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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台娇,王的宠妃-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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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刚出了刑部大牢,沐烟便现身道,“怎么这么快?”
“刚才从大牢里出来的那个送饭的妇人往那边去了。”凤婧衣急声问道。
沐烟愣了愣,伸手指了指,“那边。”
“你留下在附近观察动静。”凤婧衣说罢,便和青湮朝着她指的方向追去。
可是,两人也只在僻静的小巷发现了装饭的桶和衣服假发,青湮以银针探了探桶中食物的残渣,道,“有毒。”
凤婧衣咬牙,恨火滔天地一拳砸在了墙上,就因为她晚来一步,如今要救的人都死了,而她连凶手都不知道是谁?
☆、一寸温柔一寸凉11
夜风萧萧,黑暗无边。
青湮凝神听着周围动静,低声提醒道,“原泓很快就会过来,我们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刑部大牢一下死了这么多人,很快就会有人到周围搜查,恐怕还会惊动宫里,她们继续留在这里,很难不让人起疑。
可是,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又多了这么一个神秘女人的插手,让她们原本就艰难重重的路多了更多变数,而他们是对手是谁都还不知妲。
凤婧衣听到周围越来越近的马蹄声,咬牙跟着青湮拐进了暗黑无人的小巷子深处,准备先回到落脚处再做打算。
可是那么多条人命,那么多张熟悉的脸,方才就在她面前一个个毒发扭曲,最后停止了呼吸。
回到了落脚处,青湮这才看到灯火照耀下跟在身后的人面上已经煞白一片。
她多年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对于死亡之事已经见怪不怪了,可是这些人对于凤婧衣就是不同的意义了。
她太心软,对于没有危害之人她从来不会狠下杀手,何况这些还是以前跟着她一起执政南唐的人,就算关系算不得多亲厚,但也不是她能狠下心置于死地的人。
“先喝口水吧。”青湮倒了杯热茶递到她手里道。
凤婧衣颤抖地拭捧着杯子,茶水溅在手上都不自知,只是喃喃道,“八十三个人……八十三个人就这么没了……”
“那个女的你是发现了什么可疑之处吗?”青湮问道,试图让她思绪有所转移。
凤婧衣手冰凉的捧着手中的茶杯,想了许久之后方才道,“我在她身上闻到了一缕淡淡的香气,我应该是在哪里闻到过的,可是我就是想不起来?”
“会不会是傅锦凰或者宫里的人,想要借着你在宫外的时候,把罪名都加在你身上?”青湮拧眉思量道。
“这倒也不无可能。”凤婧衣咬了咬唇,继续说道,“只不过她们两个一向小心谨慎,一下杀这么多的人夏候彻不可能不追查起疑,她们应该不会冒这么大的险。”
“那其它人呢,郑淑仪,靳兰轩,靳兰慧,这除了她们,还会有谁要如此陷害你?”青湮道。
她的敌人基本就在大夏宫廷内,一个个千方百计的要将除掉她,难保不是她们其中谁做的。
凤婧衣闻言摇了摇头,分析道,“靳兰轩尚在禁足,靳兰慧的话她行事更是小心,至于郑淑仪就更不可能,她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而那下毒之人若不是身怀武艺,不可能逃得这么快,一定还有我们遗漏的没有想到的地方。”
“可是眼下出了这样的事,外面的人只会以为是那些人泄露了你的行踪,你出手杀人灭口,你的嫌疑更大了。”青湮担忧地说道。
凤婧衣抿了抿唇,倏地抬头望向青湮道,“上官丞相关在什么地方?”
“是原泓和夏候彻的黑衣秘密关押的,我们只知道在什么地方,但里面的布署却并不知道。”青湮如实说道。
“我担心,这个人还会对上官丞相下手。”凤婧衣道。
“上官丞相那里里外外都是原泓安排的亲信,那个女人有再大的本事要想混进去杀人,只怕也是没那么容易的,你放宽心。”青湮劝说道。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凤婧衣说着放下茶杯,起身道,“现在孙公公的人还在城里吗?”
“应当是在的,夏候彻下了令让她寻不到人不得回宫。”青湮道。
凤婧衣望了望窗外的天色,喃喃说道,“现在离天亮还有三个多时辰,我们天亮进行第二步计划,我怕明天晚上那个人会对上官丞相下手。”
她一时之间不知道对手是谁,也不了解她背后有什么样的势力,只能先去找一下孙平,向他示警有人要害上官敬,让夏候彻的人加强警戒。
“好。”青湮道。
如此一来,上官敬那里,夏候彻估计就会亲自坐阵,那么她明日再过去的时候傅邵两家就难以再暗地里耍花样了。
这样的夜里,她们睡不着觉,宫里的好些人又哪里是睡得着的。
皇极殿那边自圣驾回宫,便一直就没合眼睡过,面色一天比一天阴沉骇人,孙公公又不在宫中,侍奉的奴才一个个更是没了主心骨,战战兢兢地连大气都不敢出,唯恐一不小心触怒龙颜。
守在皇极殿外的人看到夜色中承天门那边有人影飞跑而来,不由一惊连忙迎了上去,这已经工过了宫门落钥的时辰,若非宫外有争报要上呈是万万进不来的。
“公公,相府急奏。”来人道。
宫人一看是经常随着原丞相出入宫中的护卫,便赶紧带着进了殿,“皇上,原丞相派人来有急奏。”
“传。”夏候彻埋头批着折子,声音冷冽如冰。
宫人退下,来人进殿跪拜禀报道,“皇上,刑部入罪的八十三个南唐人,半个时辰前被人毒杀了。”
“毒杀?”夏候彻抬头,眸光冷锐如刀锋。
“丞相说,应当是个女人易容成了牢中的送饭妇人,在食物中下了毒,八十三人无一幸免。”来人道。
“原泓怎么说?”夏候彻追问道。
来人小心翼翼地望了望面色阴沉的龙颜,低声回道,“大人说,可能是南唐长公主得知泄露了身份杀人灭口……”
先前南唐的一部分人供出南唐长公主就在宫里,就在皇上身边,而皇上最宠爱的钰昭仪却在这时候没了踪迹,便也自然而然被人当作最大的嫌疑人,如今她没有回宫,刑部大牢里八十多个南唐人一夜之间被人毒杀,凶手又是个女子,矛头便再一次指向了那个神秘无踪的南唐长公主,同时又加深了钰昭仪是南唐长公主的嫌疑。
夏候彻敛目深深吸了吸气,似是在压抑心头的怒意,抬了抬手道,“朕知道了,你回去吧。”
来人哪里还敢多留,连忙跪了安退出了皇极殿出宫去。
然后他前脚离宫,入宫禀报的消息便也传到了关雎宫那里。
傅锦凰已经睡下了,秋月接到消息连忙到帐外禀报道,“娘娘,刑部的八十三个南唐人都死了。”
“死了?”帐内的起身,一把掀开帘子。
“是,就在今天晚上,听说是被一个女人混入刑部毒杀的。”秋月禀报道。
“一个女人?”傅锦凰拧眉道。
“外面都在传是南唐长公主怕再泄露了身份,将他们全部都毒杀了,如今看来说不定……说不定就是钰昭仪。”秋月忍不住猜想道。
傅锦凰已然了无睡意,披着袍子起身道,“孙公公他们还是没有找到上官素吗?”
“没有。”秋月摇了摇头,又继续道,“奴婢看,肯定就是她做的。”
“行了,你派人在早朝前到承天门附近等着,叔父入宫早朝提醒他,上朝便自己向皇上请罪,刑部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身为新上任的刑部尚书断然脱不了干系的,与其等着皇帝降罪,不如自己先请罪平息皇上怒火,处罚还能轻点。”傅锦凰叹了叹气说道。
只是,南唐官员的那纸供状所指之人,谁都会去怀疑到上官素的头上,她又为什么这个时候还去把人都杀了灭口呢?
南唐长公主无非是想要复辟南唐,可若凶手是她,一下杀了这么多南唐臣子,传扬不出南唐的百姓又岂会再如往昔那般将她奉若神明,衷心拥护。
可若不是她,又会是谁,又有什么样的目的去杀了这么多南唐人。
“是。”秋月应声,想了想又问道,“娘娘,那上官素……”
“让人看紧了孙公公那边,有了上官素的行踪立即禀报本宫。”傅锦凰道。
“是,娘娘。”秋月说罢,连忙退出了内殿。
天刚蒙蒙亮,孙平一身便装还带着人在盛京南城寻人,皇上说钰昭仪一定在城内,他这都带着人把小半座城都翻遍了也没见着人影,再这么下去他可怎么回去向皇上交待才好。
“孙总管,这盛京城这么大,再这么找下去也不是办法。”随行的一名内侍冻得直哆嗦地说道。
“不是办法,那你去找皇上想办法?”孙平训斥道。
“昨夜里刑部的南唐人都被一个女人毒杀了,都是说是南唐长公主干的,还都说……都说钰昭仪就是南唐长公主,就是杀人的凶手,我们这样找……”
如果钰昭仪真是南唐长公主,便是找到了说不定他们的性命也会不保。
“不愿找,不愿找你找皇上说去。”孙平一边指挥着人分散寻人,一边训斥道。
且不管钰昭仪是不是南唐长公主,但皇上既然吩咐了他们来找人,他们就一定得给他把人找回去,否则皇上那说一不二的性子,哪是他们吃罪的起的。
边上的人不敢再说话,只得继续带着人挨家挨户的询问。
“你们……”孙平正说着,看到不远处的巷子里隐约晃过一道人影,身形有些熟悉,不由快步跟了过去。
那人脚步轻快,不时的左右张望,似是在提防着什么人。
只是那背影与步路的仪态却是像极了钰昭仪的。
“娘娘?”孙平一边追,一边低声唤道。
走在前面的人闻声顿了顿脚步,回头望了望看到是孙平快步折了回来,将他拉到隐蔽处,“你怎么在这?”
孙平望着眼前一身百姓粗衣布裙的女子,不由道,“娘娘,皇上正担心你呢,派奴才在城里找你两天了,你快回宫吧。”
凤婧衣抿了抿唇,又问道,“你带了多少人?”
“三十黑衣卫。”孙平坦言道。
“走。”凤婧衣催促道。
孙平见她答应回宫,便立即带上她穿过巷子去跟外面的黑衣卫会合。
“昨晚刑部那边出了事,我父亲呢,我父亲怎么样?”凤婧衣一边走,一边紧张地问道。
“上官大人不在刑部,现在还安好着呢。”孙平道。
两人刚走出巷子与黑衣卫会合,两名黑衣蒙面的人便杀气凛凛地从房顶一跃而下挡住了去路,孙平一见情形不对立即令道,“保护昭仪娘娘。”
纵然黑衣卫也是宫中高手,可对上这两人却并无多少胜算,看着黑衣卫一个一个的毙命在对方剑下,孙平连忙带着几人民护送凤婧衣准备往皇城去。
“孙公公,我父亲关在什么地方?”凤婧衣跟着他一边跑,一边追问道。
孙平想了想,还是坦言道,“承天门附近的宗人府大牢,娘娘放心好了,皇上一向心疼娘娘,不会真伤及上官大人性命的。”
凤婧衣扭头望了望越来越近的追兵,连忙道,“我们这样一起走不掉的。”
“那……那怎么办?”孙平扭头望了望,不由惊出一身冷汗来。
“孙公公,是有人要杀我父亲,你回去一定禀报皇上,要他千万帮我保住父亲性命。”凤婧衣说着点了他的穴,将他藏在了巷子里的隐秘处,自己一人离开也将追来的人给引向了别处。
一盏茶的功夫后,孙平身上的穴道解开了,再寻到外面之时黑衣卫浑身是血的倒了一地,他一一去探查,全都已经没了脉搏呼吸。
他知道,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是他所能解决的了,一想起钰昭仪方才嘱咐的话连忙跌跌撞撞的往皇城去。
他回到宫里之时,皇极殿正值早朝,他只能在殿外静静候着,整个人受惊之下脸色煞白煞白的,浑身上下沾满血污,狼狈不堪。
夏候彻一下朝便有内侍禀报说孙公公回宫了,他也顾不上接见大臣便快步回了偏殿,瞧见一身是血的人站在那里,不由眉目一沉,“怎么回事?”
孙平一听声音,扑通一声跪下道,“皇上,奴才无能,本来已经寻到了钰昭仪娘娘,可是半路杀出了两个黑衣蒙面的女子追着我们不放,黑衣卫全都殉职了,奴才和娘娘只得分散而行……”
“然后,你就一个人回来了?”夏候彻走近,低眉冷眼瞧着跪在地上的人问道。
“娘娘说,是有人要杀上官大人,让奴才一定请求皇上保住上官大人性命,至于其它的,当时情况紧急,娘娘也没顾上说。”孙平垂着头回话道。
这一桩桩事情都指向钰昭仪,便是他御前行走多年也摸不准皇上现在心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两个黑衣人是何时出现的?”夏候彻冷声问道。
“是在奴才寻到钰昭仪娘娘之后,想来……想来是一直跟在奴才周围的。”孙平回道。
夏候彻敛目,负手转身道,“罢了,你下去吧,去找方潜就是说朕的旨意,带他去出事的地方继续找人,务必将人找回来。”
“是。”孙平跪安,连忙退了出去。
偏殿随着他的离去陷入无边的静寂,夏候彻负手站在窗前,望着阴沉沉的天色喃喃道,“素素,朕到底该相信你,还是相信朕自己?”
一连串的事情接踵而来,他自有着他自己的判断。
然而,他又怕自己像以前那样又错怪了她,到头来伤了她的心……
可是,一件接一件的事都指向她,宫中一连串的变故都与她相关,他很难不对她有所怀疑啊。
素素啊素素,你若是她,可让朕怎么办?
——
杀人的是谁,明后天揭晓。
☆、一寸温柔一寸凉12
一场未知的风雨笼罩着盛京城,谁也不知道谁才是黑暗之后那只翻云覆雨的惊天之手。
刑部的惊天毒杀之案,震惊朝野,朝中臣子也纷纷将矛头指向了失踪的钰昭仪,虽有向皇上上书劝谏,可皇帝不为所动,他们身为臣子也不能强逼皇上将钰昭仪审问治罪。
傅家的人刚刚接手刑部才短短几个月,刑部大牢里就一下死了这么多人,朝堂之上哪里还敢再多说话,只得静等着圣意决断。
清宁宫,妃嫔的请安刚刚散去,只有靳贵嫔留下了陪同皇后到花房侍弄花草,墨嫣知道两人定是有事相商,否则皇后不会平白无故将人留了下来,于是便不动声的伺候在侧妲。
皇后一边修剪着花枝,一边对跟在身侧的靳兰慧问道,“听说孙公公在宫外寻钰昭仪,寻上了刺客,也不知钰昭仪还能不能回来了。”
“事到如今,怕是她想回来,皇贵妃也是不答应的。”靳兰慧低声说道。
皇后淡淡笑了笑,说道,“她不答应有什么用,还能逆了皇上的意思不成?”
“皇后娘娘是说,皇上……还是偏袒钰昭仪的?”靳兰慧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事若是搁在以前,皇上便是问也不会问,便会将人给处置了,在南唐长公主的事情上一向都是宁杀错不放过。
可如今这事到了上官素的身上,他却这般一反常态,可见他对上官素的用情比她想象的还要深,深到已经改变了他这个人。
“事情都闹得满城风雨,皇上也没有说过钰昭仪什么,没有派人出宫去抓捕,反是派着孙平和方潜去找人,而上官敬还特意关押的在了宗人府了,你说他是什么意思?”邵皇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望了一眼靳兰慧。
“皇上一开始就没打算真的处置上官敬,可是如今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还要袒护上官素他们父女?”靳兰慧不由微微拧起秀眉,皇上对于后宫前朝之事一向分得清楚,这一次……真的着了魔了吗?
邵皇后剪下一截花枝,放到墨嫣呈着的竹篮中,平静说道,“前朝大臣们说再多有什么用,皇上一向是有他的主意的,这趟浑水已经越来越浑了,邵家不能再跟在里面搅和了,后面就看皇贵妃她要如何收场了。”
“那钰昭仪……”靳兰慧打量了一番皇后的神色,欲言又止。
“不管她是谁不是谁,也不管她做了什么,自有人去操心,本宫是不能再趟这浑水了。”邵皇后侧头望了望她,说道。
一帮南唐臣子入狱,是傅家和邵家的做的,那是因为皇帝本就有意也要除掉这些南唐降臣削减南唐长公主的羽翼,所以他即便知道也没有多说什么,可若后面他们再在他眼皮底下针对上官素耍花样,他岂会再容忍下去。
他们顺着他的意思推波助澜可以,但若做了不该做的,后果也是非同小可。
“不管杀害南唐降臣的人是谁,想必还会向上官敬下手的。”靳兰慧说着,放低了声音说道,“听说钰昭仪在围场就是因为上官大人的事与皇上置气的,今日孙平回来也带话说她请求皇上一定要保住上官大人的命,这若是那刺客害了她唯一的亲人,钰昭仪可就……”
邵皇后闻言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笑了笑。
如果上官敬真的死了,就算上官素能再回宫中,她与皇上之间又岂会再如以前恩爱……
若是皇贵妃聪明一点的话,应该知道怎么做。
不过,她傅锦凰既搅浑了这趟水,自己也休想干干净净的脱身,她这皇贵妃的位子也确实坐得有些久了。
清宁宫这边想到了的,关雎宫又怎么可能想不到。
傅锦凰一进门便怒意沉沉地坐下,“邵清姿那个贱人,想让本宫做替罪羔羊。”
如今事情越闹越大了,她便见风使舵想收手了,让她一个人如今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着实是可恨。
明明一切她都计划好的,偏偏又无端冒出一个杀人凶手,打乱了她所有的计划。
“那娘娘……”秋月小心翼翼地出声道。
“已经到这一步了,若是没除掉上官素,倒惹了自己一身麻烦,本宫岂能甘心?”傅锦凰暗自咬了咬牙,眸中寒光凛然。
如今她再想全身而退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横竖已经趟进这浑水脱不了身了,若不给上官素一个教训,她自己这一身麻烦岂不是白担了。
“皇上已经派了方潜将军和孙公公出宫去找钰昭仪,怕是有心袒护钰昭仪的。”秋月说道。
“他便就是有心袒护,也难保不会心有怀疑。”傅锦凰冷然一笑,哼道,“这么多年,你见皇上真心相信过谁?他从来信的都只有他自己。”
“那现在还能怎么办?”秋月望向她问道。
傅锦凰低眉望着棋盘上未下完的残局,伸手拈起一粒棋子缓缓放入棋盘之中,目光阴冷地喃喃道,“你有本事把这局棋搅乱,本宫也还是能将它导入正轨,虽然要付出点代价,但是……你也休想好过。”
秋月望向面色阴鸷的人,有些不寒而栗。
此时此刻,城南僻静的民居内,也是安静得令人压抑。
青湮不是多话的人,凤婧衣静坐着没有说话,她便也只是一语不发地坐在旁边,直到沐烟从外面匆匆回来。
“原泓已经下令肃清刑部附近的两条街,我再留下太过惹人起疑便先回来了。”
青湮给她倒了杯茶递过去,问道,“有别的什么消息吗?”
沐烟喝了水望向一动不动坐着的人,说道,“夏侯彻已经派了孙平带着方潜在黑衣卫被袭击的地方继续寻人,不过咱们当时朝相反的方向,他们一时半会儿应该寻不到咱们这里。”
“嗯。”凤婧衣应声点了点头。
“那个杀人的神秘女人今天晚上真的会动手杀上官大人吗,宗人府可不比刑部那么好进去,而且又靠近皇城,一声令下便会有无数兵马包围,对方不会这么冒险吧!”青湮道。
“我们不知道对方是谁,又是什么目的,可我总有一种预感……她今晚一定会出现。”凤婧衣喃喃说道。
“还有皇贵妃傅锦凰,也不知道她还会打什么主意,你一个人回去,又要防她,还要对付那个神秘女人,还要不被夏侯彻所疑,我怕没那么容易。”青湮担忧地说道。
如今这三个人,哪一个都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角色。
“傅锦凰不是那么急功近利的人,她也许怀疑过我与南唐长公主有关联,但在没有绝对把握的情况下,绝不会设计让我背上南唐长公主的名头,所以从那一纸供状开始事情应该就已经偏离了她的计划,不过……她也不是会善罢干休的人。”凤婧衣眉目沉凝,缓缓说道。
“你不是没怎么跟她交过手,好像很了解她嘛?”沐烟诧异地问道。
凤婧衣默然地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她的疑。
“如今她和傅家已经卷进来,如果不达到目的,她是不会甘心的,所以一定还会想办法针对我。”
“那怎么办?”青湮问道。
凤婧衣抿了抿唇,决然说道,“不过,依她的性子不会直接对我下手,无非是想利用夏侯彻的手来对付我,只是如今的局面,我若动作太多势必也会让夏侯彻起疑,与其想办法去对付她,不如回去设法搏回夏侯彻的信任更安全,毕竟只要他不下令,别人想要我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夏侯彻,傅锦凰,还有一个连是谁都不知道的神秘女人,她一时之间也很难面面俱到。
“可现在这样闹到满城风雨了,夏侯彻怎么可能不对你起疑?”沐烟望了望她,忧心地说道。
“正是因为闹得满城风雨,所有人都认为我是南唐长公主,他才不会全然相信,再者……”她抿唇没有再说下去,抬眸道,“总之今晚我得先回去,设法保住了上官大人再说。”
刑部的八十三条人命已经因为她的迟到而葬送,上官敬若再有个三长两短,她这一生都不会原谅自己。
“怕只怕,夏侯彻也容不下上官大人。”青湮叹息道。
若不是夏侯彻的意思,南唐这么多人怎么可能获罪入狱,上官大人又是南唐的前任丞相,他岂会让这些人活着成为南唐长公主的帮手。
“唯今之计,只有赌一把了。”凤婧衣敛目深深地叹息道。
半晌,她睁开眼,目光清明的说道,“你们动手,一人刺一处不致命的伤。”
“啊?”沐烟一挑眉道。
“我若能轻易击杀三十黑衣卫的追击,一点伤都没有地回去,那才让人奇怪。”凤婧衣平静地说道。
青湮抿了抿唇,并没有动手,如果不是因为要向夏侯彻示紧,让他防范有人加害上官大人,他们不会闹这么一出追杀的戏码,现在也不必给她这两处伤。
凤婧衣抬眼望了望两人,淡笑道,“拜托了。”
沐烟一咬牙瞬间拔刀出鞘砍在了对方肩头,不忍去看自己留下的伤,转身收刀入鞘道,“早晚有一天,一定要杀了那混蛋。”
声音一如往昔的张狂,却不自觉有几分哽咽。
青湮也跟着出剑,但控制了力道,看似刺在要害,却又不足让人致命,收剑之后没有说话,便立即寻拿了药替她重新将伤口包扎好。
然而自始至终,那个人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要是痛的话,别忍着。”
“这点痛和死比起来,算什么。”凤婧衣唇角苍白,语声却平静让人揪心。
从白天到黑夜,又是一段漫长的等待。
两人一直坐在那里,一直等到了夜暮降临,沐烟带了吃的过来,三个人平静地坐在一桌用了晚膳。
凤婧衣看到时辰到了,简单收拾了一下便道,“我先过去,你们稍后再去宗人府外。”
“还是我送你过去。”青湮起身道。
她现在身上还有伤,若是能顺利到宗人府,那个夏侯彻现在还不致于伤她性命,可若是半路遇到了傅家的人,那才是麻烦。
“我们分头走,走在一起让人瞧见会惹人起疑,我会小心的。”她说罢,便起身出了门。
青湮和沐烟两人默然送到了门口,想要叮嘱什么却又有些无语可说。
凤婧衣走到门口,突地停下脚步道,“如果到时候,那个神秘女人现身了,你们……就不要再插手进来了。”
青湮点了点头,“我们会见机行事的。”
“好。”凤婧衣说罢,一个人沿着黑暗静寂的巷子往外走。
沐烟看着夜色中孤身而去的孱弱背影,鼻头莫名一酸,这个人原本就已经背负了太多东西,昨夜那八十三条人命压在她的身上,她真怕哪一天这个人会被这些东西压垮了啊。
夜色之中的盛京还是热闹非凡,凤婧衣穿过弯弯绕绕的小巷混迹在人群里,朝着皇城宗人府的方向而去。
越来越靠近,人也越来越稀少。
凤婧衣站在隐蔽的角落里瞧着宗人府外的黑衣卫,默然站着等了一会儿,估摸着青湮她们快要过来了,便举步朝着宗人府的方向去。
黑衣卫一看有人过来,立即喝道,“什么人?”
她还未来得及表明身份,周围的黑暗中霎时间便射出数十道黑影,瞬眼间站在了她的身后,齐齐一拱手道,“主子。”
凤婧衣霍然回头,望向一排排黑影,“你们……”
这根本……根本不是她自己安排的人。
话还未完,那些人便齐齐拔刀朝着宗人府内冲去,个个都显然是训练有素的高手,黑衣卫也难是对手。
她不知道这是傅锦凰派的人,还是那个神秘女人安排的圈套,可她现在已经无路可退了。
她带着这么多神秘高手袭击宗人府黑衣卫,便是夏侯彻看到了,也不得不多几分猜测了。
她踏着一地鲜血进到宗人府内部,只看到夏侯彻带着几位朝廷重臣,在黑衣卫的护卫下大步从宗人府的正殿出来。
那些与黑衣卫交手的神秘黑衣人齐齐围在了她周围,做出一副保护她的样子,为首一人低声唤道,“主人,怎么办?”
夏侯彻高高站在台阶之上,望着被数十名黑衣高手围着的她,面目冷沉,“上官素,你这是要劫狱,还是要弑君?”
“我不认识他们,不知道他们是谁,不是我带他们来的。”她有些无力地说道。
这样的辩解,莫说他不相信,便是她自己也不会相信。
夏侯彻一步一步从石阶上步下来,目光阴鸷,“这些人一口一个主人的叫你,你说你不认识?”
凤婧衣敛目深深吸了口气,一步走近到最近的一个人身边,一把夺过对方的兵刃,将其一刀毙命,滚烫的血溅了她一脸,扭头朝石阶之上步下来的人吼道,“我说,我不认识他们。”
这些人显然没料到她会如此,不由往边上退了退。
“不是说我是你们主人吗,现在我要你们都死。”她提刀愤怒的喝道。
然而,那些人在望了她片刻之后,竟真的当场纷纷自刎。
那一瞬间,她清晰地感觉到背后看着她的目光,是多么的冰冷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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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谁在一步一步陷害她,明天和后天的大更就出来鸟。
☆、一寸温柔一寸凉13(重要章节)
“咣当”一声,凤婧衣手中的滴血的刀掉落在脚边,敛目深深吸了口气准备迎对身后之人的灼灼质问,布置这些黑衣人的人还真是煞费苦心,不过似乎她还真的是如了愿了。
“素素,你现在……还有何话说?”
良久,她转过身直视着站在台阶之上目光凛然的男人,“嫔妾无话可说。”
这个男人从来没有真正相信过她,自己又在奢望什么,奢望一个处心积虑也要置她于死地的人相信她。
那她凤婧衣就真的活得可笑又可悲了旒。
“告诉朕,带着这么多人过来,你到底想干什么?”夏候彻望着她问道。
凤婧衣满脸血污地直视着他的眼睛,明明只是短短几步,却又仿似隔着天堑鸿渊一般渺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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