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铸剑江湖-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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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骑着马的时候,总是微微弯曲着身子要好受一些。
秋千千气哼哼地望着远去的马,骂道:“急着去赶死吗?”“不错,他就是去赶死的。”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秋千千吓了一跳,回过身来,才发觉她的身边已多了一个年轻的男子。
像她这样漂壳的姑娘有人上前搭讪,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更何况是在她骂另外一个男人的时候?
但主动向小姑娘搭讪的男人,通常总是多多少少地有点不怀好意,这一点谁都明白,但秋千千却不明百。
因为秋千千十七年来,在囚岛之外过的日子加起来还不到十七天!
所以听见有人同意她的观点,她便很满意,看着他道:“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要赶着去欢乐小楼。”说话者是一个不算难看的年轻人,可惜他眉心处的一颗红痣大煞风景,让他干添了不少脂粉气。
“欢乐小楼”秋千千很吃惊。
她对江湖之事知道得不多,但对“欢乐小楼”她却是再熟悉不过了。
因为,段牧欢便是“欢乐小楼”的主人。所以,她接着问道:“为什么去‘
欢乐小楼’就是赶着去送死?”年轻小伙子见她被自己的话题吸引住了,不由很是高兴,他趁机向前跨了一步,方道:“因为他想去救段牧欢!”这又让秋千千吃了一惊,从来只听说段牧欢救别人,还从来未听说段牧欢需要别人来救。
秋千千惊讶地道:“他的武功很高吗?”如果武功不高而去救段牧欢,那简直要让人笑掉大牙。
年轻人显然有些矛盾,他不愿在这种时候夸别人,但最终他还是说:“高。因为他就是‘铁城、银枪,铁银枪’!”铁银枪的武功当然高。铁家的枪法本就是武林一绝,到了他这一代,更是发挥的登峰造极,所以,他被人尊为武林四公子之一。
银枪、红月、白霜、玄雁。
他们四人,几乎已是年轻人的偶像。
他们不但出生名门家族,而且武功又高,更要命的是他们都是年轻而又英俊。秋千千当然听说过铁银枪。
那个年轻人不得已地说铁银枪的武功很高之后,接着便愉快地道:“不过,他的武功再高,也得死。”秋千千实在厌恶他那副德性,但她还是问道:“为什么?”她不得不问,因为此事与她爹的好友段牧欢大有关系。
年轻人道:“他的武功再高,也不可能高过段牧欢,对吧?”秋千千点了点头,这是事实。
年轻人道:“既然连段牧欢自己都救不了自己,那他又如何救得了段牧欢?所以他必死无疑。”话音刚落,便听得“啪”的一声脆响。
再看那个年轻人,却已弯下了腰,一脸的痛苦之色,脸色已是苍白了。
那“啪”的一声,自然是秋千千的巴掌扇在他的脸上,他没有捂着脸,而是捂着腰,只不过是因为秋千千同时在他腰上狠狠地踢了一脚。
突如其来的出手,把他弄傻了。
秋千千轻轻地道:“你在放屁!段牧欢怎么会要别人来救?”说完这句话,她便走了,现在她当然有了目标,她是沿着铁银枪所走的路走的,那儿当然是通向“欢乐小楼”。剧痛把年轻人折腾得好久说不出话来。
他说出的第一句话,如果秋千千听到的话,一定会吓了一大跳。
他喘着气说道:“段牧欢为……为什么不可要别人救?一个连……连莫入愁。伊忘忧都……都能杀了的人,为何不能杀……杀了段……段牧欢?”当然,他没有说秋梦怒。此时,秋梦怒已死了,但他生活在孤岛上,他的死又有谁知道?
秋千千走得当然不快,因为她不急。
她去“欢乐小楼”,并不是去救人,她深信段叔叔是不会要别人去救的。她去“欢乐小楼”,只是为了凑凑热闹而已。
一个武功不错的铁银枪赶到“欢乐小楼”救人,结果他却得死,无论怎么说,“欢乐小楼”都会因此而热闹一阵子。
反正,她本不知该往什么地方去。
她走得这么慢,没想到最后还是赶上了铁银枪,赶上了策马飞驰的铁银枪。
铁银枪的马死了,而他的人却站在一棵树下,静立不动。
老远,秋千千就看到前边有两个人影在树下站着了,她并不在意,仍是不紧不慢地走着。等到离这棵大树只有十几丈远时,她才认出其中有一个是铁银枪。
另一个人的服饰也极为华贵——秋千千在十几丈远的地方,就已感觉到了这一点。
等她走近时,她已可看清这两个人了。
铁银枪高大,英俊,健康,年轻。
年轻人应该有的优点,他一下子拥有了这么多。
可惜年轻人常有的缺点,他也有了。
他的神情极为狂傲。
狂傲得连他的头永远要略略地上扬,他的下巴便高傲地仰着。
他的手中正握着那杆银枪。
银枪很亮,枪尖在阳光中泛着寒光,这使人一看过去,首先便被这点寒光所吸引。
连他的枪,都这么锋芒毕露。
站在他对面的人,脸色有点苍白,仿佛带着病容,但他的笑容很温和。
但他更傲。
他的傲气不那么显山露水,却仍是锋利地存在着,他的笑容淡淡的,漫不经心的,有点心不在焉的味道,仿佛在说:“是吗?”他傲得都懒得与你一般见识了。
铁银枪便与他默默地面对面站着,从秋千千看到他们起,直到秋千千走到他们跟前。
“请留步!”说话的是秋千千不认识的那位贵公子。
他没有在“请留步”之前加上“姑娘”两个字。
这当然有些不礼貌,可他已经习惯了这样说话。
而秋千千却未察觉这有何不妥。
她站住了——其实贵公子不叫她,她也会站住的。
无论是谁,看到两个人在大树下一言不发地对立着,都会有些惊讶的。
贵公于说道:“我要你为我们做一个证人。”他的声音很温柔,但他的语气却没有丝毫与人商议的意思,似乎他一提出要求来,别人就会答应。
因为他是白霜,任白霜!
江湖中的女子,听到任白霜的名字,连说话都会激动得发颤,何况是他亲口让你做一件事?
如果任白霜要让人去死,那么去死的女人一定不少,特别是像秋千千这样的十七岁的小姑娘。
但秋千千是个例外,因为她是秋千千。
她不认识任白霜,即使她认出眼前这个面容苍白的年轻人就是任白霜,她也是不会为此所动的。
任白霜傲,而秋千千何尝是个不傲的人呢?
如果两个人都那么傲,那要想把他们摆在一起,就像要把水火摆在一起那么困难。
第三章水火难融
秋千千冷冷地道:“我为什么要答应你?”任白霜道:“因为我是任白霜。
”铁银枪也道:“因为我是铁银枪。”江湖中的年轻女子如果能同时遇上这两个人,那一定已激动得浑身打颤了,别说是做证人,就是做新娘也愿意。
可惜,他们遇上了秋千千。
秋千千道:“不,因为我是秋千千。”秋千千?任白霜、铁银枪两人都吃了一惊。
当然,他们不是因为猜出她是秋梦怒的女儿而吃惊,而是因为他们从未听过这样一个名字。
一个从来无名的女子,凭什么拒绝他们的要求?
铁银枪吃惊地道:“你不想知道武林四公子中的银枪、白霜谁才是真正的英雄?”他这么问,语气却是清楚明白地道:“我才是真正的英雄!”秋千千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她问道:“你们是不是要决斗?”任自霜点了点头。
秋千千又道:“然后,由我把决斗结果告诉世人?”铁银枪道:“不错,免得以后江湖中人怀疑我用了什么不正大光明的手法杀了他。”他也够狂的。
秋千千道:“好!我答应你们!不过,你们该不是以命相搏吧?”任白霜温柔地道:“为什么不是?我的剑一出鞘,便必定要见血,要么是敌人的,要么是自己的。”说话中,他的右手已多了一把剑,一把尚未出鞘的剑。
剑很薄,但很华丽,剑如其人。
剑薄了,岂非更容易插入人的身体中?
秋千千惊讶地道:“你们不是被人并称为‘武林四公子’吗?”
任白霜道:“正因为如此,我才要与他决斗。因为,我不习惯别人与我平起平坐。”他的声音是淡淡的,但无论是谁,都可以从他的话中听出一种如霜般的冷傲。
秋千千道:“你们被称为武林四公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可以将就那么长的时间,为何不再将就下去?就好像……好像两个并不合睦的夫妻,也可以过一辈子一样。”她说这话时,没有一丝的不安,有的只是十七岁女孩的纯真率直,想说什么,便直言不讳。
任白霜叹了一口气,道:“本来是可以将就着,可惜他今天急着要去救段牧欢。”秋千千吃了一惊,道:“这与救段牧欢又有什么关系?”任白霜道:“我很自信,但还没有自信到认为自己的武功已高过段牧欢的地步。”铁银枪道:“
老一辈的人,总有被后人压过的一天。”他的意思说他就是压过前人的那个后人。
任白霜道:“但我知道他去救段牧欢,自己便一定会死,他一死,那又有谁知道我与他的武功孰高孰低?”秋千千道:“他要去救人,你却要找他决斗,那岂不是说你在助纣为……为……”她知道的词还真不多。
任白霜温柔一笑,道:“助纣为虐。不会的,如果他胜了我,他自是还可以去救人,如果他胜不了我?……那他连我都胜不了,又如何去救‘四情剑侠’之一的段牧欢?”秋千千点了点头。“何况,他去救人,也不是为了救人,而是为了让江湖人知道他是武林四公子中最英勇的。”秋千千叹了一口气,道:“仅仅就为了这些,你们就要拼去一条命?”她实在想不明白。
任白霜也叹了一口气,道:“江湖中对名份的看重,就像女人对自己的贞节看得很重一样。为了贞节,女人可以去死,江湖中人也一样。”秋千千道:“好吧,我答应你们。”她的神色很无奈,这两个人本来都可以好好地活着,现在却偏偏要死一个,她不能不有感慨。
可她也知道自己是不能说服他们的。
他们是钢铁的剑,只会折,不会弯曲。
任白霜又叹了一口气,道:“其实,你并不是一个好证人,你说的话,又有几个人会信?但有总比没有的好!”便听得“呛”的一声,他手中的那柄薄薄的剑已经出鞘,一股杀气立即在天地之间弥漫开来。
铁银枪的眼睛眯了起来,像一个人在强烈的阳光下,不得不做的动作一样。
他的枪尖开始缓缓地上扬。
天地之间的杀气更浓。
树上的枯叶开始飘落。
树叶落于他们的肩上、头上,但他们不会去掸。
此时,任何一个多余的动作,都可能是使他们送命的原因。
秋千千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她发现“武林四公子”并不是叫着玩的。
她这才明白她爹爹平日的教诲一直没错,以前她对自己的武功已自信得近乎自负。
一场生死决战,就要开始了。
却听得一声:“慢!”说话的并不是秋千千,也不是任白霜,更不是铁银枪。
所以他们三人齐齐顺声望去。
他们看到大树之下竞又多了一个人。
那人的衣着很随便。
“随便”并不是不好的意思,而是不拘束的意思。
他身形英挺、瘦削、高大,随随便便地披着一件白得耀眼的长袍,一头黑发也那么随意地披散在肩上。
他的脸很年轻,轮廊极其分明,线条极为明显。
他的脸色很苍白,苍白得就像一块雪白的大理石,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高贵。
他的笑容很灿烂,灿烂得就像秋日的太阳。
太阳很亮,但却是不可接近的。
秋千千看到他时,便有这种感觉。
秋千千认不出他是谁。
铁银枪、任白霜也没有认出来,但他们却已停手了。
说是停手,其实也只是任白霜的剑入鞘,铁银枪的枪下沉而已。
但就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之后,漫天杀气便无影无踪了。
铁银枪冷冷地道:“为什么拦阻我?”那人灿烂一笑道:“因为我是红月。”红月,江南醉红月。
铁银枪、任白霜与醉红月虽同是“武林四公子”,但他们并未见过面。
这并不奇怪,就像两国君王一向都已互闻其名,却从未见过面一样。
秋千千笑了,没想到就这么一棵不起眼的大树下,竟有“武林四公子”中的三位!
这岂非更好玩了?
任白霜的眸子精光暴射,然后又恢复了他一贯的平和与温柔,淡淡地道:“
原来是江南醉公子,你有什么话要对我们说?”醉红月道:“你们无需决斗,因为你们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所以无论哪一个胜了,他还是不应该与我并称武林公子。”说到这儿,他看着远方,悠悠地道:“事实上,武林公子应该只有一个。
”他指着自己的鼻子,继续道:“那就是我,醉红月!”他的神色很自然,似乎说的本就已经是事实,没有任何的不安,他接着道:“如果你们不相信,可以一齐向我出手试一试看,我可以保证能在十招之内胜了你们。”铁银枪笑了,任白霜也笑了。
他们实在没有办法不笑,他们虽然狂傲,但比起醉红月,他们是太谦虚了。
连秋千千也觉得醉红月在痴人说梦。
江湖中人将他们并称为“武林四公子”,是不会没有理由的,虽然他们之间的武功是有高有低,但绝对不至于相差大多。
笑了之后,任白霜冷冷地道:“我从来没有与别人一起联手的习惯,如果你能在百招之内赢我,那么江湖中从此便没有了任白霜这个人了。”醉红月摇了摇头,道:“不,五招!”任白霜怒极反笑!
笑声中,他的剑已出鞘,声音清脆如碎玉。
剑出,人便出。
剑气搅空,以奇异的线路,向醉红月疾攻而出。
无数寒光纵横交错如网,空气似平已因为任白霜的剑而变得稀薄了许多,让人感觉到呼吸急促,气也难喘过来。
果然不愧是“武林四公子”之一,他的剑法已隐然有大家风范。
剑式似乎已封住了醉红月的所有退路。
但醉红月竟能从这绵绵密密的剑气中全身退出,只见他的脚步斜斜一错,身子便如鬼魅过空般飘掠闪动。
一招之下,他竟还未出动兵器!
他的兵器是一把刀,一把小得几乎已不像刀的刀。
刀虽然小,但一样能要人的命。只要用刀的人武功够高,动作够快,而且够准、够狠!
醉红月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任白霜的脸色已变了。
虽然他并未受伤,但事实上他已经是败了。
因为他本就是先动手,占了一步先机,可对手连兵器都未拔出来,便已闪过他的凌厉一击。
他不但输了,而且输得很惨。
铁银枪已发出了一声冷笑声。
这声音很轻,但却极为清晰地传入任白霜的耳中!
他的心便像被人狠狠地剜了一刀!已疼得绞作一团。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光芒。
现在,他惟一一个可以挽回败局的方法便是杀了醉红月。
否则,他便不可能是武林公子了,甚至在江湖中连他立足之地都没有。
尽管醉红月闪过了他的凌厉一击,足以说明他的武功在任白霜之上,但任白霜并不死心。
他不相信对手的武功真的会比他高那么多,也许,那只是碰巧而已。
杀机一动,他的剑招便更是凌厉诡异。
薄薄的剑,劲气似长河泄流,飞旋如流水纵横,隼利宛如魔光漫天。
他的剑竟已不再挺直,而是蜿蜓扭曲如蛇。
这更使得他的剑法行踪诡秘。
他对剑的运行路线,已与一般的剑迥异。
任何的剑,在其一个特定的时刻,都只能攻击一点。虽然有的人的剑法可以虚幻出无数剑影,但他的剑真正的攻击点,在其一刹那间,只会有一个。
但任白霜是个例外。因为他的剑太薄,薄到可以弯曲如弓。
他的攻击点是可变的,一剑之下,已罩住了很大约一个范围。
这样的剑,总是极难对付的。
但,醉红月还未拔出他的兵器。
他的身躯在如烟如雾般的在剑光中飘,飘,飘!
秋千千觉得自己的嗓子极子,干得呼吸都有些艰难了。
好几次,她已断定任白霜的剑已可以扎入醉红月均胸口了,但最后的结果,都与她所想的不同。
醉红月的身子总在极为细小的一点距离上,以极快速、极微妙的方式,从剑影中闪身而出。
这几乎已成为一种要命的魔术。
秋千千从未杀过人,也未见过人被杀,而现在她却已注定要看到杀人与被杀。
她有点后悔了,她恨自己为什么那么好奇,要停下来呢?
同时,她也恨这三个看去都如坦荡君子一样的人,为什么会为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作如此生死搏杀?
如果有人要把她与别人并称为“江湖十美”,那她也不会不高兴的。
想到气愤处,她拔腿就走。
人影一闪,一杆枪已横在她的前面,正是铁银枪。
铁银枪客气地道:“姑娘,你不能走。”秋千千生气地道:“为什么?”铁银枪道:“你一走,天下人便不知道醉红月是怎么死的了。”秋千千奇怪地道:“莫非你竟看不出任白霜很快就要败了吗?”铁银枪道:“不错,但杀醉红月的人不是任白霜。”秋千千道:“是你?”铁银枪的脸上忽然有了一种神秘的笑容,他道:“很快,你便知道是谁了。如果你感兴趣的话。”不幸的是秋千千偏偏是个好奇得好命的人,她实在看不出醉红月武功这么高的人,怎么会死,所以她更好奇。
便在此时,她听到了一声闷哼。
不用回头,也知道一定是任白霜。
回过头去,果然是他,他的胸口己被利刃划破长长的一道血口子,血肉直翻!
但是醉红月手中并没有兵器。
那么,是什么东西划伤了任白霜?
当秋千千找到了答案时,她已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她看到任白霜那柄极薄的剑之剑刃上有一抹血迹。
虽然不很明显,但却足够看清。
醉红月身上没有任何伤处,那么任白霜剑上之血,只可能是他自己身上的。…剑还在他自己的手里,未饮对手之血,却先饮了自己身土的血,这太诡异了!
诡异得让人怀疑这是一个梦!
而任白霜的脸色,也已苍白得像刚刚做了一个恶梦一般。
醉红月淡淡一笑,道:“还有两招!”他的神态很悠闲。
秋千千实在不相信他与任白霜真的是被并称为“武林四公子”。要么,是太委屈他了。要么,是太抬举任白霜
第四章为名而战
任白霜本是俊朗的一张脸,现在已扭曲了,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之光,身形一变,手中的薄剑施展,得似是万千流光穿舞,布满了寸寸空隙,劲气回荡冲激,发出阵阵尖锐的利刃划空之声。
这是第四招。
第四招之后,醉红月终于被迫出刀了。
刀一出,便是第五招,也是醉红月攻出的惟一的一招。
第五招一出,战局便结束了。
秋千千没有看清刀是从什么地方出来的,也没有看清刀是怎样运行的,她只看到了结果。
结果便是那把小得已不像刀的刀插进了任白霜的胸膛。刀小,所以伤口也一样小,但却照样要了任白霜的命。
当鲜血之气息在空气中漫布开时,秋千千还在怀疑这是不是真的。
这就是人们口中盛誉之下的“武林四公子”吗?
他们竟活生生地在秋千千面前进行了一场生死搏杀。
而搏杀的理由,几乎是一个不成为理由的理由。
那么,铁银枪说醉红月会死,又是从何说起呢?
莫非他的武功比醉红月更高?
像醉红月这样的年纪,武功练到这份上,已经是奇迹了。那么比奇迹更不可思议的,又是什么?
铁银枪冷冷地道:“从今天起,武林四公子便成了武林三公子7。”醉红月摇了摇头,道:“错了,应该说是只剩武林双公子了。”铁银枪的瞳孔收缩了,他道:“我并不想杀你,凭你的武功,与我并称四公子,并不过分。”醉红月看着他道:“但我却觉得你不配。”铁银枪叹了一口气道:“我不明白为什么每一个人都不懂得见好就收。我已给了你一个机会,让你可以有台阶下,而你却不识时务。”醉红月淡淡地道:“其实,你也应该明白你我之间迟早会有一决生死的日子,既然今天碰上了,就不应该错过机会。”铁银枪道:“我深有同感,可我还是要建议你最好能改个日期,因为我要去救段牧欢。”
醉红月笑道:“你真的自以为你能救段牧欢吗?莫非你竟天真到自以为武功高过段牧欢?”铁银枪道:“当然不是。但这并不代表我就救不了段牧欢,正像一个百病缠身之人,也一样可以做郎中一样。”
秋千千再也忍不住了,她插嘴道:“段牧欢怎么可能需要别人去救他?莫非这世界上还有人傻到要对段牧欢下手?”铁银枪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道:“莫入愁、伊忘忧武功够不够高?”秋千千点了点头。
铁银枪又道:“能杀了莫入愁、伊忘忧的人,是不是能杀段牧欢?”秋千千又点了点头,奇怪地道:“可谁能杀了莫入愁、伊忘忧呢?”醉红月叹了一口气,道:“你该不会说你不知道莫入愁、伊忘忧已死了吧?”秋千千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就像看见了鬼一般,她道:“难道你想说他们已经死了?”醉红月同情地看着她道:“看来你真的不知道了,他们的的确确是死了,就像任白霜的的确确已死了一样!”他显然没有说谎,他的眼神告诉秋千千这一点。
但秋千千还是不信,她道:“谁能杀了伊忘忧?
他手下的三千弟子又不是泥塑的。”醉红月道:“活着的人,似乎是找不出谁既有理由,又有能力杀他们,但这个人是一个死了的人!”死了的人?死了的人岂非便是鬼?
秋千千忍不住笑?。
醉红月却没有笑,他道:“他就是刁贯天——‘穷恶剑’刁贯天!”说罢,他看了秋千千一眼,道:“说不定连刁贯天你也不知道。”刁贯天她怎么不知道?她爹爹就是杀刁贯天的人!
醉红月接着又道:“谁也不知道刁贯天为什么会活过来,但他的的确确活过来了,先杀莫入愁,再杀伊忘忧,下一个杀的,不知道是段牧欢,还是秋梦怒。”
“放屁!”这是秋千千说的。
这样的字眼,实在不应出自一个女孩子的口中,但她是秋千千。
被人如此辱骂,谁都会动怒,但醉红月没有。
他不会对一个如此美丽的女孩子动怒的。
铁银枪道:“他说得没错。姑娘你若是还不相信,不妨去街上随便拉一个人,他说的也一定是这样。”秋千千脸色变了变,她终于有点信了。
忽然她转身对着铁银枪道:“你要救段牧欢,对不对?”铁银枪道:“不错。
”秋千千便道:“好,我便帮定你了,有我在,你别怕他。”醉红月不由笑了,铁银枪也笑了。
这么一个小姑娘,她不帮忙倒还罢,一帮就更忙了。
醉红月道:“如果我说我也要去救段牧欢,那么你又怎么办?”秋千千喜道:“那太好办了,你们也别打了,咱们一同上路。”“咱们?”醉红月与铁银枪同时吃惊地道。
”对呀,你,你,还有我。”她的手都差点点到他们二人的鼻子上了,这让他们两人很别扭。
如果说“武林四公子”被人用手指指着鼻子,那是没有人会信的。
可这是事实,更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恼火,按理说他们应该恼火的。
铁银枪有些磕磕巴巴地道:“为什么你……你也要去?”秋千千道:“我本就应该去了,因为段牧欢是我段叔叔。”她一手拉起醉红月,一手拉起铁银枪,道:“咱们走吧。”她的神态是那么自然!似乎是在接两个老朋友去郊外游玩。
醉红月。铁银枪虽然年纪很轻,但他们的江湖经验却比他们的同龄人多出数倍。
但他们还是看不懂秋千千。
秋千千是真的不谙世事,还是装疯卖傻,另有图谋?
如果是另有图谋,他们却为何一点也看不出来?
不知为什么,他们两人被秋千千这么一拉,竟身不由己地随着她走了,似乎她有一种无形的魔力一般。
如果有人看到“武林四公子”中有两个人被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拉着走,那人一定会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幸好,这条路上的人不多。
人不多也不行,他们两个人别扭极了。
两人齐齐挣脱了她的手,脸竟也红了,就像两个腼腆的年轻男孩。
这,实在滑稽,连他们自己都有哭笑不得的感觉。
秋千千奇怪地道:“怎么?怕了吗?谁怕了谁就别去,反正这儿也没人看到,要是你们都怕了,那我就一个人去。”醉红月、铁银枪便没有理由不走了。
他们两个人走在前面,秋千千走在后面——很像押犯人。
但如果换成他们在后面,秋千千在前,那就像是牵牛羊了,他们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能对这个小姑娘说“不”字。
她美丽,但“武林四公子”见过的美女何止万千!
她并没有显露出高深的武功。
她也没有对他们婉言相求,也没有要挟他们。
他们却不能拒绝秋千千,无论如何也不能拒绝。
后来,他们找到了一辆马车。
秋千千道:“谁有银两?我要买下这辆马车。”铁银枪便掏出银两来。
三人便坐在车厢里,相对无言。
这气氛实在尴尬。两个本是要进行生死决斗的人突然莫名其妙地坐到同一个车厢里,那滋味便可想而知了。
他们的感觉,便像做梦一样,如果不是在梦里,他们怎么会如此听这个小姑娘的话?
秋千千嚷道:“为什么你们不说话?”“说什么?”这是他们二人同时说的。
“你们至少可以问问我的名字。”“请问姑娘芳名?”又是两人一齐问的。话一出口,他们不由望了望对方。
秋千千叹了一口气,道:“让你们问什么,你就真的问什么……我叫秋千千。”秋千千?两人心中都不由一动。
他们立即想到秋梦怒。
现在,任何一个人只要说他是姓秋的,别人立即会想到秋梦怒。
秋梦怒这个名字对江湖中人来说,已是个极敏感的字眼了。
他们正准备对秋千千进行旁敲侧击一番,看她是不是真的与秋梦怒有无关系时,却听得秋千千道:“我爹便是‘四情剑侠’之一。”两人没想到她这么痛快就说了出来,都有些吃惊。
他们反倒怀疑她是不是在骗人。
也许这是一个招谣撞骗的小女孩。
马车突然一下子停了下来,因为太突然,三人都不由一歪。
醉红月、铁银枪立刻疾掠而出,手中兵刃已赫然闪出!
秋千千却没有动,她想不明白这二人为何这么敏感。
不就是马车突然停下来了吗?也许前面是一个水沟呢?也许前边有人挡路呢?
她慢条斯理地走下马来,向前望去,没想到果然是一条沟。
秋千千不由得意地笑了。
但铁银枪、醉红月的神色却依然凝重得很,似乎他们看到的不是一条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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