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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医之春风酒楼-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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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只火把将街道映照的通红,百姓们闭门不出,却都趴在门缝惊诧地望着这一幕。春风酒楼惹上官司了?为何会被禁军包围?
柳长歌盯着紧闭的楼门,拂袖冷道:“撞开它。”
不待禁卫军上前,门忽然开了。
易春风一派悠然之姿地踏出门槛,淡淡扫了眼虎视眈眈地禁卫军,忽然大声笑起来:“看来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就连丞相大人都来光顾易某的酒楼,真是让我这里蓬荜生辉。”
安逸之皱眉盯着他,惊诧道:“原来你就是易春风。”
“京城一会,安丞相别来无恙。”易春风微笑着朝他拱了拱手,瞥了眼柳长歌,又将目光移回安逸之身上,“不知连夜到来,所为何事?”
安逸之沉默了,没想到京城茶楼那一次会面,竟会引发这样的事情。恍然间,一个挺拔的身影出现在脑海里,难道……
柳长歌不介意被易春风忽视,因为她原本也没想曝光身份,清冷的下令:“将易春风拿下,带回府衙审问。”
安逸之心惊了一下,还没来得及阻止,便听易春风沉笑着说:“那我倒要问问,我到底犯了何罪?”
柳长歌盯着他,冷声说:“你做的事,人神共愤,天理难容,我不会给你狡辩的机会。来人,拿下。”
禁卫军一把将他架住,易春风阴沉着脸,皱眉问柳长歌,“你是什么人?居然敢抓我?”
霍修平冷声喝道:“放肆,皇朝公……”
“住口。”柳长歌打断他,无视易春风凛冽的目光扫射,望了眼春风酒楼的庞大规模,叹道:“可惜这间酒楼了,给我封死。”
“遵令。”
禁卫军们将楼上楼下全部搜索个遍,空无一人,亦无任何可疑之物。
看来易春风早有安排,柳长歌心怒起伏,目光沉冷地盯着禁卫军取出封条。
一个清面小厮着急忙慌地跑来,气喘吁吁的将一封信笺递给柳长歌,一边擦汗一边哭着说:“您快看看这封信吧。”
柳长歌疑惑地将信展开,内容只有十二个字。杨若烟的命,就在你一念之间。恍然一惊,手也颤抖了。若烟……
百里晴迁瞟了眼信上的内容,颦眉一叹,“事与愿违。长歌,我们始终没有证据。不如放过易春风,从长计议。”
安逸之也劝道:“公子,易春风抓不得。”
“为何抓不得?”柳长歌拧眉问安逸之,一把抓住晴迁的手,心一惊,为何这么冰冷?
安逸之附在柳长歌耳边悄声说了几句,她神色忽然惊变,“什么!”
百里晴迁很好奇,安逸之会和长歌说些什么呢?该不会是与易春风有关吧?
转眸看向易春风,却见他正用一种莫测高深的目光凝视着她。百里晴迁微微皱眉,觉得这种眼神很熟悉,好像似曾相识。
柳长歌深吸口气,攥着信笺的手指骨骼苍白,最后叹了一声,“放人。”
禁卫军放开了易春风,他微笑着活动一下筋骨,用轻蔑的神情嘲笑地看着柳长歌,“兴师动众,却铩羽而归。我要是你啊,早就去撞墙反省过错了。”
柳长歌忍耐着内心叫嚣的火焰,冷冷地瞪着他。
易春风还想讽刺两句,便觉周身一冷,仿若置身于千年寒冰洞般,冷的他不禁打了个哆嗦。
定眼望去,见那白衣飘飘的女子正用一种淡然的目光看着他。易春风神色一凝,哼了一声便返回楼中,砰地一声关上门。
百里晴迁拉住长歌的手,轻声说:“别理会他。”
柳长歌拂去晴迁的手,落寞的离开,手一松,信笺轻盈飘落,随风行远。
百里晴迁望过去,心忽然疼了一下。从背影上,她看到了长歌的孤独,失望,以及自责。她明白长歌的急迫,只想快点查出真相,还天下一个清明,也让皇帝能够安心。
可是,皇朝这次的敌对,似乎没有那么简单。百里晴迁望着长歌的背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视线内。她轻声一叹,刚要追上去,却被安逸之叫住。
望着公主离去的方向,安逸之低声问:“百里姑娘,我听陛下说过你的事迹,在医术方面,你是绝对的权威。我也听说你救了第一商贾杨成风的女儿,那么你对此毒多半已经了解,它到底出自何处?又是哪股势力在与皇朝作对?”
百里晴迁轻饮一口酒,神态漠然,“我只知道此毒来自西域,其他的一概不知。”
“西域?”安逸之凝眉思虑,难道那人和西域有牵扯?他到底要干什么?
百里晴迁望着漆黑无边的夜色,清冷的风吹散了颊边发丝,忽然说:“苏州之事,希望安丞相能够妥善安排。长歌会消失一阵子,在这期间,凡因中毒案牵扯的城镇皆可恢复往日的平静,不必担心百姓再因食物中毒而死。对于皇朝来说,你也算是交差了。”
安逸之轻轻皱眉,神情犹豫:“可是川蜀丰三洲与京城相隔天南地北,百里姑娘如何能够保证这四方地点不会再出现中毒事件发生呢?这个案子虽有些眉目,但春风酒楼的秘密还没有揭晓,万一……”
“不会有万一,安丞相只管照做就行了。”百里晴迁看了他一眼,平淡地说:“还有一事需要安丞相跟进,就是杨成风的女儿杨若烟已经失踪。事关重大,希望尽快解决。”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5 章
朦胧的细雨编织成纱,仿佛水印了流年的光华,随着黯然的幽风洒落而下,密布了山谷中的寂静,融进了她的指尖。
柳长歌碾碎了雨珠,缓缓仰起了头,感受着细密小雨拍打在脸上的感觉,轻柔,凉爽,惆怅。似乎也夹杂了些许别的含义,混合了两滴火热的液体,一同滑落脸颊。
恍然间,凉爽的感觉不见了。天空被一个好看的油纸伞遮住,映入眼帘的是淡雅的伞面。
上面绣着漂亮的花纹,边缘有一朵淡色的小花,在雨中盛放。仿佛能闻到花蕊中散发出来的香气,清新美好,清凉舒适。
是因为这把伞真的漂亮而感慨吗?还是因为这把伞是被她握着,所以才变得很美?她握伞的姿态很悠然,就好像拿着她的酒囊一样,自在洒脱,别具一格。
柳长歌恍然间问:“你怎么来了?”
百里晴迁静静的举着伞,任凭连绵细雨温柔的抨击,聆听那声音,像是敲击银盘上的玉珠,清脆美妙。她低头看着长歌,脸上的笑容清淡温和:“你丢下我独自来这里清闲,我可不依,当然要追随你而来。”
柳长歌自嘲一笑,“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之前你阻止过我,我却一意孤行。最后尝到了失败的滋味,很讽刺。”
百里晴迁蹲在她面前,依旧举着伞,肩头有些淋湿,发梢流淌着晶莹的水滴,她却始终都在微笑,“这算什么失败呀,如果你认为这是失败的话,我会觉得很可笑。你还没有经历真正的挫折,轻言失败,是永远都不会成功的。”
“也许你说得对。”柳长歌发出一声怅然的叹息,神情恢复以往的平静,不再有一丝一毫的落寞。似是想起什么,她好奇地问晴迁:“那条飞龙,你是怎么弄出来的?
百里晴迁用食指临摹着长歌的眉,轻描淡写的力道充满了别样的温柔,轻声一笑,“你觉得那条龙真的腾飞九天了吗?”
柳长歌享受晴迁的抚摸,这温情的感受让她忍不住闭眼,却听这么一句,故而惊讶了一下,“难道不是吗?我可是亲眼所见。”
“有时候亲眼所见未必是真。”百里晴迁收起伞,雨停的一刹那,她却闻到了一种别致的馨香,忽然皱了一下眉,却又恢复了平淡。
夜风是清冷的,尤其是山谷里的风,更带着些刺骨的冰寒。两人前面的草地上燃起火光,百里晴迁用树枝挑了挑木堆,让火势燃的更强烈一些。
焰火的热气驱散了冷意,但柳长歌还是觉得冷,不自觉的环住双臂,唇有些苍白的发抖。
百里晴迁伸出手臂,将长歌揽入怀中,用自身热量来温暖她的身体,语气里的温柔更加速了长歌脸上的热烫,她说:“我给你讲个故事。”
柳长歌扑哧一笑,连忙摇头,“我可不想听鬼故事。这个陌生的山谷已经够阴森了,你饶了我吧。”
百里晴迁笑了,露出一口晶莹玉白的牙齿,在黑夜下散发着盈盈光泽,“这个故事你绝对想听,怎么样?我可是很难得给人讲故事的,你可要把握机会。”
柳长歌贴在晴迁的怀里,听她这样一说倒来了兴趣,轻闭上眼,“那你讲吧,我洗耳恭听。”
百里晴迁的眼里闪过一丝哀愁,在暗夜里悄然即逝,她的声音仿佛被一层落寞笼罩,变得晦暗沙哑,“从前,有一对兄妹,他们感情很好。妹妹很依赖哥哥,哥哥也很宠爱妹妹。哥哥以为这样的美好生活会一直持续永久,直到有一天,在他身上发生了一件惊天地的大事,令他无法分心照顾妹妹。妹妹觉得被忽视了,所以心情极度失落,她一直都在哥哥的羽翼下成长,哥哥的优秀她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她认为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与哥哥相比,遂在无形中,她爱上了自己的哥哥。”
柳长歌听到这,内心掩不住的震惊,感觉一颗心在不断的揪紧,就像在承受外力挤压甚至碾碎般的力量。她痛苦地轻呼一声,喘息着抬头,一双眸里竟泛起了血丝,声音却平静至极,“然后呢?”
百里晴迁紧紧地抱着她,语速平缓地讲述,“之后,妹妹入了江湖,结实了一个有权有势而又很会花言巧语的男人。妹妹心系哥哥自然不会中计,可是,男人的手段是她无法想象的。就在她懊悔自己的错失想要回去见哥哥的时候,男人却对她下了毒,用卑鄙的手段得到了她。”
柳长歌捂着心脏位置,狠狠的呼吸,这份似曾相识的疼痛感像是无情的浪潮般将她淹没。她流出了悲伤欲绝的泪水,抽动着布满裂痕的心,“原来这就是她的苦衷!”
百里晴迁用轻柔的力道将长歌揉进怀里,能够清晰的感受她心脏跳动的节奏,是那样的激烈,那样的疼痛!“是,这就是她的苦衷。她爱着她的哥哥,痛恨着夺去她身子的男人。她怀着身孕回到了家,却无法再面对哥哥的温情,逐渐变得忧郁。直到另一个男人出现在生命里,她像是抓到一根救命稻草,紧紧的攀着他。宁愿离别自己的爱,也要给腹中孩儿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她恨极了那个人,始终无法释怀。临死时她见到了哥哥,将千思万念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这份爱压的她喘不过气,这份情不容于世。她却不知,她深爱的哥哥,也同样深爱着她。”
柳长歌已经泪流满脸,险些哭晕在晴迁怀里,伸出无力的手捶打着她的肩膀,脆弱地哭喊着:“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明明一句话可以概括的,你却连这些痛苦的过程也不放过!母后……母后……”
百里晴迁托起长歌的脸,心疼的用拇指轻拭她的泪,柔声说:“因为我想让你明白,你母后对皇帝是有情份的,只不过这份情不是爱,而是感激。她母后一生只爱一个人,这份爱太专注,太痛苦。所以她用离别诠释了这份爱,阻止了三个男人之间的斗争。”
柳长歌颤着湿润的睫毛,忽然问:“你怎会知道的这么详细?”
百里晴迁微微一叹,“这是你母后的梦,梦中,只有她自己知晓方向在哪里。而一切过程,都在她悲伤的河流中默默的流逝。我曾经为她把过脉,发现她中毒不止一次。也许五年,十年,二十年,每相隔一段时间,她就会饱受毒发的苦楚。”
“别说了,你别说了!”柳长歌痛苦的捂着头,身体滚落到地上。
“长歌!”百里晴迁连忙将她抱起来,紧紧圈在怀里,轻声安慰:“不怕了,你再也不用害怕了,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纵然失去了你母亲的爱,你还有我。”
“晴迁……”柳长歌茫然地呼唤着百里晴迁的名字。晴迁就在身边,虽然母后离开了,可她还有晴迁,她身边还有关爱她的人,是这一生都无法割舍的牵挂。
百里晴迁亲吻着她的额头,温暖的声音就像一颗定心丸,“长歌,你想知道的,我全都告诉你了。而你,也要答应我,以后不要再为一点点失误而气馁,你是天之骄子,任何事都难不倒你。而你母后,亦在天上看着你,看着你一步步成长,一步步完成你的人生。”
晦暗的笑容爬上了柳长歌的脸孔,她眼里隐着伤痛,却始终无法改变事实,“如果命运能够改变,也许母后会得到这份爱。舅舅他,他太让我失望了。”
百里晴迁的眼里隐匿一丝精芒,如风般的呢喃令人抓不住,“也许失望,只是暂时。”
这声音太轻了,轻到仿佛是一种错觉。柳长歌神色一怔,恍然问:“你刚刚说什么?”
百里晴迁轻声说:“是风声而已。”
柳长歌的心被失落彻底占据,她怜惜母后那份不能昭然的情感,内心的彷徨悄然滋生,忽然说:“我想去天一阁,见他。”
百里晴迁唇边勾笑,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中,轻说:“既然你想去,我们就连夜出发。”
“连夜出发?这……”这是不是太急了?柳长歌满脸诧异,却见百里晴迁微笑着吹了声响哨。
一阵马蹄声踏碎了暗夜的寂静,突破了前方的河流,进入了她们的视线。
雪白骏马奔腾在河道中央,贯穿了浅淡的河流,勃发的英姿与柔软的毛发在月光下散发着晶莹璀璨的光泽。
白马来到百里晴迁的面前,鼻子喷出两股热气,乖巧地贴近她。
晴迁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月光洒在她绝世的容颜上,显现出无尽的风情,如秋水般的双眸里仿佛流动着轻盈的波澜,“这匹千里马很有灵性,它是你舅舅的坐骑。你母亲与你舅舅曾经共乘过它,那段逍遥快乐的日子,是他们最美好的回忆。”
“晴迁,我们也可以共乘这匹马。”柳长歌抚摸着白马温暖的毛发,转头对百里晴迁灿烂一笑。
这笑容顿时敛去了月的光芒,在黑夜里,她的容颜仿佛缀上了一种雍容华贵的璀璨。将落寞与孤独驱散,真正流露出她纯真无邪的另一面。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6 章
已经过去三天了,杨若烟音信全无,她究竟被什么人带走了呢?这个人的能耐很大,竟在守卫森严的别雀山庄内将人悄声无息的掳走,根本非常人所能做到。
燕雀翻飞还要留痕迹,那个神秘的凶手,是否与整件案子有牵扯呢?他的目的究竟是为财,还是有其他的原因,到现在仍未可知,只有等待。
虽然等待是漫长寂寞的,可他依然要用安稳的情绪来诠释这份寂寞,不骄不躁的坐在这张紫檀木官椅上,望着门外那片隐晦暗淡,空洞萧瑟的天空。
霍修平安静的坐在下首,虽然心焦气燥,可面对镇定自若宛如泰山般的安丞相,内心虽深深佩服着,却也未能平息那份紧张的心悸。
霍修平能够勉强压制心中的急迫,可有人却恰恰相反,那股子火热的气焰已经弥漫大堂一整天了,就是压不下去。
杨成风怒火冲天,脸色漆黑如碳,他仿佛不在乎安逸之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孔,而是嚣张跋扈地冷笑一声,“安丞相,我女儿已经整整消失三天了。你说要查明结果,这都快天黑了,我却连禁卫军的半个影子都没看到。身为皇朝官员,你已经很失职了。”
安逸之的唇角勾出一丝笑,如深潭般的眼睛里却没有半点光波,仍旧盯着门外的黄昏日落,“苏州的面积是京城的三分之一,而禁卫军若想查一个人,只需三日,便可将苏州城五十八条街道,四十六个胡同,三十九处城郊,甚至下移二十几个村镇,搜索个彻底。”
“所以,这件事情杨老爷还是少操心为好。如果有消息,你一定会第一时间知晓的。”霍修平接下安逸之的话,如果因杨成风的态度而得罪安丞相,那就可怕了!
这个安逸之虽出自¤╭⌒╮ ╭⌒╮欢迎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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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的雄才伟略非常人可比。
远得不说,就拿吏部来说,吏部尚书李沐城堪称铁面无私,却与安逸之有着不为人知的关系。是知己还是故友,不得而知。
兵部尚书陈友忠与安逸之有忘年之交,自安丞相登位后两人一见如故,把酒言欢三天三夜。
朝廷已经有一员猛将元孤风,乃是太子曾经的副将。战功赫赫,威震九州,听说右将军人选差不多就内定了陈友忠。
安逸之不怕别人说他结交朝臣,只按自己心意办事。陛下还就欣赏这种性格的人!说是年少本应轻狂,只要不影响朝纲,其他的都随意。
这样的安丞相,谁敢招惹?他这次前来也不是空手来的。那名冷冰冰的副将燕绍,浑身都冒着一股幽森的冷气,不知道还以为是杀手团训练出来的呢,看着都让人发抖。
燕绍摸了摸自己没有表情的脸,眼中划过一丝诧异,难道自己是洪水猛兽吗?这个霍知府见到他干嘛一副胆颤心惊的样子?奇怪!
杨成风不再言语,因为他也感受到了那所谓的幽森般的冷气,就是这个燕绍身上散发出来的,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安逸之沉静地看着燕绍,开口问:“找到人了吗?”
“回丞相大人的话,卑职领兵将苏州城内外甚至其方圆百里的范围都搜查个遍,却始终未查到蛛丝马迹。”燕绍依旧冷漠着脸孔。
安逸之皱眉沉思,修长雪白的手指轻点着桌案,临摹着醒木棱角冷硬的边缘。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却始终在重复这个动作。
燕绍不敢打扰,丞相未下令,他是不能随意告退的。
霍修平就更不敢打扰丞相思索案情了,杨成风虽不乐意,却始终没有说半个字。
一声惊慌的尖叫打破了堂内的沉静,“不好了大人!丞相大人!”
安逸之拿起醒目拍了下去,啪地一声,震慑了堂下所有人,“不得惊慌,如实禀告。”
青二苦着脸跪在门口,“大人,城西的顾府传来消息,说,说顾老爷无故失踪了!”
“岳父失踪了?”霍修平脑中一痛,像是被天雷击中般,刹那间就要支撑不住昏过去,他却强忍着那股昏厥感颤声问:“到底怎么回事?菲菲呢?”
“顾姑娘,不是在府衙里吗?”青二提醒。
霍修平松了口气,“我是急火攻心,给忘了。幸好!”
“顾明德失踪了……”杨成风忽然害怕起来。
安逸之眉头皱紧,这件事越来越复杂了,顾家位列富豪榜前十名之内,顾明德的失踪一定不是偶然。
燕绍忽然说:“卑职认为,这是一起连环绑架案。先是位列富豪榜第一的杨家遭手,接下来就是排名第三的顾家也遭了暗算。如果卑职猜的不错,锦绣坊苏家也在劫难逃。”
“的确如将军所言,顾老爷失踪之时,苏老爷也同时不见了。就仿佛像空气一样,凭空在自家消失!太诡异了。”青二想想都觉得浑身阴冷。
安逸之闭上眼,片刻睁开,“燕绍,你立刻带兵包围余下七户名门,我倒要看一看,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接连掳走这些富商。”
“是,卑职遵令。”燕绍退了下去,堂内陷入寂静。
安逸之靠在椅子里,将整件事慢条斯理的细想一遍,一个神秘人,神秘人……
会是谁呢?安逸之忽然想到前些天在锦绣坊看到的那名身穿紫袍的面具男子,他的意图很明显,就是要刺杀公主,难道是他?
画面调转,易春风的身影闪现在脑海中,以及那双傲慢里夹杂阴冷气息的眸子,仿佛这个男人做每一件事都有着不为人知的目的。
易春风?安逸之眸光深沉,一道晶亮的水痕从他深眸里划过,不留半点痕迹。
那是京城还未闹出食物中毒之前,他偶尔去九品茶楼喝茶。
九品茶楼是京城最有名的品茶香楼,其茶香味令人回味久远,甘甜舒适,颇具爽口。就连楼宇的建筑内层都散发着浓厚的茶香,其清雅高远的味道,足以令任何人驻足。
他按照以往的习性在二楼雅间里品茶,对面的房门忽然开了,一缕快如丝的光线在他眼底稍纵即逝。那一身锦绣华服的俊逸青年,不是太子吗?
在茶楼遇见太子,按理说是要上前参拜的,可他今天只想做个闲致品茶的看客。因为他留意到太子身边那个年轻人,举手投足都有着不俗的气韵。太子交给了年轻人一幅画卷,随后两人分别,相安无事。
这一幕太寻常了,太子想要结交谁都随他的意,可那年轻人却偏偏不简单,他就是春风酒楼的老板易春风。
一件寻常的见面,谈话,赠物,竟涉及一起中毒案,这绝非偶然。
易春风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那个面具男人究竟是谁?一切都毫无头绪,只能等公主的消息了。
夜的浓重将月的光辉遮蔽,云稀稀疏疏的蔓延流逝,露出一抹浅淡的苍痕。
一声怅然的叹息在寂静的山脉中响起,“赶了三天的路,原本今晚想安逸点欣赏欣赏月色。但天公不作美,这月儿看起来极为萧条,只得让观赏之人的心里更加彷徨忧虑。”
“丫头片子,你哪那么多话呀。今夜的风冷,你想在观赏月色的同时还吃一肚子冷风吗?”一声淡雅的笑言里充满调侃,“吁!”
一声嘶叫止住了奔腾的脚步,雪白骏马上坐着两个雪白的人儿。两人白衣白靴,皮肤如白雪般细致柔滑。月光虽然浅淡薄凉,却眷恋着她们的脸孔,衬着她们眸里的柔光更加明亮耀眼!
柳长歌故作遗憾地叹息一声,身子往晴迁怀里靠了靠,更加贴近她温暖的体温,“唉,我只是在想,我一定是中了你的计了。”
“此话怎讲?”百里晴迁为长歌理顺微乱的发丝,轻声问。
柳长歌扭头,借着月光瞧着晴迁脸上的柔和,“因为一个故事,我就莫名其妙的和你不眠不休走了三天三夜,以至于苏州之事还没处理完。杨若烟下落不明,背后之人的目的多半是冲着朝廷来的,我不能丢下这个烂摊子去天一阁。就算去天一阁,也要等这件案子查清之后才能去啊,那样我也安心。”
百里晴迁唇角一勾,附和着说:“好,是我这个故事讲的时机不恰当。公主大人大量心系百姓安危,故而劳苦功高,我应该替百姓们多谢你。可是,我们脚下就是黄山,只要沿着山路再走几里,就是天一阁了。你难道要现在回苏州吗?那就还要再奔波三天。”
柳长歌捂住气闷的心脏,无奈道:“一路颠簸,我都快要散架了。现在就是给我一辆舒适的马车载我回苏州,我也坚持不住了。反正都已经到了,就进去拜会一下舅舅吧。你啊,我一会在跟你算账。”
百里晴迁无声一笑,驾着马继续前行。
当看到天一阁的大门时,柳长歌眼睛一亮,只感觉一股若隐若现的恢宏气势从这庄严的建筑上散发而出,牢牢的抨击在心头。
百里晴迁扶着长歌下了马,上前叫门。咚咚咚三声后,门开了,是一名身穿儒雅白衣的清俊男子。
男子见是百里晴迁,连忙施礼:“原来是百里姑娘,快请进。”
“江湖人,不必拘于礼数。”百里晴迁拉着柳长歌走进天一阁。花园的景致被月光覆盖,显得晦暗而孤独。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7 章
齐准看了眼那名走在百里晴迁身边的少年,她非常的年轻,与记忆中那张清雅柔美的轮廓十分相像。他轻声一叹,如果二小姐还在世,那该有多好啊!
安静的景致,充满了冷漠的萧条与孤寂。无论是一砖一瓦还是一花一草,却都让柳长歌倍感亲切。
这里曾是母后的故居,仿佛每个角落里都存在着母后的气息。一朵漂亮的花卉绽放在院子里,绽开的瞬间,一滴晶莹的露珠从花瓣上落下,滋润于泥土。
柳长歌伸出手指,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抚摸着花朵,柔软的触感令她唇边不由得绽开一抹笑。
“昙花,只在深夜寂静时,绽放它一生的璀璨光华。”百里晴迁轻声呢喃。这朵昙花很漂亮,也很孤独。只有等待它的人,才能看到它生命里最美好的一刻。然而昙花一现,生命也只在瞬间即逝。
似是触景伤情,柳长歌苦笑一声,收回了手,与晴迁一起穿越长廊,在齐准的引领下来到房门口。
今夜的风仿佛特别的柔,柔到可以融进肌肤,化进骨髓。
深蓝的天空划过一道美丽的痕迹,柳长歌轻声笑了,“我以为今晚的月色会一直苍凉下去,没想到却有流星划过。可惜啊!我没有许愿。”
夜风扑面,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百里晴迁眯眼嗅了嗅,便将手放在长歌的肩头,细长的手指轻点着她脖子上的肌肤,“看来你赏月的心情并没有消退。”
柳长歌忽然有了倦意,就连百里晴迁对她这种暧昧的举动她都来不及在意。若换做以往,当着别人的面,晴迁这样对她,她肯定会羞怒交加。但今晚,也许是赶路累了吧,她好想睡一觉,仿佛一闭眼,就可以进入香甜的梦乡。
百里晴迁将长歌揽入怀中,并不在意齐准还在一旁看着,而是推开门将长歌扶进去,扶到室内的床榻上,并为她盖上被子。
齐准安静地看着全程,因薄凉而略微苍白的唇不动声色的勾起,幽深的眸轻扫了眼花园的某个方向。
今夜的月光非常浅淡,浅的苍白,淡的孤寂。而风,怎么会是柔和的呢?那股香味,很特别。
房门随着一道白影的消逝而悄声无息的关上,齐准凝眉想了想,最后还是选择沉默着离开。
一滴露水将要从树叶上滑落,却被一抹柔柔的风吹散。一双干净的白靴轻点在树叶上,足尖稳踏着叶片,以优雅的姿势彰显轻功的玄妙高深。
夜风吹着她柔情的发丝辗转起舞,手中的酒囊十分精致美丽。而拿着酒囊的这只手,白如雪,肤如凝脂,仿佛剥夺了那份灿然的月光。在深夜里,写意着它的精致与美感。
“百里晴迁,我们又见面了。你的洞察力一如往昔,我以为你情人在怀,一定会放松警惕。没想到,我还是估量错了。”白靴的主人发出清脆如黄莺般的声音,那仿佛是一首美丽的暗夜之歌,舒适而令人懒散的游移在这美妙的歌声里。
然而,这歌声不仅好听,却还存在着致命的杀伤力。若稍一疏忽,很可能就会永远沉迷在这声音的漩涡中。
但百里晴迁会是个例外,她冷冷的一扫袖,眼前消散一片无形的白雾。夜很孤寂,连带着她的声音也冷漠的彻底,“媚音术,可惜!”
“可惜什么?”女子目光沉冷,双臂环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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