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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台娇,王的宠妃-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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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婧衣怔了怔,也猜测到了他的心思,便道,“好了,知道了。”
终究,他还是放不下对上官素的那份心意。
大婚的日子一天一天逼近,公子宸等人也已经将婚礼的事准备妥当,萧昱来了信说已经自丰都起程,不几日便要到了金陵了。
凤景也严禁她再去勤政殿,要她安心在飞凤阁休养,她拗不过他只得顺了他的意思。
午后,她正与公子宸几人商议着大婚的细节,沐烟从宫外风风火火的回来了,抱着一大包吃的摆了一桌子,道,“姑奶奶今天赢了不少银子,从百味居刚买回来的烤鸭,刚出炉的。”
近日,沐烟混迹于金陵的几个赌坊里,昨天还输得冲她们借钱,今天就扬眉吐气地赢回来了。
公子宸几人全也不客气纷纷下手拿了,凤婧衣接过青湮递过来的,可刚一闻到味儿,胃里便一阵酸意翻腾,连忙搁下了手中的东西捂着嘴走开了。
沁芳连忙跟了出来,看着她连午膳都给吐出来了,不由担心道,“主子,你没事吧,奴婢让人去请御医来。”
青湮一人扶着她回了飞凤阁寝殿,摸了她的脉博,犹豫了几番才开口道,“你这是……有孕了。”
凤婧衣脸色不由一阵煞白,若真如她所说,那这个孩子岂不是……
老天爷是在替那个人惩罚她吗?
在她终于离开了他回到南唐,在她即将嫁给萧昱之时,却又让她怀了上他的骨肉。
☆、一寸相思一寸殇4
这不是一个好消息,对这里的每个人来说都是。
青湮拦下了沁芳带来的御医,心想此事非同小可,在还没有商议好决策之事,不适宜泄露让外人知晓。
可是,她又唯恐自己那点皮毛医术诊错了,特地拉上淳于越进去再次确诊了一遍。
淳于越诊了脉,抬眼望了望她,坦言道,“喜脉。妲”
不过,这喜脉,此刻只怕没有人能喜得起来。
凤景在勤政殿,听到宫人说看到沁芳传了御医过去,心想是不是飞凤阁这边出事了,急急丢下政事便赶了过来,一到屏风外便正听到了淳于越的话。
“什么喜脉?”
凤婧衣在他惊骇的目光中收回了手,拉下了衣袖,声音有些颤抖的哽咽,“你们……先出去一下,让我静一静。”
她想,她需要一点时间面对这个事实。
青湮和公子宸两人相互望了望,率先出去了。
“皇姐……”凤景一肚子的话要问,却被沁芳拉了出去。
寝阁的门被掩上,凤婧衣疲惫地闭上眼睛。
当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斩断与大夏,与那个人有关的一切,上天却偏偏让她在这个时候怀上了他的孩子,让她不得不再一次想起那个她决定永远不再想起的人。
她若要留下这个孩子,要怎么面对萧昱,怎么面对凤景,怎么面对那些死在大夏的亡灵。
可是,她又实在没有那个勇气舍弃他。
寝殿外的正厅,几个人默然不语地坐着,谁都没有说话。
凤景沉默了许久,望向青湮道,“你们是说,皇姐她……有孕了吗?”
青湮望了望他,默然地点了点头。
“多久了?”他咬了咬牙,继续问道。
“快两个月了。”青湮如实回答道。
凤景恨恨地一拳捶在桌上,咬牙切齿地道,“是夏候彻的孽种。”
她回来也将近两个月,而在彭城和玉霞关之时,萧昱和皇姐都是分室而居,断不可能是他的骨肉,唯一的可能便是那个人。
“小主子!”沁芳闻言失声叫道,压低了声音说道,“说这样的话,你存心要伤主子的心吗?”
“这个孩子不能留,绝对不能留!”凤景紧握的拳头,咯咯作响。
他们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个魔鬼,绝不能再让皇姐再生下他的孩子,绝不能再跟那个人有牵扯。
“这件事,不是你能决定的。”公子宸沉声说道。
她当然知道这个孩子不该在这时候生下来,可凤景这话实在听着刺耳。
就算那是夏候彻的骨肉,可现在也是长在他亲姐姐的肚子里。
“萧大哥后天就到金陵了,还有不到十天就是大婚之礼了,难道要她带着夏候彻的孩子成婚吗?”凤景说着,不住地摇头。
青湮几人都沉默地坐着,没有插嘴他的话,也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凤景咬了咬唇,走近到淳于越面前,道,“你是大夫,一定有办法打掉这个孩子。”
如果用药打掉了,也就能一了百了了。
“能啊。”淳于越抬眼望了望他,说道。
“开方子,现在开,在萧大哥来之前要打掉这个孩子。”凤景急切地催促道。
这天下,哪个男人会容忍自己的妻子,怀着别人的孩子与自己成婚?
“淳于越!”青湮沉着脸道。
这个孩子留不留,也得看里面那个人的决定,不是看凤景。
淳于越不紧不慢地抿了口茶,望向凤景漫不经心地说道,“这个孩子能打掉,现在就能,不过她以后,这一辈子也不可能再有生育孩子的能力了。”
“什么意思?”凤景怔怔地望着他追问道。
青湮一听,也不由面色大骇,再也无法孕育孩子,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实在太过残忍。
淳于越搁下茶盏,瞅了瞅青湮和沁芳几人,道,“这事你们比我清楚,不用我来跟他解释吧。”
沁芳望了望紧闭的寝殿,眼眶蕴起了泪,开口道,“主子刚到大夏宫里那一年就有过一个孩子,不过掉在湖里小产了,这些年身体也一直不好,去年小主子刚刚起兵夺下金陵和彭城,大夏皇帝便是要御驾亲征的,主子那时候有了身孕才将他绊在盛京,拖延时间到了大夏粮草殆尽的时候,可能是那个孩子……”
说到此处,她一把捂住了嘴,眼底的泪瞬间涌了出来。
“说,到底怎么了?”凤景望向她,追问道。
青湮叹了叹气,如实说道,“她不是真的有孕,是自己服了一种慢性毒药改变自己的脉像,让宫里的太医诊脉为喜脉,但是这药服用太久,对身体伤害极大,解毒之时尤为痛苦,那时候……她昏迷了数十天,险些死在了宫里。”
“那个时候,主子本就还有伤在身,服用那样的药本就是很危险的事,可是我们谁也没有劝住她。”沁芳哭着说道。
淳于越不耐烦地望了望说了一堆废话的两人,搁下手中茶盏道,“那种毒虽不是让人真的有孕,但看起来是与有孕之人无异的,只不过有孕之人腹中是长得胎儿,中毒之人腹中长的是毒瘤,服用了解药虽然会将毒瘤化去,但对身体损耗极大,这是过年的时候发生的事,到现在也不过短短几个月,她的身体还没有完全调养回来,如果再一次让她小产,将来她不可能再有孩子,即便有了,也不会在她肚子里活过六个月。”
所有的人都沉默了下去,凤景含泪望向紧闭的殿门,默然无语。
“好了,这毒药当初也是她自己要的,怨不得我,现在这个孩子要不要留你让她自己看着办,反正又不是我的。”淳于越耸耸肩,懒得再掺和,起身回自己的房间睡大觉去也。
一时间,房间内安静得可怕。
一个时辰过去了……
两个时辰过去了……
眼看天都快黑了,里面的人却始终没有出来,也没有说话。
沁芳不由有些担心,敲了敲门道,“主子?”
半晌,寝殿的门打开,凤婧衣面色平静地从里面走了出来,望了望几人笑着道,“不早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我也想休息了。”
“皇姐,你……”凤景话到了嘴边,却又不忍再问下去。
“那主子晚膳要吃什么,奴婢让人给你备着。”沁芳连忙问道。
凤婧衣摇了摇头,勉强扯出一丝笑意,道,“不必准备了,我有些累了,想早点休息。”
“你……”青湮本想问她打算怎么办,但见她确实疲惫不堪的样子,又不好追问什么,“那你好好休息。”
说罢,叫上公子宸和沐烟先离开了。
凤景站了好一会儿,几番开口想问她,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如果不是他一时冲动之下起兵,兴许她也不必当时冒那么大的险拖住夏候彻,也许现在也就不会到这样艰难的地步。
沁芳望了望她,朝凤景道,“小主子,你也在这里等了许久了,勤政殿那边肯定还有事呢,你先回去吧,主子这里我照看着就行了。”
凤景叹了叹气,一边往外走,一边回头看了看她,最后还是离开了。
沁芳默然下去,沏了杯参茶送进来,道,“主子,奴婢就在外面,有事叫奴婢一声就是。”
凤婧衣默然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沁芳退出去,掩上门便守在外面,竖起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
她看得出,这个孩子她是舍不得的,如今依淳于越所说,这个孩子也是不得不生下来的。
孩子生下来不成问题,可是她马上就要与鸿宣太子成婚了,却怀上了大夏皇帝的孩子,这才是难题。
若是将来再走漏风声了,大夏皇帝知道了孩子的事,以他那个脾气又怎会容得自己的骨肉流落在外,定又不会择手段将主子和孩子给带回盛京去了。
到头来,那么费尽心思地逃出来,也是白费了功夫。
想到这里,她不由回头望了望紧闭的殿门,深深地叹了叹气,老天爷怎么就不能让这个人安生一天呢。
凤婧衣站了许久,又转身回了寝殿去,关上门靠着门框缓缓蹲了下去坐在地上,眼底的泪瞬间无声涌了出来。
三年前,夏候彻将南唐和她原本平静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如今她好不容易争回了这一切,回到了平静的生活,从此与他天各一方,生死不见。
这个突如其来的生命,又一次将她的平静的生活打破,将她与他的命运又一次纠缠在了一起。
她静静地坐在那里,前前后后想了许多人许多事,却怎么也想不出要如何面对这个孩子,面对即将来到金陵的萧昱。
不知过了多久,沁芳进来敲了敲门,问道,“主子,奴婢准备了晚膳,你要用吗?”
凤婧衣回过神来,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出声道,“你送过来就早些休息吧。”
沁芳听到声音不由松了口气,原本还怕她说不想吃呢,没想到她倒是答应了。
现在毕竟是有身子的人了,不顾着自己,也得要顾着肚子里的孩子。
“好,我这就去。”
凤婧衣扶着门框起身,听到沁芳带着人将膳食送到了外面,理了理衣冠仪容开门出去在桌边坐了下来。
沁芳给她布了菜,道,“主子,奴婢怕你吃了再不舒服,所以都做得清淡些,你试试看。”
“谢谢。”凤婧衣扫了一眼菜色,看得出她是费了些心思的,虽没什么食欲,便是端起了碗筷。
她若不吃这顿,沁芳只怕担心今晚一夜都睡不安宁。
沁芳端过宫人刚送进来的燕窝,放到桌上道,“这是刚炖好的血燕,你把它用了。”
她原本身体就不甚好,这个时候正是需要进补的时候,血燕这样的珍贵之物,南唐宫里现在并不多,这些还是先前鸿宣太子让人送聘礼里一起送过来的。
凤婧衣用了膳,搁下碗筷子,端起碗将一碗燕窝吃下了,道,“我吃好了,时辰不早了,你们收拾了也早些休息吧,这些天忙里忙外也都辛苦了。”
“是。”沁芳应了声,看到她起身回了寝殿,心头却还有难以轻松起来。
后天一早鸿宣太子就要到金陵了,这个孩子的事要怎么向那个人说起,几天后的大婚还能不能进行得下去,只怕也未可知了。
即便大婚能成,北汉的太子妃,相信再过不久更会成为北汉的皇后,可生下的第一个孩子,却是大夏皇帝的骨肉,这简直给他们两个出了一个天大的难题。
凤婧衣听到外面的宫人陆续退下,独自换下了身上的宫装,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简单收拾了宫里的一些金银手饰,坐到桌边想要写些什么,却坐了整整一个时辰,也没能提笔写下一个字。
她终究没有那个勇气面对即将前来金陵的萧昱,她只能选择逃离这个地方。
原想写信,却怎么也想不出该写些什么,他若来了不用看她的信,很快也会知道发生了什么,若是要表达歉意,寥寥几字就能表达多少歉意。
夜深人静,本就冷清的南唐皇宫陷入了无边的静寂。
凤婧衣拿起收拾好的东西独自出了寝宫,她清楚地知道宫中的侍卫何时换班,何时从哪里经过,知道青湮他们住在哪里,所以轻轻松松便绕过了有人的地方,没有从皇宫正门出去,走了如今没什么人防守的御膳房偏门。
深夜的金陵城,了无人迹。
她敲响了城北的一家马车行,虽然掌柜百般不愿意地开了门,但她出了双倍的价钱,还有雇上了一早出城的马车。
这个时辰金陵城门都已经关了,为了一早出城方便,她就在马车行附近的客栈住下了,可也不过是在客栈房间坐了一夜,难以入眠。
天刚刚亮,她知道要到城门开启的时间了,收拾了东西离开客栈前去车行,车行收了订金做事倒也麻利,她过去的时候马车就已经准备好了。
“姑娘要去哪里?”车夫问道。
她想了想,竟是想不出自己还能去哪里。
千方百计回到了这里,而这里也不能再留,她是真的再无处可去了。
往东走便是大夏的方向,往北走又少不得会与前来金陵的萧昱撞上,往西走是关外大漠她是住不惯的,于是开口道,“往东边走就是了。”
至于到哪里,且走且看吧,能走到哪里便到哪里。
她刚刚离开金陵城不久,宫中同样一夜无眠的凤景还不到早朝便急急到了飞凤阁,想要与好好与她商议。
沁芳却将他拦下了,道,“小主子,主子昨夜歇得晚,让她再多睡一会儿。”
“我……”凤景在殿外来回踱步,等得甚是焦急。
他当然不希望夏候彻的孩子出生,可是要以皇姐终生再也无法生育为代价,他也做不到。
沁芳看他实在等得着急,但道,“奴婢先进去看看主子醒了没。”
“快去,快去。”凤景一听,连忙催促道。
沁芳无奈叹了叹气,在寝殿外敲了敲门却不见里面应声,只得推了门进去。
可是到了床边掀开绣帐一看,床上整整齐齐根本还是她昨天收拾过后的样子,哪里有睡过人的痕迹。
她急急在殿内找了一遍,还是了无人迹,整个人不由慌了,连忙出门道,“主子不见了,奴婢把里面都找遍了都没找到人。”
“昨晚不是还在吗?”凤景不相信,冲进了飞凤阁里又里里外外找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人。
沁芳连忙召来了飞凤阁伺候的宫人询问,却也没有一人知道凤婧衣的踪迹。
青湮和公子宸几人刚起来,也闻讯赶到了飞凤阁这边。
“她恐怕是自己走的。”公子宸瞧了瞧屏风处换下的衣服,再翻了翻梳妆台上的手饰盒子,平静地说道。
☆、一寸相思一寸殇5
金陵,皇宫里因为凤婧衣的突然失踪而掀翻了天,宫里上上下下的人都出宫找人去了。
然而,正满腔喜悦马不停蹄地刚刚赶到齐州城的萧昱并不知这一切,因为赶了一夜的路,进了城便先带着随行护卫到客栈用午膳了。
齐州已经靠近金陵了,快马不到一天时间就能到了禾。
“都快点,吃完早些上路,今晚就能赶到金陵城了。”他催促道妲。
一想到今夜就能到金陵见到她了,心情不由愉悦了起来。
侍卫长杨尚无奈地叹了叹气,只得赶紧催促大伙加快速用膳速度好继续赶路。
太子殿下安顿好丰都的事,就带着他们没日没夜地赶路,这一连好几个晚上都没合眼了,他们是都快扛不住了,可那个人却精神得不像话。
可见,这未来太子妃的魅力真是不一般。
萧昱放下碗筷,一侧头瞧见凤景一身便服和沐烟进了客栈,一脸焦急地冲着店家正打听着什么,连忙起身上前道,“你们怎么在这里?”
“萧大哥?”凤景望着他不由愣了愣。
“我也刚到这里,正准备用了膳往金陵去,你们怎么来这里了?”萧昱望了望两人问道。
凤景抿了抿唇,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怎么想都难以向他开口。
沐烟伸手将银票拍在掌柜面前,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儿道,“二楼雅间有空地儿吗,来一间。”
这里人来人往的,实在不是说事儿的地方,一早起来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就找人,现在也正好能喘口气。
掌柜的一收银票,连忙领路着带着三人上了二楼僻静的雅室。
萧昱看着凤景一脸沉重之色,不由皱了皱眉,直觉告诉他应该是与她有关的事。
“阿婧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昨晚上从宫里失踪了。”沐烟见凤景说不出口,索性便替她说了。
“失踪?”萧昱面色一沉,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是夏候彻还不肯罢休,来金陵把人给掳走了?
凤景望着他,咬了咬唇,低声道,“皇姐她……有孕了。”
说出这句话,他相信他自然会明白,这个孩子是谁的骨肉。
萧昱愣了许久,面色还是平静如常,伸手端茶杯想要喝口茶让自己清醒几分,可是手却不自觉的颤抖,茶水溅了一手。
“萧大哥,这不是皇姐的错,要怪只能怪夏候彻那个魔鬼。”凤景紧张地道。
这么多年,他和皇姐都将这个人视为生命的一部分,他不想看到皇姐难过,也不想看到这个人受伤。
可是,如今他不想看到的,都已经发生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萧昱声音颤抖地问道。
他们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爷要这样折磨他们。
好不容易等到她回来了,好不容易他们要成婚了,却让她在这个时候怀上了夏候彻的孩子。
“昨天才诊出来的,可皇姐昨天什么也没说,只说是累了想早点休息,今天一早我去找她的时候,人就已经不在宫里了,除了一些衣物和金银首饰,什么都没带走。”凤景如实说道。
萧昱沉默了许久,似是在平复暗涌的心潮,可神色却又冷静地可怕。
沐烟只顾着吃饭,自然没这功夫插嘴其中。
凤景看着他的面色,不由心里阵阵紧张起来,小心翼翼地说道,“淳于越说,皇姐现在的身体状况,这个孩子必须得生下来,否则以后只怕一辈子都难再有孕,即便有了,孩子也不可能活着出生。”
萧昱扶着桌子起身到了窗边,背对着两人,似是不想让他们看到此刻的神色。
他的未婚妻,他深爱了数十年的女人,如今却不得不生下另一个男人的孩子,这让他如何能平静以对。
凤景咬牙切齿,一拳砸在桌上,“都是夏候彻害的,都是他。”
如果没有他,南唐三年前不会亡国,皇姐不会去大夏,她与萧大哥早就已经成婚,这个时候已然是儿女成双。
可是,他们所有人的幸福和平静,都被那个人给毁灭了。
当他们好不容易又回到南唐,以为一切可以重新开始,可是这一切又因为他而天翻地覆了。
那个孩子不得不生下来,可是生下来了,皇姐和萧大哥这一生要怎么去面对那个孩子,这个不属于他们的孩子。
良久,萧昱转过身来,面色平静如昔,只是眼神却早已经没有方才初见之时的明亮和喜悦,只有沉黯的痛恨和无奈。
“回金陵,先找到人再说。”
一直以来,他都不敢去想象她与夏候彻的肌肤之亲,他也一直努力不让自己去想,只当作不知道。
可是现在,他不得不去面对这个事实,他心爱的女人曾经被人一次又一次的占有,如今她的肚子里还怀着那个人的骨肉。
他可以让她放弃这个孩子,可是也等于放弃了他们将来的孩子。
“萧大哥……”凤景看着他的平静,心中忍不住难过。
多年相处,他很了解这个人的脾气禀性,他和皇姐是一样的,一向报喜不报忧。
喜悦的事会与大家分享,但难过的,痛苦都只会默默独自承受。
“走吧。”萧昱说着,举步便朝楼下走去。
凤景连忙跟了上去,沐烟胡乱往嘴里塞满了东西,一边嚼一边跟了下去,好不容易才把满嘴的食物给咽了下去。
“我们一早都快把金陵城给翻个底朝天了,也没找到她的人,现在只能往金陵城周围找,可是她自己要走躲着大伙儿,想找到人哪那么容易。”
萧昱先行了上了马,略一思量道,“她应该是去了东边,往那边找应该是没错的。”
“你怎么知道?”沐烟看他一脸笃定的样子,不由问道。
“她要避开我,自然不会来北边,往西边走是大漠,她不会去那样的地方,只会是往东边去了。”萧昱道。
“往东边可就是大夏了,她不会是……”她说到一半,不敢再说下去了。
只是想着,她该不是知道自己有孕了,带着孩子去找孩子他爹去了吧。
“不会!”萧昱沉声道,望了望两人道,“肯定在彭城附近,不会在城中让咱们找着,应该会去些偏僻的村庄小镇什么的。”
就算她现在肚中怀的是夏候彻的骨肉,她也不可能真的去找那个人。
沐烟愣愣地瞧着他,不过想想他的话又确实挺有道理的,这简直比凤婧衣肚子里的蛔虫还了若指掌嘛。
萧昱回头望了望都已经上马的侍卫,一行人打马先行往金陵城去了。
他知道,她是不知该如何面对他才悄然离开。
同样的,他也不知该如何面对此时的她,以及那个不属于他的孩子。
可是,他总不能这样置之不理,任由她一个人孤身流落在外。
彭城,桃源村。
五天前,凤婧衣在彭城的官道休息,遇到从城中回村的李婶母子两人,交谈之中得知其丈夫是军中战死了,想不到该往哪里去,便就跟着母子二人到了桃源村。
村中多是些果农,这时候正是樱桃成熟的季节。
李家母子二人热心邀请了她到家中住下,凤婧衣给了银钱却被一再拒绝了,于是便说了帮他们收樱桃,母子二人倒也欣然答应了。
一早到了果园,凤婧衣搭好了梯子准备上树,却被李婶一把拉住了,“让水生去,你现在哪能这么爬上爬下的。”
凤婧衣怔了怔,没有说话,只是默然地笑了笑。
李婶扶着梯子,瞅了她一眼,笑着道,“我也是当娘的人,你还能瞒过我眼睛去,现在该有两三个月了吧。”
“嗯,刚两个月。”凤婧衣淡笑道。
“这时候,最是要小心的时候,你还瞒着我们不说,这若不是我眼尖瞧出来了,这要累出个好歹来可怎么办?”李婶语气不由有些责备之意。
凤婧衣默然笑了笑,没有言语。
如今,萧昱应该早已经到了金陵,想必这个孩子的事他也早已经知道了,可是他知道这一切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她始终不敢去想象。
她告诉过他,她已经失去清白,她还对那个人动过心,已经伤了这个一直等待她多年的男子。
如今,却又要告诉他,她怀上了夏候彻的孩子。
这样的事,太过残忍了,可是他们谁也无法阻止。
一直以来,她不是遇事退缩的人,再难的时候,也不曾这样逃避。
可是这一次,她实在没有勇气再站在他的面前,只能选择逃开那个地方,躲到他看不到的地方。
“你看起来气色不太好,等今天卖完了东西回来,我给你请个大夫回来看看,这时候可马虎不得。”李婶说着,不由叹了叹气。
她来了这里几天了,也没有说起从哪里来,也没说起为什么在身怀有孕的一个人跑到这偏僻的山村里来。
从她举止穿着可看得出来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可这有着身孕却一个人在外面,实在太过凄凉。
“多谢了。”凤婧衣含笑道。
李婶笑了笑,催促着树上摘樱桃的水生快点,便没有再说话。
三个人忙活了半天终于摘好了一筐樱桃,回到家里简单吃了些东西,李婶母子二人便出门去集市上了,凤婧衣一个人留了下来。
一个人把里里外外简单收拾了一下,将屋里换下的衣服被褥一一给洗干净了晾在了院子里,可是刚晾好了,弯腰准备拿东西却看到有人进了院子,看不到来人的面目,可是来人走路脚步的姿态却是她无比熟悉的。
来人站在晾得被单后,许久之后出了声。
“阿婧。”
从金陵城外到彭城附近,一座村庄一座村庄地找,若非刚好遇到了到城里的李家母子,他也没有这么快能找到这里来。
凤婧衣站在里面没有出声,她知道他们早晚会找到这里来,原就打算明日向李家母子辞行前往别处的,不想还没来得及早,便让他们先一步找到了。
“大家很担心你。”萧昱道,声音透着难言的疲惫。
原本就是连夜赶到金陵,可是因着她离宫之事,跟着凤景他们又是几天几夜没合眼地找人。
凤婧衣咬着唇,眼眶瞬间蕴了泪,却始终没有出声。
“我也很担心你。”萧昱哽咽地说道。
凤婧衣痛苦地闭上眼睛,泪水无声夺眶而出,却强自平静地出声道,“我在这里很好,你们不必担心。”
萧昱抬手,想要撩开隔在中间的被单。
凤婧衣看到地上影子的动作,急忙出声道,“你回去吧。”
萧昱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没说话,也没有转身离开。
半晌,他出声道,“阿婧,我们成亲吧。”
“你知不知道,我怀了夏候彻的孩子,我还要将这个孩子生下来,你要我怎么嫁给你?”凤婧衣激动之下,声音有些颤抖哽咽。
“我知道,我都知道,只要我们不说出去,他就是我们的孩子,我会视他如亲生,会跟你一起抚养他长大。”萧昱道。
他不可否认,在得知这个消息之时,他非常痛苦,非常愤怒,甚至恨不得冲去盛京杀了夏候彻。
可是,这一切比起失去她的痛苦,太微不足道了。
这三年来,日日夜夜的相思煎熬,他不想再继续承受了。
她独自将这个孩子生下来,又怎么可能瞒得过夏候彻那里,他若得知这个孩子的存在,又岂会再让她留在南唐,便是不顾一切也会将她和孩子再带回大夏去。
到了那个时候,他便是再痛悔莫及,也会永远失去她。
“萧昱,这世上有很多值得你娶的女子,她们更适合做你的太子妃,至于我……”她痛苦地别开头,不忍再去看他的影子。
“世上女子是有千千万万,可是,阿婧你知道的,我的心里一直以来,除了你没有别人,也装不下别人。”萧昱道。
从过去到现在,几经流离沉浮,但他想娶为妻子的人,从来只有她。
凤婧衣泪流满面,却无言以对。
这个人心里只有他,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
可是,她的过去,这个孩子的出生,将来一旦东窗事发,带会带给他什么样的耻辱,她比谁都清楚,也比谁都更害怕。
“阿婧,我知道你不想伤我。”萧昱声音低沉,透着深深的疲惫,“可是,只有你的离开,才是给我最深最痛的伤。”
说完这句话,他疲惫不堪地倒了下去。
“萧昱!”凤婧衣一把撩开中间的被单,冲过来跪在他身边,“你怎么了?”
萧昱无力倒在地上,迷迷糊糊看到一脸焦急的她,最后做的一件事就是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不让她有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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