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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掷温柔gl-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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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定,满是倦意。
她在心底里呢喃轻问:“子筝,这样孤注一掷,究竟是不是对的?其实,我是不是该给你更多的自由和选择,对你才是更好?”
☆、第72章
周六那天,陆子筝提早起了床,洗簌完毕,简单地热了杯牛奶吃了两片面包后,就按着与连萱约定好的时间,提早了五分钟出门,准备候在门口,等待连萱出门。
意料之外的是,陆子筝一打开门,便看见,连萱竟已经等待在门边,一副准备完毕的模样,一手提着挎包,一手提着……一袋早餐?
看见陆子筝出来了,连萱立即站直了身子,歪了歪头,乌发洒落一肩,温柔一笑道:“早上好,早餐吃了吗?”说着,她把一手拎着的豆浆和包子往上稍稍提了提,解释道:“我早上晨练回来的时候顺便买了早餐,给你带了一份。又担心太早了你还没起,就一直没敢敲门,在这里等着,看看会不会凑巧碰到你出来买早餐。”
陆子筝轻轻地合上门,看着她,咬了咬唇有些尴尬道:“我已经吃过了……”
连萱闻言微微一怔,随即便摇了摇头,一副不甚在意地模样笑道:“没关系,我只是担心太早了,和你惯常作息不一样,怕你顾不上吃饭。”说完,她一边转身开门,一边请求道:“那你稍等一下,我把它放一下就出来。”
陆子筝轻轻地“恩”了一声,看着连萱转身进门的身影,若有所思地皱了皱眉。
所以,她是有多早就开始在门口等着了?
由于时间还比较早,晨光和煦,凉风习习,街道上是少见的空空荡荡。陆子筝和连萱距离不远不近地并肩走着,她细细地环顾了一下四周,淡淡道:“好像来这么久了,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地观察这条路两旁的风景。”
连萱歪了歪头看陆子筝,像是来了兴致,笑道:“我来这里以后,每天都在这周围晨跑,所以这条路附近,倒是熟悉的很。”她伸手遥遥一指路的前方,自若地介绍道:“喏,你看那个花坛,那里有一条小路,从那里拐过去,就是一个公园。每天早上,里面都有很多跳舞、打太极的老爷爷和老太太,精神头倒是比早晨大部分睡眼朦胧的年轻人要好上许多。然后出了公园,再往前一点点,有一个名人故居,看起来十分古朴,建筑风格较之周围别具一格,我一直想着有机会要进去看看。然后再往前一些……”
连萱说起这些,有条不紊,如数家珍。陆子筝便侧着头看她,一副饶有兴趣,听得十分认真的模样。
连萱顺着这一路介绍下去,介绍完之时,x大竟也近在了眼前。
陆子筝忍不住莞尔,对连萱开玩笑道:“看起来,比起我,你更胜任导游这一职,晨跑是个好习惯,不仅锻炼身体,还开阔眼界。”
连萱也温婉地弯了弯唇角,露出了两个浅浅的酒窝,犹豫了下,邀请道:“晨跑确实不错,那你有没有兴趣,早上和我一起锻炼一下,我正好一个人还有些难坚持下去。”
她看着陆子筝,脸上笑意盈盈,眼神自然大方,像这真的不过是随口玩笑的一个提议罢了。只有连萱自己知道,当这句问话出口后,因着期待,她的心跳,有多么的急促,手上薄汗涔涔。
然而,陆子筝像是一无所觉,只是随意轻轻一笑,便摇了摇头婉拒道:“我懒,哪里起得来,还是让我多睡一会吧。”说着,她大步流星地往x大走去,招呼道:“快点走吧,一会太阳就要热起来了。”
连萱看着她的身影,点了点头,微不可觉地黯了黯神色,长长地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因着陆子筝手上的校园卡,她们两个人轻轻松松地就进了x大。陆子筝提前做好了准备工作,计划好了观光路线。她拿着地图,带着连萱从东大门进,沿途绕着圈往西走,一路边走边介绍,还负责帮忙拍照,除了拒绝与连萱一起摆pose拍照让连萱觉得失望之外,倒是一个尽职尽责诚意十足的导游。
临近中午的时候,太阳渐渐毒辣了起来。陆子筝和连萱两人都是一身露胳膊露腿的连衣裙,没晒一会,两个人就都有些撑不住了。
陆子筝找了个有树荫遮蔽的地方,停了脚步,从包里取出了伞。她微微一侧头,就看见连萱双目灼灼满目期待,有些可怜地望着自己手头上的伞。陆子筝一猜就中,明知故问道:“你没有带伞?”
连萱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陆子筝撑开了伞,淡淡笑道:“那一起遮吧。”
连萱便眉眼一弯,点了点头,靠近了些陆子筝,躲进了伞里。两人再次要动起脚步,走出林荫之时,连萱自然地更靠近了一些陆子筝,用右手轻轻地挽住了陆子筝的举着伞柄的那只手。
陆子筝因为自己喜欢女生,且除了江怀溪和许柏晗外,没有其他什么亲近的朋友,所以对于肢体上过分亲近的接触,有些格外敏感和注意。
在连萱贴近她挽住她手的一刹那,陆子筝就不由得僵了一下,神色有些不自然。下一秒,陆子筝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换了一只手撑伞,说道:“好像这只手举着更方便一点……”说话间,她不动神色地离开了些连萱,近乎半个身子,都到了伞外,暴露在了阳光下。
连萱哪里能真的不注意到陆子筝这样刻意远离的动作,她脸上的笑意不由得就浅淡了些。她黯了黯双眸,接过了陆子筝手上的伞,装作一无所觉,用如常的温柔口吻道:“我来撑吧。”说着她把伞往陆子筝那边偏了偏,把陆子筝整个身子笼进了阴影中,而后,她身子往伞外离了离,主动与陆子筝拉开了距离,不远不近,距离恰好。
陆子筝摸不清连萱有没有发现她的刻意,只是两人都没再多说什么,只保持着这样的距离,一路行进。往东苑食堂走去。
在东苑食堂吃过午饭后,她们在食堂稍作了休息,就一起去往了图书馆蹭空调,躲开了午后最毒辣的太阳,等待再次动身的时机。
午后两点后,天突然渐渐阴沉了下去,阳光也渐渐消失不见。陆子筝心里忍不住笑道:江怀溪难得看一次天气预报,好像有点准的厉害,真是一副要下雨了的样子啊。
于是两人便立马动身离开图书馆,趁着难得的阴天,开始了下午的观光。沿途,路过了科技馆,历史悠久的财经教学楼,航海宿舍楼,别有风味的各色书吧咖啡厅,远近闻名的白鹭洲保护地,陆子筝出乎连萱意料的,说起这些地方的历史,头头是道……她哪里知道,陆子筝是真下了大工夫的,把这一次带她观光的机会当做预演,希望下次和江怀溪一起来的时候,能让江怀溪对自己大吃一惊刮目相看。
到了傍晚,她们从海外教育学院外的特色书店出来,准备往西校门出去的时候,陆子筝突然就觉得有什么凉丝丝的东西打在脸上。
连萱在她的身旁,一贯温和稳重的声音突然带了些兴奋,说道:“要下雨了……”
说话间,又有几滴豆大的雨水打在了陆子筝的身上,陆子筝不假思索地就歪了头,低了肩头,要从包里取出方才收好的伞。
不料,连萱却比她更快上了一步,飞快地从她的包里取出了一件开衫单衣,靠近了陆子筝,举起手,把衣服摊开遮在自己和陆子筝的头上,对着陆子筝紧张道:“前面有个小亭子,我们快点跑过去避一下雨吧。”
陆子筝一手还拿着包里刚取出的伞,见状微微讶异轻声“啊”了一声,有些莫名其妙,摸不着头脑。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连萱用胳膊轻轻推了一下身子,被她带动地跑了起来。
雨又下大了一些,连萱一个人撑不起单衣,雨点洋洋洒洒地搭在了陆子筝和连萱的脸上。陆子筝为避雨,条件反射地伸手帮着她拉过了单衣的一角,撑了起来。她一边跑的气喘吁吁,一边歪了头看着一旁一边跑一边笑的连萱,脸上一片茫然不解:明明有伞的好吗?
好不容易跑到了能遮雨的勿忘亭里,陆子筝累的软了身子,靠着亭柱子粗粗地喘着气。气稍顺了那么一点,她就想问连萱,为什么不用伞。然而,她一转过头,就看见连萱抱着那件单衣,眉目温柔地一瞬不瞬凝视着自己,酒窝的温柔笑意,几乎要满溢而出。
陆子筝心里莫名地沉重了一下,转开了视线,不敢与连萱对视。她听见连萱声音温润,语气柔和地笑问自己:“你是不是奇怪明明有伞我为什么不用?”
陆子筝轻轻地点了点头。
连萱眨了眨眼睛,眉眼温柔,解释道:“其实我也只是一时兴起,那衣服本来是备着太阳太晒的话穿起来遮阳的。”顿了顿,她的笑意里又有些难得的羞赧:“我以前看电影的时候,每次看到那些看起来很罗曼蒂克的桥段,比如男女主人公这样在雨中奔跑躲雨之类的,都会觉得很幼稚不现实,但其实心里挺羡慕的。如果能找到一个让自己愿意不顾一切陪着一起幼稚疯狂的人,两情相悦,也是难得的幸运。”
说完,她看着陆子筝,眼里有了些狡黠的笑意,补充道:“所以今天天时地利人和,我就忍不住任性幼稚地犯了一回蠢。虽然以我惯常的思维来看,真的是幼稚愚蠢地难以直视,但是,哈哈,感觉好像还不错。”
陆子筝被连萱眼中温柔坦荡的笑意和干净的向往所震慑,摘下了面具做自己的连萱,和端丽温柔的外表不符,出乎意外地有些孩子气的可爱。陆子筝看着她,抿着唇微微一笑,挪揄道:“所以,你是想说,其实你的心里住着一个浪漫的小女孩是吗?”
连萱有些不好意思地顺了一下自己耳边的头发,笑意盈盈没有否认。她看见陆子筝的额发被雨水打湿,软趴趴地有些凌乱地贴在了额头,便从包里拿出了纸巾,抬手自然地就要帮陆子筝擦拭,眼神温柔。
陆子筝像是突然受到了惊吓的小鹿一般,仓惶地向后跳了一步。而后,她又像是感觉到了自己的动作太大了点,补救般地避开了连萱的目光,接过她手中的纸巾,有些尴尬地解释道:“我自己来就好了。”
她草草擦了几下后,看了看外面已经渐渐变小的雨势,装作自然地玩笑问道:“浪漫的小女孩,雨小了,我们回去吧,你要不要试试不撑伞在微雨中漫步啊?”
连萱在陆子筝仓惶退开之时,抬着的手有些尴尬地在空中停了一会,而后,渐渐收紧五指颓然放下了。她目光沉沉,神色淡淡地看着亭外的细雨绵绵,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听到陆子筝的问话,连萱收敛了神思,露出了一抹微笑,淡笑着答应了她:“好啊,不过,你要是因为这个感冒了,我不负责哟。”
陆子筝只是淡淡笑着摇了摇头,道:“自然不会。”说完,她迈开了长腿,率先走出了勿忘亭,步入了蒙蒙细雨中。
连萱站在亭外,注视着陆子筝长发披散于身后,随风摆动,在这微雨红尘中,美如画卷,不免心驰荡漾。她回过了身,微微抬起了头,看了一眼亭子的牌匾,低沉了表情,又有些黯然神伤。“勿忘亭,勿忘勿忘,还有谁在念念不忘……”
在离x大渐行渐远的街道上,在离公寓越来越近的雨幕中,连萱终于按捺不住一路而来的苦涩,带了些期待和怅然,问出口了那句:“子筝,如果,如果当年我没有那么自私懦弱,没有那么多的阴差阳错,我们之间,会不会,不仅仅只是朋友?”
陆子筝走在她身边的不远处,脚步微微一滞,轻轻地嘘气出声,却是冷冷静静的淡然:“可是,连萱,人生没有如果,只有结果。”
过去的感情,过去付出过的真心,真实存在,无可否认,也无需否认。如果有如果,除开了那些造成她们分开的阻碍因素,她们当然会一直相爱。只要曾经相爱的心是真的,哪一对相爱的恋人会没有想过天长地久白头偕老。
然而,做再多这样的假设,与现在而言,都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无法打捞。过去她爱过连萱,这是真的,现在,她不爱连萱了,这也是真的。
为什么江怀溪和连萱都要问她这样的问题呢?又或者,她们都希望自己能给她们什么样的证明?
陆子筝的声音,轻轻淡淡,飘飘渺渺:“其实现在这样,也挺好不是吗,我们还是朋友。”
连萱薄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线,只是低着头,没有回应陆子筝。
其实,很多年里,陆子筝都认为,分手后是无法成为朋友的,因为,真的相爱过,面对彼此太过残忍。而现在,因为江怀溪,因为连萱,她突然明白,分手后无法成为朋友,大抵是因为彼此有怨、或是,依旧有爱,总归,逃不过那句,依旧没有放下。
而今,她能够这样心无芥蒂坦坦荡荡地面对连萱,也不过恰好说明了她真的已经彻底放下,没有任何介怀。
只是,此时此刻,看着一旁寂寂无声的连萱,想到那晚神色晦暗难明的江怀溪,还有近日提起连萱时江怀溪的莫名沉默,陆子筝好像突然领悟了。
连萱好像没有明白,对自己来说,一切早已成为过去,不可挽回;而江怀溪,也许也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自信?对她,还是对自己?
陆子筝的脚步渐渐沉重了下来,眉头微微锁起。也许,这样的距离,对她和连萱来说,其实并不适合?
连萱不会死心,怀溪不会安心。
陆子筝在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怀溪,即便我一心只参你的禅,有些事,你不点明,我也无法参透。要在爱情里相知相守,也许我们需要学的,还有很多。
☆、第73章
凌晨三点半,连萱从睡梦中哭喊着惊醒,额头上冷汗涔涔,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一颗悬而未落的泪珠。
她梦见了小时候的自己,和许久未见的母亲。梦里的母亲,依旧是病重的样子,缠绵床榻,她端着水,给母亲送去要服用的药,而后跪坐一旁看着母亲服药。母亲伸出了手,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头,满目慈爱,决然地对她保证:“小萱不要怕,就算是妈妈不在了,妈妈也不会让他们肆意妄为,妈妈一定会保护好你的,他们已经抢走了我最珍贵的东西了,妈妈不会允许他们再抢走你的东西!”梦里她有些似懂非懂,却还是听话地点了点头。
然而,画面却突然一转,母亲还是那时病重的模样,跪在床榻旁的自己,却一下子长大了。她还是和先前一样端着水递给母亲,母亲先前慈爱的脸却突然变得怨愤。她没有接自己递过去的水,而是恶狠狠地把水打翻在地。明明虚弱不堪,她却竭力地撑着坐起抓住了自己的肩膀,狠狠摇晃,咬牙切齿责问自己:“连萱,你这样做对得起我的一片苦心吗?谁允许你这样作践自己的,你就要这样把一切都拱手让给那对贱人母子吗?!”
连萱被晃懵了,想挣脱开母亲的手,却发现梦中的母亲力气出奇地大,让她无力挣扎。她疼的厉害,只好哭喊着求母亲:“妈妈,疼,好疼……”
母亲的脸却渐渐发青发白,目呲欲裂,对着她咆哮:“连萱,你忘了我和你说过的吗?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了吗?你要让我死不瞑目吗?连萱,你忘了他们是怎么对我,怎么对你,怎么作践我们的吗?!”她的手越抓越紧,连萱只觉得越来越疼,身体骨头像是要碎裂了一般。
她只能不住地挣扎着,哭喊着:“妈妈,对不起,对不起……可是妈妈,那不是我要的,我不开心,我过的不开心啊……妈妈,我不要那些了,妈妈,疼,妈妈……”
可是母亲却是置若罔闻,她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眼睛越瞪越大,在连萱觉得自己的身体就要被抓碎的前一秒,母亲的眼球,突然爆裂,喷洒了一片血雾在连萱的脸上,湿湿黏黏……
连萱受惊吓过度,一瞬间像疯了一般“啊”地惊叫出声,浑身无意识地抖得像筛子。她脑子想浆糊一般,就要失去意识之际,她突然猛地睁开了眼睛,从梦中惊醒了过来。
她就那样睁着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天花板,心情,始终沉浸在梦中的可怖余韵中。许久后,她终于打开了床头的灯,缓缓地坐起了身子,取下挂在一旁衣帽架上的包,拿出钱包,从钱包的夹层内,取出了一张薄薄小小的一寸照。照片上面,赫然是陆子筝娇美秀丽的面容。那是连萱悄悄从陆子筝的入职简历上拆下的。
她的眉宇间布满了愁闷,面容沉重,拇指,一点一点,轻柔眷恋地抚摸过陆子筝的面容,心尖,还在为着母亲方才在梦中的严厉诘问而颤抖……
良久,连萱掀开了空调被,露出了两条光洁修长的腿,翻身下床。她走出了卧室,打开了书房的灯,在书桌前坐下。
她取过了放置在书桌旁的漫画稿,从笔筒中抽出了笔,低下了头,接着先前搁置的地方,一点一点,开始沉心作画。
漫画里,正画到,主人公女孩,向爷爷坦白自己要悔婚,因为她已经有喜欢的人,而且对方是个女孩。而后,女孩和爷爷几番争执不休,最后气的爷爷宣称要与之断绝关系,被狼狈地赶出了家门……
连萱觉得身上又开始隐隐作痛了,梦中母亲狠狠抓握肩膀的痛楚,夹杂着那日爷爷怒气冲冲打在背上一拐棍的疼痛,让她分不真切,到底是哪里在痛……
即便是在等待中,日子显得格外漫长难熬,陆子筝还是盼来了周末。早早地吃过晚饭过后,陆子筝照例给江怀溪打电话。电话里,陆子筝显得有些格外兴奋,兴致勃勃地和江怀溪商量着,下周江怀溪来了,要一起先去哪些地方,要给公寓里再置备哪些东西。
江怀溪相比之下,却有些寡言地异常。她安静地听了许久后,才终于声音低低,带了些为难地告诉陆子筝,可能下周,也没有办法来了。
陆子筝有如被打了当头棒喝,雀跃的心情像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了脚。她怔了好一会,考虑着措辞,终于按捺不住,带了几分掩不住的焦躁语气,问江怀溪:“怀溪,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还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告诉我,也许我也能帮上些忙。”
可江怀溪却还是避而不答,安慰她说:“家里都很好,没事。恩,你只要把自己照顾好,不让我担心,就算帮了我一个大忙。”
陆子筝满腹疑问和不安,但对着不愿多说的江怀溪,却也只能无能无力。
要挂电话之时,江怀溪突然叫住了陆子筝,轻轻地笑了笑,反常地直白表白道:“子筝,我爱你。”
陆子筝的心,蓦地又是一沉。
挂了电话,陆子筝一手握着手机,一手置于膝盖上,一动不动地坐了许久。而后,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微微收紧了五指,举起了电话,拨打给了江怀川。
可是电话响了许久,直到最后挂断了,江怀川也没有接电话。
陆子筝紧拧着眉头,不甘心,回忆起离开那日江妈妈的欲言又止,她转了个方向,打给江妈妈。然而,和江怀川一般,电话一直响到了自动挂断,江妈妈也没有接起电话。
是巧合,还是自己多心?
她再次拨打江怀川和江妈妈的电话,结果还是一样……
陆子筝咬着唇,突然就觉得有股酸楚委屈和无助抑制不住地涌上心头,不安全感盈满了她的心间。骗人,都是骗人的。不是说好了亲密无间的爱人,不是说好了是相互依靠的亲人吗,不是说都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了吗?为什么又要这样合起来瞒着自己,把自己排除在外?骗子,江怀溪你这个骗子……
她站起身子,撑在书桌上的手,五指渐渐收拢,最后,紧握成拳。半晌后,她突然就动了起来,暴跳着跑向了书房,打开了电脑,快速地浏览查询着航班。她要临州,回到江怀溪的身边!夫妻本是一体,不论是什么困难,她都有资格和江怀溪一起面对,江怀溪不能就这样剥夺她一同分担的权利。
订好了第二天下午回临州的机票,陆子筝突然像是脱力了一般,无力地靠在了椅子上。许久后,她收拾了一下情绪,就开始收拾行李。来的时候她便没有带太多的东西,不过是些衣物,简简单单,不一会,她就收拾地差不多了。
即便是在空调房里,陆子筝也忙出了一头汗。她站在床前,看着行李箱,习惯性地伸手把刘海往后撩去,寻思着有没有落下什么东西。就在她苦思无果,准备先去客厅接一杯水喝时,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陆子筝打开门,便看见,门口正站着多日未见的连萱。自从那天和连萱一起从x大回来,陆子筝就刻意拉开了与连萱的距离。连萱再有邀请她吃饭或是饭后端了水果邀请她聊天,她都婉转拒绝,概不答应。两三次后,连萱多少也有所察觉,安静了下去,接连好几日,陆子筝都没再见过她了。
此时,连萱含笑站在门外,见来开门的陆子筝鼻尖沁出了一层薄汗,便有些诧异地问她:“你在做室内运动吗?”
陆子筝摇了摇头,挡在门口,直言问她:“怎么了,有什么事吗?”显然,是一副拒绝打扰的姿态。
连萱察觉到她疏远的姿态,眉目间有落寞一闪而过,而后,便扬起了微笑,温婉邀请她道:“我听说旭海公园对面的那个沙雕园这几天开放了沙雕展览,并且举办了为期一周的美食街活动,还邀请了一些音乐人来做晚会,想问你哪天方便,能不能一起去看看。”
闻言,陆子筝露出了几分歉意的微笑,告知连萱道:“连萱,我明天下午就要回临州了,怕是不能和你一起去看了。”
连萱显然是没有预料到,神情有几分显而易见的错愕。她怔了一下,问陆子筝道:“怎么突然就要回去了,不是说准备在这里复习的吗?”
陆子筝低垂了眼帘,叹了口气,轻描淡写解释道:“恩,出了点事,决定先回去一趟。”
连萱忍不住脱口而出,声音大了一些追问她:“和江怀溪有关吗?”
陆子筝微不可觉地皱了皱眉,淡淡地回了她一声:“恩。”
连萱知道自己失态了,像是想辩解什么,却最终又只是张了张口,便失了声。她微微低着头,一副有些懊恼,又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她抓在裙角的手,渐渐收紧,整个人都像被阴云笼罩住了。
沉默了片刻,连萱终于再次开口,转了口风,询问陆子筝道:“那择日不如撞日,今晚一起去看看好不好?”说话间,她的双眸直直地盯着陆子筝,带着祈求。
陆子筝避开她的眼神,婉拒道:“明天就要走了,晚上我想收拾些东西,然后早点休息……”
连萱却一改了往日的体贴,突然异常坚持,再次恳求她道:“就在对面,没有很远,不用很多时间的。”她低下了头,语气低落,里面满是落寞:“子筝,下一次见面,就不知道我们各自是处于何种境地了,我猜想,也许,这就是最后一次了……所以,就再陪我一次好不好,圆我,一场美梦……”
陆子筝久久地凝视着她,有几分感慨,连萱到底还是那样聪颖善断。如果没有这一次,那么,也决计不可能有下一次了。她还是明白了,曾经的情人终究,还是难成朋友的。
最终,陆子筝还是松了口风,开口问她:“九点前回来可以吗?”这是最后一次,对连萱的妥协。陆子筝想,如果可以,以后她们不要再见了,对她,对连萱,大概都比较好。
连萱颓丧的脸上,一瞬间迸出笑颜,喜出望外,连连点头道:“可以的,那你等我一下,我回去拿一下包和钥匙,然后马上就出发好吗?”
陆子筝点了点头,看着她匆忙转身离开的身影,在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
出乎意料的是,沙雕展览比陆子筝想象中的要热闹许多。美食街里小吃十里飘香,晚会大概是正要到*,欢呼声不绝于耳。陆子筝和连萱买了两张票,进了沙雕园。连萱兴致勃勃地问陆子筝,要不要去品尝一些特色小吃,陆子筝却有些兴致缺缺,敷衍她:“我都可以……”沙雕园内灯光昏暗,五光十色,一闪一闪;晚会的音乐声震耳欲聋,嘈杂地陆子筝有些头疼。
连萱看出陆子筝的勉强,便只是笑笑,带着陆子筝往沙雕的方向走去,介绍道:“这里离舞台最近,所以可能有点吵。往这边走,可能会好一点,而且能看到本次沙雕节最大的沙雕。”距离远了一些,音乐声也小了一些,陆子筝感觉耳朵果真好受了许多。
果不其然,沿途路过了几个风格各异的小沙雕后,一个巨大的轮船沙雕,就展现在了陆子筝眼前。
轮船大概有三米高,规模恢弘,船舱高高的,抬头望去,可以看见,甲板上耸立的逼真建筑和高高大大的烟囱,雕工精细。甲板上,人来人往,有许多人背栏杆,举着相机,显然正在拍照留念。
连萱问陆子筝:“要上去看看吗?”
陆子筝被它的规模震撼,也有几分好奇,便点了点头。
于是连萱便走在前头,陆子筝跟在后头。没想到,要上甲板需要另外收费,陆子筝反应过来的时候,连萱已经买好了票。陆子筝有几分不好意思,但见连萱已经付了钱,便也只能跟着上去了。
连萱一边往上走,一边打电话,由于太过喧嚣,陆子筝没听见连萱电话的半点内容,等上了甲板,连萱已经打完电话,收了手机。
陆子筝拿着手机,和连萱绕着甲板走了一圈,进了一些开放的内室,开了闪光灯,拍了许多照片。十来分钟后,连萱拉着陆子筝到了甲板的栏杆边,建议她眺望远处,感受一下凉风阵阵的舒适。
陆子筝正透过浓浓的夜色,极力远眺,就听见连萱声音温柔地笑着对她道:“子筝,你知道吗,这艘船,是泰坦尼克号……”
陆子筝微微一愣,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连萱笑了笑,看着陆子筝,笑涡极浅,带了些哀伤。她抓在手中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她脸上的笑容扩大了开,突然指了指夜空,惊喜对陆子筝道:“子筝,你快看……”
陆子筝闻言,条件反射地惊讶地抬起了头,往连萱手指的方向看去。她抬头的下一秒,就看见,暗蓝色的夜空中,有一抹光急速地冲上了天际,而后,“砰”地一声,在空中绽放,五光十色,绚烂异常,一朵接着一朵,令人应接不暇。
是烟花。
陆子筝凝视着那一朵又一朵的美丽,久久没有回神。
连萱响在她耳边的声音,温柔缱绻,她说:“子筝,对不起,这一场烟火,欠了你许久。”
陆子筝低下头,侧过脸,看见连萱的脸庞,在朦胧的夜色里,分外美丽,眼神里是她看的分明的虔诚炽热。
连萱脸上梨涡浅浅,语气,却是怅然愁惘:“可惜,这里没有那一年高中的雪地,而我们,也回不到那里了……”
陆子筝透过迷离地灯光,看着唇角笑意苦涩的连萱,想起了那年偷偷课上总是偷偷看她心跳如擂鼓的自己,想起那一年滂沱大雨里苦苦追车的自己,想起那一年,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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