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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之鸿鹄人-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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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宝玉这会儿已经七岁了,按理说不该在内宅厮混了,偏偏他如今还住在史太君屋子里面,这会儿依旧没心没肺地跟迎春探春说笑。又在那里跟史湘雯史湘霓连个人姐姐姐姐的叫着,说些不知所谓的话,史湘雯和史湘霓在一边敷衍着,史湘雯明显觉得有些郁闷,尤其在贾宝玉问到了她们用什么胭脂的时候,看史湘雯的样子,很想一巴掌扇过去。
史鸿进去拜见了几个长辈,又收获了一箩筐的好话,外加一些装着压岁钱的荷包,他在这么多女人当中实在不自在,秦夫人正好给他和自己的女儿解围,在一边笑道:“鸿儿这还是头一次来这边呢,也有很久没跟宝玉这孩子见过了,不如宝玉带鸿儿一起去走走,说说话,表兄弟间也好亲近亲近!”那边史太君自然也是连连点头,说道:“这话说的是,宝玉啊,你就跟你鸿表哥一起去小书房坐坐,平常念书有什么不明白的,也好问问你鸿表哥!”
贾宝玉还算比较懂礼貌,毕竟受过的教育在这边,虽然在男女大防这种事情上比较拎不清。听了秦夫人的话,他笑嘻嘻地走了过来,叫了一声:“鸿表哥!”然后便拉着史鸿去了就安排在荣禧堂一侧的小书房。
贾宝玉是个绝对的外貌主义者,在他看来,凡是长得好看的都是好人,是值得亲近的,史鸿的长相就挺符合他的审美观,因此,贾宝玉也乐意跟史鸿打交道。他自然不会跟史鸿说什么念书的事情,以前有贾元春这个漂亮的大姐姐教他念书,他还算学得进去,回头贾元春进宫参选去了,给他启蒙的变成了贾代儒那个满脸褶子的糟老头,反差太大,他厌学了!
史鸿自然也不会没事在大过年的找不痛快,干脆就跟贾宝玉说些奇谈志异,总算相谈甚欢
第 18 章
几个必须走动的亲戚家转悠了一圈之后,史鸿便要埋头全力备考。在这段时间里面,史家的人比史鸿自己还要紧张,秦夫人天天督促着厨房炖着各种养神补脑的汤汤水水,史鼎虽说什么也没表示,不过还是拉下脸来,去找了以往考试二十年的试题还有当时做得比较出彩的文章出来给了史鸿。便是史湘雯和史湘霓姐妹两个也不没事跑来打扰史鸿,史湘雯还开始学着做补品了,不知道从哪儿弄出了一本药膳书,成天琢磨着。
除了史鸿的事情,秦夫人也开始为史湘雯的婚事操起心来,史湘雯十三了,过年的时候带着史湘雯出去交际的时候,已经有人隐晦地打探史湘雯是否已经订亲,甚至贾家那边,还有意撮合史湘雯跟贾琏,不过秦夫人当下就婉拒了。
在秦夫人看来,贾家要不是还是亲戚,需要顾虑点颜面,史家都不屑于跟贾家打交道了。自从贾代善贾代化堂兄弟两个过世之后,贾家就每况愈下,好不容易出了个进士贾敬,结果人家居然不肯做官,也不肯袭爵,老子才一死,他就跑去寻仙问道了。贾赦不说才能如何,作为袭爵的长子,偏居一隅,贾家人还拿这个当做理所当然的事情,要知道,史昕当年长年卧病,史家还默认他是继承人呢!贾政呢,似乎贾家人都觉得他比贾赦强,会读书,人品好,偏偏理直气壮地住在正房不动弹,理所当然地鄙视自己袭爵的长兄,自身却没有配得上这个待遇的才能,蹲在他老子临终为他求的位置上十几年挪不了窝。加上玉字辈也没出个拿得出手的人,可以说,贾家接下来几十年,都会一直走下坡路,就他们家那个至今可以说是游手好闲,连个监生的身份都没有,还没志气的贾琏,也想娶自己的宝贝闺女,这不是做梦吗!
担心那位老太太倚老卖老,硬要亲上加亲,秦夫人觉得,选女婿的步伐要加快了,反正只是订亲而已,再等个两三年再出嫁也是正好。这样看来,若是史鸿可以考个廪生甚至是贡生的身份,也能给史湘雯的婚事增加一个筹码,女儿家出嫁了,娘家的父兄就是依靠,史鼎能照顾女儿多少年呢,关键也得看兄弟啊!史老太君之所以在贾家说一不二,除了因为一个孝字,还不是因为娘家史家硬气,要不然,她怎么压得住自己的儿媳,须知道,贾赦的原配张氏也是书香大族出身呢!不过老太太也是个目光短浅的,张家是何等人家,即便没有爵位,也是清流中有名的人物,结果好好的亲家,如今差不多成了仇家了!贾琏也是蠢的,他是张氏的嫡子,至今居然也不去自己舅舅家套套近乎,那样的话,就算不喜欢念书,以张家的底蕴,给贾琏运作一番,安排一个好一点的实缺也是很简单的事情。
就在秦夫人一边给女儿挑选合适的结亲对象,一边恨不得求神拜佛,保佑史鸿金榜题名的时候,县试的时间到了。
史鸿的开端很不错,史鼎早就帮他准备好了一切,史鸿只需要早早地吃了家里准备好的早点,拿着相当于准考证的材料,直接去考试就行了,连考试用的东西也有人帮他拎着。县试府试并不算严格,压根不用糊名什么的,有的县令知府当场就能拍板。
等着考试的人很多,里面没什么熟人,史鸿只好跟着前来送考的管家史平站在一起,不时看看四周前来应考的人。很快史鸿变发现自己年纪也不是最小的,还有两个看起来才七八岁的男孩也在家人的陪同下站在人群里面等待,其中一个男孩看起来很紧张,边上的家人拿出了一块肉饼哄着他吃了,又喂他喝水。另一个男孩也拿着一块糕点,小口地吃着,不时问边上的人几句话。
这会儿还是早春,春寒料峭的时候,尤其这会儿天还没有完全亮,地上结着白霜,考生却都穿着单衣,史鸿还好,穿了好几层,都是用的细细的棉布做的,穿着还算暖和,一些看着家境不怎么样的考生就有些受罪,站在那里跺着脚,不时腾出手来呵气暖手。
终于,贡院的门开了,几个小吏走了出来,开始点名报号,史鸿的名字还算靠前,听到自己的名字之后,他连忙从史平手上接过篮子,提起来往门口走过去,前面等待的考生见是个孩子便都让开一条道来,史鸿道了几句谢,便到了贡院门口,这些小吏的眼光毒辣的很,见史鸿虽然穿的是细棉布的衣服,上面也没什么花纹,但是棉布的质地很好,史鸿这么多年也养出了一身富贵气度,加上史鸿年纪也小,那小吏琢磨着史鸿应该出身不差,因此,虽然按照规定检查考篮,进行搜身,但是做得并不出格,很快便将史鸿放了进去。
史鸿虽说觉得被搜身很不自在,不过也没办法,提着篮子对号入座,他的位置很不错,处于西南角,不会被风吹,也不会正对着太阳。史鸿拿出篮子里准备好的抹布,先细细擦了一下桌子和凳子,这才将笔墨还有砚台放到了桌上,拿出水壶往砚台里面倒了一点水,便开始慢慢研墨。
不知过了多久,考生都已经进了考场,听外面的声音,似乎还抓到了几个夹带的,直接就被扔了出去,还要影响以后的科举。贡院门关上之后,县令周志诚照旧说了几句为国举才,为圣上效忠之类的话,这才命人将考卷发了下来。
县试也就是考一篇时文,还有一篇试帖诗,史鸿看过题目,立刻便放下了心,之前钱老夫子也说过,其实天子脚下,这些小考比较占便宜,江南那边文风鼎盛,历来就是出才子的地方,因此,那边的官员出题很多时候也很刁钻,而北方这边就不一样,为了保证将来会试的时候,不至于出现一大堆考生都是出自南方的现象,北方这边直到乡试,难度都比南方要低一些,以免最终因为地域问题,朝堂上出现一边倒的情况,这也是平衡之策。
史鸿很快打了草稿,又检查修改了一番,确定没有什么犯忌讳,需要避讳的字眼,这才开始誊抄起来。史鸿从启蒙的时候,就开始练习馆阁体,因此,如今的字除了因为年纪的问题,笔力尚且不足之外,也像模像样。
快要誊抄完毕的当儿,前面出现了一道阴影,史鸿抬头一看,却是周县令,周县令并没有出声,只是示意他继续,史鸿也没紧张,开玩笑,史鸿跟在史鼎身边,便是朝中一品二品的大员也是见过的,周县令这样的七品官员,还真没有让史鸿紧张的资格。
不过很显然,周县令是知道史鸿的,本来还想着史鸿这样的出身,跟那些纨绔子弟一样,用父辈的恩荫,直接去国子监拉倒了,还要到这边来跟贫苦学子争这点功名。周县令原本的想法就是,只要史鸿的文章还算过得去,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让他过了就算了,卖史鼎这位侯爷加相爷一个人情便是,这会儿一看史鸿的文章,便知道自己想左了,人家跑过来考试,自然有这个底气。史鸿的八股文并没有什么标新立异之处,这也是科考中的大忌,除非有特殊情况,比如说朝堂上有什么变动,要做什么改革,否则的话,这种标新立异的文章,无论是哪个考官,都是不愿意取的。难得的是,以史鸿现在的年纪来看,他的文章引用的典故很常见,但是文风却像是在八股上浸淫了十几二十年的人,以周县令的看法,这样的文章,别说是区区一个县试,便是乡试,也是能取中的。
等到看到史鸿收了尾,周县令的态度也变得和蔼起来,这等少年英才,又有个好家世,将来前途可是不可限量,自己这个座师,也是很有脸面的。
周县令对着史鸿含笑点了点头,便背过手踱步去巡查别的考棚了,而史鸿也开始琢磨起那首试帖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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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早上起得太迟了,睡得头都疼了,因此更晚了!大家看完早点睡吧,明天又要上班了!晚安!
第 19 章
试帖诗什么的,都有一定的格律,再引用一点唐诗宋词里面的典故,便也能凑出一篇花团锦簇的诗来了。史鸿很快写完,再次检查了一番之后便提前交了卷。提前交卷这种行为也就出现在三场童生试里面,交了卷你就能直接出场回家,但是放到乡试会试上,这就不可能了,不到时间,贡院门绝不开启,到了时间,你就算没写完,那些小吏也会给你将试卷收上去。
周县令看着史鸿恭敬地呈上来的考卷,更加满意了,出身侯府,却还能保持谦恭的姿态,哪怕是装出来的呢,这也让人心里觉得舒服,周县令脸上笑意更加明显了,温言说了几句勉励的话,就差没直接说史鸿这场必中了。
这会儿不过是正午,史平一直在外面等着,这回就坐在距离贡院不远的一个茶棚那儿坐着,有些心神不定地端着一杯平常绝对不会喝的劣茶,从有人出来之后,便不时抬头往贡院门口张望,正好看见史鸿提着篮子从贡院出来,当即放下杯子,在桌上丢了几枚铜钱,便小跑着过来,伸手接过篮子:“大爷果然才思敏捷,这么早就出来了!大爷可曾用了饭?”一边说着,一边带着史鸿向马车那边而去。
史鸿摇了摇头,这会儿也觉得肚子饿了,上了马车之后,便将篮子盖揭开,篮子里面有一块被检查的小吏拿着刀子切成了不规则小块的卤牛肉,还有一块同样被切开来了的玉带糕,史鸿顺手就捏了一块玉带糕送进嘴里,史平赶紧取了一双乌木包银箸奉上:“大爷先慢用一些,这便可以回府了!”说着,便叫车夫赶紧赶车。
“平叔也用一些吧!”史鸿笑道,史平是家中的二管家,也是府上的老人了,从史鼎还小的时候就跟着史鼎,一直很受信任,史鸿自然也要给他几分面子。
史平推脱了一下才说道:“谢大爷体恤!”说着,自己也取了一双竹筷,吃了两块牛肉,便放下了筷子。
史鸿也不再多说,史平是史家的家生子,哪怕资历再深呢,也不需要史鸿一再示好,本来就起得早,早上吃的那点东西早就消化得干干净净,加上一早上的脑力劳动,他的确是饿得很了,加上这会儿又是长身体的时候,尽管觉得口干,还是将玉带糕和卤牛肉都吃了下去,这才觉得胃里面充实了一些。一边史平连忙帮着倒了一杯温茶,让史鸿漱口。
史鸿到家的时候,史鼎人在内阁,秦夫人她们在内院等着,这会儿见史鸿回来,秦夫人连忙吩咐下人:“快去厨房,将给大爷准备好的饭菜拿过来!”
史鸿赶紧说道:“母亲,不必劳烦了,我在路上已经吃过了!”
“既然出来得早,怎么还吃那些凉歪歪的东西,也不怕伤了胃!”秦夫人责怪道,“你年纪小,最是要注意身体的时候,还是喝点热乎的汤水!”说着,径自吩咐了下去。
秦夫人并没有开口问他考试的情况,等到丫鬟端了应该是一直热在炉子上的火腿鲜笋汤过来后,就在一边看着史鸿拿着一根勺子慢慢喝。好在碗并不大,史鸿也没有吃撑着的感觉,一碗热乎乎的汤下去,果然肚子里面舒服了很多,他放下勺子,看着秦夫人,露出一个笑容来:“母亲,放心吧,这次的考官周县令对我很看重呢!这次必中的!”
秦夫人含笑摸了摸史鸿的头发,轻声道:“鸿儿你心里有数就好!不过也逼自己逼得太紧!”她想到贾家那位曾经被视作希望的贾珠,暗自庆幸自己的儿子一直身体非常好。
史鸿自然点头应是,又在一边跟秦夫人说笑了一番,这才起身回去了。
县试的成绩没过几天便出来了,史鸿的成绩很好,高居榜首,很多人在知道史鸿的身世背景之后,都怀疑县令想要拍史家的马屁,不过,周志诚也是个干脆的,直接将前十名的试卷都张贴了出来,大家一看,固然还有人说些酸溜溜的话,大多数人也都服气了。要不是下面还有考试,就要有人过来跟史鸿套近乎,讨论学问了。
史家对此惊喜非常,毕竟史家这几代人里面,虽说不至于目不识丁,但是真正在学问上都颇为粗疏,第一位保龄侯当年甚至写奏折都需要幕僚写好了,一点一点解释给他听,他刚开始连依葫芦画瓢,抄写都有问题,好在开国太祖出身也不算高,也就是有了基业之后,才真正开始系统地进行学习,对跟着自己一起起于草莽的老部下也颇为容忍,自然不会在这种小事上计较。后来史家的人在读书上总是缺了一些天赋,史鼎史鼐这一代人里面虽说已经好了很多,不过,他们依旧走的是武勋方面的路,说起才学,撑死也就一秀才的水准,只是他们历练已久,长于实干罢了。
虽说只是一个县试案首,这也足够让史家人惊喜了,史鼐虽说这些年跟史鼎关系不如未袭爵之前密切,也上门勉励了史鸿一番,言语间,要史鸿弄个小三元,当然,他倒是没指望什么大三元,那可不是开玩笑的,那种事情,多少年才出的了一个,史鸿终究年纪小了些,从哪个方面来讲,都不会有人将他捧到这个高度。
县试在科举考试中,真的只能算是万里长征第一步,很快府试就要来临了。住在长安就是有这么一个好处,科考的几个步骤,你都不需要四处奔波了,只需要待在家里,到了考试的时候,直接去贡院就行,连考场都不怎么变化的。像一些比较偏远一点的地方的士子就很麻烦,每次考试都得费一番力气,县试要去县城,府试和院试还好,都在州城里,乡试就得去省城,会试再千里迢迢往京城过来。别人读书复习的时候,他在赶路,不说效率的问题,这其中的花销也会让许多家境贫寒的士子望而却步,考上举人之后会好一些,考上了举人,在规定范围以内的田产就能免税,自然有人携带田产过来依附,每年都有固定收入,要是连举人都考不上,家境好的还能一直坚持,家境差一些的,就得靠着开办私塾或者是在富贵人家坐馆维持生计了。
史鸿这三场考试都在贡院进行,甚至连座位距离得都不远,他虽说顶着一个小孩子的皮,内里却是个成年人,文章自然不像普通的少年人一般,显得浮躁,言之无物,反而很是沉稳,因此,居然真的考出了一个小三元来。
当然,这里面的确也有史家的关系,要不是史鸿出身史家,顺天府府尹或者是学政未必不会借着担心学子少年成名,未防出现伤仲永的情况等理由,将史鸿的名次压一压,这种事情往年不是没有过。不过,这多半是针对没什么后台的学子,像史鸿这样家世雄厚,父辈颇受圣宠的,哪怕文章稍微差点呢,在这个不需要糊名的童生试里面,考官将名次往上提那么一点,也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甚至在一些舞弊比较肆无忌惮的地方,出现过替考,甚至考生连考场都没去,最终还能榜上提名的,只是不过是个秀才的功名,在这个进士都未必能混到实缺的时候,实在是不值一提罢了。有这个能耐的人家,也是不在乎那一个月四两银子的补贴的。
史鸿得中小三元,这自然是整个史家的喜事,甚至史家的亲戚也是与有荣焉,史鼎已经维持不了自己的淡定,虽说没有大张旗鼓,不过,还是下帖子请了比较亲近的亲朋一起庆祝了一番,史鸿收获了一大堆口头上的夸赞,以及起码二十年内不需要购买新的的笔墨,砚台也有不少。
而史鸿,也从拜会座师,还有与同年聚会开始,真正开始了属于他自己的社交活动。
第 20 章
跟现代人不同,古人对于师生关系的看重是现代人很难理解的,而座师,在这个年代与学生之间的关系也非常亲密,文人的圈子里面,很多关系网就是靠着师生、同年给联系起来的,即便不是一荣俱荣,一损即损,但是也会互相提携,作为学生,你哪怕平时不跟你那个座师有什么交集,但是,即便座师做了什么措施,你也不能出首,否则就会被官场之人同时排斥。这年头可不鼓励什么大义灭亲,而是亲亲相隐,这是一种潜规则。
之前遇到的两个七八岁的小孩没有通过院试,在府试中名次也偏后,不过他们年纪小,将来还有的是机会,因此倒也不沮丧。
因为是在长安,无论是顺天府的府尹还有学政都比地方上相同品级的官员地位要高一些,手上握着的权力也高一些,尽管在长安不显,有的时候还要两头受气,谁让京城这种地方,大街上的小贩都有可能认识甚至就是皇亲国戚呢!不过你要让他们外放,他们还真不一定乐意。
如今的顺天府府尹李远文,就是标准的凤凰男,不过人家长了一副好相貌,而且才学也不差,又很会做人,可以说是长袖善舞,之前因为家贫,在老家那边并未成亲,等到考中了进士的时候,年纪不过二十多,正是青春年华的时候,因此,被当时的左都御史,如今的刑部侍郎于大人相中,做了于大人的女婿,从此青云直上,不过十几年时间,便坐到了顺天府府尹的位置上,而且也坐得挺稳当。
至于学政赵勤,出身翰林院,是个老学究了,对朝政兴趣不大,学政也是他兴趣所在,他已经任了好几任学政,不过这一年才转到了顺天府,正好就轮到了史鸿他们这一群人。
虽说文官武官不是一个体系,在朝堂上互掐也是常事,本朝虽然没有重文轻武的意思,不过随着天下承平,武官的地位每况愈下,要不是史鼎有功,圣上也要平衡朝堂,史鼎也入不了内阁。不管怎么样,如今史鼎即使没有做到位极人臣,也已经是金字塔上的顶层人物了,这些文臣自然不会跟能够决定自己命运的人也摆出一副清高自许的模样,加上史鸿在童生试中堪称出色的表现,尤其史鸿是史鼎唯一的儿子,还是嫡子,足以表示,起码史鼎这一脉,要开始退出武将的圈子,转而往文官上发展了。因此,不管是出于哪方面的考虑,起码三个座师都对史鸿表现了十足的善意。
当然,史鸿送过去的礼物也没有辜负他们的善意就是了,史家库房里面各种古玩字画并不少,经历过开国那段时间的武将家里这些东西都不会少,都是当年发的战争财,前朝不知道多少富商官员乃至名士受了祸害,而且你还讲不了理,谁让你没有迎风而降,不肯尊奉新朝呢!先发财的自然是这些武将,底下的小兵只知道强金银珠宝,有了见识的将领,就会在封库之前昧下一些珍贵的古董字画下来。
史鸿上门很是投其所好,喜欢字画的送字画,喜欢金石的送金石,喜欢玩砚台古墨的送名砚古墨,再加上自己手抄的四书什么的,既风雅又体面,自然很能讨这些人的欢心,他们自然也不吝于指点夸奖史鸿几句,这些人官职虽然不高,但是在很大程度上也能代表文官阶层对史家的态度。
与同年之间的交际就没有这般麻烦,史鸿年纪小,身上也没有因为出身优越带来的傲气,反而挺平和,而且除非是读书读傻了的傻子,谁也不会没事跟一个注定前途无量的同年交恶,说不得,哪天就要借人家之力,如今,自然需要留下一个善缘。
因此,发榜之后不久,这些新鲜出炉的生员在一起聚会的时候,或多或少都有向史鸿示好之意,尤其有几个同样获得了贡生名额的,他们将会一起进入国子监,再做好几年同学,运气好的话,还能一起参加乡试,因此,更是对史鸿多了几分亲热。
京都居,大不易,廪生方能有四两银子的补贴,往下一个月也不过领几斗米了,因此,几个家境不佳的同年在聚了几次之后,便有些羞赧地提出要告辞回家读书了,这几次小聚,虽说只是在一些中档甚至是低档的茶楼喝喝茶,吃点茶点,听听说书人说书,可是,每次消费也要几两银子,他们能来长安县赴考,几乎已经快要掏空了家里,偏偏虽然中了,名次却靠后,很难改善自己的生活,这些读书人,其实自尊心更强,几次都是别人会账,叫他们很是有些坐立不安,何况这些钱有人付,可是住客栈需要花钱,平常吃饭同样要花钱,在乡下几文钱的东西,在长安县里面甚至要几十文几百文,他们囊中羞涩,再待下去,恐怕连回家的盘缠都没有了。
好在史鸿他们这群人也通人情世故,很快便想明白了怎么回事,因此,也没有着意挽留,一群人各自凑了凑,用读书人的方式,奉上了不算太丰厚但是对他们来说可以说是雪中送炭的程仪,又相约到时候一起参加两年后的秋闱,可以说是皆大欢喜了。
史鸿也跟在后面学习着读书人之间交往的方式,他仗着年纪小,不懂的便找人问,这些比他年纪要大一半或者一倍甚至是以上的同年们很容易从中找回了优越感,原来你小子也不是什么都懂的天才嘛,看来以前光顾着念书了,难怪呢!于是,自然很是热心地指点一二,史鸿受益匪浅。
过了半个多月,家不在长安的人陆陆续续都要告辞了,他们过一段时间,也需要去官学县学报道,继续念书,就算是几个确定要进国子监的,也要先回去一趟,跟家人说一声,也得回家走走亲戚,显摆一下,另外,国子监是需要住宿的,他们也要回去收拾一下行礼什么的,回头再来报道。
第 21 章
“鸿儿,你要去国子监住?”秦夫人大吃一惊,“国子监离得也不远,在家不行吗?”
史鸿解释道:“母亲,国子监说不远,离咱们家也有半个多时辰的路程呢,何况,住在国子监,也能跟国子监的先生还有同学多做交流!”
秦夫人叹了口气:“你这点年纪,哪里照顾得好自己,你三叔家的泽哥儿在国子监待了一年,人都瘦了一大圈,你比他还小呢!”
史鸿哭笑不得:“母亲,哪里有这么夸张了!”他没有说的是,史泽哪里是去国子监念书了,天天跟一干荫生在一起鬼混,听说还没等他家里给他安排通房,就已经跟着那些狐朋狗友偷偷去开荤了!
史鸿打定了注意,史鼎也觉得史鸿既然想要在科举这条路上走得更远,那么,在国子监建立一些人脉自然是很好的选择。史家如今固然勉强算得上煊赫,但是终究影响力有些欠缺,其实,给史鸿找一个清流中的大儒做授业之师是最好的,只是,史家跟这样的人没什么交情,而且,他们也未必看得起史家,别到时候反受其辱,让史家成了笑话,倒不如让史鸿按部就班在国子监念书,国子监的那些官员固然职位不高,可是,能入国子监的都不会是什么庸才,在清流中都有些名声,史鸿天资不差,也努力,可能一开始的时候艰难点,日后自然会被人瞧见他的能耐,想要出头就简单多了。
史鼎毕竟是一家之主,他答应了下来,秦夫人自然不好反对,去国子监念书自然不能呼奴使婢的,不过带个书童却是可以的,史鸿身边配的几个小厮本来就有书童的作用,秦夫人挑选了一下,又闻了闻史鸿的意思,最终选了大管家史忠的小儿子,被史鸿取名叫心砚的。心砚从小就是被史忠按照给史鸿做书童的标准培养的,长得清秀干净,手脚利落,能说会道,接人待物也有一套。
史鸿对此还算满意,然后就有些头疼地看着秦夫人让人给他收拾被褥衣服,还有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光是帕子汗巾荷包香囊就弄了一大堆,又担心史鸿出去应酬钱不够花,一边给史鸿涨了月钱,从原来的十两涨到二十两,已经与秦夫人自己平齐,私底下又塞了一个装满了银锞子的小匣子给史鸿,让他可以拿去打赏人。
国子监那边生员成分实在有点复杂,有监生,贡生,恩生,还有一些在会试中落第的举人,名目繁多,要不是捐监只是个名义,并不能真正在里面读书,人数还要更多。大家各自都有自己的小圈子,按照惯例,几方的宿舍并不混杂在一起,以免发生一些冲突,史鸿在小吏的指引下,进了贡生所在的宿舍区,这边住宿条件可比以前的大学强多了,一人一间屋子,他们来得早,挑了个向阳的屋子,心砚便带着几个一起来的下人将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番,又将带来的东西大包小包地给拎了过去,史鸿站在门口指挥得他们团团转,什么东西放在什么地方,要是放在后世,像史鸿这样的,难免要被世人说上一句什么垮下来的一代云云,但是在这里,史鸿这等身份,除非万不得已,怎么轮得到他来做这些琐事,这些下人也要被苛责。
史鸿正指挥着心砚将他带来的书在书桌旁边的书架上按照在家时候的习惯摆好,门口又有人进来,几个人一边喘气,一边说话,其中一个声音颇有些熟悉,史鸿转头一看,居然是熟人,连忙迎了过去:“原来是林兄!林兄来得可早!”
这个人姓林名微,也是这一年的贡生,他家勉强也算是官宦人家了,之前他们家也就是万年县城外的一个地主,还算有钱,不过就在几十年前,他大伯跟他父亲,一个中了同进士,一个中了举人,自然算是踏入了士人的行列,他大伯从县丞开始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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