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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恶霸难当-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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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岳骁摇摇头,在床边坐下,“跟生活老师请了假,这段时间先住家里,方便照顾你。”
“谁要你自作主张了?”温艾这会儿恢复了点力气,推着岳骁的大腿让他走,“你这待一会儿也差不多了,我现在是传染病病人,别等会儿你也染上了。”
“染不上。”岳骁抓住他的手塞回被子底下,“我小时候在福利院出过一次,不会再得病。”
“那也用不着你来照顾我。”温艾道,“学校离得这么远,一来一回不觉得费劲儿?”
“起早点儿就成。”岳骁笑了笑,“妈管你白天,晚上就我来接手,不然她得累着。”
温艾一想也是:“那你到时候别赖我折腾你啊。“
岳骁帮他提了提被子:“眯眼睛再休息会儿,我去厨房给你热点粥。“
水痘的并发症持续时间较短,温艾就烧了一天半,第二天下午就不觉得头晕脑胀也没了吃点东西就差点把胃吐出来的架势。
安母在温艾的房间里摆了个小煤炉,上面烧了一锅醋,每天二十四小时地熏着,酸溜溜的气味熏得温艾呼吸都要停了,张嘴就想往外吐酸水。
“妈呢?“温艾坐在床头,仰着脸让岳骁帮他涂药。
“休息去了,明天应该就要回厂里上班。”岳骁一手托着温艾的下巴,一手拿着蘸了紫药水的棉签在温艾脸上的水痘上轻轻地点,“有事?等会儿我去帮你叫她。”
“别别别!”温艾把眼珠子转到一边,看着角落里的小煤炉,“你帮我把那坨东西藏杂物间里去吧,小心点别被妈看见。”
岳骁停下动作,好笑地看着他:“不行,那是消毒的。”
温艾小嘴一撅:“消什么毒啊!你们都出过水痘了,给谁消的啊这是?”
“你病还没好,你说给谁消的?”岳骁重新换了根新棉签,伸进药瓶里,白棉花头进紫棉花头出,“头再仰点,我给你擦脖子上的。”
“可是这也太难闻了,我晚上做梦都梦见自己掉醋缸子里了。”温艾配合地抬起下巴,软下语气撒娇:“我真受不了了,你就帮帮我吧!嗯?岳骁岳骁岳骁……”
温艾这也不知怎么想出来的招,一有个什么就不停地喊岳骁的名字,岳骁特别吃这套,每次都能被他喊丢了魂儿,但这回岳骁硬是挺住了:“不成。”
温艾望着天花板,探出手摸索到岳骁的衣角,捏紧了之后来回晃悠:“那就这一晚上行不行?让我睡个好觉,明天一早你再搬进来。”
岳骁轻声安抚他:“再忍忍吧,等结痂了就帮你把这些东西撤掉。”
脖子上出的水痘少,几下就擦完了,岳骁停下动作,眼神有些飘忽:“把睡衣脱了吧……”
“不脱!”温艾撒娇失败,立马逮着机会跟他闹,“我不擦药!”
“别任性。”岳骁无奈地看着他,见他像个两只长耳朵打了死结的兔子一样充耳不闻,只能道,“不然我帮你脱了。”
温艾往后边一缩:“你敢!”
岳骁没说话,放下棉签,两只手都向他伸过来。
温艾立马掀开被子蹦起来,岳骁蹬掉拖鞋踩上床,眼疾手快地把满床乱蹿的温小兔捉住,往床沿上一坐,顺势将他按在了大腿上。
岳骁提醒:“别乱动,小心把痘压破。”
温艾这下老实了,仰头用水灵的大眼睛委屈地瞅他:“混球。”
岳骁差点被他骂硬了。
不是岳骁变态,主要是两人离得近,温艾又一副委曲求全的小表情,在配上他那双天真无辜的眼睛,冲击力不是一般的大,岳骁没反应才该去医院挂个男科。
温艾这么不情不愿的,岳骁也不指望他能自己脱衣服,咬了咬牙,伸出手帮他解扣子。
温艾怕碰破了水痘留疤,只能仍由岳骁脱他的衣服,但是心里又憋屈,就一直用那种哀怨的、可怜的、控诉般的眼神瞅着岳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被岳骁强行不可描述了。
岳骁哪里经得住温艾这种瞧法,耳朵越来越红,手也越来越抖,最后把他往被窝里一塞,起身大步离开:“我叫咱妈来帮你擦。”
温艾看着他的背影,嘿,顺拐也能走这么快。
一个星期后,温艾身上的水痘平了下去,结成棕黑色的痂,痒得不行,他老想用指甲抠。
岳骁拉住他的手腕:“别抠掉了,不然肉长不好。”
“让我挠下。”温艾痒得抓心挠肺的,“就一下!”
岳骁腾出一只手在他脸上轻轻拍打:“这样好点吗?”
“嗯嗯嗯!”温艾眯起眼睛,把脸蛋往岳骁手掌上送,舒服得不停哼唧。
岳骁有点热,干咳两声,认真地给他止痒。
过了好一阵,温艾才被伺候够了,重新靠回床头。他被隔离了这么久,要多无聊有多无聊,随口打听起了学校的事。
岳骁捡了些重要的跟他说了,温艾眼底露出一丝期待:“我还没见过班里同学呢,怎么样,好相处吗?”
岳骁想了想:“还行。”
温艾推推他的胳膊:“再多说一点,有没有什么好玩儿的大新闻之类的?”
岳骁犹豫了一会儿:“没有。”
脸上的痂全部掉落后,温艾就迫不及待地打包好东西去了学校,宿舍是六人间,一到地方,温艾就开始把搬东西的岳骁往外撵:“你回你自己的宿舍去,我自己能收拾。”
“好。”岳骁擦了擦额头的汗,“有什么就叫我,我在你隔壁的隔壁。”
温艾的五个室友都还算开朗,大家互相说了名字,很快就聊开了。
聊老师,聊女生,聊八卦。
温艾这才从室友口中知道,岳骁正在被校花追求。
这个校花是高二的徐轻影,男朋友一月一换,比大姨妈还准时,据说岳骁一进校她就把人给看上了,天天跑来班里找岳骁,时不时还送个爱心小礼物。
温艾突然有些生气,他先前问岳骁学校里有没有什么大新闻,他跟自己说没有,结果呢?
不是没有,只是瞒着不告诉他而已。
温艾扔下正侃得热火朝天的室友们,跑到隔壁的隔壁,把岳骁的宿舍门锤得咚咚响。
岳骁正担心温艾收拾宿舍时有搞不定的地方,时时刻刻准备着呢,这会儿听见急切的砸门声,立马就出来应了门:“怎么了?”
温艾抱着胳膊看了他好半天,平时朝夕相处还看不出变化,现在认真比对才发现,岳骁确实很英俊,浓眉大眼那种英俊,很有男子气概的那种英俊。
难怪有校花倒追。
岳骁见温艾不说话,只得又问一句:“出什么事了?铺床遇到困难了?”
“岳骁我告诉你,你现在在我这儿没有任何诚信可言了!”
温艾扔下一句话,一扭头跑回了自己的宿舍,留下一走廊的醋味儿。
第44章 竹马·十
温艾在班里火了。
刚开学就请假半个月; 好不容易人来了,大家一看,小弟弟长得多可爱啊,再一打听,人原来是校草岳骁的小弟弟,最关键的是,这小弟弟一个劲儿地给岳骁甩脸子,岳骁还不离不弃地管着护着,这面儿得有多大啊!
岳骁其实平时也挺好相处一人,但也没见他对谁这么温柔这么宠来着,哪怕是天天上赶着倒贴校花也没受到过这样的待遇。
班上的同学明里暗里地议论他们手足情深,温艾听见一次就皱一次眉毛,就记恨岳骁说谎那事儿。
岳骁压根不知道温艾这气是怎么生起来的,问了他好几次; 每次都不被理睬然后不了了之,岳骁知道问不出结果也就不问了,反正下了体育课给他买水; 到了饭点帮他打饭,该怎么照顾怎么照顾。
一周下来,温艾态度缓和点了,但对岳骁还是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周五下午最后一节课,一教室的学生都有些心不在焉,脑子里计划着周末去哪儿玩。住校生都把行李提到了教室里; 等会儿放了学直接走,不用再回一趟宿舍。
挨到下课铃响,这些心都飞了的学生瞬间屁股离座,呼朋唤友地往教室外面走。
温艾慢条斯理地收拾好了文具,一抬头,岳骁笔直地站在旁边候着。
这是怕他一个人溜了?
“谁要你来我跟前站岗了?”温艾弯腰去提那包带回家洗的脏衣服,岳骁先他一步攥住提包带:“我来就行。”
温艾感受了一下背上的书包重量,抬脚往门口走,算是默认了。
两人刚走到教室前门还没迈出去,一个女生突然从门边冒出来,穿着一截超短裙,两条大白腿露在外面,温艾知道这位,徐轻影徐校花,身材和脸还没苗苗好看。
徐轻影堵在门口,冲岳骁挥挥手:“嗨!”
“徐学姐。”岳骁礼貌道,“有事吗?”
徐学姐朝他眨眨眼,被睫毛膏涂成苍蝇腿的眼睫毛上下碰了碰:“没事儿就不能找你呀?”
岳骁眉头微皱,上次就跟她把话说明白了,这一个多星期也没见她再来班里,本以为事情了结,结果现在又找上门说这种话,女人真难对付。
岳骁语气疏离:“我们急着回家。”
徐轻影把视线转到温艾身上:“这就是你弟弟吧?真可爱。”
说着她就伸手要来摸温艾的头,岳骁迅速抓住她的胳膊拦下来,用的劲儿很大。
徐轻影立刻嗲着声音叫起来:“你抓疼我了——”
温艾感觉耳朵被刺了一下,皱着眉毛往后退了几步。
岳骁看了一眼温艾不耐的脸色,担心自己马上要罪上加罪了,冷下脸对徐轻影道:“学姐,没事的话请让开。”
徐轻影一愣,欲擒故纵她玩了这么多次,难不成还真栽这毛头小子身上了?
“有事有事。”徐轻影把一直背在身后的左手拿出来,晃了晃手上的两张纸片,“我买了电影票,你看完再回家吧。”
说着,她意有所指地看向温艾。
温艾二话不说,抢过岳骁手上的包转身就走,直接从后门出了教室。
他在旁边听他们嘚吧嘚吧这么久早就压了火,这会儿徐轻影明晃晃地赶人,他还继续留这儿目送他俩的背影不成?
岳骁心里咯噔一下——
这下完了。
“徐轻影。”岳骁这回没再用敬称,“别再来缠着我,不然我偶尔也会打一次女人。”
岳骁平时总是温温和和有礼有节,现在真沉下脸,眼神搁谁身上谁都得忍不住膝盖打颤。
徐轻影僵硬在原地,直到岳骁离开好半天了都还回不过神,那截超短裙根本盖不住身体冒起来的凉意。
校门离车站有一段距离,温艾提着一大包脏衣服走了一会儿,来回换了好几次手,总觉得这包越来越重。
岳骁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路过卖糖炒栗子的店铺时赶紧掏钱买了一包,手里有了吃的才敢上去跟温艾搭话。
“这家的栗子不错。”岳骁一边把纸袋往温艾面前送,一边去拿他手里的提包,“我帮你。”
温艾把包换到另一只手上,目视前方专心走路,余光都不想分给他一缕。
岳骁又剥了颗栗子喂过去,试图曲线救国:“尝尝吧,真的好吃。”
温艾动动鼻子,是挺香的,但坚决不要!
岳骁的心又往下沉了沉,连吃的都哄不回来,看样子真气得不轻。
“刚刚那个人说话不中听,你别往心里去。”岳骁紧跟在温艾旁边,“我替她向你道歉好不好?”
温艾脚步一停,转头瞪着他:“你是她什么人啊你就替她道歉!”
岳骁愣住:“我……她……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啊。”
“无关紧要的人约你去看电影啊?”温艾忍不住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我怎么遇不上这样的好事呢?”
温艾没留力气,岳骁疼得眉毛都拧巴成一团了,但他也不躲,只急着解释:“我和她真没有任何关系!我成天都跟你待在一块,哪有时间跟她有什么?”
“谁知道呢?”温艾提高音量,“再说,就算真没什么你也一直吊着她吧?你初中起就这样!老房子里现在还一摞情书摆在那儿呢!”
岳骁还没来得及插话,温艾又接着道:“你这个大骗子,还瞒着不让我知道你和她的事,你就是心里有鬼!赶紧滚,一点儿都不想看见你!”
温艾冲岳骁稀里哗啦一顿骂,骂完就气冲冲地扭头走了,走得快,心里那点不痛快也散得快,本来今天这事也不是岳骁的错,但他就是气得耳朵冒烟,这会儿发完脾气舒畅了,新帐旧账都不想再计较。
走了好一段,温艾发现岳骁还没跟上来,脚步不由得顿了一下——
难不成真的滚了?
温艾忍住回头的欲望,快要走到车站了,岳骁才喘着气赶上来。
“我知道我错哪儿了。”岳骁认真地看着他,“对不起,我以后会拒绝得更干脆,有什么事儿一定让你第一时间知道。”
温艾别开脸:“不关我的事。”
“关。”岳骁声音里带着笑意,“特别关你的事。”
温艾诧异地抬头,这才发现岳骁已经不是刚刚那副小心翼翼、焦虑又担心的表情,现在这模样……笑得跟偷到了大白兔奶糖似的。
温艾莫名被他的笑容搞得有些心虚:“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别挡道,我还回家呢。”
两人一起走到车站,岳骁挎着温艾的包,麻利地剥栗子喂他,温艾吃了栗子,情绪总算彻底好转了。
公共汽车有点挤,温艾坐到了座位,岳骁就站在旁边,一路上眼睛都没离开过温艾,一直瞅着他傻乐。
温艾旁边的大妈看着岳骁感叹了一句:“多好一孩子啊,可惜是个傻的。”
温艾都替岳骁尴尬,但人完全不受影响,嘴边的弧度一点也没降下来。
大妈下车后,温艾挪到里侧,岳骁从善如流地坐到他旁边,偏着脑袋继续瞅他。
温艾忍无可忍地把他的脑袋掰正:“公共场合你别发神经行不行?是不是还找骂呢你?”
岳骁看着前座乘客的后脑勺,笑着道:“骂吧,我听着。”
“骂你费口水。”温艾把手收回来,岳骁立马又把脑袋转了过来,“诶,你……你到底哪根筋不对啊,不是真被我骂傻了吧?”
“没。”岳骁光明正大地盯着温艾泛红的耳朵尖儿,声音里笑意满满,“我就是高兴。”
“莫名其妙。”温艾不自在地把头转向窗户,外面的景致却一点没看进去。
安父为了迎接俩儿子回家,特意下厨包了顿饺子,上桌吃饭前,岳骁进厨房帮忙打调料,四个人四个调料碟,葱姜蒜醋酱油辣椒。
调料打起来快,岳骁把碟子端上桌,安父安母还在厨房里忙活饺子。温艾闻了闻自己的碟,又用筷子头蘸着尝了尝,抬头看着桌对面的岳骁:“我这份你忘放醋了。”
岳骁还在傻笑,没之前明显,但那股捡到黄金偷到宝贝的劲儿还在:“不是忘了,我没给你放。”
温艾把筷子一搁:“你这是搞针对!没醋怎么吃啊!”
岳骁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不能再吃醋,等会儿你要胃疼了。”
温艾愣了愣,反应过来的时候脸“唰”地一下就红了:“你是不是找——”
“饺子来咯!”安父从厨房里端了两盘饺子出来,安母也端了一盘紧随其后:“我刚刚尝了一个,你们爸爸这厨艺大有进步。”
温艾被打断,剩下的话也不能当着安父安母说,只能硬生生地吞回去。
吃完饭,温艾门都不敲就拧开了岳骁的房门。
岳骁从椅子上站起来:“怎么了?”
温艾看了一眼他脸上挂的那抹笑,一个字儿不说就开始推人,一把接一把地推,岳骁被床沿绊了一下,直接倒床上了。
温艾用食指指着他,憋了好久才道:“我没吃醋!”
他宣布完这句话就走,身后传来岳骁的声音:“周六去看电影吧。”
温艾脚步不停。
岳骁又补充道:“看完带你去吃涮羊肉。”
温艾回头:“得是华齐路那家。”
岳骁冲他笑:“好。”
隔天,两人坐车去了工人电影院,虽然正逢周润发的《赌神2》上映,但愿意花钱来看电影的人还是少。
放映厅其实就是一间大屋子,五条大长椅排成五行,岳骁和温艾坐在第三行,前面坐着四个穿着喇叭裤的、脖子挂着假金链的社会小青年,直到电影开始,都没有别的观众再进来。
温艾看得投入,被发哥逗得直乐呵,那种愉悦的、清脆的笑声抓住了岳骁所有的注意力,电影画面在眼前闪来闪去,但他一点儿也看不进去,索性闭上眼睛,封锁其他感官,只留下两只耳朵,还是只允许温艾的声音通过的那种。
也不知过了多久,温艾的笑声突然硬生生转折成了一声尖叫。
岳骁猛地睁开眼,房间内一片漆黑。
第45章 竹马·十一
电影院的放映机老是卡带; 一场电影下来能出三四次毛病,画面一抹黑,房间里就伸手不见五指了。
前排的几个社会小青年跟撞上什么大好事似的,疯狂拍打着屁股底下的长椅,嘴里兴奋地叫嚷:“哟嚯!又没咯!退钱退钱退钱!”
“退什么!”门口传来中气十足的一声吼,管理员大妈走进来,用手电筒往吵闹的小青年们脸上一照,“又是你们这几个搅浑水的,少来瞎起哄!马上就修好!”
管理员大妈拉亮屋子里的白炽灯,温艾被光线刺得闭了闭眼,嘴角始终挂着笑。
岳骁侧着头看了他好一会儿,忍不住轻声问:“在笑什么?”
温艾眼带笑意地看他一眼,指了指前排正跟大妈瞎闹腾的小青年,又学他们拍了拍椅子; 凑到岳骁耳边悄声道:“太逗了。”
岳骁勾了勾唇角:“那我也跟着嚷两声?”
“别。”温艾拽住他的胳膊,“你掺合什么,不嫌丢人?”
岳骁:“我就是想逗你开心。”
温艾把手缩回来:“稀罕。”
管理员大妈背对着观众席蹲在放映机前鼓捣半天; 嘴里一直念叨影院穷,买来的二手货破烂得没法用。几个社会小青年商量着去赶别的场子,打算要走人。
几个人动作粗鲁,一起站起来的时候,屁股往后一使劲,三米多的长椅直接就斜着朝温艾逼过来了。岳骁眼疾手快地用左手揽住温艾的腰,带着他往右侧一滑; 这才没让他被前面的椅背挤成饼状。
岳骁沉下脸,伸手在椅背上一推,长椅在地上刮出吱呀声,回到原位时还把那几个小青年撞得弯了弯膝盖。
“哎哟,对不起对不起。”这些小青年也就靠行头充充样子,这会儿立马怂了,纷纷点头哈腰地道歉,晃得脖子上的金链子哐哐当当一阵响。
岳骁摆摆手:“下次注意点。”
小青年们赶紧走了。
温艾还靠在岳骁怀里,仰头望着他:“你板起脸来还真挺……我想想……挺有军人那种威严范儿的,小流氓都被你吓跑了!”
岳骁笑着低下头,本来是要说话的,但对上温艾近在咫尺的脸,他就什么声儿都发不出来了。
两人离得太近,连呼吸都纠缠在了一起,温艾呆呆地看着岳骁,完全被突如其来的暧昧敲懵了。
岳骁视线落到温艾粉嫩的唇上,心中爬过一阵悸动,收紧了环在温艾腰间的手。
两双唇越靠越近,呼吸也越缠越紧——
“总算齐活!”大妈洪亮的一嗓子打破了两人间暧昧的氛围,温艾手忙脚乱地推开岳骁转回去坐正,低着头根本不敢往旁边看。
管理员大妈关了灯离开,电影接着刚才断的地方继续放起来,梳着大背头的周润发依旧在搞笑,但直到影片结束,房间里都没再响起过笑声。
从电影院出来,岳骁带着温艾坐进了涮羊肉的店里,温艾埋头吃肉,脑门儿都快蘸上麻酱了。岳骁试着挑起话题,温艾只嗯嗯啊啊地敷衍过去,换了好几个话题后,岳骁也不再说话了,沉默地帮他烫菜夹菜。
饭桌上一片平静,温艾脑子里的系统却已经炸开了,从电影院中场时就一直炸到现在。
系统:“他刚刚是不是想吻你?啊?弯了?这特么就弯了?!”
温艾:“小公举都不说脏话的……”
系统怒吼:“我是一般的公举吗?不要拿我和那些大众货比!”
温艾叹气:“你冲我发脾气也没用,谁弯了你冲谁发去。”
系统冷哼一声:“还跟我装无辜?你刚刚怎么不躲?”
温艾心虚:“我……没反应过来,那你刚刚怎么不提醒我?”
系统这下也虚了:“……我卡了。”
温艾差点笑出声:“你已经连贪吃蛇都带不动了吗?”
系统冷漠脸:“无FUCK说。”
系统可能被扎心了,没有再跟温艾继续互相甩锅,直到这顿饭快吃完了,它才重新冒出来:“我刚才去百度了一下,男主可能不是真的想吻你,只是因为凑太近了,所以就顺便亲一下,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系统下结论:“他完全有可能还是直的,一切都还在剧情范围内。”
它既是在安慰自己,也是在安慰温艾。
可温艾却一点没被安慰到,因为岳骁亲过来的时候,他真的没想要躲开……
不妙了。
两人都没有再提电影院里的事,日子该怎么过怎么过,但温艾能感觉到他们之间变了,相处的时候总会不经意间流露出暧昧,一个眼神,一个动作,甚至是对方留下的一张纸条,都有可能让他们体验一把心悸的滋味。
高三学习压力大,温艾和岳骁每次周末回家,安母都会做一大桌子菜给他们补营养。
“来,弟弟吃个鸡腿。”安母往温艾碗里夹了个鸡腿,又把烧鸡的另一条腿撕给岳骁,“哥哥也来一个。”
“谢谢妈。不过——”岳骁把鸡腿夹给温艾,“筠筠比较辛苦,多给他补补。”
温艾看了看碗里的两个大鸡腿,抬起头,正好对上岳骁宠溺的眼神,他心尖一颤,迅速低下了头。
安父安母对俩儿子间涌动的暗流一无所知。
饭吃到一半,安父问岳骁:“你小子,真的打定主意要参军?”
岳骁点点头:“考不上大学,想要出人头地,只能去部队里搏一搏。”
“部队的确是个锻炼人的地方。”安父拍拍他的肩膀,“我儿子有魄力,以后能成大事!”
“就是不知道得在部队里吃多少苦。”安母心疼地摸了摸岳骁的脑袋,又把话头转向温艾,“弟弟呢?想好考哪个大学没有?”
温艾看了岳骁一眼,说了一所北方的大学:“那里的经济学专业还不错,而且我不是没见过雪吗,想去体验体验。”
安母叹了口气:“儿大不中留哟。”
1996年夏,温艾如愿考上了那所北方大学,虽然国家刚好取消了毕业分配制度,但是这年头,念过大学的依旧是高材生,以后出来不愁找不到工作。
岳骁顺利通过征兵办的体检,去领入伍通知书的时候,从征兵办的人那儿得知他被分配到了北方某军区。
岳骁一路笑着回的家,因为他的部队驻地和温艾的大学在同一个省。
新兵报道要比温艾开学早几天,由部队统一接送,安父开着小汽车把一家四口人都拉到火车站,进了站台后,四周都是穿着军装的新兵蛋子和来送行的家属。
温艾看了看他们,觉得还是岳骁把军装穿得最好看,一米九的高个子,肩膀宽且平展,皮带往腰上一束,形成一个完美的倒三角。而且岳骁浓眉大眼五官端正,被笔挺的军装一衬,整个人英姿勃发。
“爸,给我吧。”岳骁在一节车厢门口前停下来,拿过安父手里的行李,“时间差不多了,你们回去吧。”
“诶。”安母一路上都憋着眼泪,这会儿终于抱住岳骁哭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着了……妈舍不得你哟……”
岳骁心疼地给安母拍背:“您别难过,部队里允许打电话,到时候我陪您聊天。”
安父把安母从岳骁怀里拉出来:“你这当妈的,别把儿子的军装哭湿了。”
安母哭着抱住安父:“我舍不得……这是我儿子啊……”
安父也有些动容,捏着岳骁的肩膀,连拍好几下才道:“你现在是男人了,要坚强,要能扛事,在部队里好好表现!”
岳骁郑重道:“我会的,您放心。”
儿行千里,哪个父母不担忧?周围送行的人基本都红了眼眶,翻来覆去地嘱咐着自家孩子。
安父安母和岳骁又说了几句,安母的眼泪总算止住了。
安父把温艾往岳骁那儿推了一把:“去,和你哥道个别。”
来的一路上温艾都没和岳骁说话,不想说,也有点……不敢说。
现在也一样。
温艾仰头看着岳骁,岳骁也低头看着他,眼神一如既往的温柔宠溺。
最后还是岳骁先开了口:“我不在的时候照顾好自己。”
温艾喉咙一哽,像是卡了个鸡蛋一样,胀得生疼。
他把自己戴了八年的项链取下来,踮起脚挂在了岳骁脖子上:“别丢了。”
岳骁把垂在胸前的小竹马握进拳心,还没来得及开口,旁边一个教官走过来指了指他的脖子:“摘了摘了,部队不允许戴这些绳绳链链!”
“是。”
岳骁把项链取下来,珍重地放进左胸前的小口袋里,跟温艾说话的时候轻轻拍了拍:“不会丢也不会弄坏,下次见面的时候你亲自检查。”
温艾垂下脑袋:“嗯。”
“上车了上车了——”站台上的几个教官开始催促还在跟家人依依不舍的新兵们,“连火车都赶不上,干脆别来当兵了!”
温艾终于慌了。
他惊恐地抬起头,两只手都拽住了岳骁的衣服,声音有点颤:“你是不是要走了……”
“嗯,要走了。”岳骁看着温艾发红的鼻尖,忽地想起第一次见面时,温艾哭得可怜兮兮的小脸。
“呜……”温艾把岳骁的衣服抓得更紧,“别……我……”
岳骁疼惜,不忍,甚至想就这样留下来,但他最后还是握住温艾的手,扯离了自己的衣服:“别哭,我心疼。”
周围的人群里已经没有多少绿军装,新兵们都上了火车。
岳骁捏了捏温艾的手,冲安父安母点点头,提起行李走进了车厢口。
第46章 竹马·十二
新兵集训三个月; 高负荷的训练量和严厉苛刻的军规让新兵蛋子们气都喘不匀,全身的筋骨更是被拆了装,装了又拆,最开始那一星期,晚上根本酸痛得睡不着觉。
夜深人静的时候,岳骁可以肆无忌惮地想念温艾,一想就想到天亮。
三个月后,这批新兵各自下了连队,终于可以给家里打个电话。有闲钱安装座机的家庭不多,岳骁被班长领到电话室时,前面只排了四五个人。
电话是安父接的,父子俩简短说了几句后,安母把听筒拿过去嘘寒问暖了一大堆。温艾已经上学去了,不过夫妻俩给他买了个大哥大; 安母把温艾的手机号码告诉了岳骁,岳骁只听一遍就牢牢记进了心底。
大哥大虽然稀罕,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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