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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拯救那个控制狂-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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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白放下手里的大哥大,他只在老照片上看过这种通讯工具,用起来还挺新奇的。
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了,接下来,李大成就要自食恶果。
容白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他可从来不是一个以德报怨的人。
“先生,您还要加水吗?”年轻的服务员脸通红的站在容白旁边,她不敢直视容白,只能微低着头,悄悄的用余光去看。
容白摇摇头,他站起身来,把钱放在桌子上,对服务员笑了笑:“多的就是你的辛苦费,不用找了。”
直到容白离开这间茶楼,服务员的脸颊依旧烫的像火烧一样。
“现在的话……”容白走在街头上,他布置的每一条线索,每一颗棋子,现在都到了验收胜利成果的时候了。
容白自言自语道:“郑老师,您可真是,太倒霉了。”
郑国伟这段时间过的很好,他生活很闲适,工作上也没有遇到挫折。
最近校长也在提帮他转到省城的提名。
前途似乎非常光明。
“老郑,有人敲门。”林双正在收拾家里,打扫灰尘。
郑国伟答应了一声,去开了门。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出现在他门口的是容白。
“郑老师,好久不见了。”容白笑眯眯地说道。
林双给容白倒了一杯茶,容白今天已经喝了一肚子茶,只能放在一边,闻着茶香。
郑国伟让林双回了房间。
“说吧,你这次过来是为什么什么事。我已经履行了我的承诺,江岩柏的成绩在稳步提升,班里现在的气氛也很好。”郑国伟唯恐容白过来找自己麻烦的。
“说起来,在这方面您确实做的很好。”容白点点头,“我又不否认,我也会履行我的承诺。”
“我今天找您,是为了说另外一件事,我需要您实名举报一个人。”容白的语气很自然,就像是在谈论过会儿应该吃什么一样。
郑国伟愣了愣:“这是什么意思?举报谁?”
“李大成。”容白笑了笑,笑容里充满了恶意。
“江岩柏的舅舅?”郑国伟咽了口口水,“举报他什么?”
“以公谋私,利用职权之便窃取普通老百姓的财产。”容白看着自己的手指,把一碟文件递了过去,“这是李大成和一个从外地过来的个体户签订的不平等合同,除此之外,他还利用职权简化政府流程。”
这份合同是商铺代理合同,不过甲方并不是容白的名字。
而是容白在劳工市场找到的一个外地人,因为做生意失败,所以不得不在劳工市场寻找一份工作。
“我听说,实名举报的内容会更容易受到重视和调查。”容白看向哑口无言的郑国伟。
郑国伟咽了口唾沫,他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如果我去实名举报,周围的人……他们会……”
毕竟现在是人情社会,一旦被发现举报人是自己,无论被举报的究竟是什么罪名,自己也会被视为打小报告的小人。
没有人会愿意再和他走近了。
“郑老师。”容白打算了郑国伟的沉思,“您也可以拒绝我,但是您要知道,收贿受贿,也是一项罪名。严重到您的未来也不掌握在您自己的手里。”
郑国伟紧张道:“你什么意思,没有人会知道我收了……”
“我这里还有购买金项链的小票,当然了,虽然是我送过来的,但是我留的购买地址是您的住所。”容白笑道,“听说现在大商场都有反馈活动,时不时会上门展开后续服务。”
“您说,别人会信谁呢?反正落进下石的人,总比雪中送炭的多。”
“那么,我先走了。”容白站起来,“希望三天内,我能听到您的反馈。”
郑国伟捏紧了拳头,他已经有了决断:“我们之前的交易,省城……”
“我既然这么对您承诺了,当然会做到。”容白没有回头,径直对开了门。
郑国伟看着容白的背影。
遍体生寒。
作者有话要说: 容白:我不是个以德报怨的人。
七七:那你很棒棒哦。
第17章
人的贪欲,会让人一步步走向灭亡。
尤其是当贪欲与能力不相符的时候。
住到了乔老太家之后,江岩柏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家”感觉。
这个家里有父亲,有母亲,有爷爷,有奶奶。
虽然生活并不富裕,但是江岩柏却真的如李家媳妇保证的那样,即便桌子上没有多少菜,但他却能填饱肚子。
当江岩柏习惯性的要去打扫屋子的时候,也被李家媳妇拦了下来。
“你洗碗就好了,打扫屋子这种事还是我来做。”李家媳妇没有娇惯孩子的习惯,她自己就是从小做农活长大的,认为洗碗并不是多大回事。
江岩柏点点头,一言不发的去了厨房。
“这么小的孩子呢!”乔老太不满了,她一把扯过江岩柏的胳膊,板着脸说,“我去洗,哪儿能让岩柏去洗碗。岩柏以后,是要读大学的,是要当秀才的!”
如果容白看见这一幕,一定会忍不住发笑。
世上的长辈溺爱孩子,几乎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因为住在城边上,江岩柏去上学的话需要走两个小时的路。
乔老太毕竟年纪大了,李家媳妇就承担了送江岩柏上学的责任。
她是个不那么漂亮的女人,甚至硬朗的和男人一样。
常年做农活使得她胳膊和腿上的肌肉异常发达,并不具有传统的女性美。
她力气很大,做事很麻利,风风火火的。
“在学校要好好读书。”李家媳妇叮嘱道,她把饭盒递给江岩柏,看着他走进学校。
小孩子的身体毕竟十分稚嫩,骨头也没长好,每天都四个小时的路睡眠时间也不足。
自己说要背他,他也不愿意。
李家媳妇打算回去和家里人商量一下到城里租房的可行性。
毕竟住在城边上,很多事都不方便。
但是现在大一点的房子一个月租金就要十块,自己男人的工资哪里够呢?
一家人还要吃饭,还要生活……
生活啊……有时候想想还真是难啊……
江岩柏走到教室,沿路遇到的同学与他打着招呼,分享周末遇到的事情。
然而在这些人中,杨鹏鹏却如一道阴影一般,没有人和他说话,没有人看他。
就好像他是不存在的空气一样。
杨鹏鹏低垂着头,表情阴郁,就像曾经的江岩柏一样。
只是他的内心不如江岩柏强大,在日复一日的冷暴力中,他就快要坚持不住了。
就算和父母说,父母也会说他没用,说他不像个男子汉。
老师也不会听他的。
杨鹏鹏从未这样绝望过。
他忽然回想到江岩柏以前,那时候的江岩柏比自己还要惨,至少自己没有被同学和老师找过麻烦,只是漠视而已。
江岩柏是怎么坚持下来的?他有没有和自己一样,绝望的想要从楼上跳下去?
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拼命的想要忍住眼泪?
这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杨鹏鹏走到了江岩柏的面前。
他的眼中充斥着泪水,他低着头,没有看江岩柏的脸,他说道:“对不起,我以前不该那么对你,我错了,你原谅我吧……”
随着杨鹏鹏的话说出口,他的眼泪也落了下来,不知是悔恨还是痛苦。
向自己的同龄人道歉,且是在没被大人逼迫的情况下,道歉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
孩子们或许可以非常容易的向长辈或者老师表达迁移。
但是对着同龄人,这几乎说不出口。
一种来自孩子的,莫名其妙的坚持。
但是显然,江岩柏并没有把杨鹏鹏放在心上。
类似杨鹏鹏这样对自己不友善的人,他见识的太多了。
如果每个都要记住,那实在太累了。
“我原谅你。”江岩柏说道,“要上课了,你回去吧。”
杨鹏鹏愣在了原地,他没有料到会这么轻易的得到江岩柏的谅解。
那他之前的坚持成了什么?笑话吗?
他呆愣愣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神情萎靡,并没有因为被原谅而打起精神来。
同学依旧没人愿意和他说话。
中午的时候,杨鹏鹏的父母来了。
然后,杨鹏鹏就再也没有回到他的座位上。
他转校了。
江岩柏就站在三楼的走廊上,看着杨鹏鹏远去的背影。
还有他那对一板一眼的父母。
真好啊,江岩柏不由感叹。
杨鹏鹏在学校受了委屈,还有父母为他想办法,让他转校。
可以前的自己,从来没奢望过可以转校。
江岩柏看着手腕上乔老太送给他的玉石项链,戴在脖子上总有些不自在,被他串在了手腕上。
现在已经不同了,他有了一个家。
虽然现在这个家还不那么熟悉,但是他曾经向往的一切,终于为他打开了一扇门。
而在家里看着手机的容白现在却不那么轻松,他再次接收到了一条短信。
短信的内容非常严肃。
具体内容是容白违反了第二条规定,不能在原本的基础上改变任何人的生命轨道。
人们应该按照既定的命运直到最后。
现在被容白改变命运的有:李大成一家、郑国伟夫妻,以及那个盘下铺子的人,李大壮一家。
而且不仅仅是他们的命运被改变,就连他们身边的人事物也会发生一定程度的改变。
原本按照规定,容白应该被即刻抹杀。
可是现在,由于考虑到容白的所作所为都是在为江岩柏最后得到幸福铺路。
再加上时间线发生了不可逆转的改变。
惩罚是收回容白现在能使用的一半财产,并且容白进行每次时间线跳跃的时候都会失去之前的记忆。
直到回到正确的时间线才能恢复记忆。
与此同时,容白就算完成了任务,寿命也会减短。
容白把手机扔到了沙发上,去冰箱拿出了一罐啤酒。
“去你的。”容白说。
就算有那么多条条框框又怎么样?
如果人活着,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做事,和死了又有什么分别?
只要不违反法律道德,不做让良心不安的事,他是不会认为自己有错的。
李大成一家是自作自受,如果他没有那么大的,和自己本身能力不相配的欲望。
有自知之明,也不会走到最后一步。
如果他没有虐待江岩柏,没有让江岩柏经历一个痛苦的童年,他也不会有这样的报应。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容白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他又梦到了江岩柏,那个高大英俊,眼神忧郁的男人。
他依旧穿着黑色的西装,严肃又刻板,带着那么一丝禁欲似的诱惑。
江岩柏的嘴一张一闭,容白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容白终于听清他在说什么了。
江岩柏在问他,自己还要对他怎么样,他才会留在自己身边?
为什么他这么爱容白,可容白总是想要逃开。
他问容白,你还爱我吗?
梦里的容白头脑并不那么清醒,他只是说:“爱”
容白惊醒了。
他看着自己的无名指,这里曾经有一枚戒指,是江岩柏专门去找人给他定做的。
江岩柏当时说什么来着?
好像是说:我不知道给你什么,所以我的命和这戒指一起,交给你。
他还爱江岩柏吗?
他那么恐惧江岩柏对他的控制,拼命的想要摆脱。
结果最后……他还是爱那个男人吗?
所以他才会一来到这个世界,脑海里出现的第一个人就是江岩柏。
就好像江岩柏是他的支柱一样。
好像只要江岩柏在他身边,他就什么都不需要担心。
容白捂住自己的脸,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
明明一天到晚忙得跟狗一样,明明年幼的江岩柏就在自己眼前。
可是一个人安静下来的时候,他还是会感觉到孤独。
当时他和江岩柏吵成那个鬼样,恨不得和对方打一架,可是却从来没有过这样孤独的感觉。
或许除了江岩柏的控制欲之外,他自己也有很多毛病,只是江岩柏从来不说,只是默默忍受而已。
第一次,容白那么迫切的想要回去,见到那个曾经让他厌恶不已的男人。
告诉他自己已经明白为什么江岩柏最终会变成这样的人。
当年为了和江岩柏在一起,他让他的父母伤透心,那一刻自己的心情是怎样的呢?
是不是觉得,只要能和这个男人在一起,自己可以放弃一切。
哪怕贫穷,灾病,众叛亲离都没有关系。
大哥大忽然响了起来,容白接起了电话。
“喂?”
那边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是江岩柏的堂哥吗?”
容白答道:“是,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江岩柏的抚养权已经从李大成那里移到了我家,我是李大壮。具体的事情我之后会打电话给你细说。我只是想知道,江岩柏有没有在李大成那里受到虐待?”男人的声音压抑着愤怒,一触即发。
就算隔着电话,容白也能感受到李大壮的咬牙切齿。
江岩柏不是那种会说自己受到虐待的人,也就是说,李大壮是从别的渠道知道的。
“是。”容白没有撒谎。
李大壮更加愤怒了:“你既然知道,身为江岩柏的堂哥,你为什么什么都没做?一个孩子被虐待,你就可以袖手旁观?你的血是冷的吗?!”
“岩柏已经是我家的孩子了,我一定要让李大成付出代价!”
容白没有发出声音,他只是做了一个口型,并且电话那边的人不会听见。
他说:“去吧。”
第18章
这天是周四,调休正好轮到李大壮头上,他一个月可以休息两天,不扣工资。
好不容易放假一天,李大壮就陪着自己媳妇去学校接江岩柏。
虽然李大成在家的时间短,但他倒是很喜欢江岩柏这个孩子。
听话,懂事,会体谅家里。如果不是乔老太和李老太爷强行塞给他零花钱,他是从来不会开口的。
就算塞了钱,也只会留下少少的一点,然而趁两个老人不在,悄悄的让李家媳妇收着。
李大壮觉得这世上就没有比江岩柏更好的孩子——他那早夭的儿子除外。
接江岩柏的时候,他礼貌性的冲着江岩柏的同学说了几句话。
然而陈大头是个没脑子的人,他没说两句话就把江岩柏卖了个底朝天。
说江岩柏以前连饭都没得吃,一天只能啃一个馒头。
还问李大壮,是不是把江岩柏从坏人的手里救出来了。
不过陈大头好歹知道吃人嘴软,没说江岩柏的坏话,完全把江岩柏说的像个完美无缺的受害人。
善良,天真,不会怨恨。
江岩柏当时都恨不得把陈大头的舌头从嘴里扯出来,在地上踩烂,再给他装回去。
然而李大壮愤怒了,他简直像发疯的野兽一样。
他是个男人,一个血性犹存的男人,他见不得有人欺负女人和孩子。
尤其是当这个孩子,是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的姐姐的孩子。
但是李大壮不是个文化人,他不懂文化人的那一套,他能想到的只是上门去找李大成当面理论而已。
他在江岩柏那里要到了江岩柏堂哥的电话,在一个成年人那得到了关于李大成虐待江岩柏的确切回答。
这一家子都出动了。
李老太爷因为身体不便留在家里,乔老太举着家里那根扫把,被媳妇搀扶着走在路上。
李大壮站在李大成家楼下大叫着:“李大成!你给老子滚下来!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生个儿子没PY,李大成!你这个没良心的吸血虫!有把和没把一个样,孬种!”
毕竟是村里长大的,乔老太没受过教育,她就是单纯的农村老太太,她倒不觉得自己儿子这样骂有什么不对,反而认为儿子骂的还不够难听,她也扯着嗓子喊:“李大成!你这个畜生!狗杂种!生下来的时候就因该把你在粪桶里淹死……”
他们的声音越骂越大,越来越难听,邻居们都纷纷打开了窗户。
看热闹不嫌事大,现在又没有什么娱乐项目,人们不觉得这是噪音,反而等着看好戏。
李大成在客厅里,他看着自己的女儿不安的坐在沙发上,和她那没用的妈一样,只知道像鸵鸟一样埋住脑袋。
李福跳到李大成怀里,他睁大了一双眼睛,恶狠狠地说:“爸!去给那些穷光蛋一些颜色看看!又脏又穷,竟然还敢骂你!”
还是儿子贴心,儿子随他。
李大成总算有了些安慰。
“好。”李大成有了信心,“你就等着爸爸让那些人滚蛋。”
李大成觉得这一刻的自己就是奔赴战场的英雄,他的儿子正在等着他凯旋。
李大壮并没有带江岩柏一起过来,他害怕江岩柏再次受到伤害。
一个成年人想要伤害一个孩子,实在太容易了。
所以李大成这样对待江岩柏,左邻右舍都看在眼里,却没有一个人说话。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总是有些人的人生信条和生活作风。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李大成揣着他那大肚子下来,双手背在背后,一副领导的模样。
他习惯了在普通老百姓面前作威作福,在上司面前学狗叫。
李大壮显然抑制不住自己的愤怒,他大迈步走上前,在李大成还没有反应的时候就一拳头挥了过去。
他像是骑在一头野猪身上,拳拳到肉,他可不是李大成这样坐在办公室里养一身闲肉的人。
李大壮干的是力气活,他能比别人干的更多,就证明他比别人的力量更大,持久力更强。
他身上的腱子肉,可不是专门拿来看的。
“我打死你个狗!娘养的!”李大壮举起拳头,狠狠砸了下去。
这可不是小孩子的玩闹,他此时愤怒的是真的想要至李大成为死地。
“打得好!”乔老太还在一旁添油加醋,随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乔老太还哭了起来,一边哭还一边咬字清楚地喊道,“天杀的李大成哟!”
“我那小孙孙,那么小一个娃娃哟!”
“李大成这不要脸的东西!他连一口热饭都不给这个小娃娃吃,让我那小孙孙给他家当下人,还不能上桌吃饭,我的小孙孙哟!”
乔老太索性一屁股坐到了地方,撒泼似地喊道:“他儿子是个大少爷,我小孙孙就是天生的下贱人吗?我那小孙孙,不仅听话懂事,学习也好。”
“李大成,你不是人啊!你不是人啊!”
也有知道江岩柏遭遇的邻居在旁边和看客们窃窃私语。
“这说的是真的吗?”行人小声问。
邻居也小声说:“应该是真的,我见过那孩子,被李大成的婆娘边打边骂,还被李大成的儿子踹呢。说他连口热饭都吃不上我是信的。”
“不会吧?”行人又问,“难道是仇家的孩子?”
“听说是李大成亲姐姐的。要不是他姐留下来的那层关系,他能进那么好的单位?”邻居看不惯李大成,这会儿也跟着添油加醋。
行人感叹道:“这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看起来倒是个体面人。”
邻居嗤笑一声:“人模狗样的,这下好了,被人打回原形了吧。”
原本还在努力还手的李大成现在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听不清旁边的人在说什么,只能模模糊糊的听见乔老太的声音。
听见身边似乎有很多人在说话,可是却没有人帮他一把。
没有人把这个天杀的李大壮,这个农民工从他身上掀下去。
终于,李大成熬不住了,他像是他最讨厌的孬种一样求饶,他用自己的手臂遮住自己的脸,啜泣道:“别打了,别打了。”
“我错了,我错了……”李大成挣扎着道歉。
李大壮放下了拳头,李大成立马坐起来,护住自己的头,他已经被打怕了。
只要不挨打,让他干什么都行。
“我错了,我不该让那小崽子吃不成饭,不该打他,不该让他去搬柜子,不该让他去通下水道,不该让他……我错了。”李大成痛哭流涕,“我知道错了,别打我……”
“你错了?”李大壮气笑了,他掰开李大成的手臂,揪住李大成的衣领,让他直视自己,李大壮怒吼道,“你竟然还可以认错?你TM想让谁原谅你?让你那一直为你着想的姐姐,还是让小小年纪就给你家当牛做马的外甥?”
李大成哭了,他鼻涕和眼泪一起流了下来,他这辈子就没这么惨过。
“你这个天杀的畜生!呸!”乔老太挣扎着被媳妇扶了起来,朝李大成的脸上吐了口唾沫、
就在楼上,李茹看着正在挨打的父亲,哆哆嗦嗦地问杨金钗:“妈,我们要不要下去……”
杨金钗还没有说话,李福很快就把窗户关上了,他对着自己的妈妈和姐姐吼道:“下去个屁!下去让那些人看笑话吗!都在家里坐着!”
李茹无措的看着杨金钗:“妈。”
杨金钗眼角含泪,她习惯了听从丈夫和儿子的话,她并没有什么主见。
“你听好,别他娘的给我想写馊主意。”李福面目狰狞的对着李茹说道,“你只是个赔钱货。”
这个家里除了李大成,没有人敢反驳李福的话。
或许在这长年累月的言语侮辱和洗脑之下,就连李茹,也会打心眼里认为自己是个赔钱货。
“李大成,你等着!”李大壮把李大成扔到地上。
李大成依旧是捂住头,他撅着屁股躺在地上,里子面子全没了。
他现在不敢去想,这件事传开之后自己该怎么办。
就算没有确切证据,一人一口唾沫都会把他淹死。
而且报警的话,这也顶多算家庭纠纷。
没人会管的,李大壮那个该死的东西也不会得到惩罚。
更何况报警的话,他的事就会闹的更大。
直到李大壮带着娘和媳妇走了,李大成都捂着头,他不敢站起来,不敢看那些围观的路人。
他甚至不敢想自己以后怎么办。
李大成直到天黑才站起来,摇摇摆摆脚步不稳地走上了楼。
邻居们的目光如有实质的照射在他的身上,李大成像是过街老鼠一样抱头鼠窜。
家里亮着灯,可是却没人在客厅等他,一口热饭也没有。
“滚出来!你们给老子滚出来!”李大成大吼道。
他穿着粗气,艰难的坐到了沙发上。
杨金钗和李茹哆哆嗦嗦地走了出来。
李大成气不打一处来,他从茶几上随便抓了个烟灰缸扔了过去,直接砸到了李茹的脸上。
李茹倒在地上,烟灰缸划破了她的脸颊,鲜血顺着伤口流了下来。
杨金钗也是女人,她知道脸对于一个女孩来说多么重要,她跪了下去,扑到在女儿的身上。她扒开李茹的头发,鲜血染了她一手。
“怎么办?”杨金钗把一手的鲜血摊在李大成面前,她欲哭无泪,绝望地问,“怎么办啊?”
李大成却浑不在意,他摆摆手,语气冷漠:“什么怎么办?涂点酒精就好了,反正也是个赔钱货。”
第19章
几乎是一夜之间,李大成的生活就落到了谷底。
单位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他的事,说他生活作风不好,暂时先不要来上班,在家等通知。
李大成知道坏了,一般等通知的,基本就没有再回去上班的可能了。
但是只要他稳住了,钱能到手,再拿去打点一下,还是能保住这个工作的。
李大成既想要钱,又想要体面的工作和社会地位。
李茹被送去了医院,伤口缝合之后医生说会留疤,这辈子都要带着这条疤活着了。
从那以后,李茹就更加沉默寡言,她原本就胆小怯懦,现在连门都不愿意出了。
还是杨金钗拖着才去上去。
每天从学校回来,李茹的脸上都带着泪。
但是好在容白让李大成打理的店铺还在,现在正在装修,这是李大成唯一感到欣慰的事了。
就算工作丢了也没关系,反正那种工作工资又低,李大成还看不上呢。
他现在有了更好的打算,并不把死工资放在眼里。
“爸,你出门啦?”李福乖巧的坐在小板凳上,只是他的眼神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充满崇拜,他已经不再敬畏自己的父亲了。
李大成倒没有发现这一点,他但凡有那么一点察言观色的本事,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是啊,爸去看看铺子,回来给我家小福买好吃的。”李大成揉了揉李福的小脑袋。
李福点点头,叮嘱道:“我要吃糖心巧克力。”
“行。”李大成倒是很爽快。
店铺旁边的店面陆陆续续都打出去了,听说最近这边的门市价又涨了不少。
李大成觉得自己这便宜是占大了,也多亏了他聪明,要不然容白那小子肯定得把钱败光。
容白家不缺钱,这点打水漂也没问题。
可是自己家缺啊!有这些钱,他李大成何苦再去上班,在家躺着数钱就行了。
一路上倒也有围观了昨天李大成挨打的邻居和路人,都纷纷朝着李大成行注目礼。
“看个屁啊!”李大成边走边回头骂,他这个人,欺善怕恶已经成了常态,是骨子里的东西。
工人们正在店铺里头施工,主要是刮腻子,现在也不兴多好的装修,干净,敞亮就差不多了。
李大成就在外头看着,工人们都以为李大成是老板,还专门过来给李大成递了支烟。
李大成被拍了马屁,受到挫伤的自尊心终于被安慰了点,他点点头,煞有介事地说:“你们好好干啊,我不会亏待你们的。”
“那肯定啊,老板您看着就是个有钱人,有大本事的,是这个。”工人比了比大拇指,也是眉开眼笑的模样。
“还挺会说话的啊。”李大成满意的点点头,“我有什么本事哦,都是辛苦饭,我和你们也没啥不同。”
场面话李大成还是会说的,他几乎把这些话倒背如流。
李大成松了口气,只要这家店铺还在,那位张先生还在,有没有工作无关紧要。
他李大成是天注定要干一番大事业的人。
容白站在街角处,就这么远远的看着,不准备走近。
容白以前哪儿做过这种事呢?他喜欢谁,不喜欢谁,一个眼神就有人意会。
他根本不必动脑子,只需要做一个胡天胡地的纨绔。
只有被宠爱的人才有任性的资格。容白也是刚刚明白这个道理。
他以前之所以可以不用接触那些肮脏的事,就是因为有人在前面挡着。
以前是他的父母,后来就变成了江岩柏。
他们都在用他们的方式溺爱容白,而容白却一无所知。
直到来到了这里,没有人给容白遮风挡雨,反而是他需要去保护年幼的江岩柏。
他竟然还做的不错。
或许在家庭和江岩柏的耳融目染之下,他也成长了不少,只是他自己从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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