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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医之春风酒楼-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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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长歌缓缓摇头,在顾菲菲松了口气的同时,伸手掀开杨若烟的袖子,双指像模像样的按在这条细嫩的脉搏上。耳边传来顾菲菲倒吸气地声响,她另外一只手忽然抬起阻挡了顾菲菲不怀好意的接近,并郑重其事地说:“我在替你好姐妹把脉,如果你想知道杨若烟因何而中毒,又中了什么毒,此毒会不会威胁她的生命,你就老老实实不要添乱。”
  顾菲菲紧张地看着她,最终叹了一声,稍微离开了些,不再打扰长歌把脉,内心里全是担忧。可是两人已经肌肤接触了,她就算再忧心也于事无补,只能祈求单阳子不要出事。
  柳长歌动了动手指,继续按着杨若烟微弱的脉搏,模样十分专注,仿佛真的在运用老道的诊脉术一样,切实的对这脉象进行着心里分析。她除了摸到这脉象一缓一急的跳动之外,其他的根本什么也不懂。
  若不是顾菲菲在身旁瞪大眼睛看着,她早就诊完脉出去汇报实情了,可眼吧前的,根本不能因这个细节而暴露身份。
  其实顾菲菲说的是真的,杨若烟身上的毒素已经蔓延全身经脉散出体表,此时谁若是不怕死地接近杨若烟,那么下一个中毒的,肯定会是这个不怕死的人。
  柳长歌是俗人一个,自然怕死。可她却甘愿冒这个险,就是要拿自己性命做赌注。如果百里晴迁见到玉佩也不管这件事,她就必死无疑。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3 章

  顾菲菲在一旁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脸,但凡这张清丽容颜上有一丁点的变化,她会立刻终止把脉进程。虽然若烟是她的好姐妹,她也很想若烟能够没事,但不知为何,她就是不愿看到单阳子为此受伤害。
  柳长歌轻叹着收回了手,顾菲菲瞪大眼睛问道:“如何?”
  柳长歌轻咳一声,面色有些不平静,甚至是灰暗了不少,她严肃地说:“情况不妙啊!”
  顾菲菲惊惧着张大了嘴,一副失措的模样,到此刻她才露出庐山真面目。打从见到单阳子的一瞬间开始,她就想着如何如何端着才能让单阳子另眼相看,可是眼吧前的,好姐妹生死未卜,她劳累的心已经疲惫不堪了,再也不想装了。
  柳长歌也没在意她忽然转变的姿态,只是走上前轻声安慰她两句,谁知竟被顾菲菲缠住了。
  顾菲菲一把抱住长歌的腰肢,蓦地一愣,她的腰好纤细啊!竟如柳般盈盈一握。想要稍稍使力,却又怕把这腰给抱碎了!
  柳长歌轻微瞪眼地推着她,心道这个女人怎么像八爪鱼一样粘人!怎样推也推不开,刚要无语瞪苍天,却有些胸闷气短。她健康的脸色忽然变得惨白一片,身体也渐渐虚弱无力。
  顾菲菲见此吓得脸色苍白,慌乱地喊叫了一声。房门忽然大敞四开,杨友端着碗风一样地跑进来,见此一幕立时大惊:“怎么了?”
  柳长歌身躯一颤,像一滩软泥般滑了下来,她觉得体内有股异样的疼痛感,随着几股热焰般的气流飞速冲刷着她的经脉。如浪潮般的涨痛感令她差点昏厥,肯定是传染了杨若烟的毒素!
  顾菲菲双眼血红,像个厉鬼一样瞪着杨友:“你说怎么了?长眼睛不会看的吗?神医中毒了!你手上端着的是什么?是不是那块玉泡的水?快点把它给我。”
  杨友惊慌之下连忙递过去,却又赶忙收回来:“不行!小姐还没清醒呢,雪山凝脂玉太小了,就只能泡出这一碗精华,给她喝了小姐怎么办?”
  顾菲菲气地浑身颤抖,继续修罗般地眼神瞪着他:“神医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若烟也没救了。快点把它给我啊!”
  柳长歌听得头昏脑涨,最终在顾菲菲与杨友心惊肉跳地注视下昏了过去。
  顾菲菲紧抱着这具柔若无骨的身体,满眼都是心疼与怜惜,转身一把夺过那碗水,连忙给长歌喂进去。
  杨友心灰意冷地沉下脸,皱眉望了望榻上仍旧昏迷的小姐,心发狠地抽疼,冷冷地瞪着顾菲菲:“你说,你为什么要把这个人画出来,她根本不是神医单阳子。”
  顾菲菲手一抖,差点没将碗摔在地上,她僵硬地扭头看着杨友,诧异道:“前一刻你还说她是神医,这一刻却又不是了,你到底哪句是真?”
  “这句是真!”杨友负气一甩袖,年轻无褶皱的脸此刻竟爬上了几条愁纹,他唉声叹气地说:“我根本没想过你画的这个人她会出现在府衙,老爷一心要救小姐,怎可放过这一线生机。所以,我只能谎骗他说这少年是神医,可谁知道她到底是什么人?不对,她在府衙待了一下午,你应该知道内幕,她到底是谁?来别雀山庄的目的是否图谋不轨?”
  “不轨你个头!如果她醒不过来,我一定不会放过你。”顾菲菲狠狠瞪着他,再不想与他理论。这个人简直太自私了,因不想让杨老爷怪罪他办事不利,于是把少年一起拉下水,最后还不承认错误,反而这般嘴脸,着实恶心。
  当两人激烈对峙之时,柳长歌忽地悠悠转醒,发现自己被一双手臂紧紧抱着,满身都是柔软与馨香,心登时一跳,无力地挣扎:“放开我。”
  顾菲菲惊喜地看着她:“你没事了?”
  杨友逮着空闲一把夺过那半碗水,来到榻前隔着被子小心扶起小姐,轻轻地喂给她喝,半晌却不见小姐醒来,他慌了,皱眉看着柳长歌:“小姐服用了这水,为何没有醒来?”
  柳长歌没有挣脱顾菲菲的禁锢,虽然勉强醒来却仍然虚弱地耸拉着眼皮,清丽的容颜蒙上一种隐晦的色泽,一声细若游丝地轻吟从她喉咙里发出:“她中毒太久了,不会一时间醒来。”
  杨友沉默半晌,小心翼翼地将小姐放回去,抬头问柳长歌:“你根本不是苏州人,你是谁?从哪来的?”
  柳长歌眯缝着眼,她只不过碰了碰杨若烟的肌肤,却立刻被毒素入侵了。此毒如此剧烈,杨若烟却没有死,这到底是为什么?此时她身体极度虚弱,连喘口气心脏位置都会隐隐作痛,根本无法应答。
  顾菲菲担忧地看着她,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杨成风就在门外,如果就这样出去了,很可能会立刻戳穿她的身份,不到万不得已,自己决不能让她出事!抬头盯着杨友:“就算她不是神医,医术也颇为精湛,只不过没有单阳子的医术那般出神入化罢了。不然她怎会晓得这雪山凝脂玉的功效?”
  杨友沉默地想了想,不得不承认,事实的确如此。
  见杨友表情动容,顾菲菲趁热打铁:“你既然不想让杨老爷失望,就不要把事实说出来。若遇神医,必要恰逢机缘才可。要救若烟,只能等她好一些后,才能研究解毒之法。”
  杨友叹了一声,悬赏的告示已经收回来了,一切都巧缘注定。也许顾菲菲与这个少年人真能研究出办法为小姐解毒也说不定,此刻他只能孤注一掷了,点头说:“好,我限你们三天时间研究出解毒之策,否则,连我也保不住你们。”
  如果冬儿在这里,一定会对这句话不屑一顾,一个小小的管家居然大言不惭地对皇朝公主说出“保不住你们”这样的话,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柳长歌并未因此话激动,而是继续依靠在顾菲菲的怀里,她此刻根本没有力气挣扎,或许三日后,一切都会有结果。
  日上三竿之时,苏州城内的喧嚣气氛仿佛进行着一个升华的过程,各个商铺与酒楼装载着龙凤呈祥的面貌翻开了新的篇章。
  这家春风酒楼是苏州城近期生意最好的酒楼,无论是昌盛繁华的黄金地段还是内堂中雅致的布局,都凸显了酒楼老板的能力与品位。
  女子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安静地望着街上的人来人往。她双眼里仿佛流动着清澈的水痕,痕迹之下却藏着一抹隐晦的黯淡。中毒事件如此轰轰烈烈,各州县仿佛面临残酷的浩劫,可这苏州城却一派欣欣向荣的场景,实在不寻常。
  她昨天连夜到达苏州城,随便找了一家客栈歇息。与那老汉分离之后,她忽然觉得心慌。就像失去那块玉一样,让她一颗心止不住迷茫。看来京城暂时是回不去了,她想见的人,也一时半会见不到。也许,这就是她心慌的原因!
  她此刻什么都不愿想,只是安静地饮酒,仿佛只有用辛辣的水流冲刷她的五脏六腑,麻痹她的脑神经,才能勉强压下慌乱,让她看起来像个正常人一样平淡安然。
  世俗的喧嚣忽然宁静下来,周围的男客自打女子走进来那一瞬再到她此刻安静地喝酒这段时间里,一直都是悉心的关注着。那份优雅从容,淡薄诗意般的气质,任谁见了都会情不自禁地惊艳与赞叹。
  他们把持不住自己垂涎欲滴的眼神,似乎在妓院里也没有这么兴奋过,何况这还是一家正规的酒楼呢。在正经的场所里,却碰到了如此美丽的人儿,他们甚至觉得以往很美味的菜肴此刻都如同嚼蜡了,完全是来源于那位潇洒美人一举一动所带来的奇异感。
  百里晴迁一直都在无视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让自己心平气和地喝着酒,她不想因为这些男人的眼神而破坏了一整天的心情。尽管发散这种不雅目光的人还有一些年轻儒雅的公子,但在她眼里,一样的厌烦。
  苏瑾安静地喝着酒,漆黑的眼珠深处,栩栩如生地映着那女子洒脱迷人的举动,只不过是喝酒而已,她却将这酒喝出了别样的风采。
  他平时见多了大家闺秀,那些腼腆的姿势他早就看腻了,今日恰逢其会,难得遇见个如此特别的女子。可惜,他胸腹间翻腾的气流依旧混淆着悔之晚矣的无奈。
  一个体态婀娜的女子迈着缓慢的步伐从楼梯上走下来,华贵的服饰将她曼妙的身姿雕琢的十分典雅,媚韵妖娆的容颜更是所有男人的必杀技。
  堂中多数人的视线已经从白衣女子的身上收回,转向了这个名副其实靠着媚韵来征服男人的尤物,都在感叹她是如何将这身华贵端庄且无比保守的华服硬生生的穿出一种风尘女子的味道。
  侍女卑躬屈膝地随在女子身侧,就像伺候皇太后一样恭敬且小心翼翼地扶着。当看到那些男人垂涎不已的目光时,她唇角露出一丝不屑地笑意。
  苏瑾冷眸扫视了一圈,周遭的男客似极为忌惮这目光一样,立时收起了那副下流的嘴脸。
  其实全苏州的人都知道富豪苏家的公子一直都对春风酒楼的老板妹妹有爱慕之心。只是碍于杨老爷的面子,苏家也不肯承认这件事,所以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用沉默将事实掩盖平息。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4 章

  女子微笑着来到苏瑾身旁,苏瑾连忙起身,轻柔地扶住她的手。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坐在同一张椅子上。两人这般做派,自然是当着众人的面默认了彼此的情感。
  百里晴迁淡雅地啄酒,眸里划过一抹趣味。见那两人暧昧地搂抱在一起,似乎在悄声言谈着什么。如此吵闹的场所,也许人们听不清他们的言谈,可是她,却听得清清楚楚。
  男子一派儒雅风,却在光天化日下与情人勾勾搭搭,说得言语无非是些哄骗女子的话语,一点意思也没有。
  瞥着两人恩爱的情景,百里晴迁喝酒的动作一顿,此时此刻,她竟想起了长歌,那个清雅冷丽的女子。长歌是否还在京城等她呢?可是她暂时还不能离开苏州。这两日她思来想去,若要揪出中毒事件的幕后人,就必须要先弄明白,那些百姓到底是中了什么毒。
  百里晴迁喝光了酒,刚预备起身,却忽然一顿。
  如今情人在怀,苏瑾自然不会再关注别的女子,就算那白衣女子在他眼中是惊鸿一现般的美好,可在易莲儿的面前,他根本不能露出半点端倪。他家是有钱,可又能怎样?无非是在各地有几家产业而已,其富有程度在年度总评比之时,依旧是排在第二名。
  父母为此耿耿于怀,也就有了他与杨若烟成亲这一说。早先接触过杨若烟,的确是大家闺秀,貌美得体,可唯一一点就是,太柔了。
  他不喜欢柔柔弱弱的女人,仿佛触之即化的春水。他喜欢如同烈火般的女子,可以无时无刻的勾起他全身的热焰与激情,易莲儿就是这种女人!可以激起他所有感官的敏感,让他无时无刻不充满着新鲜。
  他喜爱诗词书画,本身的气质也偏儒雅,可往往外表和内心是有反差的,可能杨成风就是看中了他这一点,才放心的将女儿交给他。无妨,就算他不喜欢杨若烟,也会听从父母的安排迎娶她。
  杨成风只有这一个宝贝女儿,娶了她,他就能继承杨家所有产业,这笔买卖稳赚不赔,苏瑾根本不用考虑。当时父亲提出之时,他便一口答应,婚期将至,却不料会发生这样的事,着实出乎他的意料。
  易莲儿眯着勾魂的媚眼,轻锤了他一下,嗔道:“好嘛,你都好几天没来看我了,一来就说杨若烟说个没完。你说,是不是爱上她了?”
  苏瑾连忙赔笑,轻咬着她精致的耳垂,声音像是浓厚的酒,带着迷情沉醉的气息,骚扰着她的思绪:“哪有,她哪能和你比?我爱的是你。这几天我想你想的快发疯了,否则岂能光天化日来见你。现在全苏州城没有一个人不知道咱两的关系,我对你如此厚爱,你当真没有体会到吗?”
  易莲儿心中窃笑,她又不是瞎子,怎会不明白苏瑾在众人面前与她亲昵的目的,不就是正大光明的曝光了他们的关系吗。如此俊朗儒雅的男子肯为她费这份心思,她岂有不满足之理,只是方才听他说起杨家那个神医,她竟不自觉的担忧起来。不动声色地说:“如此看来,杨小姐必定会化险为夷了。”
  苏瑾知道她是吃醋,便轻声安慰着:“单阳子的医术天下第一,有他在,杨若烟必定会没事。莲儿,你我之事,可能要延后了。不过,我不会让你委屈的,等我娶了若烟之后,我立刻纳你为妾。”
  “只是个妾,我不稀罕。”易莲儿冷冷地一挥袖,扭着水蛇般的纤腰,独自上楼去了。她爱苏瑾,也恨他。原本事情按照理想中的过程发展下去,谁知却出了个劳什子的神医来搅局,眼下也只能按兵不动了。
  苏瑾望着她的身影消失,唇边勾起了一丝深意地笑,瞥眼看向窗边的位置,想要再次欣赏一下那美丽风情的女子,可是,她居然不见了!
  望着群山雾绕一派祥和与富雅的美景,百里晴迁惊叹地挑着眉,这富雅当然指的是那座峻峰上一处金光璀璨,无比奢华的典雅景致。杨成风的名字在苏州可谓是金帝般的存在,然而有关于别雀山庄的信息量在苏州境内也十分厚重。
  根本不必去费心思打听,就连茶馆里的茶客们家常便饭般闲聊的话题都离不开当地首富,更何况首富女儿中毒一事,已经被列为苏州十大惊事之一。
  可是真的亲眼看见这座用珍宝砌的山庄面貌时,她还是忍不住惊叹了一把,因为此山庄的规格与气派,当真可以与威严凛立的皇宫来作比较,只不过别雀山庄太奢华了,天下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将自己的家产散在庄院体表,这狂妄炫耀的作风无疑是在引狼入室。
  别雀山庄“淡水阁”院内,顾菲菲无意欣赏满园的花卉,而是满脸焦急的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偶尔抬头看看那个坐在石桌旁悠然品茶的少年,下一刻就会气馁的耸拉下脑袋。去他个端庄,她此时没心情装大家闺秀了,让一切的优雅都去死吧!
  顾菲菲转身坐在凳上,颦眉盯着柳长歌,见她仍是泰然自若地饮茶,便问:“你到底是什么人?从哪来的?来苏州到底是什么目的?来这里又是什么目的?”
  柳长歌端着茶杯凝视她:“我只是一个闲人,来这里不过是机缘巧合罢了。你不会以为,我真的会医术吧。”
  顾菲菲笑着摇头:“我一直都知道你不会医术,那天晚上之所以对杨友说谎,只是权宜之计罢了。这座院子已经被封闭了,三天时间也过去了两天,今天我们务必要想出解毒之法,否则杨老爷那边,无法交代不说,恐怕你会有性命之忧。”
  柳长歌了然点头,“多谢你的忠告。”
  顾菲菲挑眉说:“就这一句?”
  柳长歌淡雅一笑:“不然呢。”
  顾菲菲险些没无语的翻白眼,可她死命的忍住了。深吸口气,一把抓住柳长歌端着茶杯的手:“可你还没说你到底是谁呢?”
  柳长歌轻微挣扎着,却始终没有挣脱顾菲菲的手,皱眉道:“你能不能不要对我动手动脚?”
  顾菲菲死皮赖脸地更进一步,抓着长歌的手半跪在地上,用执着的视线锁着她那双清澈至极的眸子:“除非你告诉我你的身份,否则我不会放开你。”
  柳长歌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其实很想一脚踹开顾菲菲,但是如此不雅的举动她只是想想而已,却不会真的演示出来。她想了想说:“我叫寻迁,只是个游子而已。”
  顾菲菲点点头:“你是从京城来的?看你不凡的气质,必是大户人家的公子。”
  柳长歌抽出被攥紧的手,顺势将顾菲菲扶起来,温和说:“我只是游历久了,听说京城出了中毒事件后百姓流离失所,几乎都迁移到了苏州,所以来看看。”
  顾菲菲想要再次抓住她的手,却被长歌抢先躲过去了,只好尴尬一笑:“你既然是游历之人,想必家在远方。不如暂且在苏州住下,等救醒若烟之后,我会给你安排住处,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柳长歌微笑拒绝:“还是不用麻烦了。”
  “要的,要的。”顾菲菲死活也要粘着她。
  柳长歌实在没办法,立刻转移话题:“可是杨姑娘的毒,到底该怎么解决呢。如果我的朋友在这里,那就不一样。她的医术冠绝天下,任何的毒,都不会难倒她。”
  顾菲菲好奇地问:“你朋友是谁呀?”
  柳长歌只是淡笑着摇了摇头,并不打算说出她的名字。
  顾菲菲失落一叹,为何提到那个“朋友”,寻迁的眼里竟会流露一种久远的感怀与渴望的思念呢,这绝对是个不妙的征兆。
  杨友来到花园,见两人言谈正欢,貌似将解毒之事忘的一干二净了!他鼓着腮帮子满脸沉冷地走上前,目光幽幽地在她们身上扫来扫去,定格在柳长歌的脸上:“有成果了吗?”
  柳长歌轻摇折扇,声音平淡:“成果要第三天才能见分晓。”
  杨友勉强的压下慌乱,苦哈哈的神情一瞬间暴漏出来,明显是急不可耐:“你们可要抓紧时间了,如果明天再想不出办法救小姐,我真的保不住你们。”
  柳长歌轻咳一声:“的确,保不住我们,你自己的性命可能也保不住了。”
  杨友黑着脸,想要发火却硬生生的憋了回去,拂袖离去,只留下一句,“好自为之。”
  顾菲菲拧眉盯着他离去的身影,站起来道:“不行,我要去找修平。把这件事情原原本本和他说清楚,才能保住你。”
  柳长歌拽住她的手,“此地已经被家丁重重围堵,你根本出不去。”
  顾菲菲泄气地问:“那现在该怎么办?”
  柳长歌陷入沉默。的确,她们现在就像被困在牢笼里的鸟儿一样,空有一对翅膀,却飞不出这布满天罗地网的院落。
  她惆怅地望着那片残叶,清风来袭,叶子颤抖了一下,呈螺旋状飘飞而下,耳边地风声却是如此的浑厚迷人。
  一缕精芒划过她略带诧异的眸底,柳长歌来到树下,轻展开手,那片残叶忽然被风托起,飘到了她的掌心,薄雅的唇边扬起一抹动人地笑意:“不用等了,我们这就去见杨成风。”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5 章

  别雀山庄内最中央且最高的凉亭里,杨成风端着酒杯细品着清心堂的味道,满面悠然的听着杨友的汇报,忽地皱眉说:“如此过分的对待神医,她真能如愿以偿的为若烟诊治吗?若是坏了大事,我决不轻饶你。”
  杨友擦了一把冷汗,眼下也只能拖着了,卑躬屈膝勉强扯着一丝比鬼还难看地笑容:“老爷,您就放心吧。她要想保住神医的称号,就一定会想方设法救小姐。明日是最后期限,您明日就可以看到小姐淡然的笑容了。”
  杨成风沉思了片刻,总觉得这个杨友有事瞒着他,不过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将单阳子困在淡水阁是杨友出的主意,说是要激发神医的医术,专心致志的为若烟研究药理,自己当时肯定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下达这样的命令,只期望神医不要怪他才好。
  杨成风压下担忧,随即面无表情,因为他昨日发现他这张包养得体的脸出现了几条皱纹,立时心惊肉跳的补了很多珍珠粉研制出的面贴,今晨早起时几条皱纹才消退。他唯有不动神情才能保证肌肤的弹性与平滑度,万不可再有闪失。
  忽地感觉一阵凉意袭来,吹动着密集的柳叶,当一片嫩绿的叶子飘落于石桌上时,杨成风微微一怔,面前的酒壶居然不见了!与此同时就听见一声淡雅地轻叹响起在耳边:“好醇的清心堂,不愧是经过了三十年的窖藏,果然沉香久远。”
  万种花卉争相绽放,刹那间,一个白衣飘飘的女子缓缓地走来,淡然的神色溢着沉醉的享受。额前一缕白发轻盈摇曳,潇洒至极,从容至极。她手里提着精致的酒壶,完全是品尝过了的姿态。
  她微微一抬眼,便将杨成风那张英俊且额头布上青筋的脸孔看的一清二楚,她不甚在意的浅笑着。
  杨友冷面寒霜地俯视着她,别雀山庄戒备森严,这个女人是如何走进来的?还是以如此平稳且淡定自若的姿态走进来,她何时拿走老爷的酒壶?他并未洞悉她的一举一动!横眉喝道:“你是什么人?居然擅闯别雀山庄!立刻放下老爷的酒,否则要你好看!”
  “哦?要我好看?”百里晴迁忽地一笑,将手中的酒壶往上一抛。
  只听哎呦一声惨叫,杨友死死地捂住鼻子,鲜血顺着鼻孔流淌下来,他明显的感受到只要女子在稍稍用半分力,他这鼻梁肯定保不住了!
  百里晴迁若不经意地抚摸着一朵牡丹花,淡雅地笑着:“痛不欲生的感觉如何呀?”
  杨友疼的险些翻白眼过去。杨成风忽地回过神,连忙扔下酒杯趴在凉亭台子上俯视女子,小心翼翼地问:“不知姑娘来到别雀山庄所为何事?杨某招呼不周,还望姑娘别介意。”
  百里晴迁放开牡丹,明明是轻声细语,可杨成风就是感觉这声音犹在耳边,“杨老爷居高望远,您可真是地位崇高啊!”
  杨成风心惊胆颤地跑下凉亭,来到女子身旁,“是杨某失礼了。”说罢,便仔细观察着女子的着装,只是一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白衣,却愣是被她穿出一种高贵奢华的感觉。相比那名给人蓬荜生辉感的少年,这个女子的气息却如同静水一样,平静无波澜。
  但是杨成风根本不会傻呆呆的认为这个女人会是无害的,就凭她方才那不凡的出手看来,她的武功绝对是深不可测。经商多年已经培养了他察言观色的本事,也不会随意得罪人。所以,在没弄清这女子来意之前,他不能轻举妄动。
  百里晴迁淡说道:“无妨,杨老爷的山庄的确气派,其华贵程度更是天下第一,我倒是有幸见此一面。我来这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想跟一个朋友叙叙旧。”
  杨成风诧异问:“不知姑娘说的是谁?”
  百里晴迁挑眉看着他:“就是你请来的神医,单阳子。”
  “什么!”杨成风大吃一惊。只听身后脚步声匆匆至此,传来一声清淡的言语:“杨老爷,我已经想到了救治若烟小姐的办法。”
  杨成风身躯一震,却见百里晴迁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他忽地退开身体。柳暗花明的一刹那,面对面凝视的两人,竟都哑然的说不出话来。
  柳长歌满脸惊喜,她应该想到的,晴迁迟早会找到她!千言万语化成一声呼唤:“晴迁。”
  百里晴迁压下心中那股奔腾不已的悸动,神态平淡如水,只是眼里,也凝着久违的笑。她的眼神化作柔软的笔锋,轻轻地临摹着长歌清丽的脸孔,温和地说:“数月不见,你瘦了很多。”
  柳长歌听了这句竟红了眼眶,唇边扯出一抹笑,“许是久未见面的原因吧,你,你也瘦了不少。”
  百里晴迁依旧淡雅地笑着,忽然见长歌皱了皱眉,心中一登。
  柳长歌忽然捂住心脏位置,脸色煞白地吐出一口血。顾菲菲吃惊地连忙去抱她,却被白衣女子抢了先机。耳边发丝飘乱,转头见长歌已经昏迷在女子的怀中,紧张地喊:“她又毒发了!”
  “什么叫她“又”毒发了?”百里晴迁抬眸凝着顾菲菲。
  这冷冷的目光让顾菲菲的心直哆嗦,硬着头皮解释:“寻迁,她是为若烟把脉之时中了毒。但之前还好好的,怎会,怎会突然吐血啊!”
  百里晴迁连忙点中长歌心脏周围的几处穴道,以防止毒素入侵心脉,然后按上她的脉络,仔细斟酌一番,抬头看着惊诧发愣的杨成风,“快去准备药池。”
  长歌之前中的南疆蛊毒虽然被她全部清除,但是身体仍旧虚弱着,本来长歌的体质就非常弱,而经过蛊毒残留过的经脉更经不起其他毒素流窜,这势必会造成经脉损伤,毒也会快速的攻入心脉。她若来晚一步,哪怕只晚来半个时辰,长歌的性命,恐怕就任由天定了。
  杨成风诧异问:“神医怎么了?为何要准备药池?”
  百里晴迁皱眉盯着他:“杨老爷最好不要多问,如果想让你女儿早日恢复如初,就立刻照我的话去做。否则今日,便是你的爱女丧命之时。”
  杨成风胸腔一震,差点没气出羊癫疯,连忙喝道:“来人!快去准备药池,并将苏州最名贵的药材全都买回来,快去!”
  “是!”不远处看热闹的几个家丁立刻照办。
  百里晴迁将长歌打横抱起来,在杨成风的引领下来到一处僻静之地。前方有一宽敞的碧池,杨成风命人将泉水抽干,那汉白玉雕琢而成的玉台最是名贵,却在家丁的折腾下,变成了名副其实的洗浴池子。
  百里晴迁拧眉盯着呼呼冒着热气的水池,偏头对杨成风说:“将清热解毒的药材全部下到池子里。”
  杨成风拍了杨友的脑袋一下,斥道:“听到没有,照办!”
  杨友连连点头,他鼻子已经用药布包扎起来,配上慌乱的神色,怎么看怎么搞笑。他吩咐着家丁们将药材倾囊倒入水中,并用忌惮与惧怕的眼神偷瞄着那女子的神色,再不敢多做放肆。
  顾菲菲担忧地陪在长歌身边,见这天仙一样的美丽女子这般在意寻迁,她立刻想到寻迁说过的那位会医术的朋友。
  原来如此,怪不得她会这么紧张寻迁,心中的醋味一点点地扩开,眼里也逐渐溢出了些嫉妒。
  百里晴迁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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