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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掷温柔gl-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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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亲生兄弟,甚至,敌不过那些长舌的外人!那时候,被爱情冲昏了头的自己尚可自欺欺人,而今,当一切真相都这么□□裸地敞现在了自己的眼前,她还未质问过许柏晗这一句话,他许柏韬,又凭什么,敢问她这句话?!
许柏韬的双目气的通红,梗着脖子,冷静了许久,才再次出声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云泊。你生死未卜的这些年里,我姐她没有一天好过过,多年来,我们一直以为,她是因为愧疚,才那样折磨自己,可直到,昨天她告诉我,她爱你,我才明白,这些年,她过的,比我们知道地还要更痛苦……”
可江忘却在下一秒,斩钉截铁地否定许柏韬:“不,她不爱我!”
这一刻,许柏韬终于忍不住拍桌而起:“云泊,你不要太过分!你什么都不知道!看见我姐的腿了吗?”
江忘心一颤,握着汤匙的手,再也掩饰不住地,轻轻颤抖着……
许柏韬要把真相残忍地揭露出来,誓要撕下江忘那一层冷漠平静的面具:“那是为你的!那一年你被海潮卷走之后,她想要再回头去救你,却被人拉住,哭得声嘶力竭最后昏倒过去。在医院醒来后,她知道你不在了,趁着我妈不在的时候,抱着必死的决心,从医院跳了下去!幸亏抢救及时,人救了回来,可双腿,却无法治好了。后来,她又几次三番地寻死,家里人害怕极了,24小时地监控着她,最后,还是骗她说,你还有一线生机,只要她等着,你一定会回来的,她才慢慢地,好起来,等下去。后来,医院的专家说,她的腿,依国内的医学水平,希望不大,出国,还有一线生机,可她却谁的话都不听,固执地要在家里等你,这么一拖,就是一个月,一年,十年……云泊,你告诉我,这还不算爱你吗?你还要她怎么样?!”
江忘攥紧了双拳,胸腔闷地像喘不过气,眼睛酸涩地就要睁不开了,因极力忍住即将要滑落的眼泪,憋的浑身隐隐在发抖。不是真的,这都不是真的……骗人……都是骗人的!
她咬着唇,力道大的几可见血,声音低哑:“不,她不爱我,也许,只是愧疚亏欠,只是为了让自己的心里更好过一点……”
下一瞬,有温热粘稠的液体,洒落在了江忘美丽精致的脸上。
许柏韬终于暴走,端起了桌上咖啡,伸手一扬,泼在了江忘冷漠刻薄的脸上,他暴怒吼她:“云泊,你不是人,这么说,你对得起我姐吗?对得起吗……”话到末尾,竟隐隐地带了哭腔……
江忘用力地撑起了自己的身子,站得笔直,用着同样通红的双眸,冷冷地看着许柏韬,端起身前的咖啡,同样,伸手狠狠一扬,泼了许柏韬满身满脸,她的声音,低低哑哑,冷的刻骨:“许柏韬,这杯咖啡,轮不到你来泼我,你,没有资格。如果不是你,也不会有我们这样的今天。”
那一刻,这一个成年后再未哭过的大男孩,许柏韬,终于让眼泪从眼角滑落。这十几年里,看见许柏晗那样愧疚自苦,他也很多次撑不住了,在体育馆里打沙袋打到鲜血满手瘫倒在地,责问自己,那年,要是自己没有坚持要去海边就好了,要是,当年,死的是自己就好了……
可是,如果当年,许柏晗放弃了自己,自己,又会不会怪她怨她恨她呢?
许柏韬不知道,不敢回答……
他知道,其实那一年,无论许柏晗做出如何的决绝,她都无法好过,无法得到解脱。他可怜的姐姐啊……
他低敛了双眸,像是累极了,颓靡了下去,声音无力道:“四姐,我偷偷地把我姐的资料发给美国的骨科专家看过了,他说,如果再拖下去,我姐这辈子,就真的再也站不起来了。这些年,我们一家人,没有一个人好过过,我爸妈,因着我姐,不知道叹了气,掉了多少眼泪。当我们求你了好吗?如果你还爱她,就原谅了她,陪她一起,好好地走下去,如果,你当真不爱她了,那就让她彻底死心,再也不要等了,从此,桥归桥,路归路。欠你一条命,她用两条腿,和十二年的青春还你,也算,互不亏欠。”
他没有看见,江忘的身子,抖的厉害,摇摇欲坠。她用一只手,用力地按在桌面上,才能强撑住自己不瘫倒下去。
许久后,江忘什么都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应他,只是转过了身,一步一步,走的缓慢,走的踉跄,走的萧索,走出了许柏韬的视线……
停车场的车上,江忘再也装不下去,趴在方向盘上,泪如泉涌,第一次哭出了声音,哭得,撕心裂肺。
这些年里,她再委屈,再痛苦,再难捱,也没有这样,放肆地哭过……
这辈子,她的所有眼泪,几乎都是为许柏晗流的,而今,依旧……
而前半生,她所有的笑,也几乎都是因许柏晗而有的……
许柏晗,你告诉我,我要如何不爱你?
可我爱你又如何,即便你也爱我又如何?
我只爱你一人,可你还爱这世上的千千万万人。你要做父母眼中的乖巧听话的好女儿,你要做晚辈眼中的优秀出众的好榜样,你要做外人眼中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你又如何做得到,我奢望的,只爱我最爱我的我的爱人许柏晗?
她哭到喘不过气,哭到脱力,再也抬不起头……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江忘终于从方向盘上抬起了头,一点一点,擦干了眼泪,发动了车子,驶向远方……
许柏晗,我今年二十七岁了,已经不再天真。我知道了你曾经的害怕,你的彷徨,知道了,我还不够分量,让你最爱我。
不论是愧疚还是爱情,我依旧谢谢你,让我明白,原来一切,不是我一厢情愿,一个人盛装出席的,独角戏。
那么,而今,就让我,最后爱你一次,成全你,成全你的碧海蓝天吧。
☆、第53章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三月乍暖还寒、早穿棉袄午穿纱的善变天气,江怀溪感冒了,起初,只是隐隐地有些鼻塞,后来,便是来势汹汹的低烧咳嗽。
吉安村条件不好,只有一个小小的村卫生所,出行又不方便,江怀溪便只能靠着从临州带来的药缓解。
几日过去了,虽然不再发烧了,江怀溪也表现地一副已经无碍的模样,但陆子筝却还是总能在夜间,听见几声江怀溪刻意压抑的低声咳嗽,一声一声,让陆子筝忧心忡忡……
凌晨时分,陆子筝在江怀溪怀里不过将将入眠,便又听见,自耳边传来的江怀溪一声一声极是压抑的低咳声。陆子筝清楚的感受到,身边人一下一下,身体伴随着声音的响起,在轻轻的颤抖,一瞬间,陆子筝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陆子筝睁开眼,转过头看向江怀溪。
江怀溪因剧烈的咳嗽,声音有些沙哑无力,见陆子筝惊醒,咬了咬唇,叹了口气,不好意思轻声道:“又吵醒了你。明天让林婶帮我打扫一下书房,在地上垫个被褥,我先在书房睡几天吧。”
陆子筝转了身子,伸手搂住了江怀溪纤细的腰,轻轻地摇了摇头,拒绝道:“我一个人,连谁都睡不着了。”顿了一顿,她担忧道:“怀溪,我觉得带来的感冒药好像没什么用,都几天了,还没有好,不然,我们先回临州,去医院看看好不好?”
江怀溪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陆子筝头顶柔软的细发,笑了笑安抚道:“又不是什么仙丹,哪里能好的这么快呢?不要担心,再过几天就好了。怀川五月订婚,我们等那个时候回去好吗?”
怀里只传来了陆子筝闷闷的一声:“嗯……”
江怀溪垂眸,用下巴轻轻地蹭了蹭陆子筝的额发,轻笑一声道:“恩,要是真想让我快点好的话,我倒是知道一味良药,就看你肯不肯给我了。”
陆子筝一下子有了精神,猛地抬起了头,眼睛亮亮地认真问道:“什么?”
江怀溪美目流转,带了些狡黠的笑意,指了指自己的脸颊,道:“你亲我一下,我汲取到了你的爱的能量,肯定就能很快地好起来。”
陆子筝一怔,伸手拍了一下江怀溪的胳膊,忍不住又好气又好笑道:“我以为你是要认真的说的。”
江怀溪蹙了蹙眉,轻哼一声,不悦道:“你哪里看出我不是认真的了?”说着,她把脸侧过去凑到陆子筝的唇旁,凉凉地吐出一句:“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陆子筝看着江怀溪傲娇的模样,忍不住弯了弯眉眼,注视着江怀溪的双眸中,满是笑意。
终于,她伸手按在床上,撑起自己的身子,侧过身俯下身子,在江怀溪的双唇上,印下轻柔一吻,声音温温柔柔:“能量够不够?”
江怀溪的双眸灿若星辰,咬了咬唇,半响才道:“让你亲脸的,这下功亏一篑了,我都忍了好几天,就怕传染给你……”
陆子筝忍不住一乐,笑出了声,低下头,轻轻地咬了咬江怀溪的唇,撬开江怀溪的牙关,唇齿交缠之间,听见她呢喃说着:“我不怕,你不需要忍着……”说着,她一手顺着江怀溪的细腻的肩骨开始缓缓下滑……
江怀溪身子一僵,伸手轻轻抓住陆子筝作怪的手,侧开脸,虚弱地喘着气道:“子筝,能量超负荷了……”
陆子筝一笑,自是依她,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吩咐道:“好,我都这么听话了,给你这么多能量,你明天就要好起来。”
江怀溪气喘匀了,勾了勾唇,摸了摸陆子筝的脸,哄她道:“恩,乖乖睡吧,晚安,睡一觉起来我就好了。”
陆子筝在她怀里,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抓着江怀溪的长发,听着江怀溪还有些略带急促的心跳,渐渐,沉入了梦乡……
第二日,林婶来打扫卫生,看见在书房里一起看电影的陆子筝和江怀溪,顺口就问了一句:“怀溪,清明回去吗?”
陆子筝闻声也看江怀溪,江怀溪舒眉淡淡一笑,道:“不回去,等五月回去。”
林婶想了想,踌躇了下道:“清明那两天,我要忙着祭祖,可能会没有时间过来……”
后面难为的话还在斟酌着怎么说,江怀溪便难得善解人意道:“不碍事的,林婶,你忙吧,我和子筝可以顾好这里的。”
林婶不好意思地看着江怀溪笑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不多时,她把书房的垃圾桶袋子换好了,正要出门之时,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回过头,提议道:“这几日的天气都不错,怀溪你们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倒是可以趁着清明出去踏踏青,距离这里不远的青城山寒山寺清明时候香火最盛,景色不错,请愿求签都挺灵的,这里也没什么好玩的,你们要是有兴趣的话,可以去那里看看。”
“唔……”江怀溪略一沉吟,应道:“好,林婶,我们知道了……”
话虽是这样说的,但江怀溪心底里已经否决了这个提议,她还记得,陆子筝告诉过她的,她恐高。
夜里临睡前,江怀溪依旧是时不时地咳嗽两声,陆子筝安静许久后突然出声道:“怀溪,清明我们去青城山走走吧。”
江怀溪微微有些惊讶,问道:“可能会有点高,你不怕吗?”
陆子筝抿唇一笑,温声信任道:“不是有你在吗?”
江怀溪轻呵一声,挪揄道:“可我有些害怕啊,你到时候要是爬到一半就泪眼婆娑地求着我背你下山可怎么办?”
陆子筝甩着头,用额发轻轻地蹭江怀溪,不高兴道:“怎么可能!”
江怀溪看她半带撒娇的可爱模样,软了声答应道:“恩,那就去吧,最多,我背你下山好了。”
陆子筝无情戳穿:“你才背不动。”
江怀溪挑眉,淡淡道:“哦?那到时候你哭一下试试?”
陆子筝忍不住扑哧一声,嗔笑道:“才不要。”
于是,准备工作从清明的前几天就开始。陆子筝认真地向林婶请教怎么做饭团,力争要在那天,自己动手亲自为江怀溪准备出郊游标配的午餐;又向林婶借了她女儿刚买的两轮小电动,试着开了一下,熟悉两天。
出发的那一天,一大早,陆子筝就醒了过来,刷了牙洗了脸换了衣服,就挽起袖子兴致勃勃地开始准备爱心午餐。江怀溪看着她一脸兴奋的模样,食指沾了点面粉,在陆子筝的脸上轻轻地涂了涂捣乱嘲笑道:“子筝,你怎么像是小学生要去春游了一样兴奋?”
陆子筝皱了皱鼻子,轻哼一声道:“怀溪,我看你最近正好需要锻炼一下,等下就不要做我的车,步行到青城山怎么样?”
江怀溪蹙了蹙眉,不悦冷哼道:“最近还懂得威胁人了。恩,晚上不准爬上床了。”
陆子筝一怔,沉默了半晌,颓丧道:“你赢了……”
江怀溪得意挑眉,心情愉悦地伸手帮陆子筝挽了挽滑落的袖子。
一路往青城山去,途中有山有水,风景倒是别样的秀丽。江怀溪不知道从哪里搜罗了相机,坐在陆子筝的小电车后,卡擦卡擦地拍个不停,像女王一样发号着命令,一会要陆子筝加速,一会要陆子筝减速。
陆子筝为了逗江怀溪,有时候故意和江怀溪对着干,她让减速她就加速,让加速就减速,惹的江怀溪恼了就挠她腰上的痒痒肉,笑声洒满一路。
停好了车,两人便一前一后的往山上走,江怀溪走走停停,一会拍风景,一会拍陆子筝。陆子筝在最初的略微羞涩后,也慢慢渐入佳境,当江怀溪的模特,玩的不亦乐乎。
到了半山腰,陆子筝开始有些不敢往下看,只低着头,再不敢四处看。江怀溪看出了她的紧张,不动声色地收了相机,道“相机好重,我手有点酸了,先不拍了。”而后,她伸出了手,与陆子筝十指相扣,牵着她一起往上走。
与江怀溪十指交握的一瞬间,陆子筝侧目看向那一脸淡然又隐含温柔的江怀溪,只觉得,心慢慢地,安定了下来。她笑着挪揄道:“还逞强说能背我?”而后,她握紧了江怀溪的手,并肩大步地往高处而去。
好不容易到了山顶,终于看见了那座香火鼎盛烟雾缭绕的寒山寺。
陆子筝侧过头,带了些祈求,对江怀溪道:“怀溪,林婶说,这里请愿求签很灵,我们进去拜拜好吗?”
陆子筝本是对这些鬼神之事,心存敬畏,却未曾有过期望。但如今,她因着心中的祈求太盛,便忍不住,愿意姑且一试,但求心安。
江怀溪看着陆子筝期冀的双眸,忽然间好像明白了,为什么陆子筝会愿意克服恐惧,艰难跋涉来到这里。
这个傻瓜啊……
江怀溪怎么舍得拒绝她,只是沉默着,牵起了陆子筝的手,带着她一起往寺内走去。
她们捐了香火钱,便一起在蒲团上跪下,闭目默念。
陆子筝在心中虔诚地许愿:“求菩萨保佑怀溪,身体康健,长命百岁。”她在心中念了三遍,才低下头开始,一下一下,认真地叩首。
江怀溪闭目前深深地看了陆子筝一眼,唇角流露出一抹温柔笑意,虔诚许愿道“请让子筝,一切如愿”。而后,她俯下身子,认真地叩了三个响头,而后,便睁开了眼准备起身。
起身之时,她侧目,却发现陆子筝还在,一下一下,认真地叩首,心不觉,就酸酸涩涩,软了又软……
旁边有道士模样的人,出声问江怀溪道:“姑娘,求一签月老签吗?”
江怀溪侧目深深地看了一眼虔诚叩首的陆子筝,微微敛眸,终于,轻轻地点了头。
陆子筝叩完九十九个头起身,只觉得头有些昏昏沉沉,一时间差点站不稳身子,半晌,她才稳住了心神,清醒了脑袋,寻找江怀溪。
只看见,江怀溪已不再身边,陆子筝环顾四周,看见了人来人往中,江怀溪长身玉立,正背对着她低着头站在一个写着解签处的摊位前。
陆子筝正准备抬脚往江怀溪走去,就见江怀溪似有所感应般,突然回过了身,直直地朝她看了过来。四目相对之时,陆子筝感觉到,江怀溪似乎微微躲了一下她的眼神,而后,才又看着她,流露出了些许笑意,朝着她走来。
等江怀溪走到了陆子筝跟前,陆子筝才笑着问她道:“是求了什么签吗?”
江怀溪牵着她的手一起往外走,带了些淡淡的笑意道:“恩。”
陆子筝好奇道:“怎么样?”
江怀溪脚步微微顿了顿,神色有些凝重地看着陆子筝,看的陆子筝开始心不安地突突直跳,咬着唇情不自禁地皱起了眉,江怀溪才突然展颜一笑,带着淡淡的温柔道:“有你在,自是上上签。”
陆子筝心一松,忍不住弯了弯唇角笑开,嗔道:“吓唬我很好玩吗?”
江怀溪挑眉轻笑道:“挺好玩的。”
陆子筝轻哼一声,装作生气的模样,转了身,不等江怀溪,自顾自地往外走。
江怀溪立在原地,看着陆子筝慢慢远去的身影,唇边笑意渐渐收敛,苦涩,慢慢爬上眉梢眼角。
她的耳边,响起的是解签人的:“意中人,人中意。镜中花,水中月,此乃中平签。”
“此签显示,你们是少年夫妻,佳偶天成,恩爱有加。但情深不寿,福缘浅薄,怕是,难以共白头。”
☆、第54章
周三那天,江忘罕见地向医院申请了周五请假,惊呆了医院的一众同事。在他们眼中,江忘就像女超人工作狂一般,来医院这几年间,从未请过假、早退过,若是有同事偶尔有事需要调班,找江忘准没问题,她就像一个,除了工作没有任何生活的人一般。
私底下有搭班多年的小护士不免八卦,趁着江忘在办公室午休,装作不在意地打探了一句:“江医生是身体不舒服吗?周五要请假?还是……”
江忘没什么胃口,不过草草地扒了几口盒饭,正准备收拾了拿出去,闻言她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微敛了双眸,半晌没有说话。
小护士只能看见她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般,遮住了能些微透露她情绪的双眸,脸上,一派的沉静无波。见她久久不做应答,小护士不免有些忐忑了,以为自己多嘴,问了不该问的话,正犹豫着,是不是要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之时,江忘轻轻地呵了一口气,站起了身子,一边往外走,一边淡淡地回了小护士一句:“不是,大概算是,去约会?”
她渐渐地走出了办公室,走远了,声音太轻了,所以,小护士没有听清,她最后那一句,近乎自语的:“最后一次……”
小护士端着盒饭的手一抖,差点被口水呛到,她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新闻?!一瞬间,饭也吃不下了,端着盒饭就颠颠地往其他办公室跑去了……
于是,一个下午,医院就传遍了,医院第一冷美人名花有主了……
第二日,江忘一上班就莫名接到了众多男医生哀怨莫名的眼神,同时,大家这才敏锐地发现了,江医生的无名指上出现了一枚简单朴素不起眼的铂金戒指。
周四晚上做完手术下班,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江忘洗了手,在洗手台一旁的的窗户边沉默地站着,仰望着这一片十几年前曾与许柏晗头比肩躺着看过的满天星辰,轻轻用手摩挲着窗框。许久后,她像是下定了决心,拿过了办公桌上的手机,滑动手机的锁屏,一个键一个键地按下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许柏晗没有让江忘久等。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江忘听见那端,许柏晗明显的带着惊喜的温柔轻唤:“云泊?”
江忘望着远处一片悠远的寂色,淡淡地应了一声“恩”,而后,她沉默着没有说话,许柏晗亦然。于是,她们只听见彼此都有些急促的呼吸声,清楚地像是在耳边,遥远地又像是在天边。
半晌后,江忘开腔说明了来意:“明天有时间吗?我请假休息一天,你方便陪我出去玩一下吗?”说完,她又顿了顿,淡淡的声音里带了些落寞:“说起来,来临州这么多年了,我还未好好地认识过这个城市……”
许柏晗前一刻,因着江忘的邀请而欣喜若狂,还未来得及把迫不及待要应下的回答说出口,又因听见了江忘这后一句话,而心酸心疼。她抓着轮椅的手不自觉的收紧了,几番犹豫,还是鼓起了勇气对江忘许诺道:“云泊,如果你愿意,我可以陪你,走遍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可手机那端,只传来了江忘淡淡的一声“呵呵”声,许柏晗听不出,其中的含义,是嘲笑,是惋惜,亦或是其他……她只能紧紧地握着手机,在心底一遍一遍地对江忘祈求:“云泊,再相信我一次吧……”
第二日一早,天还未亮,许柏晗便已经反常地起了床,开始紧张地梳妆打扮。一向服侍许柏晗的保姆小夏,一边帮许柏晗收拾头发,一边笑着打趣许柏晗:“小姐今天是有什么特别重要的约会吗,这么上心……”
这些年里,因为腿脚,诸事不便,也因为,悦己者已不在身边,许柏晗已经许久没有这样在意过自己的妆容和衣着了,一般都是以方便舒适为主。今日,当真是一反常态,衣服挑了一套又一套,妆修了一次又一次……
对小夏的疑惑,许柏晗没有回答,只是,笑的满是柔情,那有些微红的脸,让小夏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也不免,有些愉悦,语调轻快:“小夏我必定竭尽全力,助小姐你一臂之力。”
许柏晗只是在镜子里,含羞带嗔地瞪了小夏一眼。
九点四十五分,距离与江忘约定的时间还有十五分钟,许柏晗便出了门,坐在许家的大宅门口等候江忘,许柏韬不放心,也跟了出来,站在许柏晗的身边。
九点五十五分,江忘提早五分钟到达了许家的大宅。看见江忘车一点一点向她驶来,向她靠近,许柏晗的心,几乎跳得都快要,蹦出胸膛,忍不住,转动了轮椅,往外走了几步。
车子在大门口稳稳定下,一条笔直修长的腿率先展露在许柏晗的眼前,而后,那个令许柏晗魂牵梦绕的脸,终于展露出来,线条美丽,五官精致,气质,动人。
今天的江忘,不同于前几次相见之时的知性装扮,而是穿了一条黑色的背带裤,简单的白衬衫,袖子挽成七分,踩着一双黑色的马丁靴,身姿挺拔,美丽中,带了几分惑人的英气,一如多年前,让许柏晗一下子,移不开视线……
江忘走近了许柏晗,紧抿的双唇,在看清了许柏晗的一瞬间,终于,有了上扬的痕迹,口气,是重逢后许柏晗未曾听到过的轻快:“你今天很漂亮,柏晗……”
那一瞬间,许柏晗仿佛像是听到了自己心上枯木重生的声音,一瞬间,又惊又喜又羞,绯红从双颊一直蔓延到耳根。
江忘看见了站在许柏晗身后,一直皱紧着眉头,紧紧盯着自己的许柏韬。她收回了视线,低下了头,问许柏晗道:“我们可以出发了吗?”
许柏晗自是点头应好。
江忘便自然地走到许柏晗的身后,缓缓稳稳地推着许柏晗往门外停着的车子走去。到了车前,江忘先绕到车前,把车门打开,而后,又回到许柏晗跟前,低头看着许柏晗,唇边带了一抹淡淡的笑,道:“考验我这些年锻炼的臂力的时候到了。”
许柏晗还没有从她迷惑人心的笑中反应过来,便身子一轻,被江忘公主抱了起来,温柔地放进了车的后座里。许柏晗只闻到,江忘身上,依稀是多年前她眷恋的淡淡清香,直到坐在车里的久久后,她都依旧,沉浸在那个久违的拥抱中,难以自拔。
关上车门,把轮椅折叠了放进车后厢里,江忘终于理会了一直亦步亦趋担忧地跟着她们的许柏韬。
她脸上淡淡的笑意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冷峻无波的表情,嗓音清冷,告知着许柏韬:“过了今天,一切都会结束的。”说完,她就要伸手拉开驾驶座的车门。
许柏韬心中一紧,伸手就去阻止江忘的动作,急切道:“你想做什么?你想对我姐做什么?”
江忘看着许柏韬,脸上是明显的嘲讽:“我能做什么?不过是如你所愿。”说完,她冷冷地盯着许柏韬。
许柏韬表情一僵,侧过脸,看着车里依稀还有着愉快笑意的许柏晗,心一点一点变冷,抓着江忘的手,也渐渐地无力颓了下去,良久,他低声道:“那就,拜托你了。”
江忘薄薄的双唇,几要抿成一条线了。她没有回答许柏韬,只是无声地拉开了车门,发动了车子,在许柏韬眼前,绝尘而去……
车上,许柏晗终于在甜蜜和欣喜中回过了神,开始有些忐忑于江忘的突然转变。她无暇顾及窗外的风景,轻咬着唇,看着江忘留给她的清俊背影,几次,欲言又止。
从车内的镜子里,许柏晗的几番纠结挣扎,江忘一览无余。良久后,她体贴开口,声音难得温润:“不要问,答案,今天结束之时,我会告诉你答案。”
听闻此话,许柏晗却是更忐忑不安了。她的声音,略带了些紧张,有些迟疑地唤江忘道:“云泊……”
江忘抿唇淡淡一笑,却转了话题,道:“今天的行程,都由我来安排,你没意见吧?”是许柏晗熟悉的,江忘一贯的霸道。
许柏晗淡淡一笑,温声道:“当然没有。”
最终,车子驶进了电影院的停车场,江忘开了车门,再次弯腰,温柔地抱出了许柏晗。这一次,许柏晗终于在心跳如雷中,紧紧地抱了一下江忘清瘦的身躯,感受到那怀里真实的拥有和充实,许柏晗一瞬间,几乎要落下泪来。
江忘却在她的耳边,带了些温柔笑意,打趣道:“柏晗,你再不松手,我可抱不住了……”
许柏晗一瞬间,破涕为笑,绯红满脸。
到了电影院的检票口,轮到她们的时候,江忘伸手把票递给检票员,微微弯腰低头问许柏晗道:“我们把轮椅放在外面好不好?”
许柏晗一愣,还未想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便因着江忘过于温柔的语气,而情不自禁地点了头,下一个瞬间,她身子一轻,便落入了江忘带着清香的温热怀抱。
身后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一声“呀”的惊呼声,许柏晗几乎可以感觉到,大家投来的惊愕视线,灼热地几要烫红了她的脸。
江忘的双臂,有力地环住了她的身躯,许柏晗听着江忘略有些急促却让她心安的心跳声,感受着她一步一步沉着稳定的步伐,闭上了眼,如果,这条路,可以没有尽头就好了……
江忘略带促狭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如果是以前,你肯定惊呼着让我放下你,好像,现在变得大胆了一些呢。”
许柏晗睁开眼,抬起头仰视江忘,弯了眉眼,露出了极致温柔幸福的笑颜:“我只希望,这条路可以再长一点,最好,没有尽头……”
江忘的脚步微微一顿,而后,轻轻一笑,笑答道:“那可不行,我可能会累死了……”
许柏晗好笑地用头轻轻撞了撞江忘的胸口。
电影开始了,竟是动画片,迪士尼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和江忘的缘故,加上中文系的脑补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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