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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殇·夜未央-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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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服气地看着他:“贝勒爷这话有点讽刺我的意味?”“哈哈哈,我哪敢讽刺你,看到你刚才争论价钱的那架势,就好像上阵打仗一样!”他撑头大笑了起来,我尴尬地傻笑了笑,真是,还价是一种乐趣,你们哪里懂的。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十四阿哥抓住了一点儿话柄,有点不相信地看着我,“棋书画今儿是见不着了,不过这琴嘛……”他看了看窗边的几案上放着的古筝,“不知道有没有耳福?”

他这话一出,八阿哥和十阿哥也有些期待地看着我。我踌躇了一下,心想弹弹也无妨,给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21世纪的人才!于是便故作谦虚地说道:“小女子才疏学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虽是不敢当,但还是略通一二的,若爷们不嫌弃,那小女就献丑了。”

于是我走到古筝边,坐了下来。想想弹什么呢?凝视着古筝,心也越发静了下来,脑子里总是浮现妈妈常在家里唱的一首叫做《月满西楼》的歌,歌词就是我很喜欢的一首李清照的词《一剪梅》。

想到妈妈,心中又泛起了丝丝惆怅,不知道我在那边现在到底是一个什么状况,这么久没有打电话回家,妈妈应该急坏了吧!想着想着,手颤颤的开始弹琴,轻轻地跟着琴声唱了起来。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好!”一曲终了,十四阿哥率先鼓起掌来,“美食,美酒,美人,美词,美曲。今儿个算是占全了去了!”

十阿哥呆呆地看着我,接着听到八阿哥赞许地笑着说:“的确是才女!”我看着他的眼睛,那种心跳漏半拍的感觉突然又出现了。

我们继续吃饭,我看着十阿哥呆呆的模样就觉得好笑,于是老逗他,一会出几个脑筋急转弯把他气的直跺脚。

我挑着眉看着他道:“你不服气,我再出一个!念完《史记》需要多长时间?”十阿哥不假思索地说道:“通读下来,至少也要半年左右!”我咧嘴一笑:“错错错!就‘史记’这两个字,一眨眼的功夫还不就念完了?十阿哥要念半年,那得把音拖多长呀?”

八阿哥与十四阿哥全都笑趴在桌上,玉容和那两个侍卫也都是死命憋着笑。十阿哥又叫又跳,十四阿哥也很来劲,跟着一起猜我的脑筋急转弯,知道答案以后也都是唏嘘不已。

八阿哥笑着问我:“你这都叫什么问题?”“脑筋急转弯!”我想也不想就得意地答到。“这到是个新名词!”他一边看着我笑一边说。我从来没见过笑的这么好看的男人,有点呆呆地望了他一会,突然红了脸,然后低下了头去。

边吃着饭我也顺便也跟他们打听了下现在的阿哥们生的儿子分别都叫什么名字。十四阿哥奇怪地问我:“你打听这个做什么?”“个人爱好呗!”我冲他扮了个鬼脸,又惹得他一阵大笑,笑完以后也一一告诉了我。

我认真地听着,点点头,确实都是弘字辈儿的,然后我又再次确认:“你确定你说全了?一个都没落下?”“确定。”十四肯定地答道。原来弘历还没出生……不禁有点失落,不过转而又想,倒也好,反正阿哥生儿子都是大事,我也可以在第一时间确定这下一任皇帝到底是谁。

说笑间,天色也渐渐晚了,在玉容使了第N个眼色给我之后,我终于说道:“天色不早了,我……”“没想到不知不觉都这么迟了!”八阿哥看看了天道:“送你回去吧!”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我摇手推辞,八阿哥却已经站起来向外走去。我只得由着他送我回了府。

马车绕到后门,玉容先下去悄悄推门进去左看右看,发现一切平静,才放心地向我招招手,我跳下马车,冲他们摇摇手,就赶紧溜了进去。

出去好好玩了吃了也没被发现,我心情变得大好,蹦着跳着回到房里,一推门,却发现阿玛铁青着脸站在桌前,看到我一身的男装,更是青筋微微凸起。玉容吓得扑通跪到了地上,我倒抽了一口冷气,完了……

清殇·夜未央'上卷'一诺江湖烟水不记几生前三

在院子里跪满两个时辰,晚上不准吃晚饭,一个月不许迈出房门半步。这些惩罚手段对我来说不过都是小儿科,本来我很不屑一顾,但却没想到,玉容因为我的过错,而被阿玛罚打了板子。

我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几个人将哭着哀求的玉容拖走,听着她撕心裂肺的哭喊,竟像鞭子一样一次次抽打在我的心上。原本还硬着不肯服软的我,也哭着跪下来求阿玛了。

也许是我的眼神和哭声让他心生不忍,片刻之后,他终于叫下人停了手,我急忙扑过去抱住玉容,虽然冬天穿的衣服厚,可她的身上也渗出了大片的血渍。我连话都说不出来,也不敢碰她,只有吧嗒吧嗒地掉眼泪。

她有什么错?为什么?惩罚我不就好了?为什么要惩罚听从我吩咐的丫鬟?我心里充满了“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负罪感,愤恨地看了阿玛一眼。为我,为纳喇熙臻,也为这个时代的人们感到悲哀!

阿玛看到这个本不该属于她女儿的眼神却出现她女儿的眼睛里,显然大大愣住了,满脸的惊鄂,张张嘴想说什么,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终于也只是甩了甩袖子说了声:“去拿点药来。”然后转身离去。

几个下人帮忙把玉容抬进了房里,丫头们拿来药,开始帮玉容清洗上药,我简直不敢去看她受伤的臀部。只有蹲在床边,撩着她的头发。打板子……这是什么样的耻辱!一个年纪这样小的女孩子,如何能承受?

她醒来睁开眼睛看见我一脸凄惨的模样,轻轻笑了下:“小姐不要担心,玉容身子好,这……这点还受的住。”我一听她这样说,眼泪刷的一声又掉下来了。“玉……玉容……”我想道歉,想问她还疼不疼,想问她还要点什么,可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掉眼泪。

她伸手想擦我的眼泪,却被臀部的生疼一下子扯趔了嘴,眼泪转啊转的还是没有忍住。那一刻我真的很恨,恨不得狠狠地掐自己,更恨那个所谓的一家之主,竟然如此不把人当人看。

陪着玉容在房里呆了很多天,她渐渐好转起来,而我却一天不如一天。吃不下东西,只呆呆地坐着,两眼发直。额娘劝不动我,索性也不再说话,每日来看我,只默默地掉眼泪。

刚到这个地方的时候,我虽是迷惑不解,可到底是觉得新奇的,但是我却忽略了这个封建社会的本质。玉容的事儿彻底让我感到了这个社会的可怕,毫无人权可言,奴才被打了也只能被打了,哪里有司法机构,哪里有法律可以为他们的人身安全做保障?

而我呢?又或是纳喇熙臻呢?镶黄旗籍,她的阿玛是吏部侍郎,她的姑母是当朝惠妃娘娘,她的叔公是前宰相,至今党羽仍在。如此显赫的身份'奇‘书‘网‘整。理提。供',恐怕这一生也和皇宫脱离不了关系。我生活在一个命运由自己主宰的时代,却被送回到这个暗无天日的封建社会,寄托在一个弱小的女子的身体里,她该怎么生存?我又该怎么生存?

额娘推门进来,她近日来消瘦很多,我晓得她是真心待我,不忍她难过,勉强地对她挤出一个笑容。她轻轻叹一口气,吩咐丫头开始给我收拾东西。要把我送走了吗?我暗暗想道。

“你姑母说,要你进宫小住几日。你——”

进宫吗?呵,倒也好。既是命运安排,反抗无用,倒也可以换个环境。

“什么时候动身?”

“明儿。”……

还是那条进宫的路,只是再没了上次的新鲜劲。我一路不语,见到惠妃,也只是低顺地请了个安。她幽幽叹了口气道:“才些许日子不见,竟瘦成这样!”

我在惠妃的寝宫里住下,每日陪惠妃吃饭,聊天,心情比在家里舒服了很多。闲来无事在周围逛逛,站在亭子里,看着眼前的美景,想到被禁锢在这里的人的命运,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

“你在叹什么气?”又是那个温和的声音。我心中不由得一动,回头福身请安:“八贝勒吉祥。”“起来吧!”他示意我坐下:“听说那日之后,你被你阿玛罚了?我一直担心呢,想去看你又觉得唐突,还好额娘让你进了宫。”

我笑了笑道:“回贝勒爷的话,没什么大碍,谢贝勒爷关心。”他皱了皱眉,凝视着我道:“怎么开始这样说话了?还是以前的样子好。”

我抬头看了看他,他的眼睛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深邃,能让人不知不觉的迷失其中。摇了摇头,我道:“这是一个处处都要守规矩的地方,如果不守规矩,害了自己无所谓,还会害到很多关心自己的人。”

“你的奴才被打了,就让你这么难过?”静了片刻,他轻轻地问。

“奴才就应该被打吗?”我心头掠过许多不快,说道:“奴才不是人吗?同样是爹生娘养,凭什么他们生下来就要注定了被打?每个人都应该有选择如何生活的权力!都应该有把握自己的命运的权力……”

冲口而出这些话,我才意识到我是在和一个清朝皇子谈人权,不禁住了口,哑然失笑。他又怎么会懂得这些!更何况,他也没有选择自己生活和改变自己命运的权力,也是这悠悠历史长河中众多可怜人中的一个。

我有些怜悯地望着他,他本来就怔住了,看到我的目光,更是一怔,接着把目光转向了别处。

隔了很久,他轻声叹道:“你这些话……倒不像是你这个年纪和身份会说出的……不……又有谁能说的出这些话呢?”

宫里规矩虽然多,我因为也不见什么大人物,只和小宫女小太监玩在一起,倒也乐得自在。那日与八阿哥在亭中一翻对话之后,这几日都没有再见他,我也索性不去多想其他。

与我一起玩的宫女太监一个个也都是小孩子的模样,早早地就被送进宫来伺候那些主子。自由?人权?那都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东西。尤其是太监,堂堂七尺男儿,竟然……

因为可怜他们,我对他们都很好。每天下午我都在后园子里讲故事给他们听,什么格林童话安徒生童话还有聊斋志异我都讲。这么一来二去,每日下午后园子里听纳喇家的小姐讲故事,竟在这紫禁城里传开了。

从最初的几个人,到十几个,到几十个……我也不在乎,对一个人讲也是讲,对几十个人讲也是讲,也算给这些可怜的孩子们枯燥无味的人生中添加一些乐趣。

“王生偷偷地趴在窗边往里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一个青面獠牙的女鬼,正拿着画笔,在给一副美女图补色……”我讲《画皮》讲的正来劲,周围的小宫女小太监紧张地大气都不敢出,死死地盯住我。

“恩哼!”一声响亮的咳嗽声响起,几个胆小的宫女吓的叫了起来,回头一看,所有人愣了一下,接着立刻都扑通扑通跪了下去:“四贝勒吉祥!十三阿哥吉祥!”我一惊,急忙抬头看这两个人,个子高的那个二十多岁,穿着朝服,面部轮廓分明,没有一丝表情,十分威严的感觉。旁边比他矮一些的那个少年,不过十四、五岁,白色的袍子,藏蓝色镶黄边的坎肩,长相俊秀,饶有兴味的歪着头看我。

“都起来吧!”四阿哥说道,他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冰冷无比。“都杵在这干吗?不用做事了?快散了去吧!”他挥了挥手,周围的小宫女小太监一个个都低头行礼然后飞快地离去。

我呆呆地站了一会儿,这才想起我还没有请安,急忙福下身去:“纳喇熙臻见过四贝勒、十三阿哥,二位爷吉祥。”

“四哥,就是她,我听房里小太监回来说了她讲的故事,可新奇可有趣了。”十三阿哥有些兴奋的说着,四阿哥轻轻地恩了一声,然后对我说:“起吧。”我站起来,谦恭有礼地让到一边。

“你是惠妃的侄女?”他开口问道。“回四爷的话,正是。”“那纳兰明珠是你……”他顿了顿,我急忙答道:“回四爷的话,正是小女的叔公。”

他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我却被他问的心里直发毛。清宫戏电视里放多了,也是懂得一些什么党派的,看他们和惠妃这里平时没什么来往,想来也不是一党的,不知道他会怎么对我。

“我听了些你说的故事,真有意思,不如你再说个给我听吧!”十三阿哥兴奋地走过来看着我,看着他明媚的笑脸,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了一种安定愉悦的感觉,让我觉得很舒服,吐了吐气,我冲他嫣然一笑道:“不知道十三阿哥想听什么故事?”

他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就那个什么灰姑娘的故事,上次小顺儿说的半半拉拉的,你讲完整了给我听听。”说着他就拉着我坐下来。

四阿哥看了看我们,没有说话,也在一旁坐了下来。我心里暗暗觉得好笑,这个四阿哥,想听故事还不好意思讲,还真是典型的闷骚型!我定了定神,就开始绘生绘色地讲起灰姑娘的故事。十三阿哥听得很入神,随着故事的情节一会高兴一会愤怒,而四阿哥始终没有表情,也不瞧我,就那样淡淡地坐着。

一个故事讲完,十三阿哥依然意犹未尽,还在回味那个故事,四阿哥却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你都是从哪听来这些故事的?”

我心中一惊,还从没人这样问过我!想了想,我便说道:“回四爷的话,小女自幼因机缘巧合结识了一位世外高人,他游历四方,从不轻易露面,却与小女很是投缘。小女认他做了师傅,他教会小女很多东西。”

“那他现在呢?”四阿哥依然不依不饶。

我只觉得自己头上多出了几条黑线,我强压着想野蛮的冲动,回道:“回四爷的话,师傅他老人家已经仙逝了。”

“这样……”他这才作罢,点了点头,眼神里有些失望的神情一闪而过。

我暗暗吐了口气,被我给糊弄过去了!看来以后还是不能讲太多这些故事,免得被人当外星人一样看!不过这些人,恐怕连外星人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吧!我不由得笑了一下,却发现四阿哥依然在看着我,赶紧又低下头去。

四阿哥站了起来说:“十三弟,走吧,该去给额娘请安了。”

我记得听额娘说过,四阿哥的额娘是德妃娘娘,与十四阿哥是同一娘胎的兄弟。而十三阿哥的额娘敏妃已经去世了,德妃娘娘一直对十三很好,视如己出。如今看来,确实是如此。

说罢,四阿哥就向后走去,我急忙福下身来说:“恭送四贝勒,十三阿哥。”正等着他们走远,却突然觉得头的上方多出来了一些沉重的呼吸。抬头一看,十三一脸笑着把头凑过来:“以后……能经常听你讲故事吗?”

我一下子对这个少年的好感就大增了,仿佛是在与现代的朋友笑闹一般,我笑了笑说道:“当然,只要十三爷高兴,随时都可以。”

“那好啊,那我们说定了!”“恩,说定了,拉勾!”我伸出小拇指,却突然想到这不合礼数,刚想收回去,十三却一把勾住了我的小拇指,笑得非常开心。看着他那么阳光的笑容,我也忍不住咧开嘴笑了。

“十三弟!”四阿哥又叫了一声,我看了看四阿哥,然后冲十三吐了吐舌头,十三立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接着眨了眨眼睛,松开了手,转身跟着四阿哥走了,边走还边回头看我,我也对他微笑。

四阿哥微微侧了侧头,用余光扫了我一眼,我立刻打了个寒噤,不敢多留,急忙回到惠妃寝宫里去了。

清殇·夜未央'上卷'一诺江湖烟水不记几生前四

回去没一会儿,一个小太监就来报,说今儿个皇上翻了惠妃的牌子,不仅晚上要歇在娘娘这儿,晚膳都要在这儿用,让惠妃准备一下。惠妃坐在那里,半天都没有动,我喊了一声:“娘娘!”她才声音有些怪地应了一声,我看着她,她的手都微微有些发抖。

我暗暗地叹气,这些深宫中的女人,尤其是像她这样,早年就嫁给康熙的了,随着岁月的侵蚀已经年华老去,而皇上身边,却多的是年轻美貌的女子,早就把她们抛到了脑后去。空有着显赫的身份,却要独守空闺,每日期盼着自己的丈夫能想起自己,来看望一眼,日日等,日日盼,却日日落空。好不容易盼来了一次,竟连自己都不敢相信。唉!真是可悲,可叹也。

惠妃吩咐传膳,她一向不太讲究膳食,这次却亲自点了好几个菜,还吩咐什么多加些,什么不要放,想来,应该全是康熙的口味。接着,她吩咐宫女们给她换衣化妆,前些日子我给她按着现代的化妆技巧化了个妆,她很是喜欢,这次便又让我来给她化。

我全心全力地给惠妃化了一个不淡不浓的彩妆,加上她贴身宫女给她挽的一个别出心裁的发式,看上去妩媚又不失庄重,美艳又透着清秀。惠妃满意地照照镜子,说:“还是你们手巧。”“是娘娘底子好,长得漂亮,皮肤又好,这才相得益彰。”我笑着说。她笑瞪我一眼:“贫嘴,就你会说好听的!”

早不早地惠妃就坐在厅中等着康熙的到来,我在一旁也有些兴奋,康熙啊!千古一帝啊!这么著名的历史人物,马上就要活生生地站在我眼前了!要是能有相机该有多好,可以合个影签个名什么的,回去再写本书,名字就叫《我与康熙第一次的亲密接触》,那我可就发大财了!

正在做我的春秋大梦,突然听见一声大喊:“皇上驾到!”惠妃显然有些激动,颤颤地站起来,身边的宫女扶住她向前走去,我则和其他宫女太监一起跪了下来,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惠妃福下身道:“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惠妃无须多礼,快起来吧!”一个洪亮的男中音说道,接着向上座走去。惠妃伴着他,从我身边走过,我大气也不敢出,头也不敢抬,心里却痒痒得很,只想见见这个康熙大帝到底长什么样子。

听见一声:“都起吧!”我打了激灵,附和着说了声:“谢皇上!”便站了起来。

康熙八岁登基,现在是康熙四十年,那他就是四十八岁了。看样子,倒没有那么老,也就四十出头的样子,威严,却也透着些和蔼。他的脸上隐隐有些白斑,可能是出水痘留下的疤痕。虽然康熙的样子与想象中还是有区别的,但也没有让我太失望。他身边跟着一位太监,应该就是目前最得宠的梁九功梁公公了。康熙与惠妃笑着闲说了一会儿家长,就吩咐用膳了,皇帝吃饭果然是不同凡响,一大帮人都站在一边伺候着。

我站在屋子的边上,静静地看着他们吃饭,惠妃很温婉贤淑地为皇上卷袖、倒酒、夹菜,我不禁微微笑了,康熙能得到这样的妻子,真是上天眷顾了。可是——我又皱了皱眉,这样的妻子,他又何止一个!男人,从古到今,又有哪个不花心呢?

微微闭上眼睛,心里迅速被往事占据。十九岁那年,我爱上了一个男人,一个有妇之夫。我不顾朋友们的劝阻,死心塌地和他在一起,轰轰烈烈地爱了一场。

我以为他会为了我离婚,抛弃他所说的那个名存实亡的婚姻。可是我错了,错的离谱,结果,自然是败的一败涂地。那个男人最终还是选择了他的妻子,他的女儿,他的家庭。而我,则身心俱疲地逃到了新西兰,从此不再轻言爱情。

那是现代,一个男人只可以有一个妻子,那么若是在这古代呢?我可以接受他有一个甚至有更多的女人,然后和别的女人分享他吗?不可能,我做不到,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在爱情这方面,我有我的坚持……

想着想着,他们已经用膳完毕了,宫女太监们忙着撤桌子,康熙与惠妃漱口,坐下来喝茶歇息。我想趁着这阵子我可以回去休息了,提脚刚想走,却听见了康熙叫我的声音:“这可是纳喇家的小闺女?”

我一愣,急忙上前跪了下来:“纳喇熙臻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吧,抬起脸来,让朕瞧瞧你的模样!”我疑惑地站起来,抬起了头,对上康熙的眼睛,真不愧是一代帝王,深邃,威严,看不透……

对视了两秒钟,梁九功叫了起来:“大胆!竟敢与圣上对视!”

我急忙把头低下去,心想,这下糟了,没想道,康熙却笑了笑说:“不碍事,小孩子麻!倒果真是清丽可人,惠妃,有着你当年的影子啊!”惠妃笑着说:“皇上过奖了。”康熙打量了我一翻,又说道:“听说,你讲的故事的很好听,是不是?”

我一听,立刻吓出了一身冷汗,我讲故事的事怎么连康熙都知道了?顿时脑子一片空白,我应该怎么答?不管三七二十一,跪了再说!我扑通一声跪下来,说道:“熙臻知罪,请皇上降罪!”电视剧里老是这么演的,我现在也只能依葫芦画瓢了。

康熙的声音倒没有丝毫怒意:“你何罪之有呢?”我挠了挠头,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是啊,我何罪呢?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也不敢抬头,只是这样跪着。康熙哈哈大笑了起来,惠妃也在一旁笑道:“瞧你吓得,皇上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快起来好好回话吧!”

我听了这话,定了定心,站了起来。

“这样吧,你也说一个故事与朕听听,如何?”康熙说道。

我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给康熙……说故事?我脑袋立刻懵了,说什么呢?不管怎样,现在应该先遵旨吧!我做了个万福道:“熙臻遵旨!”脑子里却在飞快地转,故事故事故事!

想来想去,那个《皇帝的新衣》总是不停地在脑海中出现,我咬咬牙,就说了出来: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皇帝,他对自己的衣着很讲究,总是不满意,于是昭告天下,要找一位心灵手巧的裁缝为他做一件最完美的衣裳。

有一天,来了两个年轻人,说可以为皇上做一件非常漂亮,非常神奇的衣服。皇上好奇的问:‘如何神奇法?’那两人说:‘回皇上,我们做的这件衣服,只有真正聪明的人才能看的见。’皇上一听就龙颜大悦,立刻在皇宫中布置了一个房间,命那两人去做这件衣裳。房间里所有做衣服的工具一应俱全,那两人便开始每天穿针引线纺织缝制。

过了一段时间,皇上派他一个亲信的大臣去查看衣服制作的进度,那位大臣去了,却只看到那两个人在对着空气做着些做衣服的动作,那位大臣很害怕,难道自己是个傻瓜吗?不,坚决不能承认!于是他回禀皇上,衣服正在积极地制作中,已经初步成型,非常漂亮华丽。

皇上很满意,过了几天,他又派了另一个大臣去查看,那位大臣同样什么也看不见,但是依然告诉皇上,衣服非常漂亮。到了完工的那一天,那两个人双手举着,好象是在捧着一件衣服一样,走到了大殿上,对皇上说,衣服已经完工了。

皇上心里很惶恐,因为他什么都看不见,但他不愿意在朝臣面前承认自己是个傻瓜,于是装模作样的鉴赏一翻以后说:‘恩,真是非常漂亮的衣服!’满朝的大臣均附和着称是。皇上赏了那两人很多金银珠宝,并在那两个人的伺候下,穿上了这件神奇的衣服,出去做游行大典。所有的人都对皇上跪拜,称他身上的衣服漂亮无比。

突然,人群中,有一个小姑娘,指着皇上,童声童气地对她的父亲说:‘皇上什么都没有穿呀!’皇上听到了这句话,愣了一愣,心中闪过一些惶恐,但却拉不下面子,依然昂首挺胸地向前走去了。”

讲到这里,我抬头看了看康熙,然后微微福了福身道:“熙臻的故事说完了。”

沉默了许久,康熙缓缓开口道:“这个故事,你从哪里听来的?”

我心中又是一惊,想到今天下午对四阿哥说的话,我咬了咬牙便说道:“回皇上,熙臻儿时机缘巧合结实了一位世外高人,也许因为和熙臻投缘,便收了熙臻做徒弟,给熙臻讲了很多故事,教会熙臻很多东西。”

“他如今人在哪里?”

我简直要哭笑不得了,只要硬着头皮道:“回皇上,师傅他老人家已经仙逝了。”“如此,到真是可惜了……”康熙叹道,然后笑了笑,“这的确是一个很有意思的故事,如果当时你在场,你会不会说出真相呢?”

我愣住了,万万没有想到康熙会这样问,说会?还是不会?怎样说他才会不生气?想了一会,抱着赌一把的决心,我怯怯地开口道:

“熙臻认为,说会的人,大多是以正义为主,却没有想过,万一那皇帝是个暴君,恼羞成怒,杀死所有看过他光着身子的样子的人,那不知多少无辜的人会为此丧命?

而说不会的人,一种是愚蠢的相信了那两个骗子的谎言,愚昧无知的虚荣心让他们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个傻瓜,第二种则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需要顾及的东西太多,早已不再单纯,为了保命,只能说违心的话。

若是熙臻的话,熙臻不会说。因为那个皇帝既愚昧无知又爱慕虚荣,绝不是一个明君。他不会听的进去这些逆耳的忠言,若冒然柬言,也只有死路一条。反之,若这个皇上能够明是非黑白,广纳柬言,重用敢于说真话的人,他必定也不会犯类似这样的荒谬的错误了。”

又是一阵可怕的沉默,周围静得简直能听得到针落在地上的声音。

我心里七上八下,又努力把刚才说的话回想一遍,不知道是不是哪里说的不对惹了康熙不高兴,正在忐忑不安中,只听见康熙说道:“都说纳喇家的小闺女是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今儿一见,果然是不一般!”

我松了一大口气,这么说,就是没事了?我福了身道:“谢皇上夸奖。”“起来吧,赐座!”我遵了旨,便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抬头看惠妃,她正笑着看我,那笑容里却多出了一些与平时不同的意味。

康熙兴致很高的与我聊天,一会惊讶一会大笑,末了还叫我弹琴。

惠妃吩咐宫女抱上琴来,我坐定,略思考一阵,便开始抚琴。沧凉悲壮的《临江仙》,也许最能符合我此时的心情。

我悄悄看了一眼康熙,他正斜靠在椅背上,若有所思地望着我。三百年斗转星移,尘世沧桑,变幻无常。这位伟大的千古一帝,也终将会化为尘土,留与后人评说。谈笑间,灰飞烟灭。也罢也罢!虽可谓是惊涛骇浪,也终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之中,渐渐淡去。

“滚滚长江东逝水,

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

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一曲唱完,已然是痴了。仿佛我只是一个外人,站在另一个空间观望着眼前的一切。

“好!”一声赞叹将我拉回现实,康熙拍手称道:“大气蓬勃,当是我满人儿女应有的姿色!”我福下身谢恩,静了一会,梁九功趁机提醒道:“皇上,时候不早了。”康熙笑了笑说:“是啊,不早了,也该歇着了。”他摆了摆手说:“你跪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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