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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别跑!-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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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橙很瘦,上官橙的身体很柔软,这样的柔软与顺从,让文晴无比贪恋,她不敢想某一天再也不能这样肆无忌惮地抱她时,自己会是何等难过与失落。
文晴觉得自己上瘾了,对这个叫上官橙的失忆的女人,深深地、无可救药地上瘾了。
明明她失忆了,明明她已经不记得关于自己的一切,却散发出一种莫名的吸引力,引诱文晴恨不得掏心掏肺把自己拥有的以及没有的,全都想法设法地给予她。
就像——
前世的亏欠。
就像——
命中注定。
文晴在颤抖,不由自主地轻轻地颤抖。
上官橙心生怜惜,她想说你怎么了,你别怕,可在开口的瞬间生生咽下了那些话。
她知道自己没有立场。
你别怕?
自己对于文晴就是个可怕的存在,又有什么资格这样安慰她?
能做的,唯一有资格做的,大概就是静默无声地任由她抱紧自己吧?
其实,这样一个怀抱,不是不让人贪恋,只不过,终究不是那个人啊!
文晴深吸着独属于上官橙的气息,她终于忍不住把心底的不安倾诉出。
“上官,你答应我,不管将来你记起什么,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文晴抬眸,同上官橙四目相对。
眼中的认真,让上官橙心头一紧。
作者有话要说:
☆、温柔的折磨
“上官,你答应我,不管将来你记起什么,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文晴可怜兮兮的,语带卑微的乞求。
上官橙的心脏被吊到了高处,空荡荡的,没个着落。
如果是真正的上官橙面对这样的文晴,是不是会于心不忍?是不是会柔着声音安慰?
上官橙想象那样的情景。
不过,也只能是想象而已。
她是个西贝货。
此刻的她,被一个人拥在怀中,心心念念的却是另一个人。
如果眼前的人是太平,上官橙幻想,如果当真是她,根本不必这样低微的姿态,只消一个眼神,她就愿意为之做任何事。
终究,不是她啊!
上官橙挣了挣,没挣开文晴的桎梏。
“先不想这些,好吗?”
她轻轻别过头,只有这样,才可以暂时摆脱环住自己的熟悉的薄荷气息,不被迷惑。
“你……”上官橙的逃避刺激了文晴,她的脸瞬间变了颜色。
“我真想……”真想把你圈养起来,从此之后只属于我一个人。
文晴扣着上官橙瘦弱的肩膀,咬着牙,看着她,努力压抑着心底的黑暗。
没有意义。
对着个失忆的人,逞什么英雄?
文晴颓然地推开了上官橙。
刚刚文晴转瞬即逝的狰狞,让上官橙毫不怀疑对方在那一刻想要折断自己的双腿,让自己再没有能力走出这间屋子。
绝大多数时候,文晴是火热的、良善的,可几天相处下来,上官橙已经清楚地看到了她生发于灵魂深处的暴戾因子。
上官橙并不觉得害怕,因为她知道文晴不会伤害她,笃定地相信。
而这种认知,让她更觉心疼。
“喏,这个本子给你用。”
文晴回来时,将一个黑色的笔记本放在了桌上。
上官橙扫了一眼笔记本,似乎和那银白色的物事是同一类东西,所谓“笔记本”吗?
她又扫了一眼文晴,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就像五分钟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她想象的。
文晴依旧漠然,开机,熟练地连接上wifi,又把相应的软件安装好。
上官橙始终没言语,这个时候沉默是明智的。
“过来!”文晴木然地摆弄鼠标。
喊我吗?
上官橙一点儿都不习惯这样的文晴,陌生得很。
强压下心中的不适,她一步一挨,站到了文晴旁边。
“坐下!”文晴微挑的下巴点着桌旁的椅子。
上官橙依言。
忽然,后背一暖,文晴俯下|身,柔软的前胸贴在了上官橙的后背上。
上官橙脊背僵直。
坦率地说,很暖和,像再次被拥抱,只是……
上官橙犹豫之间,文晴已经转过笔记本,屏幕对着一坐一站的两个人。
接着,右手亦是一暖,文晴的手已经扣住她的,搭在了鼠标上。
温柔的折磨,便是这般吧?
上官橙默默喟叹,无所遁形,只能承受文晴给予的温暖,听她没什么情绪的声音给自己讲解如何使用这个叫“笔记本”的东西。
还有,她的手,温热的,紧紧地攥住自己的手背,时而牵动自己的食指或者中指,按动那个叫做“鼠标”的东西。
上官橙暗自庆幸自己前世终究是经过风雨见过世面的,于是不至于在这样的亲密接触中失了分寸乱了阵脚。
“能教你的就是这些了,打字拼音不会的就看字典。”
半个小时后,文晴离开上官的身体,把一本字典推给她,拿起手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上官橙深吸一口气,全身的肌肉都因瞬间的放松而酸痛,心脏却被揪紧——
到底还是伤着了她。
文晴其实并不像外表看上去那般淡漠,相反,她脑袋里快开锅了。
尤其是贴近上官橙的时候。
扣什么右手?
摸摸小手有什么劲?
她特别想顺势而下,探进上官橙的衣角,再摸索而上,那是她的领地!只能是她的!
可是上官橙僵直的后背,告诉她,这个人现在是何等紧张。
不要吓到她!
文晴你不要把暴脾气撒到她的身上!
文晴不停地给自己催眠,直到完成老师的职责,再也无法忍受这种亲密却无法更近一步的煎熬。
她必须离开!马上离开!
她需要找个人发泄一下,不然她要被憋疯了。
“泓姐,你在哪儿呢?”
文晴接通电话,就听到了那头噪杂的声音,不由得皱了皱眉。
“呵呵,小晴晴啊……”
文晴一脸黑线,这女人只要一叫自己“小晴晴”,准保是喝大了脑袋不清醒。
“你喝多了?”文晴闷闷地问。
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她想发泄的时候,她的姬友不是没空就是喝多?她的好姬友想倾诉的时候,她都是那乖乖牌的垃圾桶?
文晴郁闷了,心里的火气也散了三分。
“那你接着喝吧……”文晴悻悻地想要挂电话。那边太吵了。
大白天的就醉生梦死,这样真的好吗?
文晴扶额。
“小晴晴啊!”
突然一个女人的尖叫声,如魔音灌耳。
文晴一哆嗦,虽然只是那么一嗓子,她已经听出来是谁了——
吕靖宸那个精神病!
作者有话要说:
☆、堂姐来了
“姐……”你咋来了?
文晴一手拧开房门,惊诧地看到她堂姐文澜就在她家门口,另一只手里的手机还热乎着。
话说,姐姐你这时候不是应该在德国,或者在天上飞吗?
“谁的电话?”文澜的声线一如她的为人,冷。
“泓……泓姐。”文晴是热带水果,被她姐冷冰冰地一冻,就不由得结了一层冰碴。
“明睿泓?”文澜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关了房门,文澜也不客气,像在自己家里一样,放下包,弯腰换了鞋。
文晴一直觉得她姐最适合做的工作不是当什么心理咨询师,而是麻豆。
文澜身材修长高挑,面容不算十分精致,但胜在气质清冷,特别是她游学欧洲十余年,耳濡目染,从骨子里自动自发地就挥散出欧范儿来。像是在某个西欧城市的随便某条街道,不经意地一瞥,便能收入眼中的那种美女。
文晴从小到大,从没见过她姐哭,除了大伯和大伯母的葬礼上,文澜明显通红的眼睛,如果那也算是哭的话。
她姐似乎是一块永不会被融化的坚冰,强韧、冷淡,不过文晴知道,姐是在乎自己的,虽然她从不将关心诉诸于外。
文晴呆愣的空当,文澜已然自顾自地脱下风衣,挂在衣架上,露出里面白色的衬衫,恰到好处地裹紧她姣好的腰身。
“明睿泓又去喝酒了?”文澜淡淡地问。
姐你简直神算子,你咋知道的?难道泓姐的世界里只剩下了酒?
文晴呆了呆,决定替自己的好姬友说句公道话。
“不是泓姐要去喝的,她是被吕靖宸那神经病硬拽去的。”
文澜步子一顿。
“她们又作什么呢?”
“不知道。”文晴耸耸肩。她最近一门心思都在上官橙身上,哪有空打听这帮人的消息?
文澜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凉凉的目光扫过门口鞋架上上官橙的鞋子,又划过文晴脚上并不眼熟的拖鞋。
“有客人来?”她盯紧了文晴的双眼。
文晴一凛。
姐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好吧?你是心理咨询师,不是刑警,要温柔,懂不?不然会吓跑你的客户。
“嗯?”文澜见她眼神飘忽,追问道。
“啊……那个,是有客人……”
文晴心里不由得紧张,为啥要这么紧张呢?她真没干啥见不得人的事儿,客人不就是上官橙吗?她还想把上官橙交给文澜做心理疏导呢,这还没介绍呢,咋自己先哆嗦上了?
话说,这俩大神似乎没见过几面吧?不应该有啥过节吧?
文晴搜肠刮肚,绞尽脑汁回想文澜和上官橙的几次照面,似乎,姐姐没对上官有什么特别的不待见吧?虽然每次眼神都凉冰冰的,不过自己这位姐除了家里人,对谁不是那副德行?
“那个……姐你咋这么快就回来了?刚下飞机?”文晴打算先和自己姐姐勾兑勾兑感情再说求她帮忙的事儿。
文澜早把她的小心思看个通透。
“我从老宅来。给你发完邮件没多久,就飞回来了。”
“哦,老宅,见到我妈了?”
“二婶说你最近很不听话……”文澜挑着眉。
文晴瞬间变了颜色——
不听话?除了上官那事儿,还能有啥?
“晴晴,不请她出来见见我吗?”文澜依旧淡淡的,似乎戳破了人家的心思就像谈天气一样没什么大不了。
额……怎么感觉这么不好?
文晴额头不由得沁上冷汗,怎么觉得她姐对上官的态度一点儿都不友好呢?莫非她妈说了上官的坏话?
“上官小姐,你好!”文澜突然对着文晴身后说道。
“!”文晴一惊,猛的回头,又一大滴冷汗掉在地面,摔成了八瓣。
书房门口,上官橙俏生生立着,脸上虽有着难掩的疲惫和憔悴,但风骨依旧。
上官橙自问从不是个逃避问题的人。
她人虽在书房,但早把姐妹俩的对话听到耳朵里,尤其是当话题涉及到自己的时候,她想,与其被动,不如主动走出来面对——
于情于理,她都不该让文晴为难。
这个人,就是文晴口中的“堂姐”吧?
模样不错,身量很高,年纪似乎也不大,只是……
上官橙心内微紧。
这张面孔对她而言,全然是陌生的,为何这个年轻的女人,会散发出古井般深沉的……不怒自威?
上官橙不由得屏气,有种叫做“压力”的东西此刻正压迫着她的心肺,使得她无法顺畅地呼吸。
“你好!”上官橙强迫自己面对对方,强迫自己如常问好。
不论如何,都不能输了气势。
“上官小姐许久没见,倒像和当初不太一样了。”
文澜似恭维又似无心的一句话,让上官橙的神经绷得更紧了。
作者有话要说:
☆、堂姐的试探
“上官小姐许久没见,倒像和当初不太一样了。”
文澜一句话激起千层浪,上官橙的小脸“刷”的白了几分。
文晴颇感头疼。
“姐,你别绷着脸吓唬她行不?”
上官失忆这事儿,文晴才不信她妈没告诉文澜呢。
没出息!
文澜凉凉地扫过文晴,大有恨铁不成钢之感。
文晴无视她姐。绕过沙发,拉着上官橙的手,安顿她坐在沙发上。
“没事儿,别怕!我姐就那样,习惯了就好了。”
上官橙感激地看了文晴一眼——
这个人,再一次替自己解了围。
似乎,一直是她在照拂自己的感受。
上官橙无声地喟叹。
文澜盯着俩人扣在一起的手,或者说,是自己妹妹拉着人家上官橙的手。
“你们又在一起了?”
文晴一滞,话说姐姐为什么你总会问出这么难以回答的问题?
她偷眼瞧了瞧上官橙,脊背挺直,那叫一仪态端庄。
似乎没对文澜的话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文晴略放心,“在一起”什么的话题,现在听着特让她闹心。
“先不说这个,”文晴小手一挥,“姐你回来的正好,我刚巧要找你帮忙。”
“帮忙?说说看。”
文澜说着,特熟络地拉开冰箱门,翻出来两听可乐,又拿过茶几上的三只玻璃杯,依次倒了进去。
文晴愣了愣神,姐你啥时候开始好这口了?是谁说的这是“垃圾食品”,会“导致钙流失”的?
话说这可乐还是许久之前文晴心血来潮想做可乐鸡翅买来扔在冰箱里的。
她愣忡的空当儿,文澜已经把一只杯子推到了上官橙面前。
“上官小姐,请。”
上官橙凛然——
这黑褐色还冒着气泡的是什么物事?
她眼看着文澜端起杯子,抿了一小口,咽下。
应该是喝的东西吧?
在文澜的注视下,上官橙着实拉不下脸对她突然的热情置之不理,“伸手不打笑脸人”,这在她前世的官场中简直是至理名言。
上官橙说了句“谢谢”,也学着文澜的样子端起玻璃杯,抿了一小口。
又苦又甜的味道,夹杂着跳跃的气泡划过口腔,那一瞬间,上官橙很想喷出那口饮料——
太难喝了!
文澜似乎早就预感到了她的反应,正嘴角含笑盯着她,那表情,不像是刚摆了对方一道,反倒像是满怀期待等着品评。
饶是上官橙定力深厚,在这样刺激的口味下,也忍不住皱了皱眉,然后生生吞下了那口可乐。
她发誓这辈子再也不碰这东西了!
“凉?”文澜勾着唇,“是我大意了,刚从冰箱取出,就给上官小姐喝。”
“还好。”上官橙神色淡然,端庄依旧。
文晴已然看呆了。
姐你故意的吧?
知道上官失忆了,你还喂她可乐喝?
文晴才不信她姐学医的出身,会不懂脑部受刺激的人神经会何等敏感和脆弱。
“晴晴,你刚才说让我帮什么忙?”
文澜的话打断了文晴的怨念。
额……就您这手段,快赶上S|M了,我还敢把上官交给您?那还不让您给玩坏了?
“没!”文晴赶紧摇头,恐怕她姐追问。
文澜凉凉一笑,看了看她,没说什么,便站起了身。
“把你车借我。”
“啊?成!”文晴呆了呆,姐姐你的跳跃性思维越来越强大了。
文晴起身去取车钥匙。
“上官小姐,借一步说话。”
文澜直视上官橙。
没有了文晴的存在,文澜的眼神不再有丝毫的收敛。
上官橙不由得全身绷紧——
这样的目光,太过直接和……犀利,像要把她的身体穿透看个一清二楚一般。
瞥了一眼卧室里文晴的背影,文澜压低了声音,没什么温度。
“我不管你是否失忆,但是,晴晴是我的亲人,你若是做什么伤害她的事……”
文澜冷哼一声:“你好自为之!”
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上官橙被钉在了原地,她觉得冷,从灵魂到肉|体,冷。
作者有话要说:
☆、爱的撕逼
乐园街是滨城出了名的“酒吧一条街”,街不长,从这头到那头,散布着十几家各色风格的酒吧,当然也包括les酒吧。
和晚上歌舞升平、车水马龙满街连个落脚地儿都没有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大白天的冷清,毕竟酒吧是属于夜晚和寂寞的。
只不过,今天这条小街上不复清冷。
一家酒吧门前,门神一般,一左一右各停着一辆漂亮的车。
左侧的是一辆四门红色牧马人,风格彪悍,保险杠上的七孔隔栅彰显了JEEP家族的纯正血统。
右侧是一辆白色的沃尔沃XC60,线条流畅,一派北欧贵族风范。
文澜看到对面牧马人的车牌号的第一眼,就知道对方是谁了。
对方似乎也注意到了她。
两个人默契地打开车门,下了车,礼节性地打了个招呼。
“什么时候回来的?”
对面的女人有着健康的小麦色肌肤,五官深邃如古希腊式的刀刻一般,金棕色长发随性地在脑后扎起,身上一件深红色衬衫,在腰间系了个结,整个人由内而外地散发出健康和活力。
“刚刚。”文澜淡淡地答道,虚虚握了握女人递过来的右手,以示友好。
麦色肌肤的女人闻言挑了挑眉,“刚回来就迫不及待地来了?还是开了晴晴的车?”
文澜被揶揄,却也不含糊,立时回击:“你也不差,大白天的,生意都不做了。”
女人“呵呵”一声,不置可否。
两个人于是不再多言,各自倚着自家的车,倒像是校门口等着孩子放学的家长。
半个小时之后,果然从酒吧里踉踉跄跄地晃出来两个女人。
两个女人显然都不甚清醒,不只脚步虚浮,一个似乎还在推搡着另一个。
文澜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紧张,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正推搡着另一个人的女人面前。
那女人似有所感,抬眸,晃了晃神,歪着头,好像一时想不起文澜是谁了。
女人无疑是个美人儿。
如果说上官橙的美是端静之美,那么这个女人的美可称得上是妩媚之美,特别是那双桃花眼,不经意的一瞥,便是风流婉转。
文澜被她瞧得心惊,冲鼻而来的是浓重的酒气,文澜一时气恼,也不管是不是大庭广众之下,捞起她的胳膊就往车里带。
女人被她拽了个东倒西歪,浑身被抽掉骨头一般斜歪在她身上。
久违的气息夹着酒气包围了文澜,裹得越来越紧,让她的心脏都疼了几分。
“嗯?”
之前被推搡的女人手上一空,发现想要拥抱的人不见了,充满酒精的大脑就有点儿犯抽,傻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仿佛在琢磨老天怎么把个大活人瞬间就给变没了。
小麦肤色的女人已然攀上了她的手臂:“泓,回去吧……”
女人柔声地抚慰。
文澜关车门之前,朝着小麦肤色的女人点了点头,对方回了她一个善意的微笑。
关车门。
文澜把被她拽上车的女人安顿在副驾驶上,唯恐她坐得不舒服,替她理了理衣衫,像捆猪一样给她系好了安全带。
女人并不配合她,不老实地挥舞着手臂和双腿,文澜躲闪不及,被一拳挥在了嘴角上。
文澜闷哼一声,皱眉,抬眸正对上女人的面庞。
那张精致的小脸,被酒精熏成了桃红色,面庞上覆着薄薄的一层汗水,几粒汗珠俏皮地点缀在鼻翼,此情此景,就像……
文澜使劲儿晃了晃头,让那些不该出现的念头及时消失,手指却忍不住拂过女人的唇角,将那一缕被汗水粘在唇角的黑色发丝轻轻地别在耳际。
女人的嘴角发痒,忍不住睁开了双眼。
眼神迷蒙,懵懂。
文澜心中一动,俯身在她嘴角啄了一下。
当文澜靠近她的时候,两个人的气息交|合,缠绵在一处,几乎分不出彼此。
文澜舍不得离开,却又不得不离开——
因为她的车门正被人不要命地“叮叮咣咣”地踢个不停。
“姓文的,你特么干吗呢!”
之前被小麦肤色的女人拽走的那位,这会儿又死命地踢了一脚文晴那无辜的小车车,嘴里也没闲着。
这个女人不算是传统意义上的美人,不过长得面容清秀,轮廓便透着股子可亲可近的气息,尤其是她肤色白皙、身形修长,放在人堆里也是个出挑的。细看之下,和被文澜亲的那位还有三分相像。
文澜听到她的嘶吼,连眼皮都没多眨一下,从司机这一侧开门下车,老神在在地抱着肩膀,盯着对方不语。
那女人见她一副无所谓,更觉火大,上前一步,逼视文澜。
“你要干吗!把小宸拖上车是什么意思?”
文澜撩起眼皮扫了她一眼,声音冰冷:“你管得太多了吧,明睿泓!”
“你!”叫明睿泓的女人灌了一肚子酒精,脑筋就不大灵光,被文澜冷冰冰地一激,一时想不起该如何反驳。
“泓!”小麦肤色的女人连忙奔了过来,环住明睿泓的胳膊,“泓,我们回去吧!”
明睿泓不耐烦地甩开她:“皇甫缃你烦不烦?天天跟着我有意思吗!你不烦我烦!”
小麦肤色的女人闻言,眸色一黯,咬紧了嘴唇。
文澜冷眼旁观,看这你追我赶的戏码也是看得腻烦了,她盯紧了明睿泓按在车门上的手。
“请你拿开手让道,不然撞伤了你,我可不负责!”
明睿泓倏的瞪大双眼,火气借着酒气的东风,直撞脑门。
“让道?姓文的你吃错药了吧?”她一指副驾驶上昏昏沉沉的女人,“你要绑架我妹妹,还让我让道!”
“你妹妹?”文澜冷笑一声,“你对靖宸那点儿心思甭以为别人不知道!姐妹禁|断?连JJ都不让写,你还好意思说靖宸是你亲妹妹?”
作者有话要说:
☆、疼痛的爱
“醒了?”
文澜压抑着激动,唯恐多说一个字都会泄露此刻内心深处的忐忑与欢悦。
床上的美人儿在被窝里拧了拧身子,又抬起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眼睛睁开一条缝,直到适应了充足的光线才缓缓地张开那双桃花眼。
人说美人春睡如海棠,“褪尽东风满面妆”,要是眼前的是个丑女,无论怎样地搔首弄姿文澜都懒得多看一眼。不过初初醒来的吕靖宸,即使鬓发凌乱,即使脸颊上还有被枕头压出的痕迹,可当真是怎么看都醉人。
看朱成碧思纷纷,憔悴支离为忆君……
文澜喟叹一声,忍不住抬起手掌,探进被中,摸索着寻到吕靖宸的手,和她十指相扣。
吕靖宸总算是清醒了五分,醉酒的滋味并不好受,虽然醉时很过瘾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想说什么便说什么,不过醉过之后就难免要头疼。
她想要抬手按压胀痛的脑袋,却发现手掌动弹不得。
什么情况?
于是吕靖宸立时全醒了。
“谁允许你扒我衣服的!”
吕靖宸冷冷摔开文澜的束缚,被子下包裹自己胴|体的睡衣上熟悉的气味让她心尖发麻。
定然是眼前这个人扒掉了自己的衣服,然后给自己换上了她的睡衣。吕靖宸登时想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靖宸……”文澜张了张嘴唇,吕靖宸疏离的姿态让她心里很不好受。
“我的衣服呢?”
吕靖宸无视文澜,猛地掀开温暖的被窝,也不管外界的凉气肆无忌惮地打在自己单薄的身体上,她现在只想尽快离开这个充满了文澜气息的氛围,越快越好。
“靖宸!”文澜被她的冷落激怒了,一把抓住她细瘦的胳膊,不由得皱了皱眉——
这个人,更瘦了。
“放手!”吕靖宸根本不买她的账,目光幽冷,像暗夜的幽灵,盯紧了文澜的双眸。
文澜一抖,险些撒手。
吕靖宸的冰冷,没有把她冻得麻木,却把周遭的空气全都冻成了坚冰,然后碎裂成了冰锥,全都扎在了她的心脏上,一个不落——
文澜只觉得心脏血流如注,抽疼得发麻。
她恨自己,更恨对方不爱惜身体。
“为什么大白天的去喝酒?”文澜压制着即将喷薄而出的怨怒。
吕靖宸闻言一挑眉,也不再挣扎,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文澜:“这和你有关系吗?”
“你……”文澜气结,深吸一口气,“我听说你天天去喝酒,这么醉生梦死的,有意义吗?”
吕靖宸“呵呵”一笑,眼神没有温度,说出口的还是那句:“这和你有关系吗?”
文澜忽的拎过她的衣领,咬着牙,几乎是一字一顿的:“你说和我没有关系?”
吕靖宸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两个人相距不过寸余,呼吸相闻,她凉凉的目光直射入文澜的眼中:“对,和你没关!”
文澜攥住她衣领的手掌不禁收紧,原本宽松的睡衣领口勒住了吕靖宸白皙修长的脖颈,在上面勒出两道深深的红印。
“你和我……”文澜一滞,瞥见了那两道红痕,心里一疼,手便松开了。
吕靖宸突然仰天打了个哈哈,仿佛那深深的红痕根本不是出现在她的身上,她根本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你想说你和我上过床?”
文澜呼吸急促,此情此景她竟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吕靖宸突地凑近文澜,像是要一亲芳泽一般,“和我上过床的人多了去了,不过就是一夜|情而已……”
文澜脑中轰然,眼前的是曾经和自己无限亲密接触过的嘴唇,说出的却是最最伤人的话。
“……上过一次床就有关系吗?”吕靖宸狠狠地在文澜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亏你还在欧洲读了那么多年书。文澜你读书读多了,脑袋读成死心儿的了吗?”
文澜暴起,也不管吕靖宸的身体会如何,欺身向前,把她推按在墙上,狠着声音,夹杂着难以遮掩的失望:“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文澜的手轻颤,就像她此刻的身体。
“呵,”吕靖宸嗤笑,“我本来就是这样。大博士,您何必跟我这大专混文凭的一般见识呢?”
说着,她的食指拂过文澜的衬衫,把上面的褶皱抚平,像是在温柔地对待情人。
“您这朵白莲花,何必在我这烂泥塘里玩出淤泥而不染呢?”
吕靖宸妖媚一笑,红润的嘴唇贴近文澜的耳侧,呵气如兰:“不——值——得!”
文澜怔忡,已经被她突然的靠近钉在了原地。
吕靖宸借势猛然推开她,扭头就走。
她忽然看到阳台上自己的衣服被洗得干干净净晾晒着,她魔障一般奋力撕|扯身上的睡衣,哪怕一分钟都等不了,只想决然地和这睡衣以及它的主人说再见。
文澜看呆了——
吕靖宸边朝阳台走边脱掉身上的“累赘”,整个玉背暴露在空气中,睡衣被扯落半搭在纤细的腰肢上。
文澜真的害怕她就这么走到阳台上曝光,冲过去在身后抱住了她,强按住她正在撕|扯睡裤的双手。
“靖宸……”这样的吕靖宸,让文澜语结。
脖颈间是温热的呼吸,后背是滚烫柔软的身体,吕靖宸呼吸一窒,手上的动作也随之停了。
“不能好好的吗?”文澜似祈求,又似倾诉,“靖宸你不能好好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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