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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医之春风酒楼-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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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急速扭曲,一股柔和的风力迎面而来,万知明刚要防备却被一股莫名的力道狠狠击飞。
宁雨诗飞快倒退着,足靴轻盈地搅乱了江水。她紧皱眉头,这根本不是风力,而是浑厚的内气!凝成一团水粉色泽的迷雾瞬间将她包围,骇然之下感觉被一双冷厉的眸子盯住,危险悄然而至。
百里晴迁透过迷雾,玩味的看着宁雨诗慌张之下还要急迫掩饰的神情,她的目标是宁雨诗手中的玉佩,风力被她用内力及药粉催化,形成片刻的迷雾阵法。这个人不但难缠,更可恨,竟偷走长歌的玉佩作为要挟,此种行径视为不耻。
济世堂的面子她不需要给,百里晴迁轻飘飘的伸出手,想要夺回玉佩,却见宁雨诗仰天大叫一声,周身鼓起一层用淡色粉末凝聚而成的气波。
百里晴迁吃惊之下自然辨别出了那股气波里流窜的元素,竟是蚀骨粉的味道!没想到宁雨诗竟然随身携带蚀骨粉这种极其阴邪的药物,此刻却是为自己量身定做一样,因为蚀骨粉最喜欢的就是掺入酒中,其药效便会剧增。
百里晴迁刚喝过酒,满身酒气的她根本无法摆脱蚀骨粉的纠缠,看着那些被内气推动的粉末如卷浪一般袭来,她平生第一次露出凝重的神态,眼底划过细微的惊惧。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0 章
此时,却听船上的老汉轻呼一声:“好大的鱼啊!”
百里晴迁与宁雨诗同时一怔,随着鱼竿的拉起,那条大鱼立时腾空飞起,咬着鱼竿有着鱼跃龙门的趋势。挣扎四溅的水花像是细密小雨,却又像奔腾的利箭,轻飘飘又如同刺骨钉般抨击而来。
百里晴迁眸光一亮,这水花来得好!身姿在宁雨诗惊诧的目光下迎了上去。白衣已经浸透,而通过内力击散过来的蚀骨粉却是冲着她周身几处大穴而来,遇水花瞬间凝成固体,噼啪地落在江中。
百里晴迁没有想到这个老汉钓上的鱼会帮她解了围!那些零散的水花并不是随意击散,而是有条不紊的冲着她的穴道而来,她到底要感谢那条鱼?还是要感谢这个莫测高深的老汉呢?
宁雨诗桃花眼一眯,翻身落到了船上,皱眉盯着收杆的老汉,目光隐着探究之意,那条破坏了她好事的鱼,此刻正在鱼篓里活蹦乱跳。
百里晴迁落到船舱另一头,表情淡漠地望着这一幕,蚀骨粉已经被化掉,此刻她有了防备,宁雨诗便无法得逞。令她好奇的却是这个老汉,居然全程淡定自若的目睹了这场争锋,且在关键时刻露了这么一手,这老汉不简单。
宁雨诗凝视着老汉的一举一动,忽地眉峰一凝,伸手便向他肩头抓去,老汉正巧转身抓鱼,轻而易举的避了过去。宁雨诗深吸一口气,依旧不死心地对他击出一掌,而百里晴迁却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并未出手。因为她知道,老汉肯定不会因此而丧命,反而会…
砰!平静的江面被这一掌击的浪花翻涌,几条死鱼被反击到甲板上,明明那一掌对准了老汉的背,却忽然剑走偏锋地击入水中。老汉动了动眉,终于拿下了嘴上叼着烟袋,表情平淡的看了宁雨诗一眼,笑道:“小女子出手如此狠厉,你苦苦隐忍的煞气终是前功尽弃。为了争夺一份名誉,是否太不值得了?”
宁雨诗双拳攥紧,似是在努力平息着什么,她没有在乎老汉的话语,而是冷冷地看着百里晴迁:“还是那句话,如果你想拿回玉佩,就与我定下约定。”
百里晴迁这次没有拒绝,而是心情很好的抚摸着酒囊,“好啊,虽然我很讨厌你,不过今日有高人在场,我不会与你动手了。此番出手我能够从中看出,你武学与医理的深度,想必在济世堂也是举足轻重。既然你代表济世堂对我下战书,那我百里晴迁接受又何妨。”
宁雨诗拍手,满意的笑了:“好,你如果早是这个态度,什么事情都解决了。既然要决战,那就要有个期限。现在唯一还完好无损的地方就只有苏州城,可也难保不会步京城的后尘。如果你能在下个月初九之前,保证苏州城依旧繁华,无一人因中毒而死。且要让京城恢复往日的繁华昌盛。这个自然有点难度,不过我相信你会迎难而上的,没有难度怎么能叫实力比拼。如果你做到了,我就承认你的医术比济世堂高明,还你玉佩。并代表济世堂在江湖中,封你为医圣。”
百里晴迁挑眉一笑,语气隐含嘲讽:“我若在乎那些虚名,就不会等着有人登门挑战的这一天。我不会像某些人一样,想要德高望重的权威,却只能通过不断地挑战来扩充自己在江湖上的位置。如此得来的,只是虚荣而已。”
宁雨诗当然清楚百里晴迁说的某些人指的是谁,因早些年父亲曾挑战单阳子而轰动武林,所以才会有如今的济世堂。不得不说,父亲当年的确有借势扬名的嫌疑,可他与单阳子那场决战却是平局,这说明他有这个实力站稳江湖,济世堂能够顺利组建到如今的辉煌,都是父亲用心血铸造的。
百里晴迁一句话既抹杀了父亲的意愿与能力,又将此转化为虚无缥缈的荣誉,着实让她怒气横生。可是,此地确实有高人在场,她不会再自讨苦吃,而是平静地对百里晴迁说:“虚不虚荣的问题只凭借能力而决定,在你决定接受挑战的这一刻,难道不是在变相地证实你这一套虚无缥缈的荣誉论吗!说多都是废话,玉佩我会好好替你保管。下月初九,自见分晓。”
宁雨诗最后一抹笑凝固在唇边,身姿如轻燕一般,踏水无痕,消失在茫茫江水的尽头。
百里晴迁沉思了半晌,忽然正色的凝视着老汉,平淡地笑了一声:“多谢先生相救。”
老汉轻声一笑,刚毅而突出的棱角虽印刻着岁月的沧桑,可他的眼眸却如同崭亮的星辰般,里面闪动着神秘而又睿智的光泽:“姑娘的医术境界已经很高了,若老朽不出手,你也会化险为夷的。”
百里晴迁淡然一笑:“您为何出此一言呢?”
“因为你是神医啊。”老汉哈哈大笑,轻轻一挥烟袋,鱼篓里那条鱼连同甲板上的死鱼已经重新归入了江中,他轻叹一声:“可惜了这些生命,罪孽。”
百里晴迁对老汉更是佩服,摇头叹道:“您垂钓的并不是鱼,而是一种娴静雅致的情怀。如果医术能够救人,那么您这份情怀,却会让人珍惜美好的生命。”
百里晴迁此言着实让老汉诧异,而他只是笑了笑,说道:“暮色江上,听说苏州首富杨成风的女儿中了毒,这便是轰动苏州城的大事。”
“多谢您的提醒。”百里晴迁望着他孤独的背影,疑惑感悄然滋生,为何这个老汉会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这份淡然博大的胸怀与那个人的气度十分相像!
霎时,一个仙风道骨的身姿闪现在脑海中,她立刻否决了这种可能。单阳子的身形极为消瘦,一身卓然的风骨与这老汉雄浑的体魄根本是天差地别的两种气韵。
看来,她猜错了。百里晴迁有些失望,她与单阳子是知己,而这老汉则给她一种博雅高尚历经沧桑的感觉。返璞归真过后的平淡,才最是难能可贵!
思绪尘埃落定之时,百里晴迁像是一阵飘忽的风,轻柔而又婉约地划过平静的水面,消失在江波尽头。
夜晚是宁静者的天堂,苏州城内万家灯火燃尽的刹那,苏州府衙却立时灯火通明起来,同时迎来了一位贵客。
这位贵客此时正火急火燎如烈风般扫平了长廊的寂静,直奔那处被繁密树叶遮挡后的雅致厢房,左右两个是在苏州城举足轻重的人物。走在他左侧的是一个清朗儒雅的年轻男子,右侧则是知府霍修平,身后是管家与衙役等…可谓是众星捧月的存在!
霍修平勉强地跟着才不被甩在后头,幸好那小院离府衙特别近,只要穿过长廊便可到达。而这位富可敌国的杨老爷可是一尊活生生的财神爷啊!若说苏州府衙是因公主驾到而蓬荜生辉,此时却因杨成风的到来而变得无比华贵。并不是外表的华贵,而是内在的华贵!
霍修平身侧理所应当的跟随着顾菲菲这个指腹为婚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未婚妻,可这两天菲菲的言行举止明确的告诉了他,这一切很不寻常!至于原因,他还没有找到。
厢房门口,火光冲天。衙役们纷纷举着火把,不可置信的望着杨老爷一派雍容华贵的姿态却展现出一股磅礴气魄的架势。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救女心切地他居然亲自来迎接那位传说中的神医?
若烟小姐中毒昏迷不省人事,已经是苏州城中最轰动的一件事了,除了其父杨成风,最焦急地莫过于她的未婚夫婿,苏州城中的名门世家也是位居富豪榜第二的苏家独子苏锦,也就是那个儒雅男子。
杨成风凝视着紧闭的厢房门,偏头示意杨友上前叫门,后又觉得不妥,连忙叫停杨友,整理了一下袍服,亲自走到门前,敲了敲门。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只有霍修平的眼神在瞬间千变万化,杨成风来此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就是为了要迎接神医入别雀山庄救若烟。可这里却只有他一个人知道里面的人并非神医,而是当今公主殿下!
下午在正堂内,柳长歌郑重其事地说明了身份以及来意,就是为了要调查京城与三大州的百姓连番中毒之事。
为何苏州城可以幸免?幕后凶手为何没有在苏州城下毒?难道苏州比京城还庄重威严吗?推测的唯一结果就是幕后主使可能隐藏在苏州城。
凶手的目的无外乎两种,第一就是与皇室有仇。她离宫之前特意叫陈明哲检查了百姓的尸体,种种迹象表明,此毒并非出自南疆,可以排除是弗槿月的报复手段。
第二就是为财,凶手深知所有富户商贾的产业大多数都分布各地,如果将其聚拢并且一网收尽,那就只有制造一场让人无处安身的浩劫,让京城以及天下各地的富商都聚拢同一地点,这样方便他敛财。
由此可见,第二种可能性很大。柳长歌明确的目标当然就是位列富豪榜上的前十名富商巨子,也许有可能在下一刻悄声无息地惨遭毒手。杨若烟中毒一事,正中下怀。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1 章
柳长歌姿态随意的坐在桌前,桌上全是霍修平命人送来的苏州特产,还有一些新鲜名贵的瓜果糕点。
她却并没有吃,因为苏州这个地界原本就是为皇室供应各种食品的地方,这些名贵的东西在她看来很普通,她几乎每天都吃,于是就不稀奇了。
当敲门声持续一会后,柳长歌才漫不经心的端起茶杯,轻轻地吹了吹热气,示意冬儿去开门。
冬儿打开门的瞬间,只觉得看到了一片灿烂辉煌的红光,将她水灵灵地大眼睛刺的疼痛起来。
夜晚的黑暗与冲天的火光进行了强烈的对比,那些衙役面无表情的模样却与眼前看起来很年轻的男子脸上恭谦的笑容产生了鲜明的对比。
柳长歌用诧异的目光打量着那个站在门前穿着绫罗绸缎,皮肤白皙滑嫩,满身贵气的男子。她在心中暗叹!这可真是大富大贵之人的招牌式打扮,他在那一动不动的站着,她却好像听见了叮当悦耳的银钱声。
杨成风疑惑地凝视着少年如此清丽的面貌,以及她这身卓尔不凡的气度,似与那眉眼间的祥和气韵有些交相辉映,如诗如画般的儒雅品德却硬生生的将那原本就暴漏的华贵悄声无息的掩盖住了。
杨成风一把将杨友拉出去,凝眉悄声问:“你说的单阳子就是她?她明明就是一个稚嫩的少年人,如何会是一代神医?是不是弄错了?”
杨友冷汗滋滋,他也觉得好像是弄错了,可是眼吧前的根本不容他犹豫啊!他立时神色严谨地对杨成风说:“老爷,我印象中的神医就是她这个模样,不会有错的。再说,顾姑娘的画技您还不知道吗?根本不会出差错。”
杨成风思虑再三,觉得事情有些出路,便折回房间,朝柳长歌谦和一笑:“在下杨成风,久闻神医在江湖上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真年轻俊朗。这苏州府衙虽说是官宦之地,但这股子庄严劲,神医肯定是不习惯。我的别雀山庄幽静清雅,特别适合神医居住,不如您随我回山庄如何?顺便救治一下小女。”
柳长歌哑然一笑,看来自己的扮相很具有迷惑性,出来的这些天里,没有一个人可以认出她的性别,这说明她的化妆水平已经达到了一定的境界,雌雄莫辨了!她展开折扇轻声一笑,盯着杨成风这张保养地十分细嫩的脸:“杨老爷如此美意,我若不答应,就显得却之不恭了。好吧,我即刻随你去山庄。”
两人你情我愿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简单的一锤子定音,着实让霍修平与顾菲菲骇然惊诧。
霍修平惊诧的是公主居然承认了这莫须有的身份,明显就是来者不拒地冲着别雀山庄去的,难道这是公主查访案情所需的过程?可她不是神医啊!说白了就是她点半医术也不懂,如何能够救治若烟?万一在别雀山庄被拆穿了,依杨成风的脾气,公主恐怕会有性命之危。
顾菲菲惊诧的不仅仅是这少年神医的身份,而是美丽的神医居然如此轻易的就答应了杨成风的邀请,明显是冲着他第一首富地名头去的。在她的心里,神医单阳子应该是个看淡世俗,视金钱如粪土的世外高人,可如今这个想法在眼前无比现实的事实下,就像风卷残浪般,随之破灭了。
柳长歌随心的一句话却让许多人的心思一瞬间百转千回,当她踩着优雅而又缓慢地步伐走出来的时候,银白色的月光带着无比璀璨的光辉透过重重火焰的阻挠投射在她清丽典雅的容颜上。
霎时,所有人的表情都千变万化起来,有人满眼蓬荜生辉,有人眼中却是纯洁无比,就像出现幻觉一般,而在那个年轻男子苏锦的眼中,却是一种惊艳与赞叹的融合体。
从来没见过一个少年可以如此清丽绝美,并不是艳丽,而就像一池纯净的湖水,清清澈澈,明明白白。如果眼前的人不是个少年,而是个少女的话,他想他会考虑一下悔婚的问题,可惜。
洞悉了众人瞬息万变的神情,柳长歌不在意的笑了笑,“连夜出发,是不是太匆忙了?”
杨成风挥手示意杨友去妥善准备,微笑着对她说:“当然不匆忙,因为沿途美丽的夜景可以让您摆脱昏昏欲睡的无趣感。从府衙后山一直到别雀山庄只需两个时辰的路程,山路周边种植着各种奇花异草,您可以随意观赏,期间若有其他吩咐,在下一定满足。”
杨成风如此周到的打算与安排,竟让柳长歌认为此次去别雀山庄好像不是去救人,而是提前为游山玩水打好超前量!按照杨成风说的路线,别雀山庄坐落在苏州以北的一处地域宽广的幽静林间。
沿途的夜景的确很美,柳长歌姿态舒适地倚在豪华软轿里,眼里全是路旁绽放光泽的艳丽娇花。
可惜,这些花再美艳,也比不过记忆中那片琳琅满目的桃花林!脑海里忽然出现一张美丽温柔的容颜,刹那间,她清晰如泉水般的眸子里竟荡漾着一抹清浅动人的柔和之意。
软轿旁边跟随着一匹雪白骏马,顾菲菲端坐在马上,背后靠着的是霍修平平坦宽阔的胸膛,若是放在以往,她肯定会一副小鸟依人模样地感受着自家男人宽阔的胸怀。
可今夕不一样了!她好像将胸房里这颗蠢蠢欲动地心遗漏在某人的身上,恨不得时刻关注他的动向。就像此刻,她放弃了欣赏美景的闲情雅致,在意着少年眼里那一抹一闪即逝的忧柔。
仿佛是被柳长歌忧伤的情感所渲染,顾菲菲竟然轻声一叹,自言自语地呢喃:“为何你年纪轻轻,就好像经历了许多忧愁的事一样,似乎不见了真实的快乐。”
夜风很大,吹乱了这一刻的忧伤情绪。霍修平紧抱着顾菲菲,根本没听清她在絮叨些什么,便好奇的问:“你刚刚在说什么愁?什么乐的?我没太听清。”
“你不需要听清,因为你即便听清了,也不懂。”顾菲菲惆怅一叹,霍修平却因此沉默了。
柳长歌闭目养神地听着他们的对话,薄唇边浅浅的浮起一抹笑意,似乎寻常的打情骂俏对她起不了多大的影响,因为她根本不明白情侣之间的相处规则,也无法体会那种感觉。也许她太孤单了吧,这一刻,她竟然想起了百里晴迁,优雅如诗,气质风华的女子。
柳长歌胡思乱想着,似乎越想脸上的火热感就愈发膨胀,这种煎熬感终于在轿子停下的那一刻释放了,她连忙下轿,抬头的一瞬间,险些没惊叹的昏过去。
“好富有啊!”冬儿夸张的捧着脸,满眼都是璀璨的五光十色。
放眼望去,这座庞大而辉煌的山庄竟在夜色下散发着一种奇异的透明光泽,红黄蓝绿,青白紫金,只要是华贵的颜色统统显而易见。
这简直是用金银珠宝砌出来的山庄,就连墙面都镶刻着一颗颗华贵的珍珠,粉嫩的色泽与假山上缀着的昂贵琥珀链交相辉映,真是富贵人的天堂,就连皇宫都没这么奢侈!
柳长歌站在假山旁,用她的青葱玉指轻柔地抚摸着一颗凹陷在石壁里的乳白色玉石,她深吸口气,颤着声音叹息道:“杨老爷不愧是天下首富,这山庄的一砖一瓦,一草一石,都充满着华贵的气魄。你也不怕这诺大的财宝山庄会被贼人盯了去?就比如说这块雪山凝脂玉,通体雪白,玉璧如同冰封般寒冷,若佩戴此玉,可保身体康健。乃是益寿延年的基础,杨老爷知晓自己女儿身中奇毒,却放着这块奇玉不用,当真是令我诧异非常。”
杨成风目光吃惊地在柳长歌的脸上和那块死死镶刻在假山上的玉来回切换,最后悔恨的怒喝一声:“杨友!给我滚过来!”
杨友立刻卑躬屈漆的出现在杨成风身旁,满脸冷汗:“老爷,我也不知道这块玉有这份功效啊。早知如此,我早就碾碎了它给小姐做药引了!”
柳长歌摇着扇子对杨友笑着说:“现在也不晚啊,快点把它抠出来,侵在水中泡半个时辰,然后喂给你们小姐喝。”
顾菲菲立时竖起大拇指,赞叹道:“不愧是神医啊!”
知晓公主底细的冬儿连忙用丝帕掩住嘴,勉强没有笑出声,公主这一招以玉化毒当真是妙哉!可是,公主没有去过雪山,怎地一看便知这块玉是雪山的奇玉呢?
柳长歌当然没有去过雪山,可在大内的珍奇玉品阁中,她将记载天下所有奇珍异宝的书籍都翻阅个遍,上面绘有细致的物事图样及来历。
这雪山凝脂玉只有在月光下才能暴露它的本源光泽,否则她必然会错过这个时机,一个救醒杨若烟的时机。
虽然还没有见到杨若烟,但是柳长歌不急于一时,如果调查结果不尽人意的话,她是不会去冒险尝试的。如果让杨成风知道她假冒神医,就会中断她进一步的调查。
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怎会无故中毒?这当中一定有不为人知的内情。必须要等杨若烟醒来问清楚她中毒的前因后果,案情才能有出路。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2 章
“神医慧眼如炬,否则,我必然会错过救若烟的机会。”杨成风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起先鉴于这少年稚嫩的模样和年纪,所以他不敢武断她就是单阳子,但是这一次,他可以确定她的身份了。
柳长歌对他轻点着头,平静着说:“我初来乍到,一切还需杨老爷多关照。”
杨成风自然心明镜的知晓她的意思,但却不会忘记深夜将她请来的意愿,便道:“后院厢房已经为您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入住。但方才下人回禀,说小女的情况突然加重了,劳烦神医先去看看小女吧。”
柳长歌抬头望着有些泛白的月光,再过两个时辰就要天亮了,看来今晚是不能好好的歇着了!也罢,反正她现在没有困意,就按照杨成风的意思去瞧瞧他女儿。
冬儿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哈欠,柳长歌便轻声说:“你先回去休息吧。”
冬儿连忙摇头:“不,奴婢要贴身服侍您。”
顾菲菲忽然伸出两根手指揪住冬儿肩头的衣料,轻飘飘的将她拉到一边,自己却来到柳长歌的身边,轻柔一笑:“不如就让我来为神医打下手吧,正好我不困。”
冬儿怎能允许别人抢她的饭碗,刚要出言却被霍修平打断,他微笑着对柳长歌说:“菲菲的祖父曾是大内御医,她对药理方面自然略知一二。她会尽心尽力听从神医吩咐的,您就带上她吧。若烟中毒后,最担心的莫过于菲菲了。”
柳长歌并非不知霍修平心中所想,他是不想让自己冒险,因为知道她身份的只有霍修平一人,而她也严谨地对霍修平下达命令,不到关键时刻,不许透露她的身份,以免被有心人关注,影响查案进程。
如果顾菲菲真懂医理,那再好不过,柳长歌还真怕自己应付不过来,便点头道:“好吧,就让顾姑娘跟我一起去吧。”
神医如此决定,杨成风自然没有疑议,他命人将霍修平安排到一处僻静的院落休息。在苏锦要求探望若烟的意愿下,他欣喜的允许了苏锦的跟随。冬儿就算再不情愿也不得不听从柳长歌的命令回去休息,因为她看见公主皱着的眉头,便不敢违逆半分。
院中火光冲天,在杨成风的带领下,几人来到一处幽静的院落,名曰“淡水阁”。四周种植着清香而又淡雅的花卉,可以看出杨若烟是个喜欢平淡的雅致女子。
这一点着实与他父亲杨成风相反,杨成风的格调一定要是华贵中的华贵,他女儿却反其道而行,就喜欢淡然风格的东西。
苏锦望着这些花卉,心中出奇的平静,有时候一个人的心境可以反应到言行举止及表情。
虽然夜色浓重,可柳长歌却没有忘记这个人的存在,其实她一早就发现了这点可疑之处。杨若烟中毒昏迷,有可能会危及生命,可做为杨若烟未婚夫婿的苏锦,却全程都是一派淡然,毫无半分紧张的情绪展露。
柳长歌看得出来这一点,杨成风怎会看不出来呢?可是杨成风并没有露出不满或者不悦的情绪,那就说明了一点,这个男子对杨若烟根本不在乎,不在乎她是否中毒会因此而丧命,也不在乎杨老爷是否因此而对他不满。
他的满不在乎可以直接让柳长歌断定他的身份,从他的穿着打扮到无动于衷的情绪来判断,这个苏锦的家室肯定与杨家并列,所以他可以不在乎杨成风对他是否满意。
且更不会在乎杨若烟的生死,因为他根本不爱她。这桩名副其实的富富联姻,明显是两方父母从中推波助澜的商业联姻。
柳长歌不知为何,竟有些替这个素未谋面的杨若烟感到悲哀,纵使家财万贯,却换不来一个真心实意。
杨老爷此举她可以理解,毕竟女儿已经到了出阁的年纪,身为父亲理所当然会焦急。但她却不会认同这点,无论如何,这是杨若烟的人生大事,父母可以干涉,却不能逼迫。
想到这,长歌的眼里忽然划过一丝精芒,逐渐隐匿在漆黑瞳孔之中,薄唇轻轻地抿起一抹浅淡而又难以捉摸的笑意。她似乎在意想中,洞悉了一件有趣的事。
杨成风瞥了眼态度漠然的苏锦,尽管心中不满,面上却没有半分表露的预兆,此时下人已经敞开了房门,他微笑着对柳长歌做了个请的姿势:“神医,请进吧。”
柳长歌步履轻快的跨进了房门,却见屋内光泽昏暗,只有摇曳如柔烟般扩散的微弱烛光在支撑着这个房间的明朗度,内室漆黑一片。借着烛火的光亮,只能看见距离很远的床榻轮廓,整体来说,这间屋子的陈设十分干净简洁,到处都弥漫着兰花的清香气息。
柳长歌闭着眼闻了闻兰花香,轻声细语的呢喃:“淡雅如兰,也许你的生活只是平淡如水。却不知,这平淡的生活,有人也会羡慕。”
顾菲菲轻轻的关上门,转身仔细地端详着柳长歌轻松而略带惆怅的神色,烛火的细微光泽像是渲染了一种尘世的浮华,竟将她这双无比祥和的眉眼蒙上了一种令人心疼的忧郁。
顾菲菲仿佛身临其境地感受了这份浓郁的愁苦,情不自禁的对柳长歌伸出了手臂,刚要环住她纤细的腰肢,却抱了个空!
顾菲菲眼睁睁看着柳长歌举着蜡烛,缓慢地朝内室床榻走去,她吃惊着两步跑上前,拦住长歌的脚步:“且慢。”
柳长歌不明所以的看着她,诧异问:“怎么了?”
顾菲菲深吸口气,她想说的话也是霍修平心中所想,其实杨老爷不让人近身若烟并非因为悲伤过度,而是因为若烟浑身是毒,弄不好还会传染其他人。
她对医理的确有些研究,此刻她们离床榻有一丈远,她能够清晰地闻到若烟身上的苦涩气味,这说明毒素已经蔓延全身,通过经脉的流窜而溢出体表,所以才会散出味道。
她不能让神医出事,连忙说:“若烟中的是一种罕见的奇毒,就算你是神医,恐怕也不能近身。”
柳长歌漆黑的眸静静地盯着顾菲菲慌乱的神情,忽然一叹:“我若不靠近她,如何替她把脉啊?”
顾菲菲一怔,泄气的放下手臂,无奈地摇头:“我不想若烟没被救醒之前,连你也中毒。神医这个称谓是人云亦云传出来的,不可能真的神乎其神。我知道你也是血肉之躯,所以我不想你冒险。”
“为什么不想我冒险?你在担心我?”柳长歌用懵懂地眼神上下扫视着她。除了第一次见面这个顾菲菲用暧昧垂涎地眼神盯着她之外,其他相处阶段都还好,难不成顾菲菲真把她当成男子了?如此在乎程度,身为顾菲菲未婚夫的霍修平是否洞悉了呢?
这句话的含义竟让顾菲菲瞬间红了脸,竟语无伦次起来:“其实…我是为百姓而珍惜你的性命。万一你出事了,有人是会伤心的…”
柳长歌无奈地摇着头,根本不能理解顾菲菲害羞的理由,她绕过自言自语的顾菲菲,来到榻前凭借烛光看清了女子的面貌。
女子如泼墨般的黑发铺满了枕边,虽然脸色苍白,却依然能看出这张精致轮廓上的秀美感。此时杨若烟的脸上未施粉黛,却透出一丝淡雅温和的诗情。
富贵人家的女儿与官宦人家的女儿可从穿着与气质上辨别,但此女却恰恰相反,明明生于富贵世家,可她却像个饱读诗书的儒雅者一样,安静中透着诗情画意的祥和。
柳长歌情不自禁地发出感叹的声韵,这声感叹不但表达了她对杨若烟的欣赏,更让顾菲菲回了神。顾菲菲连忙来到长歌身边,紧张问:“你碰到若烟了吗?”
柳长歌缓缓摇头,在顾菲菲松了口气的同时,伸手掀开杨若烟的袖子,双指像模像样的按在这条细嫩的脉搏上。耳边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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