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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恶霸难当-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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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戈:“嗯……”
  现在已经五月中旬,水稻得赶在六月前播种,朱父昨天粑好了地,今天该下肥料了。
  吃过早饭,朱父把温艾和秦戈领到茅厕旁,指着面前的两个大粪桶:“挑上桶,跟我去田里。”
  温艾捏着鼻子根本不敢往桶里看,秦戈见他往自己身后缩,举高手自告奋勇道:“我来!”
  田埂的路不好走,温艾一开始还担心,要是前面的秦戈摔倒了,自己铁定被大粪泼个正着。结果人如履平地,走得比他这个两手空空的人还稳当。
  温艾敲敲系统:“我怎么感觉男主没昨天傻了,跟他说话他基本都能听懂了。”
  系统:“这个解释起来很复杂,昨天他刚受重创,神智被压制得很厉害,现在稍微反弹了一些,跟个三岁小孩差不多。”
  温艾:“那他还会继续弹吗?”
  系统:“会,但是接下来就很缓慢了,等时机到了再全部恢复。”
  一整坡梯田上,已经站着不少劳作的寨民。
  “像我这样浇。”朱父演示着浇粪的正确方法,“看懂了吗?”
  秦戈兴奋地举高双手:“看懂了!”
  “今天上午得把肥施完。”朱父把粪瓢塞温艾手里,“你们俩一人一块田,开始吧。”
  温艾:“……”
  不知所措。jpg
  秦戈傻乎乎地也不觉得脏,把施肥当成了游戏,自己蹲在土里玩得很嗨。温艾强忍着恶心浇了几瓢,熬到朱父去山头另一边后,立马把粪瓢扔了,远远地躲到一边呼吸新鲜空气。
  秦戈很快跟着跑过来,带起一股粪臭味的风:“甜甜,你怎么了?”
  温艾嫌弃地捂住鼻子:“离我远点。”
  秦戈一愣,委屈得眼泪都蓄起来了。
  温艾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敢哭我砸你信不信?”
  “我不哭我不哭。”秦戈赶忙把眼泪憋回去,“别打我,我怕痛。”
  温艾把石头砸向他脚边,威胁道:“去把我那块田的粪浇了,速度要快,不然我回去拿小针扎你,到时候身上全是血窟窿!”
  秦戈吓得脸色煞白,风一样地跑回田里,一手一只粪瓢,动作飞快,一块田浇下来,全身都被汗水打湿了。
  温艾朝他招招手,他顺从地走过去,小心翼翼道:“甜甜,我做完了……”
  温艾看他满身大汗一脸憨厚,忍不住心一软,从兜里摸出早饭时瞒着朱母藏下来的馒头:“饿不饿?”
  秦戈眼睛亮得发光,不住地点头:“饿饿饿!我早上都没吃饱!”
  温艾把馒头递给他:“喏,奖励。”
  秦戈连忙接过纸包急切地吃起来,三两口就解决了一只大馒头,满足道:“好吃,好吃!”
  温艾踢他一脚:“赶紧去把你自己那块田浇了。”
  “好!”秦戈欢快地蹦跶起来,跑了两步又折回来抱住温艾,“甜甜对我最好了!我好喜欢甜甜!”
  温艾:“……”还真是有吃的就是娘啊。
  朱父带着温艾和秦戈回到家的时候,饭还没做好,朱母从厨房里探出头:“儿子,去小卖部买瓶酱油回来。”
  “哦,好!” 温艾调头往外走,秦戈像块牛皮糖似的非要跟着,温艾只能带着他一起。
  小卖部新进了一批瓷碗,满满当当地摆在门口的地上,温艾怕秦戈没轻重给人踩碎了,让他站远些等着,自己进去买酱油。
  温艾在货架上随便拿了一瓶,刘富财找钱的时候,抽屉锁出了点问题,耽搁了一阵。
  普顺寨人口不多,相互之间都很熟悉,哪家有哪些人都知道得清清楚楚,秦戈这个新面孔独自站在小卖部外面,长得又高大威猛,引来了不少好奇的目光。
  王二柱走上前:“兄弟,看着面生啊,来探亲的?”
  秦戈茫然地看着他。
  王二柱皱皱眉:“你是不是迷路了?你要探哪家啊,我领你过去得了。”
  秦戈摇头:“不能走。”
  “哦,你在等人啊。”王二柱看他神情和语气都像个小孩子,心下了然,“你等的人叫什么名字?”
  秦戈想到温艾就开心地笑了:“甜甜。”
  “田田?甜甜?”王二柱仔细回想,“寨里好像没人叫这名啊。”
  “甜甜!”秦戈突然兴奋地大叫一声,迈开腿朝小卖部门口跑了过去。
  温艾还在往裤兜里揣零钱呢,一抬头,一只熊扑过来抱住他,下巴亲昵地蹭着他的头顶:“甜甜,我乖乖等你了。”
  “起开。”温艾推开他,正想要进行严肃教育,旁边传来一个嘲讽的声音:“哟,猪一只,你什么时候改名儿叫猪甜甜了?”


第55章 傻大个·三
  温艾扭头一看; 隔壁家的王二柱正斜睨着一对眼睛瞅他,表情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朱家和王家互相看不惯是寨里人尽皆知的事,也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就生活中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一点点累积下来,邻里关系越搞越僵,大路上遇见了都恨不得上去怼对方一肩膀。
  “我改没改名儿跟你有关系吗王二柱?”温艾一手拎酱油,一手拉住秦戈的手臂,“我们走。”
  “诶,等等!”王二柱拦住去路,“这人谁啊?”
  温艾推了推秦戈:“跟王叔叔打个招呼。”
  “叔叔好,我是朱大力。” 秦戈冲王二柱九十度鞠躬,鞠完期待地看着温艾,意思是我懂礼貌; 我很听话,求表扬求夸奖。
  温艾拍拍他的头:“很棒。”
  “棒个屁!”王二柱黑着脸,“猪一只; 我就比你大两岁,你让他管我叫叔叔?”
  秦戈察觉到王二柱语气不善,警惕地绷紧身体,温艾拍拍他的后背示意没事,转头冲王二柱道:“你长那么着急,我不说大力也知道你是叔叔辈儿的。”
  “嘿,你小子又想打架了是吧?”王二柱边撸袖子边朝温艾走; 秦戈立马挡在前面:“不许欺负他!”
  “我说你这人——”王二柱是寨里最壮实的年轻人,但面对秦戈这座压迫性十足大山,他还真不敢硬碰硬,“傻子就是傻子,被人卖了还帮忙数钱!”
  温艾有些生气:“说什么呢,你再不走我叫大力揍你!”
  秦戈非常配合地往前迈了一步,王二柱忌惮地退了好几步,最后一溜烟儿跑了,泥巴路上远远传来一句:“猪甜甜你等着!”
  “我把坏人赶跑了。”秦戈一改刚才的气势,转身开心地抱住温艾,“要奖励要奖励~”
  温艾推不开他,只能拖着这只熊往回走:“谁定的规矩?给你个馒头你还得寸进尺了?”
  “嘿嘿嘿。”秦戈把头埋在他颈窝里各种蹭,“抱抱就是奖励,我喜欢抱甜甜。”
  来往路过的寨民们见两人像黏一起的年糕似的贴着走路,纷纷露出诧异的目光。
  回到家,温艾把酱油送进厨房,朱母烧了一锅鱼,加了不少辣椒和泡椒,辣得秦戈直扇舌头,朱三姐也吐出舌头跟着他一起扇。
  饭桌上,朱父说要去弄条大狼狗回来,震慑一下王家。
  “就兴他们养狗?都咬死我们家几只鸡了?”朱父冷哼道,“还专挑会下蛋的母鸡咬,每次都说是狗挣脱了链子,谁信啊?就欺负我们听不懂狗话!”
  秦戈好奇:“那他们听得懂?”
  朱父哈哈大笑:“能听懂能听懂,他们和狗是一家的!”
  大山里办学校不容易,方圆三十里内,就普顺寨有个小学,其他寨的孩子天天都得起早摸黑走山路过来上学。一批批支教老师豪情壮志地来,又忙不迭地走,山里条件艰苦,工资又低,去大城市端盘子都能比在这里过得好。
  即使如此,淳朴的寨民们依旧感谢他们,每次有新老师来,都会一如既往用最热烈的仪式欢迎他们,不过基本上迎客歌的余音还没散尽,他们就走光了。
  一个新的支教团即将到来,寨里提前下了通知,当天有空的都去夹道迎接。温艾带着秦戈来到寨门口时,一排穿苗服戴银饰的少女正在喂老师们喝拦门酒。
  这回的支教团挺庞大,三女两男,穿着简单干净,那气质一看就是文化人,跟他们这些山坳坳里种地求生的不在一个档次。
  寨里的男青年三两个地凑在一起,小声对三名女老师评头论足,在他们眼里,城里来的姑娘都自带光环,就算长得一般他们也觉得好看。
  不过今儿是真遇上大美女了。
  丁以彤身材纤细,长发及腰,一张鹅蛋脸清丽动人,笑着跟旁人说话时,更是温柔美好得令人心动,好几个道行浅的小年轻直接看入神了。
  苗女们手拉手唱起迎客歌,秦戈也兴奋地牵住温艾的手晃来晃去,跟着她们咿咿呀呀地唱,显然很喜欢这种热闹场面。
  温艾给他指了指不远处的老师们:“你看那边的几个人,你喜欢哪个?”
  秦戈随意瞥了一眼,一边唱歌一边摇头。
  温艾想了想:“换个说法,你觉得谁最好看?”
  秦戈把温艾的另一只手也牵住,和他面对面地晃手唱歌。
  温艾在他的裤腿上踢出个黑鞋印:“问你话呢!”
  秦戈大弧度地咧嘴笑:“你。”
  一曲结束,四周的寨民们都鼓起了掌,温艾没听清:“什么?”
  秦戈深吸口气大声喊:“你!最!好!看!”
  全场寂静。
  所有人的视线都齐刷刷转向这边。
  温艾还保持着和秦戈面对面手拉手的姿势,全身僵硬,特别希望读档重来。
  然而这是不可能的,以王二柱为首的几个人最先爆发出笑声。
  “哈哈哈!猪甜甜越来越娘了,居然问别人自己好不好看!”
  “甜甜妹妹~”
  “哈哈对对对,甜甜妹妹最好看!甜甜妹妹最好看!”
  其他人也很快反应过来,纷纷低下头抖动肩膀。
  温艾又羞又窘,气得大喊:“王二柱!你是不是皮痒!”
  秦戈一头雾水,王叔叔明明是在夸甜甜,甜甜为什么要生气呢?
  秦戈想不通,但他坚定地站在温艾这边:“王叔叔,甜甜就是好看,比你好看多了!甜甜就像院子里的小花,你长得像。。。。。。嗯……底下的泥巴!”
  这下不光寨民,连支教老师们都笑了,丁以彤打趣道:“还挺押韵的。”
  一个寨民道:“意知是长得好。”
  人群里不少人跟着附和:“对啊,笑起来甜甜的,叫这个名儿也挺可爱。”
  “二柱子你为难人一个小弟弟,丢不丢人!”
  王二柱脸色铁青,肺都要气炸了,什么小弟弟,他就小我两岁!
  这一刻,王二柱领悟了一个真理,这世界他妈的特别看脸!
  “好了好了,到此为止。”村长站出来,“来几个人帮老师们把行李提去宿舍。”
  众人的注意力飞快转移,单身男青年们一窝蜂地朝丁以彤涌去,最漂亮的总是最糟惦记。温艾也立刻把秦戈那边推了推:“快去帮那个美女提行李,没抢到的话晚上不许吃饭!”
  秦戈像被抽了一马鞭似的,猛地原地弹起来,撒丫子冲向了人群,他人高马大蛮力足,轻而易举地挤开所有人,一把将众人争抢的行李箱扛在肩头,众男青年悻悻的正要散开,结果看见秦戈步子一转,兴冲冲地把箱子扛回了温艾身边。
  男青年们:“……”
  丁以彤:“……”
  “抢到了!”秦戈朝温艾邀功,表情自豪又得意,“他们都挤不过我!”
  “谁让你抢给我了。”温艾忍不住笑起来,“快把箱子放下。”
  箱子刚落地,丁以彤就过来了,温艾扯扯秦戈的胳膊:“快给老师道歉。”
  秦戈又是一个九十度鞠躬:“老师对不起。”
  “没事。”丁以彤笑了笑,“我叫丁以彤,你们叫我小丁就行了。”
  村长在前面喊:“老师们跟我来啊,这边走。”
  温艾:“大力,快帮丁老师提行李。”
  秦戈一秒钟提起箱子。
  丁以彤摆摆手:“不用了,我自己能行。”
  温艾:“我们这儿的土路不好走,坑坑洼洼坡还陡,有些地方空手上去都困难,更别说还带着个大箱子,你就让大力帮你吧,他可有力气了。”
  秦戈附和道:“嗯嗯,我可有力气了!”
  丁以彤知道这些苗家人热情,于是不再推辞。
  宿舍是一栋吊脚楼,离学校很近,从寨门口过去也只要十来分钟。
  温艾在心里盘算着任务,剧情说丁以彤发现秦戈被虐待后就开始关注他,自己要怎么让丁以彤知道这件事呢?
  温艾一边想一边跟丁以彤聊着天,秦戈提着箱子健步如飞了好长一段路,一回头发现温艾和别人有说有笑地落在后面,嘴一撅,不高兴了。
  他调头跑回去硬挤进两人中间,稚气道:“你们在说什么,我也要听!”
  机会来了!
  温艾一脚踢秦戈膝弯里,踢得他当场就半跪在地上了:“懂不懂事啊你,我跟丁老师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还挤中间来?”
  秦戈膝盖磕在石头上,整条腿都麻了,他此刻特别委屈,他只是想跟甜甜说说话,甜甜却那么使劲地踢他,膝盖好痛,心里也好痛。
  秦戈坐在地上闹脾气:“我不走了!”
  “爱走不走!”这段正好是平路,温艾一手握住行李箱拖杆,一手拽住正要扶人的丁以彤,“丁老师咱们走,让他一个人坐这儿凉屁股!”
  “啊?”丁以彤回头看了一眼,担忧道,“真的不管了吗,他好像哭了。”
  温艾脚步顿了顿,拽着她继续往前走:“哭就哭了,就该让他长长记性,一点规矩都不懂。”
  “不行。”丁以彤拉住温艾,“大力脑子有点问题吧,你不能像要求正常人一样要求他,何况他刚刚也没做什么。”
  温艾故意凶狠道:“他就是欠收拾,昨天刚打一顿都没长记性,今儿回去得捆起来打,打完还要饿他一晚上。”
  丁以彤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你经常打他?”
  温艾点点头:“是啊,他就是我们家一个苦力,赏他口饭吃就不错了。”
  丁以彤眼睛越瞪越大,最后跑回去找秦戈了。
  温艾站在原地没动,远远地看着丁以彤把秦戈扶起来,用纸巾给他擦眼泪,然后两人慢慢朝他走来,在他面前站定。
  秦戈眼睛还红着,估计是真的怄气了,别开脸不看温艾,嘴撅得老高。
  丁以彤从温艾手里拿过行李箱拖杆:“小朱,要不让大力送我就行了,我顺便也开导开导他,他认识回家的路吧?”
  温艾在心里画了个勾——计划通!
  “那就麻烦你了丁老师。”温艾说完又看向秦戈,警告道,“别给人添麻烦,别摔坏人家的东西,不然有你受的!”
  秦戈嘴角往下一撇,倔强地把脸别得更开,都快转后背上去了。
  丁以彤皱了皱眉,等到温艾离开后才和秦戈说起了话。
  自从捡回了秦戈,温艾就被他黏得不厌其烦,要不是系统说秦戈是千年妖王,他真怀疑这厮是自己的影子成的精,天天亦步亦趋地跟着他,随时随地都要待在一起,还要忍受他时不时就熊抱的毛病。
  现在好不容易甩开了牛皮糖,可以享受久违的个人时光,温艾只觉得一身轻松,走路都打飘。
  就是有点太轻了,感觉心里也空了一块。


第56章 傻大个·四
  温艾回到家时; 朱母坐在二楼的木廊上做衣服,朱三姐蹲在她旁边安静地守着,温艾搬了个小板凳在院子里坐下,朝正趴在木梯下的黑子拍拍手:“黑子,过来过来。”
  黑子站起身,一路小跑溜达到他身边,低头蹭了蹭他的脚。
  温艾摸着它的背:“真乖。”
  黑子是朱父前几天领回来的,德牧和土狗混的串儿,俗称大狼狗,四肢和腹部是棕黄色,其他地方都盖着黑皮,一对尖耳机警地竖在头顶。
  黑子平时杵在门口吓唬外人,对待主人却格外温驯忠诚,温艾拿了一个小木棍和它玩我丢你捡的游戏。王二柱从栅栏外路过; 见院子里只有温艾一个,隔空冲他竖了竖小拇指。
  “去!”温艾把小木棍往王二柱那儿一丢,黑子立马吠叫着冲过去; 吓得王二柱拔腿往自己家跑,“砰”地一下甩上了门。
  黑子都没正眼看他,叼起小木棍往回跑,结果后面飞奔来一个人影,先它一步扑到了温艾身上:“甜甜!”
  温艾有点懵:“你怎么回来了?”
  “我帮丁老师搬完东西就回来了。”秦戈抱着他欢快地蹭着,“甜甜我好想你。”
  黑子闻见秦戈的味儿,立马缩到院子角落不敢再过来。
  “你先站好了。”温艾推开秦戈; 疑惑地看着他,“不是跟我耍脾气吗?怎么又这幅德行了?”
  秦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甜甜,对不起,你是为了我好,我以后再也不跟你生气了,你也别生我气好吗?”
  “什么情况啊……”温艾诧异,“我走之后丁老师跟你说什么了?”
  秦戈一屁股坐到地上,把头枕在温艾膝盖上,脸冲着他的肚子:“丁老师问了我好多问题,我都答上来了!”
  温艾低下头看他:“问你什么了?”
  秦戈一边玩他短褂上的布扣,一边道:“问我有没有挨打。”
  温艾:“那你怎么说的?”
  秦戈道:“我说有啊,你昨天就打我了。”
  “然后呢?”温艾抖抖腿催促,“你接着说啊。”
  “然后……”秦戈皱起眉回忆,“然后丁老师问我怎么打的,为什么打,我就说因为我跳井里游泳,所以你打了我的手板心。”
  温艾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还问什么了?”
  “丁老师还问我是不是要干很多活,吃不吃得饱饭。”秦戈一把抱住温艾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裆部亲昵地蹭,“我当然吃得饱了,甜甜每天都背着阿姨悄悄给我留吃的,活也不多,我一上午就干完啦!”
  “你蹭哪儿呢!”温艾红着脸把他的头掰起来,“那丁老师怎么说啊?”
  秦戈干脆坐起来,手肘撑在温艾腿上捧着脸看他:“丁老师叫我以后不要跳井里,上不来会死掉,还说你其实对我特别好,特别喜欢我,叫我以后听你的话,不要跟你怄气。”
  温艾心里咯噔一跳,完了,女主这下多半还觉得秦戈小日子过得挺美,根本不需要解救和帮助。
  “甜甜。”秦戈眼里亮晶晶的,“我也好喜欢你,以后你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会很听话很听话。”
  “谁喜欢你了?”温艾烦躁地把秦戈的手推下去,“滚远点,现在不想看见你,净知道坏事。”
  “我不滚!”秦戈慌忙抱住温艾的膝盖,“甜甜别讨厌我,我做错什么你告诉我,我会改的,我保证!”
  温艾盯着他那双真诚的眼睛看了很久,最后长叹一声,秦戈没错,他一傻子当然有什么说什么,错的人是自己。
  温艾拍了拍秦戈的头:“去玩吧。”
  秦戈猛摇头:“不去。”
  温艾试着抽出自己的腿,反而被抱得更紧,只能无奈道:“我不生气了,你该干嘛干嘛。”
  秦戈小心翼翼道:“真的吗?”
  温艾点头:“真的。”
  秦戈想了想,眼睛一亮:“你亲我一口我才相信!”
  温艾仰头冲二楼木廊上的朱母大喊:“妈,给我根针!”
  秦戈一蹦三尺高,摆着手连连后退,差点踩着黑子的脚。
  温艾笑着从矮凳上站起来,就这怂样还敢索吻呢!
  秦戈见温艾真去了一趟二楼,都不敢踏入他三米之内了,只好蹲在院子角落和狗玩,不过严格来说,是他玩狗。
  黑子在普顺寨的狗界好歹也是威风凛凛的扛把子,但对上秦戈,就跟见了天敌似的,畏惧地把腹部紧贴在地上,身体隐约发着抖,秦戈见状也跟着往地上一趴,摸着它的头要和它做朋友。
  “好看!好看!”朱三姐穿着朱母刚做好的新衣服从楼上跑下来,一身银饰叮叮当当地碰撞,“好看!好看!”
  秦戈被吸引过来,朱三姐开心地转了一圈:“新衣服,嘿嘿嘿,新衣服。”
  秦戈很捧场地鼓掌:“好看好看!”
  温艾坐在不远处看着朱三姐,乱糟糟的头发藏在了帽子里,崭新整洁的衣裙让她看起来很精神,虽然笑容依旧有点痴傻,但比起疯子,她此刻更像个单纯的少女。
  秦戈羡慕地看着朱三姐:“我也想要新衣服。”
  “飞呀飞呀。”朱三姐牵着裙边像蝴蝶一样扇翅膀,绕着秦戈飞了几圈,最后停在他面前,“我的分给你。”
  秦戈高兴得蹦了蹦:“好啊好啊!”
  两人思维不在一个频道上,朱三姐抬手摘下项圈,秦戈却直接脱了衣服裸出上半身,光着膀子朝朱三姐伸出手。
  一道撕心裂肺的尖叫声穿透整个小院,朱三姐突然惊恐地哭起来,用手抱住自己一边摇头一边向后退,不断哀求道:“别过来……求求你……求求你饶了我吧……”
  “三妹!”朱母匆忙跑下楼,伸手想要抱住她,她却又尖叫一声,更快地向后倒退,结果重重摔在了地上。
  “别怕,是妈妈,是妈妈!”朱母心疼地抱住她,不停地拍着背她的背安抚,“不怕,这是咱家,坏人不敢进来。”
  朱三姐紧紧地抱着自己,哆哆嗦嗦地探头看了一眼还光着膀子愣在原地的秦戈,立马又缩回了朱母怀里。
  朱母也恨恨地看了秦戈一眼:“三妹别怕,我去打坏人!”
  朱母愤怒地站起来,温艾知道要遭,还没来得及提醒秦戈,朱母的巴掌就已经落到了他脸上,紧接着又用指甲凶狠地在他身上抓挠出一道道血痕:“生儿子没屁‖眼的狗东西!让你不穿衣服!挠死你这个饭桶!”
  秦戈疼得哇哇大叫,哭着朝温艾那边跑,温艾也被朱母的凶狠劲儿吓到了,赶紧迎上去把秦戈护在身后:“妈,您别打了!他不懂事儿!”
  朱母眼睛都红了:“让开!”
  温艾展开双手挡住秦戈:“您别跟他计较,他不是故意的!”
  “什么故不故意!他吓到三妹了!”朱母想绕过温艾,没成功,干脆直接伸长了手去够秦戈,“今天饶不了你这狗东西。”
  秦戈缩在温艾身后不停地躲,温艾挥着手臂拦朱母,结果自己被抓了一下,朱母发现误伤了儿子,停下手愤恨地跺了一脚:“这笔账先记着!”
  朱母扶起朱三姐回房,两人的背影消失在二楼拐角后,温艾才松了口气,转过身,入眼的是秦戈被挠花的胸膛,伤痕有些深,流出来的血糊满了整个小腹。
  温艾心头有点不舒服:“痛不痛?”
  他一问,秦戈眼泪立马就下来了,惨兮兮地看着他:“痛,呜呜呜,甜甜我好痛……”
  “好了好了,不哭了。”温艾忍不住安慰了他一句,带着他回屋里上了药。
  “甜甜。”秦戈坐在床边,也不管自己有多大只,一个劲儿地往站在旁边的温艾怀里钻。
  “别撒娇。”温艾推推他的肩膀,“你以为自己很娇小吗?长得跟熊似的。”
  秦戈把头贴在他肚子上委屈道:“阿姨为什么要打我,我明明很乖。”
  “你别贴这么紧,等会儿把药蹭我身上了。”温艾往后退了点,“我妈打你是因为你不穿衣服,以后不能在三姐面前光膀子,会吓到她。”
  “嗯!我们是好朋友,我不吓她!”秦戈用力地点点头,又疑惑道,“可是三姐为什么会被吓到啊?”
  事情太复杂,温艾只简单解释道:“三姐以前在夫家受了欺负,她一看你没穿衣服,以为你也是坏人,是来欺负她的。”
  “哦。”秦戈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问,“夫家是谁?”
  “夫家不是一个人,是很多人。” 温艾回忆起那个禽兽不如的前姐夫,语气里带上一丝愤懑,“吴正奇他们那一家都不是好东西,小侄子除外。”
  秦戈攥紧拳头,暗暗记住了“吴正奇”这个名字,以后遇见了,一定要揍他一顿,帮三姐出口气!
  温艾拍拍黏肚子上的脑袋:“起来,坐正。”
  秦戈抱着他的腰不放,猛地一下往后撑直了背,温艾猝不及防地被往前带了一步,直接叉着腿坐秦戈大腿上了,手也搭在了秦戈脖子上。
  两人面对面地搂抱在一起,视线在空中交汇时,温艾怔住了。
  秦戈难得安静下来,深邃的眉眼专注地看着他,像个成熟智慧的男人,充满爱意地看着自己的心上人。
  温艾心里一惊,这眼神有点不对劲啊?
  秦戈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他情不自禁地将温艾往前抱了抱,胸膛紧贴胸膛,脖颈亲昵交缠。
  “甜甜,我好热……”秦戈凑在温艾耳边,把他的手贴到自己胸口上不停地搓,“心跳也好快,我好想、想——”


第57章 傻大个·五
  温艾感受着掌心下有力的心跳; 自己的心也有点乱了节奏。
  系统出声提醒:“剧本不该这么演。”
  “甜甜,我想——”秦戈的答案呼之欲出,温艾却突然痛呼一声,秦戈吓了一跳,脑子里那些模模糊糊的想法都吓没了:“怎么了怎么了?哪儿疼?”
  温艾抽回被攥住的手,露出手背上的抓痕:“刚被妈挠了,你还搓!”
  伤口很浅,但表面渗了血丝,整齐鲜红的五条杠,在白嫩的手背上显得触目惊心。
  “疼不疼,疼不疼?”秦戈眼睛又湿了,难过地捧起温艾的手,“都是我不好,对不起; 我太笨了……”
  “知道还不赶紧放开,我总得处理——诶,别舔!”
  秦戈轻轻舔舐着温艾的伤口; 像一只为同伴疗伤的野兽,温艾感觉到了他温柔的舌头,火辣辣的疼痛逐渐消失。
  温艾拍拍秦戈的脑袋:“行了,你的口水能比药好使吗?”
  秦戈抬头看他,笃定道:“能!”
  温艾一下下地点他的脑门:“那你刚刚怎么不给自己舔?”
  “舔不着。”秦戈低下头,伸出舌头努力地去够自己的胸膛,“你看你看; 舔不到的。”
  温艾忍不住翘了翘嘴角:“傻。”
  秦戈的伤愈合得很快,没几天就结痂了,朱父又一大早地把两人拎到田里,让他们帮着插秧。
  温艾脱了鞋挽起裤腿,踩进水田里,兴致勃勃地把秧苗根往泥里摁。新鲜劲儿过去后,温艾开始觉得腰疼手酸,站直了往前一看,自己插的秧苗歪七倒八,间距一会儿大一会儿小,愣是排出三条波浪线出来,浪得还挺均匀。
  再看旁边,秦戈和他同时开工,这会儿已经插了七八行,秧苗排列得整整齐齐,跟PS出来的一样。
  “算了算了,你一边儿待着去。”朱父不忍直视地把温艾撵到田埂上,把他插的苗全拔出来重新插,叹息道,“啥活都不会干,以后咋办哟。”
  温艾撇撇嘴,郁闷地坐到一旁的大石头上,百无聊赖地搓手上的泥巴。
  朱父和秦戈在田里热火朝天了一个多小时,反射着白光的水田被绿色覆盖了一大半,朱父蹲到田埂旁点了根烟,边抽边和下田的寨民聊天。
  秦戈趁着休息时间跑过来黏温艾,刚坐下就把他抱住了,脑袋一个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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