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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台娇,王的宠妃-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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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婧衣抿着唇,手指习惯性地敲着桌子,思量了半晌问道,“让公子宸查靳老夫人的底细,可有消息了。”
一个深闺妇人,身边竟然会有那么多的高手,这可不是一般的人物。
“靳老夫人原是将门之女,老将军过世后以前的一些旧部便跟着她到了靳家,虽然身在候府,却都只对她一人忠心耿耿,靳家虽然握有兵权,但这兵符的一半却是在这个靳老夫人的手里的,故而她这把年纪了还掌管候府,也未敢有人有异议。”青湮回道。
“那她与靳太后呢?”她总觉得,这对母女有些奇怪,却又想不出个因由来。
“这个,据说在靳太后入宫之前,母女关系一直是挺好的,可是靳太后入宫之后,母女之间关系就大不如前了。”青湮说着望了望她,又道,“毓太妃的生母是二夫人,只不过她已经失踪好些年了,有人说是病死了,有人说是去了南唐,也不知是真是假。”
“二夫人?”凤婧衣皱了皱眉,又问道,“那她与靳老夫人关系又如何?”
“听说以前还不错,两个人的女儿同一天出嫁,靳老夫人当时卧病在床,里里外外都是这个二夫人帮忙操办的。”青湮道。
凤婧衣有些头疼地抚着额头,喃喃道,“这定国候府里里外外,还真是一头雾水。”
正说着,沁芳敲了敲门,道,“娘娘,永寿宫有人来传话。”
“还真是说什么来什么?”凤婧衣咕哝了一句,坐直了身子道,“带进来吧。”
来人是永寿宫的首领太监,进门便跪下请安,“奴才见过钰嫔娘娘。”
“起吧,太后娘娘有什么话?”凤婧衣直言问道。
“太后娘娘说,后天在永寿宫请各宫里娘娘前去看戏,特地请的盛京最好的戏班子呢。”
凤婧衣微微皱了皱,总觉得这戏不是那么好看,但还是回道,“替我回太后娘娘,到时候一定去的。”
“行,那奴才就去雅风堂通知静芳仪了。”
“沁芳,送公公出去。”凤婧衣淡笑道。
看戏?
永寿宫的戏只怕是没有那么好看,她这一次又是准备打什么主意,看来得去见见靳容华才是啊。
☆、怎么是你?
次日,到清宁宫给皇后请了安出来,正思量着怎么去见到靳容华,打听一下靳太后设宴的目的何在,一名宫女近前来道,“钰嫔娘娘,我家主子说假山后有几处景不错,问您要不要一起过去看一看。”
凤婧衣认得,那是靳容华的贴身宫女,碧心。
“是吗?我也去瞧瞧。”凤婧衣说罢,示意青湮留在原地注意周围动静,带着沁芳跟着碧心进了假山。
一路七拐八绕到了假山后的湖边,靳容华正站在那里瞧着湖中成群的锦鲤,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来,“你来了。”
既然有事要问,凤婧衣便直接开门见山,“明日太后设宴,背后可有蹊跷?轹”
靳容华继续望向湖中的鱼群,平静地说道,“不过是之前的年夜宴让兰妃丢了面子,这不又变着法儿的讨皇上欢心罢了。”
“是吗?”凤婧衣侧头望了望边上的人,轻笑道,“那你就不阻止吗?”
年夜宴,使那样的手段,让靳兰轩颜面扫地,这一次她竟然这么平静,直觉告诉她这不是什么好事絷?
若非她早知道兰妃不会成功,便是她已经有了打算。
“上一次的事太后已经起疑了,横竖她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我何必再费心思。”靳容华淡淡一笑,哼道。
凤婧衣微笑着望向湖中的鱼群,虽然心有疑问,却没有再追问下去。
想来再问,这个人也不会说实话。
“再说,太后最近烦心的事儿多了去了,一时半会儿恐怕还不会想起来对你下手。”靳容华道。
凤婧衣微然一笑,道,“那也是容华娘娘点拨的好。”
若非她告知她去见靳老夫人,想来如今靳太后怕早变着法儿来对付她了。
“太后自定国候府回来便一直病着,每天夜里睡觉都被惊醒好几次,也不知回去靳老夫人说了什么。”靳容华说着,不免有些担忧,自己之所以能立足宫中还得靠着太后,她想要除掉的只有靳兰轩一个而已。
“哦?”凤婧衣秀眉微挑,渐渐扬起的唇角昭示了她听到这话的好心情。
靳容侧头瞥见她面上的笑意,不由微微皱了皱眉,说道,“靳老夫人牵制太后也只是一时,终不是长久之计,要扳倒靳兰轩,事不宜迟。”
“这是自然。”凤婧衣淡笑说道。
可是,她想要对付的可不止一个靳兰轩,不有靳太后,乃至整个靳家。
靳容华看着眼前有些莫测高深的女子,突地生出一丝惧意,自己找上这个人合作,真的是正确的吗?
若是她不仅要除掉靳兰轩,还想对靳太后下手,那岂不是惹火烧身。
然而,这样的想法又被她自己很快打消了。
小小的一个降臣之女,又如何斗得过太后,斗得过权倾朝野的靳家,自己也太过疑神疑鬼了。
“你是早就知道兰妃还是清白之身,才设了那样的局吗?”凤婧衣说着,望向站在身旁的温婉女子,“还是你根本就是想毁了她清白之身,让她一世都不得再获圣宠。”
一个宫中妃嫔,一旦***于其它男子,就永远不可能再得到皇帝的宠幸。
“若真是那样,皇上恐怕就不仅仅是杖毙一个人那么简单了,只怕我现在也没命站在这里了。”靳容华冷笑哼道。
她不过是想教训一下,她那个高高在上的姐姐,岂会真的让人毁了她的清白之身,让皇帝盛怒之下追根究底,彻查到自己身上。
凤婧衣抿唇笑了笑,问道,“皇上待兰妃,果真是不同一般。”
“不可否认,皇上那些年是真的喜欢她的,只不过如今的皇上可不再是长春宫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四皇子了,他们那点情份还剩下多少,谁知道呢。”靳容冷然一笑,说道。
凤婧衣淡笑不语。
想来,夏候彻一直未宠幸兰妃是顾忌着她出身靳家,靳氏一族在朝中已经权势太大了,他若再纵容下去,只怕他这个皇帝也要当到头了。
如此看来,他也不是那么昏庸无道。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该回去了。”靳容华说罢,带着宫女钻进了假山离去。
“恭送容华娘娘。”凤婧衣欠身,目送着她离开。
冷冽的风自湖面卷来,寒意袭人。
沁芳见凤婧衣半晌还不动身,上前道,“主子在想什么?”
凤婧衣笑了笑,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说道,“只是在想明天永寿宫,会不会有什么特别的热闹。”
“主子是要自己动手吗?”沁芳担忧地问道。
靳容华说自己不便再对兰妃下手,主子若是自己动手,一旦被皇帝发现,在这宫里就可愈发艰难了。
“一个靳兰轩而已,不值得我自己去下手。”凤婧衣冷然一笑,道,“我才不相信靳容华真的会眼睁睁去看着靳兰轩再玩花样接近皇帝,只怕她是有着自己的目的。”
夏候彻这么几年都未曾宠幸靳兰轩,想来是对靳家有所顾忌的,若是靳兰轩聪明一点安安份份的待在宫中,皇帝也许一时之间还不会宠幸她,但她绝对还可能是他心中分量最重的人。
可是,她偏偏要借着靳太后和靳家的势力来争宠皇帝的宠爱,那只会让皇帝对她越来越失望,再加上靳容华明里暗里使些手段,靳兰轩也风光不了多久了。
“那咱们要怎么办?靳容华明显是靠不住的。”沁芳道。
凤婧衣拢了拢身上的斗蓬,一笑神秘寒凉,“自然是瞅准时机,落井下石,让她再也爬不上来。”
两人刚刚从假山群里出来,叫上青湮准备回凌波殿,谁知还没走一会儿,孙平便找了过来,笑着朝她行了礼,道,“钰嫔娘娘,皇上请你过去一趟。”
凤婧衣想了想,笑着道,“孙公公请带路。”
孙平在前来引路,走了一会儿,她才发现有些不对劲。
“孙公公,这不是去皇极殿?”
“不是,皇上在西园呢。”孙平回头说道。
一说到西园,便让她想起初进宫被他戏耍的那段日子,心情一时间便不好了。
暖阁内,君臣三人围着桌子讨论着最新的军事布防计划,孙平敲了敲门,道,“皇上,钰嫔娘娘到了。”
夏候彻望了军师一眼,示意再做修改,方才出声道,“进来。”
凤婧衣进门,规规矩矩欠身道,“嫔妾给皇上请安。”
“起吧。”
凤婧衣起身,朝着另外两人颔首道,“容大人,原大人有礼。”
容弈一副冷淡的样子,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原泓却是一脸欢喜地跑了过来,道,“娘娘怎么认得本官?你是在哪里见过本官吗?本官怎么不记得在哪见过娘娘?”
凤婧衣嘴角微微抽搐,干笑着说道,“我见过容大人,能到西园的朝中官员,除了容大人,想来只有原大人了。”
原泓笑容僵了僵,有些失落的样子,却又立即追问道,“你在哪里见过那闷葫芦的?他这个人一点意思都没有的,哪有我这么和蔼可亲……”
他还在喋喋不休,夏候彻已经在榻上随手拿起一本书便劈头盖脸砸了过来,“你是要朕再让你两个月不能说话吗?”
原泓不敢再说了,一把捂住嘴赶紧回了书案边去看折子批公文去了,一时间房中安静得再没有声音。
容弈抬眼扫了这边一眼,并没有说话。
但他知道,那个人说得出就真的做的倒,前那年嫌原泓话多,真下了药让他哑巴了两个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磨墨。”夏候彻坐在暖榻上看着折子,头也未抬地道。
凤婧衣解下斗蓬放好,方才到暖榻上座着,沉着脸挽袖研墨,一句话也不说。
半晌,夏候彻抬眼望了望她,见她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不由道,“谁又惹着你了?”
凤婧衣低眉研着墨,懒得跟他说话。
夏候彻拧着眉想了想,似是明白了什么,侧头低笑问道,“故地重游,不高兴了?”
凤婧衣咬了咬牙,抬头却笑着吻上近在咫尺的薄唇,夏候彻倏地瞪大了眼睛,原泓一抬头瞧见这画面,不由倒抽了一口气。
她却重重一口咬在他唇上,而后得意一笑,柔声道,“没有啊!’
夏候彻摸了摸唇上有点痛的地方,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
“那个……皇上,要不要我们出去回避一下?”原泓摸了摸鼻子,笑着问道。
“做你的事!”夏候彻沉声道。
原泓却笑得更厉害了,关切问道,“皇上你嘴上要不要上点药,肿起来了。”
夏候彻狠狠瞪了他一眼,暗含警告,“闭嘴!”
原泓不再说话,却憋得着笑,肩膀不住地抖,这么好玩的事一定要回去跟大家都说说才好。
堂堂一国之君,在臣子面前被人咬了嘴巴,他大约也是古往今来的第一个了。
夏候彻瞪了罪魁祸首的女人一眼,她分明就是要让他在臣子面前难堪,却又想不出话来训斥,让他哭笑不得。
凤婧衣却得意地扬了扬眉,随手拿起一本书,心情甚好地翻看起来,夏候彻低头继续看着折子,随口问道,“太后明日设宴,你可要去。”
“已经有人到凌波殿通知了,嫔妾哪敢不去。”
“朕也会去的。”夏候彻道。
这样的话,也是示意她安心,他在那里,不会有人在他眼皮底下耍心机对付了她。
凤婧衣抬头瞅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管她们明晚是要干什么,但既然请了夏候彻过去,想来也不会是要对她下手。
于是,她就跟着在西园待了大半日,就连午膳都是孙平送过来,几人在书房里一起用的。
夏候彻三人一直很忙碌,她只能在边上偶尔研个墨,差孙平时来换个茶,多半时间便是窝在榻上看书,打盹儿。
天渐渐黑了,容军师和原泓先后告退出宫,夏候彻方才带着她离开西园回凌波殿去,一牵着她冰凉的手不由皱了皱眉,“最近到底有没有听太医的话好好调养,手还这么凉?”
“原先是好些了的,要不是……”她说着,又止了声音。
夏候彻薄唇微抿,知道她说是梅园的事,她原本就身子畏寒,掉到湖里受了寒,又加上小产,身子亏空得厉害,一时之间也是难以调养回来的。
“再过上两个月就开春了,天气慢慢就会暖和起来了。”
“嗯。”
一转眼,她到大夏已经半年时光,却一事无成。
回了凌波殿,她坐在镜下卸下头上的钗环,正梳着头发,夏候彻沐浴完出来站到她身后,躬身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唇还有些肿的地方,道,“现在胆子愈发大了,嗯?”
“嫔妾不敢。”凤婧衣放下梳子,一脸讨好地笑道。
“你不敢?”夏候彻低笑,咬了咬她耳朵,直接将人一把抱起往床上走去。
凤婧衣开始有些后悔了,她不过咬了他一口,结果自己一身被他咬了无数牙印,这代价未免有些太大了。
一清早,孙平在外面提醒夏候彻早朝时间快到了。
凤婧衣迷迷糊糊地被睡在边上的男人摇醒了,说道,“下午就别乱跑了,天黑朕再让孙平过来接你去永寿宫。”
“嗯。”她点了点头,翻了个身继续睡。
夏候彻拢了拢被子掀帐而出,自己更衣洗漱完了,便带上孙平离开了。
他前脚一走,沁芳端了茶进来,“娘娘,药好了。”
凤婧衣眯了一阵,拥着被子坐起身,接过杯子一饮而尽,“到给皇后请安的时辰再叫我。”
“好。”沁芳收起杯子,拢好帐帘轻步退了出去。
睡了一个半时辰,一如往常起来去清宁宫向皇后请了安回来,因着晚上闹腾到半夜不睡好,午膳没吃几口便倒床睡觉去了。
刚睡醒了起来,绿袖便过来请她去雅风堂,说是静芳仪那今日做了扁食,请她过去吃些。
她过去刚坐下不久,东西便做好送了过来,苏妙风还邀了沁芳和青湮也一起吃,说是人多热闹些。
“看不出苏姐姐还有这样的巧手。”凤婧衣尝了一个,眉目间难掩赞赏之色。
苏妙风笑了笑,道,“全是以前跟我娘学的,我做的没有她好。”
入宫多年,再未见亲人一面,也只有靠着这些念想安慰自己罢了。
凤婧衣在雅风堂一直待到了天黑,孙平自凌波殿寻了过来,道,“钰嫔娘娘,皇上差奴才接你一道去永寿宫。”
“我回去更衣,苏姐姐也一起走吧。”
苏妙风摇了摇头,淡笑道,“我还有点事,可能要晚点才过去,钰妹妹先走吧,别让皇上等级急了。”
那个人,她还是少见一次是一次吧。
凤婧衣知道她的心思,便也不多加强求,自己先随着孙平回了凌波殿去换了衣装,还未到皇极殿夏候彻已经在路上等着她了。
一进永寿宫,但听到戏子们咿咿呀呀地唱腔,夏候彻去了主位落座,她便自己寻了地方入座。
原以为太后是要借着这样的机会再让兰妃去讨皇帝的喜欢,到头来却一是一拨人真的就只坐着看戏,戏班似是演的不错,大家都频频赞赏。
只是,她天生对这样的东西没多大兴趣,别人看得兴致勃勃,她只觉得昏昏欲睡。
直到散场,也一丁点事儿都没发生,她随众嫔妃一道跪安离宫,太后说难得母子团聚,留了夏候彻在宫中说了会儿话。
靳太后似有醉意,一手支着头道,“书绣,醒酒汤好了没有?”
“奴婢这就去看看。”书绣连忙带了人下去。
“母后也有些年岁,以后莫再饮多了酒,以免伤身。”夏候彻说着,递了杯热茶过去。
靳太后接过茶抿了一口,笑语道,“还嫌哀家老了?”
“母后年轻着呢。”夏候彻笑道。
“这些年总觉得宫里太冷清,难得有这样热闹的时候,便多喝了几杯。”靳太后叹了叹气,说道。
正说着,书绣端着托盘进来,“太后,醒酒汤好了。”
“嗯。”靳太后坐直了身子,望了望微有醉意的夏候彻,道,“皇上也喝一碗醒醒酒,省得回去再让人麻烦了。”
“谢母后。”
“兰轩还在侧殿,似也醉了,你顺便将她送回去吧。”靳太后搁下碗,淡声道。
“是。”夏候彻喝完了醒酒汤,起身道,“母后,皇极殿还有政务,儿臣先告退了。”
“去吧。”靳太后点了点头。
夏候彻出门去了偏殿,果真见靳兰轩醉倒在榻上,靳容华正在边上照看着,见他进来便欠身见了礼,“皇上。”
“人醉得厉害?”
“姐姐心情不甚好,多饮了几杯,本就酒量浅的,这会醉得不轻了。”靳容华柔声回道。
“朕先送她回去吧。”夏候彻叹了叹气,上前抱起靳兰轩,便准备走。
“皇上,这回皇极殿还有好一段路呢,皇上带着姐姐怎么走。”靳兰轩跟着一道出了偏殿,说道,“嫔妾寝宫离这里较近,不如将姐姐先送到我那里,我照看就行了。”
夏候彻想了想,便道,“也好,今晚你就多费心了。”
“嫔妾应当的。”靳容华柔声回道。
夏候彻自己也醉得头有些晕乎,便就近先将靳兰轩送到了靳容华的明月楼,将人放上床便道,“你好生照看着,朕先回去了。”
“嫔妾恭送皇上。”靳兰轩跪安道。
夏候彻点了点头,哪知出门还没走几步,头便晕得更厉害了,身形不由一个踉跄。
“皇上,小心些。”靳容华上前扶住,关切问道。
夏候彻微眯着眼睛,望着扶着自己的女人,“朕大概真醉得厉害了……”
“皇上这样怎么回去,先休息一会儿再走吧。”靳容华担忧道。
夏候彻敛目点了点头,道,“叫孙平过来吧。”
“嫔妾先扶皇上进去。”靳容华说着,扶着他到了不远处自己的寝阁。
正准备起身出去叫人,夏候彻一把拉住她,醉眼迷蒙地望着眼前的女子,低笑唤道,“……素素!”
靳容华咬了咬唇,却最终柔笑着靠进他的怀中,“皇上……”
帘帐垂落,掩尽风情。
天光大亮,夏候彻习惯性翻过身搂住睡在边上的女人,怀中的女人抬头柔声唤道,“皇上,你醒了?”
他低头望去,眼底的温柔缓缓褪尽,“……怎么是你?”
——
这章写得较纠结,从昨晚磨到现在才磨出来。
周一周二会再有万更的。
☆、子嗣之争1
怎么是她?
他以为是谁?凌波殿的上官素吗?
这不过半年时光,他已经对上官素牵念到这个地步了。
当自己心爱的男人在自己身上缠绵,口口声声呢喃的却是另一个人的名字,那是何等的耻辱和心痛。
靳容华抿了抿唇,咽下满腔的苦涩,扯出一丝柔柔的笑意,问道,“皇上说什么?轹”
夏候彻面色沉冷地掀被下床更衣,“穿好衣服出来,朕有话问你。”
昨夜永寿宫里的酒却是陈年佳酿,但他还不至喝那么些就醉到这样的地步,定是被人动了手脚,可这手脚动到了他身上,他是决计不能容忍的。
靳容华望着男人冷漠的背影,这么多年她看到的他,永远都是这样的背影艟。
她只不过,只不过想要离他再近一点,再近一点……
可是,他身边女人一个又一个,靳兰轩还没走,又来一个上官素,却从来没有她的位置。
她不甘心,只有费尽心思去争,争每一次能接近他的机会。
半晌,她深深吸了口气,起身自己缓缓将衣服一件一件地穿了回去,坐到镜前慢悠悠地梳理着头发,望着镜中仿佛看到了凌波殿的那个人,喃喃道,“上官素,得他如此牵念,到底是你的幸运,还是你的不幸。”
暖阁,夏候彻正沉着脸等着靳容华出来问话,靳兰轩却从外面冲了进来,“靳兰慧,你把四哥……”
一进门,看到坐在那里的人不由止了声音。
夏候彻闻声抬头望向冲进门的人,一双黑眸犀利如刀,“你要说什么,说下去!”
“四哥……”靳兰轩望着他沉冷的眸子,心中不由生出几分惧意。
“你是不是要问,朕为何不在你的漪兰殿,反而在这明月阁,是也不是?”夏候彻逼视着她,沉声问道。
他之前是有些醉意,但人还算清醒,可太后留下他用了那碗醒酒汤,他神智才开始渐渐模糊起来,而太后又让他送靳兰轩回漪兰殿,其用意……可想而知。
“四哥,你……你说什么?”靳兰轩僵硬地笑了笑,反问道。
靳兰轩看着她眼底一瞬的慌乱,眉头缓缓皱了起来,敛目压下心头的怒意道,“兰轩,你为什么就不能安安份份的待在漪兰殿,偏要这样一步一步逼着朕?”
“我逼着你?”靳兰轩嘲弄一笑,说道,“四哥,你又知道这宫中上下有多少人在笑话着我,一个妃嫔至今还是清白之身。”
夏候彻薄唇紧抿地望着她,神情中有着深深的失望之色,大约自己那般费尽心思治好她,真的是做错了。
她要恩宠,有了恩宠又会再要皇后之位,有了皇后之位又会再要子嗣,最后是不是还要他成为靳家手中的傀儡?
“是,我是求太后帮我,可是为什么你宠幸了靳兰轩,宠幸了上官素,宠幸了一个又一个的女人,却要这样对我?”靳兰轩红着眼眶问道,这六宫上下每一个人都在背后嘲笑着她这个至今还“冰清玉洁”的嫔妃,就连最低等的宫女在笑话着她。
夏候彻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冷冷地望着她,不愿再多说一句话。
靳容华更衣梳妆出来,一进门便被靳兰轩刀一样的目光瞪着,低眉敛目止前道,“嫔妾给皇上请安。”
夏候彻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抬了抬手,示意她起身。
“姐姐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靳容华问道。
“我为何这么早过来,靳兰慧你心知肚明。”靳兰轩咬牙切齿地说道。
她睡到半夜醒来,碧心告诉她皇上将她先送到了这里便走了,她本以为他是去了凌波殿,结果一早才得到消息,夏候彻宿在了明月阁。
她与太后的一番苦心安排,结果竟是便宜了她靳兰慧。
“姐姐到底想说什么?”靳容华反问道。
此事,太后与靳兰轩自己计划的,一直是瞒着她的,但她还是暗中听到了。
“你……”
“够了!”夏候彻沉声打断两人的话,一字一顿地告诫道,“朕最讨厌的就是后宫里勾心斗角算计到朕的头上,这样的事朕不想再看到第二回。”
说罢,起身拂袖而去。
夏候彻一离去,靳兰轩便狠狠瞪向靳容华,“靳兰慧,连你也来跟本宫作对?”
“姐姐在说什么,妹妹哪里得罪你了?”靳容华柔声反问道。
“若不是你从中破坏,昨晚他如何会宿在你这里?”靳兰轩怒声道。
靳容华到榻上坐下,道,“姐姐说哪里的话,皇上虽然甚少来明月阁留宿,但这也并不是头一回。”
“你……”靳兰轩的脸色更是难看了几分。
是啊,这宫中有份位的妃嫔,哪一个不曾被他宠幸过,只有她……还有着可笑的清白之身。
两人正争论着,永寿宫的掌事姑姑进来,道,“兰妃娘娘,容华娘娘,太后请你们过去。”
“本宫看你如何向姑母交待。”靳兰轩恨恨地咬了咬牙,先行走了。
靳容华起身取了斗蓬披上,方才跟着书绣姑姑离开明月阁。
永寿宫,西暖阁。
靳容华进门便欠身道,“嫔妾给太后娘娘请安。”
靳太后窝在暖榻上,目光冷沉,“兰慧,哀家让你多帮衬些你姐姐,你便是这样做的吗?”
“嫔妾不知哪里做错了?”靳容华抬头,辩解道,“皇上带着姐姐回去,走在半路便走不动了,嫔妾只能请皇上先送姐姐到明月阁安顿着,我哪里知道……”
靳太后敛目深深吸了口气,自己之前并未将计划的事告诉于她,想来她也是并不知情的,只是这一番没让兰轩得到宠幸,反而更让皇帝起了戒心,以后又当如何是好?
“姑母,她分明就是故意的。”靳兰轩忿然道。
靳太后无奈叹了叹气,道,“兰慧,你这几日便留在哀家的佛堂里诵经吧。”
“是。”靳容华应声道。
同样是靳家的女儿,她的侄女,太后却是一向偏宠于靳兰轩的,这要替她出口气,自然要罚她一番了。
可是靳兰轩,凭你又怎么斗得过我?
“你也是,这么好的机会都让你错过了,哀家真不知道还要怎么帮你了。”靳太后望了望兰妃,沉着脸训道。
其实相比之下,兰慧要比兰轩要心思细腻的多,只是她一直不得皇帝宠爱,她只能重新将心思放在兰轩身上,帮助她获得皇帝的宠爱。
“罢了,你们都下去吧,哀家也乏了。”靳太后摆了摆手,示意两人退下。
“姑母好生休息,我明日再过来看你。”靳兰轩说罢,先行走了。
“太后娘娘保重身体,嫔妾告退。”靳容华也跟着离开了。
“太后昨夜又未歇息好,还是再进去躺一会儿吧。”书绣瞧着靳太后面色有些疲惫,不由担心地说道。
靳太后点了点头,刚起身准备进寝阁,首领太监便进来传话道,“禀太后娘娘,敬事房来人了。
敬事房这个时候过来,是何意思,她自然明白,望了书绣一眼,便道,“让人进来吧!”
“是。”首领太监出门,将人领了进来。
“太后娘娘,奴才奉旨给容华娘娘送药,去了明月阁说靳容华永寿宫来了。”敬事房太监直明来意。
皇上没说要留,他们自然不敢懈怠要将药送过来。
“书绣,把药给靳容华送过去吧。”靳太后道。
“太后,此事……还是奴才去吧。”敬事房太监总管抬头望了望靳太后,说道。
为了不发生任何意外,他一向都是将药送到了,亲眼看着人喝下去。
何况,这还是孙公公特别交待了的。
靳太后淡淡望了眼,又道,“靳容华在佛堂诵经,你不便进去打扰,到门口让书绣把药拿进去便是。”
按规矩,太监是不能出入伽蓝院和佛堂这些地方的。
敬事房总管想了想,不好再与靳太后争执下去,便道,“是。”
“公公请随我来。”书绣上前引路,带着她去往佛堂。
静华宫,凌波殿。
因着昨晚自永寿宫散场时,皇后说饮酒有些醉了,大家不用一早再过去请安了,她便好好睡了个懒觉,下午请了苏妙风一起过来下棋打发时间。
“皇上昨夜没到你这里来吗?”苏妙风望了望她,问道。
“没有。”
“那便是真的了。”苏妙风抬手落下一子,望向她道,“听说昨夜是宿在明月阁了,想来是确有其事了。”
明月阁?
凤婧衣拈起棋子的手一滑,棋子掉到了榻上,低头捡了起来,却半晌没有落子。
“钰妹妹,看开些。”苏妙风见她神色有些古怪,不由劝道。
她盛宠数月,皇帝再未召幸除她以的妃嫔,昨夜皇帝却宿在了靳容华那里,想来她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凤婧衣回过神来,淡淡笑了笑,原来昨日不是冲着别人来的,是一心冲着夏候彻去的,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不过想来靳容华已经达到了她的目的了。
“在这宫里,没有谁就能真的一直得宠,即便不是靳容华,也会是宫中任何一个。”苏妙风担忧地望了望她,说道。
“我知道,苏姐姐放心吧。”凤婧衣笑着说道。
她在想什么?
以为她会因为夏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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