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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别跑!-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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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你的理想呢?是谁同我说过的,她的人生理想就是能得到金百合最佳女主角奖?
是谁说过,她的终极目标是在好莱坞赢得一席之地?
是谁说过,等到牙齿掉光、头发全白的时候,这辈子最大的安慰就是获得金百合终身成就奖?
上官橙,你的这些理想,也都统统喂狗了吗?
其实,这些又何尝不是文晴的梦想?在她第一次看到母亲饰演的电影之后,这些就在她年少的心中蔓延开,放肆地铺展开来。只不过,她清楚自己几斤几两,这辈子,这些也只能是想想罢了。
“你疯了,你疯了……”文晴喃喃的。
“我……”上官橙想说“我没疯”,可是,她也知道,她的这些话在一个正常人看来,与疯魔何异?
“你就这么爱沈蓓?她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文晴红着眼眶,絮絮地道。什么怕刺激到上官,什么害怕上官知道两个人的过往……都见鬼去吧!她就要完完全全地失去这个人了,还顾忌什么!都是狗屁!狗屁!
“为了一个沈蓓,你一次又一次利用我!利用完了,就当垃圾扔了!上官橙……上官橙!你好狠的心!我喜欢了你将近十年啊!十年!你懂不懂十年意味着什么?人一辈子有几个十年!既然如此,当初你为什么勾搭我!为什么让我喜欢上你!你凭什么!你不就是仗着像她吗!”
文晴如泣如诉,她好想就这么捏住上官橙,捏得紧紧的,从此以后,上官就永远都是自己的了……
上官橙凝着她通红如小兔子的双眼,听得心惊肉跳。
“她”是谁?何以说喜欢“上官橙”是因为“你不就是仗着像她吗”?
上官橙一时想不明白,但是有一点她明白了:文晴喜欢曾经的上官橙,喜欢了将近十年!
十年啊!
喜欢一个人,喜欢得那么久是何等滋味?上官橙最清楚不过。她曾经心心念念某个人三十余年,直到生命的尽头。
即使最后那一刻,她也要穿上那件红裙——那是太平第二次尚驸马那日上官橙穿过的。彼时的上官橙,遥想着轿中的那人也是穿着红裙的,她渴盼着太平在那一刻娶的人,是她。
既然生不能同衾,死不能同穴,那便让我穿着这件红裙浴火而逝,我只想生生死死、生生世世只属于你一个人。
却原来,她上官橙亏欠文晴的,比她想象的还要多,她生生夺去了文晴爱了十年之人的躯壳。虽然非她所愿,但结果就是如此,命运有时残忍得让人无奈。
她已经无法嫁给太平,还残忍地剥夺了眼前人的快乐,这个人本该是快乐地活在阳光下的……
生何欢?死何苦?
上官橙顿觉了无生趣,她魔障一般,想象着要是自己就这么死了,是不是就可以解脱了?从此尘归尘土归土,原来的“上官橙”也可以魂归躯壳,文晴是不是就可以不必再那么痛苦了?
这样岂不很好?
上官橙深觉自己的安排真好,她勾起唇角,绽放出一个凄美的笑。
她已经一眼瞥到了床头柜上的水果刀,那是白天时文晴削完果皮顺手放在那儿的。
☆、第49章 错认
虽然只是一把没匕首大的小刀子,但只要那么一下,就一了百了,所有这一切就都同自己无关了,不会再有愧疚,不会再有难过……
上官橙的身体被文晴压制,目光却已经滑到了床头柜那把带着刀鞘的水果刀上。
是照着手腕来那么一下,还是在脖颈的大动脉上割上那么一刀?
上官橙思索着到底怎么个死法才能又快又好。
不过,这两个法子最终都被她否定了。
因为这一刀下去,无论是割手腕还是割脖颈,都要流很多血才能死个彻底。她倒是不怕疼,不怕痛苦,世间最痛苦的死法莫过于被火活活烧死,连那个她都经历过,火蛇肆虐过皮肤时的撕心裂肺的疼痛她都不怕,反倒觉得痛快彻底,流干了血又有什么可怕的?
她唯一担心的是,一刀划下去,血流如注,文晴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就这么血尽而死,文晴一定会救自己,去医院也罢,或者怎样也罢,上官橙确定文晴会拼尽全力救自己。她还会替自己担心,替自己难过,如果自己最后死不成被救过来,还要拖累她照顾自己……呵,那岂不是又亏欠她更多了?
所以啊,倒不如来个一劳永逸,就这么一刀下去捅在心脏上,连救都不用救,直接一命呜呼。
上官橙瞄着水果刀,微眯起双眼,回想前世在掖庭读书时从医书中学到的心脉的确切位置。
她想这一刀要狠狠地扎下去,不能留任何余地。
她想该如何把文晴推开,如何扑过去拔出那把刀。
她想或许应该找个由头把文晴支开,然后偷偷取了那把刀子。因为她觉得脑袋昏沉沉的,四肢都使不上力气,全身上下每一根骨头都叫嚣着疼痛。
她想自己一定是在小阳台上被冻出了风寒。
自己当真无用的很。
上官橙暗自摇头苦笑。
不得不说,上官大人连寻个死都这么周密严谨。不过,常言说得好啊,“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连五行都相生相克呢,何况凡人?
就在上官橙思忖着的时候,文晴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儿。
文晴这货,头些年是被曾经的上官橙熊怕了;自从上官橙出事之后,则是被她吓破了胆,特别是今晚种种诡异频现的上官橙,更让文晴原本粗得堪比电线杆的神经也不由自主地纤细如发。
上官橙的一举一动,让文晴没法不敏感,尤其是当她被自己压在身下质问的时候,既不如过去般气急败坏地反驳,更不像几天以来一般羞涩推阻,而是仰躺在床上,脸一偏,目光飘到了右后方的床头柜处。
床头柜……
文晴不多的几个优点之一,就是一紧张脑筋就转得特别快,她立时回想床头柜上有什么。
当想到白天削完果皮随手放在那儿的水果刀的时候,文晴不禁一哆嗦——
上官橙是在找那把水果刀!
她要干什么?
要拿刀逼自己就范,允她明天离开这里?
文晴倒是想不到上官橙其实想的是了结自己的生命,她也不信上官橙会拿刀子扎她——上官即使再虚荣,也不至于那么黑心。
文晴想到的唯一的可能就是,上官橙要玩儿自残,逼迫自己同意她离开。
你妹!
文晴想骂街。上官你能耐了啊你!
不等上官橙把周密的构想付诸实施,文晴就首先发难:“上官橙!你要是敢动自己一寒毛,我绝饶不了你!”
上官橙一僵,猛然收回目光,揪着眉头仰视着文晴。
月光下,文晴的脸铁青,近乎狰狞。
上官橙不觉得害怕,她只觉得心脏抽疼得厉害。
“你要是敢扎自己一刀,我就扎我自己两刀!你信不信?”
文晴咬着牙,死死盯着上官橙,一字一顿地说。
上官橙动容,全身的疼痛连成了一片,她觉得冷,脸上又烫得慌,脑子也混沌沌的。
“你要是敢死,信不信我也不活了!你信不信?”
文晴颤抖着嘴唇,整个面部都因为激动而扭曲变形——
至少在上官橙的眼中是这样的。
她昏沉沉的,脑中所有的零部件化作浆糊一团团,以至于一时分不清现实与想象。文晴的脸在她的视线中模糊,朦胧中,上官橙俨然看到的是另一个人,另一个她无比熟悉的人。
像每次两个人做那床|笫之事时一般,那个人痴迷地凝着自己,火热的气息喷在自己的耳边,把周遭的空气都点燃了……
“婉儿!婉儿!你是我的!我要让你欲|生欲|死……我们一起死一回……可好……只我们两个人……”
然后,上官橙看到了烟花满天,她无比分明地感受到自己的身体胀痛得很,胀痛得像要死去一般,即使死去,心内也是那么的快乐……
她冷得紧,好想身上之人抱住她,紧紧地,不留一丝缝隙地抱住她,哪怕勒疼她都好,怎样都好!
上官橙微仰着头,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人,朱唇轻启,虚弱而魅惑的声音流淌在空气中,继而蹿入文晴的耳朵:“月……”
文晴怔住了,“月”是啥意思?
是想说“你看你看月亮的脸”?还是“月亮之上,有多少梦想在飞翔”?
文晴大脑一时短路,下意识地去找天上的月亮。
哪有啊?人家月亮早就转走了准备下班了。
“月……抱我……”
文晴一抖,这样的声音,当真不适合在夜晚时分听到。这样的上官橙……
文晴吞下一口口水。
即使没心没肺如她,这会儿也发现了上官橙的异样。脸颊潮|红,浑身冰冷,尤其是那双本该明亮的眸,这会儿迷茫得像没了焦点。
文晴瞬间想到了某种可能,连忙俯下|身,用自己的额头去贴附上官橙的。
果然发烧了。文晴估计这温度不会低于38度5。
姐姐你说你这是作啥妖呢?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觉跑到阳台去吹风,又着了魔似的要离开、要离开的,还要跟我拔刀子?就您现在这身子骨儿,还拔刀子呢!
文晴无奈地暗暗吁了口气。
却不想,当她贴近上官橙的时候,上官橙迷蒙中感受到温暖的靠近,仰着上|身攀住文晴的身体,小脸不由自主地埋在文晴的肩头。
“月……月……”
文晴呆住了,心里忍不住大喷——
您这下半|身还被我压着呢,手腕子还被我捏着呢,还仰起来上半身了?这么高难度的动作,您这病弱之身是怎么做到的呢?不怕闪着腰吗?
上官橙个烧糊涂的不在乎自己的腰,文晴却不敢不在乎。她赶紧松开双手,放开双腿的束缚,揽住上官橙的纤细的腰肢,让她可以舒服地靠在自己的怀里。怕她冷,又抓过被子覆在两个人的身上。
“月”是谁?
怀里是病猫般的温香软玉,文晴忍不住犯嘀咕。
难道是沈蓓的小名儿?
一想到刚刚上官橙那么妩媚又缠绵地喊着“月……抱我……”,文晴就牙酸得紧,她瞬间联想到上官橙是不是也在某张床上和沈蓓有过这样那样的亲密接触?然后就把自己膈应到了,像喝了一坛子5公斤装的老陈醋咽也咽不下吐又吐不出一样膈应得慌。那一瞬,文晴很有立马找沈蓓撕逼的冲动。最好是能把沈蓓那张人见人爱的混血脸揍个满脸花,再死死踩在脚下,使劲儿捻上一捻,然后大声质问她:
“难道你就是小月月?”
怀里的上官橙即使覆着大被,额头还是滚烫,提醒着文晴这会儿不是打翻醋坛子的时候。
哎!你啊,可让我如何是好?
文晴看着上官橙紧闭的双眼,无奈地摇了摇头。
常言说得好,“谁爱的多,谁先完蛋。”
文晴深以为然,并且愈发觉得这个叫“常言”的真不是个东西,净说些招人膈应还特有道理的话。
吐槽归吐槽,文晴还得继续当她的二十四孝前女友。
文晴把上官橙平放在床上,让她在枕头上安然躺好,又替她把被掖好。文晴记得冰袋和退烧药在书房的小药箱里,安顿好,起身打算去拿。
不想,上官橙大概是失去了热源,一把抓住了文晴的衣襟,也不知有几分清楚几分糊涂。
“你别走……”声音透着可怜。
文晴撇撇嘴,要离开我的是你,不让我走的还是你,上官你到底要哪般啊?
她当然不会跟个病人,尤其是还是个楚楚可怜的病美人儿一般计较,文晴耐着性子轻轻拍了拍上官橙拽着自己衣角的手背:“你乖乖地躺着,我去拿药和冰袋。你发烧了,得吃药,降体温。”
上官橙睁大眼睛,像两泓潋滟的湖水,潸然欲滴的样子。她看得清眼前温言劝慰自己,还细心照顾自己的人是文晴,这让她心里更不好受,刀割一般。上官橙不知道为何老天总是这样安排,让自己每每最无助的时候偏偏都是文晴来照顾自己。她觉得自己像个累赘,心里黄连一般苦,却还会没出息地拽着文晴,贪恋她给予的暖。
上官橙昏昏沉沉的,更没什么力气,连文晴的衣角都拉不住了,她想睡,又有些舍不得。
文晴叹气:“什么都先别想了,先养好病。”
听到这话,上官橙心思一松,手也不由自主地松脱了。
文晴盯着她的病颜看了两秒,才扭身走开,临走前还没忘了顺手抄走床头柜上的水果刀。
☆、第50章 如果你愿意
一个人的心胸到底能有多宽广?
据说这世界上最宽广的是海洋,比海洋更宽广的是天空,比天空更宽广的是人的心灵。
文晴记得这是法兰西那个叫雨果的老头子说过的。
她还记得这句话是上高中的时候为了写作文积累议论文素材而搜集的格言中的一句。
如果说上高中那会儿文晴还觉得这话说的真高大上,一派海阔天空我自岿然不动的大师范儿,那么现在想起来,文晴深感这话真特么扯淡!
对,纯粹扯淡!
为什么?
有她自己为证。
一个人的心根本没多大,很小,小得只能容下一个人,小得只允许心里的这个人全心全意眼中也唯独有自己。
所以,文晴不允许上官橙眼里有别人,比如沈蓓。
刚刚的几分钟,手上忙着照顾上官橙,文晴的大脑也没闲着,她在比较,比较自己和沈蓓。
很明显,她没沈蓓漂亮,人家沈蓓是混血,天生的“洋鬼子”,她文晴就是一土生土长的。这就好比人沈蓓是“依云”,别看也不过就是一法国乡镇企业出身,可人家沾着“洋”气儿啊,所以动辄就能卖到一瓶几十块。她文晴呢,顶多就是一“农妇山泉有点甜”,“老婆孩子热炕头”就能直接打发了。又凭啥跟人家比?
再说才华,她文晴一国内小本毕业,虽然那分数将将也够了一本线了,加上好歹也是出自国内知名的戏剧学院,可咋的也跳不出“国产”二字。可人家沈蓓就不同了,外国来的,常言说了“外来的和尚好念经”——
麻痹!最烦这个叫“常言”的!
文晴越想越后悔,当初怎么就没听她妈的话留个洋镀个金啥的呢?所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就是如此吧?
可是,真留了洋,就没机会认识上官橙了!
所以啊,人生一步紧着一步,或许都是命中注定的吧?
文晴的手扣在门把手上,再次回头扫了一眼上官橙。
上官橙睡得并不安稳,晦暗的光线下,她的眉头拧成了个“川”字,能隐约看到被下面蜷成一团的身体,还有苍白的脸颊上不正常的晕红……
文晴被这样的上官橙戳中了痛点,或者说叫做“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沈蓓那种看上去就不靠谱的女人,会像自己这样,看到上官微微皱眉都觉得难受吗?
沈蓓那种不惜拿记者会炒作和上官的“禁|忌百合”情谊的人,会真正在意上官的感受吗?会在上官被病痛折磨的时候,放下|身段来照顾她吗?
答案一定是否。
那么,上官橙,聪明如你,又喜欢她什么呢?
喜欢她能给你带来平坦、耀眼的星途吗?
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
文晴握紧掌中的水果刀鞘。
我可以倾尽我所有来成全你的梦想。只要你愿意,只要你不再拿什么“退出娱乐圈”来要挟我。
文晴拧开房门,脑中正琢磨着要怎样打赢这场“爱情保卫战”,冷不防被个黑影生扑,险些栽倒在地。
文晴眼角直抽。
“李紫薇!你能不能长点儿心啊!扒人家房门听墙角很好玩吗?”
文晴低吼出声,嫌弃地扒拉开直直抱住她的腰像只没长骨头的树袋熊般的李紫薇。
要不是顾忌着上官橙在休息,文晴真要跳脚骂街了。
李紫薇被扒拉个趔趄,扶住门框才不至于仰面朝天。
也幸亏文晴家卧室的门是朝里开的,不然的话,文晴一开门直接就把门外的李紫薇拍成个人形按在墙上了。
李紫薇揉了揉被文晴的巴掌按出个红印的脑门儿,委委屈屈地小声嘀咕:“谁稀罕听你的墙角……还不是怕你欺负橙姐姐……”
文晴一呆,恨不得揪住李紫薇的小辫子——
熊孩子你拎拎清好吧?我和上官,到底谁欺负谁!她都快跟我玩儿刀子了,你居然以为我会欺负她!
“就是……就是……怕你对橙姐姐s|m神马的……”李紫薇越说声越小,最后半句声音小到了尘埃里。
“嘛玩意儿?”文晴掏掏耳朵,难道是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s|m嘛……”李紫薇索性心一横,“……你那么鬼畜……”
文晴抓狂。
你妹才鬼畜!
还s|m!小小孩儿脑袋瓜子里都琢磨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文晴怕自己怒火攻心影响到上官橙休息,遂拎着李紫薇把她揪到了书房。从小没妈的孩子可怜啊,不光可怜,还欠教育!文晴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提高提高这孩子的修养。
文晴虎着脸,一边翻小药箱,一边审李紫薇。
“这些乱七八糟的词儿,你都在哪儿学的?小小孩儿,不学好!”
“我不是小孩儿了!我都十八了!”李紫薇不服气地顶回去。
“切!我还二十八了呢!我都没你这些花花肠子!”
文晴扒拉出来退烧药,看了看,嗯,很好,没过期。
李紫薇不喜欢她给自己下的定义,白了她一眼,直接鼻孔朝天:“这叫博学懂不?我是学编剧的,编剧的脑子,是杂货铺,要什么就得有什么!”
文晴嘴角一抽,要不是上官等着用,她很想把手里的冰袋直接拍在李紫薇的脸上。
编剧的脑子是杂货铺?
还科学家会武术呢!
等到给上官橙喂下退烧药,又敷上冰袋,上官橙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文晴才有几分放心。
“橙姐姐病了?”李紫薇担心地看着上官橙。
文晴瞪了她一眼。
你总算是说了句有用的话。
“真可怜……”李紫薇忍不住轻轻拂过上官橙苍白的脸颊。
“哎哎哎!别动手动脚的!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懂不懂?”文晴抓过她的手,撇在一边。
“真护食!”李紫薇不服气地嘟着嘴,又不放心地凝着上官橙,“白天不还好好的吗?”
“着凉了。”文晴答得简单,不欲和李紫薇说那些连她自己都觉得纠结不已的烂事儿。
“哦……”李紫薇若有所思,又幽幽地道,“橙姐姐最近还真是多灾多难。”
我也多灾多难……
文晴想到最近和上官橙有关的所有的烦心事儿,也不由得犯愁。
“听说她和沈蓓走得挺近的。”李紫薇支着下巴,痴痴地看着上官橙的睡颜,小小声地演绎了什么叫语不惊人死不休。
“!”文晴错愕地转向她。
这事儿,连你都知道了?
李紫薇架不住她炯炯的目光,心虚地吐了吐舌头:“我偶尔去探班……”
“探班?”文晴眯着眼睛,眼中是危险的光芒。
李紫薇掩面,“哎呀!就是经常偷偷去看橙姐姐演戏……”
“哦……”文晴意味深长地拉长了声音。
李紫薇心里更没底了,连忙撇清自己:“我对橙姐姐……那是很纯洁的感情……”
文晴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李紫薇深觉自己越描越黑,急赤白脸地道:“其实……其实我是去看沈蓓的!”
“嘘……”文晴竖起一根食指,搭在嘴边,又指了指上官橙。
李紫薇会意,吐了吐舌头,不敢则声了。
“你刚才说什么?”文晴压低了声音,“你说你去看沈蓓?”
文晴眼睛忽的一亮,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原来你喜欢的是沈蓓那货?不是吧?你原来这么重口!”
李紫薇烦死她了!觉得“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就是形容文晴的。
“还不是为了你!”李紫薇死命瞪文晴,也压低了声音。
“为了我?”文晴一指自己的鼻子,“你有那么好心?”
“切!”李紫薇不屑地扭脸,“虽然你这么渣,这么不靠谱,可我还是觉得橙姐姐跟你更合适……”
“算你有良心!姐没白疼你!”文晴一巴掌轻轻拍在李紫薇的后脑勺上。
李紫薇扔开她的手,盯着上官橙,小着声音:“虽然我觉得橙姐姐跟我最好……”
文晴大度地打个哈哈,捏了捏李紫薇白嫩的小脸蛋儿:“小毛丫头,懂什么爱情?等你长大的!”
“我早就长大了……”李紫薇不服气地撇了撇嘴,挺了挺细瘦的小身板。
“这么说,你还了解沈蓓?”文晴低声问,她觉得自己似乎找到了搞定情敌的切入点。
“算知道吧……她是我表姐公司的签约导演。”
文晴诧异:“你啥时候冒出个表姐来?我咋不知道?”
李紫薇无奈地撇撇嘴:“刚冒出来的。”
“你表姐,是个什么鬼?”
“什么叫什么鬼?”李紫薇翻个白眼儿,觉得文晴这货就是没有橙姐姐有涵养,也只好耐着性子缓缓道来。
“我表姐李月薇……”
“等等!”文晴一挥手,止住了她,狐疑道,“你说你表姐叫啥?”
“我表姐叫李月薇啊。”李紫薇无辜地眨眨眼。
嘶……
文晴嘬嘬牙花子,她觉得牙酸。她现在只要一听到和“月”字有关的就这反应。
“接着说,详细说!”文晴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更多。
古怪!李紫薇回她个白眼,也不多计较。
“我也是这半年来才知道这个表姐的存在的,她原来一直在国外,头些年我堂姑过世了,月表姐才把投资重点转到国内。”
“你表姐是你堂姑的女儿?”
“对哇。”
“她也姓李?还和你都范‘薇’字?”文晴疑惑地问。
“哦,是这样,我堂姑是我爸爸的堂姐,年轻的时候嫁给一个有钱的男人,后来这男人有了外心,抛弃了她们母女,只给了她们一大笔钱。我堂姑硬气得很,一气之下带着月表姐远走异国,在那儿安顿下来,还开了家娱乐公司,二十多年下来,生意也是做得风生水起。我堂姑大概也是特恨那男人吧,干脆让表姐随了她姓李。就是我的名字,还是随她范的‘薇’字呢。”
“啧啧,真是个女性励志传奇。”文晴不由得感叹。
“可惜天不假年,我堂姑中年就过世了,估计也是感情不如意,郁郁寡欢的。”李紫薇摊手。
“你知道的倒是多,这么多事,你还是头一回跟我说,白疼你了……”文晴幽怨地看着李紫薇。
李紫薇吓得一哆嗦:“怎么能怨我?我都是前一阵刚从我爸和月表姐那儿知道的。再说了,你前一阵和橙姐姐闹分手,要死不活的都不联系我们,我倒是想和你说!”
我啥时候要死不活的了?!
文晴替自己抱不平,姐明明是好好生活好吧?
“小丫头替我盯着沈蓓,精神可嘉!等姐姐有空请你吃好吃的!”
文晴揉了揉李紫薇黑亮的头发,心中暗想:李月薇这个人,得好好查查。
☆、第51章 开着飞机去洗澡
“晴晴,我做的可是正经买卖。”
皇甫缃握着她心爱的福特猛禽的方向盘,一脚油门,卷起黄尘一片。
手机听筒里传来呼呼的风声,还有疑似砂砾被卷起砸过来的声音,不像是在安静的室内,倒像是在风沙漫天的大戈壁。
大戈壁?
文晴呆了呆。
“缃姐,你在哪儿呢?”
文晴真相信皇甫缃这女人跑到戈壁大沙漠里去玩儿,这女人的性格,怎么说呢,不是“胆子贼大”就能形容得了的。
“我啊?飙车呢。”皇甫缃勾唇一笑,麦色皮肤和强烈的阳光交相辉映,这一刻,她似乎就是阳光,而阳光,就是她。
文晴嘴角一抽,姐姐您逗我玩呢?飙车您还能这么优哉游哉地接我电话?不怕被超车啊?
文晴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她恐怕这货玩儿嗨了,忘了她的正事儿,赶紧穷追猛打一句。
“缃姐,你可千万帮我忙啊!”
“李月薇是你什么人啊?”皇甫缃一心二用,边开车边逗小孩儿玩儿,“难道是你的新欢?你不是和上官橙破镜重圆了吗?”
所以说,姬友什么的,好讨厌。
文晴掩面。为什么人家的好姬友都是好朋友?她的好姬友就只会以调|戏她为乐?
“哈哈,我知道了,是你的情敌!”皇甫缃补刀补得开心,“上官橙被人惦记了吧?”
文晴好想摔掉电话,然后遁走。
“李月薇是沈蓓的老板……”她闷着声音,登时又联想到了上官橙迷蒙中轻哼着“月……抱我……”时妩媚又勾人的模样,情绪瞬间low到了谷底。
“哦——”皇甫缃拉长了声音,“你是想搞掉沈蓓的老板,让沈蓓失业,让上官橙看清沈蓓其实不过是个小白脸穷光蛋,然后一转身发现原来你还在这里,再次投入你的怀抱吧?”
文晴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她真没想那么多,只不过是想搞清楚沈蓓的背景,还有那个让人怀疑的“小月月”,至于下一步……
话说缃姐的主意也不错啊!
让沈蓓变成穷光蛋,看她还咋嘚瑟!
想想那画面,也是美好得让人心醉。
“行了,晴晴,我知道了。”皇甫缃一向是个干脆利落不喜拖泥带水的人。
“谢谢缃姐!”文晴知道这位昔日的“大姐头”言出必行、说到做到。
“不过,晴晴啊,”大姐头还没放弃逗弄她,“姐姐我真的是做正经生意的。”
“额……”你咋不说你不做大姐很多年呢?
听到小晴晴被噎得语结,皇甫缃满意地轻笑一声,挂断电话,扯掉耳机,随性地撇在一边。
想到即将见到的人,她的心情更是好得无以复加,心里多了几分急切,油门踩到底,车速飙到一百八。
戈壁大漠,腾起漫天的黄沙,发动机的轰鸣声,和着肆虐的砂砾狂乱地扑卷,鲜红鲜红的皮卡,一骑绝尘而去。
明睿泓已经进剧组十天了。
要说这剧组,还真不是人待的地方。你说周老一六十多岁的老头子,拍什么片子不好,偏偏要拍什么《大漠红颜》。听听这名儿,就带着上世纪八十年代的风味。
这年头啥多?剧本多。
比剧本更多的是啥?写剧本的。
周老您说您在圈里混了几十年了,想选个好本子,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儿?
要抗战片,咱有手撕鬼子、手榴弹炸飞机的待选。
要古装剧,咱有圣母白莲花阴差阳错成大咖所有男人都为她而死,最后她还要哭诉一声“我只是为了爱”的桥段,还附赠小商品市场有亲戚戏服上贴了线头子就能当苏绣蜀绣各种绣的道具师。
要都市剧,咱这儿现成的伪女金领飙几个英文单词,套个山寨prada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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