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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异世:朕不为妃-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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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快点,野狼群。”还好君影来的够及时,这里人类生活的痕迹太重,野狼一般不会出没,但经过白天的一番打斗,血腥加上尸体,已经将远处的野狼引了过来。

这也是她为什么在第一时间先爬上一棵树,她原以为昊彦他们几人同行来找她,却不想居然只有君影一个。

她不敢想象,如果野狼再早来一步,她或许上了树能躲个两三天,等野狼放弃,但是,君影……

她决定了,这辈子绝对不做好人,估计也做不成什么好人,命中注定,她死不了。

君影知道野狼的可怕,一旦发现目标,几天几夜都可以紧追不舍,直到把猎物累死,惹上它们,他们今天就危险了。

当下,猛地一马鞭,抱紧了怀里的幻雪,伏在马背上,隐藏了气息。

丛林茂密遮天,月光偶尔投下清冷的影子,没有风声,些许虫声在距离他们不远处便戛然而止,尽管已经万分小心,可是马蹄飞奔的声音,还是暴露了他们。

野狼嚎叫着向他们逼近,虽然发现了不少食物,但是,它们分得出好坏,死人哪有活人香?

一时间,绿油油的小点儿从远处向他们迅速扑过来,茂密的丛林灌木丝毫不是他们的障碍,速度犹如洪潮奔涌。

“再快点……”马背上的颠簸让她痛得说不出话来,却仍然催促着,只要跑出这片丛林,接近了城市,野狼就会散去,他们也就安全了。

这些家伙智商很高,只要他们不先发动攻击,它们绝不硬碰硬,感受到城市中的人气,就不会再追了。

野狼越来越近,马儿也感受到了野兽的气息,如疯了一般狂奔,但是,来时已经跑了那么远的路程,现在又负担着两个人,那速度,不管怎么疯狂惊骇也快不到哪去。

君影摸索着幻雪的手,将缰绳塞进她手中,直起了身子,望着已经离他们太近的狼群,眼神阴沉了……

幻雪反手一把抓住君影的领口,将他的身子拉下继续伏在她背上,她知道君影想做什么,他的命在他眼中根本就不值钱,但是,她绝不这么想。

“再轻易想死我就废了你的武功,挑了你的经脉,把你关王府里活到八十。”幻雪咬牙切齿的威胁到,为什么如此轻贱生命?为什么各各都要为了让她活着而去送死?

他们是否真的不知道,人死了一了百了,真正痛苦的,是那活着的人。

她承认,她宁可死的是她,也不愿承受那份悲哀。

活着已经是件累人的事,要是再必须承受那么多悲剧,她宁可一死了之。

狼口脱险

狂奔着,耳边风声呼啸,夜露混杂着树枝草屑扑入口中,丝丝清冽带着苦涩。

幻雪将匕首浅浅刺入马的侧身,马儿吃痛,更加疯狂奔跑起来。

几只野狼已经到了身边,张开血腥的大口,凶残之相尽露……

君影不停地挥舞着手中的剑,将扑上来的野狼击退,马不停蹄的向前跑。

同伴的血腥气刺激了野狼,对于它们来说,已经不仅仅是猎食,而是复仇。

疯狂的野狼狂奔而来,几次险险咬住马腿,幻雪飞刀出手,顷刻间,又有几只滚入草丛。

马的速度越来越慢,躯体上的汗水染上两个人的身体,夜风一吹,分外湿凉。

君影反手将马的臀部割开一条口,胯下的马顿时又快了几分。

前方密林处依稀看见光芒,那是朝阳渐显的预示,也意味着,他们就快要逃出这片丛林。

“幻雪,马已经坚持不住了,我去挡住这些狼……”君影一边砍杀着疯狂的野狼,一边焦急的开口。

“住口!”幻雪厉声喝道。

不到最后一刻,坚决不放弃。

不该牺牲的时候,绝不牺牲。

她舍身救昊彦,是因为没有别的希望,与其僵持着任人宰割,不如放手一搏。

可是现在,君影只要下了马,根本就没有放手一搏的可能,简直就是去送死。

而如今,希望就在眼前,与其牺牲一人,不如尽力拼上。

“马已经跑不了多远了,弃马!”幻雪果断作出决策。

“我不用你抱,带着我,我们冲出去。”

君影对于幻雪的决定丝毫不迟疑,伸手揽住她的右臂,运起刚刚恢复的一丝内力,飞身以至左前方,脚不沾地,径直向丛林外奔去。

身后的野狼仅是分出几只尾随他们追来,其余的仍然疯狂的追赶着马渐渐跑远。

二人没有管身后的野狼,直线冲出丛林。

一缕曙光泼洒而出,大地逐渐变得明亮。

狼是夜行性群居动物,他们身后的几只算是落了单,又出了丛林,顿时警惕的望了望四周空荡荡的草原和不远处的炊烟,仰头一声嚎叫,略有不甘心,却又回到丛林中。

两人见野狼没有再追上来,扑通一声,同时瘫倒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面面相觑,只看见彼此一身狼狈,头发被汗水粘在脸上,混杂着树枝、草屑……

沉默了一会儿,顿时放声大笑。

劫后余生的笑迎来了漫天朝霞,红红的太阳升起,赶走了身上的湿冷,虽然遍体鳞伤,但是,浑身舒畅。

多久没那么放肆的笑过了?

幻雪记不清上次这么开怀的笑是什么时候,或许有生之年从未有过,哪怕是当年横穿了热带雨林,也没有如此畅快淋漓。

看着平日里冷硬的君影脸上同样绽放出笑容,那双眼更加夺目魅人,让周围景色都失了光彩,论气质,君影和昊彦不是同一种,单论长相,凭心而论,君影更胜昊彦一筹。

两人不管不顾的躺在草地上,仰望着天空。

幻雪不是不担心昊彦,但是,她们现在走不了。

没有马倒是其次,她没有忽略君影的手一直悄悄捂着下腹,丹田亏空,君影最后一丝内力带着她冲出丛林,现在的两人,浑身是伤,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就算支撑着走,又能走多远?

君影盘腿坐起,静静修养,而幻雪,则就地躺着,闭上眼睛,压抑下心中的焦急,养精蓄锐。

或许,等他们到了皇宫,还有一场硬仗等着她们。

不愧是同行

青天白云,绿盈盈的草地,树枝上的小鸟好奇的看着狼狈不堪的两个人,歪了歪脑袋,扑棱着飞向远方。

“君影,什么时辰了?”幻雪没睁眼,悠然的问着。

她弄不懂古代的时辰,只是想知道时间,要是问君影几点了,估计就该他弄不懂了。

“刚入卯时。”君影的气息已经平稳,他内力本就深厚,就算耗尽,短时间虽然不能完全恢复,但是带幻雪走,勉强不是什么大问题。

弯腰抱起幻雪,向着有人烟的地方飞奔而去。

幻雪悄悄地附上君影的脉搏,在确定君影真的没有勉强之后,安下心,闭上眼睛。

她担心昊彦,但是爱人是爱人,朋友是朋友,没有重要或不重要之分,更没有谁能换谁。

好在七星山附近的村庄早上有集市,两人没走出多远,就找到了卖马的。

不过……

“你带钱了吗?”幻雪悄悄问道,只顾着全副武装了,压根就没想着带银子,谁能想得到,来狩猎,还能买什么东西?又不是夏令营。

君影一愣,面上一红,不用问,他也忘了带了。

两人衣衫上都是干涸的血迹,破破烂烂惨不忍睹,也不敢贸然往人群中走,只得远远停住。

没带银子,总不能抢吧,光天化日之下,抢,他们可谁都没做过,若是抢什么值钱的物件,还好说,抢一匹马?君影和幻雪的脸上同时写着,丢大了人了。

“你等着,我去。”君影将幻雪放在一颗大树旁,走了两步,又不放心的回头看看。

幻雪掩藏住心中所有的焦虑,递给君影一个安心的眼神,“去吧,我不乱跑。”

君影的嘴角勾了勾,闪身而去。

直到看不见君影的身形,幻雪脸上的笑容褪去,浮上的是浓重的忧虑,皇上病重,凶多吉少,这个时候,安庆王等人肯定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时机,昊彦身边只跟着玄等三人。

万一皇上死了,谁继位?

不管是不是昊彦,他能否保护自己?

摇了摇头,昊彦的身手她信得过,就算对方发难,逼不得已,保命逃脱还是没有问题,她最担心的是有什么事牵绊住他,以至于让他以卵击石。

昊彦的性格比起初见他时,改变了不少,不再逃避,不再认命,不再自卑,但是,这仁善,让他太过牵绊,处处制肘。

不过,自己欣赏的不也恰恰就是这一点吗?

昊彦就像是一缕唯一能照进她心底的阳光,他的坦诚,善良,让她没有防备就接受了。

如今,有一个现实摆在幻雪面前。

如果昊彦真做了帝王,那么她,该怎么办?

昊彦曾经问过她的姓名,可是她只叫幻雪,连姓都没有,昊彦可以接受没有姓氏的她,可是他的国家能接受吗?

她不是低估昊彦的能力,而是,她清楚地知道,昊彦现在还没有力挽狂澜的实力。

君影骑着马快速跑来,递给幻雪一身衣服。

幻雪看了看远处没有丝毫骚动的人群,微微笑了,不愧是同行,就连办事的方法也那么相似。

别看君影是个男人,心思却细腻如丝,就连衣服都提前想到了,如果他们穿着这一身走在官道上,恐怕,不出一里地,就被人当成江洋大盗围起来了。

变天了

清晨的光辉遍洒东华国大地,百姓已经开始出门劳作,生活似乎依然如旧。

但是那天,却变了。

太傅等几位大臣陪着端木尚儒走完人生的最后一路,在太傅泪眼哭喊中,这位在位几十年,为东华国历尽最后一丝心血的帝王,永远闭上了眼睛。

宫中恸哭之声遍布,但,这哭声中有几分是真,没人去追究。

在这权力交替的关口,失去了主人的御林军丝毫没有群龙无首,相反,更加井然有序,悲痛与哀伤似乎没有影响一人,他们要护卫着皇上的遗命于最后一刻。

皇上寝宫外的御林军仅留下十几人防卫,尽数撤至宣政殿,金戈铁甲,十面埋伏,让这本庄严肃穆的宣政殿笼罩着一层杀戮之气,如风雨前的宁静,沉重,压抑。

殿外三层三层的护卫如铜墙铁壁,顶上弓箭手,弩手错杂分布,犹如大敌当前。

这是东华国在开国之初就立下的规矩,恐身后遗诏有失,每逢权利交替,必须严阵以待,如有抗旨不遵者,上至太子王爷,下至众臣,格杀勿论。

所有人在这压抑的气氛中换上一身素缟,低头垂目,不知心中作何想法。

国不可一日无君,当君王晏驾,第一时间便是集聚宣政殿,聆听遗诏。

昊彦眼圈微红,深深看了一眼紧闭大门的寝宫,父皇,您放心,昊彦必不负所托。

他设想过这一天,却不想这一天来的如此突然,却不想父皇的心思深沉如斯,到了最后一刻,才对他倾盘托出,曾经对皇上不闻不问的怨恨,早已抛到了脑后。

血缘,终究是永远不会抹杀的感情,人死如灯灭,无论之前父皇对他做过什么,他都能释怀了。

父皇,一路走好……

皇宫的钟声在清晨时分敲响了十二下,昭告着帝王辞世。

伴随着这钟声,众人缓缓走向宣政殿,迎来的将是一个崭新的开始……

昊彦遥遥望着宫门的方向,心中的焦虑已经撕人肺腑,幻雪,你是否安好……

幻雪,我们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你,在哪……

一匹枣红色的马在官道上飞奔着,马儿已经跑得飞快,但是,马上的人似乎仍旧不满意,拼命催赶。

天已大量,他们已经赶了一个多时辰,烨城就在不远处,可是,山里村民的马远不如王府的马耐力十足,此时已经跑得浑身汗如雨下,鼻孔喷着粗气,速度还赶不上王府马的一半。

尽管是这么慢的速度,幻雪仍然在路上忍不住吐出几口血,君影只能一手赶着马,一手尽可能以相对舒服的姿势抱着她,却不敢慢下速度。

他知道,幻雪担心昊彦,他又何尝不是呢?

昊彦是难得的英君明主,若是折损在那群奸佞小人手中,太可惜了,更何况,昊彦是幻雪心中之人,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幻雪这样重的伤势,怕是挺不过去。

“驾!”眼睛不知是被风吹的还是急躁,通红透血,手上缓缓向幻雪输送着内力,“再坚持一下,就快到了……”

“嗯。”幻雪紧抿着嘴唇,身上的痛其实感觉不到,但是头脑昏昏沉沉,若不是君影的内力一直支撑着她,或许她就真的睡过去了。

眼看烨城大门就在眼前,城门外有一个身影正焦急的来回踱着步子,君影眼睛一亮,是柳。

柳远远看着飞奔而来的两人,顿时又惊又喜,忙飞身迎上去,一边跑,一边喊着:“快……皇上晏驾……宣政殿……”

君影隐约听出柳的意思,马也不顾的骑了,直接运起轻功,抱着幻雪向皇宫跑去。

宣读遗诏

太傅轻咳,提醒着一直注目宫门的昊彦。

昊彦回过神,与众大臣跪于宣政殿上。

太傅与两位与他同时送走皇上的重臣端立上方,宣读遗诏,以示公允。

太傅展开手中的黄卷,庄严肃穆,隐有沉痛。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三皇子端木昊彦,仁德宽厚,品性卓加,英明果断……”太傅凝重的声音回荡在宣政殿上方,久久不绝。

安庆王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毒,他虽然早就有所准备,但仍不敢相信,父皇真的把皇位传给那个贱婢之子,他才是正牌的王爷,身份尊贵,居然还比不了一个贱婢生下的孽种?

他早就应该无所顾忌杀之而后快,如果不是齐莫绝不取人性命的古怪规矩,他身边又没什么高手可用,这个贱人早就死了。

恨只恨当时太低估了他,原以为都已经落魄成那副模样,悄悄死了也就算了,谁知道,他身边突然冒出了个幻雪,一次次坏他的好事。

不过……

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本王得不到的东西,你也休想!

幻雪落崖等于挖了那个贱人的心头肉,这只是第一步,别看现在遗诏是他,可他就能保证坐得稳?

御林军护他一时,护不了他一世,贱人,本王决不再手软。

君影手握柳递给他的宁王令牌,一路畅通无阻进入宫门,直向宣政殿。

“数千人的埋伏,弩,箭,短兵,各各都是精锐。”刚一进入宣政殿的一重门,君影敏锐的感觉就已经捕捉到了四周毫不掩饰的杀气。

“谁的人?”幻雪自然也感觉到了,现在恐怕就是宣遗诏,难道有人逼宫?

君影疑惑的看了幻雪一眼,她真的不知道?当下利落的解释道:“东华国的规矩,宣遗诏全替御林军警戒,如有违抗遗诏者,太子王爷乃至大臣,杀谁都不算大不敬。”

“御林军是谁的人?”

“直属皇上,知道宣读完遗诏,才正式归属新君。”

幻雪了然的点点头,这是为了防止在权力交接的当口发生动乱,这个时候,皇族动乱会直接导致整个国家的动荡,这一策,看似狠绝,但对于国家,是再好不过的。

前方已经隐约传来太傅深沉的声音,在寂静的宣政殿缓缓回荡。

“停下吧。”幻雪轻轻开口,她已经能看到昊彦的身影,在一片素缟中,她一眼便能认出。

他没事,她便放心了,什么都比不上他的安全重要。

她已经能听见太傅凝重的声音清晰入耳,“传皇位于三皇子端木昊彦,众臣须倾力辅佐,保我东华万世永昌……”

君影将幻雪轻轻放下,扶着她,站在宣政殿外的空场,聆听着这如天籁之音一般的命运昭告。

幻雪的心也落地了,昊彦成功了,他的理想终于实现了,他大展宏图的机会终于来临,命运第一次偏向他。

欣慰的笑了,沐浴在朝阳中,她第一次体会到感动,第一次有那么激动的感觉涌入心头。

“太傅之女,徐氏,贞羽,年十九,贤良淑德,品态端庄,赐于端木昊彦为皇后,入主后宫,执掌风印。

民女幻雪,封贵妃,赐封号雪。

……”

这样的善待?

风乱了,刚刚落地的心也乱了,她听到了什么?皇后?贵妃?

她早就想过这样的事,但绝没有想到,皇上居然以这种方式,这种无法改变的方式,宣布了他们的结局,将她的幻想化为泡影。

她想过与他一起努力,待到国富民强,手握军权,他们便能相携执手,可是,如今……

她听不清后面究竟还有什么,她感受不到君影手上的温度,更感觉不到身体的痛。

希望破灭的声音充斥着她的神经,让她的世界只剩下往昔,往昔的情,往昔的珍惜,往昔的一双人。

她不怨恨昊彦,她相信,这绝不是他本意,可是,如果不怨恨,现在存于她心中的怨恨之气从哪来?

她怨恨端木尚儒?已死之人,就算挫骨扬灰,又能如何?

心中不知名的情绪梗在其中,眼睛阵阵发黑,她一直在努力,为何落得这般?

她的男人,她不能允许任何人觊觎,而现在,似乎她才是那觊觎之人,她只是他的贵妃,地位再高,也只是妾。

一个字,深深划开她的内心,妾,已经触碰到她绝对不可碰的底线。

她终于看到自己的内心,她绝对接受不了与别人共享一个男人,就算是名分,她接受不了。

她的爱情,她要求是完美的,无瑕疵的,她已经不在意昊彦的过往,因为那时,没有她的存在,可是,现在……

留恋的看了一眼那挺拔的身影,功成名就,万人敬仰,或许,真的到了该她落幕的时候。

周围的御林军虎视眈眈,她与昊彦,没有退路。

没有退路,那未来呢……

她看不见,因为,她就连眼前的阳光,也渐渐看不见了……

“幻雪……”君影轻呼出口,伸手抱住已经软了身子,陷入昏迷的幻雪。

他或许应该先打探好消息,不该那么轻率带她来这里,她身上有伤,还撑了这么久,这样的打击,会要了她的命。

君影的轻呼在寂静的宣政殿显得犹为清晰,惊得昊彦猛地回头。

幻雪,她还在,她回来了……

昊彦的脸上难以掩饰的激动,却顿时灰飞烟灭,她回来了,她都听见了?

转头看回太傅,太傅高举着手中的遗诏,只要他走上前接下遗诏,他就是新君,可是……

父皇,你说过会善待幻雪,就是这样的善待?

或许在您眼中,一个民女,坐上贵妃之位已是善待。

可是,幻雪是儿臣心中唯一,贵妃,在您眼中是恩典,但是,对于她,确实莫大的羞辱。

心高气傲的幻雪,怎能接受与别人共侍一夫?

放她走?不可能,他绝对做不到,他宁可不要皇位,宁可死,也决不放弃幻雪。

从地上起身,再也没看众人一眼,飞身落在幻雪身边,轻轻抱起,用自己的脸颊轻轻触碰着幻雪冰凉的小脸。

不知道幻雪身上有多少伤,他不敢用力,只敢轻轻地抱着,颤抖的搂着。

那一世深情,尽泄眼底,那无怨无悔,让众人也为之动容。

上天,为何如此残忍?

不,是先皇,为何如此一意孤行?就连机会都不给他们?

君影的拳头紧紧攥起,不,他们并没有走到绝路,绝处尚且逢生,更何况,现在只是一纸遗诏而已,有朝一日,昊彦真正手握大权,还有什么不可以?

但是,幻雪可否等得?幻雪心中的骄傲可受得?

君影恐怕是三人中唯一能保持理智的人,此时死在一起,做一对亡命鸳鸯,成就一桩美谈,千古流芳,对于他来说,全是笑话。

幻雪说过,无论如何,好好活着,对,幻雪如果醒着,绝不会允许昊彦与她同赴死。

御林军已经做好了准备,箭在弦上,满如圆月,如果昊彦不接受遗诏,顷刻间,他们三人便死无全尸。

一笔勾销

“宁王殿下,主子说过,无论如何,好好活着。”幻雪,不管你是否已经生无可恋,但是,你不让我死,我也不能让你先走。

在他看来,一切并非死路,还有可以转圜的余地,就看幻雪愿不愿意先委屈自己,或许要等待很长时间……

他不了解幻雪心中的完美有多么极致,但他知道,幻雪,已经将全部的生命都做了这场爱情的赌局,就赌一个完美,一份抗争。

不管他们心中爱恋究竟有多深,他也要让他清醒,保住命,从长计议。

昊彦也知道,周围就是御林军,恐怕皇上早就已经算到了这些,用遗诏给他设陷,用御林军比他就范,甚至用幻雪的性命威胁他。

为什么要逼他?

父皇为什么不肯相信他?

就算他不要任何靠山,他也有信心治理好这个国家,为何要拆散他们?

君影用内力将声音凝成一丝,传入昊彦耳中,“大事当前一切从权,你们日后还有机会,但是幻雪伤势严重,再不医治,性命不保。”

虽然有些夸大其词,不过,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昊彦爱幻雪至深,反而想不明白。

一语惊醒梦中人,昊彦陡然清醒,他坐上帝位,夺回兵权,就算是皇后又如何?

虽然是恩师的女儿,大不了赐婚,反正自己绝对不会碰她,幻雪会体谅他的,会相信他的。

只是,真的要委屈她了,他怎舍得?

可是,让她与他一同赴死,他更舍不得。

思绪及此,昊彦小心的将怀中的幻雪递给君影,仰头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浓情不再,剩下的只有君王该有的冷漠气魄。

转身,阔步走回宣政殿,毫无迟疑,“端木昊彦谨遵先皇遗诏。”没有谢恩,甚至没有跪拜,直接伸手接过太傅手中的黄卷。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就连太傅在内,群臣跪拜,昊彦站在台阶上,目空一切,其实心绪已经飞到殿外幻雪的身边。

君临天下之威也不过如此,蔑视众人之仪也不觉得心潮澎湃,自己所做一切,是否真的正确?

昂首挺立俯视重臣,他曾想过,与幻雪一起接受百官朝贺,与幻雪一起打造太平盛世,可是,如今站在这里,只有他孤单的一人,似乎被迫接受这一切,心中没有丝毫该有的喜悦。

“众卿平身。”淡淡的出口,威仪四方。

“谢皇上。”

福泉在一旁又掏出一卷圣旨,躬身道:“皇上,这里还有先皇的圣旨,请皇上亲自宣读。”

昊彦挑了挑眉,什么样的圣旨要他亲自宣读?为何刚才不一起宣了?

如果不结束,幻雪等人也不能走,他要抓紧时间。

一把接过来,展开就读,“封安庆王……”刚念开头,就陡升疑惑。

福泉看见昊彦的犹豫,在他耳边小声说道:“这是先皇后加的,说是算皇上对安庆王的恩典,不算遗诏。”

昊彦没有迟疑,继续念道:“封安庆王为庆王,原府邸赐予庆王,庆王留于都城朝堂内,尽心辅佐,钦此。”

语句很简单,是先皇临终所写,都没有对他提起,至于为什么会突然有此旨意,恐怕就要问太傅了。

先皇的旨意很明显,一笔勾销,既往不咎。

但是,他不想放过安庆王,他不再心慈手软,就算已经过了一天,怒气也消了些,他现在仍然想把安庆王碎尸万段。

害他,可以,他可以作为哥哥不追究弟弟的过失,但是,害幻雪,就算幻雪安然无恙,他也决不能容忍。

可是,这道圣旨一下,就好像给了安庆王一纸赦免,之前犯得过错一笔勾销。

安庆王,你最好能安分守己,否则,定将你的帐全部算在一起。

庆王接触到昊彦阴狠的眼神,一惊,又一愣,眼前这个真的是曾被贬为庶民的端木昊彦吗?

自从小的时候见过他,哪怕是将他打得半死,他也从未见过端木昊彦脸上有任何一丝怒气。

眼前这个明显包含怒气,威严挺立的人真的是那个懦弱的小子?

昊彦身旁的礼部尚书见一干旨意已经宣读完毕,向昊彦恭敬地一拱手,反身向众臣宣布,“十日后登基大典,帝后大婚……”

昊彦没有管是否还有别的事,御林军已经开始撤退,他什么也顾不上了,飞身出了宣政殿,抱起幻雪,“宣御医……”

人逢喜事

还真是好人不长命,幻雪又一次醒过来,为什么要醒呢,睡着多省心啊。

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房间,奢华的床幔,红木雕花大床,苏绣锦被,一切精致的犹如画卷一般。

但是,陌生,毫无一丝生气,完完全全的死物。

“小姐,您醒了。”月云的声音,让她忽然感觉似乎回到了山上的隐蔽园子。

“月云,我们在哪?”虽然心里多少已经知晓,仍然怔怔的问出口,真希望,只是一场梦。

“小姐,我们在皇宫啊,这里以后就是您的寝宫了,宁王……哦,不,皇上还让人换了牌匾呢,沁雪殿,跟以前在王府一样,这里真的好大,好漂亮啊,院子里还有池塘,还有好大一片花树……”

月云满脸的兴奋,兴许也是看着幻雪醒了,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她可从来没想过自己能进皇宫啊,现在不仅仅是进,还能住在这,这里美得就像仙境,她没来之前,连想象都想象不到。

“月云,君影呢?”幻雪实在忍不住的打断她,漂亮,金丝鸟笼,当然漂亮。

“小姐,君影现在是御前侍卫统领了,这里是后宫,君影没有大事不能进来的。”月云止住啰嗦,耐心的解释道。

幻雪苦笑一下,从现在起就要隔绝了吗?还要避嫌?

翻身起床,“月云,更衣。”

“小姐,您不再躺会儿了?伤刚好点,最好别乱动。”虽然劝着,但是月云知道幻雪的脾气,说一不二,立刻服侍她起身洗漱更衣。

“这是什么?”幻雪皱着眉头看着月云手里全是白衣。

月云小心的轻声说道:“小姐,现在是国丧啊。”先皇晏驾,旁人还好说,她们现在可是在皇宫,不穿白的穿什么?

“给我换红的。”幻雪硬声说道,为谁披麻戴孝都行,唯独端木尚儒,她绝不。

幻雪难得任性一次,她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他一句话就断定了她与昊彦之间的感情?凭什么他死了就一了百了?凭什么他可以凭借手中的权利对他们为所欲为?

“小姐……”月云有些畏畏缩缩的支吾着,“没……没有红色的,红色的只有……只有……”小姐要穿别的衣服也不是不行,可是,这红的,可是皇后才能穿的,别人穿了,那可是板上钉钉的大不敬之罪。

幻雪眼神一暗,是啊,她现在是贵妃吧,红色,她想都别想了。

“那就桃红紫红,越艳越好。”

“是。”月云返回衣橱,斟酌了再三,选中一套紫色稍显庄重的衣裙,反正比桃红的要好点吧。

幻雪一直也没问昊彦在哪,她不怨恨他,并不代表她能轻易接受现在的身份,一想到那份遗诏,一想到现在自己被迫接受的身份,她就犹如吃了只苍蝇,恶心的直反胃。

她可以泥泞满身,可以灰头土脸,但是,她的东西,她一向有洁癖,更何况是她的男人?

她知道昊彦不会碰别的女人,她一直都信任他,但是,信任,理解,并不代表她就能接受有个人出现在她们的二人世界中,哪怕只是挂名。

穿了衣服,整理了一脸的憔悴,又略略上了些妆,整个人顿时光鲜亮丽,犹如人逢喜事。

月云越看越心惊,这小姐平日里做事稳重滴水不漏,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一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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