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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华天下-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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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柴子进敲门,端着已经做好的热气腾腾的饭菜搁在桌上。

南宫锦上前低声轻言:“让大将军为我二人瞻前顾后,如何是好。”

柴子进显然没料得南宫锦居然这时就兜出了自己的身份,有些诧异,但他本是非常人,很快收了异色,坐在另一侧的凳子上,“南宫门主应该记得我们之前的约定。”

南宫锦微微一笑,欣然坐下,将竹箸分在林若惜手中,丝毫不介意对方忽然冷下的态度,“大将军放心,在下已经与苏姑娘达成约定,这一路上都不会与我们作对,减轻我二人的负担。”

林若惜这才有时间细细打量了眼方才为他们一路驾车的柴子进,其人形容威武,称不上好看,但自有其英雄气概在其中,尤其是双目有神,不怒自威,颇有种战场之上挥斥方遒的大气之感。但正因为如此,他反倒不像是个服侍别人的下人。可能这能屈能伸的大将军自有一种掩人耳目的做法,自己也想不得太多。

“哼。南宫门主倒是聪明的紧。”显然柴子进与南宫锦似乎有些不对付,说话间总有那么几分不客气。

南宫锦不以为忤的笑了笑,“自然。此次一路还要多仗大将军的方便了。”

柴子进听着心里舒坦了些,很是豪阔的摆手,“为圣上办事,牛马皆可,务必让苏姑娘安全抵达凤临。”

南宫锦心中喊糟,他可从没有把二人要去往的地方告知林若惜。不过见其一脸没有注意到的神色,才微微安心。既然都已经让柴子进泄露了出去,南宫锦是何等人,亦是不大在意了,坦然问道:“不知之后如何安排?”

“我们需要换掉马车。”柴子进低声说道。

“我们过今县,抵达鸣锣镇,在小镇的码头上船,走水路到达大庆的重镇长天,由长天至苏阳后,便有我的大军迎候,直接接苏姑娘抵达偏都凤临。”

只有林若惜明白,长天对于自己的意义到底有多大。

但见南宫锦眸中微闪,沉吟一声问:“还有别的路线可选么?”

“有。但方才的路是最迅捷的路线,难道有什么不对么?”柴子进反问。

南宫锦摇头,道:“自然不是,只是任何事都要小心为上,是我的一个习惯。”

121 埋伏之地

他忽然停了话,显然是有人上楼。以林若惜原先的武功亦是可以察觉,只是自从度了一半的内力给萧子凉后,灵觉也差了很多,差了南宫锦良久才听见小二的步子在楼上响起,到了厢房外,“诸位爷,小人来给诸位添点水。”

柴子进拎了拎壶,显然方才几人没有动箸,连水也没时间喝,回身将茶壶递了出去,“换一壶热茶来吧。”

“是,小人这就去。”

三人才又沉默了下来,开始低头吃饭。

柴子进注意到一个细节,便是每当林若惜碗中的菜已经送进口中的时候,南宫锦便像是很习惯的替她布了些菜。二人之间绝对不像他先前想象的那般,仇深似海,就像是有什么渊源一样。至少那女子似乎身子一颤,想起了什么,便再度埋首。

柴子进虽然是个马上飞将,但最擅长的便是个观敌于细微处,这便是他时常立于不败之地的缘故。这个细节说大不大,但说小绝对不小。正因为如此,他更没之前那么信任南宫锦,即便是凤以林对于南宫锦也是恩宠倍加,整个武林都交给他去统领。

“我看,不如今晚我与苏姑娘一个房间看守,云兄歇息一夜吧。”柴子进放下碗,提议道。

南宫锦显然是有些意外,然则他却不能说不行,他原意要与林若惜同房本就是有些私心,柴子进这般说自然是尚不信任他之故,无奈道:“有劳大将军了。”

林若惜面皮薄,听见两个男人就同房之事讨论起来,实在是有些怨气横生,但自己和长天坊诸人小命都在他们手上,由不得自己不应。好在柴子进与自己毫无纠葛,而南宫锦因着洛景寒此事反倒麻烦,所以今夜若是柴子进替自己把守,怎么也好过与南宫锦待上一夜。

待得四周都安静了下来,显然是各归各房了,南宫锦才缓缓起身,“那我这便去隔壁房间歇息,明日一早来换大将军。”

柴子进沉沉点了下头,显然是就此事不想再多说。

待南宫锦合上门后,林若惜这才轻咳了声,对着这个擅长领兵打仗擅长对敌争斗却明显不擅长应付女人的柴子进柔柔的道:“敢问大将军是要睡哪里?”

柴子进眼观鼻鼻观心,跟木头一般坐在原处,“姑娘请上床就寝,在下今夜坐一晚无碍的。”

林若惜心忖此人倒是条硬汉子,若是换了南宫锦,一定会调笑几句才肯罢休,不过她也不是省油灯,既然对方放在这里任自己戏耍,她自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尤其是一路而来,真是满肚子的火没有处撒,所以捂唇笑道:“可是若有个大活人在此,我怎么能睡的着,想我做侍女做了十几年,从来只有我站着别人睡的机会,大将军守卫这等待遇实在是太高,有些承受不起。”

柴子进只是看了她一眼便立刻收了目光,果断转身,背对着那张床,“如此可否,在下保证会收敛声息,姑娘请好生休息吧。”

林若惜不觉好感顿生,虽然说自己痛恨大庆朝的人,也明知道此人当年说不定正是攻进景安将她们赶到海上流亡的战将之一,然则落到现实,这么正人君子的倒是不多见。

不觉话语再柔了三分,“喂,我问你,凤帝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句话即便是铁汉如斯,也听的心中一荡。柴子进保持着原来的动作没变,目光忽然灼热起来,显然是因为林若惜问的这句话勾起了他的万丈雄心,而那个人,正代表了雄才伟略,“他是个不世出的英才,因为他才使得民有所居,民有所乐;更是个不世出的天才,用了短短数年,便使得外敌不敢侵入,国富民强,海外顺从。”

他这番话,正是用另一种方式在劝慰他刚刚认识的这位传闻中的前朝长公主。

林若惜垂下头去沉思片刻,然后慢慢的道:“他终究还是我灭族仇人。”

“成大事者,或者心狠手辣,或者无情无义,只有将自己置身于‘无’字巅峰上,才可以守得万岁千秋。”不知是否林若惜勾起了柴子进对前朝的记忆,他说的也比往日多了些,“圣上此人,无情多情只在这一线之间,全看姑娘自己的命数了。”

林若惜愕然,“你这是什么意思?”

柴子进转身,第一次与林若惜四目相对,“圣上在来前曾与柴某深谈一夜,对于当年赶尽杀绝之事亦有些后悔,若是姑娘肯放下仇恨好生合作,圣上也不一定只有将你囚禁的这条路可走。”

林若惜忽然醒悟了过来,柴子进这一路一定会不断的想办法劝自己,所以这才是凤以林安排柴子进在旁的缘故。

心中有了定论,她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就势躺下,“我考虑下吧。”

柴子进就不再多说,这一夜,自是三人都没怎么睡好。

第二日一早,林若惜就被南宫锦的敲门声弄醒,然后柴子进与那小二交代了几句,三人才轮番洗漱,待吃完早点,便立即动身。

柴子进明显是希望早些将林若惜送达凤临,南宫锦这回也算是处处受制,连林若惜看着也觉有些可怜。当然,她根本没本事可怜他人,她自己现在才是最可怜的人。

出了客栈,就看那小二已然换了辆其他颜色的无帘马车,让林若惜微微一愣。柴子进也不多话,扶着林若惜上了马车,待南宫锦坐定后,才大鞭一挥,朝着鸣锣镇方向驰去。

因着没有车帘,路旁风景在马车的带离下,携风入眼,分外美妙。尤其是在出了今县,走上了蜿蜒山路后,更是能觉出这里的奇险绝美之境。

自离开西南蓬莱之后,至达今县,不过一日光景,却能感觉到两个季节。尤其是到达风景秀丽的虎山,就已经是从夏转秋的感觉,最要紧原因便是那些连绵枫柏,霜红雾紫,点缀成林,影醉朝阳,鲜艳夺目。几片红叶落在山道旁的水流之中,随波而下,顿时让细观此景的林若惜生出感触,秋情泛心,不知这些红叶要往哪里去,也不知自己的命运将是何样。

前方两峰相夹,窄道径直通往遥远的天际。

柴子进忽然勒住马缰,马车急停,林若惜因为一时没用反应,居然扑进了南宫锦怀中。

那宛若三月春的气息,迎面扑来,教她一时呆愣原处。反倒是南宫锦,因为柴子进的突然行事而生出了警觉,双眼目视前方,冷静的道:“前方正是最好的埋伏之地。”

刚出今县,便有人劫车?

122 行踪外露

但是林若惜明显发觉,肯定不是一般的小贼,否则南宫锦不会是这等谨慎的表情。

柴子进顺手从车底抽出随身宝刀,冷哼一声,“自昨日出城不久,就有人对外散布,九天门南宫锦已经得到玄天八卦与前朝公主,自然会有贼人想方设法出手而已。”

“会是谁。”南宫锦暗忖当日此事见证人不过几人而已,方外高僧自然不会行这等嚼舌之事,但终究会有有心人传扬出去。但自己拿住林若惜……他的眸光忽然落在林若惜身上,问道:“你当日与任亦白说些什么?”

林若惜倒是坦白的很,“我说会与你同游一段时日而已。”

其实她心里清楚,十有八九是玉卿衣放出去的消息,只为了搅浑这次远行,就是徒增了不少危险。

眼下能查到他们行踪的,的确非常人。至少玉卿衣都还没有办法找到他们,却已经教人拦在了这处山涧,委实厉害。

柴子进放缓了车速,轻声道:“有多少人?”

南宫锦闭目吐息,再睁开眼时候,亦是能被其眸中掠过的神采所折服,“十人,都算一流高手。”

“你护着苏姑娘,由我……”柴子进话未说完就被南宫锦立刻打断。

他哈哈大笑一声,却让林若惜摘下假面露出她的真面目,“你以为我正道盟盟主是白做的么?我已经感觉到他们的落脚点,我现在下车各个击破,你伺机突围而出即可。”

要让林若惜陪他们一起打自是不可能,所以他们一早就已经做好了只有两人为战的心理准备,而其中一人还要看好林若惜,不让她能寻机逃跑,这其中关节也是复杂至极。

不待柴子进多说,南宫锦已经翩然而下,几番起落就已经消失了踪影。

柴子进勒马,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刚才那件事一样的缓步前行。

林若惜清楚,玉卿衣正是要一步步的靠着别人的先知先觉或者别人更高的情报网,来获知自己的行踪。当然,若对方来意不善,自己宁肯与南宫锦柴子进捆在一起,也不可以被有心之人渔翁得利。虽然不明白南宫锦此刻让自己露出真面目的缘故,但她也不能多想,先听了他的意思。

她咬牙抓紧了手旁的车栏,以免忽然加速反倒把自己甩出去了。谁让她如今武功又不太高了,就露了那么一回好手,便没有机会再练下去。

南宫锦罩上银丝软甲,展开手中折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摸上了山势高处,以俯瞰的角度看这伏在草丛中的数人。只有以他的身手,才能掩盖这些人的耳目,他所要找的正是这些人最泄劲的时候,才能一击制敌。

果然,当柴子进的车又停了下来,半天不往这里过来,终于有人耐不住了,说话声居然是个女子,“师姐,他们怎么还不过来,不会是起疑心了吧?”

“不可能,他们绝没可能知道我们在这里伏击。”

这二人话音刚落,南宫锦便已经从天而降,单手射出自己的折扇,朝着山谷另一边送去,而自己本人,则瞬间切向那回答的所谓师姐。

九天门门主的能力,没有人不相信。而当那银丝软甲印入眼帘的时候,几乎是瞬间便引起了这些人的慌乱。

但是他们都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便已经被南宫锦以不同的手法点住了要穴,纷纷倒在地上。就在同时,那一柄折扇所飞到的地方,带着强大的真力,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将对岸的五人制服,当他落在最后一人以指点住她的穴道使他无法动弹,那柄扇子也顺势回到了手中,这一连串的行动堪称行云流水,毫无破绽。即便是他的敌方,亦要在此刻刮目相看。

小车晃晃悠悠的来到山涧的时候,柴子进与南宫锦仅仅是四目相对一刻,便忽然加急车速,瞬间驰往远方。

待得行下虎山,南宫锦才如影随形的虚晃一下,轻巧的落在马车上,手里托着一根花簪。

他顺手揭下软甲,也示意林若惜覆上假面,再度还回那一对书生小夫妻的模样。柴子进在前冷然问:“哪个门派?”

“花韵棉显然是太小看我了,只出动门下十灵花。”南宫锦手中花簪正是一根雕镂精致的兰花簪,他顺手便拔下林若惜头上的红珊瑚簪,再插上那兰花簪。

林若惜心中一紧,慌忙伸手夺回簪子,怨怼的看了眼南宫锦,“用上这兰花簪,岂不是要花韵棉一眼看出我是谁了么?还用伪装什么?”

南宫锦这才拍了拍头,“也对也对,来,让为夫为你簪上这另一根簪。”

受了这口头便宜,显然南宫锦心情大好,回头对柴子进说道:“若是公然交手,这十灵花也足够让我受点苦头,但是她们忽略了我们的灵觉一向比常人灵敏,所以这番是先发制人,才会如此迅速。”

柴子进慨然道:“南宫门主胆大心细,是非常人所能,在下亦是十分佩服。”

他方才故意拖慢行车,便是在不远处观看到南宫锦那一系列渺如烟云的行动,即便是武功高强如柴子进的人,亦是十分佩服。

不过今日却没有昨日那么幸运,至少昨日可在今县投栈,而今日却只好寻了处视野极好的地方,便在马车上给林若惜铺好一块干净的布,分好干粮准备度夜。

明月当空,秋意袭人,颇有些凉意。

红树之间,落叶翩翩。及眼处皆是一片殷红,林若惜不愿总在马车上待着,也跟着跳了下来。

“为何百花宫会突然发动袭击,你与她们不是合作的么?”林若惜接过柴子进手中的馒头,撕了一块下来放入口中。

南宫锦只微微瞥了眼她,便突然教林若惜的心漏跳了一拍,关乎那一眼实在是太过勾魂摄魄,于有意无意之间,让她没能防住,幸好面上罩有假面,不至于太过慌乱,掩饰了方才那种惊艳之感,听南宫锦随口解释道:“自武林大会后,魔门一时群龙无首,原有地狱门与九天门两足鼎立,势成水火。花韵棉那魔女早就对地狱门夺其风光百般不耐,有合作良机除去地狱门自然肯做。如今她们势大一头,又听闻了有玄天八卦这等好事,为何不出手?”

123 曾经故情

这便应了林若惜当初所想,仇人、恩人,便真的只在一线之间。

听见南宫锦淡然的说着地狱门,心中一时不适,只好转换了话题,叹了口气追问:“可是百花宫是从哪里知道的我们的行踪?”

“地狱门凭武力,但百花宫是情报,这二者从来都是魔门之中的顶梁柱,否则如何能行走江湖。这便是百花宫为何先一步找到我们的原因。我想自我们出城,没有及时更换马车,就是症结。”柴子进接续着回答。

“我懂了。”林若惜终于明白为何方才南宫锦要自己除去面具露出真实面目,就是要欲盖弥彰,即便是那十灵花回去画出外貌,也不会在意赶车的柴子进,而是林若惜与南宫锦。症结就在于玉卿衣也不知道,这事情里还有柴子进的掺和。

所以林若惜与南宫锦眼下的假象,也是个助力。

“我们需小心谨慎些,为防更多人寻到我们的踪影,还是尽快赶到鸣锣镇。”

南宫锦双目一收,“只可惜眼下的确不是我们的势力范围,人越多对眼下的行动就越不方便,反倒不易让我们自己人一路跟随。”

“是。”柴子进吃掉手中的干粮,看着皎洁的月空,“依百花宫的情报网,你觉着花韵棉会在哪里下手?”

南宫锦与柴子进互看了一眼,同时到:“水上。”

鸣锣镇码头。

这里是大庆朝地处西南的重镇,水路发达,是将西南的特产运往各地的唯一输出口。所以这里人来人往甚是繁忙。一排店铺纵列下去,铺外大多有牛车等候着,很多人从各个店铺里背出大包大包的麻袋装的货物,放在牛车上。车满之后,就有人抽一鞭子在牛背上,老牛“哞——”的一声,朝着码头缓缓驰去。

停在码头上的有客货船,亦有商货船,还有揽些小生意的小船。码头旁聚集着各路帮会的帮众,也有些为了寻饭吃的小混混蹲在各个角落,所以这里亦是鱼龙混杂。

循着接踵摩肩的人群,林若惜跟在南宫锦与柴子进身后,几度因为自己这满脸病容的小媳妇样,被不怀好意的小混混看来看去,心中亦是不满,正要说话,却被南宫锦从后笼过,近似被抱入他的怀中,瞬间僵了身子,不过这样的确是少了很多人的故意撞击。

南宫锦全不在意,口中还与柴子进说道:“这里人太多,万福行就在前面,走吧。”

三人既然借了万福行沈复的名头,自然也是真有万福行这地头坐实沈复这身份。南宫锦的行为从来都百密无一疏,极为细致。

万福行是以贩售西南的大米为主,所以古朴的万福行三个大字下,用几个大缸盛着不同的大米,忙忙碌碌进出的伙计正将米袋运输到码头上去,同样的热火朝天。

林若惜不禁嘟囔了句:“居然真有沈复。”

南宫锦失笑,“地狱门尚有各水路寨主、舵主替其生财,九天门亦是同样,只是我比萧某人更谨慎一些而已。”

扮成沈复的南宫锦拱手就进了万福行,大声笑道:“好几年啦,本少爷终于有机会来瞧瞧这里,苏老在吗?”

万福行的老伙计定睛一看,这不是沈家少爷是谁,连忙上前问安,“少东家今日怎么得空来鸣锣,老爷呢?”

林若惜腹诽,或者老爷就是傅柏清那一派长老扮的,真是从上到下都好演戏。

上下人立刻去张罗了万福行鸣锣镇的掌柜的苏长贵赶到堂外,这老人家一见,立刻两眼湿润了开来,“想不到苏长贵这辈子快走到头了,终于见到少东家您来了。”

林若惜没料得这位苏老居然如此激动,忙不迭狐疑的多看了几眼眼下这彬彬有礼的沈复云某人。

南宫锦只顾着安慰苏长贵,哪里还有时间看顾他人。

柴子进一直百无聊赖的在米行外打转,目下他也因为被要求谨慎小心带上那蜡黄脸的面具,看着十分可笑。虽然柴子进非常不满的抗议这面具太丑,但南宫锦表示为了与自己的身量匹配,甚少打造这等粗犷风格的,唯此一张分号别无他家。

与苏老打好招呼后,南宫锦又及时介绍林若惜与其认识,“苏老啊,这位便是沈某的娘子锦娘,锦娘快与苏老问安。”

林若惜忙收了四处打量的目光,小心翼翼的低声拜了拜,“苏老好。”

苏老显然更是激动,欣喜的看着林若惜扮的锦娘,“好、太好了。老天待苏长贵不薄,能看到恩人您的娘子。”

南宫锦见林若惜满脸的奇怪,也只好苦笑不已,手忙脚乱的扶着苏老朝后堂走去,一路上与其询问鸣锣镇米市行情,转换角色非常顺利。

三人告别苏长贵等人,就似是寻常商人般,登上了一艘客船,这是万福行一向关系密切的星路帮的客船,给三人准备的亦是比较好的船舱,到此刻为止,也没有发现什么跟踪之人。加上南宫锦特意到万福行打了个转,即便是对他们有怀疑的人,也会不再多想。

看老人家还是一直在岸边相送,不肯离开,林若惜好奇的问:“为何方才苏老称你为恩人?”

南宫锦着意瞧了她一眼,才转过头来与苏老挥手,口中回答道:“不过是从魔道手里将苏老一家救了出来而已。”

至少在林若惜看来,自己就是被洛景寒救了的可怜人,不知为何,她忽然看向南宫锦,“那当年你救上我,却为何要将我送到逍遥峰而非你九天门。”

南宫锦一时愕然,不过他还是据实告之,“因为当时还没有九天门,而我亦只是有些误打误撞的经历而已。”

林若惜忽然怔住,难道洛景寒才是……真正的南宫锦,而洛景寒经过了一些事情,才决定追随凤以林,为其成立九天门统领武林,而把洛景寒,转为了九天门在地狱门的暗子。否则依着萧子凉的性子,怎么能够那么信任洛景寒。

为自己这想法吓了一跳,甚至没有深想,总归洛景寒已经死了,眼前的这人是南宫锦亦或者是什么,已经无所谓了。往事皆过,再无他想。

但她还是一笑,“我倒是谢谢你将我带上了逍遥峰。”

因为她遇见了萧子凉。至少很幸福。

不知萧子凉如今与绯夕烟……如何了呢。思及此,又是微微一疼。

南宫锦看着她时而微笑时而蹙眉的秀美侧颜,已是能想象深藏在内的面上表情,居然一时也怔住了。

124 无情之人

大船开动,即便是小心如柴子进,都长舒了口气说道:“等到了长天,再转到苏阳,便舒服了。”

三人此时坐回了船舱当中,因为客船拥挤的缘故,这个客舱并不大,有一张单独的木床,上面铺着软褥,十分整齐干净。

二人已落定主意,交互来看林若惜,这张床自然就是林若惜所睡。

南宫锦特特看了眼林若惜,方深吸一口气道:“长天,才一点都不简单。”

“为何如此说?”

“长天。”南宫锦的唇挽起个美好的弧线,“就是她的小情人的据点。要离开长天,比别的地方都要难。”

“长天坊居然敢与朝廷对着干么!”柴子进瞪大了眼睛。

“长天坊自然不会。”南宫锦紧蹙双眉,“但玉卿衣……就不一定了。”

林若惜一听他这么说玉卿衣,便不爱听了,“我去外面待会,你们自己商议。”

柴子进对南宫锦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聪明的跟了上去,显然是两个男人都感觉到这小女子一路上虽然十分配合,但眼见二人这般无视自己的谈论这等话题,依旧是不快乐的。

林若惜站在甲板之上,此时大船已经缓缓的入了江面。岸旁的鸣锣已经越来越远,而即便是离长天近了,她亦是心中十分矛盾。

江风吹拂在面上,十分舒爽,偏就是到达鸣锣,已是深秋之意,不再是单单的凉意,还有寒意。

她并不想让玉卿衣参与到这件事里来,但是她很清楚,玉卿衣与墨昔尘不可可能置自己于不顾。只是她当然希望玉卿衣与墨昔尘能将目光放到更长远,毕竟自己已经将手头的八卦图及真正的玄天八卦都给了玉卿衣。

甲板上有一对夫妇牵着孩子站在落日余晖下,这孩子忽然挣脱了那小娘子的手,在甲板上疯跑起来,忽然就在林若惜腿旁跌了一跤。

林若惜赶忙将孩子扶了起来,只觉他憨态可掬,十足可爱。

那小娘子慌忙走了过来,牵住孩子的手,轻声唤道:“郎儿,快谢谢姐姐。”

小郎儿咧开嘴,挥着胖乎乎的小手,“谢谢姐姐。”

林若惜莞尔一笑,轻轻捏了捏郎儿的脸蛋,正要搭话,却听见南宫锦的脚步声,面色一沉,也就失去了继续聊天的心情。

反倒是那郎儿娘,分外好奇的问:“姑娘你成亲了么?”

“自然。”南宫锦在后回答,解开外袍披在林若惜身上,“娘子体弱,还是别在外面吹风的好。”

见南宫锦待林若惜这般体贴,郎儿娘亦是十分羡慕,柔婉的说道:“姑娘的夫君当真体贴,羡煞人等。”

林若惜见其眸中有些可怜之色,不觉安慰道:“郎儿这般可爱,你们一家三口也是十分幸福呀。”

郎儿娘回身看了眼仍负手站在甲板上看着江岸风景的男人,叹了口气,还待叙话。这时南宫锦却按了下她的肩膀,刻意说道:“风太大了,娘子我们还是回房吧。”

林若惜不得已,只好抱歉的看了眼郎儿娘,又摸了摸小郎儿的头,才跟着南宫锦回了房。

只是回到房后,面色更冷,显然又是不快。柴子进见出去一趟回来一趟怎么感觉越来越生气,心道南宫锦平时不是号称九天门中最温柔多情的么,连这么个丫头片子也搞不定?见此情形,柴子进很是聪明的躲了出去,以免自己受牵连。

南宫锦见林若惜一直沉默不语,只好自己凑了过去,很是无奈的劝慰道:“你要明白,这条路上不一定会风平浪静,还是小心为上。”

林若惜用上了最爱说的那句话,“堂堂正道盟盟主南宫锦,居然会如此畏首畏尾?”

话刚落音,她面色一红。好在眼下只有眼神出卖了她心中的旖旎。

同样的一句话,她第一回是用在了床上;第二回,是船上。

南宫锦自然不会想那么多,只是很认真的回答:“这并非畏首畏尾,而是小心至上。你应该明白,为何别人一直在失败,而南宫锦很少失败的道理。”

她自然知道,这也是为何萧子凉亦会败在其手,正是因为南宫锦与凤以林是同样的人,看似多情实则无情,萧子凉则是另外一种,看似无情实则多情。

“我现在才庆幸,幸好当日没真的嫁给你。”林若惜口风一转,恨恨的道。

南宫锦倒是念及那日自己灵机一动放其下山的那时心情,无奈摇头,“你可知晓,若是那日嫁给洛景寒,至少会一直护着你,不会让你到今日还在飘零。”

林若惜的眸子冷了,“然后让我看着你战死连玉山,然后忽然变成南宫锦来,最后继续将我利用完毕送上凤临城么?在你南宫锦眼里,还有什么是不能利用的?”

南宫锦的眸子也微微一冷,显然是二人话事不顺,又是比原先僵了点,“如是惜儿你也这般想我,我也没有办法。”

这回冷战比之以往更甚。

其实林若惜是故意的。她总会无端的因为南宫锦的亲近而想起那个心中已经死去的洛景寒。虽然她自己也在以身试火,想要与十年洛景寒的南宫锦以交情论处,并且借这次行路上柴子进的处处克制,想办法挑出凤以林不信任南宫锦的证据,换得自己去往凤临后能否成功逃出的筹码。

但是南宫锦这人,通过这段时日的接触,当真是,看似多情实则无情,就连她自己,亦是不知他心底留存的一份对林若惜的感情,是什么。

所以她要不断的挑起南宫锦的怒火,然后再软化,让这无情之人会有情感波动,才是上策。虽然颇有些小人之举,但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她没有机会得知如今的江湖形势,只能靠自己的揣测。

萧子凉与楚明澜或许正在逍遥峰上整顿地狱门,萧子凉对自己有情,但他很冷静,何是可为何是不可为,在他心里区分的很是清楚。所以他此刻,不会轻举妄动。

玉卿衣与墨昔尘则肯定在策划拯救自己的行动,但至少在短时间内,恐怕也还没有办法与自己联系上。毕竟南宫锦如此小心谨慎,时不时还进行变脸大法,恐怕玉卿衣即便是与她对面而过,也不定能马上认出自己来。

若是这两路都没有任何消息,那林若惜只能想办法自救。

自救的唯一突破口,就是十年洛景寒,没有别人。

125 遭逢偷袭

只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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