃,便要匆匆赶到听月小筑去探病。
  明炎忙劝不住,顾及着自己和妹妹还没用饭,便道:“你去吧,我们就不过去了,免得叨扰人家,替我们带个好罢了。”说着往明皓嘴里塞了一大块桂花糕。
  明皓边吃边笑边点头,还来不及吃完便转头跑掉了。
  明月一掌拍在桌上,震得碗碟哗啦直响,“怎被勾得没魂了么!饭也不吃,觉也不睡!”又冲着明炎撒气,“姐姐就不管?任由着她被别人抢去?”
  明炎慢慢嚼着饭粒,大气儿不吭。
  明月又是一番唠叨,看明炎还是闷葫芦似的不理她,自觉没趣,哼道:“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看你以后嫁不出去,别找我哭。”
  瑾儿见明皓来探病,正要禀报,明皓忙摆摆手示意她不必惊扰姑娘,来到晓凡屋门外,责问道:“姑娘既然病了,怎么不去禀了夫人,请太医过来瞧瞧?”
  瑾儿小脸儿一拉,委屈万分,“爷,哪里是我不周到,是叶姑娘死活不让我惊动老爷夫人,说本是寄人篱下,白吃白住的,哪能受个风寒就大惊小怪,麻烦主人家。她自己不知从哪弄的药丸吃下了,发着汗正睡呢。”
  明皓了然,感叹一声,命瑾儿去禀明了夫人,赶紧请太医过来,自己则轻手轻脚的推门进屋。
  只见晓凡白净的脸蛋此刻烧的发红,似睡非睡的躺着,盖了两床被子,头上起了厚厚一层汗。明皓拿毛巾沾了冷水又拧干,给她擦了擦额头,一阵冰凉,晓凡略感到舒爽,听不清喃喃的哼了一句什么,转身又睡去了。

  第十四章

  懵懵懂懂间,叶晓凡发了一梦,梦见爸爸妈妈,梦见自己的卧室,舒服的床,梦见小时候自己病了,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输液,爸爸妈妈总陪在床头,给她念书,给她讲笑话,爸爸削个梨子送到她嘴边,妈妈煲了汤送来,父母无微不至的爱让她怀念不已,转念想到此刻的自己孤苦伶仃,无亲无故,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穿越回去,抑或这辈子就要留在这个不明确的朝代生活下去,鼻子一酸,一滴热泪顺着眼角无声无息的流下来,尝到嘴里,竟这般苦涩。
  又是一片清爽,有人用湿巾为她擦着眼泪,晓凡皱着眉艰难的睁开眼睛,白花花的光芒之中,一位周身飘然白缎纱衣的天使正望着她,满眼的关切。
  晓凡以为自己死了,干涩着嗓子一字一字问道:“你是……天使……吗?”
  明皓不解其意,估摸着她烧的厉害直说胡话,眉头一紧,道:“姑娘即病成这样就该请了太医看看,何苦撑着,让我……让我好生心疼。”
  晓凡这才反应过来,原是明皓正坐在床头为她擦汗。
  看着明皓紧张的眼神,晓凡一阵心酸,侧过头去,靠在明皓身上,泪水打湿了明皓的衣裳。
  一会儿,晓凡哭累了,爬在明皓腿上,赖着不动。明皓见她小孩儿似的,楚楚可怜,十分可爱,遂笑着问:“姑娘可饿了?”
  晓凡“嗯”了一声,撅起小嘴,“多半天了,还没用过饭呢。”
  明皓把晓凡扶将起来,靠在床头,伸出手背碰了碰她的脑门,热已然退了下去,长舒了口气,总算好转了许多。
  忽闻敲门声响起,瑾儿立足门口禀道:“爷,王太医来了。”
  明皓忙亲自走去开门,拱手行礼,几句寒暄后,将那太医让了进来。瑾儿过来服侍晓凡平躺好,放下床幔纱帘,撩起一角,只让晓凡露出芊芊玉手。
  王太医看了座,悬丝搭脉,捏着长胡须,仔细咂摸一阵,又问瑾儿姑娘如何病的。
  瑾儿不敢隐瞒,便将昨夜里晓凡半夜出门的事如实道来,明皓听着不禁皱眉。
  太医收线起身,禀道:“公子请放心,小姐只是吹了夜风,加之本就身子瘦弱,感染了风寒,所幸现在高热已退,待老夫开上两剂驱寒健脾的药服了,过两日便可痊愈。”随后在八仙桌上,写清药方。
  明皓当即派了小厮去抓药,并嘱咐让储凤阁的人煎好送来,瑾儿只管专心伺候姑娘即可,随后道了谢,亲自送王太医出去。
  闲谈的工夫,明皓又回到晓凡房中,坐在圆凳上,一句不吭,瑾儿见着二人必有话要说,便识相的去给晓凡准备饭食,带上门走了。
  晓凡坐起身来,猜想必是因自己半夜偷跑之事惹她恼了,思量着该不该与她说出实情。
  明皓闷着气问道:“姑娘可有话要说?”
  晓凡点点头,自觉理亏,蚊子一般的声音说道:“你背对着我,我怎么说嘛……”
  明皓着实被她弄的没了脾气,转过身来复坐到晓凡床头,等着下文。
  晓凡怯生生的拉着明皓的衣袖摇摇,“你别生气,我就说。”
  小狗儿一般的表情弄得明皓又气又好笑,抬手刮刮晓凡的鼻子,“真真儿的拿你没辙,我不恼你,你据实说来。”
  叶晓凡吐吐舌头,便将昨夜所见之事绘声绘色的据实以答。
  明皓也被一惊,想来那禁地多年来只见锁着,哪有开过,怎会有人住?更何况府里有这般神秘人物,爹爹怎能不知?再者那黑斗篷之人又是何人?为何半夜前往?一堆谜团霎时而生。
  晓凡见她纳闷,也好奇道:“明皓竟也不知?不如哪天我们去探个究竟如何?”
  明皓想着此事非同小可,不查个究竟,岂不有损家宅平安?遂暗暗下定决心,他日一定和明炎明月再闯次禁地,弄个明白。
  即刻,瑾儿敲门进来,带着丫鬟嬷嬷摆好饭菜,“炎姐姐说二爷还没用过午膳,怕爷饿了,就打发人送了过来,还问叶姑娘好,改日再来探望。”
  明皓知道明炎最是疼人的,不似明月生就一张刀子嘴,想晓凡也饿得紧了,便让瑾儿扶了晓凡下床一同用饭。
  明皓忽的想起什么,问晓凡:“过两日待姑娘大安了,我带姑娘上趟断崖山如何?”
  晓凡惊道:“当真?”
  明皓笑答:“骗你作何?”
  晓凡心中暗喜,去那断崖山说不定可以找到回家的蛛丝马迹,心情立即疏朗了许多,病也好了一半儿。

  第十五章

  清漪殿内永宁公主一下午都坐卧不安,心不在焉,在殿里来回踱步。
  今儿个是她第三次让翠儿去明府给明皓传信儿了。头两回,翠儿连明皓人都不曾见到就被打发了回来,真不知那明皓到底在做什么,终日不见出府,自己贵为公主的千金身份,又不便招外男入宫,自己纵有千万语言要与他诉说,此刻也没了办法。急不得永宁多半天都守在殿里,等着盼着翠儿能完成使命,见到明皓,与他相约。
  永宁抚着酥腕之上的麝香珠串,不住感慨,“明皓啊明皓,怕不是我前世欠你的,今生竟让我如此牵挂。”
  正在出神,翠儿粗着脖子,喘着大气跑进殿里,“公,公主,我回来啦。”
  永宁小步跑上去,掐住翠儿的胳膊,催促道:“别竟喘气,快说,可见到明公子了?他如何说?”
  翠儿忙点头,“见到了!公子说近日身子不适,受了风寒,不便见您,待好了,定亲自来宫里看望公主。”
  永宁脸蛋一红,羞涩的笑,又问:“你看明公子气色如何?要紧么?不如让御医亲自过去诊治。”
  翠儿翻着眼回想道:“奴婢瞧着也不像有大碍,只是脸色有点难看。奴婢见着公子时,人家正在府门口送王太医呢,想必真是病了。”
  永宁这才安下心来,想着明皓有这份心,足见他对自己有些意思。只是相思熬人,永宁莲步走到书案前,思索片刻,提笔写下一首北宋李之仪的《卜算子》: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一笔隽秀小楷跃然纸上。
  永宁又愣了片刻,心念一动,对翠儿说道:“本宫去明府看望明公子如何?再者那日救的异族女子亦不知是生是死。本宫正好找了这个由头,想也说的过去。”
  翠儿附和道:“公主英明!”
  永宁心情大好,过几日皇兄恰要出巡察看陵寝工程,自己寻了这个理由出宫,想来明娘娘断不会阻挠。
  自那日后,明皓日日带了汤药来听月小筑督促晓凡吃药,加之断崖山之行的承诺,晓凡不过两日便痊愈,又恢复了活力。
  清晨,晓凡照例陪着明皓与炎月练功,一同在小筑用早膳。明皓见她着实没甚乐趣,便带她去了储凤阁书房中,陪自己读书写字。
  明皓的字大气自如,练武之人,手指有力,字体自然遒劲利落,棱角分明。叶晓凡见着明皓这般锦绣文字,自己一时技痒,也索了根狼毫小楷,与明皓坐了对脸儿,装模作样的写起来。
  一炷香过去,明皓临完一贴,颈子僵直,起来活动筋骨,刚吃了口茶便抬眼瞧见晓凡的大作,顿时笑喷了水,呛得泪水横流狠命咳嗽。“你,你这是画的什么?”
  晓凡见她笑成那样,不以为然的举起宣纸:“我画的是你啊。”
  只见宣纸上,摆着晓凡几个歪歪扭扭的字,下面又作一画儿,三个小人儿在对打,名字用箭头指着:明皓、明月、明炎,右下角又落一款儿:“中国才女叶晓凡大作”,字仍是没一个像样的。
  明皓笑得肚子直疼,弯在太师椅上。晓凡头一甩撅着嘴,恼道:“你笑什么,人家第一次用毛笔写字,写成这样不错了。”
  明皓觉得惊奇,“姑娘竟不识字的么?”
  晓凡更恼了,“怎么会,我可是浙南的高材生。”
  明皓不大明白,又问:“若真有高才,怎的连字都写不好”
  晓凡无奈的看看她,一声叹息,“哎……咱们不是一国人,你自然不晓得我们那里的事。”
  明皓见她真恼了,不再逗她,哄道:“嗯,嗯,姑娘说的有理,在下唐突了。”
  说罢,阿皓拱手鞠了一躬,“在下给叶大小姐赔个不是。”
  晓凡故作姿态,往椅背一靠,“哼,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原谅了你吧。”话音一落,二人不禁哈哈大笑。
  明皓难得如此放松自在,笑闹够了,正经的拉了晓凡正襟危坐在太师椅上,自己站其身后,耐心的教授晓凡如何拿笔,如何下笔,一横一竖,一拐一撇,怎的把握。
  明皓偷看着晓凡的隽颜,晓凡感受着明皓呼在脸庞的温柔气息。窗外月季花开了一地,秀逸芬芳。怎料到,她二人的耳鬓撕磨恰被刚到门口的永宁看在眼里。
  明炎见这情景,实在不成体统,抢先一步跨进门来,慌忙大声禀道:“爷,永宁公主驾到!”
  明皓晓凡才发觉书房内已进了一干人等,明炎明月垂首肃立一旁,永宁穿着富贵牡丹吉祥绣图的华丽宫服正正的矗立面前。
  明皓方醒过来,大惊失色,急步走上前,单膝跪地,问安道:“草民明皓,问公主安,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不知公主驾临,失礼之处,望公主海涵。”
  永宁心中正暗恨明皓蒙骗自己,却又不能当众发作,佯作大方,冷笑道:“听闻明公子身体微恙,本宫特来探望。看公子气色如虹,诗情画意,这般消遣,本宫当放心了。”
  明皓听闻,惊觉不妙,不敢抬头,回道:“草民何德何能错蒙公主关心,实在惶恐。”
  永宁见他谨慎如此,有些尴尬,本是来讨他喜欢,这样端着架子,岂不招他讨厌?转而变了脸色,亲自上前搀起明皓,化作一团和气,明媚一笑,“都是一家人,公子何必多礼。”
  明皓平了身,永宁见他身上只穿着清白纱衣,头发松松系个马尾,一派家居风格,和素日华服金冠大有不同,倒显得平易近人,见者可亲。转头又看那书案前仍坐着的叶晓凡,穿着随意,头发竟披在两侧各梳成辫子,不施粉黛,不梳高髻,简直不成个样子,回想方才所见她与明皓的亲昵举动,如此不知廉耻,更加生厌,便给翠儿使了个眼色。
  翠儿不愧为公主的心腹婢女,立刻心领神会,厉色喝道:“大胆贱婢,见到公主殿下,还不磕头请安?”
  众人皆看向叶晓凡,为她捏把冷汗。
  晓凡清楚此时自己再不痛快,也耍不得性子,封建王朝等级何其森严,皇权视平民如草芥蝼蚁,无可奈何之下,也只有极不情愿的走到明皓身旁,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民女叶晓凡给公主请安。”
  永宁又是冷笑,与翠儿互对了眼色。翠儿授意,冷言质问:“永宁公主乃当今圣上御妹,你个小小贱民竟端坐一旁,如此失礼,是何居心?!”说罢,扬手就是一记耳光正中叶晓凡左脸上。
  晓凡一懵,脸庞霎时火辣辣的疼,不由得吃痛,闷哼一声!
  明皓见晓凡挨打,心疼的失去理智,眼疾手快的死抓住翠儿手臂,瞪红了眼睛,怒斥道:“你敢放肆!”
  明炎明月亦横眉冷对,一脸怒气,她们倒不为着晓凡挨打,只是这储凤阁向来以明皓为最尊,今儿一个宫婢竟敢当着明皓面打明府的人,太不把储凤阁放在眼里,遂攥紧拳头,怒目以对。
  翠儿被这阵势唬了一跳,震得她浑身哆嗦。
  明皓急成这样,永宁也不好再闹下去,那贱丫头也得了教训,自己消了气,佯作斥责翠儿:“贱奴才,这里什么地方,由得你放肆,还不退下!”
  话落,她身后钻出两名宫女将吓瘫的翠儿扶了出去。
  公主见一干奴婢人人自危,忙打圆场,柔声笑道:“这奴才恃宠而骄,坏了规矩,请明公子见谅。”
  明皓不再理她,只顾着把晓凡扶起来,此刻晓凡强忍着眼泪,别过头去不让明皓看她肿胀通红的脸。明皓心里一揪,顾不得别人的眼光,吩咐瑾儿把姑娘送回去,好生照料。
  待晓凡走后,明皓正色道:“公主大驾光临寒舍,怎不命下人通报一声,在下也好有所准备迎驾。”
  永宁心里冷哼,“我若通报,哪有这样的好戏可看?”只得装出个笑意,言道:“本宫来的冒失,国丈和夫人年事渐高,生怕叨扰了二老,遂命门房小厮不必通报,由人引了路自己前来,如今看来倒是本宫失礼了,公子莫怪。”
  这时明夫人听了丫鬟禀报,匆忙换上正装,赶到储凤阁来,亲自请了公主前往前院正厅奉茶。
  明皓心中只挂念着叶晓凡,哪有心情陪她们闲聊,随意寒暄几句,有一搭没一搭的应和着。永宁亦自讨了没趣,稍坐了坐便告辞回宫,拂袖而去。

  第十六章

  送走了难缠的公主,明皓脱兔似的往听月小筑跑去,明炎明月喊她不及,只得跟着。明皓见瑾儿从晓凡房中推门出来,轻声问道:“姑娘怎样了?可要紧?”
  瑾儿皱着眉,一脸抱怨,“爷也真是的,怎就任着那宫人打下去,姑娘的脸倒不要紧,要紧的是心!”
  瑾儿把铜盆里的清水往地上一泼,见明皓还呆在那,忙不迭的悄悄催道:“爷还不进去?屋里那位还哭着呢。”
  明皓听着,心头闷的厉害,自觉没脸见晓凡,又忍不住心疼她,踌躇了好一阵,月儿一旁瞧着,讽道:“想去便去,还傻呆着做什么?”
  倒是炎儿识大体,劝道:“再大的不是,也是那公主的错,叶姑娘是明白人,不会难为你的。”
  明皓点点头,更觉炎儿通达人情,遂推门进去,反手把门带上,将炎月搁在门外。
  此时却见叶晓凡背对着她躺在床上,左脸上敷着冷帕子,听见明皓进来,也不做声,只这么躺着装睡。
  明皓搬了圆凳,坐在床头,关切的凝视着晓凡,温柔说道:“姑娘若是恼我,打我骂我都行,只别这么着,让我心里更愧疚难受。”
  晓凡又是一滴眼泪下来,想着从小到大,父母惯着自己哪受过一点伤害,纵使那年遭前女友甩了,也不曾这么丢脸难堪。
  明皓见她仍不做声,坦白道:“是我对不住姑娘,没有护好你,我与那永宁公主的事,自是她一厢情愿,我算计着等姑娘大愈了便跟公主撇清的。”
  晓凡自然相信明皓的话,量她也不敢以女子之身来招惹公主下嫁,只是一肚子委屈怨气实在难消,只得拿明皓撒火,“你与那公主什么事,我不想明白,就算你们有什么事,又与我有什么相关系?!”
  一时激动,凡儿翻身起床,泪眼连连的瞪着明皓,怒道:“你和我又何曾有什么关系!”
  明皓被她激得只觉气顶了心肺,痛的难受,“姑娘的话怎会这般无情,我哪时不是牵挂着你,你病了,我也吃喝不下,你高兴,我也高兴得什么似的,你说你与我有什么关系?!”
  话间,眼泪竟不由自主的夺眶而出,明皓自小从没被人这样气过,还要说些什么,窗口忽传来炎儿着急的声音,“爷,老爷回来了,传您去呢!”
  明皓站起身来,用袖子胡乱擦了把眼泪,踱步就走,晓凡才觉着伤了她,哭着叫住她:“明皓!”
  明皓转身,见晓凡已如泪人儿一般,哪还气得出来,安慰她莫要再伤心,待自己见过老爷回来再陪她,说完头一转出去了。
  门外传来明月的嘱咐,“老爷若打你,记得用内功护体装装样子,别傻子似的挨打还不喊疼。”
  晓凡听着,禁不住担心起来。
  明皓跪在正堂已近半个时辰,明夫人还在劝着老爷莫要生气,气坏身子怎么了得。
  明老爷看看下面的明皓,怒骂道:“自小为父就教你,你身份和旁人不一般,平时需事事小心,否则明家都要与你陪葬!难道你要看着老子娘都去送了命才安心?!”
  明皓的头垂得更低,“爹爹,折煞儿子了!”
  “折煞了你?!你还当自己是我的儿子,我可受不起,今儿得罪了永宁公主,他日你成了大事,还能记得我和你娘?!前些日子叫你赶紧和公主说清楚,莫要耽搁,夜长梦多,如今可好,你不惹人家,人家倒找你呢!若那公主硬要圣上赐婚,我看你!你你!!你如何收场!!”
  明老爷胡子一横,吼道:“给我传家法来!”
  一旁的明炎明月吓得赶紧跪下磕头,求老爷饶了二爷这一次。不求还好,这一求明老爷气更盛,连炎月姐妹一起训斥,怪她们平时不看紧明皓,尽由着她胡闹。
  管家深知自家老爷的脾气,哪敢怠慢,说话间就把那一尺来长藤编的棍子拿来,递到老爷手上。
  明老爷高高举起就要打,明皓却连眼都没眨一下,丝毫不服软。明夫人看孩儿如此执拗,一把扑上去把明皓搂在怀里,大声哭诉:“老爷,我已是要入土的人了,如今就这么一个,难道老爷要打死她,绝了我的命根吗?!”一群丫鬟嬷嬷哗啦跪了一地,齐齐替明皓求饶。
  明老爷因着当年上山那事愧对了夫人,被她这么一说,犹感过意不去,泄气的把家法狠狠往地上一摔,一跺脚,瘫坐在椅子上,道:“你这逆子给我去佛堂跪上一夜!不许你吃喝!”
  又转向众仆人,命道:“谁胆敢心疼她,我就打折他的腿!”两个家丁赶紧拉了明皓下去,朝佛堂走去。

  第十七章

  更刚打过子时,两个人影从院墙上翻过来静静落下,一闪身躲在佛堂外廊柱后面,见守卫的家丁早靠在一边睡得熟了,才放下心开了门进去。
  明皓面对佛祖塑像,正跪着打盹儿,惊觉有人进来,一个激灵朝身后望去,不禁欣喜的喊道:“就知道你二人最有情意的,必定来看我。”
  明炎手指轻轻点在唇上,“嘘……”,回身看了看门外家丁没有动静,悄悄关紧了门。
  明月小跑过去扶明皓起来。跪了半宿,明皓膝盖早就酸痛的没了知觉,直不起来,不得已让明月扶自己坐在蒲团上,明炎明月给她使劲儿搓着腿肚子,腿慢慢才恢复了力气。
  明月从背包里掏出包子,尚还热着,明炎自怀里掏出一个竹筒,打开一闻,茗茶的香气扑鼻而来。
  明皓大喜过望,一口一个包子,大快朵颐,又猛喝了一气茶。明炎瞧见她这副狼狈样子,又心疼又好笑,喊她慢点吃别噎住。
  明皓恢复了体力,笑道:“你们不怕让老爷打折了腿?”
  明月嗤之以鼻,“哼,就那家法打在我腿上,不知断的是我的腿,还是那破藤条呢。”
  明皓哈哈直笑,明炎上前紧捂住她的嘴,“仔细外面的家丁!”
  明皓悠悠的说:“本打算应付了老爷就去看她,现在被困在这里,她是否会怪我食言呢?”
  明月啐道:“我呸,若不是她,你能落到这步田地?现在还想着她,她可想着你?”
  明皓嘴一撅,很不乐意,“你怎知她不想我呢?”
  明月见她这般痴心,劝道:“阿皓,你脑子莫不是进水了,且不说她以后想起家来,必要回家找亲生爹娘的,就说她若知道了你也是女子,害她白付出了这些情意,她能不恨你?你当谁都像我姐姐一样傻,甘愿守着你一辈子。”
  明皓咬着包子,无以反驳。
  明炎见她听了些进去,也劝道:“月儿说的及是,阿皓,你再中意叶姑娘,也断不可耽误了人家终身啊。”
  明皓心绪搅成了乱麻,她如此在意叶晓凡,在意到时时刻刻都想看着她,守着她,陪着她,甚至一生都只想与她长相厮守。她从没这样心疼过一个人。明月的一席话敲醒了梦中人。明皓双臂抱着膝盖,头深深埋进去,不再做声。
  清晨,薄雾散去,乍暖还寒,叶晓凡辗转反侧了一夜。第一缕阳光刚透过雕花窗户钻进屋里,她便按耐不住,跑到西耳房叫醒瑾儿,顾不得小丫头尚未梳洗,便打发她去前院打听明皓的状况。
  好一会儿,还不见瑾儿回来,晓凡哪里等的急,索性自顾自的洗漱了,穿戴好,简单扎了个马尾辫子,往前院跑去,才到花园恰碰上了回来的瑾儿。
  瑾儿劝阻道:“姑娘别去了,没有老爷发话谁敢放二爷出来。”
  晓凡自知得罪了那公主,要罚便罚也认了,明皓为着保护自己挨罚实在冤屈,这样不吃不喝跪了一夜,一个女孩儿家怎受得了。她越想越难过,也顾不上那么许多,决定跑去佛堂探望明皓,再找明夫人认错求情。

  第十八章

  佛堂中,明皓坐在地上,靠在供桌旁微微打着酣,梦中忽觉有人推了推自己,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却见晓凡蹲在地上,一脸疼惜的望着她,眼中似有泪光。
  明皓只当梦还没醒,痴痴的自言自语:“你若知我心,便休要再哭,仔细哭坏了,岂不让我心疼死么……”一歪头又睡了过去。
  叶晓凡听言,眼泪更止不住倾泻而出,心想明皓果然对自己真情真意,昨日自己还那样气她,实在不该。
  晓凡安静的坐到明皓身旁,搂了她的肩,明皓舒服的靠在晓凡身上,睡得更加香甜。晓凡见心爱之人如此小女人模样,不觉一笑,恨不得时间就此停止,与她倚靠一生。
  明夫人为女儿担心了一宿,趁明老爷去了柜上,立即派玉莲同炎月姐妹赶到佛堂接明皓出来,又让厨房备了滋补的汤食给女儿补身子。
  众人推开佛堂门一瞧,皆傻在那里。供桌旁地上,叶晓凡搂着明皓,明皓靠着晓凡酥胸,头碰头,膝对膝倚在一起睡的正香。炎月二人吓了一跳,忙将玉莲推到门外,带上门,大步跑上前叫醒她们。
  明皓醒来才知时前所梦竟是真的,窘得面红耳赤,弄得晓凡也不好意思起来,羞嗒嗒的站起身来。
  明皓哪肯让她走,紧拽住,试探道:“姑娘不如随我去储凤阁洗漱了,倒也方便。”
  晓凡看她一脸不舍,便莞尔一笑应了,一行人同回了储凤阁。
  明炎才走了两步,转过身拉了玉莲到一旁,私下里求道:“玉莲姐姐,求你刚才所见万不可告诉老爷夫人,不然爷又要遭罪了。”
  玉莲笑笑,说道:“若是二爷求我,我还要逗逗他。知道你是个爱当真的,你亲自求了我,我怎能拿你耍弄。”
  她扶了炎儿的手,拍了拍,“放心吧,傻妹妹,你家二爷没事儿的。这遭人情,我可记下了,日后你做了姨奶奶,喝喜酒的时候,得让二爷给我鞠个大躬才能了事,呵呵。”
  玉莲见炎儿臊了一脸红,得意的笑着回夫人那复命去了。
  明皓回了储凤阁,丫头嬷嬷们见她没有倦意,反倒高兴的很,叶姑娘也跟着回来,一时不明是何状况,纷纷奇怪称啧。
  瑾儿赶过来,伺候晓凡正经洗漱了一回,端正了衣裙。晓凡拿了梳子、辫绳儿,自个梳了麻花辫子,长长的垂在后背,仍是淡妆素颜,一派清新。
  一盏茶工夫,明皓从里间儿出来,只见她不着日常便装,却穿着短袍马靴,袍袖用护腕收紧,一条金带把屡屡青丝束成一根大辫子甩在脑后,也不带冠。
  晓凡打趣她:“瞧爷这个装扮,是要出门打马不成?”
  明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