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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台娇,王的宠妃-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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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朕,带着这么多人过来,你到底想干什么?”夏候彻望着她问道。

凤婧衣满脸血污地直视着他的眼睛,明明只是短短几步,却又仿似隔着天堑鸿渊一般渺远……

这个人从未认识过真正的她,又如何会有真心的信任,而她在他面前也从来不敢现出内心真正的喜怒哀乐偶。

“说话!”夏候彻沉声道。

凤婧衣伸手抹了抹脸上的血迹,淡淡说道,“所有的事情皇上也都看到了,皇上也都认定了,还要嫔妾说什么呢?”

夏候彻薄唇紧抿地注视着她,他若真是认定了,又何需这般问她,他若真是不信她,又何需亲自在这里等着她。

可是,这么多双眼睛看着,看着她带着人冲进来,杀了这么多人,他总要个合理的解释。

这些随着她一起冲进来的黑衣死士,到底是别人有心陷害,还是真的是她带进来的,他一时之间也无法辩认。

他从来不是无缘无故便会相信一个人的人,但他想相信她,相信这一切都是别人的有心陷害,可是脑子里却又总有一个声音提醒他,应该对身边的任何人都保持警惕和怀疑,因为这已经是他自我保护的一种本能。

“嫔妾不求其它,只求父亲能够安好,至于罪责皇上若想追究,便随意处置吧。”凤婧衣垂眸叹道。

夏候彻走近,眉目沉沉地凝视着她的眼睛,低声道,“朕说了朕不会治你父亲的罪,你为何还要一走这么多天,朕的话就那么让你无法信任?”

“皇上一句话可以将父亲下了狱,一句话也可以要了他的命,一句话也可以要了嫔妾的命,我们生生死死不过在你一念之间,嫔妾的话皇上无法相信,皇上的话……嫔妾又怎么敢相信?”她沙哑着声音喃喃说道。

“你……”夏候彻被她气得无言以对。

一时间,两人便就沉默地僵持了下来,远远站着的臣子和侍卫也摸不准是个什么意思,却又不敢冒然上前来。

“皇上,有人突袭宗人府大牢!”一名黑衣卫飞奔而至禀报道。

凤婧衣闻言眉眼一惊,喃喃唤道,“父亲……”

说罢,也不顾圣驾在侧便快步朝着大牢的方向而去。

如果来的是青湮她们,她必须第一赶到为她制造撤退的时机,如果不是那么便是那神秘女人,她也得提防她对上官敬下手。

边上的几位重臣看到一介嫔妃如此没有规矩,个个面色都是难看至极,可是皇帝没有说什么,他们再看不过去,也不好站出来喝止,只得眼睁睁看着她快去了大牢的方向。

夏候彻一抬手招呼了黑衣卫跟过去,而后扫了一眼一地的死尸,冷言道,“好好给朕查一查,这些人到底什么来历?”

她杀第一个人的时候,眼底的悲愤之情不是假的,而这些人那一刹那的反应也是有些让他奇怪的。

且不说这些人的来历,就算他们真的是她或者上官府的人,她明明知道他会来这里,也断不会将人带到这里,让自己落到百口莫辩的地步。

所以,这些人若没有别的原因,便是有心之人陷害她所安排的。

“是。”原泓上前回道。

夏候彻拂袖快步朝着大牢的方向赶去,几名重臣和一行黑衣卫跟着圣驾而去,离大牢的方向越来越近,双方厮杀的声音也越来越近。

凤婧衣在一片混乱中看到来人领头的人,虽然对方黑纱蒙面却依旧可以从身形辩出是个女子,但武功路数却不是她所熟悉的青湮和沐烟所使,便也肯定了来人便是那日在刑部大牢毒杀八十三个南唐人的凶手。

她看了看已经被那神秘女人带人攻陷的大牢入口,担忧之下便想过去,却又被紧随至于的夏候彻给拉住了,“你父亲很安全,你不用过去。”

凤婧衣抿了抿唇,自己怎么就忘了,以这个人的心思知道有人会袭击宗人府大牢,怎么还会将对方要下手的目标放在大牢之中,只怕那里指不定是什么圈套。

果真,眼见冲进去的是那神秘女子所带的人,然后片刻之后再冲出来的却是夏候彻深为倚仗的黑衣卫精卫营。

夏候彻站在凤婧衣的身侧,沉声下令道,“精卫营听令,活捉匪首,其余人……格杀勿论!”

那凛人的气势让人有些不寒而栗,凤婧衣站在边上闻声侧目望了望,灯光之下男人瘦削的侧脸显得格外冷峻慑人。

她不得不承认,在大事之上的杀伐决断她真的不如这个人,论及心机深沉不如,论及心狠手辣她更不如。

她再度望向被黑衣卫围剿的神秘女子,若说身手,那人反而还在手下人的不断保护之下……

她一直在想这个人做这一切到底是有什么目的,如果毒杀刑部那些南唐大臣和宫人是别有用心,那么带着人来闯这重兵把守的宗人府,就为了杀一个上官敬又是为了什么?

如果她真的是南唐长公主,为了掩藏身份毒杀出卖和可能出卖自己的旧臣倒也说的过去。

可是她知道,这个人不是南唐长公主,那么……

她蓦然一阵心惊,怔怔地望着渐渐缩下的包围圈中人,一阵阵地呼吸困难。

精卫营的人一拥而上,包围圈中的人纷纷伏诛,只剩下那黑衣蒙面的女子站在一地鲜血之中,一双寒星般的眸子遥遥望向站在夏候彻身边的她。

夏候彻微一抬手,道,“揭下她的面纱,朕倒要看看她到底是何面目!”

一声令下,一名精卫一手摘下被押之人的面纱,露出那神秘女子的真实面目。

边上几位重臣一看,不由惊得倒抽一口气,这个人……怎么会是这个人?

夏候彻薄唇勾起一丝冷冽的笑,道,“原来是你。”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先前夏候彻带入宫中的忠臣之后,先前还助皇上铲除靳太后一族的卞嫔,卞玉儿。

夏候彻一步一步走近前去,抬手间广袖一卷,卞玉儿面上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便落到了他的手里,而在同时那被押着的人舌间一动一枚薄薄的刀片便飞射而出。

夏候彻侧身一让,刀片堪堪擦过衣衫刺向了他身后的一名黑衣卫,当场毒发身亡。

不过,那被押着跪在一地血泊之中的人也不得不显露出了掩藏的本来面目。

这面容,这个人,分明就是先前靳太后张贴在大街小巷追捕的南唐长公主的画像上的人。

那么,这个人的身份……不言而喻。

夏候彻扫了一眼边上的黑衣卫统领,那人迅速去宗人府的案卷存放楼里取了一副南唐长公主的画像过来,在卞玉儿的边上打开和真人对比。

“皇上,就是她。”

“皇上,她就是南唐长公主。”

……

几位大臣看过之后,纷纷拱手说道。

南唐降臣供认南唐长公主就藏在大夏宫里,就在皇上身边,原来……原来如此。

凤婧衣怔怔地站在原地,许久之后才让自己有了几分力气走近前去,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喉间却哽咽的发不出一丝声音。

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夜色朦胧之中她真的以为是上官素活着回来了。

可是走近了仔细一看,即便她和画像中的人那样神似,但她却不是真的上官素,只是另一个和上官素长得极其相象的人。

她不知道她的名字,但却知道是有这么一个人的。

上官邑曾经告诉过她,他在征战过程中救过一个双母双亡的孤女,长得上官素很是相象,便拜托了上官敬帮着好好安顿。

那个孤女,就是此刻她眼前的这个人。

当初看到那幅上官敬送入宫中的画像,她就觉得有上官素的相貌有些不一样,当时只当是他一向不怎么擅于丹青所以会那样。

如今想来上官丞相在那个时候,便已经谋划着这一切了。

否则,自己亲生女儿的画像他怎么画得像这个人,连这个人眼下那颗小小的泪痣都画出来了……

原来,在那个时候她就已经料到她会有身份暴露危机的这一天,早早便安排了这一切,安排了这个女子易容成卞玉儿与皇上相遇入宫,就是为了这一天,为了她的身份将要暴露的这一天……

有一个人能揽下所有罪名,有一个人能引开夏候彻和大夏人的怀疑,有一个人在她生死存亡之际……替她去死!

这就是他的安排,这就是他不为人知的计划。

“刑部的八十三个南唐人是你杀的?”夏候彻冷然问道。

“背叛主子的人,留下何用?”卞玉儿冷笑道。

“那么,你今天是要来杀上官敬了,连跟随自己多年的旧臣也要杀,你还真是心够狠。”夏候彻冷哼道。

“论及心狠手辣,我又哪里比得过大夏皇帝你,连自己的母后也能大义灭亲。”卞玉儿说着一阵冷笑,道,“也要多谢你,能替我除掉靳毓容,省得我再费周折。”

夏候彻眉目沉沉,杀气凛然。

卞玉儿冷冷地笑了笑,说道,“皇上一定还不知道,靳太后要下毒也是我的提醒,只可惜你太狡猾了,连对太后你都防了一手,否则今时今日,你早就去见阎王了。”

“朕没死,不过今日你的死期倒是到了。”夏候彻道。

“若是怕死,我就不会来这大夏盛京了,反正有的是人陪着我一起死,我又怕什么?”卞玉儿仰头,笑得凄厉而疯狂。

“你……你……”凤婧衣张了张嘴,言语困难。

“上官素,你能躲过今日一劫,来日看你还有没有这样的幸运!”卞玉儿望向她,冷声道。

这话听到夏候彻耳中只会以为昨日孙平回报追捕她的人是卞玉儿所派,那么外边方才那些跟着她一起进来的人,也可能是这个人的安排,目的就是为了引开他们,她可以从后方突袭。

然而,这话在凤婧衣听来是以生命为代价的警告。

今日有上官敬替她安排了这一切,让她能够逃脱嫌疑,他日……再遇上这样的险境,她就没有今日这般幸运再有人替她去死了。

“皇上,皇上,上官大人……”一名黑衣卫急急过来禀报道。

夏候彻闻言眉眼一沉,侧头望了望站在边上的凤婧衣。

“在哪里,在哪里……”凤婧衣踉跄地扑过去抓住禀报的人追问道。

夏候彻抿了抿唇,伸手拉着她快步朝着关押上官敬的密室而去。

密室的门开着,数名守卫站在门口,见着圣驾连忙跪迎,“皇上……”

凤婧衣还未到门口便松开了手快步跑了进去,上官敬一身藏青的常服低头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她站在他面前却半天不敢叫他,也不敢伸手去碰他。

夏候彻站在她身后,想要说什么,却又无语可说。

半晌,凤婧衣缓缓抬起手去探面前人的鼻息,可是伸在那里许久却什么也感觉不到,她再也站立不稳,脚一软跪在了地上,整个人颤抖地大口大口地呼吸……

“素素!”夏候彻走近唤她。

“别过来!”凤婧衣悲愤地喝道。

夏候彻站在原地,没有再往前去,“素素,你父亲……”

他没有想杀上官敬,也想替她留下最后一个亲人,可是这个人……终究还是死了。

他想,她大约会恨他了。

可是他们之间,又岂止是这一点恨呢。

不知过了多久,宫里有内侍寻来,夏候彻到了密室门口方才沉声问道,“什么事?”

“皇上,兰妃娘娘……兰妃娘娘快不行了。”内侍上气不接上气地禀报道。

“什么时候的事?”

“兰妃娘娘禁足漪兰殿,夜里殿内的宫人说是兰妃娘娘病重,奴才们请了太医去瞧,太医说是长期食用有毒之物,已经……已经回天乏术,娘娘禁足期间,只有卞嫔娘娘出入漪兰殿。”方才到宗人府已经听说了卞嫔的事,这下毒之人自然除了她不会再有第二个。

“又是她。”夏候彻怒然拂袖望向一旁的几位重臣,一字一句令道,“明日午时将南唐长公主处以腰斩,斩其头颅悬于承天方场警示天下,乱臣贼子便是如此下场!”

凤婧衣在他的话语中,血液寸寸冰凉……

上官素代她而死之时被弃之荒野葬身狼腹,这个人代她而死被腰斩断头,他日她的身份败露之时,又该是怎样惨烈的下场。

她静静望着眼前已经溘然长逝的上官敬,咽下口中阵阵腥咸的味道。

老丞相,是不是……你早就看穿了我的软弱,才以这样沉重的代价让我认清残酷的现实,让我彻彻底底看清自己该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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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外面的人再说什么,她无心去听。

夏侯彻望了望传话的宫人,而后进了屋内站在她背后说道,“素素,我们先回宫吧,这里的朕会让人妥善处理的。”

凤婧衣没有回头去看他,只是道,“我想留在这里。”

夏侯彻抿了抿唇,知道她刚刚失去了唯一的一个亲人,也不好这个时候再逼她做些不愿做的事,便道,“朕让孙平和沁芳一会儿就过来,上官敬的事你若想自己处理,便自己安排人处理吧。”

“谢皇上开恩。”她道旒。

夏侯彻听得出,这一句谢恩说得是多么僵硬冰冷。

“卞嫔……到底也是后宫妃嫔,一定要处以那样的酷刑吗?”她问道。

她知道,她救不了那个人,也不能救那个人,但不希望她要死得那样惨烈偶。

“她是南唐长公主,她当年不也是这样杀了皇兄,处以极刑,今时今日她落到朕手里,朕又岂能姑息她。”夏侯彻语声含恨,凛然慑人。

凤婧衣抿了抿唇,知道自己再多问下去只会让人起疑,卞嫔要杀她的父亲,她却还替她求情,再惹出其它的麻烦,这么多人的死,上官敬的苦心安排,都会毁于一旦。

“跟我到宗人府的人,不是我带来的,是我在外面突然出现跟上来的。”她道。

那些人不会是卞玉儿派的,那么不是皇后便是傅锦凰。

“朕知道。”夏侯彻道。

说罢,解下身上的披风罩在她的身上,出门嘱咐了外面的人好生照应着方才离开。

原泓在外面站了一会儿,看着里面的人还一动不动地跪着,又不好上前说什么,便先带着人去处理外面的事,宗人府外面死尸遍地,还要清查南唐长公主的余孽,麻烦一大堆呢。

不过,上官敬这一死,皇上和钰昭仪这对苦命鸳鸯只怕又有的磨了。

他们这皇帝感情路上不顺利,他的仕途也就要多受磨难,被他备加摧残,大约这回他是好长一段没有好日子过了。

沁芳接到消息便赶了过来,一进门便看到女子背影单薄地跪在那里,一动不动地仿若已经凝成一座石雕一般。

“主子。”她走近跪在她边上,这才看到她的脸上只有万念成灰的平静和空洞,却没有一滴眼泪的痕迹。

这样的她却让她更加忧心害怕,虽然还不知道事情的详细状况,可也在外面向人询问了个大致。

她从来不是会无缘无故害人性命的人,可是一下子这么多人都因为她死了,卞嫔代她上了刑台,以她的心性该是多么痛苦自责。

可是她现在竟连一声都不哭,一滴泪都不流,这么多的痛压在她的心上,她该怎么办?

所谓悲极无泪,便是如此吧。

“主子,主子,你哭出来好不好,哭出声来……”沁芳扶着她哽咽的劝道。

凤婧衣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望着面前椅子上已经再无一丝生息的上官敬。

沁芳眼泪止不住地落下,泣不成声,“主子,你哭出来,求求你哭出来啊……”

“那么多人都死了,我哭有什么用,他们又活不过来。”凤婧衣淡淡道。

眼泪又换不回人命,眼泪也换不回那狠心绝情之人的仁慈,就算她哭出来,哭过之后呢?

不该死的人还是死了,该死的人还是活着。

沁芳咬唇,却怎么也忍不住眼底的泪意,她知道她说的都是对的,可是一个人难过痛苦了就该哭出来啊,她这样……这样是会疯掉的。

凤婧衣望着面前一动不动的上官敬,他的头发胡子都已经发白了,脸上也满是岁月风霜的沟壑,她记得很多年前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还没有这么老。

那年凤景在学堂回家的路上,她拉凤景下学堂被几个官宦子弟堵在了路上,对方仗着一帮家族对他们颇加为难,是上官敬下朝回来的路上看到给他们解了围,还带着她和凤景看了大夫,差人送了他们回家。

那时候的上官敬虽算不得权倾朝野,也算是身居高位,对着他们那样落魄的皇子公主还礼遇有加,那是在她和凤景自出生的许多年都从没遇到过的。

朝中也有朝臣知道他们是皇族,却从来都将他们当作乡野百姓一般,莫说礼遇,没有羞辱便已经是不错了。

所以,在她和凤景掌权之后,纵然上官敬一再反对她身为女儿身却摄政国家大事,她却还是执意请他出任南唐丞相,辅佐凤景。

在她和父亲成长的岁月中,从来没有父亲的出现,上官敬于她们而言亦师亦父,他们敬重他,更希望他们能有一个这样的父亲。

可是,她见过她那样荒唐父亲的次数寥寥可数,而凤景更是从出生都没有见过,直到他入葬皇陵那日,他才知道他们的父皇是长得什么模样。

如今,这个人以这样决绝的方式为她而与世长辞,他走的时候身边没有一个人,故去之后也没有一个亲人为他送葬。

世人眼中的上官家的女儿,大夏的钰昭仪上官素,从来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上官素,她的亲生女儿早在南唐亡国的那一年死在了金陵城,死无全尸。

而那个该死的人,却因为他们的死而获得生机,苟活于世。

孙平接到传召赶到宗人府,只看到沁芳跪在边上哭得声泪俱下,而真正丧父的钰昭仪却是一滴眼泪也没有掉,整个人平静得让人害怕。

一个人,唯一的人亲人离世竟然连哭都不哭一声,要么是无悲无痛,要么便是……悲极痛极。

钰昭仪先前那样的拜托他转告皇上,要皇上务必保住上官大人性命,如今上官大人辞世,她对皇上自然也是失望万分的。

上官大人本是无罪,也没有想过真的要取他性命,只是想借此引出南唐长公主,却不想上官大人却还是因此而断送了性命。

钰昭仪便不恨皇上,心中又岂会没有一丝怨怼,以后这帝妃二人又要怎么相处下去。

“昭仪娘娘,人死不能复生,这入了秋地上这么凉,你仔细别跪坏了身子。”孙平走近劝道。

说着,望了望沁芳示意她劝一劝。

沁芳只是流着泪摇头,她若是劝得动,又岂会不劝。

他们只当她是丧父之痛,可又哪里知道这个人心里所承受远比这些要沉重千万倍,她跪的,她哀悼的又岂止是一个上官敬,而是无数因她而丧生的无辜生命。

两人劝不下,只能在一旁静静地陪她待着,看着那人一动不动地跪在那里,没有见她悲伤痛苦,却又感觉到她背影的沉重,沉重的让人为之揪心。

皇宫内苑,漪兰殿。

兰妃病重的消息传到清宁宫和关雎宫,身为执掌六宫的皇后和皇贵妃两人怎么能不露面,虽然兰妃已不得皇上眷顾,但与皇上以往总还有些情份。

否则,皇上不会处置了靳家,却未处置靳兰轩。

皇后和皇贵妃两人急急赶到漪兰殿,殿中已是一片狼藉,乱七八糟的东西砸了一地,隐约听到内室之中的人有气无力地痛叫声,“我的头……我的头好痛!”

“娘娘,让太医先给你诊脉施针,你先别动了。”宫人劝道。

“滚开!都滚开!你们都要害我,你们都要害我!”靳兰轩有些神智不清地道。

皇后和靳兰慧两人到了殿外,相互望了一眼,却又没有立即进去。

“皇后娘娘,兰妃娘娘现在有病在身,脾气想来不好,还是奴婢先进去看看,问问太医是什么状况,再回来禀报皇后娘娘皇贵妃娘娘。”墨嫣上前道。

皇后淡笑点了点头,“也好,你去吧。”

“皇后娘娘,嫔妾也进去看看。”靳兰慧道。

皇后点了点头,同意了她的请求。

墨嫣和靳兰慧一同进了内殿,皇后扫了一眼周围,吩咐道,“赶紧把这里都收拾收拾,一会儿皇上过来了看到,成何体统。”

“是,皇后娘娘。”宫人们应声,连忙七手八脚地帮忙收拾殿内的东西。

墨嫣和靳兰慧进了内殿,撩开帘子朝里面瞧了瞧,躺在床上的靳兰轩比起之前清瘦了不少,面色也苍白了许多,眼球更是血丝遍布,近前伺候的宫人全被他打骂着退在一旁,不敢贸然上前。

“情况怎么样了?”墨嫣朝太医问道。

“先前诊脉,娘娘是最近连续食用了有毒之物毒发所致,若是再不施针救治只怕都挨不过明天了。”太医垂首回道。

靳兰慧先进了帷帐内,走近床边道,“姐姐,你怎么样了?”

床上的人睁着血丝遍布的眼睛,一把掐住到床边的人,“你也要害我,你也要害我……”

“娘娘,快放手,那是靳贵嫔娘娘,是你的妹妹啊……”宫人连忙上前去拉,墨嫣听到响动也连忙赶了进去,一伙人好不容易才将靳兰轩的手拉开。

靳兰慧抚着心口在一旁大口地喘着气,惊魂未定。

“贵嫔娘娘,你还是出去跟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一起等着吧,奴婢在这里瞧着。”墨嫣坐在旁边,按住了靳兰轩的手说道。

靳兰慧望了望床上的人,想到方才发生的事又有些心有余悸,便道,“那你好生看着点,有什么事出来叫我们。”

“是。”墨嫣微笑点了点头,目送着靳兰慧出去了,朝几个宫人道,“太医开的药呢?”

“兰妃娘娘说药里有毒,已经打了。”宫人回话道。

“再去煎一碗来,兰妃娘娘身上太凉,烧些热水过来给她擦一擦,快去。”墨嫣吩咐道。

宫人早就不愿在这里待,一听到吩咐便纷纷出去准备东西了。

靳兰轩大约是方才一番闹腾有些没了力气,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怔怔地望着帐顶的花纹,眼神里有些许惊恐,似是在深深地回忆着什么痛苦的东西。

墨嫣给她盖上锦被,快步到帐外道,“你们进来诊脉不方便,悬丝诊脉的金线呢?”

兰妃现在衣衫不整的样子,若诊脉的时候再闹腾起来,这些太医也都是些男子,让人看了去,自然不是什么好事。

太医一听,连忙取了一卷金线出来,道,“还请墨姑娘进去将线系于兰妃娘娘腕上。”

“我知道了。”墨嫣拉着金线的一头,进了帐内到床边坐下。

她正要给靳兰轩系上金线,床上的人却突然瞪大了眼睛,张了张嘴半天才吐出两个字,“笔……墨。”

墨嫣知道若是不听她的,只怕她又要折腾一番,连忙起身到一旁的案桌上取了纸和笔过来,“兰娘娘要写什么?”

靳兰轩握住笔,就着墨嫣拿好的纸颤抖地落笔,一边写一边道,“一定要……一定要交给四哥。”

“好。”墨嫣回话道。

可是,她堪堪写了几个字,手却无力的垂下了。

“兰妃娘娘要写什么,您说,奴婢为你代笔可好?”墨嫣看她实在写得吃力,不由说道。

靳兰轩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将笔给了她说道,虚弱的声音低不可闻,“你写,凤婧衣……凤婧衣是上官素,上官素……就是凤婧衣……”

她想起来了,她都想起来了。

她终于想起那记忆深处让她憎恶无比的脸,那张南唐长公主凤婧衣的脸,就是如今宫里宠冠六宫的钰昭仪,上官素。

墨嫣提着笔正要接着她写的字落笔,听到声音一向温和平静的眸子倏地掠起一簇锐光,却又很快敛去,搁下笔诧异地问道,“兰妃娘娘你说什么?”

靳兰轩吃力地张了张嘴,半晌才发出声音,“我想起来了,南唐的事……我都想起来了……”

墨嫣不动声色地听了一下外面的动静,轻轻搁下纸笔,拉开盖在她身上的锦被一手按在她的心口处,缓缓运起内力,缓缓开口说道,“兰妃娘娘,不要怪奴婢心狠,只怪你想起了不该想起来的东西。”

“你……你是……”靳兰轩惊恐万状的瞪大了眼睛,张嘴想要呼救,却又因为心脏在内力下快速的跳动而呼吸困难难以发出声音。

她万万不曾想到,连皇后身边的近身宫女,也会是凤婧衣的人。

墨嫣眉眼沉冷,一边听着外面的动静,一边催动着内力让靳兰轩的心脏加速跳动,也让她身上原本有毒的血液也加速流动。

靳兰轩不甘地抓挠着对方,却又无力呼救。

突地,殿外传来声音,“皇上驾到——”

随即便是皇后等人接驾的声音,“臣妾给皇上请安。”

夏侯彻一边询问着靳兰轩的状况,一边向内殿走来。

靳兰轩眼中燃起希冀的光芒,墨嫣却骤一发狠力,而后骤然收起掌力,惊声叫道,“兰妃娘娘,兰妃娘娘,太医,太医快进来。”

夏侯彻等人也听到响动连忙赶了进来,靳兰轩伸着手朝进来的人抓挠着,翕动着苍白的唇似是要说什么。

“兰妃娘娘,先要太医诊脉……”墨嫣坐在床边,一边扶着她一边道。

夏侯彻望了一眼,立即朝太医令道,“还不去!”

太医闻言纷纷奔至床前,奈何靳兰轩却不愿诊脉,朝着夏侯彻伸手,无力地唤道,“四哥……”

墨嫣抓住她的手按住,朝着太医道,“快诊脉。”

靳兰轩体内的内劲还未完全散去,若是让夏侯彻那样绝顶高手摸到她的脉搏就一定会发觉是有人动了手脚,而太医们都不通武学自然不会知道其中端倪。

夏侯彻走近站在床边,道,“先让太医诊治。”

一名太医搭上脉搏,过了一会儿松了手,朝旁边的人叹息着摇了摇头,又一名太医上前诊治也只摸到了游丝般的脉搏……

夏侯彻看到一个个面色沉重,不由喝道,“到底怎么样?”

太医们齐齐跪下,太医院院首回道,“回皇上,兰妃娘娘……撑不过半个时辰了。”

“那还不设法解毒?”夏侯彻怒声问道。

太医们伏首跪了一地,低声道,“臣等医术浅薄,已无良策。”

靳兰轩不甘地望着站在床边的人,他离她这么近,她却再也没有力气说出话来,只能任由自己的意识一点一点的模糊,可是凤婧衣那张脸却在她眼前挥之不去。

“那是什么?”皇后看到床上有字的纸问道。

墨嫣将纸拿了过来,递给皇后道,“这是方才兰妃娘娘写的,不过没写完就握不住笔了。”

皇后拿着纸瞧了瞧,拧眉道,“凤婧衣是……兰妃要写什么?”

纸上只有四个字,凤婧衣是。

第五个字才刚刚落笔,只有一点墨迹。

“好像是知道了南唐长公主的身份,想写出来让奴婢交给皇上,不过还没写完。”墨嫣垂着回道。

天知道,此刻她手心早已经是冷汗一片。

夏侯彻瞥了一眼纸上的字,站在床边道,“你放心吧,害你的人已经抓住了,明日午时就会处死了。”

“皇上是说……南唐长公主抓住了?”皇后惊声问道。

“南唐长公主易容成了卞嫔入宫,一直在太后身边,兰轩所中之毒也是她下的手。”夏侯彻眉眼含恨地说道。

靳兰轩闻言突地瞪大了眼睛,眼角不甘地落下泪来,她不知道卞玉儿是怎么成了凤婧衣的替罪羔羊,但她知道南唐长公主根本不是她,是一直逍遥法外的上官素。

夏侯彻催促着太医设法救治,可是已经毒入心脉,便是大罗神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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