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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医之春风酒楼-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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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什么?”女子目光沉冷,双臂环胸,依旧以慵懒的姿势面对。
她很好奇百里晴迁那句可惜,更诧异百里晴迁居然没有中她的媚音术。难道百里晴迁……并不喜欢女人……?
百里晴迁微微一笑,眼里始终弥漫着冷意,“如果你是她,我很可能会中计。可你不是,所以,就注定了你会失败。”
“百里晴迁,到现在你居然还是这么嚣张。我们的约定可就只剩下七天了,七天之后,我要让你输得一败涂地。”宁雨诗眼梢抽搐了一下,这个举动虽然增加了这双桃花眼的魅惑感,却也说明了她此时已经怒冲心头。只不过为了维持表面的平静而在强忍而已,因为决战的时机还没到。
百里晴迁根本没空跟宁雨诗纠缠,她点了长歌的睡穴,要尽快回去解掉穴道,否则长歌的身体会因此受损。
见百里晴迁有离开之意,宁雨诗幽幽笑道:“我来到这,一是想提醒你我们的约定。第二就是要告诉你,你被一个神秘的组织盯上了。如果你不抽身而退,恐怕麻烦就会接踵而来。”
百里晴迁无所谓地喝了口酒,“看似是两件事,可它们早已融为一体。好好保管我的玉,如果损伤了一丁点,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宁雨诗强忍耐的怒气终于爆发,脚下这棵树的树叶全部离开了树枝,以螺旋状极速翻飞于周身,炫动的轨迹营造成一片华贵的青色光。
这清洁温润的光芒被冰冷的内力赋予,毫不留情的锁定了百里晴迁。每片树叶都仿如利刃,寸寸带着致命的杀气!
百里晴迁在风中微笑,当她的微笑消失之时,她的身体像只白燕,穿梭了树叶团的围攻。哗啦啦一声,内气被击散,四分五裂之际,百里晴迁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暗夜里。
今晚注定会风平浪静,百里晴迁像清风一样飘回了房间,轻轻关上了窗子,转头看着长歌的容颜。
穴道已经解开,柳长歌似乎睡的更沉了,也许这些天的赶路让她劳累了。睡吧,安心睡在我的怀里。
百里晴迁抱着长歌,柔软的身体只给她温和,安逸,不会再有杂念。
次日清晨,依旧是那处淡雅的凉亭,优雅的水池台,美丽馨香的万种花卉。
柳长歌望着那处水池,眼中影影绰绰,也似光线的反射,一道消瘦的身影虚晃的出现在漆黑的眼球中,一闪即逝,如残梦中的景象。
齐准看着柳长歌的容颜,昨夜的月光很暗,他并没有仔细端详过这个少年的轮廓。但此刻,他内心惊涛骇浪,不由得喃喃自语,“二小姐……”
百里晴迁为自己倒上一杯酒,对齐准的表情颇不在意,而是淡笑着问:“盟主什么时候离开的?”
齐准轻声回答:“姑娘走后第三天,盟主便离开阁中。至于去了哪里,属下并不知。”
“可惜,没有见到舅舅。”柳长歌万般惋惜,虽然印象中她好像见过舅舅,可她并不记得舅舅的容颜。他会是什么样子呢?是否与母后相似?
半天不见动静,柳长歌乐悠悠地转头看着晴迁,“看来我们回来的真的不是时候。晴迁,我们应该即刻动身回苏州。”
百里晴迁从听到风逐云离开的消息时,便一直在深思。见柳长歌表态,便轻柔的对她说:“我带你回来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让你能够见你舅舅一面。而是想带你去一个地方,一个你做梦都会想去的地方。”
柳长歌好奇地问:“你好像特别熟悉天一阁,是什么地方?”
齐准忽然对柳长歌笑道:“小小姐,我想这世间肯定不会有像百里姑娘这么细心的人了。我猜她带你去的地方,一定是后山的望云亭。”
“望云亭?”柳长歌轻声呢喃,忽然诧异:“你叫我……”
“小小姐。”齐准英俊的脸上带着温润的笑容,目光真挚的看着柳长歌。
柳长歌恍然一叹,岁月变迁,沧海桑田。她始终属于这里,也许,她本该属于这里,因为比起皇宫,这里更能让她感受一种归属感。
望云亭的结构很简单,却无处不透着优雅。最是奇观的是围绕着凉亭周围的桃花树。落英缤纷的动感美态与花的自然清馨交相辉映,美轮美奂。在嘈杂喧嚣的世界里,这是一片安逸的乐土。
柳长歌被幻彩缤纷的光景撼动,一颗心止不住的狂跳着。伸出手,接住了飘落的花瓣,柔软的掌心托着柔软的花,脸上情不自禁的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这里是安逸的乐土,更是美妙的仙境。母后生活的地方,真美!
百里晴迁摘下长歌肩头上的花瓣,捻在指尖,忽然松开了手,花瓣在天空中辗转,轻盈的飘向远方,“你看那边。”
柳长歌的目光跟随那片飘远的花瓣,淡然注视,直到花瓣飘落于水池,与清亮的水融为一体后,她眼睛里才终于流逝了一抹精彩。
她明白了,终于明白了一切!
柳长歌闭上眼,一滴泪珠顺着眼角溢出,她却带着微笑。
百里晴迁一直守在长歌身边,望着天空中的花瓣,好似看到了一线璀璨的光影从画面中流逝。轻微的叹息从她唇中溢出,“望云亭,何为望云。就是在繁花之下静静的望着那个人,将一生的炙热都燃烧在这片广阔而美丽的世界里。她是幸福的,她会得到比她想象中还要多的幸福。”
柳长歌拭去了泪,不明其意地问:“你为什么这么说呢?母后她已经……已经……”
百里晴迁淡淡一笑,伸出手臂,将长歌揽入怀,声音轻如风,“也许,这个故事还没有真正完结。”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8 章
一幅绝妙的扇画,一处浓情的山水,一汪墨绿的深潭,一双幽深的眼眸。漆黑的眸底映射了一排排身披甲胄的军卫,每个人都面无表情,死气沉沉。
只有这种死气沉沉的气氛,才能将庄严肃穆发挥的淋漓尽致。
男子抚摸着扇面上的秀丽山水,仿佛轻微一触,便可体验到河水的清凉与动感。
一缕清风吹落了颊边发丝,恍若闪电般速度,刀削般凌厉。
他迅速合上扇子,伸出手,将飘落的发丝托住,声音轻若无闻,“你的存在对一个普通人来说,太危险了。”
一声轻笑从背后传来,“但对于你来说,应该不存在威胁。”
虽然外面是白天,可这间屋子里却昏暗无比,唯有桌上那根燃烧的蜡烛,光泽摇曳,分外朦胧。
窗子半开着,恍然吹进了一抹柔风,紫影斑斓,冷漠无情。
诡异的金面具上辗转一丝流光,仿佛暗夜里发光的珠翠,将苍然的月光聚敛,燃烧在清亮且略微幽蓝色的瞳眸里。
站在窗前不远处的人轻笑着转头,玩味地盯着紫袍男子,半开玩笑着说:“我以为这个时辰,你会在某个员外的院落里,欣赏着某个美人呢。”
“要欣赏美人,怡红楼里大把大把的。可惜啊,那里也都是些庸脂俗粉。完全与她比不了。”紫袍男子轻声一叹,仿佛对此十分落寞。伸出手,给自己倒上一杯碧螺春。
“也是,怡红楼的歌姬,怎能与你心中那位相比较呢。”易春风的笑声像是和煦的风,轻柔舒缓。他侧身倚靠着窗沿,姿态略显懒散,余光留意着楼下一排排的禁卫军。
此时他们正在换班,不过,少了那个冷面如修罗般的将军,这些兵卒,根本不足为惧。
若非逢场作戏,他肯定会亲自收拾这帮酒囊饭袋。现在嘛,就让他们在楼下站岗好了,就算严密的把守监视,也只是白费力气。光天化日,还不是让这个鬼魅般的男子进来了。
紫袍男子听到这句话时,那双深潭般的眼睛里划过一丝伤痛,瞬间即逝。他闻着清新的茶香,语气冷漠地说:“我听说,你也在找她?”
易春风诧异地望着男子,“你“也”?除了我,还有谁在找她?”
“找她的这个人,不为别的,只为了她的命。”紫袍男子邪魅的笑声里隐约夹杂着调侃,眼眸深处藏着算计,“如果让他知道,毒死他儿子的人并不是百里晴迁,而是另有其人,他会不会将他雇用来的杀手团转移目标呢。”
易春风悠悠一乐,雪白手指依旧轻点着扇面上的山水,有着指点江山之意,“这似乎该是你担心的事,而不是我。”
“可我和他并不是“好友”,也并非是他临死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紫袍男子的声音变得冷漠沧桑。
易春风轻皱了一下眉,拇指抚摸着扇骨,眼神逐渐深邃。
“这是你唯一的选择,只有你死了,你父亲才不会被你连累。”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春风!不!”
易春风闭上眼,脑海里回旋着苏锦那张阴晦惨白的脸孔。
他穿着干净的衣服,颤抖着跪在自己的脚边,乞求自己能够救他一命。
可惜,一将功成万骨枯,既然被皇朝的人盯上,就绝无生还的可能。
安逸之的手段比起李沐城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苏锦不堪刑罚而招供,满盘棋就会一败涂地。
苏锦对妹妹有情,可惜他为了尊严始终伤害了妹妹。再加上他已经被擒,对自己根本是有害无利。
前一刻还是儒雅翩翩,下一刻却变成了地狱修罗,一把掐住苏锦的下巴,将整瓶药水灌入他的口中。
苏锦在挣扎,可惜,他始终斗不过自己,“只要你安眠,我保证你的家人会安然无事的活着。进来了这里,就等于被划进了生死簿。你绝无生还的可能,还会连累你的父母。对了,还有莲儿,她一直爱着你。如果你死了,她这份爱会永远跟你一起埋藏,永远只属于你一个人。”
苏锦放弃了挣扎,眼角落下一滴泪。喝下药水后,腹中隐隐胀痛,毒却并未当场发作。因为柳长歌迟早会审问,到那个时候,借刀杀人这招就会被完美演绎。
此毒乃是西域最厉害的化骨清绝,能让人在瞬间骨断筋裂,心脏衰竭而死。任凭百里晴迁手段高超,也无法在一刻钟之内解毒。
“如果我猜的不错,雇佣杀手团的人就是苏训。哼,这老头子倒还挺顾着儿子的。”易春风笑容满面,疑惑着说:“可惜,柳长歌下落不明,就连我的人都没有找到她的行踪,那些杀手会找到吗?”
“她会回来的,而且会与百里晴迁一起回来。无论天涯海角,必会在三天之内现身苏州。”紫袍男子缓缓地转头,专注地望着墙上挂着的一幅画,每一笔丹青都让他着迷,可他的眼神却是清明的。他欣赏画上的人,却不会有杂乱的念头。
易春风十分诧异这一点,来到男子身边,轻声问:“你找她,究竟为了何事?”
紫袍男子笑了一声,同样问:“你找她,又是为何?”
“我替一个人找她,非找到不可。而且,还必须要把她分毫不差的送到那个人的面前。”易春风眸子里的光华若隐若现,提到这个人,他语气里有些了恭敬。
紫袍男子颇不在意的笑着:“我找她也是为了一个人,一个可以让我用一生去忠诚的人。”
易春风展开折扇,摇头走开了,“要从你嘴里套取点信息,可比登天还难。算了,我们各取所需,只能看最后一步棋到底是谁胜谁负。”
男子轻握着茶杯,一股青烟从杯中飘出,被他吸入体内。因面具的阻挡,他根本喝不了茶,只能借着吸来品味这茶香。
并不是他不能摘下面具,只是他答应了一个人。从此之后,他不会向任何人展露真面目。这张脸,对于他而言,是祸端的开始,也是命运的结束。
一间暗无天日的房间里,充满了阴森的潮湿气息。庆幸的是,地面很干净,不似想象中那样铺满湿潮肮脏的草席。
那扇窗子太过狭小,位置却很高。她极力爬上去过,甚至有一次差点触碰到窗子的边缘。可最终,还是不慎跌落下来,代价是满身的狼狈与疼痛。
此时光线昏暗,正是日落黄昏时。
杨若烟气馁的叹了口气,忍着疼痛将自己缩成一团,靠在角落中。到底是谁囚禁了她?那天她刚回到家,回到自己的院落,就感觉一股柔和的冷风向她吹来,脑海一片昏沉。
身体落入一个冷硬的怀抱,那人满身的冷香。隐隐约约,朦朦胧胧,她看到了一张诡异的面具。上面的花纹太繁琐了,弄的她眼晕,黑夜袭来,就这般失去了知觉。
醒来后就发现自己被关这间屋子里,四周的墙虽是木制,可在她看来,就像是铜墙铁壁一样,将她死死困住。那人,那人把她困在这里,到底要做什么?
一声轻蔑的笑声传来,带着银铃般的清脆与慵懒妖异的魅惑,“你表现的很出乎我的意料,我以为你会哭闹着求救呢,没想到你这么淡定呀,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杨若烟猛然抬头,眼里光雾流转,那道妖娆的纤影仿若步步生莲般,婀娜多姿的走来。她诧异地念出了女人的名字,“易莲儿。”
易莲儿颇为惊讶,单手叉腰以一种魅惑的姿势立在那,盯着杨若烟那张略微苍白的脸颊,眼里迸发着无边际的幽冷,“难得千金大小姐还记得我,真是让我荣幸啊!哼。”
杨若烟曲腿抱臂,警惕地盯着易莲儿,“你把我掳来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苏锦?你要知道,我并不爱他。”
“你为什么不爱他?你凭什么不爱他?他很优秀你知道吗?”一提到苏锦,易莲儿的情绪就会失控。不过她很快就调整了过来,平息了怒火,对杨若烟微笑说:“我只想让你知道,你此刻之所以会出现在这,完全是你自己的选择。你可知道“安术”的身份?”
杨若烟心中一痛,想到安术她就心疼!你究竟在哪里?强忍着痛苦让语气静下来,“她是安丞相的弟弟。”
易莲儿冷哼一声,拂袖转身,扭着脆弱的腰肢离开,临到门口时,眼中划过一丝讥讽。连人家是男是女都搞不清楚,还露出这般担忧的神态,自己都保不住自己了,还惦记着别人,哼!“你想得到她是吗?我帮你实现你的心愿如何?”
杨若烟不可置信地望着易莲儿,她已经是第二次听到这种言语了,她不记得上次对她说这种话的人的长相,只觉得她们的声音都有个共同点,那就是充满了无限魅惑。
一张清丽的容颜在对她微笑,笑容里的真挚情感太真实!
杨若烟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当她轻抚在那张容颜上的时候,啪!就像碎落的玉石,连带着一颗心,也跟着碎的彻底。她发出一丝痛苦的呻吟,“如果这是你的目的,那我愿意成全。”
易莲儿唇角上扬,绽开了一抹深邃的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9 章
杯里的茶水在颤抖,荡漾出一丝飘渺的波纹,耳边响起一阵马蹄声,脚下的木质地板在这铁蹄下震动。
一缕微光从女子的眼神里划过,她将茶杯送到了唇边,喝茶的举动很优雅,令其周遭的看客都十分惊艳!
女子身边的少年人却不乐意了,清澈的眼眸只会给人一种亮丽的色彩,眉宇间的祥和气韵似乎被一股淡淡的寒流所覆盖。
少年用温和的目光扫视四周,所有人都感觉莫名其妙,明明那眼神很温润,却有一种发冷的感觉。
斜面一桌,坐着一名身宽体健的老汉,他拿着烟袋在桌边磕打烟灰,偶尔抬起眼,洞悉四周。
女子轻抚了一下挂在腰间的酒囊,扫了眼老汉的动作,轻轻放下茶杯,伸出手臂搂住了少年的腰。
少年愣了一下,却并没有说什么,而是不动声色的饮茶。
微掩着的门被大力推开,众人惊了一下,用这么大力气推门?恐怕来者不善。
“店小二,好酒好菜快快上桌,若慢一步,可别怪大爷出手无情。”
这个破锣嗓子属于第一个走进来的大汉,一身简短的布衫,露出胸前发达的肌肉。亮晶晶的就像抹了一层油一样,看着让人有些恶心。
这股子恶心徘徊在众人的心里,他们却不敢用正视的目光去打量那个人,因为他腰间悬挂的那把玄刀,似乎不像是普通货色。
“客官捎等,酒菜马上端上来。”店小二颤颤巍巍地跑进了厨房。
大汉满意的冷哼一声,跨入门槛之时,身后忽然多了五个人。这五个人身材消瘦,轻衣便装,面无表情的样子令人不自觉的发冷。
他们坐在少年身后不远处,一缕细微的光线像是水流一样划过玄刀的边缘,这张桌子的面积无法容纳这把刀,因为它真的很宽大。
大汉的表情全程冷漠,就像谁他几万两银子一样,凶神恶煞跟个讨债鬼似的。他扫了眼少年纤瘦的背影,黑亮的眸子里划过一抹杀意。
当店小二将酒菜端上来时,大汉忽然一拍桌,玄刀翻飞而起。他跳起来双手握住刀柄,在众人惊恐之下朝少年当头劈下。
百里晴迁目光幽冷,手一松。人们只听砰的一声,原来是茶杯与刀刃撞击在一起发出的清脆声响。
大汉巨无霸身躯停顿在空中半刻,手中的刀根本无法落下。只觉得茶杯撞上来的瞬间,两条手臂疼的发麻!
身姿被迫倒退,当他退到门口时,桌前那五个人忽然同时跃起,手中凭空变出了一把剑,从“前后左右上”五个方向围攻少年。
大汉的眼里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阴狠狠地说:“柳长歌,你是逃不掉的,今天你必须死。”
“是吗,谁死谁活还不一定。”柳长歌眼里扩散出冷光,一句命令:“杀无赦。”
话音方落,一声浑厚的叹息仿佛从遥远的天边传来,又像是近在咫尺。宛如神鬼的呢喃,强行灌入了所有人的脑海。
一抹青影飞旋而显,迅速接近那五个人,五个方向仿佛都有他的影子,虚晃的影,残影!
百里晴迁若无其事,依旧微笑着饮茶。她又换了个新茶杯,因为方才的那个早已在强横内气流下,四分五裂,再也回不去最初的完整。
五道虚影归为一体,一身青袍无风自飘,冷峻容颜上的冰霜冷的令人心颤。一丝杀气消失在他硬挺的眉宇间,扑通一声,五个杀手集体倒地,身上无一丝伤口,只有喉咙处,有一抹二寸长的细微痕迹。
剑痕!侧坐在桌前的老汉微微吃惊,剑法高超,内力浑厚。在这套剑法之下,几个杀手根本无法存活半刻钟。
众人惊吓的合不拢嘴,纷纷趴在桌子底下,震惊地望着那五个倒在地上的人。方才那一瞬发生了什么?五道虚影快如闪电,竟合五为一,变成了一个青衣男子。
柳长歌微微偏头,扫了眼那个目瞪口呆的大汉,笑着说:“我还以为会找些什么样的顶尖高手来杀我,原来是几个花拳绣腿的。”
大汉内心在震撼,一道光亮从他眼底流过,快如水,烈如火。既然已经接了这票,就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
一丝清冷的风在大汉刚要行动之前,划过了他的衣襟。虚影微闪,剑光里透射着男子那双惊恐惧怕的眸子,光泽翻转,映入一双满是杀气的冰冷眼眸。
青袍男子返回原地,优雅的立于柳长歌身边,用一方绸布擦拭了一下他的剑,剑身布满了乳白光泽,恍如水流般轻盈地流淌而逝。
剑已归鞘,砰地一声。大汉栽倒在地,两眼无神,胸口的剑痕极长,并未溢出过多鲜血。因为他感受疼痛的时候,已经断气了。
柳长歌展开折扇,看了青衣一眼。青衣后退了半步,像风一样消失无踪。但他无所不在,就像空气一样。人离不开空气,公主殿下,自然不能少了护卫的保护。
百里晴迁亲自倒了两杯酒,离开座位来到老汉面前,将一杯酒递给他,“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老汉抽着烟,微笑着说:“可惜,这次我没有见到你亲自出手,那风采,不同寻常。”
百里晴迁低声一笑,看了眼独自喝茶的柳长歌,两人目光相对,又默契的同时转移。“我对那些亡命之徒没兴趣,反而与先生特别有缘。两次见面,先生给我的感觉依旧是高深莫测。请问先生尊姓大名。”
老汉磕了磕烟袋,看烟灰轻盈飘落,并未应答。他的身体很宽阔,臂膀也很结实。卷起了袖子可以清楚的看到手臂上有一条若隐若现的条纹。
百里晴迁神色一变,“老先生!”
老汉伸手,阻止了百里晴迁接下来要说的话。若无其事地扫视了一圈,见众人已经恢复常态,看似饮茶聊天,却时刻关注着这边。他们是在好奇吧,好奇这两个人的身份。
柳长歌缓缓的走来,碰了碰百里晴迁的手臂,“该走了。”
百里晴迁仿佛没有知觉,依旧盯着老汉的手臂,那条略微血红色的线条,几乎融入了经脉。若不经意,只会以为是条明显的脉络而已。这个老先生,他竟然……
天光陨落,昏黄之色覆盖在田野上。大雁从空中飞过,优美的姿态尽情昂扬在属于它们的广阔世界里。郊外有种荒凉感,未经开发城镇的地域有着蛮荒之地的孤独。
长草埋没了膝盖,枯藤的色彩照遍了全身。柳长歌双臂环胸,斜坐在一块巨石上,目光柔和地望着夕阳的光彩。
晴迁与那个老汉在不远处窃窃私语,为什么不让她听呢?很好奇,那个老汉虽面容刚硬,但那双眼,却令人难忘。必是精明之人。
百里晴迁为老汉诊脉后,凝起了眉,“是摧心散。先生内力高深,为何会中这种毒?”
老汉放下袖子,沉默着装上烟丝。若无其事的模样好似根本没有中毒,可实际上,他中毒已深。条纹此时还不太明显,当条纹由红转为黑的时候,毒素就会顺着经脉游向心脏。半个月,他的寿命只剩下最后半个月了!
摧心散虽是中原之毒,可老汉中毒颇深。如果提早遇见她,这毒肯定有解。而此时此刻,就算被称为神医的她,也束手无策了。
百里晴迁的神情显得很落寞,一抹浅淡的忧伤消失在瞳眸深处,“我最想救的人,偏偏无能为力。作为一个医者,我很失败。”
“你尽力了。”老汉最后抽了口烟,熄了火,将烟袋别在腰间,“你知道这世上有一味药,可以令人起死回生吗。”
起死回生?百里晴迁眼里的嘲讽很明显,“如果有这种药,我会第一个想要得到。”
“就为了她?”老汉看了眼柳长歌,刚硬的脸庞挂着笑意。
百里晴迁的笑容很温和,温和里夹杂着一味苦涩,“为她,也是为自己。”
老汉惊叹着抚手,“痴,情,人。”
“您说的起死回生,并非空穴来风吧。您救过我一命,如有要求,我定会尽力做到。可惜,您中的毒太深了,我只能为您缓解,却不能为您驱毒。”百里晴迁幽幽一叹,感觉自己全身都没了力气,如置身深海。若挣扎求生,就必须要放弃一些东西。
老汉负手立于夕阳下,光辉洒落身上,他在微笑。或许亦在感受这种温暖与安逸,“中毒或不中毒对于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百里晴迁,你我的相遇并非偶然。上次在江上,我是刻意在那里等你的。”
百里晴迁表情淡然,不在意老汉的话语,“刻意偶然又怎样?您始终救了我的命,我百里晴迁不愿欠别人的恩情。如果您不来找我,我日后也必然会去寻找您,报答这份恩情。”
老汉呼呼一乐,“真是执着啊!看来我找对人了。”
百里晴迁好奇地看着他,“究竟什么事?”
老汉神色凝重,一丝悲凉的气息环绕周身,他痛苦地诉说:“是我的女儿,她中了一种罕见的奇毒。毒素入体后,身体部分功能下降。经脉的血液会流的缓慢,生命面临枯竭。容颜会苍老,肌肤会僵化,血液会冰冷,双眼也会失去光明。最后变成一个枯骨残冷的废人,她才不到二十岁!”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0 章
一辆马车行驶在官道上,昏黄暗淡的天光将它包裹,周边如浮起一层金雾,渺茫,飘荡。
一声叮当悦耳的声响伴着马蹄声逐渐飘远,留下一条浅淡的烟痕。
车窗帘被一只素手掀起,雪白的手,像是天山上的凝雪,聚敛了大自然的光芒。任凭黄昏的暖流冲刷肌肤,柳长歌眯着眼享受着,忽然笑了,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晴迁,你是不是有事情要向我交代?”
百里晴迁身躯稳固的靠在车内,任凭马车一路颠簸,她不为所动。只是一路上都在闭目养神,让柳长歌无法琢磨她的心思。
自从与老汉分离后,晴迁一直在沉默,是不是那个老汉为难她了?
柳长歌收回手,转头看着百里晴迁,见她仍旧闭着眼仿佛睡着了。但她知道,晴迁根本没睡觉,而是故意在逃避什么。
柳长歌颦了颦眉,不动声色地接近晴迁。
当两人的脸孔近在咫尺时,百里晴迁忽然睁开眼,轻声对长歌说:“我只是在思考,这件事情有没有说的必要,并不是要瞒着你。”
“那个老汉是谁?他虽打扮的很朴素,但一眼就能看出,他不是普通人。”柳长歌只想解惑心中的疑虑。那些杀手出招时,老汉的镇定自若足以说明一点,见惯成自然,他自身有依仗,不会受到波及。
这样的老汉给她的感觉很高深莫测,又与晴迁相识,言谈不下两个时辰,两人关系非同一般。
百里晴迁轻笑着伸出手,用食指摩擦着柳长歌细腻的脸颊,“你的好奇心还真重。长歌,这世上有一味药,死人吃了能够起死回生,而生人吃了,则会瞬间死亡。你相信有这种药吗?”
柳长歌惊骇地张大嘴,瞬间闭合,一丝兴奋与失落同时转换在脸上,最后形成了浓重的落寞,“经你口中说出,我信了八分。若世上有这种药,我会想得到。”
“你想让你母后起死回生?”百里晴迁无需去猜,就知道柳长歌心中的打算。
因为长歌最在乎的就是她的母后,任何人都比不上风馨儿在她心中的位置。
就连自己,也比不上。因为,活人是不能与死人争宠的。
百里晴迁想到这,眼里划过一丝清冷,目光暗淡,就像无辰的夜空,怎样也摆脱不了那股子沉重与苍凉。
柳长歌看了心疼,她不知道晴迁究竟怎么了,为何会露出这样的神情。苍凉,孤独,无助……?
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夜风是冷的,没有黄昏的光那样柔和。今夜的天空没有半颗星辰,显得空旷而清幽。
道路上只有马不停蹄的声音,车厢内的气氛有点古怪。
百里晴迁看了长歌一眼,淡声说:“到了苏州之后,我们分头行事。春风酒楼迷雾重重,易春风这个角色不好对付,你要小心。”
柳长歌给她一个安定的眼神,“你不会觉得我的护卫队是吃素的吧。”
百里晴迁笑着说:“我当然不会质疑这一点,你当初都敢给我下药,其他人,你也绝对不会放在眼里。”
柳长歌微笑着握住晴迁的手,感觉有些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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