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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本风的三宫六院-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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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风,奴家……热,好热,快救我……”明月姑娘的纱质亵衣,只是微有遮挡,玉润之峰半压,玲珑而下的曲线,玉——腿交汇之处,只有截布丝,隐约透出了神秘之地的妖娆。
异常妖娆!玉——腿间绿光莹莹,明月姑娘炽热的看着本风,妖异的眼神中,不时地现出淡淡的绿光。
妖媚,实质的妖媚之光。
“执于相,极于性。”本风嘴里又念了在倚春楼里听到华道所念出的这六个字,迈步走到了床塌边。
“本风,快救奴家,奴家……要……”明月姑娘妖媚软声地扭动着,两眼时睁时闭。
“我……救!”本风欲念大炽,握住了明月姑娘的双玉手。手极凉,手极热,极其典型的潮男们最喜的冰火——两重天。
本风下面的男人本钱高昂!
明月姑娘的玉手滑到了本风高起以待发威的本钱上。两只玉手环住了那团物事,肆意摩弄着,娇音颤出:“本风,快给奴家口气……”
本风听到明月姑娘的话,往床塌上靠了靠,把身体俯下,激颤着张开嘴,对上了明月姑娘的玉唇。两唇相对,本风象是含住了团炽火。
明月姑娘妖媚的蛇身扭,扑到本风的怀里,吸吸咂咂。香津入口,本风诸物皆忘,伸手扯下了明月姑娘身上的丝衣,明月姑娘玉身紧贴住本风,玉——腿环在本风的腰间,两股间的灼热,更让本风物我两忘。
猛地把,将明月姑娘放倒床塌上,伸嘴扑到的双——峰间,大含大吸。两颗樱蕾颤颤而硬,明月姑娘扭动妖异的玉——体上——挺而迎,嘴里浪浪哼念。
本风嘴吸手摩,心迷入港。摩弄着傲挺胸峰,慢慢地往下,移到了灼热的玉——股之间,凹腹下面,诱——人的几丛葳蕤,葳蕤间是迷人的环环弯弯的玉嫩沟渠,含住,吸了几口,便有浪热之液从台之港里流了出来。
热气蒸腾。
“本风,奴家……急死了……”本风听到此声,再难隐忍,褪了衣衫,以中医的精准摸位,对正位置,强力透入。
明月姑娘长哼声,热纳而缠。
大起大落……明月姑娘娇声浪语,螓首仰合,玉腰欢摆……
第四十六章 妖丹舍利生莲轮
数度风雨大作之后,明月姑娘的妖孽欲——火终于被本风的童男之露给浇灭了。
与妖孽合体,没出现电闪雷鸣,本风极其憨厚地捏了捏明月姑娘的玉——股:“成功了,明月姑娘成了地地道道的,我李本风的女人了。”
做成了男人,本风约略想出了医治天琴师姐的对证之方。天琴师姐所缺的是因情而起的生机。
“咱们该换下地方了,姐姐还在下面呢。”明月姑娘的脸上还带着春风数度的潮红,妖体仍缠在本风身上,眼睛却看着身下。
身下是玉身全露的尉迟繁炽。本风看了眼,惊悸地哦了声,抱着明月姑娘跳开了。搞半天,跟明月姑娘风雨大作的春床,乃是尉迟繁炽的本命真身所化。
华道竟以真身助本风欢度情坚魔色境。头秀发的那个色相,却是华道的幻身。
无相无我。
华道师父身上还沾着本风与明月姑娘的亵液,她却似毫无所觉,起身穿衣,去冰室外,拿了根乌黑的枯根,端了碗颜色暗红的药液回来。
“乌虬根,三化斗鸡血,再配以金、红、蓝三色海谷地莲,应该可以激起天琴师妹的情魔之性,婺华师姑所创莲典的天莲真言法诀练至三莲地仙境,肉身成圣,不再有俗世凡人的窍穴之阻,华道所知有限,修行浅陋,难助天琴师妹度此劫难——天琴师妹资质超凡,是自心生劫,但愿我这北周皇室的点秽物,对天琴师妹的劫修有所臂助。”华道说着话,和明月姑娘起给本风把衣衫穿好了。
华道师父和本风拿了起性助生之药,回到了温泉洞。
天琴仍在胎息中。华道在处天漏旁,立了个铜漏,计算着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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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风就着火泉熬药。万年乌虬根,产自南海,北周皇室只存两根,那根已经让宇文天皇心火过旺,命呜呼了。极阳之物,至少要半年时间才能练化。本风跟华道商讨了番,先是天两次,七天时间里,化乌虬根之阳激发天琴师姐本命莲婴的胎性,以胎性激起心脉的生机。
……
天琴从胎息中回神,由本风抱着喝了碗起性药汤。
若是性情中的女人,碗阴阳致性的药汤喝下去,怕是会放浪形骸,性兴难止。可天琴喝下去,只是身体微热,乌虬地莲的药汤在天琴体内暂结的阳元,只是速度极慢地消解着体内的寒罡。
本风和华道师父每天按时辰给天琴喝药,苦守到四天,天琴的经脉有了些微感应。心所断裂的脉线,长出了几丝细绒。
天琴现在,可以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坐在地婴泉边,看着三位仙尼和明月姑娘进进出出地把采来的药草放到火泉旁边,由本风切根取茎地配药。
软坐池边的天琴看上去,脸色有点儿红润,可是,体内的本命莲婴却没有丝波动。
本风熬好药汤,给天琴喝下去,天琴小坐会儿,又进入了胎息中。
“四天了。”华道轻声地对本风道。
本风知道华道师父的意思——该是对天琴师姐激发情魔色境的时候了,本风心下惴惴,推脱了天。他知道,情魔色境的厉害,这些天,熬完了药,抚着天琴师姐喝完了,本风强忍着体内的躁动打坐修习莲典。
体内似万千蚁虫叮咬——若不是要给天琴师姐引动胎性,本风大可以搂着明月姑娘没日没夜地合体而欢。
入静是千难万难。
这么硬拖下去,本风怕是要爆阳而亡。可,本风还想再等等,他想让天琴师姐以自身的胎性激发生机,然后,慢慢地相处,因情生欲,三五年的时间,养脉护脉,天琴师姐就能恢复如初,到那时候,再跟天琴师姐泉中池边的鱼水致欢。
天琴师姐跟明月姑娘不样。明月姑娘仍是妖体媚性,勉强算是半妖半人,要真正有人伦人性怕是要数百年的练化。天琴师姐却已是仙质玉心的脱俗之人了,当然得有段刻骨铭心才好心版留印。
……
情魔色境在五天的子夜发动了。
环佩叮当,玉——女含春。本风眼中所见乃是北周的三位美颜皇后,裸卧池边,丝带绵帐环绕玉池。
艳声娇音吹耳,本风赤着身子踏入了地婴泉。天琴师姐喝过药汤,玉身已然挺起。
本风轻抱天琴师姐的玉——身,以自身的炽阳之热,消解着天琴师姐体内的二重寒罡。
乌虬地莲的药性把九根棘摩萝的二重寒罡提前引发了,若是引发三重寒罡,天琴的本命莲婴生不出胎性的生机,反而是害了天琴。
天琴体内渐热,本风阳性之根的悸动,让她有了感应。三位仙尼以本命真身演化的情魔色境开始发酵。
天琴的手摩挲着本风的胸口,轻声娇音:“想不想师姐……”
“想!”本风口内焦炽,下——身欲爆欲燃。
“来,咱们摆个姿势。”天琴玉脸含春,已是大为兴动。
“欢喜禅,莲花般若金刚杵……”天琴念着段本风从未听到的法经,让本风伸开两腿,她自己则玉——腿盘叠,身如莲花地搂紧了本风。
“空乐双运,彼岸通明……”天琴秀目微闭,檀口吐语。
天琴体内的三层寒罡毫无征兆的爆发了,本风如身坠冰宫,识念全无。
华道、华光、华胜三位仙尼惊见巨变,停念化消了情魔色境,立直掌轮,齐声诵念:般若波罗蜜多……心观自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
天琴体内毫无波动的本命莲婴,如絮飞散,飘然出体,于空际凝而成三朵白莲,白莲环旋不已。其时,地婴泉水如沸水鼓涌,接着,道波光冲出,块蛇形的白骨在空际訇然爆开,遇白莲而化融,三朵白莲灵性波动,投入滚沸的地婴泉中!
数息过后,道阴阳莲轮于水中浮出,融进天琴的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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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轮缓旋,厚结于本风和天琴身上的寒罡冰罩,慢慢开始消融。
七天七夜……天琴轻呼出声,秀目睁开了。断裂的心脉如婴胎初生,条纤细的脉线搭住心所,开始跳动。
本风体内的阴寒尽去,长呼声,毫无风度地大展臂腿,扑通!跳进了波鼓浪涌的地婴泉中。
第四十七章 五月春光,仙子荷锄
澄明,灵通,慧鉴……
本风说不出来的由绝境而致通慧彼岸的舒爽感觉。处在阴寒至极的境地里,跟天琴师姐五蕴皆空,心无挂碍,般若波罗蜜……
般若波罗蜜。心慧的彼岸,情致的彼岸——你有的,我有,我有的,你有——你的,我的,我的,你的。
灵根触情。本风知道,此灵根,非身下的那根差点火炽爆阳的亵根。本风的灵根乃是百脉意通的生婴灵根。
本命星莲萌生,隐显星轮——由佛入道,星映心所,本风藉着天琴师姐自心生劫莲婴生轮的机缘,由半暗星期晋入了亮星期。百脉初通,脉中明点如穹宇万千繁星群闪,心所的小宇宙中又出现了个自给自足的小世界。
亮星期,灵根化莲之境。七咱天七夜,本风和天琴师姐被紫天九根镯的三层寒罡封弥了外部世界,处绝灭中而自生,悟通了星莲转轮,以心驭剑,飞莲化剑的诀要。
本风象七八岁的孩子样在水中扑腾了两三盏茶的时间,看着明月姑娘持着他的龙形蛇影剑,颇是好玩地轻吐个“起”字,道暗光水莲飞出,印在龙形蛇影剑的剑身上,剑身长出截水波环动的飞莲剑形,飘飘摇摇地从明月姑娘的手中飞起,落到了天琴师姐的身边。
天琴已穿上了袭质白的衣裤,玉立在火泉旁,慢慢喝着本风以《神农脉经》所配的药方由华光华胜两位仙尼熬出来的养脉药汤。
看了看飞到身边的龙形蛇影剑,天琴温声轻嗔:“调皮,冯夫人给你做的精参莲子汤要凉了,还不穿上衣服。”
本风嘿嘿笑,接过明月姑娘手里的宽长汗巾,擦干身体,穿好了明月姑娘和华道师父亲手缝制的绸衣绸裤。
走过几处温泉,本风看到,就在温泉洞边,摆了张青藤老干的曲曲弯弯的长桌,桌上摆了十几样精致的糕酥,还有海碗的大补汤。
冯夫人两手托腮,宛如深闺中位思春的少女。
“做男人,就该是这样的日子,妻妾相偕,其乐融融。”本风虽然连冯夫人的手都没有拉过,心里却已将冯夫人当做房外之房的自家夫人了。
他悄悄走近了冯夫人,轻咳了声。
“吓我跳,饿了吧,来,喝碗汤,再小吃点儿酥点,别吃太多了,七天七夜没吃东西,怕是饿坏了……”冯夫人象是家常的农家夫人样,搬了张青藤椅子让本风坐下了,拿了把汤勺递到本风手里。
冯夫人极有分寸地跟本风保持着距离。要是般的小女人,怕会扑到本风的怀里,撒着娇,亲手喂本风喝汤了。
心思纤巧的冯夫人却不。
本风确实很饿,很快喝完了碗汤,又端了碟子大吃。他目前的道修之境,尚不能象天琴师姐和净莲庵三位仙尼样,吸风饮露也可以当作顿饭,本风过惯穷苦日子,遇上好吃好喝的,还要大快朵颐美食尽致才行。
吃完了两碟子,本风还想再吃,却被冯夫人用身子挡住了,“不能再吃了,睡觉,中午再吃。”
冯夫人这时的口气,倒象是个贴心贴意的管家婆了。
天莱山战,王希藏被三阳真人剑穿胸,抛尸街头。王家大乱,有几个本家的莽汉,提了刀枪剑棍,要去寻了三阳真人报仇。诺大的王家没了主心骨,几乎要树倒猢狲散。王希藏宠爱的几个小妾,竟卷着细软逃到了外乡。王家男丁不兴,王希藏身死,琅琊派掌门之位又起了争执。看到王希藏死得这么窝囊,有几位自恃道法有成的弟子,要鼎立琅琊之门,去蜀山讨要公道。
冯夫人却分派得度,着人把王希藏的尸身抬回了王家大宅,敛入棺椁,摆上了灵堂。以王家谪孙之生母的身份,管起了王家大宅。琅琊派的道门事务,冯夫人教着王清阳暂时让位跟了王希藏多年的派中长老暂代掌门之位,琅琊派勉强维持着河东道门的门面。
忙前忙后忙里忙外,冯夫人刚刚才理出点头绪来。独孤伽罗派了苏威,又给冯夫人送了块牌坊,把冯夫人封成了正三品——肃理贤德夫人。独孤氏先是示威灭杀,战之后,屠灭无望,却又很快转了风头,收买人心。独孤伽罗把握时势,赏封了冯夫人和秦老夫人等十几个河东带有道门支持的豪家大户。独孤氏确非凡女。
冯夫人虽然也是困极累极,却张罗着给本风铺了软藤床,让本风睡下了,才在离本风有十几步的块白玉石上躺了,小眯会儿。
苏威正在山下等着冯夫人的信儿呢。独孤伽罗要示好沈婺华的遮星阁传人,用意显然是休兵止战。
千门镇的街面上,别的铺子还都没开门,打铁铺却开了二十几家。叮叮当当的,打铁汉子锻铁的声音,下下的,就跟打在独孤伽罗的心上样。
这些打铁的汉子是陈鼎坚、陈鼎渊两位南陈皇室的道修从田横山上带下来的。早先赶来护驾的五六百隋兵,被悉数杀尽,独孤伽罗连个兵影也没见上。
暗下十几道宫令,调皇家内卫前来,独孤伽罗却始终未见个能护命的——独孤伽罗真的害怕了,怕了沈婺华好象早知有今天样,遣下这帮田横山的强匪。
面对着不出声,只知打铁的强人,独孤伽罗焦心恐惧地让苏威去琅琊王家行赏封赐,赶紧找到那个姓李名本风的遮星阁弟子。
不以名而名,本风已经是独罗伽罗所不能忽视无法抹除的方强横势力的存在了。
……
本风舒坦地睡了觉,日升正午的时候,起来洗了脸面。冯夫人简略地讲了现下的时势和独孤伽罗的用意。
“跟独孤氏好好吃顿饭,好好地讲讲道理,咱不争什么,还是师父说的那话,天莱山方圆百里不置隋室官兵,只要是在百里范围的乡民,免了所有税赋,自养自乐。”本风本来就不想跟隋适朝争什么你长我短。隋适朝疆域广阔,不指着这方东隅的小天地的赋税丰充国库。天莱山乃是佛派道门聚居之地,是你独孤伽罗引动的血光之灾,我李本风和天琴师姐、天音师妹只是被逼无奈,才赶鸭子上架的在冯家堡和千门镇上有死无生的以杀制杀。
本风和冯夫人走到山下,便有官轿接着,往千门镇走。
冯夫人叫轿夫把轿帘掀开了。
天莱山下的五月春景正是江南三月的早春之象,桃红柳绿,杏梨争芳。路边的野花远远近近地开着,跟本风现下的心情样,透着股安闲舒心的意境。
走到映佛山下的落凤坡,本风用鼻子使劲嗅了嗅。刚翻过的田地,有股清爽宜人的花香净土的味道,本风小时候经常会赶着牛,走在山间的坡路上,掐些野花,不时地凑到鼻子上闻闻野花合着田地春土的淡淡的清芬。山乡僻壤,穷是穷了些,却有叫人留连不舍的念想在里头。
块春山老爹赶牛扶犁刚刚犁出新土的田地上,天琴师姐和天音师妹弯腰运锄,拿了把薯芽往地里插芽,另块田里,是三位仙尼,扶了几颗移栽的桃树在浇水。
还有个长相酷似天音的狐独的身影站在西坡的半山腰上,朝东坡的田地里看了几眼,便转身没入了梅树丛中。
本风这是二次看到这个长相酷似天音师妹的女人了。
天音看到本风,高兴地荷了锄头,跑到轿子旁,“本风师哥,我和春山老爹,还有大信大义已经盖好两座房子了,你要不要去看看,栋是香檀木的,栋是红铁木的,你喜欢哪栋?”
“两栋都喜欢,来,上来,咱们起去千门镇吃顿上好的鸡鸭鱼肉,劫后余生,咱们先大吃几天,饱饱肚肠。”
本风让轿夫降下轿杆,让天音坐上轿子,由轿夫颤颤悠悠地抬了,到了千门镇。
独孤伽罗在秦记酒楼摆了桌大宴。不过,没有赐赏任何人陪驾——因时势而屈尊,她不想让别人知晓这种不得已而为之的尴尬——贵为兆民之母,如此屈尊跟个山乡小子同桌而宴,心里是极不甘心。
强人自有叫人难以琢磨的强人谋划。
第四十八章 夜,夫人'一'
到了秦记酒楼,先见着了陈鼎坚和陈鼎渊。这两位南朝皇室的同胞兄弟占了东厢靠近窗户的桌。还有不少南来北往的客商和千门镇上的专事打听消息的好事之人,呼呼啦啦各占了位子,悠闲地喝着吃着。
西厢正中的桌是秦老夫人和几位族中小辈。靠近楼梯口的两桌显然是随独孤伽罗而来的十几个皇家内卫。他们本欲清场,可看到陈鼎坚和陈鼎渊,他们把念头消了。
这两位若是发难,他们这十几个人丢命不说,独孤皇后的命怕是也要留在千门镇了。凡世的武道高手,未见着出世道修,可以狂妄得想灭谁就灭谁,见了蜀山的三十六艘御空而飞的七彩飞舟,再不可世的人也不得不低头。
近日的确切传闻,瀛水洲遮星阁的无上法阵竟连不坠三界轮回的四位昆仑金仙也困住了。有这样强横的势力存在,那真的是念起万水千山,念灭苍海桑田。
冯夫人和苏威先上了二楼,去见独孤伽罗。
本风和天音走到陈鼎坚和陈更鼎渊跟前,本风抱拳哈哈笑:“见过两位大哥,这几天在山中洗了几天温泉,还没顾得上跟两位把酒畅饮,冯家堡的老老少少仰赖二位了。”
陈鼎坚亦是哈哈笑,倒了杯酒递到本风跟前,“这几天,吾跟鼎渊就坐在秦老夫人的酒楼里白吃白喝,闲来看看风景,快活得狠哪。”
本风接过酒杯,仰脖饮了,“要是二位有兴,咱们就在秦老夫人的地面上,多弄几块田地,栽桃植梨埋瓜种豆。”
天音很高兴地道:“师哥,咱们从净土山上带来的二十几棵桃子,我都留下了桃核,我和羿璇师姐云清道长植了桃苗,先栽了三棵,送给华道师父他们三棵,送给秦老夫人两棵,两位大哥各送了两棵,剩下的,春山老爹说,要等着你和天香姐和正喜大智他们起栽呢。”
秦老夫人走过来,朝本风和天香合了下掌,然后对天音道:“咱们日后有得时间聊栽桃种瓜的事,天音,来,去看看老太婆给你缝的衣服。”
秦老夫人拉着天音去了西厢的那桌坐下了。
本风上楼。
独孤伽罗端坐于正堂中,张极大的花雕木桌子上,摆了至少六十道菜。冯夫人和苏威站在两侧。
隋室母仪天下的圣主皇后,张看起来略有忧戚的丰润脸色,中上之姿,额头略窄,下巴稍尖,看面相非是长命之人。
若史书不诓人的话,独孤伽罗尚有五六年的活头。
“坐。”独孤伽罗对着本风只说了个字,无姓无名。
本风不客气地坐下了,抬手招呼冯夫人坐,冯夫人却道:“奴家正在为尚未下葬的公公守七,不敢破了祖制的先例,酒宴欢庆,站着奉令便是。”
“既然如此,本风也就开门见山了,我李本风是过惯穷苦日子的草民,偶得机缘在净土山遇着师尊,跟师姐和师妹尊师令,护着净土山上求活命以延度光阴的老老少少水路陆路的来了天莱山,没想到却引起了大隋皇室圣主的猜疑,遭际场血光冲天的横祸。本风生性恬淡,只求田间温饱安乐,既无心报国精忠展扬功名封公称候,更不想分疆夺土,做那玩儿命争雄称孤道寡的赔本儿买卖……来天莱山之前,本风就知师尊为方百姓安乐计,许下了天莱山不置隋室官兵之诺,本风无他,唯遵师令耳。”
本风语调舒缓,字句地把想说的话说完了。
独孤伽罗扫了本风眼。个十四五岁的乡间少年,长相无奇,竟然让她生出高山难撼的感觉。说出来的话,无懈可击,更有超越世俗,把世间切看淡看空的俯视之意。
“天莱山乃大隋国土,自秦汉以来,乃皇家祭天之地,若仅凭个人的几句话,就成了你们南朝遗族之人的独占之地,隋室规制何存!还说什么不是为分疆夺土争雄称霸吗?”独孤伽罗谋未成,当然不想拱手把皇家祭天之地让出来。
“此种说法,想必是高高在上之人把统御之术看成了不二法典,民养生息贵在有地乃养,农商工行,皆有自存法则,想师尊所说的不置隋室官兵,是心望你们放下皇室威仪,与民同服,天莱山则任何之人皆可随意进出。拜天贵在心诚,心不诚则徒具形威,而不得长生,皇家之治不能得天道同合,则治难长久,古有暴秦,两世而亡,后治者若不以之为镜,则必然前朝才仆后朝继之!”本风听了独孤伽罗的话,语气间不觉高昂了起来。
“你!”独孤伽罗怒言厉色地站起身,刚欲发威,可又硬是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街道上有几百飞骑赶来救驾,却被三两个打铁汉子十几块炽铁飞起,救驾的皇家精卫身中飞溅的铁花,立时仆地毙命。
堂堂大隋天朝,竟找不出救驾之将。
本风站起来冲独孤伽罗抱拳,朗声道:“言尽如此,若是隋室中人着官服挟官威巡管天莱山,本风必杀之,以民服而不扰民,即算倾皇室而出,万千之众入山,本风亦只知扶犁经桑,喂鸡赶鹅。”
说完话,本风大步下了二楼。
……
独孤伽罗呆坐片刻,重重地叹了口气,从后门,由身边的十几位内卫护着,窝着肚子阴火,上马驰出了千门镇。
本风所说的话,楼下的人都听到了。听着真提气!趁着酒兴,不少的人端着酒杯,跟本风称兄道弟,大喇喇地要跟本风喝个不醉无归。
皇家的内卫撤,秦记酒楼顿时热闹非凡。
本风长长地舒了口气,心里极其痛快。从来没这么扬眉吐气过!
开喝!
男人大丈夫,遇上酒这胆色之媒,数语之间便消了生疏,推杯换盏,喝得七荤八素。这喝,直喝到日轮沉山。
本风醉得由冯夫人的两个丫环扶到天字号房里躺下了,手还捏着酒杯似地,醉语不断,“喝,古来英雄——皆寂寞,唯有——喝者留醉名,喝……喝得……乾坤颠倒,刘伶无酒……”
“看你平日老成持重,却原来仍是小孩家心性。”冯夫人亲端了热水,让身边的丫环小碧小梅给本风脱了衣衫,擦洗身子。
本风把就把刚刚成人的小碧给抱住了,“夫人,本风心里早就有你了,本风……知道你寂寞,知道你眼界高,苦等了这些年……咱们……今晚就同床共枕……”
小碧使力挣脱了本风的搂抱,跑到了冯夫人的身后。
“看把你吓得,他能吃了你,他看上你,还不是你的福份。”冯夫人轻斥了小碧句。
“夫人,李爷他……他心里装的是夫人。”小碧人小心眼儿却不小,有心要撮合夫人和本风的美事。
“胡说,醉话也能信。”冯夫人转身想把小碧推到本风身上,小碧却乖巧地假装歪身,把冯夫人挤到了本风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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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夜,夫人'二'
本风搂个正着,嘴里咕录:“夫人……还要学那……家常的思春夫人吗,欲迎还拒,我……好喜欢。”
说着醉话,本风叭嗒着嘴,就要对了嘴儿,来个小鸡啄米。
冯夫人有些羞恼地躲开了。本风两手庐,又把躲到罗帐后面的小梅抱住了。小梅慌得不知该干什么好,两眼看着冯夫人,“夫人,救救我。”
冯夫人却笑:“傻丫头,依了吧,又亏不了你。”
“夫人不依,小梅也不依,要不,李爷会瞧不起咱们的,夫人那么好的名声,要是,让外人知道了,可就不好听了。”小梅发现醉酒的李爷抱住她,竟然,只是很老实地摸着她长长的头发吟诗,胆子不由得大了。
“夫人,你当我李本风……帮是个没情趣的人呢,跟你说,情调我也是懂的,花前月下,对月当歌,谁……去把窗子打开,我跟夫人,好好……赏月……月有阴睛圆缺,人有悲欢离合……”
本风的诗词底子,不是沽名钓誉,三五岁的时候,中医传家的老爹老妈硬逼着背了上千首,还要字句地释解诗境词意。
可惜的是,那个潮人时代,把中医弃如敝履,把那点儿东方人种的含蓄和深沉凝练的文根也都当成了顽固不化的迂腐。
小碧推开了东窗。
弯即圆的玉蟾,临于树影之上,夜色朦胧。千门镇长街不闻人声,树下草中,有鸣虫唧唧。
本风有些酒醒,发现抱的是小梅,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了两声,把小梅放到床沿上,看了夫人眼,朝小碧招了招笑,“你也过来坐,平日里,都是你们侍候夫人,今晚上,你们坐着,我和夫人唱小曲儿你们听,爷——高兴!”
有些强横地把小碧拉到床边坐好,本风摇头晃脑地合韵哼唱:玉雪庭心夜色空——移花小槛斗春红——轻衫短帽醉歌重……走了几个醉步,看到小碧放到床边的瑶琴,本风拿起来,轻拔了个弦音,把琴递给站于矮桌旁的冯夫人,朦着醉眼递过去个示好的暖昧眼神,颇有古韵地继续低吟浅唱:彩扇旧题烟雨外——玉箫新谱燕莺中——阑干到处是春风……
“公子逼着奴家破了为公公守七的祖制了。”冯夫人柳腰款摆地坐下,等本风自我陶醉地唱完,她轻伸玉指,拔弦有声。
冯夫人依韵清声,却不是闺中怨曲。
秋水丰神冰玉肤,
等闲笑国成芜。
却怜血染青溪水,
不及西施泛五湖。
“你——怎么唱这个!”本风听了这不知谁人做的斩丽华之词,又勾起了清溪中沙华断剑入胸的千古绝唱式的悲情。
他到现在也判定不了,沙华与那个南陈艳妃丽华到底哪个是实哪个是幻,抑或是两个人本就是个人的轮轮回回。
听到冯夫人的清音,本风的酒意醍醐灌顶般地散了,闷闷地坐到地上,挥了挥手,“小碧小梅,还有夫人,你们去吧,我这人,就是没福分,连天的好光景也过不到,唉,女人哪,我喜欢的女人,却都不该是我李本风的,朝繁花树落,那时娇花空自开,罢了,睡觉了。”本风这时心里想着清溪里的断剑入胸的沙华,心中已是悲情凝冰。
小碧小梅两个小丫头睁着迷蒙的两双刚懂情事的眼睛,看了看大有可能涕泪纵横的本风,轻移莲步,悄悄地退出去了。
冯夫人轻步走到本风的身边,玉手推了下本风,“是奴家不好,不该煞了公子的风景,改日,奴家加倍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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