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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朕没有疯-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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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封盖一打开,浓稠的米香味就盈满了鼻腔,“医生说你身体指标还不错,醒来以后可以吃一点易消化的东西。我熬了点清粥,只是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醒,就只好先存在保温箱里。”
  周蔚抚了抚他的发鬓,“现在感觉怎么样?”
  靳雨青抬起被子底下的手臂,顿时被周蔚制止,一边整理着他的被角一边说:“你手臂中了弹,身上还有外伤,医生说要静养。你想要什么,我拿给你。”
  对方缓缓摇了摇头。
  周蔚嘱咐他闭上眼睡觉。自己却忙活了好一阵,一会儿是端了热水帮他擦身体,一会儿是伺候他喂水喂药,一会儿又叫医生来进行苏醒后的临时检查。等夜里一点多,见靳雨青睡熟了,周蔚才起身离开去取检查结果——看到除了有点低血压之外一切都算正常,他这才松了口气。
  回来一推开病房的门,本该在休息的靳雨青正半撑着自己从床上坐起来,一条腿已经搭下了床沿,满额的虚汗扑扑地往下掉,宽大的病服在他身上松松垮垮地晃荡着。
  听见“嘀”的一声门响,靳雨青匆忙抬头,鞋也来不及穿便往下跳。虚软的两条腿一时不听指挥,整个人直挺挺地就往前扑,他下意识想去抓点什么,却又打翻了床边的小桌和桌上那碗忘了收的粥。
  乒乒乓乓、人仰马翻之际,周蔚倏地冲过去从腋下携住了他:“大半夜的你要去哪?”
  靳雨青被问到了,却也不肯说话,只是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直到周蔚把他抱回病床上掖好被子,然后清理过打翻在地的粥,那道视线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
  “怎么睡不着?”周蔚叹了口气坐回他的床头,两手按摩着靳雨青的太阳穴,“做噩梦了?”
  靳雨青身子一僵,睁得大大的眼睛慢慢扁了下来,抓着周蔚的那只手捏的死紧。
  周蔚低头看了看,感到他在细微的颤抖,似乎为了不让自己发现而竭力压抑着。只是稍加细想他便明白了,心里不禁一阵酸楚,俯身拥住对方,细密地亲吻他的耳缘:“是噩梦,别怕,我在这里呢。”
  “我……”靳雨青张开嘴,沙哑的声音从喉咙里艰难的溢出,过了好久他才调整好自己的嗓音,“我梦到……安安死了,你也死了……周蔚,那只是个梦是不是?”他忽然想到什么,突然挣开周蔚四处去看,见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才急道,“保育盒呢?我不送培育所了,我们自己买人工子房放在中央宫里……我们自己孵化……好不好?”
  周蔚哽噎唤道:“雨青……”
  “多贵我都买!我有钱了,你看,我名下有好多资产……我的通讯手环呢?”靳雨青翻开自己袖管,发现两腕空空,又不死心地去掰周蔚的手,“不信你给范总管打电话,让他查我账户!”
  正闹着,病房门又一次被打开,赫然就是一脸凝重的范总管。
  靳雨青直起身子叫道:“范总管你来的正好!你支出一笔钱来买台人工子房。周蔚不信我有那么多钱来养安安,他怎么能不信呢!”
  范总管左右难为,支吾了好一会才向周蔚说道:“人手我都联系好了,过两天就能下、下葬……”他顾及到靳雨青,没再明白地说下去,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颇为复古的镀金钥匙,“这是皇家墓园的钥匙。”
  周蔚刚要伸手去接,就被靳雨青一个快手抢过,“咚!”地甩到远处的墙面上,转过来眼目赤红地瞪道:“什么墓园!谁死了?皇室没有人死!那只是个噩梦……你不是也说那是个噩梦吗!?”
  靳雨青也是气急,登时就要离开病房,两人挣扯间指甲在周蔚的手臂上挠了一条红印。他一拳打在周蔚胸口,也没注意到男人促然发出的轻哼声。
  范总管傻在原地,半晌才想起来上前帮忙。
  两人一左一右摁着靳雨青把他弄回床上,谁知他刚从昏迷中醒来,哪来的那么大力气对抗他们。而且顾及他身上有伤,又不敢太过用力。最后周蔚摁着他双手,几乎整个人是骑坐在他身上的,在吵闹间不得不提高了音量吼了一声:“靳雨青!你再闹下去我刚接好的肋骨又要断了!”
  听此,靳雨青才怔怔地安静下来,眼睛移到他的胸口,看到洇出衣料的一点点红迹。
  “周先生,陛下他……”
  周蔚咬了咬牙,略带疲意地说:“没事,范总管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另外,安排好那些媒体,陛下受伤的消息先不要宣扬。”
  范总管应了一声,踌躇地望了陛下一会儿,才转身离去。
  直到靳雨青彻底卸下力气不再跟他反抗了,周蔚才从床上起开,两人在这次挣闹里都搞得形容狼狈。周蔚垂首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双手插进自己的额发里;而靳雨青则保持着刚才被摁住的姿势,动也不动,空洞地盯着头顶的天花板。
  …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过,周蔚要忙着代为处理中央宫的政务,还得派人去追捕趁乱逃跑了的谭启明,每天到了傍晚才有时间到医疗区看望靳雨青。
  范总管时不时会来送一些日用品,其余时间多是刚出院的司雪衣和霍斐他俩陪着,就算靳雨青不愿意说话,只是听他俩聊聊天好歹也会让病房里多点生气,不至于让靳雨青把自己逼到死角。
  听护士说,他除了不肯吃也不肯喝、全靠营养液输着之外,别的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从来不让医护组为难。只有每回周先生来了,他像是怕周蔚生气,才肯赏脸喝两口周蔚亲手炖的粥。只是胃里空了不少时日,即便是粥也喝不下太多。
  夜里,两人又是一个躺床上一个坐床沿,相视无言。
  周蔚两侧下颌角都瘦得现了形,这日他为了麻痹自己还喝了点酒,此刻一脸疲态地看着床上的人,终于还是先开了口:“雨青……”
  靳雨青莫名战栗一下。
  “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我也一样。可你能不能——”他抬起头来,下巴颓废地覆着一层短短的青茬,在看到靳雨青那张苍白惊恐的脸庞时,又情不自禁把音调压了下去,“你能不能别这样折磨我?我也很难过。”
  顿了片刻,周蔚才悲哀地道:“……我也是安安的父亲。”
  许是某个字眼打动了他,靳雨青干涩地转了转眼珠。
  周蔚低头吻向他的唇角,轻轻一沾,闭目哀凉地叹息:“不仅安安需要你,我更需要……雨青……如果你都不要我了,那我来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意义?”
  酒气和植物气息,在他身上混出一种成熟沧桑的感觉。
  干涸已久的眼眶渐渐湿润,空茫的眼神里仿佛有了悲怆之外的颜色,靳雨青眯了眯眼又把那水痕憋了回去,许久才颤栗着攀住周蔚的后背,小声讷讷:“对……对不起……”
  ——他太痴迷于那个惨死的孩子了,却忽略了这个与孩子有着同样血缘之亲的男人——他比安安陪伴在自己身边更久,感情更深,他们一起经历过风雨和挫折,共过患难和酸甜。
  而他却将这个与自己承担着相同痛楚的男人丢弃在一旁,自我龟缩地逃避着,让周蔚一个人孤独地去面对外界,面对那些本该由自己亲自处理的一切。
  “对不起……对不起……周蔚……”靳雨青反复念叨着一句话,眼眶蒸得通红,却愣是忍住了没再哭出来。反倒是周蔚俯在他肩头,不知为何却泣不成声,肩膀微微的颤抖着。
  靳雨青念得累了便睡了过去,但搂着男人的手臂却没有放开。
  周蔚掀开被窝一角钻进去,从背后贴身揽着他。一张单人病床,凑凑合合刚好挤上两个大男人。他把自己下巴放在靳雨青的肩窝,似乎连一条缝隙都不愿与其分开,就那么紧紧地、紧紧地抱着。
  直到靳雨青皱着的眉头在熟睡中缓缓展开,嘴里却无意识地呢喃着周蔚的名字。
  他在对方颈窝深深呼吸一口,轻声呐呐:“我只有你,只有你了……雨青……别不要我……”
  靳雨青在迷蒙中轻哼了声,仿若应答。
  …
  一夜天亮。
  两人交错的气息温热瘙痒,一点点唤醒了靳雨青的意识。他在周蔚的怀里醒来,感觉到自己十指都被对方严丝合缝地扣着。又享受了半小时静谧的时光,周蔚才慢慢转醒。
  “我想出院,回中央宫。”
  睁开眼听到的第一句话,是靳雨青说要出院?
  
  第123章 枪与玫瑰24
  
  “——我真是奇了怪了,怎么就遇上个这么不讲道理的人。哎,允清,你倒是给评评理,你说是不是他无理取闹?”
  霍斐一屁股栽到中央宫办公室里的会客沙发上,熟门熟路地从小冷柜里拿了瓶水,咕咚咕咚地往嗓子眼里灌,整个人气得呼哧呼哧像个老风扇。
  靳雨青阅毕一封邮件,正想回点什么,被霍斐这么一搅合突然就忘记自己想打什么字了。索性将工作推到了一边,后背沾到转椅的靠背,笑了笑道:“他无理取闹,你不还是爱他爱得跟什么似的?”
  “我是被美色迷昏了头脑。”霍斐哼了一声。
  “行了,哪回不是前脚在我们这儿发完牢骚,后脚回家继续大型忠犬?你也就剩贫嘴了!陛下本来就容易劳累,你还来烦他?”说话间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一个身姿卓越的英俊男子笑着走进来,那双擦得剔亮的皮鞋径直趋向靳雨青,在他身边微微俯身,探手试了试体温,才柔声道,“是不是累了,回去歇会。”
  “周秘书,有您的通话。”一位公务人员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对周蔚说。
  周蔚点点头,让把通话接到靳雨青这边的分机上来。
  霍斐看了啧啧两声:“行行行,也不知道谁才是大型忠犬,周、秘、书。”最后三个字他刻意咬得重了点。
  挂掉通话的周蔚直起身子,朝他挑衅地勾了勾嘴角,道:“谭启明抓到了,但他要求再见司雪衣一面,否则拒绝招供。”
  “见他姥姥!”霍斐爆了句粗口,“他把我们害的还不够惨吗?有什么资格说要见雪衣!”他把手里的饮料瓶往垃圾桶里一丢,登地就起身向外走,“要不是看在他是我哥的份儿上,早就该一枪崩了他!”
  眼看霍斐摔门而去,大概是回去盯着自家花种去了。周蔚才将视线转回来,落雪般扫到靳雨青的脸上,忍不住拨开他前额过长的刘海,低头抿了一个吻,道,“你也回去休息吧,身体刚恢复不用这么拼命。人都说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你这把所有的活儿都干完了,是暗示我在别的方面更努力吗?”
  “周蔚!”靳雨青不蕴不恼地瞪了他一眼,但上次出院以后确实体力严重下降,是该好好休养一阵,便收拾收拾文件,准备带回去处理。
  回到寝居,周蔚压根没给他工作的时间,先是拖着他吃什么烛光晚餐,红酒喝了两杯已经开始发困了;然后两人靠在床尾地板铺着的羊毛毯上看电影。一个漫长的有笑有泪的文艺片,镜头似被薄雾蒙蒙笼着,缓慢地摇晃。
  靳雨青都没撑到大结局,就歪在周蔚的肩头阖起了双眼。
  周蔚把他摇醒:“先别睡,洗洗再睡。”
  “……唔”靳雨青浑浑噩噩地被扶到浴室里,被水流一激,没几分钟又清醒了过来。迷茫中一回头,看到同样赤身裸体、身材矫健的周蔚正贴身帮自己打着泡沫。
  周蔚本来对半个睡鬼没产生什么兴趣,可当靳雨青用一双水雾迷离的瞳子,眼神迷蒙地看过来,尤其那瞳仁里满满的全部都是自己,他揉搓泡沫的手掌情不自禁地加重了几分力度,火热的力道搓得靳雨青腰间片片发红。
  他马上就觉得自己不行了,底下原本服帖的小二哥也硬气起来,正好尴尬地嵌在对方的臀缝里。
  倒不是周蔚色急,而是出院之后,靳雨青一直若有若无地抗拒着他的亲近,就连固定每周一次的特殊活动也总能以各种借口往后推,直到现在,一次成功上垒都没有,周蔚最多只能亲一亲抱一抱。他隐约有猜到是什么原因,但这是两人共同的伤疤,谁也不好戳破。
  匆匆把靳雨青身上的泡沫冲完抱上了床,拧灭了灯光,正待回浴室里与五指姑娘相亲相爱,却冷不丁在转身时被身后人曳住了腰。
  “怎么了?”
  靳雨青没说话,迟疑了几秒钟,继续把人往床上带。他是被擦干了,可周蔚身上还挂着水,两人相互一蹭又都湿了个透彻,连床单也变得潮乎乎的隐隐发凉。
  周蔚摸了摸就知道不能再睡了:“别闹了,会感冒的,快起来我换张床单。”
  靳雨青跪伏在他腰间,小声道:“别动,我帮你口。”说着就去扯他胯围的毛巾。
  “……”周蔚讶然,瞬间就被拽掉了浴巾,半硬的器具跳起来戳着靳雨青的脸颊。他才反应过来想说点什么,却见靳雨青两手捧着底部,小心舔了一口,随即张嘴嗦了进去。
  悉悉嗦嗦的声音在昏暗的房间中响起,很快那玩意就顶得靳雨青吞不下了,他口腔用力嘬裹了几下,便吐出来转战下面沉甸甸的那对儿。
  周蔚的温暖手掌摩挲着靳雨青的光裸的后背,喘着粗气饿狠狠地盯着伏在自己胯下的银发男人。他不停舔着自己的唇畔,只觉喉咙里似火烧。清心寡欲了几个月,任谁被这么狠狠一吸,那也是受不了的。
  他浑然热欲上头,提着靳雨青的胳膊将他甩上了枕头,那柔软的水草般的发丝散在灰色的枕皮上,衬得那微红的脸颊又软又滑,看上去极其好摸。
  靳雨青正在晃神,周蔚已经吻了上去,从眉骨到鼻峰,滑到嘴巴里深且热,就算还带着自己的味道那也不嫌弃。他揉着、捏着,总也不知足,只想将他揉成自己的一根肋骨,天天装在胸腔里带着走,这样每一个细胞都会清楚的知道他在想什么。
  就像现在,前戏弄了一半,周蔚明显感觉到身下的人早就软成了一滩水,大张着的腿瑟瑟的发抖,胯间的东西硬挺地吐着露,直戳着自己的肚脐。可就在这样暧昧得充满着动情后浓郁玫瑰香气的氛围里,偏生就听到靳雨青小声呜咽的声音,低低的遮着眼唤“不要……”
  周蔚怔了会,才翻身下床,从抽屉里找出一只安全套。
  他回去掀开靳雨青的手,“你别怕。医生不也说过么,你现在体质不算好,不会那么容易再次怀上的。”
  靳雨青闭了闭眼,轻道:“对不起,周蔚……有时候我一想到这档子事,就忍不住想起安安……我知道事情过去了,我只是、只是还有点……”
  “没事、没事的,我都理解。”周蔚一点点吻过他的下巴,动作温柔地诱导着他放松下来,“我们慢慢来尝试好吗?像我以前说过的,你只要享受它带给你的快乐就好,别想那么多。如果你觉得实在受不了,我们就停下。”
  周蔚的声音很有魔力,那是靳雨青愿意相信也甘愿托付的人,他渐渐放松了身体,将自己感官的一切都交付出去。他黏腻地望着周蔚,被男人舔遍了全身,才抬起臀面对面地插入进去。
  这回是没有藤蔓助兴的,也许并不如以前玩法那样刺激,但两个人真实肉体的交缠却更能使对方感受到那股火热的情意,那是一种赤裸裸的,从彼此的骨骼、皮肤和脉脉眼神中所能交流的东西。
  床单湿了一片,周蔚怕他着凉,托着屁股将他盘在腰上,顶着往床下走了两步,这姿势嵌得挺深,惊得靳雨青连惊呼都哽在嗓子里咽不下去。他伸手调高了一点房间里的温度,才将人放下,大被一蒙,把靳雨青压在厚实的羊毛毯上继续做。
  靳雨青被顶弄的有些失神,他一直是对这种事没有招架力的,而且赖这具敏感的身体所致,周蔚稍微一用花样他就溃不成军地嘤咛着,流出了生理性的泪水。这些断续的水珠皆被男人细密地啄去,他捞起靳雨青一只手,在指间情色得搓弄着,趁机说道:“其实早就想问了,你偷看过我的日记了,陛下?那回答是你写的吧。”
  闻此靳雨青忙抽出自己的手指,紧紧攥成拳头,确认那戒指仍套在指根上。
  周蔚轻笑出声:“我要是想收回,早在你住院那阵就给你扒下来了,可惜……”他摇了摇头,“可惜,配对的另一个已经找不到了。”
  靳雨青默默。
  雷诺大楼坍塌的时候,靳雨青正处于疯狂的神经质状态,拴着戒指的银链那么细,断了也是无声无息的,事后他根本想不起来到底丢在了哪里。雷诺几乎是一片废墟,更不可能掘地三尺地去寻一个小小的素戒,于是只剩下靳雨青手上那只孤零零的了。
  “我是你的……”靳雨青张开双手伸向周蔚,被亲吮的嫣红的嘴唇一翕一张地唤着,那模样着实诱惑极了。
  周蔚撑在他身体两侧,用力地深插到尽头,以示自己受不了他这样的表情,嘴上还不饶地问道:“我的什么?”
  靳雨青的呻吟和字句夹杂着断断续续:“你的……戒环……”
  “你用什么给我做戒环啊?”周蔚随口一笑。
  “嗯……用、用这里……”靳雨青套着银亮戒指的那只手缓缓地向下移,越过肋骨,越过腰脐,越过湿黏的小腹,一直摸到两人紧密结合的一塌糊涂的部位。他的手指微微的发凉,指腹沾到周蔚的根部,摩挲着上面膨胀的血管和青筋,似拿捏什么艺术品上的纹理。
  周蔚一下子亢奋到极点,低低懊恼地冒了一句“真他妈要命!”,也不管他是失神说的胡话还是刻意的挑逗,当即不予思考的深深挺进,凶猛地大开大合,把身下的男人弄得连叫声都是断断续续的。
  ——做他的戒环?
  这种淫言秽语他是怎么想出来的。
  该说是庆幸吧,他心里还住着那个随性洒脱的靳雨青。
  ……
  …
  几年的时光转瞬即过。
  当年的谭启明到底还是没能见成司雪衣,被判了终身监禁,收押在帝国监狱里再也不能继续作妖了。而相关部门在清查了杭氏国际的资产之后,将已经乱成一盘散沙的集团拆分重组,由国家注资进行整改。
  很快,一个焕然一新的国有集团重新挂牌上市了。
  原本被杭氏国际垄断的行业也渐渐都放开,短短几年,各种中小企业层出不穷,市场灵活起来了,岗位需求也便越来越大。仅仅靠力量种植人已经不能满足各种岗位的需要,大量新兴的第三产业开始招募外形占先天优势的花种来工作,尤其是在靳雨青的支持下,越来越多的花种走出自怨自艾的境地,活跃在社会的各个角落。
  虽仍有不少“力量种癌晚期”的植人对此颇有成见,但也阻止不了舆论的大倾向,和这一派欣欣向荣的新气象。
  ……
  与此同时。
  在帝国新年惯例的祝福节目上,靳雨青头戴一顶象征“瑞雪兆丰年”的新年白色毛绒帽,携着周蔚的手肘,共同入框。周蔚细心地整理了靳雨青的围巾,与他笑了笑,才转过头去看向镜头。
  当靳雨青宣布自己是个花种的时候,全国一片哗然。
  而之后靳雨青所言,更是掀起了整个植人世界的热评浪潮,几乎大大小小所有的媒体和载体上,全部都是关于“黑金帝国之王”的报道,靳雨青的照片更是占了头版一整张的封面图,而紧跟着的黄金第二页,就是他与周蔚的合影,镜头前的两人,彼此相视而笑,安静美好得似一副画。
  而这件引起世界轰动的事,是靳雨青已经筹划了好几年,做过数不清的调查,并经过内阁无数次争吵和删修才最终定稿的文件——《黑金帝国植人婚姻法》。这期间,靳雨青受到的阻挠让他患上了偏头痛,也得过很严重的失眠,最终,它仍然是在靳雨青的手上诞生了。
  从此花市里曾经的园丁关系和肥料关系都会步入历史,所有的花种都将拥有独立、自由的选择所爱的权利。
  而就在婚姻法初步实行的阶段,众人彷彷惶惶不敢做那吃螃蟹的第一人,新成立的婚姻司大门前门可罗雀时……却有一对新人挽着双手走了进去。
  婚姻司的工作人员都是人美心善的年轻小姑娘,她们是最向往纯粹爱情的,也热衷于在这里工作。
  一名白玉兰花种将新人引到登记科,羡慕地望着二人,这可是继他们陛下之后,第一对敢来约定终生的眷侣!年轻的工作人员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微笑着递出两张登记表,边问道:“请问两位叫什么名字?”
  “霍斐。”
  “司雪衣。”
  …
  一切尘埃落定。
  靳雨青也终于可以心平气和地走进皇家墓园,驻足在那个明显比旁的要小一号的墓碑前,弯腰扫干净了上面的尘土,低声道:“安安,没能给你一个幸福的家,真是对不起……”
  墓园里清风徐徐,无声地抚摸过他的脸颊,仿佛一个温柔的安慰。
  他在碑前呆了一会儿,与安安说了说话,正要离开时收到了周蔚的短讯。
  ——是约他共进晚餐。
  靳雨青看了看地址,就在离中央宫不远处的一间定制餐厅。听说可以根据不同的宾客专门制定独一无二的菜单,也因此预定爆满,他此前曾流露出想去的意愿,却也不愿意用特权打乱别人的预定,便就此作罢了。
  倒不知周蔚是什么时候开始排位的,也从没在他面前提起过。
  惊喜?
  靳雨青走出墓园,不禁低头笑了一声。
  …
  他是做了简单的变装去赴约的,毕竟是两个人的约会,靳雨青不想搞得像是外交会见一样身后跟着一大堆保镖。抵达餐厅时,确实没有人认出他来。
  靳雨青谢绝了服务生的引领,自己向约好的房间走去。
  房间是在三层的露台上,周围夜景一览无余。满怀期待地走到二层半的时候,靳雨青忽而觉得胸口一阵涩疼,肩膀摇摇晃晃直接撞上了旁边的铁艺扶栏。
  摄进的空气似乎都到不了肺里,他憋得厉害,叫也叫不出只能跌坐在楼梯上大口喘气。
  恍惚的视线里,似乎有个路过的服务生见到他的窘迫之象,吓得失了色,大声叫喊着人,一边丢下盘子就朝这边跑来。
  这种灵魂被强制抽离的虚浮感觉靳雨青实在是太熟悉了。
  他挣扎着解锁通讯手环,在扭曲分裂的视线里艰难地找出周蔚的号码,颤抖着手指输入了几个字符。他甚至都没打完一句话,就在灵魂剥离的痛楚中昏了过去,一头栽下了楼梯。
  …
  而就在半层不到的室外露台上,周蔚正小心翼翼地做着最后的确认。
  蛋糕到位、音乐到位、餐点到位。
  最重要的一个……重新着人打造的配对戒指,也到位了。
  周蔚对着玻璃正了正自己的领结,心里还盘算着待会儿求婚词该用什么语气说出来。要是万一靳雨青感动哭了怎么办,他泪腺那么发达,说不定能一直哭到回家去。
  他会心一笑,正想确认一下对方到了哪里,手环突然收到了一条短讯。打开一看,恰好是靳雨青的——
  雨青(19:32:54)
  我爱ni
  ……
  “我爱你,周蔚。”
  
  第124章 世界的尽头1
  
  离开世界的时候,靳雨青感觉到一股力量从自己的体内抽离,化成星星点点的金屑,消融在黑暗的尽头。眩晕之中他仿佛听到了杂七杂八的叫声……有周蔚仓惶的呼唤,也有蜂鸣的机器声音,以及分辨不出的交谈声。但是在这片漆黑而不稳定的虚空里,他甚至不能够分辨这些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迷茫了几分钟,似有人搅动般时空霍然发生了渐变扭曲,最后整片虚空都开始碎裂,如一面被敲碎的玻璃。
  靳雨青踩在其中一个碎片上,落脚点小得他只能掂着脚摇摇晃晃才能站稳。
  脚下是一望无际的时空深渊,身边是空渺无人的黑暗。参差的碎片之间渐渐凝出斑斓细碎的往昔,与任何一次灵魂剥离的际遇都不太相同。靳雨青点足漂浮在那里,模糊的视线里似转起了一盏琉璃璀璨的走马灯——只是自己这几生几世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浮云白衣、斯须苍狗,有些细节他自己都记不太清了。
  时光流转到最后一刻,一切霎然静止,竟是一张全黑的画面,好似在嘲笑现在一无所有的自己。
  与此同时,背后突然光芒大盛!靳雨青转过身去,立时被那凭空出现的光亮出口晃了眼睛,脚边零星的碎片拼凑成一条蜿蜒通往出口的道路,简直是黑暗迷途中突然显现的北极星。
  “雨青……”
  ——谁在那里?
  “来这里……”
  ——是谁?
  “靳雨青!跑!”
  轰隆!身处的系统虚空开始坍塌。靳雨青恍惚听到那门后传出一声咆哮,他将将认出到那是周蔚的声音,就连思考也都来不及。地震般的摇晃已经迫使他行动起来,危险地飞跃在摇摇欲坠的碎片之间,险险挤进了歪斜的“门缝”中。
  ……
  意识回归本体。
  而周围的震动却并未停止下来,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不断有杂物碎落在自己身边,发出砰砰的声响。这种剧烈的摇晃并不是灵魂融合产生的识海动荡,而是真实的、存在于现实当中才会有的感觉。
  地震?!
  靳雨青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灯光闪烁的天花板,还有一支已经倾斜了大半的、仅余几根电线悬连着的白色灯管。
  眼看在震荡中那灯管也岌岌可危,他下意识抬起手挡住可能会被砸中的头部,却无意扯下了一大团的电极线。另一头的电极片是粘在皮肤上的,更有不少是直接用微型针头埋在皮下,被这么蛮力一扯,丝丝拉拉的直拽得发疼。
  远处的墙角挂着一台还在工作的电视机,另一头的墙壁上是一整面的液晶显示屏,屏幕下方是密密麻麻的按键和按钮。
  两名白大衣正仰着头收看电视里正在播放的晚间六点半的节目,一个相当眼熟的短发女主持人面带微笑,一边播报着s城各区的天气,一边介绍着各区久负盛名的旅游景点……显然这只是事先录好的节目,电视台恐怕还没来得及对突然发生的地震做出应对。
  “不用担心,地震中心离这里很远,不会波及到这里的,我们很安全。”其中一名研究员安慰同事道。
  另一人愁道:“可是s城震感都这么强烈,我有点担心老家的父母孩子……”
  s城……s城?!
  头上灯光一闪,靳雨青陡然清醒过来——s城,不正是自己上大学的城市吗!难道在系统虚空碎裂以后,是那股被抽离的力量为他打开了回往现实的大门?难道自己已经回来了?!
  靳雨青闭上眼睛细细感受了一番,发现不管是共享系统还是原本的世界系统,都完全感受不到了。楞了几秒钟,一股回归现实的惊喜渐渐涌上心胸,他匆匆扯开身上连接的管道和电线,拔除插在血管里的针头。
  ——如果他回来了,那么周蔚一定也回来了!
  “数据怎么骤变了?”一名研究员转头瞥到大屏幕上示警的红色数字,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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