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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谋之爷本红妆-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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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燃在两人身后跟着,走的太快不是,走的太慢也不是,不由得苦着一张脸,不冷不热的跟着。
夜楚郁悄悄向身后一瞥,看到楚燃的苦大仇深的冤大头模样时,唇角掠过一丝笑意,更加肯定了心中所想:原来她心仪朕许久了!
不过几分钟的路程,楚燃却仿佛走了几年,等到了正堂后,方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小舒,你我乃是姐妹,留下来用膳吧。”丽妃遣退宫人,笑着对楚燃道。
楚燃一时想不到理由推辞,便也点头坐在了一边。
夜楚郁看到了这个大好机会,免不了和丽妃上演一番郎情妾意,真的真的很碍楚燃的眼。
楚燃用力将筷子砸在桌子上,顿时引来了两道诧异不解的目光,方才意识到自己失态,讪笑道,“看错了,还以为有只小虫从眼皮子底下溜走。”
夜楚郁见状,果然又无耻的想歪了,当下危险的眯起眼睛,嘴角噙着形迹可疑的笑容。
丽妃却想到了另一桩事。这十日来,楚舒虽然心中不说,但她知道她必定是想出宫了。她一直无法见到夜楚郁,这件事便也割了下来。如今她生气的举动,不正是提醒她出宫之事吗?
好在丽妃也早已想好了对策,缓缓放下了筷子,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让人怜惜。
“爱妃怎么了?”夜楚郁收回目光,轻抚着丽妃的头发。
丽妃用美丽的眼睛看着夜楚郁,小声道,“从臣妾进宫到现在,已经有七年之久了。臣妾有些想念母亲了……”
丽妃的言外之意,无非是:我想出宫。
既要拉拢郑家,夜楚郁也不会拂了丽妃的心意,便点了点头道,“今日时辰已晚,爱妃若是真的想家了,朕明日随你一起回去。”
前几日,他惩罚了郑虎,难免郑家不会多心,是时候,出宫宽慰一番了,而丽妃就是他最好的武器。
夜楚郁国事繁忙,竟要抽身陪她回去。丽妃微微一怔,不由得感激泣零,“皇上,您对臣妾真好,臣妾今生能遇到皇上,便已经知足了。”
丽妃扑入夜楚郁的怀中,一想起多年未见的娘亲,不由得泪流满面。夜楚郁微怔片刻,伸出手轻抚着她的背,小声宽慰着,“乖,别哭了,明日就回家了……”
他僵硬的动作和拙劣的言辞,让楚燃哭笑不得,没想到堂堂一国之君,竟还不会安慰人?
楚燃偷笑出声,一时不察,竟惹来夜楚郁的视线,只见他琥珀色的眼底闪烁着炙热的柔光,不过眨眼之间,又恢复了冷漠与淡然。
楚燃别过了头,借此避开夜楚郁的视线,不愿多想。
明日,她就可以离开皇宫了吗?
不知道炎王府现在怎么样了?
翌日,清晨。
丽妃和夜楚郁乘坐马车离开了皇宫,楚燃本想混在一群里丫鬟离开,谁知却得到了夜楚郁“恩赐”坐马车的权利!
马车外面质朴简单,里面却十分舒服宽敞。一行人低调行事,没有刻意张扬弄的满城皆知;但低调奢华的场面,仍是惹了不少百姓的围观,闹的沸沸扬扬。
此事正中夜楚郁的下怀。
作为一朝天子,何须向臣子低声下气,他虽为拉拢郑家而来,也容不得郑家张狂。
相比从容自若的夜楚郁,丽妃就有些惴惴不安。
当年父亲反对她进宫,就是想暗中支持夜楚邵,无奈她芳心已定以死相逼,父亲方才同意她进宫,自此之后,父女关系大不如前。
不知道这次回府,父亲是否会改变看法,孤注一掷的支持皇上呢?
若是不能,日后真正起了冲突,她真要和郑家反目为仇吗?
坐在丽妃身侧的楚燃,看着丽妃隐藏在笑容下的悲凉,多少也明白她在担心什么,当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给她一计放心的眼神。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只要她能怀上龙子,郑虎怎会放着自己的孙子不顾,去支持夜楚邵这个老狐狸呢?
到时候,有了郑虎的鼎力相助,铲除夜楚邵,不过是迟早的事。
她煞费苦心安排这一局,出了为自己的出宫做打算,更多的,是为了夜楚郁的皇位和江山!
再说郑家,不久前先买通上上下下的官员,将郑虎送到了宫中当差,希望能落个一官半职的?谁知,郑虎当差不到半个月,便惹得龙颜大怒,被赶出了皇宫,害的郑家颜面全失!威风凛凛的郑大将军也在朝堂上抬不起头来!
更有官员在暗中议论,说皇上此举,无非要搞垮郑家,丽妃失宠也是迟早的事,闹的郑家上上下下人心惶惶,笼罩在一片阴霾浓重之下!
就在这时,忽听下人一声高喝,颤颤巍巍的声音,不知是太过激动,还是太过惊讶,“老爷!夫人!小姐回来了!哦,不对……!”蓝衣男子摇了摇头,使劲扇了自己一个嘴巴,改口道,“老爷,夫人,皇上和丽妃娘娘驾到!”
眉头紧拢的郑猛一听这话,吓得一下子从座位站了起来,不停的用手寽着胡须,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安。
“快!快将老夫的官服拿来!”天子降临寒舍,郑猛不敢怠慢,忙对下人吩咐道。
可还没下人将他的衣服拿来,夜楚郁和丽妃已经双双走到了门口,在金色的光辉下,相互偎依,俨然一副恩爱的的神仙眷侣。
“娘亲……”丽妃从小调皮捣蛋,对琴棋书画一窍不通,偏偏喜欢舞刀弄枪,性格也十分直接爽快,但自从为夜楚郁进宫之后,努力装作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想要讨夜楚郁的欢心。夜楚郁虽常来看她,但更多的时候,是她一个人在宫中,久而久之,性格也悄然改变,变得刁蛮任性爱猜疑。但无论变成什么样,她对夜楚郁的心都是不变的,她所做的一切的,也都是为了吸引夜楚郁的注意。如今一隔七年过去了,再看到疼爱自己的娘亲,鬓角已经生了几缕白发,丽妃再也克制不住,扑倒郑夫人的怀中痛哭。
郑夫人一见自己的女儿来了,当下也是泣不成声,如此这般虽不合礼数,但真情流露早已胜过了一切。
郑猛膝下只有一女,久居后宫无从得见,一时被悲伤的气氛所染,老眼也不禁湿湿的,但见深不可测的天子在侧,艰难的蠕动嘴唇,想要呵斥这一无力的举动。
但还没有等他开口,便被夜楚郁用眼神制止了,“国丈,丽儿久未出宫,说来也是朕的错,不能时常回来看看,如今难得相聚,切莫打扰了两人……”
一向高高在上冷酷无情的夜楚郁突然放轻了语气对他说话,郑猛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跟着夜楚郁走了出去,连连道,“是,是、老臣遵命……”
“国丈何必如此见外?倒是朕有些伤心了……”夜楚郁托起想要下跪的郑猛,俊朗的眉眼染上邪气的笑意,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十足的帝王之威。
夜楚郁和郑猛离开后,丽妃给楚燃使了一个眼色,示意楚燃赶紧离开,楚燃心领神会,目光复杂的看了丽妃一眼,换上一身便装后,就随着郑府的下人从后门溜了出去。
楚燃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刚出了郑府不久,便和夜楚轩撞了一个正着。
“什么人鬼鬼祟祟的?”夜楚轩小声嘀咕了一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强迫她转过身来,但见是一名清丽的女子,不由得冷笑道,“撞了本王就想这么轻易离开?”
“王爷大人有大量,该不会要和一个女子计较吧。”楚燃低眉敛目,语气却极尽讽刺。
或许就是这咬牙切齿的语气,一下子唤醒了夜楚轩沉睡的记忆,指着楚燃大笑道,“本王就说怎么如此眼熟,原来你是那日前来偷药的宫女!你怎么出宫来了?”
“皇上陪丽妃娘娘出宫,奴婢是浮花宫的人,自然跟随娘娘左右。”楚燃清眸波澜不惊,回答的滴水不漏。
夜楚轩绝对此事没有这么简单,紧抓着楚燃不放,“既然是伺候丽妃,怎么跑了出来?还换下了宫女的装饰?”
“娘娘难得出宫一次,极为怀念魏记的烧饼,命奴婢出府去买,又怕人多口杂,引人非议,便换了一套衣装,方便行事。”
或许是楚燃回答的太好,或许是夜楚轩另有要事,当下也没在为难楚燃,好心的提醒道,“快去快回,要是迟了,就等着受罚吧。”
“嗯,多谢王爷。”楚燃淡淡应了一声,光明正大的跑走了。
看她那飞快的速度,好像他会追上去吃了她一般,夜楚轩无声笑笑,快步向郑府走去。
最近他收到消息,说是夜楚邵暗中与夜楚燃、周丞相联络,想必定没有什么好事。
为保皇兄此行的安全,他还是紧跟其后,方才可以安心。
等夜楚轩进入郑府时,夜楚郁正和郑猛在长亭喝酒,夜楚轩来了之后,郑猛亲自下去安排用膳,夜楚郁便也随着他去了。
“皇兄,谈的怎么样了?”夜楚轩坐到夜楚郁的身边,径自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夜楚郁冷峻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沉寂如水的冷漠的眼珠里却透着凝重。郑猛这个老狐狸,迟迟不肯坦诚心意,想必还是有所怀疑。
夜楚轩一目了然,便也不再说话,只是陪着夜楚郁坐着,有一杯每一杯的饮酒。
这时,在郑府正堂之中,丽妃遣退了下人,压低了声音问道,“娘亲,爹爹是不是和邵王有所往来?”
郑母常年吃斋念佛,虽不懂朝堂之事,但也多少了解一些,无声点了点头,便出声宽慰道,“孩儿,不要怪你的爹爹,你爹也是为了郑家。”
闻言,丽妃紧咬着下唇,不肯让眼泪流下来。
这时,郑猛也走了进来,对着丽妃这个爱恨不得女儿,一时也不知道如何面对,便选择了沉默和无视。
一家人,并没有想象中如此亲近,反而透着猜忌、怀疑和疏远。
丽妃心痛不已,为了自己的爹爹,更为了自己的夫君。一时之间,她似乎明白了很多,也懂得很多。
家里只有她一个女儿,爹爹从小就十分疼她,可是她一次又一次的忤逆了爹爹,害的爹爹陷入两难之境。
丽妃咽下所有苦涩,缓步走到郑猛身边,用手轻轻拽着郑猛的袖子,就像小时候无数次的撒娇一般,展颜一笑道,“爹爹,您不想女儿吗?女儿这么多年在宫中,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郑猛心神一晃,仿佛看到坐在他腿上撒娇的精灵古怪的女儿,但弹指一挥间,她的女儿竟成了独获圣宠的丽贵妃,不再是当初那个喊她爹爹的小不点了。
郑猛闭上眼睛,当初她以死相逼执意进宫的画面也清晰如昨,无论他如何反对痛陈厉害,她都无动于衷,让他伤透了心。
“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郑猛推开丽妃的手,一脸决绝。
丽妃没有防备,竟被推倒在地,郑母大惊想要扶她起来,丽妃却推开郑母,自己从地上站了起来,郑猛看得心头一阵酸涩,却始终闭口不言。
丽妃似是明白了什么,苦笑了几声道,“明知道爹爹不要女儿了,女儿却还是想回来见爹爹一面。一入宫门深似海,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女儿临走之前,只想再问爹爹一句,可会助女儿的夫君——当今的皇上?”
郑猛是嘴硬心软,他可是比谁都疼爱他这个女人,本想如实回答她不会,但又不忍她伤心,改口道,“早在你入宫之前,为父就告诉过你,夜楚郁势单力薄,迟早皇位不稳;如今,夜楚邵隐忍多年,很快便会有了动作,夜楚郁虽夺了夜楚燃的兵权,先不论大军远在塞外,就算大军守在皇城外,又有几人忠心于他?爹爹,是一家之主,不可任性妄为,断送了郑家的前程。”
早就料到郑虎有这么一说,丽妃黯然神伤的低下头,用手掌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苦笑道,“爹爹不愿断送郑家的前途,就舍得断送你未出世的外孙吗?”说着,丽妃深吸一口气,举办便往门口走。
郑猛身子一颤,失神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花白的胡子颤抖道,“你、你说什么?”
丽妃转过身来,回眸一笑,风华万千,无比凄艳,“皇上说,我若诞下男孩,便立为太子。”
轻描淡写一句话,却如同五雷轰顶,让郑猛惊不可愕,快步走了过来,一把握住丽妃的手,一脸凝重道,“丽儿,你说的可是真的?”
丽妃美目含泪,点头坚定道,“毫无半点虚言。”
“皇上得知女儿怀孕后,龙颜大悦,方才准许女儿出宫探望爹娘,还当着女儿的面说,只要女儿诞下龙子,便立为太子。”
郑虎听了,不禁动容,难以描绘内心的喜悦:他有外孙了!外孙要被立为太子,赤焰国未来的储君!
丽妃看得郑猛的表情,便知道自己赌对了,摸摸自己平坦的肚子,只希望自己能早日怀上龙子,让皇上和郑家都好好的。
没有血脉亲缘的束缚,郑猛怎么可能为胜算不高的夜楚郁拼命?但听闻他的外孙是未来的储君,郑猛一颗心顿时热心沸腾要为自己的外孙抛头颅洒热血!
当下和丽妃冰释前嫌,平心静气的聊了一番,只觉得这么多年来,亏欠女儿的实在太多,也只能通过弥补她的夫君,也补偿自己可怜的女儿。
夜楚郁和夜楚轩来到正堂用膳时,便看到这么一副其乐融融的画面,更加诡异的是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的郑猛,还有郑家上上下下充满了期待的目光。
夜楚郁的目光悄无声息的转向丽妃,想从她哪里得到一定半点的讯息,但丽妃却心虚的低下头,借和身旁的母亲说话来打消疑虑。
家宴之上,觥筹交错,郑猛一时开心,便喝了不好,几分清醒,几分沉醉,但其心不改,言辞之间满是忠君报国之意,就连郑妃的几个兄弟,也都明确了表达这种意志,最热血澎湃的莫过于郑虎,拍着胸膛义愤填膺道,“臣为君九死不悔!臣为君绝不退让!……”
看着自己五大三粗的三哥说着文绉绉的话,丽妃捂嘴轻笑出声来,热闹的气氛,也惹得夜楚郁和夜楚轩二人心情大好。
直到日暮时分,夜楚郁和丽妃方才离开了郑府,准备上马车离开时,方才发现楚舒不见了。
“爱妃,她人呢?”夜楚郁眯着眼,似笑非笑。
丽妃心中一惊,不慌不忙道,“她走了。”
“你不打算向朕解释什么吗?”夜楚郁神色一冷,声音也沉了几分。
丽妃摇了摇头,轻笑道,“相信皇上心中早已明白。”
夜楚郁整张脸隐藏在黑暗中,看不清楚是什么表情,丽妃担心夜楚郁会对楚燃不利,便想将罪责全部包揽在身上,“皇上,一切都是臣妾的错,她虽然来历不明,但臣妾保证她对皇上没有恶意。拉拢郑家为皇上留退路,也是她教臣妾的……”
丽妃说着说着,一只手宽厚的手掌忽然在她脸上游走,冰冷的触感在她的皮肤上留有余温,冰火两重天的体验,让丽妃心神彷徨不安。
“丽儿,朕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骗朕。”夜楚郁突然撤开了手,毫不留恋的跳下马车,冷声命令道,“关闭城门给朕搜,挖地三尺也要给朕搜出来!”
章节目录 17、捉人
3
楚燃暗中溜进炎王府,轻车熟路的进入书房,假扮她的红衣男子还未看清来人,便被楚燃从背后点了穴道。
楚燃换好衣服以后,将他脸上的面具摘下来带上,方才解了他的穴道,沉声道,“宋生,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宋生起身从椅子上起来,看到挂在她腰间证明她身份的玉佩时,方才放下戒心,恭敬道,“属下不过听从公子的吩咐行事,王爷不必介怀。既然王爷已经平安归来,宋生也该离开了。”
宋生低下头,从袖中取出两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交给楚燃之后,纵身一跃,消失在了夜色里。
楚燃抬眼一看,一张是和她一模一样的人皮面具,一张是容貌尽毁无比丑陋的,暂时不知道有何用处,便先收起来放到一边。
离府已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秦厉……”楚燃打开房门,冷冷的唤了一声,却见一个清瘦的身影跌跌撞撞跑来,恭敬的俯着身子道,“回禀王爷,几日前秦总管便已经离开了王府,要小人暂时管理王府中大大小小的事。”
“你是……”夜色轻拢四周,光线有些昏暗,青衣男子低着头,楚燃看不清他的相貌。
“王爷忘了奴才吗?奴才正是——尹七。”尹七轻笑着抬起头,一张清俊的脸稚气未脱,但那双熠熠发光的眸子却在御灵风死后,多了几丝沧桑和成熟。
“你……竟未离开?”楚燃透过他的面容,无端想到御灵风那张妖孽欠揍的脸,一时间只感人世沧桑,声音也哑了几分。
尹七苦笑着摇了摇头,悲怆的目光投向远方,似在追忆怀念着什么,“不瞒王爷,尹七曾是赤焰国边城沂水城之人,小时候被卖到了巫越国,辗转数年,成了九皇子府中的下人,后来,九皇子嫁到了赤焰国,小人也就跟着来了。如今……”
尹七一时哽咽,竟没有再说下去。
楚燃也不愿再回想这些伤心事,便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放轻了语气道,“既然如此,你日后便是炎王府中的管家,直到你想离开为止。放心,本王不会亏待你的。”
尹七瞳孔颜色变深,隐藏着晦暗不明的感情,波澜不惊的看向楚燃,压低了声音道,“多谢王爷,尹七日后一定竭尽所能打理好炎王府上上下下的事,不让王爷忧心。”
“嗯……”楚燃淡淡应了一声,扭头看向笼罩在夜幕下的炎王府,看似风平浪静,实在汹潮暗涌,不由得出声问道,“本王在书房闭关这些天以来,府中可有发生什么大事?”
尹七沉思片刻,似是想起了什么,从袖子掏出一封信,递到楚燃手边,“除了邵王来过几次,裴公子派人送来书信,便没有什么事情了。”
“嗯……”夜楚邵在这个时候找她,想必是商谈谋反之事,如此心急的拉拢她,想必这个老狐狸很快就要露出狐狸尾巴了!至于裴玉珩……哼!铁定是归还本王的血琥珀外加感谢本王的救命之情吧!要不送上黄金千两,实难偿还本王的恩情!
楚燃急忙拆开信封一看,左右倾倒,不见血琥珀的半点踪影,展开纸条一看,只见其上写着:
裴某在巫越国静待王爷取回遗物!
哼!不感激她也就算了,居然敢将血琥珀占为己有!
巫越国距此少说也有数月的行程,她“政事繁忙”如何脱得了身呢?
楚燃气极,随手将信扔进烛台上,不消片刻,便燃烧成了灰烬。
“王爷何事动怒?”即使隔着冰冷的面具,尹七也能感受到楚燃的怒火,心里不禁好奇信中写了什么。
“一个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不知羞耻的洗劫抢掠罢了。”楚燃淡淡应了一声,准备回房休息,忽见府外火光冲天,似是被兵马包围了起来。
“怎么回事?”楚燃神色一冷,心中隐隐透着不详的预兆,总感觉有什么大事发生。
“属下这就去看看。”尹七顺着楚燃的目光望去,却见府外一片火光冲天,暗自一惊,知道事态紧急,也忙动身准备探查,却见一名下人慌慌张张跑来,急冲冲道,“王爷不好了!皇上带兵包围了炎王府,要王爷交出名唤楚舒的女子!”
楚舒?
夜楚郁怎么会找到这儿来了?
楚燃按下心头疑问,冷笑着吩咐道,“那就回去告诉皇上,本王府中没有一名叫做楚舒的人,皇上若是不信,便敞开大门让皇上来搜吧!”
说完,楚燃甩袍离开,往地牢方向走去。
“王爷,咱们不出去见皇上吗?”尹七跟在楚燃身后,见楚燃没有出门迎接的意思,不由得诧异的问道。
“不必惊慌,只管跟在本王身后便是。”楚燃示意尹七不必担心,加快了脚步向地牢走走。
秦厉早就打定了主意离开,所以这些日子里,悉心传授尹七多年的经验,尹七在短短的时日力也成熟不少,虽然可以独当一面,但少了一些经验和历练,见到一些大场面还是有些手足无措。譬如一听皇上带兵包围了炎王府,便吓得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好在楚燃没有怪他办事不力,从始至终一副镇静自若的模样,让尹七也暗中放下心来,只管跟在她的身后。
忽然,楚燃停在了牢门口,尹七没有注意,差点撞了上来。尹七暗自一惊,连忙后退几步,红着脸听楚燃的吩咐。
“尹七,在这里等着本王,若是皇上来了,就带皇上来找本王,切勿违逆皇上的旨意,明白了吗?”
“王爷放心,尹七明白了。”尹七点了点头,将楚燃的话一字不漏的记下。不知为何,她低沉淡然的声音,浇熄了他心中的不安,让他无理由的信任她。
尹七虽然年轻尚轻,资历尚浅,但也算明白事理,分得清轻重缓急。楚燃赞赏的点了点头,放心的往地牢走去,无声攥紧了手中的人皮面具,只道公玉琉华真是考虑的周到,什么事都替本王想到了!
一想到公玉琉华,楚燃心里仿佛笼罩了一层阴霾,自他离开之后,怎么也挥之不去。
如果不出意外,他应该快到边关了,然后回到紫圣国,做他高高在上的皇子。
炎王府,地牢外。
尹七站在微风中,不过片刻之间,忽见一轮明月升起的地方,赫然降临一道孤傲霸气的身影,玄黑色的长袍在风中烈烈鼓动,隐约可见用金线勾勒的九条金龙,宛如在月下盘旋环绕直冲云霄,给男子冷峻坚毅的面容更添帝王威严,尊贵的让人无法直视。
他目光所到之处,袭来强烈的压迫感,他淡淡一挥手,身后数百铁骑止步唯他一人缓步走来,气宇轩昂,孤高绝傲,眉眼之间隐含怒气,质问道,“夜楚燃呢?让她出来见朕!”
他阴鸷冷厉的目光,锐利的如同刀剑直戳心脏,骇的尹七慌忙跪在地上,止不住颤抖的声音道,“王爷在里面,请随小人来。”
“哼!前面带路!”夜楚郁怒甩长袍,跟在尹七的身后就往地牢走,却被夜楚轩拦住,“皇兄,小心有诈!”
“轩,你且在此等候,不必跟来。”夜楚郁推开夜楚轩的手,显然不愿夜楚轩掺和此事。
难得夜楚郁如此坚定,夜楚轩便也不再阻止,退后一步,站在数百铁骑的前面,朗声道,“皇兄,臣弟在此等着你,愿你毫发无损的出来。”夜楚轩顿了顿,还是不放心夜楚郁一个人进去,便又加了一句,“若是有什么意外,皇兄不妨大喊一声,臣弟即刻带兵杀进去。”
说来也怪,夜楚轩对夜楚燃可谓厌恶到了极点,但是到了危难关头,却又无比的相信夜楚燃不会伤害皇兄半分,这种可笑的想法还真是来的莫名奇妙!
就在夜楚轩自嘲之际,夜楚郁已经抬脚走了进去。
阴暗的地牢之中,青铜色的火盆挂在墙壁两侧,紫色的火焰熊熊不断的燃烧着,几只黑色的虫子爬到上方石壁,更添诡谲阴异之调。
楚燃一袭赤红色长袍,逶迤在地。她背对着夜楚郁,手持一根猩红色长鞭,无情鞭打着地上的死囚,凶狠暴戾,毫不留情。
被鞭打的体无完肤的死囚一动不动的爬在地上,被一滩鲜血浸染着,已经分不清衣服的颜色,也看不清她此刻的相貌。
夜楚郁不知楚燃将他引到这里来的用意,只知道自己被怒火冲破了理智,赫然拔起手中的长剑,指着她的心,开口第一句话便是,“夜楚燃,朕命你摘下面具!”
楚燃抬起波澜不惊的黑眸,缓缓将染血的长鞭别在腰间,伸手擦去淡金色面具上的血迹,冷笑道,“如果臣弟拒绝呢?”
夜楚郁长剑一旋,架在她的脖子上,无情道,“违背君者令,死!”
楚燃仰头大笑,笑的没心没肺,“那皇兄就杀了臣弟吧。”
“你——”夜楚郁简直快被她逼疯了,持剑的右手不停颤抖,稍不留神,已经在楚燃脖子上划下一道细长的血痕,夜楚郁看了有些心疼,却还是冷着声音道,“你当真以为朕不敢吗?”
楚燃闭上冰冷的眼,高高扬起了脖子,无声夜楚郁动手吧!她已经厌倦了他的猜疑,受够了他一次次的试探!死了也算清净!
半响,没有等到夜楚郁一剑断首,却等到了夜楚郁邪气的讽刺,“你死了,朕一样可以摘了你的面具。”
闻言,楚燃赫然睁开双眸,射出两道锐利光芒,定格在夜楚郁冰冷无情的面容,几分自嘲的苦笑道,“呵,原来臣弟一直没有选择,皇兄又何必惺惺作态。想要臣弟的命,动手便是。”
楚燃慢慢闭上眼睛,从容不迫的迎接死亡,却忽感腰间一紧,夜楚郁俊美无铸的面容无限放大,琥珀色的眼底的冰寒一点点被柔光融化,低声道,“朕今日来,是来找一个人?她叫楚舒。朕知道,她在炎王府中。”
“楚舒?本王没有听过。”楚燃迎上他冷厉的目光,不冷不热的回答道。
夜楚郁收紧了双手,将她紧紧禁锢在怀中,薄唇掠过一丝轻笑,不悦道,“楚舒,事到如今,你还想欺瞒朕吗?除了你,在这偌大的赤焰国中,朕再也想到第二个如此心心念念为了朕的人。朕明白你的心愿,也会……也会慢慢考虑接受你,但给朕一些时间好吗?”
夜楚郁缓缓俯下身来,双手扣住冰冷的金色面具,缓缓的摘了下来,却见一张……一张无比丑陋的面容,雌雄莫辨,令人作呕。
“怎么、怎么会这样?”夜楚郁猛然推开了楚燃,连连向后退了好几步,冰寒的眼底盈满了失望和落寞,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任冰冷的面具自手中滑落,怎么都不能相信。
他错了吗……?
他的舒儿呢?
“皇兄,你现在满意了吗?”褪去了金色面具的楚燃,宛如一个被人扒了皮的厉鬼,在墙壁森森鬼火的映照下,整张脸被火烧得面无全非,很难辨别出哪里是脸颊,只有一双黑如宝石熠熠发光的亮眸,如今却更显诡异阴森,眼睛下方是坑坑洼洼的鼻子,已经找不出半点完好的皮肤。
“怎么,这张脸吓到皇兄了吗?”楚燃走到夜楚郁面前,故意将丑陋的面容展现在他的眼底,她要他永远记住这张脸,再不会有任何非分之想。
“你、你走开……”一出生便被立为太子的夜楚郁,从小便是美人环绕,当了皇上之后,更是见惯了后宫各色各样的美人,如今突然看到如此令人作呕的面容,无论是心理还是身体都接受不了,强忍住一阵反胃,慌忙移开了视线道,“离、离朕远点……”
难得抓住夜楚郁吃瘪,楚燃怎么肯能轻易放过他,缓步向夜楚郁逼近,直到把他逼到墙角里,修长的手指划过他的脸上,轻笑道,“皇兄不是一直都很想看这张脸,怎么现在却低下头不敢看了?哈哈,天底下男子果真都是食色之辈,连皇兄你都不例外,真是让臣弟好生伤心。”
夜楚郁本来对楚燃便没好感,只是看在楚燃痴心一片的份上,方才多了几丝异样的感情,还未等他理清这是怎样一种感情,楚燃却用强烈的视觉冲击挑战着夜楚郁的审美和认知,惊愕大于厌恶的夜楚郁自然全线崩溃,失魂落魄的别开了头紧紧闭上双眼,似乎多看一眼,都会忍不住作呕。
这张脸……真丑。
“哈哈,哈哈……”楚燃松开了夜楚郁,挥舞着赤色长袍,犹如恶鬼般低笑出声,弯腰捡起金色面具,缓缓的带着脸上。
带上了面具之后,她再也不必伪装,任两行泪水无声滑落,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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