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铸剑江湖-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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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声脆响之后,那两把刀便飞了起来,“笃”地一声,双双扎进了屋顶上的木板中,一阵轻颤。

然后,便是一声骨头暴裂之声响起,柯冬青的整个拳头几乎已全部陷入杨奇晓的身体之内。

杨奇晓至少已断了两根肋骨,一张脸一下子便歪了,大滴大滴的汗汹涌而出,油汪汪的。

另一个一脸病容的人见势不妙,飞身而起,便要向一个窗户掠去。

在他的身子就要接近窗户时,突然一条人影一闪,如电一般掠空而过,竟已将窗户封死。

又是柯冬青。

他的剑平平而指,似乎就在等着这个人的咽喉往那上边撞。

这人神色大变。

可他已无法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再改变身形了。

他绝望地大叫一声。

然后,他便听到了一种声音,像是把烧红了的铁块放入凉水中的声音。

“咝——”他便觉喉头一凉,一紧,一口气便已被柯冬青的剑封在喉底了。

他如败草般向后倒去。

柯冬青一步一步地向杨奇晓逼去。

杨奇晓在柯冬青一举之下,已丧失了反抗能力,像一个风烛之年的老头般弯下腰来,一脸痛苦之色,也如青菜的那种颜色。

绿绿的颜色。

柯冬青的剑贴在他的脖子上,冷冷地道:“好计谋!我差一点便着了你们的道。只不过不知你们是如何识出我的?”杨奇晓嘶声道:“揭去……揭去你的顶笠,不就……不就什么都……都清楚了吗?”柯冬青这才明白在他没有被揭去顶笠之前,对方并不能肯定他就是柯冬青。

莫非,他们每见到一个戴顶笠的人,都要这样试过去?

柯冬青的剑一闪,沉声道:“是谁指使你们的?”杨奇晓不屑地道:“你以为我会说吗?”柯冬青没有说话,但他的剑却说话了。

剑光一闪,杨奇晓的腹部便多了一个洞,鲜血喷涌。

柯冬青缓缓地道:“我看你还是说了的好。”杨奇晓的脸更歪扭了,他嘶声道:“看来……看来传言并……并没有错,你…你的确是……是一个残……忍的人。”柯久青冷冷地道:“你以为这句话便可以让我收敛了吗?我不妨告诉你,现在我要索性破罐子破摔!”剑光又是一闪,杨奇晓的左耳便飞走了。

“说!”杨奇晓的脸色变了,他张了张嘴,低声道:“我说……我说……”蓦地,他的眼睛一下子鼓了起来,嘴大张着,像一条干涸了的金鱼一般。

然后,他便向前扑倒了。

在他的后背上,赫然有一把短刀。

柯冬青的脸色变了,他竟没有看到这把刀是什么地方射来的。

自从袭击一开始,酒楼里的人便已四散而逃了,所以这里边是空荡荡的。

那么,袭杀杨奇晓的人又是谁呢?

柯冬青心中思忖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一切是卓白衣的杰作吗?杀人灭口?好!求之不得,免得我自己动手!”他将短剑入鞘,竟又重新在位置上坐下,慢慢地喝起酒来。

他知道从现在起,自己的行踪便已暴露了,从此,无论他走到哪里,身后一定有人在盯他的哨。

既然如此,他为何不把这一餐吃好?

他心中暗道:〃不吃还不得一样付钱?〃又为自己的想法好笑。

一杯,又一杯,他喝得那么安闲,似乎根本没有去想危险极有可能在向他步步进逼。

既然危险迟早总是要来的,倒干脆就让他早一点来,也免得终日提心吊胆。

当他喝到第十七——也许是第十八杯酒的时间,整个酒楼突然一震。

然后便见四周的窗口一阵“咔嚓”作响,便有八个人从外面跃了进来。

清一色的白衣!

柯冬青笑了。

他喝了一大口酒,方抬起头来,道:“诸位为何不从正门进来?那样岂不是更体面一些?”没有人回答他,因为正门已有人进来了。

其实,说一团杀气从正门进来,也许反而更确切些。

他才配从正门进来,显然他是这九个人中的主角。

他没有穿白衣,而是一件淡青色的长袍,腰间用一根褐色的丝带系着,一把古朴的剑斜斜地插在丝带上。

剑无剑鞘!

他的神情很平静,平静得就像沉寂的湖面,水波不兴。

没有喜怨哀乐。

柯冬青看不出他的年纪,也许是少年老成,也许是驻颇有术,都像。

他一进酒楼,一言不发,径直走到一张桌子前坐下,取出剑,置于桌上。

完成这一系列动作时,他的神情仍是那么的平静,似乎他并未感觉到这个酒楼除了他之外,还有另外九个人。

否则,他一定不可能这么漠然平静。

剑横置于桌,手便搁在离剑三寸远的地方。

当他想拿剑的时候,只需要将弯曲的手指伸开,便可以触及剑身了。

他的身子坐得笔直,两眼平视,目不瞬转地看着柯冬青。

这实在是一个怪人。

当柯冬青被看得浑身不自在时,对方却仍是平静自如得很。

攻击迟迟没有开始。

柯冬青很有节奏地把剩下的一斤多酒漫不经心地倒进肚子里,然后,他站了起来。

他不相信对方在这种时候还不出手。

于是,他道:“诸位若没有什么话说,我便先走一步了。”然后,他真的抬脚就走了。

寒刃破空之声响起。

一剑一刀,一前一后,速度是一样的,陕捷无比。

利刃之劲风一起,这间酒楼都显得小了一些了,拥挤起来。

柯冬青便如一片枯叶般飘起。

他的身躯从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掠出,双脚在身子盘旋的那一瞬间已踢出七脚。

一把刀便脱手而飞了,因为那人的肘部关节也被踢得断开,刀并没有飞出很远,因为柯冬青的剑已疾然而出,在刀身上一沾一带,那刀便已倒卷而回,飞速扫向那使刀人的咽喉。

无论是谁,看到自己的刀飞出后又向自己的咽喉切来,都会惊骇的。

但惊骇很快便过去了。

就在他疾然曲腰弓背,避让这一刀时,他突然发觉自己的肚子里有一个硬硬之物存在,接着,一阵可怕的剧痛便以肚子为中心,迅速地蔓延到他的全身。

当他发现自己的胸前已多了一个血窟窿时,全身已如同被抽去了筋骨一般,没有一丝力气可用了。

这是死亡之前的疲倦感。

没有发出惨叫,他就那么悄无声息地倒下了。

他的同伴倒下得并不比他慢。

两个活生生的人,转眼间便已静静地躺在冰凉的地面上了。

生与死之间,有时是挨得那么近。

柯冬青的剑斜指于地,他冷冷地道:“一齐上吧!”但上来的又只有两个!

一杆长枪,随着一个矫健凶悍的身形扑出而暴扎。

无数枪影,随着他的动作串跳出晶莹的弧线与光圈,看那凌厉之势,似乎有一只苍蝇飞过,他也可以将它扎个粉碎。

另一面,一个矮胖汉子的身子猛然一挫一缩,人便宛如一支浑圆的石墩般向柯冬青下盘席卷而来,他手中的两柄斧子已挥舞得像两个刀轮!

目光平静而深沉,柯冬青半步不移,短剑迸射狂挥!

剑芒伸缩宛如千百条掣映交错的电蛇,编织成纵横飞舞的霞光图案……一阵刺耳的金铁撞击之声。

使枪者一声惨叫,他的后背已是一片血肉模糊,柯冬青的剑在他后背交织纵横,在瞬息之间,留下了十三剑。

对方的后背几乎没有一个地方是完整的了,血肉齐翻,样子触目惊心。

如此重的伤,他如何能支撑得住?当下已踉跄而出。

而使斧者则弹滚侧翻,斜刺里将双斧急斩向柯冬:青的双膝。

柯冬青双腿曲伸之间,人已飘起,同时短剑暴射,狂卷急扫。

剑锋若霜,青气膳朦,光华流砾,寒气罩人。

一道血光冲天而起。

一颗头颅也跟着飞起!滚跌出一丈之外。

对付“白衣山庄”的人,柯冬青是绝对不心慈手软的。

奇怪的是剩下的四人竟还不齐攻上来,而是又由二人进袭。

这不是明摆着送死吗?如果四人一齐出手,那么可能还有一点点赢的机会。

柯冬青暗觉蹊跷。

一根软鞭,一柄银戟。

数招之后,两人又已毙命。

最后两人终于出手了,一切都是在重复着,他们的结果与前面的六人没有什么不同。

似乎他们已把送死当作一项任务了。无论如何,倒下的是对方,这才是最重要的。

八个人的鲜血,足以将一座酒楼的空气弄得充满粘稠的血腥之气,使人的呼吸都不那么畅快了。

第十章卖命之人

柯冬青转过身来,望着默默地坐在一边的青衣人。

青衣人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很怪,便如金属一般。

他道:“我叫小葛!”语气很平淡。

柯冬青的瞳孔却一下子收缩起来。

“卖命人”小葛,一个在江湖中响了十年的名字!

十年前,他便被人们称作小葛,十年后的今天,他还是被称作小葛。

他的名字,与他的名气一样持久不变。

自从十年前他杀了江南温家的当家人温玉洲之后,江湖中人提到杀手,便不能不提到小葛这个名字,温家本是与现在的铁城铁家等武林四大家族并驾齐驱的家族,却因为小葛,而烟消云散了。

小葛在任何一个地方出现,都会在那儿制造出一件轰动江湖的事。因为他要杀的人,全都是在江湖中有名有望之人。

比如柯冬青这样的人。

柯冬青忽然道:“你杀人之前,都喜欢让别人替你去损耗对方的精力吗?”说完,他便看着小葛。

小葛摇了摇头,道:“不是对付每一个人都要如此做。事实上以他们的武功,并不能损耗你多少精力。”说到这儿,他忽然一笑,道:“如果你觉得不公平的话,我可以先扎自己一刀。”柯冬青大吃一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小葛的剑一闪,已在自己的腿上扎了一剑!

血立即涌了出来,柯冬青几乎看傻了!

世上还有这么古怪的人么?竟用剑扎自己的腿!

柯冬青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可这件事情是清清楚楚发生在眼皮底下!

为什么?

柯冬青如此想,也是如此自问。大概因为受伤,小葛的脸有点苍白了,他吸了一口冷气,道:“不为什么。许多事情是凭自己的感觉去做的,就像你已察觉到自己有危险,却不急着走一样。”他一边说话,腿上的伤口便一边流着血。

柯冬青再也坐不住了。

如果时间拖得越长,对柯冬青便越有利,因为对方在流血,而他自己完好无损。

但正因为如此,他才更有些不安。小葛能为了不占他的便宜而用剑扎伤自己,他便也不能占小葛的便宜了。

只是他实在不明白小葛为什么要这样做,即使把头想破了,他也未必能想通。

柯冬青道:“你来此地,是为了杀我,对不对?”小葛点了点头。

柯冬青道:“那好吧,你快些动手。否则你失血过多,力气便不支了。”这场面实在有点古怪有点滑稽,居然有人要催着别人来杀自己。'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5 1 7 Z 。 c O m'

小葛道:“不急。”看样子他真的不急,竟开始用一块布条包扎他的伤口!

但没有药就这样包扎又如何能止住血?

他不急,柯冬青却急了。

他又催道:“…快些动手吧,否则我便走了。”小葛道:“那好吧!”这三个字说得很慢,但他的动作却很快。

就第一个字时,他的手已抓住了剑。说第二个字时,他的手在桌子上一按,已如一只巨鸟般飞起。

当说到第三个字的时候,他的剑已凌空盘旋而下,抛洒出一片光雨。

剑法狠辣简练。

柯冬青双足一点,便已卷身而出,身法利索,快捷如鬼魅过空。

清啸声中,柯冬青的剑已交织出一片强劲的寒光。

两人身影一合便开,飘然分落于二丈之远处。

胜负未分。

柯冬青已感觉到对方对自己的剑法似乎很是熟悉。常常能在自己的剑未出之前,便已先封住自己的剑本欲出的线路!若不是柯冬青应变得快,恐怕早已吃亏了。

柯冬青这才明白为什么刚才八个人没有一拥而上,而是分作四批。他们所起的作用,便是让小葛熟悉柯冬青的剑法。

这也是为何八个人的兵器全不相同的原因,兵器不同,柯冬青所攻击的招式也就有异了,从而便可让小葛更多地了解柯冬青的剑法。

好精明的小葛!

可为何如此精明的小葛,会突然犯傻,把剑往自己的腿上扎?

小葛的剑缓缓举起,举至齐眉处,倏地一沉!

他的人便已飞身射出,半空中陡然急旋,便有尖锐的利刃划空之声响起。

柯冬青被这一片寒刃之光芒罩于其中。

柯冬青身子一挫,立即贴地而飞。

他的剑如光蛇一般,向小葛的下盘扫去,这一招又快又诡异,小葛已没有方法可以抗拒。

眼看小葛的双腿便要与他的身体分离。

但便在此时,柯冬青的剑突然一滞。

因为柯冬青突然想到小葛的腿已经受了伤!

如果这剑伤是柯冬青在与对方搏杀时留下的,那么此时柯冬青一定毫不犹豫地长驱直进。但这剑伤的来历却太古怪了,柯冬青觉得如果靠攻击对方下盘而取胜,实在有点胜之不武了。

所以,他的剑便在即将可以奏效时,突然一滞,然后斜撩而上,削向对方的肋部。这种变招,颇有些牵强。

便在此时,小葛的剑势突然大炽!他的剑从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闪出,向柯冬青的腹部暴扎。

大惊之下,柯冬青立即强吸一口气,身子向后疾飘。

但他的腹部仍是中了一剑!约有三寸深。

柯冬青飘掠之后,落地时几乎站立不稳,他的腹部已是一片赤血淋漓了!

冷汗从他的额头冒出,剧痛使他的心似乎被一只大手在搓揉着。

小葛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他根本不给柯冬青以喘息的机会,立即如鬼魅般一闪而进,寒芒暴闪。

柯冬青忍着剧痛,强力应付,却已力不从心,很快他的腰部被撩出一条大大的口子,而他受了伤的腹部,竟又被小葛一脚踢中。那一瞬间,柯冬青几乎痛晕过去。

失血,加上剧痛,使他的思维已不很清晰了,只是凭着一股坚强的毅力在支撑,苦苦抗拒,不肯倒下!

又是一拳,正中胸口,柯冬青狂喷出一大口鲜血,身子向后直跃出去。

“呛”的一声,他的剑向边上用力一插,生生地插入墙中,拉出了一道耀眼的火花,这才止住了他的后跌之势!

柯冬青的脸色苍白如纸!

小葛得意地狂笑。

笑罢,他的脸色一变,阴阴地道:“你知道为什么我要用剑扎自己的腿吗?”不等柯冬青回答,他的剑又向自己的腿扎去!

柯冬青像看一个中了邪的人一般看着他。

一剑,又一剑。

柯冬青的脸色变了。

对方的腿上竟没有血流出。

是小葛的血已经流尽了吗?显然不可能。

小葛的剑一划,便已将裤子划出一条大口子。

他的剑便一下一下地在自己的腿上割着。

柯冬青惊愕地叫了起来:“你……你的腿是假的!”小葛道:“你终于明白了。可惜知道这一点,已是大迟了。我对你们这样的人很了解,我坚信如果我用剑扎了自己的腿之后,你一定会不再攻击我的下盘了。可在对敌搏杀之时,哪由得了你犹豫?所以,你输了!若论真才实学,我根本不可能取胜。”他用剑敲了敲自己的腿,道:“我的腿早就已断了,很久以来,我用的就是假腿,虽然我用它已可以行走自如了,但在与高手决斗时,它仍是不如真腿那么利索的。”“所以,我的对手一定会看出应该攻击我的下盘,这么一来,我还有赢的机会吗?〃
但我故意以剑扎了自己的假肢之后,情况就大不一样了。假腿中我自然是做了手脚的,一剑扎下去,也会有血流出,但流到一定的时候,终会流完的。所以,我又在一定的时间里,将它包扎起来。”他看了看柯冬青道:“我算准你这样的人,一定不会在我包扎伤口时出手的。”说到这儿,他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的计划如此完美,实在没有理由不笑。

柯冬青咬牙切齿地道:“好——卑——鄙!”小葛道:“不能这样评价我,因为我是杀手,杀手是只求结果,不问过程的。只要能杀了对方,不管手段如何,他都是一个好杀手。如果杀不了对方,哪怕再光明磊落,也是一个蹩脚的杀手!
”他指了指自己继续道:“而我,无疑是很优秀的杀手。”柯冬青叹了一口气,他觉得小葛说的不无道理。

小葛忽然一笑,道:“我为什么要与你说这么多活呢?我并没有要陪一个将死之人的义务。”然后,他的身躯便如一片羽毛般飞了起来,向柯冬青疾掠而来。

柯冬青还能避开吗?

小葛的剑挟起一股凌厉之声,声如破帛,寒刃如风,卷向柯冬青的颈部。

柯冬青突然向下滑去,如一个布袋那样滑下去。

这一个动作,当然是不需要花力气的。

小葛的剑尖立即一沉,跟着向下攻去,剑尖直指柯冬青的咽喉。

好毒辣的剑法。

柯冬青突然伸出左手。

他莫非已被伤得失去理智了,竟在如此凌厉的剑光中伸出左手?小葛还不乘机一剑将他的左手削下?

小葛先是一愕,然后便是一喜。

柯冬青不等对方的剑削下自己的手,已飞快地将自己的左手向那把寒刃四射的剑迎去。

难道他的左手也是假肢?

剑芒一闪,疾撩。

左手也已在那一瞬间,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略一变角度。

小葛这才发现柯冬青的左手握着一把剑鞘。

只不过因为柯冬青的左手是贴身而出的,刚出来时,肘部与腰部恰好紧贴着,加上柯冬青的剑鞘短,颜色又与他的衣衫接近,而速度又是那么快,所以小葛才未看出来。

小葛一惊。

便见自己的剑已扎进柯冬青的手心之中。

当然,也可以说是柯冬青的手心套中了小葛的剑,因为柯冬青的动作是主动的。

一声长剑入鞘的声音响起!

小葛的剑已进了柯冬青的剑鞘中。然后,柯冬青便用力一拧!

〃咔嚓〃的一声脆响,小葛的剑已被拧断。

同时,柯冬青的右手已用力一挥,他的剑便已深深地扎进小葛的胸中。

小葛的眼中有极度的惊讶,似乎他根本不相信自己所遭遇的事实。

自己明明已是胜券在握,怎么一转眼结果就变了呢?

他瞪着眼睛,缓缓地倒下了。

他倒下的地方,便在柯冬青的身边,小葛的头颅挨着柯冬青的脚,很亲热似的。

柯冬青这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他看着身边小葛的尸体,悠悠地道:“你把什么都算准了,却又忘了一件事,忘了我的名字叫冬青。”冬青,那种生命力很旺盛,无论在任何恶劣环境下不死的冬青。

现在柯冬青躲躲藏藏,伤势不允许他再作激烈的搏杀。

必须离开这个地方,当对手发现“卖命人”小葛没有得手之后,将会派出一个比小葛更厉害的角色。

那时,柯冬青又如何应付得了?

客栈的掌柜一听柯冬青要退房,自然很不高兴,可看到柯冬青的一身鲜血,却又不敢说什么。

柯冬青翻身上马,牵动了伤口,一阵钻心剧痛,几乎又使他一头栽下马来!

他不敢让马跑得大快,因为马跑快了,一颠一动,他的伤口便痛不可忍。

可他又不能跑得太快,跑得越慢,危险就越大。

柯冬青便在这种不可调和的矛盾中,时快时慢,驰马而行。

他那伤口的痛时重时轻,到后来疼痛已渐渐没有了,受伤的部位有点麻麻的、凉凉的感觉。

柯冬青暗觉不妙,他知道这是失血过多造成的。

必须找到另外一个有人烟的地方,然后找一个郎中,将伤口包扎好。

他暗自后悔为什么自己没有带着金创药。

天开始暗了下来,这对柯冬青来说,既是好事,又是坏事。

好事便是天黑下来,对手便难以找到他,坏事便是他却也跑不快7。当他转过一个山腰时,突然听到远处有一个女子的声音在叫:“救命!救——”后面一个字突然中断了。

柯冬青全身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但很快又松弛了下来。

现在,他自己已是需要别人来救他的人了,又如何能救得了别人?他苦笑了一下。

当下,他便继续前行。

但跑了才几步路,他突然又拉住了马。

“怎么能见死不救?”“可我现在能救得了谁?”“救不了也得救'”“对方的武功只需稍稍高一点,我便死无葬身之地了。”“可我怎能因为怕死而置侠义于不顾呢?与其那样苟且偷生,倒不如便死了好!”柯冬青心中在矛盾着,冲突着。

终于,他一调马首,向那个声音响起的地方驰去。

二时几丈之后,他看到两个人影在撕打着,其中有一个是女子。

一股怒焰从他的心底升起,这使他几乎忘了自己的伤。

他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显得精气充沛,高声道:“姑娘莫慌!我来救你!”说完这句话,他的腹部又是一阵剧痛!

远远地,听到“呛”的一声响,是拔刀的声音,一个粗犷的声音叫道:“小子,没有你的事,别自寻死路!”柯冬青哈哈一笑,道:“吓唬三岁娃娃吗?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九杀魔王柯冬青,听说过吧!”说完这些话,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了,他为自己突然想到“九杀魔王”这个称呼很是好笑,同时又有一种悲怆感。

他想:“也许,现在真的有许多人如此看待我吧?”他边说边骑着马向那边逼近,在离对方还有五六丈时,停7下来。

他不能逼得太近,逼得太近了,对方便可能会看出他已受了伤。

现在,夜色便是最好的伪装了。

柯冬青尽量把腰杆挺得笔直,直得就像一杆标枪。

他居高临下,冷冷地看着那个大汉,轻轻地道:“滚吧,在我没有想杀入之前!”他的神色是那么的自信。

对方似乎怕了,开始慢慢地后退,退了三四尺远,才霍然转身,飞驰而去。

待那人已不见踪影了,柯冬青才长长地呻吟了一声,倒吸了几口冷气,然后方道:“姑娘,你没事吧?”

却听得那女人尖声叫道:“没事我叫什么救命?你以为我是叫着好玩吗?”柯冬青吃了一惊,他没想到自己救了对方,她不但不感激,还以这种口气与他说话。

“也许,她是受了刺激。”柯冬青如此想着。

于是,他道:“天色已晚,一个女子在外面很不安全,姑娘还是早些回家吧。”“好,那么你下马来吧。”柯冬青吃了一惊,他惊讶地道:“为什么我要下马?
”女人又尖声叫了起来:“难道你要我走路,而你一个大男人骑在马上?”柯冬青实在想不到她会说这样的话!一时他反倒说不出话来了。

然后,他调转马头便走。这样的女人没必要与他纠缠不清。

没走出几步,突然又响起一声大叫:“救命啊!”当然还是那个女子。

柯冬青不想回头,可结果他还是回了头。

他皱了皱眉头道:“你乱叫什么?”“我乱叫了吗?我的脚已扭了,这夜深人静的,我走不回家,不叫救命叫什么?”“你的脚什么时候扭的?”“刚才。
”说完这话,她便一歪一歪走了两步,大叫一声,蹲了下来。

柯冬青苦笑了一下,有些艰难地滚下马来,道:“你上马吧。不过不许骑我的马跑了,否则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追回来!”

《铸剑江湖》卷五终

第六卷

第一章奇人奇事

女人得意地笑了,走到马旁,一只脚踩在马蹬里,道:“扶我一把!”

听语气,似乎是不容拒绝的。

柯冬青恨不得一拳把她的鼻梁打碎。

可他还没有打女人的习惯,结果,他真的伸手去扶那女人了。

马蹄声“得得”响着。可马的主人却在地上艰难地走着。想着想着,柯冬青又好气又好笑:“今天真是撞见鬼了。”

马跑一阵,又在前面等一阵,那女子还不时地埋怨柯冬青怎么如此慢。

柯冬青已懒得生气了,他在心里暖暗发誓:“从今以后,对女人要避而远之!当然,游姑娘与秋姑娘外。”

一不小心,他踩到一个小坑里,身子一歪,竟把持不住,踉跄了好几步,才止住了身势。

他不由呻吟了一声,腹部的伤口又是一阵刻骨铭心的痛。

前面的女人大叫道:“怎么如此不济事?好像受了伤的人似的。”

柯冬青再也忍不住怒火了,他恶狠狠地道:“闭嘴!我不但受了伤,而且是大伤特伤!”说完,又吸了一口冷气。

那女人果然闭嘴了。

但没过多久,她又道:“咦,前面有一座庙!”

柯冬青懒得理她。

她也不介意,继续道:“我们去那座庙中歇一歇吧。”

“不去。”柯冬青道。

“不去?我把马骑过去了,你不去能行吗?说不定那边还会有一个郎中也在那儿歇息呢!”

柯冬青恨得牙痒痒,自己已痛苦不堪了,她竟还在说风凉话!

女人真的把马住那座庙骑去了。

柯冬青暗叹:“今天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女人先进了庙,一进店,她又忽地转身出来了,大叫道:“奇怪,奇怪。”

她总是这么一惊一乍的,柯冬青已麻木了。

女人却不放过他,她道:“你不问一问我什么事奇怪吗?”

柯冬青无奈地问道;“什么事如此奇怪?”

女人道:“庙里竟真的有一个郎中!”

这真是奇怪了!真是找个郎中无处寻,得来竟是在庙中!

柯冬青一步踏进庙中,便看到了一个地地道道的郎中。

这种人,不用背药箱,别人也能够看出他是郎中,何况他还背着药箱?

女人大声道:“我有一个朋友伤了,你替他包扎一下!”

柯冬青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成了她的朋友了,他还没有与女人交朋友的习惯。

庙里有烛火,敬的大概是山神,但神像已斑驳得很,一时也辨不清。

那郎中似乎也有点怕这个说话粗声大气的女人,连连点头道:“好的,好的。”

女人道:“药费贵不贵?”

“不贵不贵。”他把头摇得像拔浪鼓一般。

柯冬青忽然道:“要包扎你自己包吧,我不包。”

“为什么?”女入奇怪地道。

柯冬青道:“我没银两。”

女人道:“可你不是有马吗?”

她转过身去,对郎中通:“马你也是要的,对不对?”

“对对对!”郎中的头点得像鸡啄米。

药效很好,好得出乎柯冬青的意料,他觉得自己本已涣散的力气,又开始一丝一丝地凝聚起来了。

伤口处理好以后,郎中便逃也似的走了,很快,庙外便响起了马蹄声。

这实在是一件古怪的事情,柯冬青竟然与一个毫不相识的女人在一个夜晚同坐于一座破庙中!

伤口处的药凉凉的,贴在肉上,很舒服。与开始的痛苦相比,柯冬青觉得有点像是天堂与地狱之别。

他不由有些感激这个古怪的女人了。

于是,他道:“姑娘,我可以为你接好脚骨。”

那女人道:“我好端端的脚骨,要你接干什么?莫非你有什么不轨之心?”

柯冬青吃惊地道:“你……你不是说脚被扭了吗?”

“当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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