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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医·明妃传同人)见贤思齐续前缘-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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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毕竟不是汉唐,宋元,女子可以任意改嫁他人,不予礼教束缚,无人非议。大明崇尚程朱理学,注重女子名节贞操,讲究一女不嫁二夫。常人尚且如此,更何况,郕王曾也是一代帝王?自己若爽快地答应了朱祁镇和女儿的婚事,世人当如何看待他们谭家?
正锁眉深思间,耳畔不期地传入朱祁镇的话语,他似是看透了谭刚所思道:“允贤于郕王毫无瓜葛!郕王的皇后是汪氏和杭氏,不是谭氏!再者,允贤从未真正嫁过人,何来一女侍二夫有损名节?”
他说这番话时,已从地上站起了身,像是一颗百年老松般挺立在众人面前。凝视着面前的谭刚,他丰神俊朗的脸上一片肃然,话也说得掷地有声,让人想反驳,也找不到合适的辩词,只能听之任之。
谭刚叹息一声道:“陛下…看来陛下是铁定了心,要娶允贤。”
朱祁镇挑眉,头一次在自己的大臣面前,放下了帝王的架势,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问道:“难道,小婿不如岳丈大人的心意?”
闻此,在场的谭允贤,李三等人都抿唇笑了。谭刚的脸,却“唰”地一下白了,他赶忙低垂下眸子,双手交叠,用宽大的广袖罩住自己惶恐的神色,极力掩饰着话音的颤抖道:“贤儿能得陛下如此垂青怜爱,痴情眷恋,实乃谭氏满门的福气,臣自是感激不尽。只是,只是贤儿昔日毕竟跟过郕王,是陛下的…是以,臣惶恐。”
话音刚落,朱祁镇毫无间隙地接过话,义正辞严道“惶恐什么?朕若是真介意,根本就不会喜欢允贤,更不会千里迢迢来寻她了。”
这时,站在一旁的李三劝导道:“是啊,谭将军,您都不知道在瓦剌的时候,陛下和谭娘子的感情有多深。真正是生死相依,不离不弃!谭娘子可以为陛下去死,陛下为了谭娘子不惜折损帝王的尊严。为了保护谭娘子,陛下说,‘名节永远都不如性命更重要!’”
继而,他将从瓦剌牧民那里,听来的一件往事,一五一十地道了出来。只是,还未等他将一个“寿”字还未出口,就被谭允贤打断了:“李三!”她之所以这般急死忙活打断李三,是因为,朱祁镇!朱祁镇在听这席话后,转过脸看她的表情,震惊,悔恨,感动还有甜蜜…
这大概是他们之间,又一个朱祁镇不知道的秘密!或许,做梦,他都不敢想,谭允贤爱他,爱得这么疯狂,爱得那么深。
难怪,难怪,当他对已成贵妃的谭允贤说‘你历经千难万险,不就为了回来见他吗?你,你们也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时,谭允贤并没有修成正果的甜蜜欢喜表情,却是望着他,双眸含泪一个劲地摇头。那副样子,像极了七夕之夜,前来鹊桥与牛郎相会的织女,似是要向他诉说被西王母刀劈连理,带回天宫后不幸的境遇。
彼时,在她的心里,他才是与她相爱的牛郎!他怎么就,就对此毫无察觉呢?是他太迟钝,不解风情?还是,那时的他,不敢相信谭允贤的爱属于他?
虽然,李三没有把话说完整,但,他已大约猜出了那个没有出口的字是什么。是啊,谭允贤是爱他的,从头到尾就只爱他一人。
只是她宁可委屈自己,也绝不伤害钱皇后。她瞒着他,只是在谭允贤的心里,是将自己与她看做一体的。委屈他俩儿,不去伤害别人。
她和他一样,善良,无私。
谭刚深深地叹了口气,如此痴爱的两个人,生死与共、不离不弃,他还能说什么呢?别说对方是皇帝,就算是普通的男人,不嫌女儿再嫁之身,有辱贞操愿意娶她为妻,还对她这般痴情痴念的,他这做父亲的,也是没有铁下心肠,不答应这门亲事的理由。
“陛下…”一旁将军铠甲戎装的李三唤了声儿,建议道:“此地非久留之地,还请陛下和谭娘子移驾西塘的驿站吧!”
朱祁镇颌首,果断道 “好吧!将逃犯吴氏,还有汪国公私下圈养的那些狗腿子,以谋逆罪论处就地处斩!”
李三正欲应是,却被谭允贤摆手制止。
“贤儿,不得放肆!这是政务,你无权干预!”谭刚正色道。
谭允贤却对此置若罔闻,悄然拽了下朱祁镇的衣摆,建议道:“祁镇,那吴氏杀了,也就杀了,她是这次妄图谋害陛下的主犯之一,罪有应得。只是那些亲兵,他们也是奉命行事,万不得已。你也是知道吴氏的手段——卑劣无耻,说不定那些亲兵的家属都在吴氏手里呢!若饶了他们死罪,他们必然心存感激,说不定会倒戈,为你所用呢!”
闻此,朱祁镇想了一下想,觉得她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他嘱咐李三道:“擒贼先擒王,先将主犯吴氏杀了再说!那些个亲兵给朕悄悄地带回北京。让他们穿上正规军的戎装,别打草惊蛇!”
“臣遵旨!”言毕,李三招了下手便带着五百多名穿着铠甲戎装,拿着刀枪火器的将士骑着马往山洞那边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面提到的祁镇给允贤戴花的桥段是小说里的情节,电视剧将这段删掉了。但是本人觉得这段比较浪漫,更能显出允贤小女人的一面,以及她对祁镇真诚的爱情。
☆、第六章 求助(上)
朱见深的一声儿“父皇”嗓音里带着明显的哭腔,着实吓了刚跨入驿站门扉的朱祁镇一大跳。他转身,照着儿子额头拍了一巴掌:“小兔崽子,吓死你老子了!说,你不在北京坐镇监国,跑来这干嘛!”
朱见深原就心里委屈,指望着见到父亲后好好撒撒娇,诉诉苦,却不料刚见到自家老爹,就被拍了一巴掌,捂着脸哭了起来。
“你干嘛对孩子这么凶!”谭允贤嗔怪地瞪了一眼朱祁镇,说话间将呜呜咽咽,哭得伤心委屈的朱见深搂进怀里,拍着背哄着:“你爹就这德行,我们不跟他一般见识!”说着,她微微弯着腰,伸手为朱见深擦着哭花的小脸儿,一脸慈爱得哄劝道:“深儿,你今年有十岁了吧,都是小男子汉了,哭鼻子会让人看不起的。乖,不哭了哦。”
朱祁镇抱着胳膊站在一旁听着,咧着嘴冲谭允贤傻笑。于眼前的这一幕,他心里是十分受用的。感觉,这样,他们就像是世上最普通的家庭——慈母严父。朱祁镇希望,以后的日子,就这么过!
“贤儿!”谭刚黑起了一张皮肤本就不怎么白皙的脸,紧蹙着两道八字浓眉呵斥道:“你怎么跟陛下说话的,太…”还未等他将“放肆”两个字吼出来,便被一脸享受的朱祁镇打了手势挡了回去。
经谭允贤的这一番哄劝后,朱见深果然停止了哭声儿。他吸着鼻涕,红着眼圈儿,撅嘴点了点头。忽然,他疑惑地“嗯”了声儿,贴到谭允贤身上耸了下鼻翼像只小狗,嗅了下她身上的药香味儿…
抬起一只手,挠了挠梳着总角发髻的脑袋,蹙眉努力地想了想。这味道好熟悉,这女人说话声音也好熟悉啊…她是谁?谭大人说得对,她这话太放肆了,连母后都不敢这么对父皇说话。
贤儿?适才,谭将军叫她贤儿?难道,难道是贤姨吗?抬起头望向这位母亲般将自己搂进怀里,温柔哄宠的女人…由于昨夜遭遇吴氏绑架苟害,又与朱祁镇为了逃命滚下山坡,此时谭允贤的形象,实在有碍观瞻。尽管如此,却丝毫没有减弱她身上具有的端庄气质。
眉眸如画,端庄秀丽中又有一股坚强,不服输的味道,让朱见深确定了,她就是曾经疼爱他的贤姨,也是他的小婶子。她怎么…
想起来了!父皇这趟出宫就是为了找她的!一时间,脑海里又浮现出母亲临终时,对父皇说得一番话:“陛下,去找她吧!妾知道,这些年来,陛下一直都在思念着她。看得出她对陛下也…”
母后嘴里的那个“她”就是贤姨吗?如今看来,是的!
那么,父皇不远千里来西塘找贤姨,到底是为了什么?她和父皇有怎样的感情?母后说,陛下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思念她…
难道,父皇喜欢贤姨,要娶她为妻吗?那,她不就成了我的继母?
继母,就是后娘啊!有了她,父皇还会像以前那么疼我吗?不会!
想到这里,他仰起头瞪着面前衣衫不整,蓬头垢面的谭允贤,一双酷似钱皇后的眼睛里,迸射出怨毒的冷芒。他像只被激怒的小牛犊子般弓着身子,勾着脑袋使足了蛮力,冲谭允贤撞了过来…
谭允贤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敌意弄蒙了!尤其是他的那双眼睛,谭允贤恍惚间产生了错觉,面前之人敌视她的人不是见深,而是钱皇后。她似是责怪自己不守信用,说好了不爱她的丈夫,不抢她的丈夫…
脑子混混僵僵的,似乎在熬粥一般,完全没意识去躲开朱见深的攻击。幸得朱祁镇及时跨到他们中间,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她。
朱见深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自家亲爹,竟如此维护谭允贤,眨眼的功夫就站在了他们中间?他依旧是一副攻击的架势。
“小子,你有本事就撞过来试试!”朱祁镇磨牙,目光犀利地瞪着儿子,摆出了严父的架势教训着,还不忘怒其不争地冲身后的谭允贤喝道:“你傻啊,还不快躲一边子去!”
谭允贤从善如流地走到了一旁,怔怔地看着他们父子。虽说,她了解朱祁镇的那副炮仗脾气。但自达土木堡事变之后,她就再很少见朱祁镇发那么大脾气了。她愣在那里,呆呆地,似是看着接下来的事态,或许此时,她脑子里已经麻木,不知所思了。
朱见深直起身子,放弃了攻击,睁大了眼睛看着父亲。
朱祁镇一步步地走到他跟前,一把揪住儿子的衣服领子,瞪着朱见深的一双眸子像是柄尖利的刀刃,令人见之胆寒心颤。他咬牙,厉声训斥道:“怎么不撞了?啊!刚才不是厉害的很吗?小兔崽子,你有良心没有啊,刚允贤是怎么疼你的,这么快你就忘了?”
话毕,朱见深脚下打了个趔趄,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望着站在他和谭允贤之间的父亲。从小到大,父皇还从未像现在那么凶过他。父皇为了保护这个女人,竟站在了我和她的中间,一心向着她!
看来,父皇对她的感情当真不一般啊!现在,她还未嫁给父皇,父皇就这么护着她。若是她当真成了我的后母,我今后在宫里还有好日子过吗?有了她,父皇就不会再疼爱我了!
越想,朱见深越觉得委屈,心里好似堵了一块儿棉花。他猛地抬起头来,红着眼圈儿,声音哽咽地冲朱祁镇大喊着:“父皇,孩儿不要后娘,不要!奶娘说,天底下的后娘都不是好东西!”
言毕,人就已然跑地没影儿了。
站在谭刚身边的李贤喊了声“太子殿下!”便追出了驿站。
朱见深的这一句,犹如石破惊天般,将朱祁镇和谭允贤都震得不轻。 转过身,映入朱祁镇眼帘的谭允贤表情木木的,双眸却罩上了薄薄的水雾。他连忙揽臂将她搂进怀里,用手为她拭泪喊道:“允贤!”
终于,谭允贤回过神来,含泪望着他。眸子里打转的泪水,终是忍不住掉了下来。蠕动了下嘴唇,正欲说些时,话语权却被朱祁镇霸道,紧张地抢了过来:“一次就够了!不许你再为别人放弃我!不许!”
谭允贤惊诧地睁大了眼睛,怔怔地望着他,她一时哑然。
双手扶着她的肩头,朱祁镇盯着她,重重地喘了一口气。他启口,话语里,是前所未有的霸道和警告,还有些许苦涩混杂其中:“包括见深!谭允贤,你给我听清楚了!即使朱祁钰和钱锦鸾都死而复生了,就站在你面前,朕也不许你动摇,哪怕是分毫!”
“祁镇,我…”谭允贤含泪望着他,心底百感交集。
“你爱我吗?”朱祁镇眯起双眸看着她,嗓音沙哑地问道。
谭允贤泪如雨下,看着他,哽咽地话都说不出,只是拼命地点头。
见此,朱祁镇颌首,道了声“好”双眸定定地凝视着谭允贤道:“既然爱我,就不要再去为别人活,多想点咱们的将来行吗,允贤?你不觉得,上半辈子我们都是在为别人而活,白白蹉跎了这十来年吗?他们何曾想过我们?想过吗?朱祁钰,钱锦鸾,他们心里想过谁?为谁着想过?只有他们自己!只有在他们快要死了,才良心发现想到别人!不过是一丘之貉!你为他们想,他们却心安理得的受!”
他越说,情绪越激动,尤其说到朱祁钰和钱锦鸾时,朱祁镇将牙咬得咯咯作响,铁青着脸,发泄压在心头十多年不得抒发的闷气。
钱锦鸾是了解他的,知道朱祁镇心底善良,宁可委屈自己,也不愿伤害别人。知道,即便他娶了谭允贤,也不会亏待了她。
即便知道他们没有男女之情,没有爱,她还是要霸占他。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不惜以冠冕堂皇的理由,一次次设计拆散他和谭允贤。害得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单相思,爱而不得。更害得允贤婚姻不幸!大明讲究礼教,女子从一而终。她何曾想过,视她为亲姐妹,为了她,克制自己感情的谭允贤,在遭遇不幸婚姻后会有怎样的结局吗?
害他,他可以忍受,可以不恨。但是,她伤害了允贤,差点害了允贤的一辈子,却是他恨她的根源。和朱祁钰一样,她太自私了!
朱祁钰倒是直接,没有让谭允贤放弃他,放弃地太负累。
谭允贤吸着鼻翼,流着泪,双手颤颤地抚上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梨花带雨的脸上写满了心疼和理解。她夹着哭腔说道:“祁镇,我知道,我知道你心里压得难受,总要发泄出来才痛快的。你放心,我不会再为任何人放弃你。是我不好,执念太深,提得起放不下害得你…”
与她抵着额头,朱祁镇深深地看着她,满眼疼惜地笑道:“傻丫头,不许怪自己!这不是你的错,你揽下来做什么?啊?”
“那…”
朱祁镇吸着鼻翼苦笑道:“这都是我们的命,谁都不怪!”
环顾一圈儿,没见到朱见深的影子,谭允贤紧紧地蹙起了秀眉。朱祁镇却笑地胸有成竹道:“没关系,有李贤在呢不会让他有事的!”
“李贤?以前听父亲说起过他,说他是个难得的栋梁之才。为人忠直,善良,一心为江山社稷着想。不过他比义父懂得变通!”
朱祁镇颌首,呵呵一笑,话语却毫无戏谑之意地赞同道:“的确有股于东阳的性子!不过正如你所言,李贤比他懂得变通!来之前,我还考虑是否让他入内阁辅政,加强朝中的正能量压一压石亨和徐有贞等人呢!诸葛亮说得对啊,亲贤臣远小人乃为君之道!”
“祁镇。”谭允贤欣慰地看着他,抿唇一笑。
朱祁镇挑眉“嗯”了声儿,看着她,一脸狐疑。
“你啊;越来越像个明君了!”谭允贤歪着脑袋,凝视着他,弯着眉眼笑道。言毕,换得朱祁镇朗声大笑。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真的不喜欢貌似温柔善良,却内心藏奸,自私的钱皇后!这种人要是在生活中遇到,简直就是人生最大的不幸!人有私心很正常,但是你的私心一旦会伤害到别人的时候就该放弃。但是钱皇后没有。
她是个把事情看得很明白的女人,哪里会看不出朱祁钰根本不是谭允贤的良配?可是她没有提点允贤,还一个劲窜梭祁镇下诏给他们赐婚。居心何其险恶?你拆散祁镇和允贤倒也罢了,将允贤往火坑里推却更是不能原谅的。拆散有情人,把善良的允贤推向不幸婚姻,这个女人是好人,鬼都不信
☆、第六章 求助(下))
隅中,丁香作为跟来私访的唯一的丫鬟,顺理成章地进了驿站的厨房伺候大伙的午膳,谭允贤也随之跟了过去,说是要帮忙。
丁香扬起嘴角,笑得挪揄,一面调侃着说:“我的大奶奶,厨房哪里是您能进的啊!去去去,别在这里瞎参合了,到外面和大爷说话去!久别胜新婚嘛!”一面放下菜刀,伸着双手将谭允贤往外推。还未推到门口呢,一抬头便瞧见朱祁镇抱着双臂,悠然自得地背靠在厨房门扉上看着她们,挑着微浓斜飞的剑眉,脸上挂着饶有兴味的笑。
“万岁爷,您…”丁香有些尴尬,一事不知该如何是好。
朱祁镇笑意更浓。他歪着脑袋做出一副逗谭允贤时的膏粱纨袴样儿,胳膊肘搭在谭允贤的肩上,十分享受地重复了一句,丁香适才的称呼:“大爷,大奶奶?”他一脸堆笑地大大点了点头,满意地“嗯”了声道:“这个称呼爷喜欢!丁香,以后在外面就这么叫!”
“嘁——”了声,谭允贤横了他一眼,假作嫌弃地推开他搭在自己肩头的胳膊,羞涩地红着脸,撅着嘴嗔道:“就喜欢占我便宜!”
朱祁镇笑意更浓了,咧着嘴,眼角的笑纹清晰了起来。语速轻快道“丁香,别撵!你大奶奶进厨房,是为了给爷做桂花饼的!那东西,只有她做得最好吃!”说罢,他拍了拍谭允贤的手笑道:“有劳夫人了!”
谭允贤听着,秀脸一红,娇嗔地瞪了他一眼,说了两个字“馋猫!”
一旁丁香见着,忍不住“噗嗤”一声儿笑了起来。因为有了自家大爷说要吃他夫人亲手做的桂花饼,丁香也就不好撵谭允贤出去了。
朱祁镇退出了厨房,往偏庭找谭刚,王翱等人谈论朝政了。厨房里就只剩下谭允贤和丁香,两人一边聊天一边儿做菜。
丁香手底下切着菜,嘴上挂着一丝儿笑,拖长了音调道:“你啊,和咱万岁爷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为何忽然发这样的感慨?”谭允贤将辰时就发好的面放在一口洗菜的盆里,参进了自制的桂花蜜,甘蔗糖一面揉搓着一面笑着问道。
丁香诡秘地一笑,正要接话,却听见门扉被人从外面推开,发出“嘎”的声音,她往窗户上瞅了一眼,见是李贤带着太子朱见深转回到了驿站,穿过雕梁画柱的长廊,进了偏庭。
她转过脸说道:“允贤,太子和李侍郎回来了!”
谭允贤轻轻一笑道:“嗯,就说嘛,深儿是个懂事的孩子!”
看着现在的谭允贤,整个人都像是包拢在香甜的桂花蜜中,一双秀美的眼眸中,再也不见过去在朱祁钰后宫中时,她所常见的空洞呆滞的眼神和溢满绝望的泪水,而是闪烁着幸福的光芒。丁香不禁深深叹了口气道:“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你早该嫁给万岁爷了!即使与钱皇后共事一夫,也好过在朱祁钰那混账身边当受气皇后!当时就劝你放弃郕王,你还死活不听!跟我说你对陛下没那上面意思…没意思戴着这个镯子干嘛?照我说啊,过去那八年是你活该自受!”
“行啦行啦,我错了,还不成吗?姑奶奶,咱快点做饭吧!”
驿站偏庭那边儿,朱祁镇正襟危坐在一张赤红色的梨花木太师椅上。此时的他,俊朗的脸上一片肃然,完全没有了适才和丁香、谭允贤玩笑时的样子。谭刚,王翱,李贤等跟着太子前来的大臣分别站在朱祁镇的左右两边。太子朱见深呢,一个人站在朱祁镇的对面儿。耷拉着脑袋,拱手作揖等着父亲的训话。
“说吧,你不在京城坐镇监国,跑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父皇,儿臣不是来凑热闹的,是来请您回宫的!父皇,您都不知道,您这出去了一个月不到,瓦剌那边就来人了。儿臣请他们的那个叫也先的可汗暂时在驿站等候。谁知,那帮蛮夷着实可恶!也先居然,居然赖在宫里不肯走!放出话来说,若见不到陛下,他们绝不离开紫禁城!事关邦交,即使他们再如何无赖,儿臣也不好随意得罪他们,再度引发,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啪”地一声儿,在听罢朱见深的这席话后,朱祁镇重重地拍了下椅子的扶手。这个也先啊,他到底想干什么?只是单纯地欺负太子年幼?抑或是他派了人进关一路跟踪朕,知道朕这次微服私访是为了找谭允贤?若真如此,他这般行为,就是为了和朕争抢允贤喽?
想着,朱祁镇双眸眯成一条细缝,眸低划过一道凌厉如刀的寒芒,藏于道袍广袖下的一双手慢慢地捏成了拳头,紧紧地,骨节被他捏地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惊得在场的一众大臣脸色发白,冷汗淋漓。
“父皇…”朱见深怯怯地喊了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朱祁镇冰冷地“嗯”了一声儿,深吸一口气威严道:“继续说!”
朱见深道了声“遵旨”低下头,不敢再去看父亲面如冰霜的脸,语速轻快地说道:“儿臣虽是太子监国,但手里毫无实权,更无调兵的符节。若要将瓦剌可汗撵出皇宫,没有调兵诏书和符节,各营武将是不会听从儿臣指派的。儿臣正头疼不已,偏偏在这个档口儿,北五所的看守又来告诉儿臣说,吴氏趁夜逃出了紫禁城。儿臣惶恐,一时不知所措。幸有兵部尚书于东阳建议,说要派出锦衣卫调查此事。”
“查到是怎么回事了吗?”朱祁镇威严地盯着太子问道。
“查,查清楚了。是,是汪国公趁乱以巡查皇宫,以防瓦剌人在宫里乱逛,侮辱妃嫔婢女为由带着他的亲信趁夜将吴氏放出去的!”
朱见深话音刚落,忽闻“啪”地一声儿巨响,朱祁镇狠狠地砸了下太师椅的扶手,气得他一张脸庞黑得都快成了碳。他站起身背手走到儿子面前,厉声呵斥道:“为何不及时派人去追,你干什么吃的!你可知道,那老东西带着汪国公府的亲兵差点要了你老子的命!”
“父皇…”朱见深被他骂得头垂得更低了,委屈地喊了声儿。
“若非谭将军和李三及时去山上救驾,你就等着给朕办后事吧!哼,朕不过走了不到一个月,你就连个紫禁城也管不好,出了事不知果断解决抓捕逃犯,却只知道像个傻子一样,哭哭啼啼地来找朕!若是朕死了呢?是不是,大明就要亡在了你的手里了?”
李贤在一旁看着小太子被自家老爹训地可怜,不禁心生怜惜,忙走到他们父子面前,拱手对朱祁镇说道:“陛下息怒,太子殿下年纪还小,他还是个孩子,哪里就能轻易震慑朝臣?您就宽宥他这次吧!”
“父皇,您可要为儿臣做主啊!”朱见深趁机闹着自己的委屈道。
“做主,怎么做主?你倒是给朕说来听听!”朱祁镇挑眉说道。
其实,他不是不知朱见深的来意,也不是不知朱见深所说的做主是什么意思。只是,只是他不想知道,更不想把这个提法说出口而已。
“回宫!请父皇回宫主持大局!”朱见深带着些情绪地嚷了出来。
“是啊,陛下,如此情景之下,也只有您能力挽狂澜了。”
无意间瞟了一眼窗外,朱祁镇瞧见谭允贤落寞地站在院子里,看样子,更像是听到了他们的谈论内容。“朱见深!”三个字,从朱祁镇牙缝里挤了出来,他蓦地回转身,盯着儿子的一双眼眸中,像是罩上了三尺来厚的寒冰。“父皇,您,我觉得各位大臣所言极是!”
“极是?”朱祁镇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极是个屁!”骂完,他也不顾身后大臣议论聒噪,“嘭”地一声儿,摔门而出。
“允贤,你…”缓步走到她面前,看着她一脸木然的表情,双眸含着泪与他对望,朱祁镇顿时感到腔子里的心像是被刀子割了一样。
谭允贤不禁向后退了一步,抬眼望着他,泪水顷刻模糊了双眼。
他终究还是要走的,要离开她的。这是为什么,命吗?抑或是少年时那个天真的誓言就要灵验了?说好不爱他的,可是…
儿女之情由心而生,岂能是誓言能控制的住的?不,她不想与他分离,不想!但,又有什么办法?他是皇帝,要以江山社稷为重的!
想到这里,泪像是决堤的洪水般,一发不可收拾地淌了下来。她的表情不再木然,脸皱成了一团儿,捂着嘴伤心绝望地哭了起来。
“允贤,我,我也不想…”上前,朱祁镇一把将她搂进怀里。谭允贤双臂与他相抱,发泄般狠狠地拍打着他的背,哭着喊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祁镇。
这一幕,恰好被走出庭门的朱见深看到了。他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是发泄一般,歇斯底里地喊道:“父皇,请您务必以江山社稷为重!”
谭刚心痛地喊“贤儿,你要懂事啊贤儿,爹爹知道你们情深义重,难以割舍。可是,你和陛下注定是有缘无分的!这都是命啊贤儿…”
“是啊,陛下,您不能为儿女之情置江山社稷于不顾啊!”
任是身后的人如何喊,院子中央的那两个相拥而泣的苦命鸳鸯,就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般,他们不愿意出来,外人也进不去。
作者有话要说: 钱皇后是好人不假,善良温婉,贤德端庄,但是,这世上不是只要是好人都会让人百分百地喜欢。好人,也有可能做坏事,做出让人嫌弃的事情。
☆、第七章 两难
虽已到了深秋,距离冬的脚步越来越近。然而,隅中时的阳光依然强烈,温度也相较早晨和傍晚要高许多。西塘地处四季如春的江南,深秋,也就老天爷敷衍一下的季节而已。金灿灿的阳光洒落下来,不偏不倚地落在相拥的有情人身上,像是在他们身上度了一层金。
“父皇!您真的要娶这个女人做皇后吗?”朱见深大喊道。
这个女人,而不是贤姨…傻子都能听得出他话中充满的敌意。
此时,在偏庭中与朱祁镇议事的几个人,谭刚,李贤,王翱也都随着朱祁镇的身后,跟着走出了屋子,站在院子里看着相拥的人。朱见深的一句“这女人”听得李贤,王翱蹙起了眉头。
谭刚觉得整颗心,像是被扔进了冰窟中冻结了。他紧紧蹙着浓黑的眉峰,深深地看了一眼朱见深,长长地叹了口气。
唉,好容易,她和陛下之间的阻碍不在了。可是…如今,却又蹦出了个朱见深!谭允贤这孩子的命怎么就…
难道,老天爷就见不得她幸福吗?
皇帝陛下呢?贵为天子统领天下,看似富有四海,呼风唤雨风光无限,可又有谁能知道这背后的辛酸苦楚?为了江山社稷的稳固,竟连与自己心爱的女人共度一生,这点儿最为简单的愿望都难以达成…
想到这里,谭刚不忍心再想下去,也不忍心看着院中这对儿历经磨难,好容易相聚却又不得不分开的苦命人,索性地背过身唉声叹气。
站在厨房门口的丁香见此情景,眉头一蹙,过去一把将朱见深拽到了身边,白了他一眼道:“我的小爷,你有点眼力见儿好不好!看看,人家现在眼睛里哪里还有你?你过去干嘛,不是存心讨人嫌?”
“可是,可是这女人她…”朱见深转身伸着食指,指着与父亲相拥的谭允贤,眼底似是罩上了寒冰,话语中充满着不加丝毫掩饰的敌意。
还未等他将后面难听的话说出口,话语权就被丁香霸道地抢了过来。她狠狠地白了一眼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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