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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华天下-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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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惜还待说些什么,他忽然偏过头看向江畔,低声道:“我们快走,寻地方疗伤,否则这两人一定会发现不妥,回来滋事。”
林若惜点了点头,也不多说。正要往前走,忽然平地一声惊雷,居然要下起雨来。她心中叫苦,这趟居然真是与水扯不清关系,反倒是南宫锦露出几分喜色,“天助我也,雨水会冲刷掉我二人的足迹,不至于被发现,乘着下雨的当口立刻出发。”
幸好此刻南宫锦只是受了内伤,却没有立时昏迷。否则依着林若惜背着萧子凉去往晏雪山的经历,她是绝对不想再重复第二次。
当然,正因为其与水有些缘分,更能很轻易的发现隐秘的山洞。
得意洋洋的将南宫锦扶到洞中坐下,自己则掩盖好洞口的诸多绿色植物,以免被那两个去而复返的人发现。她小心翼翼的退到南宫锦身旁,其正在盘腿打坐,以那磅礴的内力运转修复体内的伤。
所幸南宫锦伤势应该不重,但是因为覆着假脸,就脸色上还是毫无异样的。为了不打扰他,林若惜只好开始打量着自己无意中又发现的山洞。显然自从无数次与山洞结缘后,她很有一种在山中寻找隐蔽处的能力,就如同方才一路驰来,险些就错过了这个被无数绿色藤蔓遮掩的地方。
这个山洞并不是很深,且有些矮小,似是个天然形成的溶洞。林若惜光是站着也需要低着头慢慢朝前走,但这并不阻碍此刻她在山洞中有些寻觅宝物感觉的好心情。
南宫锦静静的坐在原地,体内周天运转一息又一息。他亦是感慨,幸好他所认识的林若惜,一向都是宁肯天下人负我,也不我负天下人的姑娘,所以她明知之后自己要对她做些什么,也不在此刻弃而不顾。虽然他知道自己用子母蛊控制着她是一回事,她却绝对没有背后暗害自己的心思。就凭借着这股信任,他的伤势在一点点的恢复。
忽然,洞内传来一声惊呼。南宫锦眉眼微挑,迅速起身,朝着山洞深处走去。却是在山洞尽头也没有看见林若惜的身影,狐疑之下却听见她从洞壁外的声音传来:“这里、这里。”
南宫锦移过身子,就看林若惜浑身湿漉漉的从仅留一人侧身而过的缝中钻了出来,瞠目结舌的说道:“那里头居然有一股温泉。”
“你这是掉进去了?”南宫锦打量着数度与水结缘的林若惜,赫然想起自从江湖中封称她为若水仙子后,就已经连连遇水,不觉有些好笑。
林若惜赧然,“因为没有落脚处,又是没有注意,就这么掉下去了。”
南宫锦也啧啧称奇,这里是江岸边连绵青山的一隅,连他也不知晓这处山的名字,但大自然鬼斧神工,最是不能理解,在这里孕育出一处不引人注目的温泉,自然也是可能的。
他柔声道:“此处既然有个温泉,不如我在这里想办法生出堆火,替你烤干衣裳,你先去洗个澡。”
林若惜大为戒备,“你为何对我忽然如此殷勤?”
南宫锦嗤笑一声,“自然一会还要调换,辛劳了这些天,能有一处温泉自是大妙。当然让你先行舒坦一下而已。总不能你我二人一起……”
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眼内已是笑意暗藏,林若惜正被温泉中的热气蒸腾的面色红润,此刻也是怨怼的白了他一眼,“我事先说明,我敬你的确是个正人君子,以后这种话不能胡说。”
南宫锦立刻正色道:“每次面对惜儿的时候,总是会情不自禁的说些唐突的话,若我紧守不说,反倒是显得我更加道貌岸然而已。”
林若惜方寸大乱,不知如何是好,暗暗推了他一把,轻声道:“你转过背,我进去了。”
见她不欲再说,南宫锦叹了口气,方转过身去。其实他也不过是在路途中借着与其亲近重温逍遥峰上与林若惜的种种过往,他始终怕自己忘记了洛景寒的一生。洛景寒虽然不过是南宫锦的身份之一,却也是他扮的最辛苦的一回,然则南宫锦的生涯之中,正因为进入的太多,出来的太多,才让自己的心态处于很微妙的时时刻刻。
闭上眼直立不动,体内周天自然运转,凭借着他超强的复原力修复着体内的伤势,只有身后女子小心翼翼的宽衣声不断的进入耳内,即便是看不见也足以勾勒出一幅活色生香的画面。
不过只有南宫锦明白心中的苦涩,不论是当初的洛景寒孤注一掷通过婚事夺得先机,还是今日自己的发乎情止于礼,以后的以后,都再与她没有缘分。
因为,她是凤帝指明要生擒的人。
130 强行一吻
而南宫锦很清楚林若惜对于任何一个男人的吸引力,在于其身上,自有一种惹人怜爱让人保护的气质,他甚至能肯定,当凤帝见到林若惜的时候,一定不会想着怎么去杀她,而是怎么让她臣服在自己的手上。
林若惜轻声说了句:“我进去了,辛苦连……替我烤下衣裳。”
她始终不能自如的将连邀二字说出口,顿了顿就闪身入了那狭缝后的小温泉口。
半晌后,南宫锦转身,首先不是生火,而是在她褪尽的衣裳里翻找了下。
果然没有。
她能这么笃定而又毫不惧怕的与自己一路而来,便是因为原先那几张残图并不在她手上。南宫锦忽然陷入了沉思当中,在洞中捡拾了些干柴枯草准备生火,同时心中也在揣测,若是残图不在她的手上,会在谁……那里?
连洛景寒她都从不吐露心声,交托信物,还有谁她能够如此信任。
他的手微微一颤,从腰间起出一个小小的铜铃,忆起了当初林若惜在蓬莱城邵府求洛景寒去寻找的人。
长天坊。
惜香公子玉卿衣!
想不到此人居然与林若惜这般亲密。南宫锦心中生出疑窦,那时正是因为觉着这铜铃有些奇怪,才没有立刻去如她所愿,后来更是失之交臂没能将铜铃归还给她。现在想想,此铃儿或者正是她与玉卿衣联络的一个途径,的确不能给她,而且可以善加利用。
只是他也不能确认林若惜会将残图交给玉卿衣,极大的可能便是她将这东西放在了哪个地方收藏起来。
将这些思绪抛开,南宫锦又暗自摇了摇头,撑开林若惜的一件带着体香的小褂放在火前,心中忽然涌起滔天的情意,一时间竟然连他也不知晓这是为何,恍惚间居然十分失常,大抵这与南宫锦十三岁学成下山,十五岁得遇名师学得绝世武功,十六岁被凤帝救于燕门峡从此答允为凤帝谋事,以众多面目行走江湖,十七岁时入地狱门成洛景寒,十八岁时在北海岸边救上将要溺水的林若惜。
大雨披泄而下,打过洞外的绿色藤蔓,汇聚成流分成两股,一股流到外间,另一股则落入了洞口边缘,听在耳内自是另一种感觉。
到如今纵横江湖的十余年时间里,因为太过忙碌而忘却了很多属于自己的事情,除了与绯夕烟的虚与委蛇,真心付出的确只有这么一个女子。他对她如此残忍,她却从来没有恨过自己。眼眸一黯,这就是他的无奈之处,数度将她拯救于手,却又要将她送与狼口。
正在这时,林若惜的声音从狭缝后传出,“我要出来了,衣裳干了么?”
南宫锦这才发现因为走神,除却方才拎的小褂,其余的还是团在一起湿成一堆,回答道:“好了,出来吧。”
他将手置于那团湿衣之上,一股内力透体而出,几乎就是顷刻间,便已经被其蒸干。然后他施施然背过身去,充分显示了他发乎情止于礼的风范。
在洞中避雨直至天明已是两日以后,二人乘夜出发,因南宫锦辨路自有一套方法,所以几乎是没有迷失过,除了路上的确有些辛苦,不再像能投栈过夜那般舒适,走了大约三日,才到达苏阳城对岸的密林。
就在看见渡口时候,南宫锦忽然拉住林若惜,朝江内看去。
目及处则有数条大船在江面上悠然开过,他无奈苦笑,“柴子进这人呐……”
“柴将军怎么?”林若惜好奇的问。
经过几日单独相处,原先的隔阂似乎终于抹平了一般,只是越临到苏阳,就连林若惜也感觉到南宫锦心中的挣扎。
“分别以前我与他说,在苏阳城渡口等候我们,你看他,偏生不肯,已经带着他的亲信在那条船上了。”
林若惜极目眺望,果不其然,一条正朝着这边方向开来的大船上,除了身着军服的柴子进,还有一列兵士,想来是要来拿自己上凤临的了。
忽然她的手被紧紧捉住,南宫锦几乎是强迫的让她转身看着自己,“我再与你说一次,若你肯好生与凤帝合作,南宫锦定会保你周全。”
林若惜与他一般面露苦涩,她明白,这可能是他们最后一趟能如此开诚布公的说话,她的心中同样不是诸多难为?且不说她须要护着长天坊玉卿衣一行人,更要紧的便是接下来要面对着自己此生最大的仇人凤以林。
在这几天里,她多方思量,居然再不排斥入凤临。只要给她机会,她一定要想办法斩杀凤以林。至于其他人,再不是自己的考虑范围内,因为她从没有像此刻一样,与那位灭国亡族的仇人这么近。
爱情,她已经没有争夺的余地。
这余下的情,比如眼前这位,用最大的谎言骗过自己,用最厉害的手段雷令风行的将自己索到凤临,刻下却又说要护着自己……
林若惜像是笃定了什么一样,垂眉浅笑,“连邀你似乎忘记了自己的立场,也似乎忘记我的立场。都已经到了这里,再说这些还有何用?”
“惜儿。”南宫锦似乎想拦着她继续说下去,但是她却傲然抬首,“你聪明一世,难道还不明白,凤以林是我的杀父仇人,他选择让我活着,就要有承担相应的风险。是死是活,岂能由你说了算。”
南宫锦豁然背转过身,以自己的身躯挡住了林若惜娇小的身子。
这一刻,就连柴子进也不知道岸边二人在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可是林若惜却浑身颤抖,因为他居然揭下了自己的面具露出了那张绝世颜貌,紧紧贴在自己的唇上。
只有她自己晓得,他又在唐突自己,却又在替自己解毒。用着等方法,拿去此毒,是她所无法预料到的,更是无法阻止。
一只绿莹莹的小虫儿经由南宫锦近似强夺的一个吻,缓缓悬在二人间仅留的那分寸之地,而后他只微微一晃瓷瓶,瓶中有嗡嗡声过,小虫便自己飞了进去。
他凑到林若惜耳旁轻声道:“你赢了,从此后,是死是活,再不由我说了算。”
131 苏阳再逢
林若惜垂下臻首,居然没有因为方才他的这番行径而责骂,实则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何,只是知道若他方才那般做,正是要将多情还回无情,剪断这藕断丝连的连接,才可找回那个清明睿智的南宫锦。
柴子进的大船已经停在了岸边。
林若惜浮唇望向跟在身后的南宫锦,再转头看着朗朗晴空,心中浮现出萧子凉与绯夕烟携手而归的逍遥峰,不觉怆然,感情此事,与自己有何关联。自己爱的,可能始终无法爱自己;爱自己的,却又不得不选择斩断情缘。
大船抛锚起航,南宫锦再度回到了她的身畔,幸好柴子进对林若惜的乖巧十分放心,没有将她关押起来,还可以站在甲板上看两岸风景。
“凤临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林若惜忽然问。
南宫锦斟酌片刻才说:“凤临临近景安,又有有凤来仪的美誉,更是凤帝出生之地,所以后来被封为伴都,甚有相伴天子之侧的母仪天下的皇后尊感。”
柴子进在后补了一句,“实际上,这次为过冬季,凤帝的确带着自己最喜爱的容妃在侧,于凤临寄安宫恭候林若惜姑娘大驾。”
南宫锦一听此言,顿时紧蹙双眉,心中直说,这下糟了。
柴子进再不多说,指着大船正前方的码头说道:“苏阳快到了,我老柴总算可以回去休息休息了。”
林若惜见机立刻说道:“柴将军不知可否听我一言?”
“姑娘请说。”
林若惜戳了戳南宫锦,又指着自己一身狼狈陈旧的衣裳,“你要我这等模样一路随行去凤临见皇上么?”
借着可以沐浴更衣的机会,终于可以在苏阳多逗留一会。
其实林若惜此刻再也不想别人来救自己,但她还是想看看老天会否眷顾自己,在这最后一次停留的时机,见到玉卿衣等人。只是南宫锦也甚是聪明,一眼看穿她的心思,淡淡的提醒彼此带上面具,又让林若惜陷入很是苦闷的状态。
众人在苏阳码头下了船,林若惜故意坠后几步,朝着他们现在所在的官驿而去。
幸好他们没有备下马车,让她能走上一段路。只是前面有十几个兵士,后面有柴子进,身旁还是南宫锦,比往常的状态更要艰险,只能令她叫苦连连,几乎以为毫无办法准备放弃了。
忽然就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她的目光投到了对面长街的饭馆门口。周遭行人仿若都化作虚空,没有任何阻拦,即便是相隔千里,这一刻,似乎世间只有彼此二人。
只有一瞬,她愣在了原地。
是萧子凉!
他没有与绯夕烟一起,居然出现在了苏阳?是要寻找自己的么?即便是有可能会错意,也足以让她欣喜若狂。只是方才那一眼,恐怕也不能让他认出自己来,她转身问柴子进,“柴将军,驿馆还要多久?”
柴子进不疑有他,指着前方大街尽头说道:“走到这条街尽头就是啦。”
身周人群来往络绎不绝,显然苏阳也是个大城市。林若惜忽然安下心来,哪怕萧子凉这回不是来寻自己的,她也已经尽力了。经过那个饭馆时候,萧子凉早已经不在门口,但她分明感觉到一股灼热的视线,从后方投到自己的身上。
南宫锦赫然回头,目及处却是一无所获。林若惜侧头问:“怎么了?”
他暗暗摇头,为保安全,低身牵过林若惜的手。
就这样各怀心事的来到驿馆,林若惜立刻就被送进了一个精心准备过的房间里。
南宫锦站在门外说:“待会会有人给你送水以及饭食。”
林若惜轻轻瞪了他一眼,“知道啦。云大门主赶紧去照料下自己,比起我,你更脏呢。”
南宫锦哑然一笑,欣然关门离去。门口留下四个兵士守卫。
林若惜起身探手摸了摸炙热滚烫的水,不由松了口气,心中自然忐忑,这是唯一的一个萧子凉能寻到自己的机会,怕之后房中就还会有人轮流看管。她环目四周,这些人因为谨慎起见,把自己放在了中间的一个房间,可谓是前不能进门,旁不能借窗。
南宫锦!她简直对这个家伙是又恨又没办法,跺了跺脚只好宽衣解带,滑入木桶之中,任冒着氤氲热气的水将自己掩埋起来,不去想那些纷杂的事情。
就在她一筹莫展的时候,头顶的瓦片忽然微微一动。简直是福至心灵,她抬头看去,居然是萧子凉已经毫无声息的从天而降,落在了自己的身旁。
“门……”
话刚起头,就听门口传来柴子进的声音,“苏姑娘,洗好的话就唤人将饭食送进去吧。”
林若惜故意站起身,传出哗啦啦的水声,令对方不起疑心,“女人家洗澡本身就慢,柴将军能否等等。”
“唔,算我大老粗不守规矩啦,姑娘慢洗。”
柴子进的脚步声离开后,她才急中生智,毫不在意自己此刻片缕不着,轻飘飘的起身入了床帐内,伸出一只白嫩的手对萧子凉招了招,示意二人这里说话。
萧子凉眼底一沉,显然是对这等春色受用的紧,然则此刻却是不是大动食指的时候,所以冷静了会,就自走了过去,拉下床帘,卧在床上。
林若惜低声问:“门主你怎么到苏阳的?”
“我问了玉卿衣江上的情况,猜到他们也许会借道从这里走,所以在苏阳已经等了三日。若非你头上这根红珊瑚的簪子,我恐怕都认不出你来。”
“门主……你与玉卿衣?”
他是为了自己啊……他真的是为自己来苏阳的。
林若惜顿时忍受不住,热泪上涌,幸好被萧子凉捂住嘴,低声道:“换上衣服,与我走。”
将那激动的心情藏了回去,林若惜听外面还未发现,才抓紧时间说:“门主你听我说。我这次去凤临是决定好的,我与玉卿衣有个约定,便是/‘‘文/定要杀了凤/‘‘人/以林来祭我/‘‘书/父皇在天之/‘‘屋/灵,所以我不能放弃这个机会。如今我给了一张假图给南宫锦,正是我们可以里应外合的时候。”
132 凤临宫阙
“你!”萧子凉没料得她居然不肯与自己离开,很是惊讶。
林若惜抓住萧子凉的大手,心中柔情万千,“门主肯来找惜儿,惜儿已经非常满足了。从今而后,门主请忘记我,与玉卿衣好生合作,若我还有命回来,门主若还要我的服侍,惜儿……一定回来。”
萧子凉看着她眸间的坚定,也明白自己再也无法改变她的想法。拨去她额间的湿发,萧子凉轻声道:“等你回来。”
林若惜的身子微微一震,她自是没有料到,当绯夕烟回去寻了萧子凉,自己惨然离开,便是已经笃定萧子凉的心中还有那个人,可是这句话终于还是让她泪流满面,紧紧的抱住萧子凉的脖子。
他这般……还如何让自己舍得。
洁白的身躯落入萧子凉怀中,他正因为这女子的绝然,确认了心中的感觉。他的的确确想爱她,想与她长相厮守。但也正是二人有太多的错过,太多的无奈,以至于只能在此时心灵相通。如今不是他不肯,而是她不能。
“门主,你快走。南宫锦那么机敏的人,恐怕多待会会横生枝节。”林若惜终于依依不舍的松了手。
萧子凉清楚的知道,自己迟了一步,在其坚定信念后才自出现,以至于必须眼睁睁的看着她,羊入虎口。
但是大丈夫立于世间,似萧子凉这等人,从来都果断坚决,所以他几乎没有任何迟疑,便拥住身下的林若惜亲了亲,才狠狠的说道:“好好活着。”
深蹙双眉,萧子凉终于放开林若惜,不着声响的连番踏着屋中的摆设,飞上横梁,轻松离开。
林若惜长舒了口气,浑身发软的走下床。
果然爱情这种事情无法估量,就像是不管有多久没有见萧子凉,只要他一出现在自己身畔,总会有令她控制不住的浑身发软的事情出现。正如此刻,被他抱过吻过,又被承诺过,让她的心情顿时异常良好,甚至真的很想能活到那一刻,那一刻……没有纷争没有**亦没有算计,只有远远青山迢迢流水,她唤他一声夫君。
目光投到门外,果然南宫锦叩响了门,“惜儿你是睡着了么?小心着凉。”
林若惜应了一声,摸了摸水温,只觉还没洗够,施施然又躺了进去,“好久没有洗得如此痛快了,我马上出来便是。”
苏阳城外三十里,老牛村。
萧子凉坐在茶铺当中,一文钱一碗的茶放在面前,与那小惜儿为自己泡上的碧茶,差之千里。其势森冷,无人敢近。但凡有人经过,因好奇打量而与他眸光相触,便瞬间如堕地狱,吓的着紧离开。
瞬间,老汉的茶铺便再无一人。
竹林摇摇,老汉亦是心下惨淡,今日的生意想来无望了。
然则萧子凉却是陷入了自己的沉思当中。
时至今日,他不得不承认,南宫锦很厉害。
正因为现在地狱门损失惨重,洛景寒战死连玉山、风茗轩、雷诺然、言凉等一众自己的亲信全部都没有回来。在这多事之秋,甚至连百花宫等魔门趁他没有回山欺上门去,幸好有楚明澜、司徒空山等人,义气相助,地狱门才不至于土崩瓦解。
输了的第一阵自然是武林大会,这一局请君入瓮做的实在干净漂亮。
输了的第二阵却是在林若惜,这原本是他最大的筹码,只要寻找到玄天八卦所在的前朝宝藏,随时亦可覆雨翻云,却没想到连林若惜也被他使计掳走。
萧子凉当然不可能认输,行走江湖对这等事情早就应该习惯:起起伏伏,全无定数。
如今他要想办法打听风茗轩等人下落,更要与林若惜里应外合。所以他如今,必须与玉卿衣联手。
“哈哈,想不到萧子凉你居然约我来这里见面。”
惜香公子玉卿衣,正迎着月光,与时节完全无关的挥着那柄向来喜爱的小扇,走到萧子凉对面,毫不介意的坐了下来。
萧子凉也不与其多说,老汉战战兢兢的送来另一碗茶水,他才沉声道:“我见到惜儿了。”
玉卿衣大惊失色,“什么?你是怎么寻到她的?”
“苏阳。若非她的眼神和身形,我直觉是她,才刻意打量了下。直到看见那根红珊瑚的发簪,才确认下来。”
玉卿衣沉思了下,“是否对方人太多,不好下手。”
萧子凉眸子微冷,缓缓摇头,“她执意要留在那里,因为是唯一一个可以接近凤以林的机会,而不用引蛇出洞。”
玉卿衣的俊颜终于再度变色,“那她岂不是更加危险!”
萧子凉森然道:“所以我们必须尽快收集剩余残图,在朝龙岭引蛇出洞,做好布置,提前杀死凤以林,就能把她救回。”
“啧啧。”玉卿衣赞许的打量了萧子凉一眼,“想不到你在地狱门险些覆亡,心爱的女人又被抢走这些事情的打击下,还能如此清醒,不愧是萧子凉啊。”
萧子凉睨了他一眼,“袖……”
念起那双似水柔情的眸子,连萧子凉这等刚硬的心也软了开来,声音柔和了下来,“她说已经将假图给了凤帝,我们可以里应外合。”
玉卿衣倏然拍手,“幸好提前换过,太好了。”
玉卿衣扯开一丝笑容,至此,也不再多话,留下联络方法,白衣微闪,便是消失在竹林当中。
萧子凉也只是看看苦着脸的老汉,便也离开了这处茶铺。
老汉唉声叹气上前收碗,想不到茶水没卖完,还一文钱没挣到。旋即他的眼睛就瞪的铜铃大,看着桌上银闪闪的一锭银子。
林若惜坐在前后都有士兵跟随的马车里,首次感受到又是要犯又是尊贵身份的双重感觉。
南宫锦骑着高头大马跟随旁边,看她探出头来,淡淡的说:“前方就是凤临城,马上就能到寄安宫了。”
千秋伴都,亦有万古气派,或者正是比邻景安,才有了这等盛大的气象,令林若惜心生感慨,自己似乎还是第一回,离自己的旧国旧梦那么近……那么近。
凤临也是由外郭城、宫城两部分组成。宫城位于都城北部中央,外郭城的各坊从左右南三面拱卫宫城。以正中的朱雀大道为界,东西分属凤临、曹安两个县城。宫城就是皇族所住,除却如今凤帝所在的寄安宫,还有其弟安怀王凤紫林的府邸,郭城则是百姓居所,各有布局。千百家似围棋局,十二街似种菜田。
沿着朱雀大道向前,林若惜的心微微一跳,近了,与那地方越来越近了。
133 谁是谁非
这日的凤临已经开始飘雪,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在地上,就像一块白净的锦布,铺在光洁的地上。
惶然抬头看向南宫锦,他似乎感觉到了她心中的不安,低头说道:“想好了,莫要胡闹。”
林若惜深深的凝视了他一眼,进了凤临之后他倒是不可以掩藏自己的面容,锦袍玉冠之下,不能不令人心折。
她不由得想起晨起时候的光景,伴着车行与落雪的声音,簌簌的滑入脑中。
林若惜站在房中,任由不知从哪里找来的侍女上下摆弄着。一袭薄若蝉翼,半透明妃色烟萝纱衣,精细地绣着开的正盛的芍药,素雅清秀,却也出尘脱俗。
为了保证凤帝的安全,她那暗藏细针的腰带与铁钩护腕尽皆撤去,换上了朱红三镶白玉腰带,一根白玉孔雀簪旁饰着一朵新开的木芙蓉,簪头处一缕金银丝线相间的流苏垂至耳际,发顶用银点翠玉牡丹六股钗挽住,眉心镶嵌碧玉莲花额饰。
两弯蛾眉,细而不弱,艳而不妖。虽是明眸皓齿,唇如红樱,肤如白玉,眸光比前更加潋滟与诱人。此时的林若惜,才真正堪当江湖中所谓若水仙子之称。
当南宫锦提着件衣裳走进房间的时候,自己也是看的一呆。这便是真正的公主,再也没有一个人如她这般气质高雅的。
那些围着林若惜的侍女也都称赞着:“公子替姑娘选的这身衣裳,当真美极了。看公子都傻眼了。”
林若惜心道,若是南宫锦摘下面具,恐怕就是这些小妹子傻眼的时候了。
“好了,你们下去吧。”南宫锦嘱咐了句,这些小侍女们都捂着嘴离开了。
南宫锦缓缓上前,将一件雪白色的大氅披在了林若惜身外,那眼底勾魂的小痣印入眼帘,叫他心中不断叫苦,再这般下去,他定是想立刻带着她远走高飞。
“今日就要进宫了么?”
“嗯。”南宫锦低声回应,“对,不过放心,这次凤帝没有大张旗鼓,便是还有转圜余地。”
林若惜没有答话,而是垂眼看着自己的脚面。
“你今日这般,他一定不忍下手。”南宫锦接着说道。
林若惜豁然抬头,含着苦笑,“你这么费尽心思的替我打扮,便是想让我用美人计混过生死关么?可是我肯么?”
南宫锦轻声叹了口气。
林若惜忽然扯住他的衣袖,一字一句的问:“我不明白,为何你要做凤帝的走狗?”
从清晨的回忆中恢复清明,林若惜自问到现在依旧看不透此人。最后她幽幽的叹了一声,“你何时为你自己想过呢?”
南宫锦背部一紧,再转过头,车帘已经缓缓放下,那张白净无瑕的侧颜,渐渐随着那声轻叹,消失在眼底。
时至今日,你何曾替自己想过,南宫锦?
南宫锦忽然朗声说道:“惜儿,我现在回答你,看看如今的江山,城市繁华稳定、百姓安居乐业,再没有前朝的流离失所、路有冻死骨的现况出现。对于这样的皇帝,南宫锦愿意追随。”
坐在车内的林若惜浑身颤抖,缓缓掩面。
宫门大开,马车渐渐驶进宫城内去。听到宫门合上的轰然声音,南宫锦赫然转头,知道自己与这女子之间,再不可能有任何牵连,那一切种种或许存在过的情丝,就似往日红尘旧梦,不复重现。
白雪地上拉出一条长长的车辙,一直延伸到这令人景仰的宫城内去。
林若惜缓缓走下马车,眼前是恢弘的宫门,上书三字“寄安宫”,龙飞凤舞,金碧辉煌。
她一步步的沿着龙尾道向上,闭上眼深深的吸了口气,雪花落入颈中,甚是冰凉。柴子进与南宫锦领着她朝寄安宫的偏殿书房走去。
凤以林刻意不光明正大的与林若惜见面,正是因为林若惜的身份特殊,若现在朝中错综复杂的情势,极有可能会被有心人利用。所以这次林若惜是秘密进宫,更是在这隆冬之时,所以寄安宫里的人都以为是凤帝新招美人,无人起疑心。
四扇的屏风,屏面是整副的海蓝石透雕,镂着波浪鱼纹的花样,还细细用翡翠镶嵌出逼真的水藻。绕过屏风,就是一丈许的书桌,桌上放满了各式书卷,显出这位凤帝好读书的习惯。而左边设了一个沉香木做成的软榻,离榻不远的前后两边更布置了一张几,一个身着纯蓝色丝绸质地长衫的男子背对诸人而坐,显然并没有因为宫人的唱喏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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