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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妻当道-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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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那样的大胆,那样的坦然,那样的理所当然。
只是听宫女转述了那么一句,她就敬佩这个男人。
要功成名就,有错吗?世人汲汲营营,不就为了这些。
敢于承认,便是大丈夫。
若是个惺惺作态,明明在意还要谦虚推却,摆出一副悲天悯人模样的人,她也不会看上眼。
表里如一的人才可靠不是吗?
世上不是没有那样虚怀若谷一心为天下苍生之人,但那些不是大儒,便是隐士,且少的可怜。
而且她也不会喜欢那样的人。
那样的人,心里都是苍生,还会装的下一个她么?
李静柔忽然觉得,恐怕夫君会认下这么一个妹子,不仅仅是因为堂兄喜欢。
他们不仅面容有些相似,连性子,竟也是相仿的。
顿时又有些纠结了。
如果不是他有了妻子,他是不是也会对她生出些许喜欢来?
七公主是高傲的,她生来有最好的家世,她的父皇喜欢她的聪明,所以宠她。别看她一直是世人眼中最受宠的公主,仿佛不管做了多么大的错事父皇也不忍苛责,其实她心里明白的很,父皇能至今都不曾对她说过一句重话,是因为她虽然偶尔任性,却从不骄纵。
在宫里,常会有人做错事,但做错事不要紧,却不能走错路。
当公主其实也是很辛苦的。
她欣赏陈景瑞,于是向父皇提出了下嫁,她不要公主府,其实不是怕耽误了驸马的前程,她知道这根本不会成为他名扬天下的阻拦,所以干脆舍弃。她也不是为了替自己博一个好名声,而是想让他在意自己——看在她这么为他着想的份上,能对自己有一些倾慕。
李静柔真真是个聪明人,她看出了陈景瑞不是能够强逼的人,她将自己的骄傲掩藏了起来,以示弱的方式靠近他,在出嫁之后,也明明白白向他道出了自己的心思。
歉疚只是一时的,何况她要的不是他的亏欠。
但时至今日,她还不能确认,他是不是喜欢自己的。
女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
明明已经得到了,明明知道他一辈子都不会舍弃自己,可是从心底,她还是渴望独占。
他的全部,她都想要,哪怕是他的亲人,她都想比比看。
哪怕根本没有这个必要。
肚子咕咕叫的声音,打断了她一时涌上心头的纷扰思绪。
她抬手招来鸳鸯:“鸳鸯,你去聚贤楼买些蟹黄包来,喝了一肚子水,有些饿了。”
春分与木尹楠齐齐看她,喝了那么多水,难道她就不觉得水饱么?
鸳鸯并无犹豫,当即就要动身。
“鸳鸯且慢。”木尹楠抬手止住了鸳鸯,说来也怪,她这等宫人,除了自己的主子,基本是不会听人吩咐的,可木尹楠才一发话,鸳鸯就停住了,似乎还有些迷糊的样子。
“大嫂,蟹黄包寒凉,若是饿了,不如吃点心填填肚子,等回府之后,再做些热食来吃。”
李静柔疑惑的看了她一眼,看着那配茶送上来的点心,眸中闪过一丝不情愿:“太甜腻了,我不爱吃的。”
这时连鸳鸯都瞪大了眼睛。
她方才想起来,七公主她,从前最爱吃甜食的,也不爱蟹黄包,说是有一股腥味。
“大嫂,你如今不能用寒凉之物。”木尹楠道。
“为何?”
“你有了身孕,如何能用?”
众人齐齐愣住。
她们都觉得七公主反常,却没有往这方面联想。
鸳鸯仔细想想,公主的月信似乎有两个月没来了,而且总是没有精神,也不大爱吃饭。但却没有太过明显的反应,再加上将军离了家,她们也只以为是公主不舍得将军,才会如此。
可……这才进府的义妹姑娘,是如何知道的?
其实原本木尹楠并不知道。
只是在李静柔说出要吃蟹黄包时,安心无意中咕哝了一句话,才让她出言制止。
“咦,少将大人,你家嫂子真是奇怪啊,她有了身孕了,怀相还不好,吃蟹黄包做什么?难不成是不想要这孩子?”语气里透着浓浓的鄙薄。
安心不会说谎,联邦生产的智能程序,也和那时候的人们一样,最厌恶不珍视孩子的人。
但木尹楠知道,李静柔应该不是不想要孩子。
“我有了……身孕?”李静柔恍恍惚惚的看着木尹楠,仿佛她说了什么晴天霹雳一样的话,震的她整个人都有点发晕。
“是,大嫂若是不信我,大可找个大夫来看看。”木尹楠笃定的看着她,满脸都是笑容。
对孩子,她也是期待的。
前世,她在出世之前,也曾想过找个男人,生个孩子。
延续木家的血脉。
但,这不代表她想生孩子只是为了义务,她也有期待,也曾梦想过做一个母亲。
不然,让爷爷从家族旁支过继一个不就完了?
可惜,她终究还是不曾如愿。
李静柔顿了片刻,忽然变了脸色,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春分忙柔声道:“夫人,您别激动,千万小心!”咋然高高在上的公主,大将军夫人成了孕妇,她的态度似乎也一下子变了,变得热情,温柔起来。
她前夫想要纳妾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她嫁了两年,肚子却一直没有动静。
但她也知道,那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因为他想纳的那个女人,在他说出那些话之前,就已经有了身孕。
解释,不过是想掩饰。
李静柔一双素手连忙护住平坦的肚子,神经一下子绷了起来,满脸紧张的道:“春分,楠儿,咱们现在回府,鸳鸯,你去请太医!”
“是,公主!”鸳鸯慌慌张张的跑出去,因为走的太急,差点撞上了门。
木尹楠一笑。
春分也是一笑。
公主先头还在叫姑娘妹妹的。
这会,却叫了楠儿。
皇家的公主,不是那么轻易会对人打开心房的。
但是,她的姑娘却做到了。
189 信与不信
众人匆匆出了凌波楼,吓得那王掌柜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直到把人送出门,才松口气。
本来李静柔没打算承他那份情的,这会也给忘了。木尹楠想了想,她好像从来就没有吃白食的习惯——劫富济贫的不算——于是扔下了一锭银子,让那王掌柜想笑又不敢笑。
木尹楠还算厚道,给了身上现银面额最大的一锭。
可问题是,她本就没多少现银,李靖和光顾着把她领回来,不会记得给她钱花,她和这个嫂嫂也是刚刚碰面,就算也有钱也得过两天,那银子还是在樊城的时候用剩下了存在安心那儿的,价值也就十两。
连付个包厢钱都不够。
当然,王掌柜是不会说钱不够这话的,看着这银子,他很痛苦。说人家给钱了吧,但是不够;说人家没给吧,还真给了,人没赖账。
他打算地好好的一份人情,被这十两银子给弄没了。
那位姑娘……决不能等闲视之。
王掌柜所想的这一切,将军府的那些人自然是不会知道了。
他们找到了自家的马车,然后就是兵荒马乱的回府,请太医。
看着白发苍苍的老太医如临大敌一般屁颠屁颠的冲进将军府,木尹楠心底难得有点不落忍,尤其看见他身后还跟这个七八岁背着药箱打着哈欠强忍着不去揉眼睛的童子的时候。
其实明天看也不打紧的。
这就是特权阶级了。
不过……为毛擅长给孕妇的是这么个颤巍巍的老头子?
木尹楠深深盯着老人家看了两眼,心里冷不丁就想歪了,只怕宫里头的太医多半都是这种看起来就德高望重的老头吧?用起来放心又……安全。
说不准这把年纪在太医之中还是年轻的。
其实木尹楠不知道,这位太医看着老,其实还没过六十。别忘了扬州那位张老太医致仕的时候就是六十岁,人皇帝也不是傻的,知道人老了是会老眼昏花的。
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个缘故,太医们都爱早生华发,私以为是对医术钻研太过。太医院最年轻的那位不过而立之年的,都已经有了几根银丝长立于鬓发之间。
木尹楠瞅着他看的这么片刻,太医已经诊出了结果,脸上露出了笑容:“恭喜公主殿下,是喜脉,已经有三个多月了。”
他来的时候神情是凝重的,此刻却是轻飘飘,满脸喜色。
陈景瑞领兵出征两月有余,快要三个月了,这种关键时刻,皇室不能闹出丑闻。
春分也跟着松了口气,虽然她从不担心公主的品行,但这一刻,也关切着她的项上人头。
只有木尹楠毫不在意,她早就从安心那里得知了结果,甚至是哪一日怀上的都能算得出来。
身为联邦最顶级的科技成果,安心要是连孕妇的孕期都算不准,它可以回炉重造了。
不过她这个大嫂也真是奇葩,揣了三个多月的包子,竟然自己一点都没察觉?
李静柔也是又惊又喜:“真的?可是我为什么一点儿都没感觉到?宫里……不是上吐下泻的厉害?”
太医额头见了汗,一半是因为先前紧张,一半是因为公主这问话。上吐是有的,这个泻……谁告诉她的?“回禀公主,这是因各人体质不同的缘故,才会如此,况且公主腹中的胎儿略有些弱了,老臣要为您开些安胎药,好生养着才行。”
他能说,有些妃子根本没那么严重,不过就是为了让皇帝多看一眼,故意折腾自己?
好在李静柔一听他这话就急了,根本没有多想:“那你赶快开安胎药,留下医嘱,我一定照办!”她对这流程倒是熟悉,那紧张的模样,看起来真是非常在乎孩子的。
太医闻言正要点头,却听身后一道清冷的声音道:“药补不如食补,若是大嫂信得过我,不如让我来替大嫂安胎,如何?”
是药三分毒,这是陈景瑞的第一个儿子,不容有失。
是的,七公主怀的是个儿子。
李静柔一愣,好似有些犹豫。她很想信任木尹楠,但她们毕竟只是第一日相见。
她并不是天真善良的小白花。
“我会将食疗单子给太医看过再让大嫂用的,大嫂尽管安心。”木尹楠勾了勾唇角,她说的清淡,语气却不容人质疑。
那神态,一瞬间让李静柔想到了自己的父皇。
她看向了白发苍苍的太医。
老太医眸光轻闪,他拿不准那少女是什么人,但她称呼七公主一声大嫂,显然与大将军关系匪浅,见李静柔望过来,略微犹豫之后便道:“这位小姐说的是,药补不如食补,公主的状况并不算太严重,不吃安胎药也是可以的。”
李静柔岂会不知是药三分毒的道理?
顿时便松了口气:“那边依楠儿所言就是。”这意思,还是要老太医看过。
她终究不能轻信旁人。
木尹楠也不在意,信不信是她的事,做不做是自己的事。
即便大嫂反对,她最多也就是闭嘴不再踢,而不会有任何的怨言。
略一点头,转身之时对太医道:“太医请随我来。”
“姑娘,我跟您一道去。”春分开口道。
太医虽然年老,那也是男子。
木尹楠自是点头。
春分同李静柔福了福身,知道她必不会阻拦,面上带着盈盈笑意,丝毫不让人觉得无礼。
虽然她这举动,以妾侍的名分而言,是有些越俎代庖了。
她们与太医去了外间。
太医听了木尹楠说的几个食疗方子,怔怔的半晌回不过神,看着她,眼神都有些发亮。忍了又忍,才没把心中的疑惑说出口。
听七公主身边宫女的意思,这位姑娘,是陈景瑞的义妹,她进京不过一日,也不曾替七公主诊脉……那么,她是如何得知公主有孕之事?又是如何才能开出这样合适的食疗单子的?
“若是太医没有异议的话,我就把这些交给大嫂身边的宫女去做了。”
“这些方子甚好,老夫并无异议。”太医当即拍板。
“多谢太医,这大晚上的,有劳您跑一趟。”春分笑道,忙塞了张一百两的银票给他,又给那困倦的小童一些碎银,着人送了他们出去。
太医当即笑眯眯的走人。
这不是诊费,太医们给公主看诊,难不成还敢收钱?这不过是各家的心意罢了。
木尹楠和春分又去里间看过李静柔,瞧瞧时间也不早了,便要起身告辞。
“春分今儿就住府里吧!”李静柔笑眯眯的道:“给楠儿做个伴,她第一天来,难得你们又是旧识,就当陪陪她。”
春分面上有些挣扎,终究还是应下了。
李静柔要让鸳鸯送她们,叫木尹楠给推了,只点了一个脸生的小丫鬟提着灯笼给她们带路。
一路上,春分和木尹楠安安静静的,直到进了东院给木尹楠准备的院子里,方才相视一笑。
“姑娘,春分伺候您更衣。”
院子里除了几个粗使丫鬟婆子,便没了旁人。本来李静柔打算给木尹楠准备伺候的人,可事出突然,她既惊且喜之下,就给忘了。
“我自己来,你如今又不是丫鬟了,那还能做这些事。”木尹楠笑笑拒绝。
“看姑娘说的,我乐意伺候您还不成?”春分笑道。
她这么说,倒不是真的还把自己当成奴婢,而是不给旁人接近木尹楠的机会罢了。
木尹楠便没有再推,先头里她买的衣裳已经送到了这儿,她们出门的时候,府里的绣娘也加紧又赶了两身,倒不愁没有衣裳可换。
春分替她换了一身嫩黄色的绸衣。
“你也换一身吧!”木尹楠指了指剩下的那一件,她的身量高挑,却纤瘦,春分穿着也是合适的,便没有拒绝。
两人上了塌,把丫鬟们都支出去,木尹楠睡在了里侧,春分吹灭了烛火,在她身旁躺下。
“姑娘,您这些年,过得可好?”
“嗯,还不错。”
黑暗中,春分看不见木尹楠的表情,但听她的语气,似乎并无不顺心。
两人小声叙旧。
“……七公主她人很好,不曾为难过我,有世子……有将军照拂着,倒还比从前顺心些。”春分测过身子,隐隐约约能瞧见木尹楠白玉似的侧脸:“公主她有些多心,不过比起旁人,倒是好的多。”
木尹楠知道,她说这话,是替李静柔解释。
她的这位大嫂,对她并不信任。
因此低低一笑:“我明白的,你放心,我不会因此而生出不满。”
如果李静柔立时便信了她,她反倒会蹙眉。陈景瑞并不是太会耍心机的男人,他有心计,却并不腹黑,他的梦想是光明磊落的做他想做的事,如果他的妻子太过单纯,只会是拖累。
就算是公主又如何?她有的是法子让她安安静静的消失,还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姑娘和将军见过面了吗?”春分见她真的不在意,便也撇开不再提,笑问道。
“在樊城见了一面,不过大哥他并没有认出我来。”
“姑娘真是,将军说不定会伤心的。”
“才不会,大哥只会夸我聪明。”
春分一阵默然。
是啊,陈景瑞对木尹楠,可谓是百般疼爱。
190 小王爷挺好的
木尹楠知道春分有心事,她也许是后悔了,也许是迷茫了。上辈子开始木尹楠就没学会怎么去安慰人,爷爷说强大的人不需要,弱者没资格,而她也是这么想的。
“姑娘打算什么时候公开您的身份?什么时候接卫嬷嬷来京里?”春分独自想了一会,还是睡不着,干脆问些自己好奇的事情。木尹楠一般不会那么早入睡——这一点她一向很清楚,姑娘的生理时钟准的很,这会还没到半夜十点呢!
“不接了,就让嬷嬷在扬州养老也挺好。”木尹楠自然的避开了第一个问题,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说很快吧,其实她一点都不想,说不会,又觉得不大可能,所以干脆避而不谈。公开或许是迟早的事,既然她愿意跟着李靖和回京,就没把它当成什么大事,不过怎么公开,对谁公开,好是要好好考虑的。
李靖和那皇帝五叔指不定乐不乐意她再出现在人前呢!
“为什么,卫嬷嬷一直很想您的……”春分有些吃惊,姑娘走后,她出嫁之前,卫嬷嬷一直叨念着姑娘,她看的出来,卫嬷嬷很惦记她。毕竟照顾了这么多年了,人相处的久了,难免会生出感情来,卫嬷嬷怕是早把姑娘当成自己的女儿了吧?
“她当年不愿意跟来,现在也不会愿意。我不在侯府了,她也不会留在那里,时日长了,知道我不会回去,她或许反倒过的更自在些……侯府也不是什么好去处。”木尹楠道。
春分想想也是,卫嬷嬷是自由身,为了姑娘才一直留在侯府的。其实她一直挺不能理解的,觉得卫嬷嬷就是那典型的奴才性子,忠心的都糊涂了。姑娘失踪的消息传到侯府之后,听张妈妈说卫嬷嬷在她们以前的那个小院子里坐了一整夜,第二天老太太刚起来,她就去辞行了。
老太太也没拦着,让人给了她一些安家银子。卫嬷嬷不领侯府的月钱,但她照顾了木尹楠那么些年也是事实,所以给她点安家银子也是应该的。
不过她也没离开扬州,而是买了个农家小院子住了下来,自己种点菜什么的。春分和离之后去看过她几次,她说她会等姑娘回来,她好像一直觉得木尹楠会回去。
那时候春分也没多想,后来就离开扬州来了京城。如今听姑娘那么一说,也觉得奇怪,为什么卫嬷嬷就那么笃定姑娘一定会回去呢?
“要不要我让人给卫嬷嬷送个信?”春分想了想,又问道。
“不用,该知道的时候,她自然会知道的,何必去打扰她的安宁。”木尹楠摇了摇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问道:“对了春分,你爹和弟弟也跟你一道来京城了?”
春分苦笑一声:“没有,我和离的事儿闹得太大,在扬州那地方名声不是很好。我后娘但心会影响小虎的前程,所以怂恿我爹跟我脱离父女关系,我是立了女户一个人来的。”
大晋朝的女子是可以单独立门户的,而有了女户之后,女子才可以经商做生意,也可以独立在外行走而不用受各种限制,否则就要挂在父亲或是兄弟的名下。
“……这样一好,到底自由些。”木尹楠道,心下腹诽,她可是当了好几年黑户的,就这一点而言,春分可比她强了不少。“你后娘现在怕是后悔的不得了吧?”
春分现在在京城拥有好几家店铺,手里银钱只怕也不会少,她那个奇葩后娘还不眼红死?
“前年我爹让人送了书信来,说是茶馆生意不好关了门,想上京投奔我,我没理他。”春分笑了笑,却分明有些哀莫大于心死的意味在其中:“我都分家了,他也不能强迫我,姑娘说的对,的确是自由多了。”
立女户跟分家差不多,只不过区别在于,她没有家产可分。
春分可不傻,她嫁人之后,生意还是挂在了大少爷陈景瑞名下,每月拿回去几百两算是自己的工钱。大少爷的为人不会贪她的银子,若非为了做个样子,恐怕连分红都不会要。而和离之后,她名声尽毁,陈景瑞那时已是皇帝御笔封的大将军,便对她爹和后娘说是大少爷不能再用她,表面上等于净身出户了。
她后娘一直经营着“买”下的茶馆,生意不好不坏,好歹有些结余。见继女没了靠山,回家又不曾带回多少银子,还要白吃白住,是以丝毫不顾念她这些年帮了家里多少,怂恿着她爹将她扫地出门。
春分没法子,也知道扬州不是她的久留之地,便干脆同意了陈景瑞的建议,跟他到了京城,重头开始。
京城这样的地方,看似繁华,其实蛇龙混杂,起步要比扬州艰难许多。好在她手里有这些年攒下的银子,不说多了去,几万两还是有的。其实实际收入要比她留下的多多了,但开销也大,侯府不过是个嘘头,不会明着帮她,打点什么的都要花银子。还有给侯府的分红、她私底下给木尹楠和陈景瑞的银两,出手从来就很大方,反倒是自己剩下的只是小头。
说起来,有这笔银子,她想找个人嫁了平平顺顺的过一辈子还是很容易的。
可问题是,她不再相信这个世上的男人了。
自己千挑万选的夫婿,有了钱以后也开始铺张,想着纳妾了。这绝不是她看男人的眼光问题,而是这个时代的问题。时间容许男人三妻四妾,女人还要欢喜接受,不然就是妒妇,犯七出的——这不公平,也因为这些不公平,才会有层出不穷的宅斗,才会有勾心斗角的女人们。
春分成不了那样的人,她骨里就无法接受这样的生活,她要的是平顺,否则还有那个人什么事儿?早早就给陈景瑞当妾侍不就完了?说不准还能混个宠妾。
在如今的春分眼里,银子比男人可爱多了,也可靠多了。
不过京城不是那么好混的,她事业刚起步的时候,没人看得上,自然还算平稳。等到她冒出了头,就开始艰难了。如意这个名字起的好,却并不容易做到,她想要以毫无根基的身份做到万事如意,那太难了。
所以她自愿进了将军府,做一个名义上的姨娘。
她跟七公主说了,她对大少爷没有任何的惦念,也不会住在府里,只是想安安稳稳的做生意。七公主当然不会一开始就信她,但架不住春分真的没有任何的杂念,还有陈景瑞的保证,所以她渐渐地便安心了,只是跟春分的关系始终淡淡的。
在宫里活下来的女子都有很多心眼,七公主也担心自己真的亲近春分就心软了,要是一个昏了头同意她当真的姨娘,自己还不亏死了?
所以,春分在外头就是林大掌柜的身份,知道她还顶着个姨娘名头的并不多,普通人多半只知道挂着“如意”招牌的是将军和七公主的产业。至于有心人,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也会守口如瓶,谁会跟皇帝看重的人过不去?
当然,将军府的名号也不是万能的,好在还有个七公主。有几家以为她和七公主不合,想要联合七公主灭了她丫的,结果给七公主扫地出门不说,还告到皇帝那里。
皇帝自然是帮着女儿的,小丫头家家的知道主持中馈不容易,想赚几个钱花花人家还不容了,指着他是个傻的?虽说朝廷上下号称不与民争利,但谁家没有几个产业?不过民不举官不究的事情,竟然敢闹到他这里,真是昏了头了!
于是春分等于是找了皇帝做靠山,就更安稳了。
“没想过再嫁人?”木尹楠轻轻的问。
“想过。”春分点点头,老实的承认了:“但没合适的。”
“想招赘?”
“我其实无所谓,林家又不用我继承香火,那是小虎的事儿。我一个人,嫁人还是招赘都一样,是真的没有合适的。”春分摇头了:“这世上的男人,就算有了约束,还会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这会儿能三妻四妾的,还不光明正大的惦记?”
“你既然明白,就不该抱太大期望。”木尹楠指的是她前夫的事儿。
“我也知道,可他答应过的……”春分望着屋顶,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鼻头酸酸的,好像有泪,但却倒流回了心里。原来她还是有点在意那个人的,说是没合适的,可其实还是惦记着她——她不是容易轻易动心的人,但动了心就难以收回了。“我以为他能做到,可是他做不到,我终究还是高估了我自己。”
她觉得自己算得上漂亮,又有本事挣钱,还懂的保养,不会输给这个时代的女子。可是她忘了,再怎么保养,年纪上去了还是会老的。这世上最不缺美人,而且是年轻漂亮的美人,一枝梨花压海棠的事情,在她前世都不少,这个时代就更多了。
“别想了,也不是非得靠男人,咱们自己也挺好。”木尹楠笑笑,她就从没想过嫁人。跟十几二十几岁的男人成婚,会让她觉得自己在诱拐未成年儿童。
在联邦,还真是未成年来着。
“姑娘不想嫁人么?”春分悚然道。
“倒也不是,就是觉得太早了,都还是孩子……”让她怎么下得了手?
春分也觉得自己成婚的年纪太小,所以控制着没生孩子,结果还成了错处了。不过她也挺庆幸,自己没要孩子,不然怕是会很为难,说不定她就妥协了。
“其实……小王爷挺好的……”她轻轻呢喃了一句。
木尹楠没有说话,隔了好半晌,才道:“睡吧,不早了。”
“嗯。”
191 我定会喜欢她
木尹楠在将军府里住了半个多月,倒没觉得有什么不习惯,好吃好睡,就是闲了些。
春分也留了几天,左右陈景瑞不在府里,没人会觉得她是在打主意,而李静柔这会子正是高兴的时候,三天两头的进宫,也没时间来管她们。
不过她兴奋劲过去了,该想起的事情也都想起来了,让鸳鸯给木尹楠配了两个丫鬟。也不知道是不是怕她多心,竟是另找了外头的中人来带了一群丫鬟让她自己挑。
这让木尹楠和春分都有些哭笑不得,中人带来的多是些年纪小才调教了没多久的,不怎么顶事。至于那些别的府里发卖的,多多少少都有些人品上头的问题,她们是不会沾手的,那些犯官家里头的家眷,那就连看都不用看了,没准就是给自己找了一尊大佛养着呢!
最后还是春分从她外头的宅子里调了两个丫头进府——木尹楠倒是愿意跟着春分去外头住,虽说李静柔不会拘着她,到底将军府里规矩大不是?
可没得正经兄嫂家不住,跑去一个妾那里呆着,就是李静柔不说,她也不会干这等傻事。
不过,偶尔出去暂住几日倒是可以的。
这日春分终究还是出了府,将军府她偶尔呆呆陪陪木尹楠倒没什么,时间长了却总觉得浑身不舒坦,李静柔身边那几个宫人看她就跟防贼似的,眼睛里满是敌意。再说外头的生意她也是要照看的,这也快到月底了,盘总账的活还是要自己做的。
李静柔倒是难得没有进宫,自打听说她有了身孕,从太后到皇妃挨个都见了一遍,还不是放在一天的,也不知道是宫里那群女人太无聊闲着没事折腾孕妇,还是本来规矩就是如此。不过好处倒也不少,每次回来都带着不少礼物杂七杂八的什么都有,好似都捡那贵重的往外送,不过就是没有吃吃喝喝的。想来就算给了李静柔,她也未必真的敢往肚子里装。她不顾念自己,也得想着肚子里那块肉不是?
早上起来闲着无聊,木尹楠就去找自家大嫂说话了,聊着聊着就说到了春分身上,木尹楠便正好琢磨琢磨怎么跟李静柔开口,说她想去春分那儿呆两天这事。
“说起来,楠儿你可是我的福星呢!”李静柔脸上尽是欢喜怀孕的女人多多少少都会绽放点母性光辉,看着就让人喜欢,一脸感激的看着木尹楠。
木尹楠纳闷的瞅瞅她:“福星?”
“是啊,你看你第一次来京城,才来了府里,我就诊出有孕了,不是福星是什么?”李静柔肯定的点点头。
怪不得,她说呢!不过几日李静柔就真拿她当妹子看了。
木尹楠张口结舌,这也和她有关系?她可都怀胎三个多月了,三个月前……她还在海上飘着呢!根本没她半点事的好不好!
再说她没察觉,那是她身体好,没有强烈的孕吐反应,又是头胎,没放在心上,这才会几个月了才让安心发现,又从她口中说了出来,这只是个巧合!
但显然李静柔并不那么想。
她刚成婚的时候,一直想要孩子,可就是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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