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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台娇,王的宠妃-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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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苏姐姐放心吧。”凤婧衣笑着说道。

她在想什么?

以为她会因为夏候彻宠幸了靳容华心中不畅快?

这宫中嫔妃不止她一个,许是他觉得在她这里没什么意思,想要重新换一下口味,这也是很正常不过的事。

不是靳容华,也有可能是别人,总不可能一直是她独占圣宠。

皇帝既然有了新欢,估计她也要清净好一段日子了。

果然,之后一连数日夏候彻没再来凌波殿,也没有再差人请她过去,她索性便也天天待在凌波殿懒得出门了。

直到,一日午后她刚小睡起来,沁芳进来道,“主子,孙公公来了,说有事找你。”

凤婧衣穿戴整齐了,方才到到暖阁请人进来。

“奴才见过钰嫔娘娘。”孙平进来请安道。

凤婧衣点了点头,端起茶抿了一口问道,“孙公公有何事?”

孙平有些愁眉苦脸地道,“娘娘若是有空,能不能去皇极殿走一趟?”

“我?”凤婧衣挑了挑眉,他确定自己没来错地方,找错人吗?

难道,他不该去明月阁请他们皇帝陛下的新欢靳容华过去吗?还是……这么快就新鲜劲儿就过去了。

“皇上这几日脾气都不好,今早已经好几个伺候不好被杖责了,几个进言的大臣也被罚跪在皇极殿外了,奴才也不知如何是好了,只得过来请钰嫔娘娘你过去劝一劝。”孙平道。

“火气这么大?”凤婧衣道。

难不成是这几日她的新欢夜里没伺候好,让他欲求不满了,这才找宫人大臣们撒火了?

可是,靳容华也不像这么不上道的人啊!

“奴才还得赶回去伺候着,钰嫔娘娘若是得空,一会儿看能不能过去一趟。”孙平请求道。

之前钰嫔总往皇极殿去,皇帝几个月脾气好得没话说,最近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对了。

凤婧衣想了想,身为一个嫔妃还是该适当地关心一下她的衣食父母,于是点了点头道,“那我稍后再过去。”

孙平似是松了口气,道,“那便有劳娘娘你走一趟了,奴才先回去了。”

“沁芳,送孙公公。”凤婧衣道。

沁芳送走了孙平,回来问道,“主子真要过去吗?”

“当然。”

半个时辰后,凤婧衣瞅着太阳出来了,方才慢悠悠地朝皇极殿去,远远便看到了皇极殿跪了一地的御史台官员。

孙平正准备送茶进去,见她来了便出来迎道,“钰嫔娘娘,你可来了。”

凤婧衣解下身上的斗蓬,顺手接过他准备送进去的茶,轻步走了进去。

书房内很安静,夏候彻脸色很不好,低着头批着堆积如山的折子,眉头皱得紧紧的,一听到有人靠近便喝道,“说了让你们都出去,耳朵都聋了。”

凤婧衣缩了缩脖子,道,“嫔妾知错了,这就出去。”

这种安抚人的活,她一向不怎么擅长,要是一不小心再得罪了他,把她扔进了冷宫去,可怎么办?

夏候彻一听声音不对,抬头望见是她不由一愣,“你怎么过来了?”

“孙公公叫我过来的。”她站在原地,老实地回道。

夏候彻抚了抚额头,哼道,“真是多事!”

说的,自然是孙平。

“哦,那我回去了。”凤婧衣说着,便转身要走。

“回来!”夏候彻叫住她,道,“谁让你走了?”

“你刚才叫我出去的。”凤婧衣回头道。

夏候彻瞪了她一眼,道,“朕渴了,水端过来。”

“哦。”她端着茶,送到了桌边给他。

夏候端起茶喝了两口,侧头瞅着她好一会儿,他之前宿在靳容华那里的事想必她已经听到风声了,真的就心里没有一点疙瘩?

“怎么了?”她不解地望了望他。

“没什么。”

凤婧衣自己挨着他边上坐了下来,随口问道,“听说这几天火气挺大的,谁惹着你了?”

“追查南唐长公主一丝进展没有,御史台尽拿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一天争执不休,皇极殿的奴才也呆头呆脑的,没一处让人顺心的?”夏候彻说着,又翻开折子继续批阅。

凤婧衣顺手拿了一本桌上的书翻着,说道,“人家不都说,皇帝要喜怒不露于色吗?”

“嘁!”夏候彻嗤然一笑,哼道,“皇帝本来就够累了,不高兴了还得忍着,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那你当皇帝就是为了可以不高兴的时候,随心所欲地朝人发火吗?”凤婧衣翻了翻手中的书,问道。

夏候彻剑眉微沉,侧头瞪着她道,“你也是过来给朕添堵的是吗?”

凤婧衣搁下书,连忙笑着给人捏起了肩膀,“嫔妾哪里敢给你添堵,我可不想跟外面那些人一样,可怜兮兮地跪在风口里。”

夏候彻瞪了他一眼,高声道,“孙平!”

孙平连忙进殿来,问道,“皇上,奴才在呢。”

“让外面那些个都回去,省得见了心烦。”夏候彻一边低头批着折子,一边吩咐道。

孙平望了望凤婧衣,连忙道,“是,奴才这就去。”

早知道钰嫔娘娘的话这么管用,早就该去把人请过来了。

夏候彻个手拍了拍她的手,道,“好了,朕要忙了,你自己一边儿玩去。”

“哦。”凤婧衣重新拿起刚放下的书,一个人坐在边上仔细的翻看起来。

之后,一连一个多月,夏候彻未再召幸任何嫔妃,包括她在内,不过却许了她自由出入皇极殿的权力。

于是,她每天总得去皇极殿待上一两个时辰,大多只是她看她的书,他忙他的政务,偶尔说上几句话而已。

直到一日,孙平面色有异地进来,吱吱唔唔了半晌,禀报道,“皇上,永寿宫那边……”

“怎么了?”夏候彻头也未抬问道,

“永寿宫那边传出消息说靳容华……靳容华有喜了。”孙平说完,都起了一身冷汗。

那天他亲自交待了敬事房总管送药过去,药也确实送了,怎么靳容华还会有孕了?

这一旦追究下来,不仅是敬事房,只怕连他都人头难保了。

“什么有喜?”夏候彻笔尖一顿,抬头沉声问道。

“太医已经去过了,确实是……是真的。”孙平小心翼翼地说道。

凤婧衣抿了抿唇,想到自己之前那个夭折的孩子,心中有些不是滋味,默然合上书,起身道,“嫔妾……恭喜皇上。”

然而,龙案之后的夏候彻,面上哪有一丝为人父的喜悦之色……

——

我去,一不小心把我们的公主,写成了跟自个一样怕冷,爱睡觉的懒鬼死宅族

有时候可能有事或身体原因耽误,更新不在早上,那不是不更,只是晚一点而已。

☆、子嗣之争2

偌大的殿内,一时间死寂无声。

孙平望了望出声的凤婧衣,又紧张地望向面色凛然的皇帝,他原本想要的孩子才刚刚夭折,又冒出一个他根本不想要的孩子,这可如何是好。

夏候彻重重地合上折子,声音沉冷如冰,“敬事房的人都干什么去了?”

孙平惊得一个哆嗦,额上冷汗涔涔而落,却还是努力镇定地回道,“当日奴才一回来便吩咐了敬事房的人送药过去,可是靳容华去了永寿宫佛堂,他们不能进去,便是太后身边的人将药端进去的,谁曾想……”

这分明就是太后有意让人调换了药,这才让靳容华有了现在这个孩子轹。

夏候彻沉默不语,眸光一转望向站在一旁神色有些黯然的女子,不由微微微微皱了皱眉,心中生出几分歉疚和遗憾。

孙平跪在那里,皇帝没下令让他起,他也不敢起来,只得静等着圣意如何处置。

“摆驾永寿宫。”夏候彻起身道衾。

孙平忙不迭地起身应道,“是。”

凤婧衣抿了抿唇,跪安道,“臣妾告退。”

不知怎么的,这屋里突然让人闷得让人不舒服,她迫不及待想出去喘口气。

“一起过去。”夏候彻说着,接过沁芳拿过来的斗蓬给她系上,低声说道,“朕的第一个孩子,只会是你的孩子。”

凤婧衣低垂着眉目,冷然嘲弄道,“将来,她们总也会生下你的孩子,早也好,晚也罢,又有什么区别。”

夏候彻望了望她,伸手替她盖上风帽,便拉起她道,“走!”

出了皇极殿,她皱了皱眉道,“皇上,臣妾想回去了。”

他要带她去看什么,给靳容华打胎?

她不是不知道这宫廷之间那些残酷手段,可对于这些东西,她实在没兴趣去观瞻。

夏候彻拧着眉头望她,拉着她上了步辇坐下,一句话也没有说。

孙平抬袖拭了拭一头地冷汗,吩咐宫人起驾前往永寿宫,可是心里却愈发地七上八下,看皇帝的意思是绝然不愿让靳容华生下这个孩子的,可是太后好不容易等到靳家的一个妃嫔怀上了龙裔,又岂会善罢干休?

太后虽非皇上生母,但扶持皇上登基之后,母子二人倒也一直相处和睦,此番真要为靳容华这个孩子闹得反目不可吗?

凤婧衣静静地望着沿途缓缓而过的的宫墙殿宇,暗自思量道:靳太后想要靳容华生下这个孩子,无非是要靳家以后的权势更加稳固,可是夏候彻这样有野心的男人,岂会甘心永远受制于人,必然不会让靳容华将孩子生下来。

如此一来,这个孩子必然让这母子二人生出矛盾,若她好生利用这之间的利害关系,最后借他的手除掉靳家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最近正愁没有让他们母子反目的机会,如今却有这样的好事送上、门了。

不知不觉,步辇已经到达永寿宫外,孙平吩咐宫人落辇,夏候彻拉着直入永寿宫,一边走一边道,“乖乖在一旁等着。”

她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实在想不通他把自己拉过来是要干什么。

看热闹吗?

永寿宫的宫人远远一看到皇帝的御辇过来便已经进去禀报过了,所以夏候彻带着她进去,靳太后面上并未有多大惊讶之色,神色悠然地品着茶问道,“皇上这个时候不在皇极殿处理政务,到哀家这来做什么?”

“靳兰慧呢?”夏候彻懒得兜圈子,直接问道。

“兰慧在后面休息。”靳太后说着,笑着搁下茶盏道,“哀家正准备差人去给皇帝报喜呢,兰慧已经有身孕了。”

夏候彻面色更沉冷了几分,道,“如果朕没有记错,那一日敬事房的人是来过的,那么她这个孩子……又是哪里来的?”

靳太后望着夏候彻微微皱了皱眉,直言道,“哀家让人把送来的药倒了,皇帝年岁也不少了,宫里也该有几个孩子了,先帝在你这个年纪,皇子公主都两三个了。”

“朕知道。”夏候彻面色沉沉,说道,“朕这就送她回明月楼,让太医院上下好生照看。”

太后闻言,却道,“罢了,你政务缠身哪里有这心思,兰慧从今天起便住在哀家这里了,哀家和兰轩照看着,也好过她一个人在明月阁孤孤单单的。”

他送她回明月楼?

只怕人一出了这永寿宫,兰慧腹中的孩子便不保了。

夏候彻薄唇紧抿着,太后果真是要留下这个孩子,可是眼下他总不可能冲进后殿,强行让靳兰慧喝了药,落了胎。

“好了,你既来了,就随哀家去看看她吧。”靳太后扶着书绣起身,带着他们去后殿看望靳兰慧。

暖阁里,好些个太医伺候着,靳兰慧在床上面色并不怎么好,看到靳太后和夏候彻进来,便欲下床请安,太后却道,“好了,都有了身子的人了,不必起来请安了,好生躺着吧。”

“谢太后娘娘。”靳兰慧笑了笑,随即望向夏候彻,却被他凛冽冰冷的目光惊得一颤。

他没有说话,她却可以感受到,他并不喜欢她腹中的这个孩子,甚至……根本不想要他。

她知道那一日敬事房是送了药过来的,可是她总有那么一丝丝希望着,他知道了这个孩子地存在,会是有一丝喜悦的。

终究,还是她太过奢望了。

一旁的靳兰轩望了望进门的夏候彻,面上满是失落。

若是那一夜没有靳兰慧的从中破坏,也许……这个孩子就会是她的了。

凤婧衣默然站在后面,瞧着一屋子里有人欢喜有人愁,太后是铁了心要保下这个孩子,而夏候彻又不可能这样公然违逆太后,强行堕掉靳容华腹中的孩子。

靳兰轩今日也难得的安份,没有再如往常那般一见着她,便恨不得一副吃了她的样子。

“皇上过来坐着,陪兰慧说说话,她今日刚刚有了害喜的症状,一天了什么都没吃下,这会儿面上都没了血色……”太后担忧地道。

夏候彻闻言扫了一眼屋里站着的一干太医,道,“关乎皇嗣,你们可得悉心照看,若有半分差池,朕拿你们是问!”

“是,臣等一定尽心竭力。”众太医跪了一地,连忙回道。

凤婧衣无声冷哼,这会让人家悉心照看,只怕一会儿回头就让人往药里掺红花吧!

然而,她想到的,靳太后也一样想到了,坐在床边拍了拍靳兰慧的手,道,“宫里这些个太医又伺候过几个孕育的妃嫔,哪里必得这其中的大小事情,哀家已经差人去了靖缡公主府上,她之前生珩儿时,那几个伺候的大夫婆子都不错,让他们到这里来帮忙照看着。”

凤婧衣忍不住要感叹一句,还真是你有你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梯,这还没怎么样呢,言语背后就已经一番交手了。

夏候彻想对这孩子下手,靳太后却全安排上自己的人照顾,让他根本无一丝机会得手。

“既然母后已有打算,那便依母后的话吧,儿臣还有事要回皇极殿处理,先行告退了。”夏候彻道。

既然多说无益,他也无需多留在此,还是回去另寻办法吧。

“政事要紧,你先去吧。”太后点了点头,甚是通情达理。

夏候彻带着她离开了永寿宫,面色沉沉地上了步辇,不知心里是在打着什么主意。

太后留在暖阁坐了好一会儿,直到靳兰慧睡下了,方才带着靳兰轩离开。

“姑母,你真的要让她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太后瞅了她一眼,道,“谁让你自己不争气,如今这孩子兰慧怀上了,当然要让她生下来。”

靳兰轩有些气忿,道,“姑母,你明知道那天她是使了手段,还袒护着她?”

“哀家都帮你帮到那个份儿上了,你自己却白白错过了,还有什么不服气的?”靳太后斥道,声音却还算温和。

她就不信那日事情,兰慧真的就没有动一点手脚,只是她没有证据,事情也没有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便也懒得过问了。

“姑母……”

“好了好了。”靳太后拍了拍她扶着自己的手,低声说道,“等这孩子生下来,自然是交给你抚养的,你最近也帮好生照顾着兰慧,让她顺利的将这个孩子生下来。”

皇帝不愿留下这个孩子,她却让兰慧生下这个孩子,想来孩子出生以后,本就不受皇帝宠爱的她,只怕以后皇帝看也懒得再看她了。

如此,这个孩子出生交给兰轩抚养,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谢谢姑母。”靳兰轩脸上终于扬起了笑意。

“这下高兴了?”靳太后说罢,催促道,“好了,折腾了大半天,扶哀家回房去休息一会儿。”

只怕皇帝还不会这样就算了,以后还有的操心的日子。

两人的脚步声远去,屋内原本睡着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咬着唇紧紧地揪住锦被,“我的孩子要交给靳兰轩抚养?凭什么?”

一路上,夏候彻都没有说话,面色却沉冷得可怕。

凤婧衣瞅了一眼,便小心翼翼地坐在边上,尽量不去招惹他,以免触了霉头。

车辇一到皇极殿,她便道,“皇上,嫔妾有些累了,想回凌波殿休息。”

夏候彻叹了叹气,只当她是想到了那早夭的孩子心中不爽快,便道,“孙平,送钰嫔回去。”

“嫔妾告退。”凤婧衣跪了安,带着沁芳和青湮离开这是非之地。

皇宫从来都是个藏不住事儿的地方,次日到清宁宫请安,各宫里都知道了靳容华有孕之事,无不是艳羡又嫉妒。

苏妙风见坐在边上的人怔怔出神,唯恐她是想到了那个夭折的孩子,担忧地道,“钰妹妹,别想太多,看开些。”

凤婧衣回过神来,笑了笑,“嗯。”

她哪用想那以多,如今该头疼的是皇帝皇后还有太后他们这些个,有的要让这个孩子出生,有的要让这个孩子见阎王,怕是又得愁得好些个晚上睡不着觉了。

这么想着,她不由望了望主位上坐着的邵皇后,果然那一脸和善的笑意,眼中却已经暗藏冷光。

这宫中任何一个妃嫔有了子嗣都会是她的威胁,更何况……还是靳家的人。

“这钰嫔和靳容华都是有福气的人,哪像我们这些个福缘稀薄,莫说是孩子,皇上都好些日子不曾见了。”胡昭仪阴阳怪气地叹道。

“有福气怀上了,也得有福气生下来才叫本事。”傅锦凰神情慵懒地靠着椅背,望向凤婧衣冷然一笑,“你说是不是,钰嫔?”

“皇贵妃说的是。”凤婧衣淡笑道。

她无非是想刺激她一下而已,反正又不会少块肉,索性随了她去。

“太后娘娘如此看重靳容华这一胎,想来是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皇后笑语道。

这个孩子出生了,靳太后定然会无所不用其及要皇上立为储君,到时候这宫中哪还有她们这些人的立足之地。

在座的个个都是心思过人的,岂会听不出她话中之意,一时间也都没有了心思再说笑下去。

苏妙风虽不甚在意恩宠子嗣,可靳家与苏家一向不合,若这个孩子真被靳太后将来扶持为储君,苏家便就要大祸临头了。

凤婧衣扫了一眼众人,悠哉悠哉地品着茶,既然有这么多人操心了,她又何必多费心思呢。

靳容华是皇上了这个孩子,可是这孩子要想顺利的出生,只怕没那么容易了。

任她靳太后有多大的本事,皇帝不想这个孩子出生,皇后也不想这个孩子出生,这里这和多人都不希望那孩子出生,她又能防得住几个人?

之后,一连数日,她没有再去皇极殿。

“听说皇上最近心情不是很好,主子不用过去看看吗?”沁芳提醒道。

“我看了他心情也未必能好起来。”凤婧衣懒懒回道。

她自己都心情不好呢,还要去想办法让他开心?

沁芳给她重新换了茶,担忧地问道,“你说,靳容华这孩子能平安生下来吗?”

凤婧衣翻了一页手中的书,头也未抬说道,“只怕没那么容易。”

这么多人不想她把孩子生下来,这宫里让人小产的手段多了去了,一个一个花样,她能招架得住几个?

关键是,孩子他爹都不想他出生,那么便是生下来了,也是白搭。

“主子,有人找你。”青湮进来道。

“哦?”凤婧衣抬头。

青湮将字条递过去,说道,“是靳容华身边的人送来的,约你明日,酉时三刻到伽蓝院一见。”

“她这个时候找你做什么?”沁芳对于姓靳的人,习惯性的生出警觉之意。

凤婧衣拿着字条看了半晌,搁到案几上说道,“去了不就知道了。”

“这哪能随便去的,我可不想再看到梅园那样的事再发生一次。”沁芳道。

凤婧衣知她心中担心,笑了笑让她宽心,说道,“放心吧,靳兰慧又不笨,也犯不着现在跟我作对。”

“姓靳的,就没有一个好人。”沁芳哼道。

次日,还未到时辰,她便带着青湮一人去了伽蓝院,院内人迹稀少,倒是个难得的清静之地。

过了大约两刻钟,外面传出响动,随时响起靳容华的声音,“你们在这等着吧,碧心扶我进去就行。”

凤婧衣等着,人一进了门便直言问道,“找我什么事?”

靳容华双手合十跪在蒲团上,淡淡道,“没什么重要的事,只是想找你说说话而已。”

“你说。”

靳容华敛目祈愿,良久方才睁开眼睛望着庄严的佛像,说道,“这个孩子,你说……我该不该留?”

做为一个母亲,她希望这个孩子能出生,可做为了一个妃嫔,她知道这个孩子的出生只会让自己隐入更加艰难的境地。

“你……”凤婧衣不可置信地望着她,难道她自己也不想要这个孩子了。

靳容华深深吸了口气,声音有些悲伤的沙哑,喃喃说道,“这是我期盼了多年的孩子,我想要生下他,抚养他,若是个男孩儿,长大了一定会像他一样俊美英武。可是……他都不要她,我生下他,又有何用?”

“靳太后想要把孩子交给兰妃抚养,是吗?”凤婧衣问道。

“对。”

凤婧衣望了望她,说道,“其实,你自己已经有了答案,又何必来问我呢?”

靳容华沉默地跪在蒲团上,一语不发。

“你自己知道,皇上是容不下这个孩子的,这宫里很多人也容不下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即便出生了,太后也不会让他留在你身边。那个时候,你对太后再没有用处了,而皇上也更加不愿看到你。”凤婧衣抿了抿唇,望向她说道,“若是你顺了皇上的意思,起码……他会念你这份情。”

她忽然有些同情这个可怜的女子,她失去了一个仇人的孩子,心中尚且悲痛难耐,何况于这个人而言,那是她心爱的男人的骨肉。

纵然,那个人并不喜欢她。

可这个孩子对她而言,也是无比珍贵的礼物。

“我只是想要他能喜欢我,哪有只有一点点,一点点也好。”靳容华仰头望着拈花而笑的佛,嘲弄地笑了笑,“可是无论我怎么争,怎么抢,他都看不到我。”

“你不该爱上一个皇帝。”凤婧衣道。

而且,那还是一个无心无情的皇帝,这注定了她的悲哀。

“我知道,可是……我没有办法去放下。”靳容华说着,扶着碧心站起身。

凤婧衣淡笑,男人的心是阴谋算计不来的,尤其是像夏候彻那样的男人。

靳容华冲她笑了笑,说道,“上官素,谢谢你今天来见我,他日若你我为敌,我也会为今日放你一回。”

“那我也提前谢一声了。”凤婧衣笑道。

靳容华带着人离开了好一会儿,她方才从佛堂出来,带着青湮回了凌波殿。

果然,数日之后,永寿宫便传出了靳容华小产的消息。

☆、子嗣之争3

那日她刚从清宁宫请安回到凌波殿,孙平便赶了过来,请她务必过去陪皇上用顿午膳,说是夏候彻这几日都忙得误了用膳时辰,他怎么样也劝不下。

她真搞不懂,这孙平怎么样就一再认定她去了他就能吃了饭了,夏候彻有那么听她的话吗?

皇极殿的气氛一如最近许多天一样的沉默压抑,伺候的宫人个个小心翼翼,唯恐再触怒了本就心情不爽快的皇帝。

“钰嫔娘娘你先进去吧,奴才带人去准备午膳。”孙平将她送到书房门口,也没有要替她进去通报的意思。

凤婧衣微微皱了皱眉,知道他是自作主张让她过来,若是进去通报惹了里面的人不高兴,少不了一顿责罚,可是这也不能就让她去触这个霉头吧轹。

然而,孙平却已经带着人走开了,她只能端上宫人准备送进去的茶,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夏候彻埋头忙碌着,面色有些阴沉,想来是还在为靳容华那个孩子而烦心,她轻步走近将茶搁到桌上,便一语不发地在一旁站着。

过了半晌,夏候彻搁下手中的笔,伸手去拿茶水,这才看到站在边上的她羝。

“过来了怎么不出声?”

“看你忙着,不好打扰。”凤婧衣淡笑言道。

“最近怎么没过来?”夏候彻抿了口茶,一边继续看着折子,一边问道。

凤婧衣有些头疼地皱地皱了皱眉,总不告诉他因为自己懒得过来,只得笑了笑说道,“有些着了风寒,沁芳不许我出来。”

夏候彻侧头望了一眼她的面色,方才问道,“好了?”

“嗯。”她抿唇点了点头,道,“皇上最近清瘦了不少。”

“是吗?”夏候彻薄唇微扬,伸手拉她挨着自己坐下,“坐这等一会儿,忙完陪朕用午膳。”

“好。”她乖巧坐在边上等着,瞅着一桌子堆积如山的奏折公文,不由同情地叹了叹气。

她在南唐摄政三年,自然知道政务缠身的忙碌是何滋味,当权者的每一个决定都影响重大,必须都得经过深思熟虑,世人眼中皇帝坐拥天下,尊贵又风光,可这风光背后的操劳却是没有多少人知晓的。

若非因为国仇家恨的敌对,她是欣赏这个男人的,武能驰骋沙场,文能定国安邦,在母妃还在世之时,她与上官邑听到百姓议论起大夏新登基的皇帝,她说那个男人野心非同一般。

只是那时又何曾想到……

经年之后,自己会成为他后宫妃嫔中的一个,成为与他生死相搏的对手。

不一会儿,孙平进来望了望两人,道,“皇上,到午膳时辰了。”

“嗯。”夏候彻闻言搁下朱笔,侧头牵起坐在边上的女人道,“走吧,朕真有些饿了。”

孙平见状不由松了口气,自己将钰嫔请安,果真是没有错的。

两人到了暖阁净手用膳,刚吃到一半有人进来悄悄向孙平禀报了什么,孙平面色顿时变了,近前来道,“皇上,永寿宫那边出事了,靳容华……小产了!”

夏候彻面色并未有多大变化,没有一丝难过,也没有一丝欣喜,只是紧抿着薄唇沉默了好一会儿,方才问道,“怎么回事?”

“听说是靳容华与兰妃娘娘在花园里因为什么事争吵了起来,兰妃娘娘推了靳容华一把,人撞到了假山石,孩子没保住……”孙平回话道。

“兰妃?”夏候彻皱起眉头。

“是。”

“知道了。”夏候彻拧着眉叹了叹气,吩咐道,“让太医们好生照看着,朕一会儿再过去。”

“是。”孙平连忙出去,吩咐人去永寿宫传话。

凤婧衣望了望他的神色,试探着问道,“这个孩子又是因为兰妃,皇上要怎么办?”

夏候彻抬眸望着她,意味不明地问道,“你很希望我治她的罪吗?”

“嫔妾不敢。”凤婧衣垂眸淡淡道。

夏候彻沉吟了半晌,出声道,“前些日,你在伽蓝院见了靳容华?”

“是。”凤婧衣坦然承认,抿了抿唇望向他,冷嘲着问道,“皇上是否还要问,是不是嫔妾指使靳容华将流产之事嫁祸兰妃娘娘,以报梅园落水之仇?”

夏候彻微微敛目,说道,“朕并无此意。”

“靳容华确实约了嫔妾到伽蓝院见面,她只是要嫔妾替她转告皇上一句话而已。”凤婧衣有些委屈地道。

“什么话?”

“靳容华要嫔妾转靠皇上,她不想为难皇上,嫔妾不知道她是何意思,便也没有过来说,皇上若是不信,嫔妾也无话可说。”凤婧衣搁下碗筷,委屈地抿唇垂着头。

他在怀疑是她指使靳容华,她知道。

这也正是靳兰慧想要达到的目的之一,她约了她见面,之后又嫁祸兰妃,皇帝会疑心是她指使,太后又会对靳兰轩大失所望,而她又顺了皇帝心意博得几分情意,当真是一举数得的好计谋。

“好了,朕只是问一句而已,别胡思乱想的。”夏候彻伸手拍了拍她肩膀,催促道,“快用膳吧,一会儿随朕去一趟永寿宫。”

凤婧衣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吃着东西,心中却袭上阵阵寒意。

她早就知道这个男人的多疑,可是没想到当她如此得他宠爱,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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