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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医之春风酒楼-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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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理
附:【】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书名:酒医之春风酒楼
作者:曲落无痕

文案
京城因一起食物中毒案导致人心惶惶,中毒范围忽然扩广三大州县,却唯独苏州仍旧昌盛。

苏州,巨富商贾盘踞地,为查案第一线索,柳长歌奉命前往苏州调查详情。

苏州首富杨成风爱女杨若烟中毒昏迷,杨成风倾尽一切寻神医。公主闯入苏州,阴错阳差被当成神医单阳子“请”入府衙。

百里晴迁因医术高超而被济世堂追踪挑战,机缘巧合,二人在苏州相遇。

经过调查,发现中毒事件与一家酒楼有关。顺藤摸瓜,发现“春风酒楼”的背后,还隐藏着另一个秘密…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怅然若失 天之骄子

搜索关键字:主角:百里晴迁,柳长歌 ┃ 配角:霍修平,顾菲菲,杨若烟,青衣,宁雨诗,易春风,卫伏松,安逸之 ┃ 其它:酒医



  ☆、第 1 章

  蔚蓝的天空中飞快的划过七道摄魂无比的蓝光,七个身穿各异颜色服装而面若修罗的男子身姿轻盈的落地,每个人的手指成爪状,隔空虚抓,仿佛在控制着什么,而他们所在的七个位置竟在阳光的映照下忽隐忽现着幽蓝色的鬼火。
  他们是西域最厉害的八大使者,精通奇门遁甲,医蛊阵法。他们是西域王得力的部下,更是西域子民心中尊贵的供奉。代表他们身份的就是他们的衣着颜色,分别是赤,橙,黄,绿,青,蓝,黑,却独独没有紫。
  “百里晴迁!就算你医术与武功冠绝中原,今日你也别想逃脱我们的天罗地网!黄泉路上,要怪就怪你自己多管闲事!”黑袍使者黑眸中划过一抹冷光,与其六大使者动作一致的旋转掌风。他们所占的位置上空幽蓝鬼火噌的一声爆涨了趋势,顺着他们手中一根根的银线飞快的涌向正中央那淡雅而立的女子。
  女子白衣飘荡,嗖嗖劲风冷厉而又刚硬的刮着她面无表情的苍白脸孔,而她周身的穴道仿佛被什么东西固住一般,导致她丹田内的真气无法正常运转散出,堵在经脉里,十分胀痛难忍。
  如水般的眸子里,全是一个人的身影,与那张清丽脸孔与祥和眉眼的温柔,虽然那脸孔上满是惊骇与恐惧,却不会影响她的美。
  此刻惊魂一线,七股幽冥般的森冷气火瞬间流到自身,她忽然仰天嘶叫,白衣被急促的真气充盈着瞬间鼓涨。砰的一声,似乎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是什么爆炸了吗?
  柳长歌的心停止在这一刻,水雾逐渐弥漫双眼,前方因剧烈的爆破而激起大片烟尘,当中混合着模糊不堪的血肉与喷溅的鲜血,不!她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挟持柳长歌的宁雨诗也满脸的惊骇,心中颤抖不已,此时她后悔了,她原本只想让百里晴迁受到教训而已,可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当烟尘散去之后,她们看到了那七人凶狠得意的脸孔,以及,那漫天飘散的白衣碎片!
  “不!”柳长歌奋力挣脱了宁雨诗的禁锢,哭喊着跑到正中央那一滩血的地方,她死命的抓着染着鲜血的泥土,撕心裂肺的哭喊:“晴迁!晴迁!不要!我不要这样!”
  原本尘埃落定的结果已经昭然天地,可七大使者的眼里忽然有一种细微的转变,好像一丝纤细的光泽从他们脸上轻盈掠过,他们盯着柳长歌极近悲伤昏厥的样子。
  一抹快意划过每个人的眼底,只是,天上忽然飘起了雪花,洋洋洒洒如柳絮随风般的美丽姿态飘洒在那女子的肩头,染白了她乌黑的发丝,也与地上那摊乍眼的血互相融合,形成了两片刺眼的光耀。
  柳长歌心如死灰,轻轻闭上眼,一丝血痕从她苍白的唇边流淌下来,她始终接受不了百里晴迁已经死了的事实,从头到尾这都是一场阴谋,她还傻傻的跳了进去,最终搭上了晴迁的命,这一刻她愿意随晴迁而去:“黄泉路上,你不会孤独的。”
  “公主…!”
  五指间的缝隙里全是夕阳那温暖的光耀,从指缝里望着天际尽头的光,略有刺眼,略微祥和。
  柳长歌放下了手,映入眼帘的是空旷寂静的街道,到处都充满了孤寂苍凉的色泽。很难想象,这里会是天子脚下的京城,京城会这般苍凉吗?任谁也不会相信吧,可事实却摆在眼前。
  三天前的京城繁华昌盛,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就因为一件食物中毒案,引起了百姓的恐慌。之后中毒事件接二连三的发生,导致中毒至死的百姓已有数百人之多,在恐慌的氛围中,百姓纷纷举家迁移。三天后的京城,已经了无人烟,就像一个穷苦的延边小镇一样,各家的酒楼商铺与店面全都贴着封条,等待官府查明真相后,再行处置。
  查明真相?柳长歌的脸上露出讥笑,京里的官员几乎都人人自危,就等着父皇下旨准许他们告老还乡呢。能够扛得起这件案子的就只有一个人,他就是数月前的科考状元,此时已是当朝的丞相,安逸之。
  安逸之是朝廷中最年轻的丞相,仅不到三十岁便坐上丞相的位子,其文学功底与对社稷上的政见都颇得父皇的赏识,为了弥补朝中文武官员的缺失,朝廷在这几个月中展开了两次文武科举,取文武全才者担任国之栋梁。
  而各州县的官员也都按各人政绩进行升迁,直至如今,好不容易把朝廷规格好,京城却出了这档子事,官员们也都恐慌了起来。
  “公主,您已经见到了皇城的空寂,是否可以回宫了?”安逸之身着深红官袍,阳光抚在他俊朗儒雅的脸孔上,令人想到那个温润如诗的宫廷御医陈明哲。
  他们两个虽气质有些相像,但本质却完全不同,陈明哲是在大事小情面前都表现得十分淡定得体,以治病救人为己任。安逸之却是怀抱着家国天下,其有容乃大的内心可比济世之心更加难得。
  柳长歌忽然转身,眯眼盯着安逸之:“听说川,蜀,丰三大洲已经频频出现食物中毒事件,其下挂的几个县也都受到了波及。现在唯一重中之重的就是苏州,苏州的各类产品一直都在为皇室供应,在御膳这方面,由你全权负责,不能让宫里的任何一个人出意外。否则,本宫拿你是问。”
  安逸之凝起眉:“难道公主就没有想过吗,川州蜀州丰州都离京城很远,依然免不了波及。而苏州却是京城西川河下游的富饶之地,居然没有发生一件中毒案,不是很蹊跷吗?”
  柳长歌想了想,也觉得苏州那个地方很可疑,思虑半晌,眉头松动:“那么安丞相的意思是?”
  安逸之禀道:“臣打算派人到苏州地界去调查,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柳长歌一边往回走,一边说:“如果你有十足把握的话,本宫没有任何意见。最近父皇的身体因劳累过度而透支,朝政方面已经交给太子。这件重大的事情还要通过太子才能决定,安丞相先回去吧,这件事本宫会与太子商议,决定之后再传召你。”
  安逸之目送柳长歌的身影逐渐消失,皱眉深思一会,便转身上了轿子,大队人马风一般的返回丞相府。
  秋风洋洋洒洒的吹着树叶,纷飞的落叶掉了一地,随着漂浮的尘土静静远去,京城的街道又恢复了苍凉。
  皇宫后花园中,一张精致的紫檀木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这套精致的文房四宝产自苏州,笔杆是用上好的白玉制造而成,此时这支笔正被一只修长干净的手握着。
  柔软的毛尖正在这幅洁白如雪的画卷上尽情挥洒着,每一丝线条的勾勒与细致的描绘都仿佛在将主人心中那浓厚丰满的情感一一完美的呈现。
  画卷上的女子一身素白长衫,在摇曳的柳叶衬托下更为绝丽,湖水在斜阳的光耀下轻轻飘荡,她站在那棵挺拔的柳树下,唇边的笑意美妙绝伦,纤细的腰上悬着一个精致的花色酒囊。
  而最为浓重的一笔就是她眉眼间的那抹动人的风情,竟被栩栩如生的描绘出来,作画之人想必是深刻的记住了她眉眼的神韵,所以才能画出这份意境。
  一声叹息夹杂着婉约的遗憾,男子的双眼如星眸般璀璨,只是专注而神往的看着画上的女子。这是自己的杰作,通过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手,自己的笔锋,来勾勒出的一副思念图。名曰思念,其实这女子是有名字的,她的名字就如同她的人一样,充满了洒脱与从容。
  男子眼神飘忽,情不自禁的呢喃:“千里姻缘一线牵,为何你百里晴迁却无法让人触碰你的心。可惜啊,你已经走了。在那个桃花纷飞的夜晚,你走的如此安静。我眼睁睁看你消失却无法留住你,因为你心无旁骛,只有酒才能得到你的青睐。”
  男子放下了笔,轻轻端起了酒杯,浅酌一口,的确是醇厚芳香。他仿佛是体会了女子喝酒时的心情,那般沉醉,那般享受。酒是个好东西,它是情感的寄托,更能缓解忧愁。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好可怜,得不到她,只能喝着这杯孤独的酒。
  柳长歌走进花园时便看到这一幕,太子柳允兆正目光飘忽的盯着桌上一幅画卷,举着酒杯的手还停在半空,倒有点对月独酌的诗意感。
  可她竟然看到太子飘忽的眼神中有一瞬的专注,由于距离远,她无法看清那到底是一幅什么画。所以,她只能慢慢的靠近他,倒要看看让太子如此专注神往的画会是一幅什么样的名作。
  京城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情,太子居然在这里沉沦风雅,柳长歌心中恨铁不成钢,脚步难免重了一拍。
  太子察觉她的接近,立刻抽出一张白卷覆盖在那幅画上,望着柳长歌的目光虽然平淡,却在掩饰着心虚:“皇姐,你来御花园怎么不知会一声?吓了我一跳。”                        
作者有话要说:  本人是慢思维,也请诸位喜欢本文的看官多一点耐心,谢谢!

  ☆、第 2 章

  将太子的心虚看在眼里,柳长歌不动声色的瞟了眼桌上那幅被宣纸掩盖住的画卷,洁净而超薄的纸张出自苏州造纸坊的工料。这纸张的好处就是凝墨,墨滴上去不会轻易散开,薄薄的一层可以看见下面人物的模糊轮廓。
  柳长歌轻颦一下她那两条优雅的眉,端起桌上那杯喝了一半的酒,轻声淡雅:“太子真是好兴致啊,御花园中作画独饮,可惜还没入夜呢。本宫记得此刻你应该出现在御书房批阅朝臣们的奏折,而不是在这里附庸风雅。画上的女子是谁呀?”
  柳允兆听着听着险些没被她的话绕进去,刚要顺势说出那女子的身份,却及时勒住了缰绳,左思右想也只能这么说了:“是太监们送来的美女图,皇姐也知道,我已经到了该选妃的年纪。所以我就让小允子搜罗了几张女子图,先看一看有没有我喜欢的类型。”
  话说到这份上,柳长歌就不得不以一个看待成年人的眼光看着他。柳允兆竟被这目光看的心绪不宁,浑身不舒服,他的手也死死的按着桌上的宣纸,就为了防备皇姐会突然好奇的掀开。如果让皇姐知道他喜欢的人是百里晴迁,恐怕会天下大乱吧。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心虚,本来男女之情是很正常的事,他可以明目张胆的将这份爱光明磊落的展现在其他人面前,却唯独在大皇姐面前,他总是下意识的掩饰,奇怪的心理不能凭借他的本意为所欲为,他只能让这份悲切而懦弱的情感在无聊的借口中掩埋。
  柳长歌不再追问画上女子的身份,而是皱眉严肃起来:“京城的食物中毒案已经扩大范围,三大州县因此受到波及,今日在朝堂上,安逸之应该把这件事情上奏了吧,你怎么看?”
  一提到正事,柳允兆立刻抛弃方才的尴尬与心虚,态度恢复端正,执笔在宣纸上写下一个人的名字:“只要找到她,问题便迎刃而解。”
  柳长歌面色平然的盯着他笔下那四个字,这个人的分量的确举足轻重,她也的确有本事帮助自己将这件看似普通却实则非常诡异的中毒事件查个水落石出。
  并非质疑朝臣们的能力,对于治国纳谏,朝臣们自然得心应手,但对于这件案子的严重度来说,单靠安逸之个人力量,短时间内根本查不出什么。
  国家等不了,百姓更等不了!柳长歌低声一叹:“的确,如果有她在,问题便不再是问题。”
  柳允兆惊喜的问:“大皇姐是要派人去找百里晴迁吗?可你知道她此刻在哪里吗?”
  柳长歌挑眉打量着他,将他眼中一闪即逝的狂热看的通透,忽然笑了:“太子的确到了该选妃的年纪,父皇在前些日子也跟我提过一嘴,我当时没有在意,此刻却不得不重视了。作为皇姐的我,怎能不为弟弟考虑人生大事呢。能够配得上你的女子除了要有名门家室之外,还要秀外慧中,温婉贤淑。须知,你现在是太子,日后就是皇帝。你的第一个妃子必须按照皇后的标准来找,决不可含糊。这件事情本宫会替你把关,太子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父皇交代的功课做好,其他的就不用操心了。”
  柳允兆一怔,心中虽有不愿,但眼前的是皇姐,他不能反驳也不敢反驳,只能神色隐晦的妥协:“全凭皇姐安排。”
  柳长歌满意一笑,临走时还忍不住偏头扫视了一眼那幅躺在桌上的画卷,午阳透过树荫的阻碍折射在画上,光晕化作一条条神秘的金线勾勒在宣纸下的轮廓上。
  她看到了那女子腰间事物上的花纹,竟与记忆里的那件事物重叠。宣纸上的百里晴迁四个字像是镶嵌了华贵的金边般,光泽隐约流转,这一刻,她已经知道了太子的心意。
  晴迁离开的时候是在母后的墓碑前,她以为她们会永远分别,永远不相见。可天意却让她们有了再次相见的理由,她是否要好好的把握这次机会,同时看清自己的心。
  记忆里那片桃花林已经不复存在,自母后去世后,父皇的身体每况愈下。母后下葬那天,父皇瞬间白了头,就像被榨干所有精力一样,浑浑噩噩等同行尸走肉。每当他恍惚着神情从朝堂上回来时,她总是很担忧,可也无能为力。
  凤阁这片地域很宽阔,尤其是将那些桃树砍平之后,更显得空旷孤寂。
  柳长歌站在凉亭边,轻轻的抚摸桌上这架古旧的琴,细指摩擦着有些发涩的琴弦,忍不住回想母后弹琴时的模样。
  自从记事起,这架琴就已经出现她的生命中,也似乎在母后的生命中扮演着一抹灿烂的辉煌。这架琴并不是父皇送给母后的,也不是柳呈。
  无论是皇帝的身份还是王爷的身份,都不可能送给母后一架如此古旧的琴。到底是谁送的呢?是不是一直藏在母后心中的那个人送的?
  柳长歌觉得一切都很可笑,母后一生纠缠在两个地位崇高的男人之中,可惜,她的爱始终是保守的,她的情也不会轻易的展露人前。
  母后的情感一直是压抑的,无论对父皇还是柳呈,她从来没见母后发自内心的笑过,悲哀的是曾经那些牵强的笑容,最终也伴随那脆弱而又可怜的生命一起走到尽头。
  柳长歌闭上眼,安静的聆听着风吹池水,细腻流动的声音。被砍去桃树的这里不再有任何悲凉的回忆,凤阁也在她的请求下而父皇也慷慨恩准的那一刻,变成了她的天下。
  凤阁的故事在这个将要入夏的时节中随风逝去,留下的仅仅是一个空旷而方便沉思的地域,她命人改为长歌亭。
  柳长歌随意的坐在凉亭边的台子上,素雅长裙与她瀑布般的长发盈盈的倾泻而下,洒然的拖于地面,虽沾染些尘土,却不影响那种略微张狂与洒脱结合的美感。
  三击掌后,她满意的看着前方三丈距离处静跪的男子,他就像一阵飘渺清润而又无形无色的风,悄声无息的出现,也会以同样姿势消失。
  只要她想,他就是一阵风,偶尔擦过她优雅的眉梢,抚摸眉心那随着性格成熟而不断明朗化的温柔祥和,她用淡然至极的目光临摹男子棱角分明的五官,摘下腰间的紫玉摊在掌心上:“青衣,我要你带着这枚玉佩赶赴千里之外的天一阁,将它交给一个女子,她见了自然会明白。”
  青衣抬起头,无波静水般的眸里闪烁一丝光泽,他们这些影子在宫中没有任何地位,只有在公主身边,他们才能找到一种存在感。
  就是这种存在,使他不能离开公主半步,眸子里的光亮忽隐忽现,就像暗夜里的萤火之光,闪耀着属于它的夺目光彩:“公主,您应该明白,我不能离开您,更不能离开皇宫。请公主派其他人去吧。”
  柳长歌抚摸玉佩的动作微微一顿,淡皱着眉:“你的职责是什么?”
  “保护您的安全。”青衣恭敬的回答。他的气质就像泰山一样稳重,他的声音却如洪钟般带着雄壮浑厚的气魄。光听他的声音,便会给人一种级强烈的安全感。
  也许柳长歌会如此认为,因为青衣生来的使命就是保护她,所以她从来没有意识到这份赋予安全感三个字的声音背后,也会潜藏着杀机。当然,这杀机是对外人来讲,她自己可是半点都没感受到。
  柳长歌笑道:“既然为了保护我,你就必须要亲自去一趟。京城这件事如果再不抓紧解决,危机就卷入皇宫。只有她才能解决这件事,这也是我思虑良久才决定的。我身边轻功最高的人就是你,来去三天时间应该足够了。”
  虽然跟随公主时间不长,但青衣多少了解公主的习性,她能耐着性子说这么多,已经对他很宽容了。京城之事他看在眼里,自然明白公主的急迫,手握拳的一瞬间,玉佩已经收入掌心:“既然如此,青衣恭敬不如从命。”
  柳长歌满意的笑了:“立刻出发。”
  青衣将玉佩收入怀中:“不知天一阁是什么地方?您要我找的女子到底是谁?”
  柳长歌缓慢踱步于凉亭中:“天一阁是武林盟主的驻地,而那个女子就是江湖第一神医,百里晴迁。”
  青衣身躯一震,不得不将心中的疑惑问出:“自从她与您分离后,您就再也没有关注她的动向。为何会肯定她一定会在天一阁呢?”
  柳长歌望着天边的霞光,目光陷入悠久的静寂:“也许是直觉吧,我唯一想到她可能去的地方,就只有天一阁。如果她不在天一阁,那么海角天涯,我就算倾尽一切,也无法再见她一面了。所以我只能赌一把,看看能不能赢。”
  望着昏黄暮色下的纤瘦身影,青衣目光隐晦,她不爱绫罗绸缎,更不喜锦衣玉食,她只在这片奢侈而孤独的天地里做着一个孤单的平凡人。
  也许身份不能改变,她只能像个金丝雀一样被永远的困在华丽的牢笼里,无法挣脱,也失去了飞翔的本能。青衣漠然的眼里飞过一丝忧伤,身影消失在风中。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 章

  一起食物中毒案就像汹涌的浪潮般沿着京城一直蔓延到三大洲县,而向南的阳关镇也免不了波及。
  望着隐藏在飘渺云雾中的冷峻高峰,男子的唇角扯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笑意,这抹笑可以称之为灿烂,也可以称之为冷硬,就在他刚硬棱角的轮廓上停留了片刻又消失了。
  靛青长袍的一角略微沾染了些尘土,而他那双用上好皮质缝制的靴子,却洁净无尘。男子深深的吐了口气,让翻腾的内息沉寂丹田,这样不眠不休的赶路,他已经两天没喝一口水了。幸好快要到达目的地,就容许他在这里休息片刻吧。
  青衣所站的位置,是一家客栈的门前,地上长满了枯黄的杂草,破旧的店招牌堆积了厚厚的尘土,就像是长年累月没有打扫过一样,脏乱不堪。
  简陋的环境让他冷峻的眉紧紧拧着,如果有选择,他肯定不会走进这家看起来有些像客栈而实际上的确是一家客栈的客栈。因为方圆数百里,就只有这一家还开着门的客栈,讨一口水喝,应该不成问题。
  而让他颇为留意的却是客栈侧面那个牲口棚,粗糙的棚里竟有两匹雄壮的烈马,深红毛发上渲染着大片鲜血一样的汗渍,在光线的照耀下如一排晶莹剔透的露珠闪烁着光泽。矫健沉稳的四肢上鼓涨着蓬勃的肌肉,展示了一种力量交织的画面。日行千里,汗血宝马!在这个快要支离破碎的马棚里是那样的格格不入,却又显得高贵无比。
  青衣收敛了眸里的诧异,沉默的走进客栈。里面的布置与外面看到的感觉差不多,都是以破旧脏乱为主。店小二睁着空洞的眼睛盯着了他半晌,走上前有气无力的问:“客官要来点什么?”
  “两碗白水,热的。”他用冷硬浑厚的声音回答了店小二,然后瞟了一眼角落里极为干净的一桌,以及桌前静坐的两个年轻人。
  之所以说是干净,是因为那桌子的质料,居然是苏州的檀香木!店里如此破旧简陋,怎么会出现檀香木的桌子?而且那桌子上摆放着一套精致的茶具,竟与宫廷里的上等茶具不相上下!
  原本正静饮香茶的两人察觉到男子探究的视线后,其中一人眯着慵懒的眸子瞥了过去,这举动不禁让人联想到一只优雅懒散而又高贵迷人的猫,懒洋洋的气质中仿佛夹杂了某种与外表不符合的雅致韵味。
  此人的目光极其明显,青衣甚至在他那两个漆黑的瞳眸里看到了大海的斑斓壮阔,繁花飘渺的精彩,摄魂动人的媚态。呼吸一窒,他收敛了眸光,坐在面前的凳子上,若不是他控制着力道,恐怕这只原本就摇摇欲坠破裂不堪的凳子就会立刻他的屁股下粉身碎骨。
  温热的白开水上桌,青衣端起来静静的喝着,双目冷漠而又死气沉沉的盯着正前方,没有理会投射在身上那两道不寻常的目光。
  店小二打着哈欠睡眼惺忪的趴在柜台上,偶尔抬起懒惰而无神的眸,扫视着屋内诡异的气氛。
  那个身穿靛青长袍的男子绝对不简单,尽管衣着普通,可他那身被压制的强横深沉的气韵却在他呼吸吐纳之间隐隐流露。优雅喝茶的青年将懒洋洋的探究目光从青衣身上收回来,精致的脸上忽然浮出一抹笑,似乎外面的光辉都没有这张面颊上的笑容绚烂。
  青年身旁的男子则穿着一身灰色的长衫,宽大的长衫套在他有些骨瘦如柴的身躯上,明显有些宽大不协调。而他狭长的眼眸里竟藏着一缕深沉的复杂,忽然对青年悄声说:“我们是不是被人跟踪了?”
  青年淡雅的一挑眉峰,皓齿朱唇上的笑意忽然收敛,举着茶杯的手轻顿在空中,声音如鹂鸣般清脆优雅:“作甚多嘴,喝茶就好,一会还要赶路。”
  男子似是极怕青年一样,立刻乖乖的闭嘴喝茶。明明青年的目光是如此的沉雅,可了解他的人就会明白,他用这种语气说话,已经有些动气了。
  将一锭小银子放在桌上,青衣起身走出了客栈。就在店小二使劲的眨着他那双盯着银子发光发亮的眼睛时,青年也放下茶杯起身走出了客栈,男子立刻将茶具收拾起来,然后将手掌贴在桌子上,店小二眼睁睁看着那张精致的桌子瞬间化成一片粉末混入尘土。
  好奢侈啊!就算带不走这张桌子,也不便宜他吗?店小二攥着银子愤恨的想着,直到那如同滚滚震雷般震耳欲聋的马蹄声消散时,他才狠狠揉了揉震疼的耳朵。那男子的手法真是好诡异,那张强悍结实的桌子怎么就瞬间变粉末了呢,绝对是高手!
  崇山峻岭之中围绕着一处宛如仙境的地方,薄薄的雾气里掺杂着精致而渺小的水滴,在大自然营造的清新气氛下平淡的飘浮,缠绕着那座幽静典雅的楼阁。
  花园中百花齐放,姹紫嫣红的光彩色泽与弥漫的美好馨香一起惊动着她的视觉与嗅觉,一身素雅如雪的长衫衬着她的身姿极为纤细柔美。她平静的双眸如同静逸的海洋,灵动深邃却又暗藏着智慧与善良。
  百里晴迁姿态悠然的端着一杯酒,浓郁醇厚的香气从杯中飘散,似与这满院的馨香融为一体,变成另一种别致的味道。
  她唇边的笑意很慵懒,而她眉眼间的风情诗意却是如此的光彩夺目。一声带着磁性而优雅的言语传入耳畔:“这杯酒你已经举了半个时辰,到底喝不喝?”
  百里晴迁叹息一声:“清心堂的味道很浓,即使喝的我血脉沸腾静不下来,我也依然在痛并快乐中享受它带给我的愉悦。可是,它就只剩下这最后一杯了。您说,我到底要以什么心态来品味它呢。”
  风逐云轻柔的抚摸他的箫,璀璨碧玉的色泽晶莹剔透,在阳光的照射下,投影了一双极其优雅淡情的眸子,深邃孤寂的眸底仿佛暗藏着恒久的诗意与这四十年来全部的孤独与怅然,他的声音轻如风:“若舍不得喝,那便不喝。当你用对待珍宝一样的态度去对待它的时候,你会发现,你仍然渴望畅饮的感觉。人就是这样的矛盾体,想得到的时候舍不得,等到意识到永远无法得到的时候,却后悔当初。”
  百里晴迁认真听着他每一句言词,忽然将压抑很久的话说了出来:“我以为您生来就不喜欢喝酒,但其实我错了,而且错的离谱。直到今天,我才想透您不喝酒的原因。”
  风逐云眸里划过一丝诧异,停下轻抚长箫的举动,目光却投向远方如画的山川绰影与伟岸的壮姿:“我也想听听你心中的答案,说吧。”
  “您不喝酒不是您天生不喜喝酒,而是您为了一个承诺。能够让您给予承诺的人,必然是您最重视的人。亦或是,您的心上人。”百里晴迁的眼中划过一丝狡黠与洞悉之光,虽然风逐云神色淡漠,可他那双明亮而真切眼神背后的复杂含义却出卖了他此时压抑的情绪。
  不错,风逐云是在压抑,这场无休止的压抑情感已经俘虏了他整整四十年。可他依旧不想承认,口中的说词仍然违背着最初的梦想与真实的情感:“我一生未娶妻,如何会有心上人。如果这个人真的存在,我早就娶她了,何必与孤独相伴。晴迁,你猜错了。”
  “一生不娶妻,痴情不过如此。”百里晴迁挑眉盯着他,准确来说是在端详他手中那根碧玉长箫:“琴箫合奏,龙凤和鸣。此刻长箫在手,而那架古琴,却永远地躺在宫廷的某个角落里,无人问津。”
  这一刻,风逐云的眼里全是伤痛,那两颗仿佛渲染了岩浆的眼球在刹那间爆红,他像是一个冷峻的修罗,用那双魔鬼般的眼神盯着女子:“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百里晴迁攥着酒杯的手指不自觉的用力,面庞却十分平静:“因为您吹的那首曲子,让我明白了一切。那首隐含忧伤的美丽旋律我曾听她弹过,她弹琴时的表情非常专注,就像在面对一件深刻的往事,显得隆重而孤独。您应该不会发觉,您吹箫时的模样与她专注的神情一模一样。您对她的情感不只是普通的兄妹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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