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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台娇,王的宠妃-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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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太后扶着书绣的手进了承天门,马车内的缓缓放下了车帘,眉眼间掠过一丝深冷的笑意。
童乐赶着马车掉了头,一边赶车一边问道,“王爷,下个月你真的要入宫赴宴吗?”
“当然。”马车内的人回道。
他与他那四哥,也确实是多年未见了。
年关将近,前朝后宫都开始忙碌起来了,夏候彻一连忙了半个月才翻了素雪园的牌子。
凤婧衣到了苏妙风那里下棋,天黑的时候才回去,谁知一进门夏候彻已经坐在她暖阁里了,见着她进来手抵着唇咳嗽了几声,问道,“去哪儿野去了,这时候才回来?”
“去了苏姐姐那里。”凤婧衣走近,瞧了瞧他略显苍白的面色道,“病了?”
“太医说是着了风寒。”夏候彻面色疲惫地说道。
凤婧衣犹不相信,伸手探了探他额头,果真是有些烫手,“你不是一向百病不侵的,怎么还染了风寒病了?”
夏候彻抓住她微凉的小手,哼道,“不定就是跟你这待久了,毛病尽传给朕了。”
以前在军中风里来雪里去,也不见有病倒的时候,这在宫里生活久了,身体也愈发金贵了。
“这也赖我头上?”凤婧衣挑眉道。
夏候彻笑了笑,疲惫地站起身道,“批了一天一夜的折子没合眼,扶朕进去躺会儿。”
凤婧衣将人扶进寝殿躺下,不经意看到自己手上变了颜色的玉石扳指,白玉扳指不知何时泛起了一缕缕血丝一样的红,她不由惊出了一声冷汗。
这玉扳指是公子宸费尽心机从淳于越那里坑来的,表面上没有什么特别的,但若碰上有毒之物便会立即现出丝丝红色。
因为怕她在宫中被人毒害,从入宫之时起,这东西便就给了她戴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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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婧衣拧着眉一圈一圈地转着左手拇指上的扳指,上面一丝一丝的经又缓缓褪尽了。
这说明,她并没有中毒。
可是她方才进门之前还是好好的,进门之后碰过的只有……
这么一想,她缓缓侧头望向床上疲惫躺着的人。
为了验证自己手中所想,她伸手戴着扳指的左手去握住了他的手,眼看着那扳指再度现出一丝一丝的红,最后整个扳指都如血一样的红攴。
夏候彻还未睡着,闭着眼睛将她一拉,让她整个人扑倒在自己身上。
“怎么了,要陪朕躺着?”
凤婧衣起坐起身,他却从被子里探出手按住了她的后腰,让她动弹不得彐。
“你……病多久了?”
夏候彻眼睛也没睁,将她放到了里侧拖进被子里,低头一边厮磨着,一边喃喃道,“有十来天了吧,你这小没良心的都一点信儿都不打听的吗?”
“不是你说忙着,让我不必过去的吗?”凤婧衣道,可是看着手上已经血红的扳指,心中却纷乱如麻起来。
这合宫上下,敢对当朝皇帝下毒的人,除了永寿宫那个人,还能有谁?
看来,她已经认为夏候彻不再受自己掌控,想故技重施像当年除掉先皇那样除掉这个不听话的皇帝,重新另立他人。
她以为,逼急了她,她最多会利用手中的一部分兵权逼宫夺权,没想到她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狠毒啊。
自己到底是大意了,她连夫妻多年的先帝都敢下手,何况一个不是自己亲生的皇子呢。
“这么多天了,太医都没看好吗?”凤婧衣又问道。
她就奇怪了,夏候彻这样从来不生病的人,怎么会突然就病倒了。
“那些个庸医能指望什么,天天都让朕喝药喝药,喝得都快成药罐子了,也不见有起色。”夏候彻哼道。
凤婧衣抿唇,太医院多是邵皇后的人,她是绝对不会跟靳太后联合一气害皇帝的,除非她不想再做皇后了。
那么,太医查验不出他是中毒了,只怕这是一般大夫都难以察觉的稀有毒物了。
“可是,总这样也不是办法,还是请宫外的大夫入宫诊治一下……”凤婧衣担忧道。
夏候彻将她往怀里按了按,道,“紧张什么,只是风寒而已。”
“可是……”
夏候彻没有再说话,呼吸均匀,似是睡着了。
凤婧衣自他怀中仰头望着男人平静的睡颜,一颗心七上八下,百转千回。
如果这个人死了,她可以借由他的死揭发出靳太后的真面目,而大夏也会因为他的死陷入内乱,她和南唐就有机会趁势而起夺回故土,她和凤景再也不会有生命的威胁,她和上官邑也可以重新在一起……
于她而言,这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啊。
可是为什么,自己此刻却又害怕这个一心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的人会真的死呢。
过了两个时辰,沁芳进来提醒晚膳好了。
一直未合眼的凤婧衣方才收敛起思绪,推了推睡着的人,“皇上,该用晚膳了。”
夏候彻重重地叹了叹气,方才睁开眼睛掀起身下床。
凤婧衣从床上下来才发现自己之前被他拉上床,连鞋都没拖,只是让人一会儿过来换了被褥。
两人刚到桌边坐下,孙平便端了药上来,“皇上,该用药了。”
夏候彻烦燥地皱了皱眉,一脸老大不情愿的样子。
凤婧衣接过药碗,试了试药温,不动声色地让自己的扳指沾上了药汁,发现并未有变色的状况,看来这毒并不是下在药中。
可是,他的平日里入口的东西,都是由人专门试过无毒之后才会呈给他的,怎么会还被人下了毒了。
还有便是,最近夏候彻因为宗珩的关系频繁到明月楼,难道是在那里中了毒?
半晌,她将药端给他,道,“一直这样好不了,让人出宫再寻些医术好的大夫人瞧一瞧。”
夏候彻接过药喝了,怪异地望了望她,“只是风寒而已,紧张什么,你一病大半个月,最后不都好了。”
“我……”凤婧衣一时语塞,她又不能直接告诉他是中了毒了,那么自己所做的一切只怕也会牵扯出来。
可是,任其发展下去,毒性越来越深,他最终就真的会性命不保。
她是想有医术更高强的大夫,能发现他中毒的这件事,他自己才会寻解救之法。
夏候彻拉着她坐下,叹道,“也是最近事情太多了,一直也休息不好,病情才反反复复好不了,等到了过年那几日,好好休养几日说不定就好了。”
凤婧衣抿了抿唇,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自己再另想办法了。
用了晚膳,夏候彻在浴房沐浴,靠着池壁便有些晕晕欲睡,凤婧衣坐在池边还是眉头深锁,忧心忡忡。
虽然不是一时就致命的毒,但时日越长便会越麻烦,他一直这样不当回事,真等到他自己发现的时候,那就真的晚了。
两人一个在池子里泡着,一边在浴池边坐着,谁也没有说话。
半晌,夏候彻从池子里起身,裹着毯子上了岸到屏风后换了睡袍,出来看到坐在池边的还在那里怔然发呆,走近前去哼道,“朕在你眼前你还能心不在焉的,还是又想起你那北汉的老相好了?”
凤婧衣抬眼望了望他,自己起身便走了出去,懒得再跟他说话。
这样的人,自己也不知哪根筋不对了操心他死活干什么,死了大家都清净了。
夏候彻跟着从浴房出来,挤上床便从身后拥住她,道,“好了,朕知道你是担心朕生病了,等忙完了这些天,除夕那几天朕便搬到你这里住着好好养着。”
难得瞧见她忧心得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让他心情也不由好了几分。
说话间,一边在她颈边斯磨着,一边就摸索着她的衣带。
凤婧衣烦燥地拿开他的手,道,“困了,睡觉。”
夏候彻却是不罢休,强硬地将她扳过来面对着自己,“隔了大半个月,你让朕过来睡一觉就走?”
“病人有个病人的样子。”凤婧衣沉着脸道。
夏候彻却一把剥开她的衣服绞在她手上,让她手上难以活动,因为发烧而微烫的身子便贴了过去。
凤婧衣挣扎半晌也没有挣开缠在手上的衣服,人不自主地就朝床里边退缩,退到里面挨着墙了退无可退,他每一个吻落在身上都让她不住地瑟缩颤抖……
夏候彻也发现了不对劲,抬头望去才发现眼中竟是满目的害怕,他不由皱起眉头望着她,“你到底怎么回事?”
他的触碰,就这么让她害怕?
凤婧衣咬了咬唇,委屈道,“解开,我手疼。”
夏候彻解开缠在手上的衣服,才发现衣服绷在手上两处地方都勒得红了,伸手给她揉了揉道,“好了,朕也不是有心的。”
“你故意的。”她没好气地瞪着他道。
夏候彻薄唇微扬,瞅着他道,“那你绑朕一回报仇?”
凤婧衣瞪了他一眼,裹好睡袍钻进被子里以背相对,懒得理会他。
可是,这好不容易得了空赶过来,哪里肯乖乖睡一觉就走人,又从背后缠了上来,吻开着她的肩颈,手也探在进她衣内一寸寸地抚摸……
凤婧衣舔了舔甲缝里清甜的粉末,任由男人带着薄茧的手在自己身上一寸一寸的游移爱抚,薄唇从她脖子吻到了她的唇上。
她顺从地解开他身上的睡袍,抚上火热健实的胸膛,洞着他的脖子烙下一个个吻,媚惑如妖精一般……
一晌贪欢。
夏候彻微微餍足倒在她身侧,长臂犹还将她掬在怀中,意犹未尽抚着她光滑的脊背,低头吻着她汗湿的额头道,“你最近……有些怪怪的。”
“哪有?”她耷拉着眼皮问道。
夏候彻薄唇微勾,在她脸上厮磨亲吻着喃喃道,“最近是被什么妖精附了身了,变这么热情胆大了?”
凤婧衣抬眼瞅了瞅他,还以颜色道,“你今天也怪怪的,平日不是对嫔妾爱搭不理的吗,今天吃错药了?”
“朕今天心情好,对谁都一样。”夏候彻道。
日子一久,自己就那样轻易忘自己该有的立场。
凤婧衣伸手摸了摸额头,发现还是有些烫手,不由烦燥地皱了皱眉。
夏候彻捉住她的手亲了亲,道,“可能朕出的汗还不够,再给我出一身汗就差不多了。”
凤婧衣一想到那出汗的由来,羞恼之下恨恨一脚踢了过去,结果又被人给趁势压了上来,结结实实地出了一身汗才作罢。
她躺了一会儿,便裹上衣服准备下床,夏候彻略微动了动问道,“干什么去?”
“身上不舒服,我去浴房沐浴。”
“别泡久了。”夏候闭着眼睛说了一声,倒也没有多加追问什么。
凤婧衣披下床,叫了声外室的沁芳,沁芳端着茶随她到浴房里伺候去了。
她沐浴完了回来,床上的人已经沉沉睡了,她躺在里侧脑子里还是千头万绪,一夜难以入眠。
天快亮时她才刚睡着,夏候彻又起来离开去皇极殿早朝了。
午后,凤婧衣早早去了皇极殿暖阁等着,夏候彻忙完了书房的时候到暖阁小憩,瞧见等着的人颇有些意外。
“不是说这几日不用过来了,怎么又来了?”
“一会儿就回去了,耽误不了你。”凤婧衣瞥了他一眼说道。
若不是这个时候大夫要来请脉,她想问问情况,才懒得大冷天地跑过来。
孙平带着几名太医进来,几人一一上前给夏候彻诊了脉,相互望了望却都皱起了眉头,颇有些为难之色。
“皇上的病情如何了?”凤婧衣问道。
“回容华娘娘,皇上是受了较重的风寒,加之往家一些旧伤也犯了,一时间好得慢了些。”太医院首上前回道。
“只是受了风寒吗?”凤婧衣望了望几人,小心打量着几人的面色。
“是。”太医院首道。
凤婧衣抿了抿唇,看来这些人并不是故意隐瞒,而是他们真的没有诊出来这是中了毒。
可是,她现在跟淳于越结了那么大的梁子,再能把他请进宫来就真是见了鬼了。
夏候彻见她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道,“真的只是风寒而已,你看你大惊小怪的。”
凤婧衣望了望他,自己再多说也是无用,道,“既然无事,嫔妾先告退了。”
“欸……”夏候彻话还没有说完,人都快出了门走远了,他莫名其妙地望了望孙平,“她几个意思?”
孙平忍住笑意,上前道,“钰容华娘娘应该只是担心皇上病情,过来问问太医请脉的状况而已。”
“担心朕病情,看都不看朕一眼就走了?”夏候彻挑眉道。
孙平垂着头,道,“娘娘知道皇上前朝事务繁忙,应该是不想继续留着打扰皇上正事。”
夏候彻抿了口茶,搁下茶盏起身又准备回书房,一边走一边哼道,“真是给她几分好脸色,就知道她是谁了?”
一转眼,便到了除夕。
皇极殿开始封大印,宫里也在皇后和皇贵妃人的主理下准备着年夜宴。
夏候彻却是一封完大印便直接到了素雪园倒头睡了一大觉,只是面色比之前些日更苍白憔悴了几分,眼下还有深深的黑眼圈。
凤婧衣也请苏妙府让苏家的人先后寻了几个盛京城内医术好的大夫入宫请脉,却都没有诊出中毒之事,她也只能一个人干着急。
年府宴设在望月台,夏候彻直到快开宴了才慢悠悠地醒来,靠在床边瞧着房内忙活着更衣梳妆的人,起身负手踱了过去,在梳妆台上瞅了瞅,便翻出了先前赏过来的圣檀心,提起唇笔沾了檀红的口脂。
“你干什么?”凤婧衣皱眉。
“别说话。”夏候彻说着,手伸了过去。
凤婧衣只觉唇上一片微凉的滑腻,再一看镜中的自己,原本浅淡的唇色变得鲜艳光亮,衬着她一向白皙如玉的面色,平添出几分媚色。
夏候彻搁下唇笔,手撑着她的肩满意地道,“很好。”
凤婧衣望着映着两人面庞的镜子,一时间有些莫名地失神。
因为皇帝是要与皇后一同出席的,夏候彻更衣洗漱后便带着孙平先去了清宁宫,凤婧衣同苏妙一同去了望月台,刚到不一会儿帝后和靳太后也一起到了。
满殿的见礼请安完了刚入座,殿外的太监又宣到,“楚王殿下到——”
夏候彻微讶,夏候渊一向不参加宫中宴会,今日怎么来了。
“哀家前些日出宫遇到了点小麻烦,得遇楚王搭救,每年过年他也是一个人在府中过,哀家便请了他一道入宫来。”靳太后说话间,楚王夏候渊已经进了殿,还是走几步咳两声,一副继不经风随时会死掉的病弱模样。
“微臣给皇上,皇太后,皇后娘娘请安。”夏候渊到了殿中央,行了大礼道。
夏候彻抬了抬手,道,“你也难得入宫来,免礼吧。”
靳太后望了望宫人,立即有人上前带了楚王入座。
凤婧衣望了望楚王入座的地方,恰恰是靳太后这两日接是宫的另一个侄女靳紫烟的席位边上,其中用意显而易见。
她这是想给楚王说媒呢,不过就拿一个女人就想笼络了夏候渊,她也太小看这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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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看出太后的用心,夏候彻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只是淡淡扫了一眼楚王入座的地方,随即面色平静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果真,酒过三巡,靳太后状似无心的含笑问起,“楚王好似还未纳妃吧?”
“我这样的病弱身子纳了妃也是误人一生而已,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楚王夏候渊淡笑回道。
“可总还是要立个王妃的,有个知心体贴的人在身边照看,总是会好些。”靳太后笑语道。
楚王淡笑不语,端起酒杯不动声扫了一眼对面与苏妙风同席的凤婧衣,等着靳太后接下来的话攴。
“哀家的侄女紫烟可是倾慕楚王已久了,只是你一直行踪不定而无缘得见,前些日听说今年年夜宴您会入宫,小丫头央求了好几回要来。”靳太后笑着望了望与楚王相隔不远的靳紫烟,道,“姑姑能帮你的,可都帮你说了啊,别再说姑姑不疼你。”
靳紫烟红着小脸低着头,侧头瞄了一眼楚王,羞赧地又垂下头去。
夏候渊却是落落大方地冲她微笑颔首,“紫烟小姐,幸会。孱”
靳紫烟起身冲着夏候渊款款行了一礼,“紫烟见过楚王殿下。”
正座之上,靳太后满意地笑了笑,侧头望了望夏候彻,“皇上,你看楚王与紫烟怎么样?”
夏候彻以拳抵唇咳嗽了两声,说道,“才子佳人。”
靳太后含笑点了点头,又道,“哀家听说,渊儿你一向对琴棋字画颇有研究,紫烟平日里也尽喜欢这些,之前还一直在找广陵散的琴谱,哀家可是听说在你府里藏着呢。”
这说没几句话,已经叫儿子一样唤起渊儿了,凤婧衣暗自笑了笑。
她想过她会笼络楚王,然后联手对付夏候彻,却没想到她是想废掉夏候彻这个不听话的皇帝,如今夏候彻尚无子嗣可以传位,能接位的除了这楚王还能有谁。
所以,她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把自己的人安插到夏候渊的身边了。
这如今是许过去做了王妃,等到她计划成了,便也就会成了大夏的皇后了。
这样一来,倒也省了她在宫中百般心机地去扶持靳家姐妹跟宫里的众人争夺后位。
可是,夏候彻是虎,夏候渊又何尝不是狼,只是藏得太深而已。
凤婧衣微有醉意,便唤了沁芳扶她出去吹吹风醒醒酒,不过是想在这一刻从这个假情假义的年夜家宴脱离片刻,求一点独处的安宁。
出了望月台,沁芳给她披上斗蓬,道,“主子也别站太久了,风太冷。”
“嗯。”凤婧衣点了点头,道,“你先进去吧,我一个人站一会儿就回去了。”
沁芳没有多问,自己先回了殿中是去等着。
凤婧衣一个人沿着殿外走着,寻了个僻静的地方倚着廊柱望着清冷的月色,不禁想凤景在青城山是怎么过年的,以前每年过年都是他们在一起,自来了大夏她已经让他一个人过了几个除夕了。
还有,丰都的那个人……
“娘娘不在殿里看歌舞热闹,怎么一个人出来在这里叹气了。”夏候渊不知何时站到了园子里,说话间举步走近前来。
凤婧衣收敛心神,望了望月色下修长的身影,道,“楚王不在殿内陪着你的美人,跑出来做什么?”
夏候渊失笑,学着她的样子倚树而立,“本王眼中的美人,也该是娘娘这个样子的。”
他欣赏的是有胆识有智慧的女子,不是只懂琴棋书画的花瓶。
“王爷这般言语轻薄,小心传到皇上耳中,害人害己。”凤婧衣笑语道。
楚王轻然失笑,没有再说话。
“这个靳小姐,你要娶她为妃?”凤婧衣问道。
夏候渊侧头望了望她,问道,“娘娘希望本王娶她为妃吗?”
朦胧的夜色中,含笑的目光却又透着别样的深意。
“你应该娶她为妃。”凤婧衣说着,转身举步准备回殿中去。
她回了殿中坐下了一会儿,夏候渊才回到殿中,依旧一副谈笑风生的模样,不时地望了望坐在邻桌的靳紫烟,直把人看得面红耳赤也不罢休。
靳太后倒是瞧得极为满意,趁着热闹便道,“今日是除夕之夜,这样的日子若能成却一桩喜事,那便是再好不过的了。”
“母后要说什么?”夏候彻抿了口酒,笑着问道。
“楚王年纪也不小了,早就过了纳妃的年纪了,哀家瞧着他与紫烟一见如故,不如今日就做一回月老。”靳太后说着,望向夏候渊问道,“渊儿,若是让你娶紫烟为妃,你可是愿意?”
夏候渊含情默默地望了望一旁面色绯红的女子,道,“但凭太后娘娘作主。”
“紫烟,你呢?”靳太后笑着望向靳紫烟问道。
“紫烟听姑姑的。”靳紫烟含羞低语道。
靳太后闻言失笑,朗声道,“那哀家便给你们做了主了,这门亲事就亲下来了,等开春了择个吉日再给你们操办婚事,皇上你看如何?”
说话间,望了望夏候彻。
“皇弟也确实该娶个王妃了,母后你安排就好。”夏候彻道。
靳太后闻言含笑点了点头,望了望邵皇后和皇贵妃两人,说道,“哀家这年岁大了,身体也不怎么好了,你们请钦天监择个良辰吉日,帮着哀家给楚王把这婚事给他们好好办了。”
一来她现在没有那么多心力再去操心这婚事。
二来,这宫里如今主事的毕竟是皇后和皇贵妃,这婚礼要在宫里办,自然还是交给她们两人合乎情理。
“是,太后娘娘。”皇后和皇贵妃傅锦凰起声应道。
一顿年夜宴吃了好几个时辰,席散的时候都快到半夜了。
凤婧衣正准备和苏妙风结伴一起回素雪园,皇极殿的一名内侍过来,低声说道,“钰容华娘娘,皇上让您等他一起走。”
苏妙风闻言笑了笑,道,“好了,你等着吧,我可要先回去了。”
“苏姐姐路上仔细点。”凤婧衣叮嘱道。
苏妙风抬了抬手,自己带着宫人先行离开了。
赴宴的妃嫔先后都走了,望月台也渐渐冷清下来,夏候彻方才慢慢悠悠地从里面出来,只是咳嗽似乎比之昨日更加厉害了。凤婧衣上前探了探发烫的额头,道,“知道自己病着,你方才还饮酒?”
“走吧,朕累了。”夏候彻道。
“皇上,要不奴才让人备轿辇来?”孙平上前道,他病成这样,走回素雪园实在是让人忧心。
“朕还没病到走都走不了的地步,走回去醒醒酒。”夏候彻牵着她一边走,一边说道。
凤婧衣皱着眉,就是想不通了那么精明一个人,现在都被下毒快要死了,自己还一无所知,他是真的嫌自己命太长了吗?
一路上回去,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各自沉默地想着自己的心思。
可是,明明路上还说着累了的人,回了素雪园便拉着她泡泉,泡着泡着便想在温泉池里厮磨求欢,幸得她机警跑得快才没让他得了逞。
凤婧衣坐在镜前擦了擦头发,浴房里一时失手的人黑着脸走了出来,瞪了一眼径自在床边坐着。
她搁下玉梳,起身走了过去,“不是说累了,赶紧睡吧。”
说刚说完,便被他一把拉着坐到了怀里,“刚才跑什么?”
凤婧衣垂下眼帘,低声道,“不想在里面。”
夏候彻不知该气还是笑,捏着她的下巴让她面对着自己,道,“又不是没有过?”
凤婧衣推了推他,道,“累了,我想睡了。”
夏候彻将她放上床,方才让她逃了,哪里容得她再逃第二次,匆匆忙忙满足了,方才将人掬在怀中百般逗弄……
凤婧衣咬牙切齿,以他现在这精神头和凶猛程度,哪里像量个中毒快要死的人了,自己真的是瞎操心了。
近几个月难得有这样厮守的时候,夏候彻白天睡了一整天,这到了晚上哪里肯放过她,折腾得天都快亮了,方才一脸餍足地倒在边上,侧头瞅着她一身狼狈的样子,问道,“要不要送你去泡泉。”
“不用。”凤婧衣决然拒绝到,她可不想再泡出火来。
夏候彻又贴过来,微勾着薄唇道,“你现在还有力气自己过去吗?”
凤婧衣耷拉着眼皮,想睡觉又一身湿腻地不舒服,不由皱起了眉头。
夏候彻套上衣服,给她裹上毯子从床上抱起送进了浴池,自己在池边坐着问道,“皇太后给楚王订亲的事,你怎么看?”
“不知道。”凤婧衣闭着眼睛靠着池壁道。
他问出这样的话,就表示他也已经开始对太后警觉了。
太后这么多年也没过问楚王,突然对人这么上心了,他只要不傻就肯定会有所怀疑。
“你病一直这样好不了,怎么办?”凤婧衣问道。
夏候彻伸手给她捏了捏肩膀,淡笑道,“或许等开春暖和了,就会好了。”
凤婧衣抿了抿唇,等开春你就该下葬了,还能好了才怪。
过年三天,夏候彻就一直待在素雪园,直到皇极殿第三天开印的时辰方才离开。
正月初三开印,皇极殿又是积压了如山折子,夏候彻一连几天没有再到后宫走动。
初七一早凤婧衣去了清宁宫清安,刚回到素雪园便有孙平差来的宫人禀报道,“钰容华娘娘,皇上病情似乎又严重了,今早都见咳出血丝了,孙公公让奴才请您过去一趟。”
凤婧衣一听,立即带着上沁芳往皇极殿去。
哪知过去的时候,人还在书房里埋首在一桌堆积如山的奏折中,除了面色比之前差了些,完全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夏候彻合上折子抬头望了她一眼,“你怎么过来了?”
“我……孙公公说……”因为一路过来走得急,她有些喘气。
夏候彻扫了一眼一旁的孙平,起身道,“没什么大事,孙平大惊小怪的。”
凤婧衣望了他一眼,真觉得他没吐血死,自己都会先被他气得吐血死了不可。
“如果只是风寒,也不可能一直不好,我总觉得有些奇怪。”她说着望了望他,道,“要不你让我出宫吧,我去找淳于越想想办法?”
宫中太医连带苏家在盛京请的几个名医都瞧不出是中毒,看来她只能去找淳于越求助了。
夏候彻让人端了茶过来递给她,说道,“顾清颜的事情闹成那样,先前在永寿宫还险些取了你性命,你找到他,他也未必肯帮忙的,不必去了。”
“可是……”凤婧衣想了想,又道,“对了,我先前听说靳老夫人身边有个医术不错的人,要不去定国候府请着入宫来一趟。”
夏候彻瞧着她紧张不已的样子,不由叹了叹气,“你也想太多了,朕说了等开春暖和了,自然就会好了,你瞧你……”
孙平见状也连忙上前道,“皇上,娘娘也是忧心你的身体状况,皇上万金之躯若有损伤,这又岂是小事?”
夏候彻望了望两人,抬了抬手道,“罢了,你派人去定国候府去一趟吧。”
凤婧衣这才暗自舒了口气,看到孙平差了人出宫去请人,自己便坐在一旁静静等着。
夏候彻继续回到书案忙碌政事,不时抬头望一眼坐在不远处的人。
一个时辰之后,出宫去定国候府的人带着靳老夫人和她身边的一名大夫到了皇极殿,靳老夫人进殿行了礼,“老身见过皇上,听传话的人说皇上身体欠安,便跟着进宫来看看。”
如果连宫中御医都没有办法,而出宫来找她的人瞧病,自然是情况非同小可了。
“有劳老夫人走一趟了。”夏候彻起身到暖榻坐下,任由人上前给自己诊脉。
靳老夫人仔细打量着夏候彻的面色,眉目间忧郁之色更深,看到到诊脉之人收手,便问道,“镜明,皇上病情如何了?”
镜明瞧了瞧夏候彻的面色,询问道,“皇上病了多久了?”
“近一个月了。”凤婧衣说道。
镜明望了望几人,面色一时有些沉重,欲言又止。
“孙平,让其它人先下去吧。”夏候彻眉目微沉,吩咐道。
孙平连忙将书房内的其它人都给带了下去,并掩上了殿门在外面守着。
“你现在可以说了。”
镜明望了望他,低声道,“草民认为,皇上应当不是病了,而是……中毒。”
“中毒?”夏候彻面露惊色,却又很快平静了下来。
“是的,是一种很罕见的蛊毒,中毒之人看起来只是生病,但病情会一天比一天严重,直到百日之后五脏六腑溃烂而亡,草民以前在苗疆待过几年,听说过这种东西,虽不曾亲眼所见,但皇上的症状却与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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