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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妻当道-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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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楼里只剩下了他们二人,那位芬芳楼的头牌芬芳姑娘也一去不复返。

“怎么样,做出来的火器,可好用?”人都走了,陈景瑞谈起正事来。说到这里,不得不感慨,当年妹妹善待春分,几乎不拿她当丫鬟,做的是如此之对。

那个当年那个看上去普普通通,年纪也不大,长得也不出挑,也丝毫不显得多聪明的丫鬟,却是个真正心中有沟壑,大智若愚的女子。

这几年,春分过的并不好。

虽然她心里早就有了准备,但结局并没有如她期待的那般,一生一世一双人。春分三年前和离,带着家人搬去了京城。有侯府撑腰,她自然没有吃亏,让前夫一家净身出户,后悔不迭。

在他看来,那绝对是那个混帐男人,不懂珍惜,至于什么女子三从四德,他倒不是那么在意。

人家春分自己有本事,又不是靠夫家活着,吃软饭还想左拥右抱软玉温香?

活该人财两失!

倒是他手底下的罗旭,这两年在京城里没少接触春分,火器营前期的事务,也是由他和春分直接接触的。貌似这小子似乎对春分有点那个意思,若是有机会,他也不介意充当一回月老。

“五叔让人试过了,赞誉有加,父王都连连叹息呢!说是设计出火器的这奇人能早些出世就好了!”李靖和坦白的说道,还不厚道的笑了笑。

早几年,春分可还在景然妹妹身边老老实实的当着丫鬟呢!

当然,他没那么缺心眼的跟人说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子设计出来的,直说是个隐世不出的高人,看不过蛮夷屡次犯边,这才将火器设计图献了出来。只是这火器毕竟有伤天和,高人不愿透露名姓。

五叔不是没有冒过想将她找出来的念头,只是最后让父王和他给打消了。

“那东西带来了没有?”

“自然带来了,不然你道我为何非要用官船作掩护?若是粮草辎重,未免也太显眼了些。”

“好!这一次,就该给他们迎头一击,免得他们以为我大晋朝无人!”陈景瑞以拳捶手,颇有些激动。

他实在是有些烦那些人心不足的蛮夷了。

174 回去就给你找个媳妇

打仗本来就是一件很辛苦又危险的事情。

初时,他只是不想当一个毫无建树的侯府世子。他也想以功成名就来证明自己,不要像父亲那样,像自己的前世一般,碌碌而为。他一开始重生,确实只是想继承侯府,夺回应该属于自己的东西,但是,和妹妹一起学武之后,他慢慢的也想证明自己。

他的重生,不应该只是那么碌碌无为的过一辈子!

所以,他背着家人投军,甚至没有机会知会远在京城的妹妹一声。因为他知道,北夷入侵,本就是大将军王崛起的契机,但,那是在战场的后半段时间了。

起先,他只是一步一个脚印,从小兵做起,到百夫长,万夫长,副将。看似花去的时间不长,只有短短一年,但要知道他并没有报出侯府世子的名号,这些都是扎扎实实的军功累积而来,他从一个连鸡都没杀过的大少爷,变成让人畏惧的北夷克星,可想而知,这一年时间,对他来说是多么巨大的变化。

战事过半,他也成了领军将军的左膀右臂,随后,便发生了主将决策失误的事情,也是那时候,他方才知道,为何原本倾向于大晋朝的胜利竟然会突然倒戈。

主将不堪重负,自裁谢罪,是他站了出来,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

也因此,这一世因着有陈景瑞的横空出世,李靖和并没有冒出来当成什么大将军王。当然,他原本就不缺这份荣耀,本身就是板上钉钉的下任王爷,当不当大将军王又有什么关系?

不过一开始,陈景瑞还是有些许愧疚的,觉得是他夺走了原本属于李靖和的荣誉。

但到了现在,他真的是烦了。

是人,谁不愿意过着安定的日子?谁愿意远离家乡,在边疆这种苦寒之地疲于奔命?谁愿意整日的看着流血牺牲,而无动于衷?

说到底,前世他陈景瑞是一个俗人,这一世,骨子里依然是个普通人。

也许只有前世那位傻子大将军王,才会对战场那般乐此不疲。

所以,这一次,他要把他们打趴下,再也不敢起身!

同时,他对小吴氏的厌恶也越发的深了,若非她前世为了一点小小的利益害死了春分,大晋朝又怎么会面临接连不断的战事,多少青壮兵士因此丧命?

如今的侯府世子,他自然还是当着的,陈景安还没有成长到足以让他放心的地步,他不会就这么放手。只是继不继承侯府,对他来说已经不是什么问题,若他想要,自然理所当然手到擒来,若他不想要……那就要看父亲的决定了,他的妻子,也看不上一个侯府夫人的权利。

不过,小吴氏,他是绝不容许她掌权侯府的,否则他早就把祖母接到京城居住了,有祖母压着,小吴氏自然摸不到侯府的权柄。至于日后,少不得,要等到景安成婚以后,替他选个厉害的妻子管着家里,他才能彻底放手。

“对了,这次怎么会由你押送粮草过来?”陈景瑞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水已经凉了,入口略有些苦涩,茶叶也不是上好的。他也不在乎,毕竟这儿不是侯府,更不是京城。

“不是我,就是我父王,五叔也不放心让别人来。”李靖和道。

火器,是利器,也是一把双刃剑。对皇帝而言,这东西只能掌握在自己人手中,是绝对不能交给别人的。

要不是为了亲手交接这些火器,他也不会现在依然留在樊城了。

陈景瑞了然的点点头:“你马上就回去吗?”

“嗯,之后就要跟着官船回去。我母妃本就不希望我上这儿来,要不是父王近来身子有些不妥当,估计大哥你也见不着我。”李靖和点点头,说到自己的父亲时,脸上掠过一抹忧色。

陈景瑞陡然想起,洛宁王爷去世,似乎就在几年之后。

洛宁王爷身上有早年间落下的旧伤,年轻时身体好强撑着,年纪大了便慢慢显了出来。

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提醒道:“召太医好好看看,王爷素日里身子虽好,但铁人也有打喷嚏的时候,莫要疏忽了。”

“我知道了,陈大哥。”

又略略闲聊了两句,两人也就各自散去。李靖和对青楼这种地方是没什么好感的,应该说,他对女子依旧如小时候一般,不冷不热,没什么感觉。

因此与陈景瑞聊完,他就带上面具离去,丝毫没有停留。

陈景瑞则离开的迟了一些,当然,走之前,还见了芬芳,待问过那位荣公子,知道他早就离开芬芳馆之后,这才离去。

芬芳有些遗憾,今日见到的两位公子,都是出类拔萃之人,然而,他们当中,没有一个人是真正看上她的。

先前这位也就罢了,那是公主驸马,铁血将军,她就算有胆子往上靠也得为自己小命考虑。而后来那位小公子,笑语晏晏倒是平易近人,说话也温柔和煦,恍若春风,可眼眸中的生疏冷淡,却是明明白白的摆了出来。

她是女姬,却不是蠢人,就算平日里自视甚高,但在真正的贵人面前,她非常明白,自己就是高傲胜过了公主,美貌赛过了仙女,他们也不会多看她一眼。

“将军,查过了,那位荣公子的身份是假的,他叫木尹楠,真正的来历并不清楚,不过确实是来自闽江,是这次运送粮草的官船在闽江找的荣家船队之人。”隔了一天之后,前去调查木尹楠身份的人回来了。以他们的本事,想要查清楚一个人的身份,自然不难。即便远在边疆,他们想知道的东西,也不会有丝毫的差错。

“查不到来历?”陈景瑞却是皱眉。

“是,他是三年前出现在闽江的,身份来历都是谜团,日子过得并不好。”

“怎么会?”他想起那日所见,那个少年,看起来绝不像是普通人!“他的衣着打扮,可不像是日子过得不好!”

“属下怀疑,他就是闽江盛传的侠盗十三香。”

这倒是可以解释他身上财物的来历,可这样一个人,还是侠盗,屡屡犯事都不曾被抓过,想必技艺高超,又何必伪装成一个穷小子,一连三年都窝在闽江船行那种龙蛇混杂的地方?要知道,出海可不是闹着玩的!看他的年纪,绝不会超过十八岁,三年前他才多大?而且还是凭空冒出来的!一个如此年轻,又如此古怪的人……

“再去仔细查查,看看有没有什么别的蛛丝马迹!”

“是!”

木尹楠并不知道已经有人调查过自己,因为陈景瑞并没有派人跟踪她。她从芬芳馆出来之后,就径自回了客栈,已经见过陈景瑞,看他的样子,应是位高权重,身上也气势十足。那并非官场历练出来的老练,而是沙场上经历过生死的沉稳。

这种沉稳中带着威慑的气势,她太过熟悉了。

没有经历过生死的世家公子,也仅仅是世家公子罢了。如陈景瑞这般,只是看人一眼,都能叫人胆战心惊,才是真正的铁血将领。

从前的她,也是如此。

第二天一早,她便退了房。余下的房钱,也没有要,全都打赏了小二。掌柜的也没有问她为何提前退房,也没有关注她为何又换回了之前的装扮,只是恭敬的将人送出了门,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木尹楠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城中的店铺里又逛了一圈,把手中剩下的银两都花销了出去,换了一大堆含有能量的翠玉原矿。原矿比起雕琢好的翠玉来说,要便宜了不少,又是在这原产地,价格自然更便宜,百多两银子,竟足足买下了两百多块原石——可见银子的购买力,果然非同小可。

当然,要知道,也只有她买的原矿里头才会每块都含有翠玉,而且品质还都很不错。这也就是她能这样做,换成是旁人,怕是花上上千俩,买回去的也可能只是一堆没用的石头。

安心少有的没有指责她败家,它对这些原石都是很满意的,能量什么的,最喜欢了有木有?

花了一天时间骑着马回到码头,退回了马匹,屁颠屁颠的跑去把身份牌子还给荣老二。

荣二爷诧异的望着她:“这就逛够了?”这才多久?

木尹楠一脸嫌弃:“屁大点的地方,根本没啥好玩的!累的小爷骑马骑的屁股都差点散架了,什么好看的都没瞧见!”

荣二爷忍不住拍了她一巴:“你是谁的小爷呢!回来了就去船上歇着!”

“知道了,二爷。”木尹楠撇了撇嘴,一副不满意的样子,嘴里嘟哝着:“还不许人说实话了。”

这丫是不是给老爷子惯坏了?荣二爷哭笑不得的看了她一眼,见她磨磨蹭蹭的往船上走,忽然想起一事来:“对了,你跟大副说一声,你们船上走的时候要多载几个人。”

木尹楠八卦的问道:“二爷,是什么人啊?男的女的?”

“你小子!”年纪不大,这脑袋里都堵了些什么玩意儿?改天得跟他们船上的大副说说,没事儿少扯些有的没的,带坏了小孩子,终究还是忍不住瞪了她一眼:“男的!回去就让老爷子给你找个媳妇,看你还总惦记!”

“那可千万别!我一个人挺好的,谢谢二爷好意!”闻言,木尹楠撒丫子跑的比兔子还快,就跟见了鬼似的:“回见呐二爷!”

175 见不得人

走到了荣二爷看不到的地方,木尹楠停下了看似疾奔的脚步,却连粗气都没喘一口。

荣二爷的话,只是玩笑罢了。在荣家,她始终只是船员之一,地位低下,卑贱,甚至被人看不起的船少。纵然荣老爷子对她的能力格外的看重,一直明着夸奖她,然而,身份低下是谁也掩盖不了的事实,于不了解她的人,轻视也是难免。

看看所谓喜欢她的那些个姑娘,哪个不是船员家庭出身,纵然家里父亲兄弟挣的钱再多,打扮的跟富贵人家的小姐似的,却连想嫁个普通人都不容易,更妄论高嫁。

事实上,于至底层的人而言,根本不存在高嫁这种说法。

所以,别看荣二爷甚至愿意拿自己儿子的衣服给她穿,但他未必就真的看得起她。荣家虽然开了船行,却算是行商的普通人家,是商户。而在大晋朝,商人地位不低,低于官家、士子,但却高于农人工人,并不是低贱的行业,反而还有一定地位。而船少就不同了,比操皮肉生意的女姬好不了多少,还会连累家中的亲人。

是以,若是家中有姐妹的家,就算当个混子,也没人愿意去做船少。若是做了,少不得家里就会跟他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就当没生过这个儿子。

这也是为什么,船少们的生死官衙并不管的理由之一,当然,船少本就是死伤率比较高的职业,若是个个都要查明,官府也管不过来。

不然,她一个黑户,怎么能大大咧咧的出现在人前?也正因是黑户,她才要当船少,何况这个职业对她更有利。

基于此,荣家老二又怎么会去操心她的婚事?不过随口一句调笑罢了。

真正关心的,是筒子巷里面的那群人。

大副就在船头,指挥着众人将荣家这次买来的货物搬进货舱。货舱都在船底,他们这样的货船,都是分两层,第一层用来住人,第二层用来装货压舱。

“大副,方才二爷跟我说,过两天咱们走的时候,要搭几个人。”

“阿楠你回来了?”大副瞧见她,一脸讶然,显见也是以为她还要迟一些才会回来的,毕竟他们出来一趟不容易,出去逛逛的船少也不在少数,大部分人都没回来呢!而且,二爷说过,阿楠去的是樊城,可不是在这儿周边逛逛而已:“要搭人?是什么人。”

“这我也不清楚,二爷他也没说。”木尹楠摊摊手,一副我是小人物,哪敢打听二爷事的样子:“要不您去问问?”

“小滑头,”大副笑骂了一句:“行了,这事儿我知道了,你回去歇着吧!”

木尹楠看看正在忙碌搬货的兄弟们,有点赧然的道:“要不我还是去帮大伙搬货吧,一个人歇着多不好意思。”

“你来来回回的,赶路就不累吗?让你去歇着就去歇着!”大副瞪她一眼,这人真是,有的偷懒还不紧着点去,还说这样话,脑子坏了吧?

“就是啊,楠小子,大伙知道你勤快,不过总得也让咱们表现表现吧?”

“是啊,阿楠,去歇着吧,今儿是小头,没多少东西,明后两天有你忙活的时候!”

他们声量不小,旁边路过的船员自然听见了,便随口打趣了两声。

木尹楠挠了挠头,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那我去休息了啊,大伙受累了。”

其实,在她看来,这些真的不是什么坏人。他们的确曾经年少轻狂过,但骨子里,也只是平民百姓,大抵不过做了些鸡鸣狗盗之类的小事。真要犯了什么大错,他们也没机会上船来了,早发配三千里或是拉去菜市场砍头了!

肯上船做船员,多半还是想好好过日子的,不然继续当混子不是挺好?所以,能坚持下去的,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不管是为了养家糊口也好,还是混日子也罢,时间久了,总能养出几分兄弟情谊来。甭看他们对着外头混帐,对自家兄弟,还是不错的。

“小楠哥,你回来了。”刚准备往自己的舱里走,斜刺里忽然冲出个人来,听听这称呼,不是二狗子是谁?船少里,数她年纪最小,也就他还一口一个小楠哥的叫,也不知道笑破了多少人的肚皮。

二狗子没去搬货,这也正常。他也就是个耐力好,腿脚快加上眼睛利些,别的都不成。让他帮忙,不拖后腿就不错了。再加上他这两天老是在船上等木尹楠,晚上也不回舱里,困了就在船头靠着桅杆眯一会,醒了就瞪大眼睛望穿秋水,连吃饭也得送到他面前才扒两口吃,精神早就不济了,是以大副也就没安排他干活。

“二狗子,刚睡醒呢?看你这眼睛里的血丝,大白天的睡成这样,夜里干什么去了?”木尹楠笑笑,拍拍他的脑袋,跟逗孩子似的,说着玩笑话。

“嘿嘿。”二狗子只是冲着她傻乐。

“你别说,他还真是刚睡醒。”大副见他这幅德行,叹了口气,替他解释:“这两天你不在,这傻小子天天在船头等,夜里都不肯回去睡觉,说要等你回来再睡。今儿早上熬不住,躺过去了,我就让人把他送船舱里去了,这睡了才有三个时辰,不是刚醒是什么?”

醒来,还记着来船头,想必是要继续等,只是木尹楠恰好回来了。

听大副这么说,木尹楠不由愣了愣。

二狗子是她带上船的,那次他受伤之后,她出海,必定有他,她不去,也不会让他去,可以说,将近有两年的时光,他们两在船上说得上是形影不离——他俩睡一舱呢!

木尹楠不是纯正的古代女子,男女大防什么的,于她而言等同虚设,脑袋里就没有这个概念。

但是,她也没想到,他会自己如此依赖。

平时在船上,他并不是特别粘着他,也会和其他人一起玩笑,当然,他只负责听,然后笑。

这么一想,还真觉出些不同来,往日里没注意的一些小细节,回想一下,却是十分鲜明。

比如,行海的时候,他们是交替换班,每当她去接班的时候,二狗子总是伸长了脖子看着船舱的方向,比如他们不执勤的时候,他总会等她进舱门里了,才安心睡觉。有事没事的,哪怕跟别人在一起,他偶尔也会四处寻找,看她一眼才会安心。

他在确认她的存在。

她还以为他只是过分信赖自己,却没想过,他会惦念到这种程度!

两三天不睡觉只在船头守着,还让人抬回去,这已经有点偏执了吧?

心下微微一沉。

她总会离开的,应该说,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呆在闽江一辈子。可到那时候,他怎么办?若是他还像这两天一样等,以他的性子,恐怕会等到死吧?

望着那双信赖的看着自己眸子,她可以看到里面的纯净,然而,这却让她困扰。

木尹楠平生最不喜欢的,就是困扰二字。

其实,当初刚刚落水躲起来之后,她也是烦恼过的。她知道,且不说其他人,陈景瑞和李靖和,肯定会寻找她,担心她。

但左思右想之下,她还是那么做了。

因为,他们俩是正常人。

就算她失踪了,他们会气愤,难过,伤心,会有各种负面情绪,做出一些过激动的举动,这些行为都是正常的,可他们的人生不会因此而有太大的改变。

但是二狗子会。

二狗子,本身是有点儿呆呆的,后来又受了刺激,比旁人更木讷些。木尹楠不是没想过替他治疗,但二狗子跟李靖和不同,李靖和的脑神经受损,是后天所致,是人为的,而他却是先天的,也就是说,在母体的时候,大脑发育迟缓,某些神经长是长好了,但比别人更粗壮,不那么敏感,以至于出生之后比旁人要迟钝一些,呆板一些。他不是神经性的呆傻,也不是智商不够,是条件反射弧慢到了一个诡异的程度。

联邦科技并不是万能的。

当然,在联邦,也不会出生这种状况的婴儿,母体中的问题,在胎儿出生之前,就会被发现,并治疗了。

木尹楠头疼了。

“二狗子,咱们先回去歇着,回头再跟你说我去哪里了。”木尹楠揉了揉眉心,一副困倦的样子。

二狗子困惑的看了她一眼,明明方才瞧着还挺精神的啊!但很快点点头:“小楠哥,我扶你!”

木尹楠哭笑不得。

“我能走!你睡饱了吧?睡饱了去帮忙搬东西!”

“哦……”二狗子挠挠头,又摇摇头:“没睡饱,我还想睡。”

……大副囧了。

他连忙道:“人手够了,不用二狗子帮忙,你们都去歇着吧!”

得。

“走了,回去睡觉!”木尹楠拽了二狗子一把,人就乖乖跟在她屁股后头,屁颠屁颠的一块儿走了。

大副瞧着就笑了,又摇了摇头,不管了,反正没他的事儿。

隔了四五天,官船要走了,他们自然也要跟着走。

船上果然来了生人,荣老二的亲信领来的,说是让好好招呼着,不要怠慢了。

木尹楠没瞧见上船的是什么人,大副说那个领头的很奇怪,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脸上还带着个面具,好像见不得人似的。

“许是长得丑得吓人。”木尹楠摸着下巴猜测。

“谁知道呢?多半是。”大副赞同的点点头。

176 霸气侧漏

他们这厢里说的正欢,冷不防后头有人走过来,一下子差点将大副撞地跌了出去。木尹楠是闪开了,顺手还拽了大副一把,好歹没让人跌船板上,真要摔实了,断骨断头不容易,鼻青脸肿却是免不了的。

大副还有些发懵,木尹楠却已经回过了神,抱着膀子看着来人——那是一个大汉,说是大汉吧,个头又不高,矮矮的很敦实,板着长脸,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这是个生人,不是他们船上的,那就该是那新上船的。

“你这人怎么回事,走路不看道,没长眼睛啊?”木尹楠张口就来,她不爱跟人吵架,但不代表她脾气好,一看就是故意的,怎么着也得教训两句。

那大汉看了她一眼,先前叫她避过去了,他面上虽不显,心里却有些吃惊。他在洛宁王府功夫不算顶好,但也是中上,尤其轻功最好。他想撞个把人,能躲开的还真不多。可这丫的偏偏就避开了,瘦瘦小小的少年,一把拎着百多斤的大汉连个颤都不打,那力气怕是不小。

这会听她找碴骂人,冷冷哼了一声:“我可看不见那起子背地里说人的小人。”

“唷,敢做就得敢当,我是背后说嘴了怎么着吧?大老爷们的脸都不敢露一下,不疼不痒地说两句都不成?难不成其实是个小娘?她大小姐的倒是好意思啊,船上都是光着膀子的男人,就这么巴巴的上了船来,该不会船上有她相好的吧?”木尹楠一勾唇角,半点儿都不带生气的——那当然不可能了,这要不是她眼明手快,大副指不定就落海里喂鱼了!这会子可不是刚启程那会,天热还能当冲澡,这北边的地儿十月下雪的可多得是!

“狗嘴吐不出象牙!”大汉脸色顿时就变了,说他没长眼睛他还能忍,敢编排他们家世子爷?“你小子活腻味了吧?让你爷爷我教教你怎么说人话!”

说着,那粗壮的手臂就冲着木尹楠探了过去。

木尹楠能让他给捞着?才怪!还没等大汉近前,他便眼前一花,那长了一张狐狸脸的臭小子竟是不知去了哪里!他才要转头找那人的身影就觉得眼前飘过一个人影,没等反应过来,左手臂便传来一阵剧痛,只听咔哒一下,他闷哼一声,手臂软软的贴着身子垂了下去,脸上顿时勃然变色:“你小子找死!”却是不肯服软挥起右手冲着木尹楠一个耳刮子扇了过去。

木尹楠眸中不由显出一丝欣赏来,且不说这大汉的反应十分敏锐,虽然捕捉不到她的动作,却凭着感觉正确的找到了她的位置,单看他如此能忍痛,就让人心生佩服了。自己下的手自己知道,他的左手不是断了,也没被废只是脱臼了,但她下手的方式却十分折磨人——这本就是审讯外族人的手段——能生生把人痛死。可他不仅忍住了,居然还有力气还手!

“我可没你这么没教养的孙子!”木尹楠轻描淡写的挡住了他的手掌指尖在他掌心中央轻刺,大汉却是只觉得一阵酥麻,没等他回过神来,另一条胳膊已经落得同样的下场。

废了两条胳膊,木尹楠就停下了,远远的避了开去。人的手臂有稳固平衡的作用,纵然天天练武之人,若是没有练过绑着手走路,也得歪歪扭扭一步三停,根本没什么太大的杀伤力。

果不其然那大汉并不甘心,脸色已经发白,却依然恶狠狠的瞪着她,脑门冲前向她撞了过去——木尹楠却只是凉凉的拖着下颚观赏。

只听“噗通”一声,那大汉一头栽倒在地上,身子一扭一扭的挣扎着却是怎么也起不了身。

明明都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了,脸歪贴着船头木板,却仍旧赤红着眼睛瞪着那个托腮看戏的小子,继续放狠话:“你小子有本事就杀了老子,不然……”

“不然要我好看么?”木尹楠笑笑,走过去提了提大汉的退:“怎么,腿也不想要了?”

大汉顿时噎住。

大副这起子总算是回过神了,也不敢动那躺地板的汉子,忙拉过木尹楠,额头冷汗津津:“阿楠你可闯祸了,二爷说他们是贵客,不能得罪的!”

“不怕,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也别太放在心上了。”木尹楠一笑,当着大汉的面道:“他不就看我俩好欺负,才敢不管不顾的撞人。我偏要让他晓得,这世上可不是会点功夫,有点权势的人就能横着走的!你说是不是,这位大叔?”

大汉气的横眉竖眼的,可偏偏动弹不得拿她没法子。

有句话她倒是说的没错,他的确是以为这帮子跑船的闲汉没什么功夫底子,才敢仗着一身功夫撞他们,只是没想到竟然会碰上个硬茬子。

看她瘦瘦小小的,竟然还是个高手。

但惊讶归惊讶,让他服软那是不能的,因此见木尹楠讥讽他,他也不开口讨饶:“今儿老子栽你个小兔崽子手里是算老子倒霉!”

倒是个硬气的。

木尹楠乐了,加了点劲狠踢了一脚:“你是谁的老子?”

大汉却是话也说不出来,疼的只抽气。

“小兄弟,脚下留情!”那厢又有人喊道,喊话的人是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长得挺顺眼,穿着一身劲装,显出结实的身量。木尹楠偏过头去看了一眼,却是瞳孔微缩,好在离得远,没叫人看出她的异样来。

来人正是二虎。

多年不见,当年害羞的少年如今已经长成了精壮青年。世子爷派他上来看看那刺头儿怎么去了怎么久都不回来,不想才出舱底就瞧见少年一脚踹向他的命根子。这要是下了死劲,老吴家怕是要断子绝孙,这才忙喊话拦了。

不过已经晚了,该挨的踹还是挨了。

当然,木尹楠还不至于那么狠,给点教训就完了,到时候还得给他按上胳膊。说到底,也是他们背地里说人再先,下人听不过去想要出出气也不是什么错儿。只不过错就错在,他不该挑上她,且明明已经知道了她的厉害,还嘴里不干不净的。

“吴刺头,你没事吧?”二虎向两人行了一礼,大副赶紧还礼,却见人根本没看,只是扶起了躺在地上的兄弟。

吴刺头就叫吴刺,因为此人桀骜不驯,仗着天生一把子好力气谁也不服,唯独只服气他家世子,是以大伙都管他叫刺头儿。

“二虎兄弟,你看老子这熊样,能是没事吗?”吴刺差一点儿就一把鼻涕一把泪了,那臭小子踢的可是他老吴家的命根子啊!能不疼吗?

“这……小兄弟?”二虎半蹲着拖着吴刺,仰头看了木尹楠一眼。

“没事,我可不像你们的人,上来就下死手。”装模作样的扶着大副:“大副,你的腰没事吧?”

大副早说不出话来了,这小子胆儿未免太大了,真是什么人都敢打!不过也亏了她的胆大,不然他这会儿怎么样还真不好说了。连忙摆摆手:“没事儿没事儿,就是吓了好大一跳。”

二虎听了吴刺没事,倒是想也不想就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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