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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台娇,王的宠妃-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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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锦凰一身锦衣华服站在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撒着鱼食,打量着鱼缸内游得欢快的鱼儿,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便淡淡道,“打听到什么了?”
“钰昭仪一早去了定国候府吊唁靳老夫人,刚刚才回到宫里。”一名太监禀报道。
“还有呢?”傅锦凰一边撒着鱼食,一边继续问道。
“别的到没什么特别的了。”太监回道。
“她没有,她身边的人也没有吗?”傅锦凰道。
那太监沉默着想了想,道,“没别的了。”
“罢了,就这样吧。”傅锦凰撒完了鱼食,接过秋月递来的锦帕擦了擦手,淡淡道,“继续盯着上官素和她身边的宫人,她们见了什么,什么时候见的,都要一五一十的回来报于本宫。”
“依奴婢看,上官素在北汉一定还有什么把柄,只可惜现在两国禁止往来,傅家的探子也去不了北汉。”秋月跟在边上,嘀咕道。
傅锦凰低眉赏鱼,唇角勾起一丝冷笑,“傅家和本宫的人不行,可以让皇上自己派人去查,想必……他会查到更多东西。”
“娘娘确实设想的好,可是皇上眼下那么宠着那狐媚子,上官素说什么他都听信,只怕没那么容易办到。”秋月担忧地说道。
傅锦凰将手中的帕子递给秋月,顺手接过茶抿了一口,道,“相信吗?本宫从来相信皇上能真的全心全意相信一个人,他现在相信上官素的话,只要本宫有了足够的证据,也能让他相信本宫的话。”
夏候彻那多疑的性子是天生的,他可能是相信上官素,可一旦有了确凿让他怀疑她的证据,他还会信她吗?
顾清颜和宗泽十年的感情都禁不住假象的蒙蔽,何况认识才短两三年的他们,而且夏候彻还是比宗泽更心思多疑的人。
“那主子已经有计划了吗?”秋月兴奋地问道。
这么久以来,看着上官素在这宫里风光逼人的,早就看过去了。
如今娘娘有了打算要除掉她,那便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傅锦凰转身往关雎宫内慢步走着,一边走,一边说道,“你们都给盯此宫里的那些南唐旧宫人,任何人都不要放过,不要招惹她们,只要向本宫报告他们的动向就可。”
“盯着她们有什么用,上官素那边……”秋月不解,为什么放着上官素不管,偏去盯着那么些无关紧要的宫人。
“叫你做你就做。”傅锦凰侧头,冷冷扫了她一眼道,“本宫有预感,这些人之中,总能揪出上官素的尾巴。”
秋月怔了怔,连忙认真回道,“是,皇贵妃娘娘。”
上官素,靳太后收拾不了你,皇贵妃娘娘可不是那么好惹的,你就等着下地狱吧。
“还有,派人也知会皇后娘娘一声。”傅锦凰一边说着,一边朝关雎宫内走去,语声带着薄冷的笑,“本宫相信,皇后娘娘一定乐意相助本宫。”
她想要上官素的死,只怕皇后娘娘比她更恨不上官素死。
她与皇后上敌人,但她们有了共同的敌人,也一样能成为默契的盟友。
☆、一寸温柔一寸凉5
天色渐暗,孙平带着宫人进书房掌灯。
夏候彻埋头批着折子,问道,“钰昭仪醒了吗?”
孙平闻言,近前回道,“一直睡着呢,还没醒。”
夏候彻微抿着薄唇点了点头,又问道,“凌波殿那边安排妥当了?妲”
“沁芳姑娘了解娘娘生活习性,是她在那边看着指点宫人搬的,下午都已经搬回凌波殿了。”孙平回话道。
“去西园那边传话,原大人和容大人今日可以出宫回去了,朕明日再见他们。”夏候彻道。
“是。”孙平应声,连忙带着人去西园传话。
原大人叫了两日要出宫回府,被皇上押着在西园处理折子,这会儿估计也是沾了钰昭仪的光了,皇上要陪伴佳人,自然再顾不上他们了。
夜色笼罩皇宫,凤婧衣睁开眼睛躺在床上,宫人许是怕扰了她休息,便没有进寝殿来掌灯。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外面宫人请安的声音,估摸着是夏候彻从书房过来了。
正想着,一身玄色龙纹锦袍的人已经掀开帘帐进来,在床边坐了下来,“醒了怎么不叫人支会朕一声。”
“刚醒。”凤婧衣坐起身说道。
夏候彻顺手将人拉入怀中靠着,抚了抚她柔顺的发,问道,“从定国候府回来就不对劲,怎么了?”
内殿未掌灯,只有透过帘帐朦胧的光亮照进来。
凤婧衣探手环住了拥着她的男人的腰际,沉吟了许久道,“夏候彻,我怕死。”
正是因为死过一次,她才更知道死的恐惧,也更珍惜活着的每一天。
夏候彻微怔,她甚少有这样跟个孩子一样依赖人的时候,于是失笑道,“做恶梦了?”
凤婧衣沉默,没有言语。
他拍了拍她清瘦的背脊,道,“胡思乱想什么,有朕在,没人敢让你死。”
凤婧衣敛目深深吸了口气,神思也渐渐清明,悄然地松开了环在他腰际的手,喃喃说道,“一个好好的人,突然就变成那样了,不能动,不能说话,不能呼吸,什么都不能做。”
她怕死,也怕周围这些她爱的人会死。
夏候彻不是擅长安慰人的男人,只得将她往怀里抱紧了些,笑道,“好了,没事了,连人都敢杀,今日怎么这么胆小了。”
凤婧衣抿了抿唇,知道自己再这样下去,任谁都会怀疑起她与靳老夫人之间的关系。
“我梦到,我回来晚了,你不在了。”她道。
然而,她的梦却是与之相反,梦中死的人是她,死在了他的手上。
可是,她从梦中惊醒,却又被他这样温柔的拥在怀中。
夏候彻低头吻她,而后心疼不已地拥在怀中,“朕还在呢,一直在。”
半晌,孙平回来在帐空询问道,“皇上,晚膳是在皇极殿用,还是去凌波殿?”
夏候彻低头望了望怀中人,轻声道,“凌波殿收拾妥当了,要回去吗?”
“回去。”凤婧衣点了点头。
夏候彻拍了拍她肩膀,吩咐了人进来掌灯。
凤婧衣更衣整理了仪容,方才道,“皇上,嫔妾可以走了。”
夏候彻起身,朝她伸出手去。
她上前顺从地将手放到他手里,任她牵着出了寝殿,离开皇极殿。
夜色沉沉,两名宫人提着宫灯在前方照路,夏候彻牵着她漫步走着,途经碧花亭附近,侧头望了望她,“过去走走?”
凤婧衣不解地望了望他,“去那里做什么?”
“湖里的莲花该开花了,过去看看。”夏候彻薄唇微扬着,接过了宫人手中的宫灯。
碧花亭,总感觉于他们而言是个重要的地方。
“天都黑了,能看到什么。”凤婧衣说着,却还是被他拉着朝碧花亭去了。
孙平制止了跟过去的宫人,带着人静静在原地瞧着夜色中相携而去的帝妃二人。
夏候彻牵她到了湖边,瞧着周围无人侧头低笑道,“要不要朕再背你走一圈?”
凤婧衣一听便截然拒绝,“不要!”
年纪也不小的人了,这时候干这么幼稚的事儿。
夏候彻笑了笑倒也没有再强求,牵着她到了亭子里道,“朕还真有些怀念,你当年从这水里冒出来的样子。”
凤婧衣一听扫了她一眼,完全一副你有病的眼神。
夏候彻一手提着宫灯,一手将她往怀里一揽,朗然笑道,“素素,因为你,朕对这宫里也多了几分眷恋。”
以前他逃离这个地方,后来登基这里也只是个尊贵的权位象征之处而已,可是不知何时,这寂寂深宫也成为让他眷恋的所在,这里的很多地方着他与她的足迹,他与她的回忆……
凤婧衣浅浅地笑了笑,不想再继续这样气氛道,“走吧,天都黑了,什么都看不到。”
夏候彻却执意牵着她绕着湖边走着,将灯递给她道,“拿着。”
凤婧衣望了望他,将宫灯接过去提着。
哪知,她刚提上灯还没走出两步,便被暗藏坏心的人背到了背上。
“你放我下来。”凤婧衣推了推他肩头道。
夏候彻却唇角飞扬着笑意加快了脚步,“不抱稳了,摔下来朕可不管。”
她自己下不来,只得一手提着宫灯伏在她肩上,宫灯映照下是男子冷峻却温柔的侧脸,唇角勾着的弧度让人移不开目光。
一阵怔然之后,她扯开话题道,“皇上真会哄女人,是不是也这样哄过兰妃娘娘?”
夏候彻侧头瞪了她一眼,“没有。”
“那这么哄过皇贵妃娘娘?嫔妾听说皇上宠着皇贵妃娘娘的时候,可是天亮的月亮都恨不得摘下来给她呢?”凤婧衣笑语问道。
夏候彻瞪着她的目光愈发凶狠了,“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难伺候?”
凤婧衣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生怕再说下去会把他给惹毛了。
月色温柔,夜风缓缓拂面而来,携着淡淡莲香。
夏候彻背着她在湖边走着,坦然言道,“这宫里的妃嫔,朕牵过她们,抱过她们,也曾经宠幸过她们,但朕背过的女人,除了你没有第二个,也不会再有第二个。”
凤婧衣抿唇笑得僵硬,突然觉得透过衣衫传来的温度,这样灼人得揪心。
夏候彻侧头望了望她,意味深长地说道,“素素,朕希望有一天,这宫里会真正成为你我的家,只属于你我的家。”
凤婧衣手一颤,宫灯的手柄一滑,灯笼掉在了地上,“轰”地一声燃了起来。
夏候彻退了两步,侧头望了望她,“怎么了?”
“手滑了,没拿住。”她道。
“算了,月色还好,还能瞧见路。”夏候彻说着,背着她继续走着。
凤婧衣扭头怔怔地望着后面烧着的灯笼,终有一天埋藏在他们之间的那把恨火也会这样烧起来,烧尽一切,直到点燃天下的战火烽烟。
自接近这个男人以来,她第一次真正的认识到,这个她所恐惧甚至仇恨的男人是真的对她用了真心的,只是她一直以来不敢真正去相信。
她开始有些后悔,后悔走近这个人的身边,
可是她后悔了又如何,又能改变什么?
她早让他知道她的身份,她会死。
她将来让他知道,他一样也会要杀了她。
一切不过早晚而已,而她却在这夹缝中水深火热地活着。
她恐惧,她害怕,她悔恨,她挣扎,这些他此刻不知道,也永远不会知道……
碧花亭,碧花亭。
大约也只在这个地方,她有因为这个男人而心动过,但也只是心动过而已。
远远看到孙平一行人,她道,“有人了,放我下来自己走。”
夏候彻知她脾气,便将她放了下来牵着走了过去,道,“走吧。”
孙平低头笑了笑,吩咐宫人前方提灯照路,带着宫人一路跟着。
“最近吏部事情比较多,等过了这阵,让你见见你父亲。”夏候彻一边走一边道。
她只有这么一个亲人,总是会挂念的。
凤婧衣愣了愣,又道,“父亲年岁大了也身体不好,皇上还要他去接手吏部做什么,以前的闲职就挺好的。”
他想试探上官丞相,看他是不是还和她有联系,可是她从来没有打算过要再让南唐旧臣在大夏朝中帮她做什么事。
纵然上官敬现在官居要职,也许有他利用职务之便能让她行事轻松不少,可她从来不是那么急功近利的人,所以想用他引她的人出来,那是断不可能的事。
回了凌波殿,沁芳已经和宫人布置妥当了,还是以前的样子,见他们回来便带着一众宫人跪迎请安。
夏候彻微微抬了抬手示意起身,便牵着她进了殿内去。
“苏姐姐也搬回来了吗?”她坐下问道。
沁芳带着人上前奉茶,回话道,“静婕妤娘娘也搬回来了,还在先前的雅风堂,说是明日约娘娘一同下棋呢。”
夏候彻接过茶抿了一口,瞥了她一眼道,“你到跟她走得亲近。”
“苏姐姐为人随和,好相处。”凤婧衣道。
“静婕妤心地倒是不坏的,走近些也无妨。”夏候彻道。
凤婧衣点了点头,吩咐了沁芳准备传晚膳,午膳没什么胃口这会儿倒是饿了。
两人正用着晚膳,孙平捧着一封折子进来道,“皇上,这是容大人出宫之前让人送过来的。”
夏候彻瞧了一眼,道,“放一旁吧,朕一会儿再看。”
凤婧衣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容军师最近正在筹备与北汉的战事她是知道,只怕这折子便是作战的布署之一。
用了晚膳,她带着沁芳进了浴房沐浴,上了药换了睡袍出来,夏候彻果然坐在榻上眉目凝重地看着折子,见她走近倒也没有收起避讳。
“素素,如果鸿宣太子出兵攻打大夏,你说……他会最先攻哪座城?”他瞧了瞧她,问道。
凤婧衣摇了摇头,回到梳妆台前梳头,“这些战场上的事,嫔妾哪里知道?”
“容弈说是金陵,鸿宣太子和南唐长公主他们一定会先取金陵,然后再是南唐的各城。”夏候彻道。
凤婧衣抿了抿唇,她也正是有此打算的,不过看来他们也猜到了这里。
“既然容军师能想到,别人也能想到那里会重兵防范。”她淡声道。
夏候彻合上折子点了点头,“你说的对。”
他当年与先前在南唐为将的萧昱交过手,那是极擅长智取的敌手,断不会跟他硬碰硬。
况且,北汉以骑兵为主力,最适合平原交战,这样的攻城之战,他没道理去打。
可是,那个藏在暗处的南唐长公主,到底是打什么主意,他还不知道。
若论及行军打仗,他自然是不输她,可论及谋算人心,他不敢小看这个女人。
但是,不管那两个人打什么主意,金陵城是他们一定会想办法夺回去的,掉以轻心不得。
凤婧衣起身准备就寝,坐在榻上的人便出声道,“过来。”
她走近前去,“什么事?”
夏候彻搁下手中的折子,将她拉入怀中坐着,挑眉道,“方才朕辛苦背着你走了一圈,都没点感谢?”
“又不是嫔妾要你背的。”凤婧衣没好气哼道。
夏候彻微微眯起眼睛,“你说什么?”
凤婧衣知道跟不讲理的男人再争执下去,自己也讨不着好,伸着脖子在他脸上吻了吻表示一下自己的谢意。
“就这样?”夏候彻挑眉,还是一脸的不高兴。
凤婧衣皱起眉,扫了一眼微抿的薄唇,伸着脖子吻了上去。
可是,他又哪是这样的一吻就能打发的了的,按着她的后颈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手也不觉探入薄软的睡袍,抚上光滑如玉的肌肤……
直到她呼吸困难,方才从那绵长的一吻中解脱出来,推拒着他作乱的手道,“你昨天才……”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夏候彻以吻封缄,堵住她喋喋不休的抗议。
他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一两个月没碰过她,哪里一晚上就打发了。
次日,还不等孙平过来提醒早朝,他便已经醒了,轻手轻脚起床更了衣,倾身吻了吻床上还睡着的人便悄然离开了。
孙平也刚过来,想着待时辰到了进去叫人,却看到夏候彻自己人先出来了。
“皇上,离早朝的时辰还早着呢。”
往日里在钰昭仪这里,哪回不是等到他提醒了才肯走的。
“先去校场。”夏候彻大步走在前方道。
孙平愣了愣,连忙带着人跟了上去,皇上以往每天早朝前都有到校场练武半个时辰的习惯,只不过两年不怎么去了,如今这般看来是大夏跟北汉的战事真要起了。
凤婧衣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边上已经空无一人,起身叫了人进来。
“皇上什么时候走的?”
沁芳带着宫人进来伺候,一边帮她更衣,一边道,“有快一个时辰了,说是先去校场练武去了,所以先走了。”
凤婧衣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更衣梳妆完毕,一如继往去了清宁宫给皇后请安。
皇后还未出来,墨嫣带着人一一给在座的嫔妃奉茶,茶递到她手里之时,一张纸条随之放到了她的手心里。
凤婧衣不动声色地接过茶,微微笑了笑,“有劳墨嫣姑姑。”
一般出了事墨嫣会通知沁芳,或是差自己人传话给她,这一次竟然在清宁宫给她消息,看来情况着实非同寻常。
自清宁宫出去之后,她才展开纸扫了一眼,墨嫣是告诉她皇贵妃的人一直在盯着她和南唐宫人。
“主子,皇贵妃过来了。”沁芳道。
凤婧衣握住手里的东西,转身看到宫人抬着皇贵妃的步辇缓缓过来,连忙道,“嫔妾给皇贵妃娘娘请安。”
傅锦凰凤目微抬扫了她一眼,冷冷地笑了笑。
半晌,凤婧衣望着浩浩荡荡而去的皇贵妃仗起身,傅锦凰这么久没手出手,如今终于是按捺不住了。
不得不说,她盯住了宫里的南唐宫人等于制住了她一只手,不过她怎么也不会想到,皇后的亲信墨嫣也会是她的人,她要与皇后联手的消息自然也就一字不漏地传到了她这里。
☆、一寸温柔一寸凉6
“你还在呢?”苏妙风从清宁宫出来,看见她还站着不由上前道。
凤婧衣淡笑,道,“不是说好今天下棋的吗?”
苏妙风点了点头,与她并肩而行,慢步朝着静华宫而去。
凤婧衣低垂着眉眼,一边走一边思量着对策,傅锦凰这样暗中盯着她有多久了,到底手中掌握了多少秘密她也不知道,这是十分危险的妲。
可是,现在宫里的线人都还不能动用。
“皇贵妃找你麻烦了?”苏妙风突地出声道。
凤婧衣回过神来望了望她,苦笑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苏姐姐。”
苏妙风望了望她,温声道,“皇贵妃一向心高气傲,你入宫以来虽然波折不断,但如今已经位及昭仪,以皇上对你的心思,将来与她平起平坐都不无可能,她又岂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凤婧衣无奈地叹了叹气,可是她与傅锦凰之间又岂止是这般简单的恩怨。
这么久以来,她没有对她下手,只怕就等着将她一次将她置诸死地的机会。
“她是个极谨慎的人,在她没有把握能把你除掉的时候,不会轻易下手。”苏妙风一边走,一边说道,“这么久她不声不响的,只怕就是在等着机会。”
“那我该怎么办?”凤婧衣皱着眉头道。
如今她自己能用的人有限,苏妙风在宫中生活多年,对傅锦凰和皇后都甚是了解,有她相助自然是没错的。
“傅锦凰最擅滴水不漏的布局,不过……只要洞悉先机,就能让她一步错,步步错,满血皆输。”苏妙风认真道。
傅锦凰这么久以来都没有动作,想来也是在暗中谋划着什么。
可是,上官素不同以前死在她手里的那些妃嫔,她真要除掉她不能自己动手,只有借皇上的手,可皇上如今对上官素如斯宠爱,若没有让他信服的东西,岂会去杀自己喜欢的女人。
凤婧衣抿唇点了点头,这也正是她所想到的。
虽然不知道傅锦凰现在知道了多少,但她一直还没有动手,想来是还没有到合适的时机,或是还没有关键能将她击溃的东西。
“不过,关键还是在于皇上,如果皇上不想你死,她和皇后做再多也是徒劳。”苏妙风意味深长地望了望她,认真说道。
“皇上生性多疑,苏姐姐也不是头一天知道。”凤婧衣苦笑道。
哪一次出了事,夏候彻没有怀疑过她,若真让傅锦凰有了足够的证据,只怕她真的在劫难逃了。
苏妙风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皇上是生性多疑,可是对于你已经是大大的不同了,若是以往宫中妃嫔有了事,生也好死也罢,他是问也不会问一句的。”
她从未想过,那个心如钢铁的九五之尊也会有一天为一个女子化为绕指柔。
凤婧衣笑了笑,沉默无言。
苏妙风默然走着,沉吟了许久蓦然出声道,“妹妹若是不能全心全意在皇上身上,也切莫负了他一番情意。”
她看得出皇上在上官素身上的用心,却无法在上官素身上看到一个女子对心爱男子的痴迷,反而她身上有太多她看不破的神秘。
一直以来,纵然步步高升宠冠六宫,她从未在她眼中看到过宫中其她嫔妃那样的喜悦欢欣,那说明她根本没有将这一切放在眼中,那么便是有着更让人看不透的心思。
凤婧衣浅然一笑,却没有回答。
她想,她是注定会有负那个人的。
她一直需要他的宠爱成为自己的保护伞,可却没有想过,这会她处心积虑谋取的宠爱会有一天成为真情。
回到静华宫,她直接去了雅风堂与苏妙风对弈,直到午膳时分方才回了凌波殿。
沁芳给她斟了茶进来,扫了一眼屋内不由奇怪地皱了皱眉头。
“怎么了?”凤婧衣低声问道。
沁芳将茶递给她,仔细瞧了瞧殿内,道,“有人来动过屋里的东西?”
凤婧衣倒并无意外之意,淡淡抿了一口茶道,“重要的东西,都收好了吧。”
“嗯。”沁芳点了点头道。
帐中香和避孕的药任何一样被人发现闹到皇上那里,对主子都是滔天灾难,她又岂敢大意。
两样东西她一直都是随身带着,只有在圣驾来临的时候才会放到内殿的梳妆台上,一旦圣驾离去她就会第一个去收起来。
“主子,现在怎么办?”沁芳道。
“先静观其变吧。”凤婧衣道。
她不知道傅锦凰手里到底握了多少底牌,一时间也无从下手。
“只是如今宫中咱们的人都不能再用了,只能从墨姑娘那里得到消息了。”沁芳道。
墨嫣是早年进到大夏宫里的,又一直跟在皇后身边,她在宫里可以利用皇后的人脉打听消息,总算不至于让她们处于太过被动的局面。
“暂时什么都不要做,安心等着墨嫣那边的消息,再见机行事。”凤婧衣道。
正说着,外面有人在门外道,“娘娘,孙公公差人过来了。”
凤婧衣望了望沁芳,示意她去叫人进来。
不一会儿功夫,传话的太监进来,是时常跟在孙公公的皇极殿内侍,进门便跪下见了礼道,“奴才给昭仪娘娘请安,皇上请娘娘今日到皇极殿一同用午膳,孙公公有事来不了,差奴才来接娘娘过去。”
凤婧衣点了点头,“公公稍等一会儿。”
说罢,沁芳上前塞了银子,笑着道,“有劳公公跑这一趟了。”
对方推辞了几下,还是将银子收下了。
这样的事,在后宫之中都是心照不宣的,他们这些在皇极殿服侍的奴才,没少收后宫里的好处。
凤婧衣稍稍整理了仪容,便带上沁芳随之前往皇极殿,途经漪兰殿附近之时便遇上从里面出来的卞嫔卞玉儿。
“嫔妾给昭仪娘娘请安。”卞玉儿带着宫人行礼道。
凤婧衣瞥了一眼她身后的漪兰殿,淡笑道,“卞嫔与兰妃娘娘还真是姐妹情深呢。”
自靳太后出事之后,靳兰慧也不曾到漪兰殿走动过,便是这卞嫔倒是时常看望被禁足的靳兰轩。
“嫔妾与兰妃娘娘哪里比得昭仪娘娘有皇上怜之爱之,唯有大家自己互相照顾,才不至于这深宫之中凄凉度日。”卞玉儿浅然笑道,眉目寒凉如雪。
“卞嫔说的什么话,皇上自是都记挂着你们的。”凤婧衣道。
卞嫔淡冷一笑,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如今皇上除了昭仪娘娘,怕是这宫里谁长什么模样都记不得了,嫔妾说得又哪里有错呢。”
凤婧衣抿唇,自己再多说也是无益。
“自古以来,盛极必衰,娘娘可得小心一点。”卞玉儿似笑非笑地说完,欠身道,“嫔妾告退。”
说罢,带着宫人扬长而去。
“嘿,一个个小小的嫔位,就这般不知尊卑。”领路的太监哼道。
“无妨,走吧。”凤婧衣淡笑道。
这宫里的,如今有几个不是对她心怀恨意的,只是这卞玉儿却总有些让她捉摸不透。
她帮着皇帝扳倒了太后,如今却又还跟靳兰轩来往,实在不清楚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到了皇极殿,她一如往常先到了偏殿等着,不一会儿功夫夏候彻便从书房过来了,看她还坐在那里发呆,便问道,“遇上卞嫔,不高兴了?”
“没有。”凤婧衣淡笑摇了摇头,道,“只是碰上了说了几句不愉快的话,女人间争风吃醋的小事而已。”
夏候彻薄唇微勾,长臂一伸搂在她的腰际,低头趁着宫人不注意偷香,“现在都是别人吃你的醋,你吃不上。”
凤婧衣皱着眉缩了缩,脖子上现出一道暧昧的牙印。
“我是吃不上醋,不过人家都恨不得把我都生吞活剥了。”
夏候彻失笑,道,“朕在呢,谁还能欺负了你。”
凤婧衣似信非信地瞧了他一眼,“你不跟着人欺负嫔妾,嫔妾就谢天谢地了。”
说罢,起身到桌边准备用膳。
夏候彻抿了抿薄唇,她如今在宫中确实处于风口浪尖上,也是他一手将也推上来的,不过她那似信非信的目光却是让他一阵心惊。
细细回想,似乎每一次事情出在她身上之时,他都有反射性地去怀疑过她,这也难怪她难以直正再相信他的话。
“下午若是无事,就留在皇极殿侍驾。”夏候彻跟着入座说道。
凤婧衣抬眼望了望她,道,“皇上不是要忙政事吗?”
“今日就是处理上奏的折子,不必接见大臣,朕想看到你在跟前。”夏候彻微扬着薄唇道。
凤婧衣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习惯了他冷脸对人的样子,突地变得这般温柔的不像话,还真是让人受宠若惊,难以消受。
午膳过后,夏候彻继续忙着批阅折子,她便帮着研个墨递个茶,倒也清闲。
只是一想到现在挖空了心思要给她下套的傅锦凰,心中便是七上八下的,也不知墨嫣那里还会探听到什么消息,否则她就真的要一直这样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了。
清宁宫,午后的阳光明媚,邵皇后喜欢侍弄花草,这春日里花房里正是百花齐放的时候。
“墨嫣,你说皇贵妃这一次……能得手吗?”邵皇后一边修剪着花木,一边问着身后侍奉的贴身宫女道。
墨嫣眉目平静地端着东西站在一旁,想了想说道,“皇上现在对钰昭仪已不是宠爱那般简单,而皇贵妃娘娘那里尚不知她有什么样的筹码,至于她是想和皇后娘娘对付钰昭仪,还是想借钰昭仪之事对付娘娘,也尚不可知。”
话音一落,邵皇后修剪花木的剪刀顿了顿。
墨嫣微不可见地笑了笑,跟在这个人身边这么些年,她谨慎多疑的心思一点也不输给夏候彻,多年以来就一直提防着宫中威胁到她后位的人。
她与傅锦凰斗了这么多年,即便一时能够联手一起,又岂会真的彼此信任。
“你说的对,她想对付上官素,本宫也不能被她拿刀使了。”邵皇后说着,冷冷地笑了笑。
若是她想一箭双雕,对付了上官素,又牵连了清宁宫,将来这后宫之中岂不就是她傅锦凰的天下了。
“你也差人好生注意着傅锦凰的动向,她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要一五一十地禀报本宫知晓。”邵皇后回头望了望她,认真说道。
“是,皇后娘娘。”墨嫣垂首,眼底掠过一丝深沉地笑意。
正说着,一名宫人在花房外禀报道,“皇后娘娘,靳贵嫔过来了。”
邵皇后闻言将手中的精致的剪刀递给墨嫣,出了花房便有宫人端着水过来为她净手。
“最近这靳贵嫔到清宁宫,倒是走动得勤快。”墨嫣拿过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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