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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掷温柔gl-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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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筝因为前两天的大扫除和置备年货,也有些累了,且心思不在春晚上,就也关了电视回房休息。
她靠在床上,听着窗外此起彼伏的烟花爆竹声,怔怔地看着手机出神。
她打开了短信页面,点开了江怀溪的名字,一直翻到最前面,然后,一条一条地往下翻看着。
这么多年,她和江怀溪发过数以万计的短信,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舍不得删掉江怀溪发来的短信。后来,每次存储空间满了,她就拿出本子一条一条地,抄了下来,然后,再一条一条翻看过后删除。
她翻着短信,回忆着那些对话,那些场景,心开始,慢慢地安定了下来。
时针慢慢地指向了十二点,她听见妈妈出了房门准备去放鞭炮了,十二点的钟声刚刚响起,四周就响起了层层叠叠震耳欲聋的鞭炮声,而后,是一阵接一阵的烟花燃放声。
陆子筝终于点开了对话框,给江怀溪发了一条短信:“新年快乐。”
不过一瞬,江怀溪就回她了。只是,也只有简单的看不出情绪的四个字:“新年快乐。”
陆子筝皱着眉头看着这四个字许久,按着对话框删删减减许久,最终,退了出来,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
她先是给许柏晗发了信息拜年,并且询问她在家方便的时间,而后又新建了信息,给一些同事熟人群发了短信拜年,最后收到了许柏晗的回信后,陆子筝就关了手机,去洗澡睡觉。
大年初一,陆子筝吃了早饭,就随着陆妈妈去舅舅家拜年。
陆子筝爸爸家几代单传,已经没有走动的亲戚了,陆妈妈这边,也只剩下舅舅一家可以走访了。
舅舅舅妈看到陆妈妈就高兴地红了眼,拉着坐下来就要叙旧,陆子筝在客厅陪着他们坐了一会,就被表妹拉走。
她和表妹的关系,小时候不算特别亲近,但因着舅舅对自己和妈妈多有照顾,两家往来频繁,倒也算是熟悉。多年不见,现在表妹看起来,倒像是好亲近好接触了许多。
表妹亲切地询问了陆子筝在临州的生活工作情况,闲话家常了许久,才犹犹豫豫地问出口道:“表姐,你后来……还有见过连萱吗?”
陆子筝微微一愣,知晓表妹的心思,轻轻一笑,才答道:“有没有再见过,都不重要了,那些事情,都过去了,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表妹咬了咬唇,看着陆子筝,真挚地歉然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这一句对不起,我欠了你好多年。”
那年,舅舅下岗,舅妈是家庭主妇,家里一下子没有了生活来源。舅舅的原工作单位,是连家的下属企业。那时候陆子筝和连萱交好,全校皆知,表妹和她同校,自然也有所耳闻。看着家里的愁云惨淡,她走投无路就来求陆子筝。她说:“姐,我们一家这几年对你和姑姑也不薄吧,你就帮帮我们吧,你和连萱那么好,对你来说,你也就只要张一个口就好了,对连萱来说,留一个人,又能够是多大的事啊。”
陆子筝那时候从不敢主动要求连萱什么,生怕连萱为难,更怕连萱看轻自己,自然是连连摇头拒绝。
表妹也是着急了,开始口不择言,怒骂她没有良心,说平日家里人对她和妈妈好都是白搭了,说现在一句话的事情,她都不愿意搭把手,以后家里真有什么难,哪里还靠得住她,舅舅这是空养了一只白眼狼啊。
她哪里受得住表妹这样又求又骂,最后,几番犹豫还是点头答应了。那是她第一次开口向连萱请求帮忙,当然,也成了最后一次。
陆子筝叹了口气,淡淡地笑了笑,回答表妹道:“你没错,错的是我。真的,忘了它吧。”
那时候,她确实是错的离谱,错在了误信连萱对她微笑时候的温暖,错在了误认连萱印在她唇上的热度和甜蜜,错在了,太过高估连萱对她的感情。
第一次,周方凡吻过她的唇,就把她丢弃在了风口浪尖;第二次,连萱吻过她的唇,就把她遗弃在了暴风雨之中。
周方凡只给她留下了一口口水和一声变态,连萱送她的,是鄙夷的眼神和看错人的骂名。
陆子筝不明白,如果接吻不是爱的证明,那为什么当她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会那样渴求她红唇的温暖?可如果接吻是爱的证明,又为什么可以,转身就选择伤害,给你致命一击?
初三那天,陆子筝就按着许柏晗的邀请,前往许家赴约。
许柏晗如同高中一般,派了司机来接她。到了许家,司机便按着许柏晗的吩咐告诉陆子筝道:“小姐让你直接去卧室找她,在一楼左拐那个房间里。”
陆子筝和许柏晗相识的这些年里,到过许家许多次,却是第一次到进到许柏晗的卧室。
门是半合着的,陆子筝轻轻地敲了两下门,就听见了许柏晗温暖娴静的声音应她道:“子筝吗?进来吧。”
陆子筝推门而入,就看见许柏晗正坐在书桌前的轮椅上,膝盖上盖着一条厚毛毯,侧着头盈盈而笑看着她。
陆子筝关上门,回过身,许柏晗拍了拍她旁边的椅子,示意她坐下。
陆子筝注意到,电脑开着,音箱里缓缓地流淌过一段轻音乐后,一个清清冷冷的好听女音传出:“亲爱的听众朋友们,大家晚上好,我是你们的dj江淮……”
陆子筝微微一愣,疑惑地看向许柏晗,许柏晗莞尔一笑,问她道:“还记得吗”
陆子筝弯了眉眼,笑答道:“当然记得。”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一期节目,应该是她第一次和江怀溪合作,她写的稿,江怀溪播的音。
大一那年元旦回校后,许柏晗告诉她,校园电台开始招募新生了。许柏晗大学读的是中文系,那时候是电台的副台长。许柏晗一直鼓励她参加试一试,她被说的动了心,又因为有许柏晗在,就报名参加了。哪知道,就真的一路过关斩将,经过三层面试笔试,被录取了。
招新完毕后的第一个周一,电台召开了全体大会,陆子筝跟着许柏晗,听着台长在上面激昂的发言,本是兴致勃勃,踌躇满怀,不成想,她一转头,竟然看见了江怀溪那张阴魂不散的脸。
江怀溪双手交握放在桌上,坐的笔直,双眸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听得专心致志,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她。
陆子筝在心底惊叫了一声,懊恼极了,只觉得真是冤家路窄。
哪成想,大会的最后,各个部门的部长上台安排新生分组,她竟然又好巧不巧地和江怀溪分到了一组。陆子筝在听清楚的一瞬间,便条件反射地转过头看向江怀溪,正巧江怀溪也看了过来,她们的眼神在空中交汇,陆子筝清楚地看见江怀溪眼神中的一抹得意之色。
会议刚刚开完,陆子筝就按捺不住向许柏晗提出抗议,表示希望能够重新分组。
许柏晗看了看坐在不远处还未离开的江怀溪,有些为难道:“台长和江怀溪好像是认识的,据说这个分组是江怀溪要求的……”
陆子筝咬了咬唇,不高兴道:“如果实在不行的话,那我退出。”
许柏晗大惊失色道:“我的好妹妹啊,你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这么水火不容啊。你别冲动,那我过去和她说说看。”
陆子筝看着许柏晗推着轮椅到了江怀溪的跟前,两人说了些什么,江怀溪蹙着眉朝着她这边看了一眼,而后,又过了一会,江怀溪就径直朝她走了过来。
她在陆子筝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坐着的陆子筝,蹙着眉,漂亮的脸上满是不悦的神色:“你很不愿意看见我?”
陆子筝低着头不看她,冷着声道:“很高兴江小姐你还有些自知之明。”
江怀溪不喜欢她这样低头回避的态度,伸手强硬地抬起陆子筝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为什么不看我?”
陆子筝最讨厌的就是她这样轻佻霸道的姿态,不禁为之大恼,猛地抬手拍掉了江怀溪扶在她下巴上的手,嚯的站起身子,低声呵斥道:“你做什么动手动脚的。你有什么好看的?看什么看啊?!”
江怀溪被吼得一个措手不及,脸上有一瞬间的惊慌,但很快就被她掩去了。她冷冷地凝视着陆子筝良久,最后冷冷地笑了一声,道:“很好。不想和我一组,我不勉强你。不过,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自己亲口向台长请求,和我搭班。”说完,她拾起放在桌上的外套,搭在肘弯出,迈开了长腿往教室外走去。
陆子筝有些被她的强大气场震慑住,出神地看着她往外走去的身影。
猝不及防,江怀溪突然又回过了头,一挑眉,直直地望进陆子筝的眼里,反唇相讥道:“看什么看,不是说我没什么好看吗?”
陆子筝被她一噎,一时间说不出反驳的话,只好眼睁睁地看着江怀溪又转回了身,潇洒地走了。身边,已经静静看着她们两个的许柏晗终于忍俊不禁:“你们两个要不要这么逗……”
那之后不久,陆子筝就第一次领略到了江怀溪说话的说一不二。
现在许柏晗再放的,就是她求台长调班后的和江怀溪合作的第一期节目。
陆子筝问许柏晗:“怎么突然想起听这个了?”
许柏晗的视线转向了放在书桌上的一张红色请柬上,说道:“黄泽要结婚了。”
陆子筝站起身拿起了书桌上的请柬翻开看了看,低声问道:“齐雨呢?她怎么样了?”
许柏晗苦笑一声,道:“她去美国了,嫁了一个美国离婚男人,换了一张绿卡。”
陆子筝一时间沉默了,和许柏晗一样,不免有些惆怅。
黄泽和齐雨比陆子筝大一届,是青梅竹马,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同班同学,一直互相暗恋。大学,他们又碰巧考到了同一个学校,大一的时候,两个人终于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在一起了,是她们电台里公认的金童玉女。可陆子筝大二的那一年,他们却分手了,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两人齐齐地都退出了电台。后来,就听说齐雨换了一个又一个的男朋友,黄泽也换了一个又一个的女朋友。大学毕业那一年,电台组织欢送会,他们两个人,默契地都没有来,再不相见。
陆子筝唏嘘道:“要是他们当年没有开始过,也许,留给彼此的,便是青春里干净的一场暗恋,想起来,也许遗憾,却也美丽。”
许柏晗却微微一笑,道:“可如果我是他们,明知道最后是这样的结果,我也还是愿意开始,至少,曾经拥有。”
陆子筝有些惊诧于许柏晗的决绝,惊叹道:“想不到姐你对爱情这样执着勇敢。”
许柏晗却摇了摇头,苦笑道:“你说错了,我对爱情,只是个胆小鬼。”
她温婉的脸庞上带了些忧愁,淡声问陆子筝道:“你还记得我说,要和你说一个故事吗?”
陆子筝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直觉告诉她,这不是一个开心的故事。
☆、第30章 (倒v)
许柏晗轻轻转动着轮椅,来到了卧室里附着的房门前,拿出了钥匙,转动着打开了。
陆子筝原先以为附着的是洗手间,却没想到,房门打开后,看见的是里间一片漆黑。许柏晗侧转身子,朝着陆子筝招了招手,示意她跟着进来,而后,就隐没在了内室的黑暗中。
陆子筝顿了一顿,才步履沉重地缓步跟着踏入。屋内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陆子筝的鼻子有些痒,好像闻到了浓浓的尘粉味。这间屋子,像是鲜少有人踏入,很久没有打扫了。
许柏晗温婉沉静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子筝,你摸一下墙壁上的按键,把灯打开。”
陆子筝依话照做,在黑暗中沿着墙壁摸索,果然摸到了突出来的按键,啪嗒一下,打开了灯。
突如其来的光亮,刺得陆子筝一时有些睁不开眼。她闭着眼睛换了一下,感觉适应了光亮,才缓缓地睁开眼。环顾四周后,她整个身子,便突然怔住了。
陆子筝一睁眼,入目的便是整整齐齐低低挂满了四周墙壁的画。房间不大,却规律地摆放了数十个的画架,画板上无一不贴着画。而所有的画,主人公都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年轻女孩,长发及肩,面容精致而冷峻,神色淡淡,竟没有一张是在笑的。
许柏晗双眸带着眷恋,细细地扫过那些画,转过头问陆子筝:“还记得我以前和你说过,我有一个妹妹,和你一般大,还给你看过她的初中毕业照吗?”
陆子筝点了点头,她们是说话间无意中提及的,那时候许柏晗像是不愿多提,她也没有多问。毕业照是集体照,陆子筝也不过是匆匆看了几眼,但许柏晗的妹妹,即便是在照片上,只那模糊的样子,也看的她别样的出挑。陆子筝当时一下子就找到了她,因为她实在是漂亮的过分,而后,她又让陆子筝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却是因为所以的人都在笑,只有她冷冷清清地直视着镜头,脸上看不出分毫情绪。
许柏晗推着轮椅到了一个画架前,拇指轻轻地擦过画上女孩的面颊,像是在极致温柔地抚摸,娓娓叙说道:“这些画都是她,她叫云柏,和我一样,木字旁的柏,可她总喜欢写成三点水的泊,说自己就像云一样,无依无靠,自在洒脱,注定了漂泊。”
她看见陆子筝笔直地站着听着她的话,莞尔一笑,道:“故事有点长,可能要说挺久的,你确定不坐下再听吗?”
陆子筝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到一旁搬了一张椅子,坐在了许柏晗的对面。
她有些不敢猜接下来许柏晗要说的故事。
许柏晗等她坐定后,便继续说道:“云泊是我的堂妹,她的爷爷,是我爷爷当年下乡时候的好友,后来她爷爷为了救我爷爷丢了命,奶奶没过两年也走了,我爷爷就把她爸爸收到自己户口下当自己儿子养了。后来我爷爷回了城,娶了我奶奶,生了我爸爸,但他们夫妻俩也一直把我大伯当自己亲生儿子一般疼爱,送他出国留学,给他集资办厂做生意。我大伯很早地娶了妻,生了四个女儿,没有儿子,大伯母却已经上了年纪,不能再生了。为了要一个男孩,他开始在外面拈花惹草,云泊的妈妈,就是其中之一,却没想到,她也只生了一个女儿,大伯便不愿意认她,后来,云泊的妈妈就把云泊丢在了大伯家的家门口,和另外一个男人跑了。大伯母大闹了一场,坚决不让云泊进门,大伯也没有什么心思去管,直接把云泊寄养在了老家的远房亲戚那,一直到云泊长大了,也没有接回。后来云泊要上学了,必须要入户口了,大伯便把她落户在了那个亲戚家,从了亲戚的云姓,名字也草草地跟了我们的辈,直接单名一个柏字。”
陆子筝敛了眉目,安静地听着。云泊,她的名字,倒与她的身世,贴切异常。像云一样,无依无靠,自在洒脱,不知道她是看的太开,还是太看不开。
许柏晗唇角带了淡淡的笑:“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是十二岁的时候,她只比我小一岁,却比我矮上了一个头。那时候爸爸在老家那里开发了一个度假村,我和弟弟暑假过去玩,爸爸一直记挂着云泊,觉得大伯对不起她,平时也帮不到,便在我们去的时候,顺带着带上了云泊一起去。”
她像是回忆起了那时候的场景,满眼里皆是笑意:“她那时候性子傲的不行,跟着我们走后,除了淡淡地叫了我爸爸一声叔叔外,便谁也没理过,一个人窝在角落里自娱自乐。可她长的十分合我眼缘,个性又特别,我对她有着不自觉的喜爱和好奇,即便碰了许多次壁,还是会忍不住去喊她一起出去玩。最后,我终于还是成功了。”
许柏晗有些得意地问陆子筝:“你猜是为什么?”
陆子筝看着许柏晗难得调皮的模样,轻轻地摇了摇头,她哪里猜得到。
许柏晗笑答:“后来,她和我说,因为那天我对她笑的太灿烂,她觉得像是看到了生命中的太阳。”
陆子筝抿唇好笑道:“她说话,倒像是个浪漫的诗人。”
许柏晗的眼眸亮了亮,赞同道:“她不只是一个浪漫的诗人。那一次见面后,我每年暑假,都会和弟弟一起,接上云泊,去度假村度假。那时候没有手机,云泊就每个月给我寄信,有时候一封,有时候两封,我们的联络日益热切起来,彼此也越来越熟悉。我有时候觉得,她应该是天生的艺术家。她可以在路边随意采一株草编织出各种各样活灵活现的小动物逗我开心,也可以随手摘下一片树叶为我吹奏出悠扬的曲子,她甚至可以自学会轻巧地用圆珠笔为我勾勒出栩栩如生的肖像画。我承认,我越来越臣服与迷醉于她的才情和柔情里。所以,第一次她用炽热暧昧的眼神看我的时候,我没有躲开她,十五岁那年,她第一次温柔而热烈吻我的时候,我没有拒绝她。”
说到这里的时候,许柏晗的两颊泛起了微微的红晕,陆子筝可以透过她过她的话语,想象到那时候她们的两小无猜,日子的简单惬意。
“后来,她再给我写信,就都是一封封言语优美地像诗歌一样热烈又唯美的情书,让我每一次收信的时候都感到脸红心跳,看的时候面红耳赤。有时候,她还会给我寄她自己谱的曲,填词写的歌,我照着她给的谱,一首一首地学着唱,想象着她灼热的双眸直勾勾地注视着自己,用着低缓轻柔的嗓音在我耳边轻哼,我就会不由地慢慢红了脸颊,双耳发烫。我清楚地明白,她是那样吸引着我。”
顿了一顿,许柏晗看了陆子筝一眼,像是鼓足了极大的勇气,才开口继续道:“所以,十六岁那年,她爬上我的床,轻轻地咬着我的唇,拉下我睡裙带子伸手抚摸的时候,我无言地纵容甚至回应了她。那时候,她一遍又一遍地说她爱我,我只是抱着她,什么都没说。”
陆子筝忍不住有些吃惊,相交多年,在她眼里许柏晗像是极致理性冷静的人,十六岁的时候,还那么小,她怎么敢,又怎么愿意这样轻易以身相交……
许柏晗苦笑了一声,说:“子筝,其实,事后我很怕,云泊的性子有些偏执,她的爱,浓烈地让我有些害怕。她有时候抱着我求我,她说全世界她只爱我一个人,我能不能,多爱她一点点,为了我,她可以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怕,她说过很多句我爱你,可我却咬着牙什么从来都不敢应她一句。我知道,她是那种说到做到的人,可她不知道,我很害怕。我怕我们的事被家里人知道,怕她们知道我不仅爱上了一个女人,还爱上了自己的妹妹。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和她如何长久地继续下去,只想着,过一天算一天。甚至,悄悄地盘算过,能不能有办法全身而退。我怕着好多好多的事,却唯独没有担心害怕过有一天我会失去她。”
她吸了吸鼻子,轻轻地笑开了,声音低低沉沉:“但可悲的是,最后,我却独独失去了她。”
故事听到这里,陆子筝已经没有勇气,问许柏晗那一句,后来呢……许柏晗爷爷是医院院长,母亲是大学教授,父亲本是医生,出身¤╭⌒╮ ╭⌒╮欢迎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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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小接受的教育,便是循规蹈矩,做个大家闺秀。她从一开始没有抗拒云泊,便已经出乎了她的意料,也证明着,她真的真的,很喜欢云泊。
她不敢想,许柏晗放手的时候该有多痛。
许柏晗久久地看着云泊的画像,沉默许久后才继续道:“十六岁那年暑假快要回家的前两天,弟弟贪玩,要去度假村还未开发完毕的一片海滩上玩,我不放心,就跟去了,云泊也跟着我去了。云泊不会游泳,有些本能地怕水,就站在远岸上看着我们玩。后来,随着时间的流逝,浪越打越大,我和弟弟都没有注意到,直到,云泊突然从远岸上冲过来,拉着我就往回跑,我才明白,有什么可怕的事情要发生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许柏晗的声音开始有些不稳,尾音带着一点点的颤抖。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跟着她一起跑了,跑的过程中,她松开了我的手,我都没有注意到,直到我跑回岸边,回过头,才发现她摔倒了。浪花已经湮过了她的半身,快速地继续湮没着,把她往海上卷着。”
陆子筝的心,跟着许柏晗的声音,一起颤抖着……
“我疯了一般的往回跑去,想去救她,可是,离我更近的不远处,弟弟也被卷走了,正一声一声凄切地喊着‘姐姐,救我,姐姐……’,云泊和弟弟一样,都在水里不停地扑腾着,她没有喊我,我却感觉得到,她的眼神,一直锁定在我的身上。可我那个时候,我没有办法……”说到这里,许柏晗的声音里已经有了明显的哭腔。
“海岸边上没有任何人,我只能救一个人。云泊被浪越卷越远,弟弟却还在近岸处,我最终,咬了咬牙,转了方向,游向了弟弟,拉着弟弟拼命地往回游。背过身的一瞬间,我听见了从海上传来的云泊撕心裂肺的‘许柏晗,我恨你……’”
陆子筝看见了从许柏晗眼角滑落的泪滴,却已经张不开口,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她从未想过,在许柏晗多年的微笑背后,隐藏着这样的哀伤。而即便是再情深意重的安慰,大抵也无法真的,让许柏晗有丝毫好过吧。
许柏晗低垂了双眸,声音低哑:“我那时候别无选择,我不怕去救云泊,最后会不会和她一起葬身大海。可那一声声喊着我姐姐救命的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的弟弟,我做不到见死不救。我只能一直在心里,不住地呐喊,祈求她能听到我的心意,告诉她,云泊,你不要怕,等等我,我就来陪你,你不要漂太远,走太远,等等我……”
“等我救回了弟弟以后,回过头已经看不见云泊的影子了。我再一次往海里跑,周围却已经有大人闻声跑了过来,他们拉住了我,不让我过去,任凭着我挣扎哭喊,最后,晕倒在了海滩上。”
陆子筝咬着唇,目光落在了不远处墙上挂着的少女身上,少女站在海边望着海岸,眼神,绝望又哀伤……陆子筝的心,闷的发疼。
许柏晗的眼神,随着陆子筝的视线,也落在了那幅画上。
“我醒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了,妈妈坐在我的身边,我张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询问妈妈,云泊呢,云泊在哪?可妈妈却避开了我的眼睛,没有回答我。我就知道了,云泊没了,她救了我,我却放弃了她。我已经哭不出来了,耳边一直一直响着那一句‘许柏晗,我恨你’,我开始好心疼,好怕她一个人在黑黑的路上会害怕,怕海水冰冰凉凉她会受不了……那一刻,我才真正明白,我有,多么多么地爱她……中午妈妈离开的时候,我拔了针,从医院五楼的病房窗户跳下去了,我舍不得让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上路……”
陆子筝听得心惊,忍不住轻轻抖了一下身子,许柏晗察觉到了,伸手拍了拍她的双腿,善解人意地安抚她。
“五楼的高度,没有让我如愿去陪云泊,只是,残了我的双腿。家里人都以为我是因为没有救到云泊觉得愧疚,都劝我说在那样的情况下本就两难全,我已经尽力了,没有人会怪我的,云泊也一定会理解我。可我知道,她们都不懂云泊,她是那样爱恨分明,眼里容不得一丝沙子的人啊,我转身的那一刻,对她来说,就意味着抛弃和背叛。她用尽生命最后力气喊出的我恨你,已经证明了,云泊在怪我,在爱我,更再恨我……”
陆子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的喉头像是被什么哽住了一般,喊出了“姐……”字,就再说不下去了。
许柏晗唇角带了淡淡浅浅的笑,像是自嘲:“后来,我又几次想不开,爸爸妈妈就劝我,对我说,‘柏晗,你再等等,也许,云泊已经被人救起了。搜救队搜了这么天都没有找到她,这个可能,也不是没有的。等云泊她养好了身体,就回来找你了,到时候你要是不在了,可怎么办?’于是,我就抓着这最后一根稻草,苟延残喘地活了这么多年,等了这么多年,找了这么多年。我天真地不去治腿,坐了十二年的轮椅,就希望有一天云泊回来了,她还怪我的话,我可以用它来证明,我真的爱她,很爱很爱他。”
“可是,我知道,我等不回她了,欠她的那一句我爱你,她永远都听不到了……”许柏晗的笑,终于又慢慢消失于唇畔。
内室外,江怀溪清清冷冷的声音缓缓地流淌过:“枯萎了的花,再无法采撷,凋谢了的爱情,再无法回头。有多少人,再没有后来的后来中,才开始后悔错过的过错。最后一首《后来》,送给大家。”
“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许柏晗俯身轻轻地亲吻了面前画像中少女依旧红润的双唇,唇角有了丝丝上扬的弧度,声音,冷静地可怕:“子筝,我不想再自欺欺人地等下去了,云泊她一定也等急了……”
☆、第31章 (倒v)
陆子筝听到许柏晗的话,惊得猛地站起了身子,一个跨步到了许柏晗的身前,伸手就去抓许柏晗纤弱的肩膀,像是害怕下一个瞬间,她就无法触及许柏晗了。
许柏晗抬眸朝着陆子筝淡淡一笑,伸手轻轻地覆在陆子筝的手上:“子筝,不要劝我,我已经骗自己太久了。我好想好想她了,我给了自己最后的期限,等到今年八月,她离开的那一天。”
陆子筝颤抖着双唇,抖着声音劝道:“姐,不要这样,云泊也一定不想你这样的,再多等等,我们再等等好吗?”
许柏晗摇了摇头,语气黯然道:“子筝,我不敢等下去了。我原以为,我会永远记着云泊的样子,记得她对我每一个微笑的弧度。可是这几年,我越来越描摹不出云泊她的样子了,她一颦一笑的模样,在我心底,越来越模糊了。我好怕,我最后会记不清楚她的样子,找不到她了,我更怕,太久了,她也会忘了我,不认得我了……”
陆子筝的眼泪终于没有忍住了,从眼角滑落,哽咽道:“姐,你不能这样,这对我来说太残忍了。我什么都知道了,又怎么能什么都不做,眼睁睁地看着你离开。姐,求你,不要这样好吗?再多给自己和云泊一点时间,云泊她会回来的……”
许柏晗抬手艰难却温柔地擦拭着陆子筝的眼泪:“子筝,别哭,是姐对不起你,是我自私了。”她转动着轮椅,到了墙角的一处小柜子前,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了一本暗色封面的书,回到陆子筝的身前,把书递给陆子筝。
陆子筝伸出双手接过,带着疑惑看向许柏晗。
许柏晗笑的凄婉:“子筝,对不起,我的时间不多了。可我害怕,等我离开了,就再没有人记得云泊曾经那样鲜活地存在过,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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