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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台娇,王的宠妃-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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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锦凰一伸手打翻了药碗,唇色苍白地喝道,“就算本宫现在失宠了,本宫也还是皇贵妃,容不得你们来放肆。”
“你现在是皇贵妃,以后……就难说了。”郑贵嫔拿着帕子细细擦着手上的药渍,低声嘲弄道。
后宫女子的地位全系于帝王恩宠,皇帝可以一句话让你荣光无限,也可以一句话把你打入冷宫,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
凤婧衣默然叹了叹气,郑贵嫔这般羞辱只怕是要惹祸上身了。
且不说傅家的关系,起码……皇帝还没有要废弃傅锦凰的意思。
☆、只宠不爱
夜深人静。
凌波殿的寝阁帘帐低垂,云雨过后凤婧衣懒懒地眯着眼靠在男人精瘦的胸膛,思量着以傅锦凰的心性经此一事,必然是反击的。
“今日没在关雎宫惹麻烦?”夏候彻修长的指把玩着她的头发,状似无意地问道。
“我一个小小的贵人,哪敢找你宠妃的麻烦?”凤婧衣道。
郑贵嫔在那里,哪还用得着她去找麻烦,其实她就是站在那里什么都不说,想必在傅锦凰心里,也是给她添了堵了。
夏候彻低笑,一翻身将人压在了身下,“你现在也是宠妃。”
凤婧衣手抵着他的胸膛,扯开话题说道,“皇贵妃病得似乎不轻,你真的不去看看吗?”
拜托,她才刚喘口气,可不想再被压第三回。
夏候彻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问,“你很想朕去看她?”
“当然不想。”凤婧衣道。
傅锦凰复宠了,不定她就得失宠了。
皇帝如今冷落她,不过是因为西园的事,虽然是宁美人捅出来的事儿,但他又岂会不知背后是关雎宫的手笔。
这个人一向不喜后妃在自己眼皮底下耍心机,不过是要给她个教训而已。
夏候彻没再动她,挨着她躺下,说道,“皇贵妃似乎很不喜欢你?”
“大概天生八字不合吧。”
那岂止是不喜欢,简直是对她恨之入骨的地步好吧。
“你以后别去招惹她便是。”夏候彻将她往怀里搂了搂,说道。
“那要是她招惹我呢?”凤婧衣扬眉望着他问道。
夏候彻想了想,说道,“能忍就忍,忍不了就还以颜色,总不能一直委屈求全。”
凤婧衣挑眉,望了望男人俊美冷毅的面容,这么支持自己的大老婆,小老婆们斗个你死我活的,他的脑子真的没有问题吗?
夏候彻长睫微垂,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说道,“朕是能护着你,但不可能时时刻刻都能,在宫里如果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也不配做朕的女人。”
凤婧衣低头,嘴角有些抽搐,也突然理解了苏妙风那天的一番话。
对于女人,他从来只宠不爱,他可以把你捧在手心里,一旦翻起脸来,却也是不留半分情面的。
夏候彻见她不再说话,低头望了望,“不高兴了?”
“没有,困了。”凤婧衣垂着眼皮懒懒应道。
傅锦凰应该不久就会设法翻身了,她该怎么去提防应对才好。
“朕下个月生辰,宫里上下都在准备,你是不是该表示一下?”夏候彻提醒道。
这宫里上下哪个不是挖空了心思想在寿辰之日讨他欢心,这女人却半点没放在心上,还要他不顾颜面来开口,当真是让人生气。
凤婧衣笑着送上一吻,笑语道“嫔妾人都是皇上的,嫔妾拥有的也都是皇上给的,我还能送你什么?”
她能忍着没捅他几刀已经很不容易了,哪还有心情去给他庆生辰?
☆、只宠不爱2
不几日,关雎宫传出皇贵妃病愈的消息。
凤婧衣没想到自己和郑贵嫔去探望一回,竟然比御医还要管用,倒是郑贵嫔听到消息有些坐立不安了。
皇帝寿辰之日,凤婧衣早早地沐浴更衣,沁芳一边伺候着一边问道,“贵人要送什么东西?”
“你看有什么东西能送的,随便挑一样出来吧。”凤婧衣道。
沁芳抿了抿唇,说道,“奴婢知道你不愿费这个心思,可是各宫里都好生准备了,你太过敷衍也不好,总得送个能讨皇上喜欢的。”
凤婧衣皱了皱眉,除了喜欢滚床单,她实在看不出他还喜欢什么?
难道要她去钻研一下闺中秘术?
“前些日,苏姐姐不是送了幅丹青,一会儿包好了带去寿宴吧。”
“好。”
凤婧衣理了理衣袖,说道,“这个时节宫里也不知能不能找到紫藤花,凤景每年这个时候都喜欢从他花棚里摘紫藤花让我们做藤萝饼,今年他一个人……”
“隐月楼有。”青湮说道。
公子宸让隐月楼建了专门的花房,以便楼中装饰所用,一年四季什么花都有。
“从宫外拿了会惹人起疑,不必了。”凤婧衣打量了一下镜中自己的妆容,起身道,“时间不早了,走吧。”
皇后昨日便说了,今日一早宫中上下要去宝华殿为大夏和皇帝祈福,一直在行宫养病的太后昨日也差人送了东西回来为皇帝贺寿,她们这些妃子又哪敢怠慢了。
宝华殿祈福之后,皇后说如今天凉了,寿宴设在了温泉湖上的汀兰阁,一行人正准备启程上岛,凤婧衣又在一众嫔妃嫉恨的目光中被孙平给请去了皇极殿。
夏候彻还在与朝臣议政,她在偏殿一边等一边小睡了一会儿,听到有脚步进殿方才醒来,“嫔妾见过皇上。”
夏候彻望了望她,说道,“没睡醒,再睡半个时辰过去。”
“嫔妾睡好了。”皇后带着一大群嫔妃等着,个个都是比她位份高的,她可没这个胆子在这里睡觉。
到了汀兰阁,她规规矩矩地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与众妃一同请安拜寿。
六宫上下都到了,唯有关雎宫缺席,皇帝倒也没多加追问,状似心情极好地享用着寿宴。
夜幕降临,湖面上有一盏一盏的花灯次第而亮,花灯的光亮在湖面上会聚成“万寿无疆”四个大字,有小船悠悠而来;失宠数月的傅锦凰一身华衣,艳光四射,盈盈上岸,“嫔妾恭祝皇上万寿无疆。”
夏候彻笑了笑,起身离席扶起傅锦凰,道,“爱妃总是能给朕惊喜。”
皇后面上的笑意沉了沉,郑贵嫔面色也不怎么好看了。
凤婧衣低眉抿着小酒,看来……傅锦凰是复宠了。
☆、只宠不爱3
一时间,原本看似热闹融融的寿宴霎时间变了气氛。
相较于郑贵嫔等人的讶异,只有皇后和凤婧衣的面色平静,似乎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皇上,皇贵妃晚来了,一会儿可是要罚酒三杯。”邵皇后含笑说道。
凤婧衣抬头望了望,有时候还真是佩服皇后的度量,看着皇帝流连于一个又一个女人之间,她还要替他把这些女人照顾得好好的。
傅锦凰并没有理会皇后的话,只是目光盈盈地望着夏候彻,“皇上,臣妾为了准备寿礼来晚了,皇上要怪罪臣妾吗?”
那一眼风情万千,又似带着几分委屈,当真是让人心生怜惜。
凤婧衣暗叹,论起对付男人,自己果真是不如她啊!文人小说下载
前世不愧是名媛顾瑶,面对如过江之鲫的追求者都能应付自如,哪还收伏不了一个夏候彻,而自己和母亲多年奔波于生计,哪还有时间去谈情说爱,自然经验不够。
“那也要看爱妃准备的礼物是不是真的值得朕免罚了?”夏候彻笑语道。
凤婧衣嘴角微微抽搐,当着皇后和她们这么多嫔妃的面调戏人,他还真是干得出来。
“既然是礼物,那就请皇上先闭上眼睛,等臣妾叫你睁开再看。”傅锦凰道。
凤婧衣真没有想到,在她面前恶毒的傅锦凰,对着皇帝能这么……柔情似水,她学都学不来。
夏候彻闻言挑了挑眉,饶有兴趣地笑了笑,扫了一眼众人道,“既是如此,那大家都与朕一起闭上眼睛,再一起看看皇贵妃准备得是什么礼物。”
凤婧衣与众人一起闭上眼睛,闻到空气里甜甜的香气,大约也猜出了端上来的是什么东西。
半晌,傅锦凰道,“皇上可以睁开眼睛了。”
凤婧衣与大家一起睁开眼睛,看着端上来的蛋糕,努力做出和大家一样的惊诧表情,傅锦凰侧头扫了她一眼,倒也没发现什么异样。
然而最震惊的莫过于沁芳了,她不是没见过这个东西,前那年公主不是也给上官将军做过的吗?
她以为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会做那样的东西,这皇贵妃……
夏候彻显然对于这份礼物很是满意,亲自牵着傅锦凰坐在了自己边上,凤婧衣吃了一小口分到自己桌上的蛋糕,对于曾经做过甜点师傅的她,这样一个失败的作品实在没有胃口吃。
“钰贵人不喜欢?”夏候彻望了望她这边,问道。
“嫔妾只是有些酒力不胜而已。”凤婧衣道。
“朕这个过寿的都还没醉,你倒喝得比朕多了。”夏候彻笑着数落道。
“嫔妾失仪了。”
拜托,你已经左一个皇后,又一个傅锦凰,还要抽空来调戏我,这样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真的忙得过来吗?
☆、只宠不爱4
席间,皇帝问起傅锦凰之前的病况,好不心疼的样子。
凤婧衣暗自唾弃,人家病重的时候你在我床上翻云覆雨,这时候人家病都好了,你倒装模做样了。
酒过三巡,她借着醒酒的由头离席去了外面的花园,因着是温泉环绕的岛上,这里的紫藤花竟还开着。
一想到远在北汉的凤景,她连忙叫上沁芳一起摘了些紫藤花收起来,准备回去做了藤萝饼托公子宸暗中送到凤景那里。
母妃走了,上官邑也不在了,也只剩他们姐弟相依为命了。
“原来钰妹妹在这里。”苏妙风笑着拂开花枝过来。
“苏姐姐也出来了。”凤婧衣将藤萝花交给沁芳,吩咐她先拿回去。
两人在湖边漫步走到了湖边,苏妙风瞧着漂过来的花灯,笑道,“看来皇贵妃是复宠了。”
“嗯。”凤婧衣应了应声。
傅锦凰不过仗着自己有前世的记忆,尽拿一些这里的人没有的东西,自然是占尽了上风的。
“钰妹妹倒是看得开。”苏妙风望了望她,笑着说道。
她自诩算是能识人的,这宫中除了皇帝,这还是她第一个难以看透的人。
这宫中的女子,无论是她还是皇后,谁不曾因为皇帝的宠爱而迷失过,只不过有的人陷得太深,而她和皇后及时认清现实,不再奢望那份虚无缥缈的宠爱,只想拥有皇帝所带来的权势能护佑家族。
可是,这个钰贵人也算是盛宠,今日看到皇帝这般待另一个女人,却跟个没事人一样,没有恨,没有怨,甚至连一丝嫉妒都没有。
这样的人,不是另有所爱,便是暗藏心机。
“皇上待我是好,却总归不是我喜欢的那一个。”凤婧衣怅然叹道。
看来,苏妙风已经怀疑她是不是别有用心入宫了。
静嫔望了望她,并没有追问下去,似乎是相信了她是真的另有所爱才会如此,“时候不早了,咱们也该回席了。”
正说着,孙平带着人寻了过来,“见过静嫔娘娘,钰贵人,皇上差奴才来问一声,贵人酒可醒了,若是还不好,奴才就送您回宫休息去。”
凤婧衣也不想再去凑热闹,于是道,“正好苏姐姐也说要回去,我们作个伴就行了,孙公公就不必送了,有劳您去向皇上和皇后禀一声。”
孙平望了望两人,吩咐了身后的宫人送两人回宫,方才道,“那贵人路上小心,奴才这就去回话。”
凤婧衣点了点头,看到孙平走了,方才与苏妙风一起朝岛上的小码头走去,回了静华宫也无事,两人便在凌波殿下了两盘棋打发时间。
夜深之时,沁芳进门来禀报道,“贵人,皇上今晚翻了关雎宫的牌子,不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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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有好几个问我是不是会很虐,我只能说虐是会有的,但结局不会悲,这个故事是要写一对历经生死爱恨,权谋争夺的帝后传奇。
☆、只宠不爱5
一夜好眠。
凤婧衣估摸着夏候彻最近忙着安慰他的爱妃,近些日应该不会往她这里来了,早膳之时便吩了沁芳去御膳房领些面粉来,打算把藤萝饼做了,早些让公子宸赶在凤景生辰前送到北汉。
沁芳知道每年她都是要亲手做的,便和青湮规规矩矩在边上打下手。
“青湮,你前日输了一盘棋,那个笑话还没讲呢,现在说来听听?”凤婧衣一边忙活着,一边说道。
青湮面色一下不好看了,这女人总知道怎么为难她,“我不会。”
凤婧衣眼底掠过一丝狡黠,抓起手里的面团便扔了过去,然而她的偷袭在隐月楼第一高手面前显然没有成功,青湮一抬手便接住了。
“还有呢。”凤婧衣另一个又扔了过来,青湮没接闪身躲开,以她对这女人的了解,扔过来的这一个一定接不得。
她是躲开了,正推门进来的人抬手一挡,薄薄的面皮一破,面粉洒了来人一脸,样子好不滑稽。
沁芳眼尖看到站在来人身后的孙平,连忙跪下,“皇上。”
凤婧衣看着门口一脸白面的男人,忍住笑意行礼,“嫔妾给皇上请安。”
夏候彻抹了抹脸上的面粉,哼道,”你就是这么跟朕请安的?”
“嫔妾知罪。”凤婧衣垂着头,不敢起身。
“你们都下去。”夏候彻说着,缓步走到“凶手”前面,“朕治你行刺圣驾都不为过,知不知道?”
“一个面团也叫行刺?”凤婧衣抬头挑眉,一看到他那张脸,笑意便憋不住了。
“还笑?”夏候彻沾着面粉的手在她脸上摸了一把,看着她的样子,甚是满意地笑了笑,“现在还笑朕?”
“嫔妾不敢。”凤婧衣低着头,有些委屈地哼道。
夏候彻往椅子上一坐,道,“还不给朕把脸上洗了?”
凤婧衣赶紧去端了水过来,拿湿的巾帕一点一点擦去他脸上的面粉,“皇上怎么过来了?”
这个时候,你不是该陪你的皇贵妃花前月下,卿卿我我吗?
“路过,进来看看。”夏候彻道,声音却是不高兴的。
原以为他昨晚宿在关雎宫,她会不高兴,哪知过来她跟个没事儿人似的。
“什么味道。”他闻到香气,吸了吸气。
凤婧衣连忙放下巾帕,到炉边去看自己的藤萝饼,欣喜地一个一个夹出来,“昨天在汀兰阁看到还有藤萝花开着,所以摘了些回来做藤萝饼。”
“藤萝饼啊。”夏候彻走近,目光有些复杂的怅然。
然后,自己拿纸包了一个坐在边上吃起来,凤婧衣倒也没怎么在意。
可是,他吃了第一个,又拿了第二个,一连啃了三个,这就让她不满了。
这三个也就罢了,最后还把剩下的都拿走了,饼渣都没给她留一点。
☆、长春宫里的女人
凤婧衣老大不情愿地带着宫人送驾,眼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忙活了半天的藤萝饼,都没问问她给不给,就一个不剩地全拿来走了。
他也不怕吃着噎死,她暗自道。
“皇上全拿来走了吗?”沁芳问道。
这个本就不是紫藤花开的季节,她把汀兰阁那里的花全摘下来了,原是做了要送去给小主子的,现在怕是送不了了。
“罢了,再想办法吧。”凤婧衣远远看着圣驾远去,叹道。
夏候彻自凌波殿出来,面色便不怎么好看,孙平上前道,“皇上,东西让奴才拎着吧。”
“你先回皇极殿吧,朕去一趟长春宫。”夏候彻说道。
“长春宫……”孙平面上骇然失色。
长春宫,如今宫中已经无人再敢提及这个地方了,更别说靠近这个地方。
那样不祥的地方,他真的还要进去吗?
夏候彻没有带一个随从,独自穿过重重殿宇,进到了无人迹皇宫北角,远远看着那座偌大的长春宫。
它再没有了记忆中的金碧辉煌,宫外的青石路都长满了青苔,可见已是很久未有人踏足了。
长春宫,长春宫,这个让他想念,又让他害怕的地方。
似乎,自从他登上帝位,便再也没有来过这里了。
倒也不是没来过,只是每次走到这宫门外,他便再没有勇气让自己走进去面对里面的那个人,这里带给他一生最美好记忆,也带给了他一生的恶梦。
许久,他深深吸了口气,举步朝紧闭陈旧宫门,抬手敲了三下。
“什么人?”里面有人打开门,看到是他连忙跪下,“皇上!”
夏候彻站在门口,却半晌没有抬脚进门,只是静静地望着空荡荡的庭院,似是在回忆着什么……
朝堂之上雷厉风行,杀伐决断的天子,此刻却落寞迷茫得让人心疼。
也只有在这里,他从不示人的软弱才会暴露无疑,出了这个地方,他就只能是君临天下的帝王。
似乎过了许久许久,他回过神来问道,“她……还好吗?”
“还是老样子,上个月跑出去伤了宫人,奴才没办法只能把宫门锁住了。”老嬷嬷垂着头回话道。
夏候彻抿着薄唇点了点头,提着食盒道,“朕……进去看看她。”
“皇上这边走。”老嬷嬷躬着身,引路道。
夏候彻举步进了门,这一步也沉重得仿佛用尽了他一身的力气,默默地跟在嬷嬷后面走着,明明是很短的路,却仿佛让他走了好久,好久……
“娘娘这会儿睡下了,皇上小心别吵醒她了就是。”老嬷嬷轻声叮嘱道。
夏候彻点了点头,轻步进门在床边坐了下来,一旁的桌上堆满了扎着针的蓝色和红色的小布人,每一针都扎穿了,足见扎针的人是如何的痛恨它们。
蓝衣的上面写着,上官邑。
红衣的上面写着……凤婧衣。
☆、长春宫里的女人2
初冬的阳光照进屋内,却没有带来一丝暖意。
老嬷嬷轻步端了茶过来,低声道,“皇上,请用。”
这是今年新贡的雨前茶,这皇宫里除了皇极殿,便是皇后宫中也是没有的。
长春宫看似冷清破败,但这里面的吃穿用度,却是比宫中任何一个妃子宫中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夏候彻确实几年不曾过来,但新上贡的好东西,总是第一个差人悄悄送到了这长春宫里。
“这里有劳嬷嬷好生照看了,朕寻到了神医淳于越便能治好她。”一向高高在上的皇帝,此刻却对着一个宫女恭敬有加。
“这是老奴应该做的。”老嬷嬷望了望床上还睡着的人,低声说道,“娘娘昨晚上梦魇了,这一觉怕是要睡到天黑了。”
她想,他终究还是没办法跟这个人直面相见吧。
她说完退下,留下夏候彻一个人坐在屋里。
“朕已经杀了他们,上官邑和凤婧衣都已经死了,南唐也被我们大夏踩在脚下了,你可安心了。”他说着,抬手想要摸一摸女人沉静的睡颜,手伸出去却僵在半空良久,又收了回来。
这天下任何女人,他都可以去不择手段地拥有,对于这个人,他却无法使那些肮脏的手段。
床上睡着的女人并没有听到他的话,只是静静地睡着。
“朕记得以前每到春天,你都喜欢把长春宫里的紫藤花摘下来做成藤萝饼,朕已经许多年不曾尝到那种味道了。”他说着,将边上的食盒打开,将里面的一盘藤萝饼放到桌上。
屋中安静得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在自言自语着。
“你再等一等,朕一定会找到神医回来医治你,一定会让你好起来。”他坚定地说道。
床上的女人依旧沉浸在梦乡,并不曾听到他的声音。
夏候彻抿唇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道,“你不是说,落霞峰的景色很美,将来要在那里建一座木屋,院子里要种满你喜欢的紫藤花,朕都建好了,等你好起来,就能带你去了。”
老嬷嬷站在门口,默默地叹了叹气。
“母妃走了,皇兄走了,朕真的……只有你了。”夏候彻怅然叹道。
后宫之中,妃嫔多如笙箫,却终归没有一个他真心想要的,不过是为了稳定前朝,平衡各方势力而已。
时间仿佛过得极慢,又仿佛过的极快。
他一直坐在那里,语声轻柔地诉说着,直到暮色降临,老嬷嬷进门点亮灯火,提醒道,“皇上,时辰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夏候彻点了点头,起身回头望了望还未醒来的人,走出了长春宫的大门,他又是那个傲视众生的大夏皇帝。
他真正的喜怒哀乐,早在他登上帝位的地一年就已经葬在了这座被世人遗忘的长春宫。
☆、一骑红尘妃子笑
夜幕中,宫中灯火次第而亮。
孙平带着人等在了长春宫出来的必经之路上,远远看到暮色中走来的人,连忙带着人迎了上去。
“皇上!”
夏候彻没有说话,只是默然一路走着。
“皇上是要回皇极殿,还是去关雎宫?”孙平一边跟上来,一边问道。
昨个儿皇上答应了皇贵妃今天要过去用晚膳,这会儿也差不多时辰了。
夏候彻抿唇走了好一阵说道,“去凌波殿。”
“是。”孙平连忙挥手让人提着灯笼过来照路,对于皇帝的决定,他一向只是照办,不去追问。
凌波殿很安静,沁芳正带着人准备关门,看着皇帝一行人过来,忙跪下迎驾,“皇上万福。”
“她人呢?”夏候彻一边进门,一边问道。
“贵人睡下了。”沁芳回道。
“睡下了?”夏候彻挑眉,这不是该用晚膳的时辰吗?
“贵人说没胃口用晚膳,便先睡了。”沁芳回话道。
不是说皇帝最近会在关雎宫中吗,怎么又跑到她们凌波殿了,一天还来了两趟。
“准备晚膳,朕要同贵人一起用。”夏候彻说着抬手示意旁人退下,自己推门进了寝阁。
凤婧衣一向浅眠,听到声音便醒了,只是懒得起来应付,索性便闭着眼睛装睡。
夏候彻进到内室,一掀帐帷在床边坐了下来,“还装?”
凤婧衣继续装做没听到,对方却把手伸进了被子开始上下其手,她只得睁开眼睛坐起身来,“干什么?”
夏候彻伸手拢了拢她有些敞开的衣襟,说道,“起来陪朕用膳。”
“我不想吃,你去关雎宫吃吧。”凤婧衣有些不耐烦地道。
夏候彻瞅着她垮着一张脸就来气,唇角一勾便欲宽衣上床,“既然不想吃,那就做点别的吧。”
凤婧衣一下精神了,立即跳下床更衣,规规矩矩坐到了桌边,“我吃,真的有点饿了。”
夏候彻笑得有些得意,从床边起身走过来,“朕一进门你就拉着个脸,朕欠了银子吗?”
“嫔妾不敢。”凤婧衣道。
夏候彻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头,说道,“罢了,不就几个藤萝饼,明个儿让孙平差人从南方给你运一筐紫藤花来,你要做多少做多少,没见过你这么小气的女人。”
“皇上不怕人说你是昏君吗?”凤婧衣反问道。
从南方八百里加急只为运一筐花回来,不是昏君,便是脑子有病。
“总归是朕欠了你的,昏一回也不打紧。”
夏候彻用了晚膳,便宿在了凌波殿,只是破天荒的没有宠幸她,反而只是规规矩矩在她床上睡了一觉。
数日后,倒真的快马加鞭从南方给她运了一筐紫藤花来,一时间震动后宫。
☆、皇上你真是不解风情
自那日后,夏候彻便甚少出入凌波殿了,他开始忙着宠爱宫里的其它妃嫔。
凤婧衣从清宁宫陪皇后下完棋出来,正思量着回去正好睡个午觉,刚绕过假山便瞧见皇帝的仪仗迤逦而来,同行的还有胡昭仪。
“这不是钰妹妹吗,似乎好些日子不见了。”胡昭仪笑着道。
凤婧衣低眉顺目地行了礼,“嫔妾见过皇上,见过昭仪娘娘。”
拜托,昨天还在皇后宫里见过好吧。
她不就是想说,皇上已经好些日子见她这个曾经盛宠一时的钰贵人了,讽刺她失宠而已。
“起来吧。”夏候彻扶她起来,说道,“朕陪胡昭仪游园,无事便一起走走。”
凤婧衣皱了皱眉,正想着寻个什么理由回去睡午觉,一抬眼便对上皇帝瞪着她的眼睛,只得乖乖回道,“是。”
前个儿碰到她在静嫔那里赏画,昨个儿碰到她在皇后宫中品茶,今个儿又是陪胡昭仪游园,每天这么忙,他都不怕虚得慌吗?
夏候彻和胡昭仪走在前面,凤婧衣默然走在后面,貌似昨天胡昭仪的父亲工部尚书从南方完成开凿运河的工程回京,他今日就来陪人家女儿游园,也势利得太过明显了吧。
不仅是胡昭仪,最近苏家和邵家也接连立功受赏,这其中自然是少不了她拜托公子宸暗中帮的忙,目的便是壮大邵、苏、胡三家,削弱傅家在朝中的势力。
她要想扳倒傅锦凰,就必须得先从傅家下手,只有除掉了这个一直像毒蛇一样盯着她的女人,她才能全心全意地开始对付夏候彻……
胡昭仪走着走着,身子一歪险些摔倒,夏候彻顺势一把扶住,“怎么了?”
“嫔妾失仪了,脚崴了一下。”胡昭仪楚楚可怜地说道。
凤婧衣站在一旁瞧着,猜想着皇帝是要把胡昭仪抱回去,好一番心疼安慰吧,那么她也可以回去睡午觉了,最近为了胡家的事想对策想得她头疼。
哪知道,夏候彻扶着胡昭仪道,“孙平,送胡昭仪回宫,让太医赶紧去看看。”
“皇上,嫔妾没什么大碍。”胡昭仪道。
“伤了脚怎么能大意,让太医好好看看,朕也安心。”夏候彻安抚道。
凤婧衣微微叹了叹气,人家只是想顺势投怀送抱一下,皇上你真是不解风情。
孙平带着人将胡昭仪扶上软桥,一睡抬头送走了。
夏候彻顺势牵住她,薄唇勾着似笑非笑的弧度,“陪朕走走。”
凤婧衣有些不情愿,回头她陪皇帝游园的事儿传到胡昭仪那里,她还不恨不得吃了她,原本就是嫌她碍眼才投怀送抱一下,希望皇帝送她回宫,支开她这个多余的人,结果反倒让她捡了便宜。
虽然,她并不想捡这个便宜。
☆、皇上你真是不解风情2
胡昭仪被送回了宫,凤婧衣不得不继续陪着圣驾游园,虽然她更想回去睡午觉。
“最近都在宫里做什么?”
凤婧衣有些憋闷,你牵手就牵手,挠人手心叫怎么回事?
“在跟苏姐姐学作画,不过天生不是那块料,有点不想学了。”
夏候彻失笑,道,“这宫里的女子即便不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那也是能歌擅舞的,你说说,你都会些什么?”
“嫔妾自然是比不了的。”凤婧衣道。
前世傅锦凰是学艺术的,自然才华过人的,而她不过是医学院学心理学的,这一世傅锦凰出身世家,自然多得是时间学这些,而她一出生母妃便已失宠迁居在佛寺附近的别苑,一日三餐都是问题,她哪有时间去学那些陶冶情操的东西。
其它的不行,只有棋艺和书法是一等一的好。
棋艺出众一来是前世个人喜好,二来是儿时经常与人斗棋赚钱,故而到了如今已是难逢敌手,再就是小时候经常帮着卖字画的临摹赝品,或是帮寺里抄佛经,也就练成了现在左右手同时写字的好本事。
“以后每日下午到皇极殿,朕教你。”夏候彻道。
“嫔妾现在不想学了。”凤婧衣道。
她跟苏妙风学,一来是拉好关系,二来是打发时间,要来陪着他调情,那还是算了。
“嗯?”夏候彻眉眼微拧,侧头瞪着她。
“现在天冷了,嫔妾一向怕冷,一到冬日都不愿出门,怕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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