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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医·明妃传同人)见贤思齐续前缘-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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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这惊世骇俗之举,着实吓得谭氏母子寒冬腊月里冒了一身的冷汗,手足无措地搀扶他起身。站在一旁扶着谭允贤的女官丁香,也被惊得睁大了双眼,嘴张得都能塞下一个鸵鸟蛋。
望着两位老人,朱祁镇道:“祖母和岳父不必惊讶,也不用惶恐,在谭家,我不是皇帝,只是允贤的丈夫,你们的女婿和孙女婿郑齐。”
见此,闻此,谭允贤满心里都是幸福,她终是没看错了他。这世上,也唯有朱祁镇,她的元宝,郑齐是她谭允贤的良人。松开了丁香的搀扶,谭允贤向父亲和祖母福了一福。她轻轻拍了下丁香的肩头,低语道:“吓傻了吧?呵呵,万岁爷从来都是与以往帝王不同的,不是吗?”
“嗯,娘娘说的是。”谭允贤满意地点了点头,走到祖母跟前,亲热地挽过祖母的手臂撒娇道:“祖母可有红包给贤儿?”
谭老夫人轻轻拍了下她的手背,笑着横了她一眼道:“坏丫头,眼看着你丈夫行这么大的礼也不劝一劝,难道你也忘了他是皇帝?”
谭允贤压低了话音道:“我只知道他是我的元宝!”说着,她笑得顽皮地朝祖母眨了眨眼。谭老夫人宠爱地看了她一眼,从褙子的宽袖里掏出两个鼓囊囊的红包给她,低声笑道:“记得给元宝一个!”
“当然不会忘,一会儿我就给他!磕头不能白磕的不是?”
“死丫头,说话越发地没规矩了!在宫里婆婆跟前也这样?”
“哪敢呐!再说,我也不能让元宝夹在中间难做。”谭允贤说这话时,眼眸一直瞅着与父亲说话的朱祁镇,心里好似蜜里调油一般。
酉时,大家团聚在一起无拘无束得吃了一顿年夜饭。谭刚是守卫京城宣武门的将军,有带兵镇守城门,保卫京城治安的职责。节假日只休息半日,午膳过后就得离家上岗,带领宣武将士们在京城巡视。
谭刚因为是国丈,朱祁镇方便给予了他这个不算特权的特权,准许他陪伴自家老人吃了晚饭再离家上任。是以,吃过了晚饭后,谭刚穿上戎装戴好头盔,向老母和女儿,皇帝女婿告辞离家了。
谭老夫人因保养好,活到如今已年过八旬有余。但,人毕竟是老了,精神气儿也比不得过去。在与朱祁镇和自家孙女,丁香聊了会儿天后,也说浑身疲累,熬不得夜了。谭允贤便吩咐坐在身边的婢女道:“丁香,老太太累了,你扶老太太先回房休息吧。”
丁香自是明白她的意思,灵犀地一笑离座道了声“是”
此时,餐桌前只剩下朱祁镇和谈允贤两个人了。
朱祁镇大大咧咧地伸过手,从中央盘子里拿起两块儿胡麻饼,一个给谭允贤,另一个则自己拿着大口大口得往嘴里送。一边吃,一边冲谭允贤道:“拿上玉泉酒,我们去后院看烟花!”嘴里嚼着胡麻饼,两边的腮帮子一鼓一鼓的,说起话也变得含含糊糊,孩子气十足。
谭允贤笑得开心,干脆地道了声“好!”说罢,她将剩下的菜肴放进红色的兜储般的食盒里,拿起盛着玉泉佳酿的,外形精美的小白瓷瓶,随着朱祁镇一起打开后门走了出去。
不知何时,屋外下起了大雪,纷纷飒飒,就像天女撒花一般将晶莹洁白的雪花洒落人间,与地上的鞭炮的残碎相应倒是极为喜庆。远处依然是不绝于耳的炮仗声儿和孩子们的笑闹之声。
谭家的后门院子,朱祁镇,谭允贤还有食盒里的年夜饭,玉泉酿…一切都这么的熟悉,熟悉得让两人都唏嘘不已,感慨万千。
算算,从正统十三年的最后一天,到如今天顺五年的正月初二已经过去整整十四年了。十四年,于朱祁镇和谭。允贤这对儿情同意合却又为良心,责任不得不隐忍,不得不委屈自己,在历经苦难浴火重生的苦命鸳鸯来说,十四年真的是太漫长了,漫长得好像走过了一生。
谭允贤怀了身孕,不宜再像十三年前那般,与他轻松共舞。朱祁镇又拐回到家里搬出一个竹子制成的圈椅,让妻子坐在里面,自己坐在台阶上与她一边吃菜,一边聊天儿。谭允贤一脸爱恋的笑容,看着他像十四年前那样,一边吃着她亲手做的年夜饭一边喝着玉泉酿。她不禁玩心大起笑道:“这酒都凉了,我回去给你热一热好吗郑公子?”
朱祁镇笑道:“不用,爷肠胃热,就喜欢喝冷酒!”说着,拿起酒瓶儿就对着嘴准备往肠子里灌,却被谭允贤一把拦住了。眼里看着的是她急得涨红脸娇嗔的模样,耳畔听着的,也是她嗔怪的话语:“你这人,跟你闹着玩的,你还真…毕竟快四十的人了,喝不得冷酒!”
“怎么,允贤嫌朕老了?”
谭允贤着急地辩解道:“哪有啊,人家是…反正你不能喝冷酒,你难道忘了在瓦剌的时候你曾冻伤过身子吗?”
朱祁镇呵呵笑了起来,毫不留情地揭穿她道:“心疼就是心疼,哪里来这么多别别扭扭的,都是夫妻了,你跟我不好意思什么?”
坐在圈椅里低着头,噘着嘴,一句话也不说。显然是被他的这一句一针见血的敞亮话说得害羞起来。不知是羞涩还是冷的,她的脸蛋儿红扑扑的,格外动人,看得朱祁镇心驰神摇,不由自主地站起身,弯腰在她嫣红的嘴唇上亲了一下。冷不丁的,适才还娇羞不甚的谭允贤忽然抬起头,双臂环住他的脖子道:“夫君为妾舞剑可好?”
朱祁镇一笑,干脆地应了声“好”。直起身子走了几步,朱祁镇拔出腰间佩剑,像十四年前的除夕夜,让她欣赏自己的剑术。
他的剑术很好,舞得虎虎生威,剑花如雪。
末了,谭允贤发现,他竟在雪地里用长剑划出了三个字,是他们曾经秘密的称呼,用汉语音译的朝鲜话——扎基亚,夫君的意思。她情不自禁念了出来,却也是朝鲜话的正常语速——卡夹。
☆、第二十六章 情分
“手,伸出来!”谭允贤抬脸,一脸甜笑地望着收剑归来的他道。
挑起眼角,朱祁镇一脸不解地望着坐在圈椅中的妻子,音线上扬地“哦”了声儿。一肚子狐疑,却依旧依言伸出手心给她。撇嘴忍着笑,心里默默腹诽着,倒要看看,这鬼丫头在跟朕耍什么花招儿。
瞬间,低头一看,一张红色的,写着“谭氏”两字的信封落在了他的手里。他不禁喜道“红包?你哪里来的?”
谭允贤嘻嘻一笑道:“奶奶给的,我们两儿一人一个!”
抿唇一笑,朱祁镇道:“谢谢奶奶了!允贤,你知道吗?正统十三年时,你送我的那个写着“杭”字的红包我还收着呢!其实,在钱皇后病重沉珂时还给我的。唉,不说她了,大过年的怪扫兴的。”
谭允贤伸出双臂,环抱住他的腰身,脑袋靠在他怀里安慰道:“没关系,都过去了祁镇。等十五,我们再去十王府街看花灯!”
“好,不提过去那些不痛快的事了!”说着,朱祁镇支起她的手腕,撸起袖子,抚摸着戴在谭允贤皓腕上的龙凤呈祥的玛瑙金玉镯,情意绵绵地说道:“这个镯子,戴上了就是我的夫人,还避嫌做什么?”
谭允贤微笑地望着他,颇有深意地说道:“是,我是你的夫人,一直都是!这个镯子从你给我戴上的那一刻起,我就是你的妻子!”
朱祁镇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低头吻住她的红唇…
此时,两人满心里,满脑子都只有彼此,彼此的未来。
忽然,听得“嗖——砰,砰砰”天上绽放出绚烂的烟火,好似九天玄女撒下的鲜花一般。猛地,朱祁镇将妻子打横抱起,运作轻功跃上了屋顶。两人就像十四年前那样,坐在屋顶上并肩观赏美丽的烟花。
在遗忘之前的那次诀别,让他们于彼此更加难以忘怀,情深义重,换来一年一念,一天一念的相思,终还是成了眷属,幸也。
转瞬间,到了家家户户包元宵的日子。酉时,朱祁镇和谭允贤换上了微服,悄悄地走出了承天门,一路观赏着各种走马灯有说有笑。
其实,元宵节才是中国人真正的“情人节”,它让平日里呆在深闺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少女有了出门与情郎相会的机会。此时的十里长街可谓车水马龙,出来看花灯的,大多是成双成对的青年男女。
朱祁镇好似护花使者般,一路保护着怀有身孕的谭允贤挤过人群。
忽然,人群中传来一个女子发颤的呼唤“姑娘!”女子的喊声传到谭允贤的耳畔只觉得遥远而陌生,却也有种恍如梦幻般的熟悉。
是谁?到底是谁在喊,是在喊她吗?不,或许是听错了吧!
“是你,怎么会是你,你…”恍惚间,耳畔传来朱祁镇的话语,惊异中带着难以置信。显然,那个大声呼唤的女子来到了他们面前。
“你是,你不是朱公子,你是…”他们面前的女子,皱着眉头盯着朱祁镇,仔细地辨认着。朱祁镇却认出了这女子——紫苏!
此时的紫苏,一袭绛色绣花的立领长袄,下身配着条玫瑰紫马面裙。三千青丝绾成圆髻在头顶,发髻上簪着简单的头饰。与谭允贤不同的是,都是年逾三十的妇人,他记得紫苏还要比允贤小两岁。但是,眼前的紫苏,却好似比允贤大了七八岁一般苍老憔悴。
朱祁镇摇头苦笑道:“紫苏,你记得祁玉,却把我忘记了。原来,在你心里,你家小娘子是该嫁给祁玉,白头到老的了。”
终于,紫苏似是想起面前的男人是谁了,却又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到的场景是真的,而不是在做梦。她惊讶地睁大了双眼,捂住了嘴巴,情不自禁地大声确认道:“你,你是郑公子?郑齐?”
朱祁镇笑着问道: “是的,我是郑齐。是不是老了?”
紫苏勉强地一笑,摇了摇头。
刚缓过神儿来的谭允贤,蓦然见着自家丈夫竟然对一个陌生女子说话这般耐心,两人似是有说有笑,谈得也甚是投机一般,倒是将她扔在了一边,不禁心海泛醋。酸溜溜地喊了声:“郑齐!”
“哦,允贤,你看你还认得她是谁吗?”
“姑娘,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我是紫苏啊姑娘!”
天啊,紫苏,真的是紫苏吗?她不是,不是…难道她没有死?如果没死,那为何不回北京找我呢?这么多年了,却是鸟无音讯。
这不是在做梦吧?不,一直以来,她都已经快把紫苏忘记了,怎么可能梦到她?谭允贤被这突如其来的相遇弄蒙了,脚底下不禁打了个趔趄,幸得有朱祁镇及时地扶住了,才免于摔倒。
“姑娘你…”不经意间,紫苏瞬到了谭允贤掩饰在华丽衣服里,隆起的肚子,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谭允贤,一脸的困惑不解。
在确认是多年未见的贴身婢女后,谭允贤及时地收回了泛起的醋意,勉强笑道:“紫苏,真的是你,你竟然也没有死。这太好了!”
“姑娘,你变了,你不是喜欢…”
生怕紫苏再说出不该说的话,谭允贤接过话头道:“是啊,我喜。
欢的一直是郑齐。至于祁玉,我从未真正得爱过他。若非郑齐有了妻子,我是不会选择祁玉的。不久前,他的前妻过世了,我就嫁给了他。”
紫苏摇头自嘲地苦笑道:“呵呵,看来,我是白跟了姑娘那些年,竟完全不知姑娘的心。不过,能在死前再见到姑娘,紫苏再无遗憾。”
听了这席话,谭允贤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脑子飞速旋转,思忖着紫苏话中的意思。‘能在死前见到姑娘,紫苏再无遗憾’不过三十的少妇,为何会有这般绝望悲观的念想?难道她…
谭允贤颦起了柳眉,许是被紫苏的话吓着了,袖子下与之相握的手不由自主地加大了力道,捏得紫苏有些吃痛。她似是感觉到了谭允贤内心的不安和惶惑,忙解释道:“虽说,多亏了我家夫君救了我,让我侥幸活过来了,可是当年的那一刀,却是伤了我的心脉,让我落下了心悸的病症。能活到今天,都是靠吃药吊住半条命罢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紫苏话音刚落,一个年纪看上去和朱祁镇同龄的中年男子从人群里挤了过来。来到他们面前,礼貌地向朱祁镇夫妇相互作揖示意。而后,男子将紫苏揽进臂弯里问道:“没事吧?”
紫苏微笑着摇了摇头道:“你放心,我没事。”
“他们是…”男子瞬了一眼朱祁镇和谭允贤问道。
“我不是告诉过你,我以前是大户人家的丫鬟吗?这位夫人,就是与我失散多年的杭姑娘,是我的女主人。郑相公是她的丈夫。”
“哦,原来如此。”男子颌首。
“紫苏,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位是你的夫君吗?”朱祁镇问道。
紫苏微笑着点了点头,颇有些自豪道:“姑爷猜的没错,他是我丈夫方齐豫,字叔周。先前在苏州做游方郎中,医术也是有口皆碑的。”
“郑齐,看来,紫苏过得不错。”
“是啊!”直到此时,朱祁镇仔细打量紫苏丈夫的相貌。个头不算高,却看上去有种玉树临风,翩翩公子的儒雅气质。锥子脸,一字眉,双眸细长,鼻梁高挺,两片薄唇红润如朱。嘴唇上留着浓黑的髭须,颌下蓄着山羊须。一袭深蓝色白护领道袍,头上的发髻上戴着小冠。
这样貌像极了死去的祁玉,偏偏的,他的名字和祁玉也是一样的!如今看来,紫苏才是真正爱祁玉的那个人啊!也不知允贤她是否察觉。
这一发现不仅仅限于朱祁镇,谭允贤也注意到了紫苏相公的相貌。谭允贤心有了然地一笑,心平气和。祁玉在她心里,只是故去的亲人。
须臾,谭允贤一脸担忧地蹙眉打量着曾经的女仆,玩伴道:“紫苏,你刚才说,你因当年刀伤留下了心悸的毛病?要我给你看看嘛?”
说着,她便热心地将翻过紫苏的手,伸出食指和中指两根搭在了紫苏的脉搏上。然而,紫苏却在自以为毫无痕迹的情况下,抽离了自己的手腕,似笑非笑地说道:“是啊,姑娘可有治愈的法子吗?”
这话,紫苏说得竟有些玩笑的意味,略显沧桑的脸上,半分的忧色和哀伤也不见,反而有些戏谑。
见此,闻此,朱祁镇只觉得心里拔凉拔凉的。意识到,适才,紫苏认出了他们,并且主动上前打招呼不过是处于好奇而已,并非因为主仆之情。他感叹,人啊,大概就是这世间最善变的东西了。
允贤这个善良的小傻瓜,她竟然还以为,紫苏念着和她曾经的感情,听到她生病了,还想着给她治病。可是人家呢?
既然,她今非昔比,对允贤已毫无感情,我们又何必热脸蛋贴冷屁股?心里想着,他揽过谭允贤的肩膀,话语中充斥着讽刺,古怪地笑道:“允贤,你糊涂了吧,人家相公就是大夫,哪里要你操心呢?”
“郑齐,我…我忘了。”谭允贤尴尬地笑了笑,朱祁镇的心意,哪里还有她读不懂的?何况,她也不是完全看不出紫苏的疏离和冷漠。
朱祁镇将搭在她肩头的手,移到了她的腰上,扬声道:“允贤,时辰不早了我们回家吧。你还怀着身孕,该早些休息才是。”
谭允贤微笑,心有灵犀地道了声:“好吧!”朱祁镇也懒得和紫苏夫妇招呼,揽着谭允贤,头也不回地转身便往别处走了。
约莫走了半刻,朱祁镇侧过脸安慰道:“忘了吧,就当不认识她!”说罢,他不禁冷笑道:“哼,真想不出她竟然是紫苏!”
“是啊,她变了。”谭允贤幽幽地说道。
“就像是当年的祁玉!”朱祁镇一语双关道。
谭允贤呵呵一笑,接过他的话说道:“急于想要向我们证明,她如今嫁给了名医,比我高明。不用我给她治病开方。在她的记忆里,我还是那个懂了点医术,就胡乱给人开药方害人害己的杭允贤。”
“允贤,你教我学医吧!”朱祁镇说道。
“学医?你想学医?你这话,不是在有意安慰我吧?”谭允贤睁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地问道。
朱祁镇呵呵一笑,话语却没有半分玩笑和戏谑,“你这是说哪里的话?你的医术我是见识过的,用不着这种办法安慰你。我是想,退位之后,我总不能无所事事吧!学了医,届时,也可以在你不方便的时候,代你去给人看病,给你分担一些。朱祁镇是皇帝,希望郑齐能是一代名医。”
谭允贤欣然一笑,爽快地答应道:“好”
“允贤,你难道没有发觉,紫苏对我成见很大吗?”朱祁镇笑问道。
“这个成见,以前就有一些!她一直希望我能嫁给祁玉,因为在她看来,祁玉是个一尘不染,儒雅俊秀的白衣公子。再说,某人口口声声地说对我一点意思都没有。你让紫苏如何把你当未姑爷看?”
这话,起初,谭允贤还是笑着说的。可是,说到以前朱祁镇说对她没那个心思的时候,心底不禁泛起一股酸涩,话语也说的有些委屈。
朱祁镇见她崛起了嘴,眼眶子都有些泛红,不禁心疼起来,搂着她哄宠地一笑道:“说来说去,倒是怪我了。唉,这样说的确不冤枉我。我是皇帝,想要娶你,一纸诏书就行了。可我就怕你进了宫失去自由,不能成就你心里的梦想了。所以,才口是心非说对你没意思的。再说,我看得出,你想要的感情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你要的是纯粹的爱。在你心里,我这个有家室的人,哪里还能给你一心呢?”
闻此,谭允贤不好意思起来,自责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地知道他的为人,他的心思,也理解了他对自己的这份用心良苦。偏偏地,如今就不能理解,反而使小性子,怪起他了?
正懊恼着,耳畔传来朱祁镇的笑语:“我倒觉得,祁玉是紫苏的良配!如果,我能自私些,将紫苏许配给祁玉。我想,紫苏会乐疯的。”
谭允贤很肯定地笑道:“那时的你不会这么做!不过你说得对,紫苏的确比我合适祁玉。任何一个深闺小姐都比我适合祁玉。”
朱祁镇笑着点点头,颇有些自得地说道:“因为你只适合我!”
谭允贤笑着点点头,是啊!这世上她只适合朱祁镇。除了他,任凭她嫁给谁,都不会得到她想要的生活,更难成就她如痴如狂的医术。
“待回去,我就教你学医。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可是很严厉的师傅哦,到时候你学不好,记不住穴位和药材,写错病例和处方,我可不管你是不是皇帝,照打不误!…”
朱祁镇翻了她一个白眼,不以为然地“嘁”了声儿,拿出了郑齐的模样,撇嘴道:“也不看看爷是谁,这世上哪里还有爷学不会的?”
“拭目以待!”谭允贤歪着脑袋笑道。
忽然,朱祁镇指着前面的一个摊位,冲谭允贤喊了一声儿“允贤,你看到了吗?”谭允贤挑眉,转脸看向他,挑眉一脸困惑。
朱祁镇也不说话,只是笑得神秘地将谭允贤带到了王家花灯老板的那个摊位前。一脸笑容地望着那位,正忙着从摊子下面的橱柜里,给猜中灯谜的客人奖品的老人问道:“老伯,您还记得我们吗?”
那老者闻声儿,直起身子,眨巴着豆大的圆眼睛,借着花灯的亮光儿仔细打量面前的这对儿似曾相识的中年夫妇,半响没有说话。
谭允贤抬起左臂,撸起了袖子露出了那夺目华彩的龙凤呈祥金玉镯笑着提醒那老者道:“老伯还记得这个吗?”
“啊,金玉镯!”直至看到这个镯子时,老者才蓦地想起了什么,再将目光移向朱祁镇,恍然大悟道:“原来是,是郑相公和夫人。哎呀呀,没想到老头子还能再见到你们,真是不易。夫人啊,你真是有福气的,嫁给这样的好夫君,时时处处心里都想着你。其实啊,这镯子的花样子和选材,都是你夫君亲自描画和设计好的,我只是代为收藏罢了。当年来者将此物给我时说,一定要配合他主人把戏做足了。”
听着老者絮絮叨叨说着当年之事,谭允贤将目光转向朱祁镇,眸光晶莹,似是蕴含着数不尽的甜蜜和感动。那时的他,竟对自己…
然而,让谭允贤更想不到的是,那老伯竟低下头从柜子底下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盒子。按动机关,盒子便打开了。盒子里赫然放着与谭允贤腕上戴的,一模一样的镯子。谭允贤惊诧极了!
朱祁镇拿起那盒子里的镯子,将它戴在了谭允贤的手腕上,与以前的那一个相得益彰。他笑着说:“这也是送给夫人的!”
“这一切,你是早就计划好的吧!”谭允贤抿唇一笑道。
“是的,这镯子是一对儿,都是我选材,描样子让工匠打造好了放在老伯这里的。为的是正月十五那天,送给我心爱的妻子。定情时给一个,待你嫁给我,我就将另一个也送给你!”
“你啊,为什么不早说,你说了我就会放弃他了。”说着,谭允贤满足地垂眸看了一眼腕子上成双的镯子,抬起头望着他,郑重道:“郑齐,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口是心非了,不管是为了什么。好吗?”
朱祁镇笑着,道了声“好”后续却加了一句:“你也是!”
谭允贤笑着点了点头。
这一幕,恰恰落在了紫苏夫妇的眼里。紫苏感叹了一声儿后,与自己的夫君默默地离开了。主仆姐妹间的情分,到此为止。
☆、大结局 见贤思齐(上))
大结局见贤思齐,龙凤呈祥(上)
日子过得飞快,一眨眼的功夫,四个月匆匆而过。
谭允贤的这胎,肚子大得出奇。六七个月时,子宫里的孩子就顶到了胃,一点儿缝隙也不留,害得她什么都不想吃,看到任何食物,都毫无胃口,急得朱祁镇团团转。
虽说,自从元宵节过后,他便正式跟谭允贤学医。除了处理些日常政务,批阅奏折外,他将大部分时间都用来读医书。
理论,必须联系实际,才能算是真正学会了一样技能。除了看医书,研究医理外,他还在每日退朝后,直接去御药房观摩医女们给宫女宦官,妃嫔治病开药方;虽然,以他一学就会的资质,加上他肯钻研,用功,在不过两个月的时间,就已能认全了所有药材,通晓了它们的用途和禁忌,搭配。能够在朝政的百忙之中,抽空在御药房帮忙给病人抓药了。但,这距离独自给人看诊,治病,成为真正的大夫,还差得很远。是以,面对谭允贤的这个症状,他只有挠头,另请高明。
他请的这位高明,就是谭允贤的师傅刘平安。
这天,在刘平安将两个指头抽离谭允贤的脉搏时,朱祁镇便迫不及待地问道:“怎样?”
刘平安笑得一双细长的眼睛弯成了月牙,乐得话都说得颤抖起来:“恭喜陛下,恭喜陛下,皇后娘娘肚子里怀着的是个龙凤胎呢!”
一句话,听得朱祁镇大吃了一惊,惊诧过后,便是内心怎么也掩饰不住的狂喜:“什么?允贤她,她怀着的是,是龙凤胎?朕…”
“是的,陛下,娘娘肚子里的是一对儿龙凤胎,儿女双全啊!”刘平安也着实为自己疼爱,器重的徒儿感到欣喜,笑得像个孩子。
朱祁镇也顾不了许多,三步并为两步地跨到床前坐下,想将谭允贤抱在怀里,只是中间隔着她的大肚子,两人无法亲密无间,拥抱的姿态,样子极为滑稽。朱祁镇又喜又叹地放弃了拥抱,拉着她的手,像个傻子一般笑得不停,心里充满着感激。上天何其眷顾他朱祁镇啊!
瞬时,一屋子里的宫女,宦官都齐刷刷地跪在了地上,异口同声道:“奴婢们恭喜万岁爷,恭喜皇后娘娘。”尤其是荷香,丁香,墨玉几个伺候谭允贤的女官和大丫鬟,更是将恭喜两个字说到了心里。
在听到谭允贤怀着的是对龙凤胎时,伺候在侧的丁香笑得嘴都歪了。万岁爷和允贤这就算修成正果,功德圆满了吧!唉,人这辈子非要经历一番苦难,才能收获幸福就像凤凰,只有浴火涅槃,得以重生。
正想着,耳畔响起朱祁镇的笑声儿吩咐:“丁香”,随之的一声儿“哦”她方才从思绪中转了回来,意识到那声儿是自己发出来的。她赶紧走到皇帝跟前,恭敬地问道:“万岁爷,您有何吩咐?”
“你下去传朕的旨意,宫里的所有太监,宫女每个月加十两银子的月奉!过节过年,加倍赏赐!”朱祁镇笑着吩咐道。
这一句,乐得伺候在乾清宫的一众婢女,宦官纳头就拜。他们真是沾了小皇子和小公主的洪福了!就是当年,钱皇后淮太子时,万岁爷也没有这般激动狂喜,更没说要他们沾光了。
丁香喜滋滋地应了声儿“是”便退着身子走出了东暖阁。
………
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仁寿宫的孙太后,永庆庵的静慈师太和什刹海杏林胡同谭家的老奶奶,都知道了这个天大的喜讯。静慈师太,作为他们夫妻的媒人,又是真心疼着他们的长辈,从得了消息后,即刻让永庆庵的尼姑,将亲自为谭允贤请的送子观音差人送到了乾清宫。
孙太后每过两天,都会来乾清宫看望儿媳妇,对还未出世的小孙子,小孙女喜欢地不得了,还嘱咐婢女仔细伺候。
谭老夫人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如以前,不能总是坐轿子来回折腾。所以,只能让儿子谭刚进宫看望心爱的孙女。
谭刚来看女儿,还带了礼物——红底黑纹的食盒。
“你瞧瞧,这是你奶奶亲自下厨给你做的胡麻饼。”
看着父亲将带来的食盒,放在乾清宫的红木圆桌上,打开盖子取出盛着胡麻饼的白瓷盘子,卧在床榻上的谭允贤只是无奈地苦笑着。
谭刚哪里不知她此时的心情,明明的,女儿这么爱吃胡麻饼,如今见着了,却吃不下,也是够为难她的了。见女儿如此,他岂有不心疼的?他蹙眉叹息道:“你多少吃一点儿,总是不吃饭,怎么有力气把孩子生下来?你不吃东西,陛下就由着你?”
闻言,白了父亲一眼,谭允贤有些没好气地替丈夫辩白了一句:“我吃不下饭,你怪他做什么啊,又不是祁镇有意亏待我!再说,不就是这一两天嘛,又不是个把月。”
瞟了女儿一眼,谭刚不禁叹息,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还真没说什么呢,她就忙不迭地替自己男人说话,抢白我。
“父亲,我…我不是,不是故意要抢白你的,我…”想一想自从孕期到了六个月后,她就愈发变得忽喜忽怒,像是疯子一般,幸亏祁镇真心爱她,疼她,不论她发多大脾气,使性子都忍了下来。常常被她莫名其妙骂的狗血淋头却一声不吭。对此,谭允贤内心不是没有愧疚, 尤其是适才对父亲说话,也是又欠孝道了。
谭刚叹息一声儿道:“你知道不对就行!这丫头!”
正说着话,朱祁镇就已一脚跨进了乾清宫的东暖阁。悄悄地往桌子上瞄了一眼,嘴角微微扬起,出口却是说:“父亲来了。”
谭刚即刻退后一步,敛衽举袖向自己的女婿行了个君臣的揖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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