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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台娇,王的宠妃-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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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衣半晌收住笑意,道,“龙玄冰,你就没发现,他长得像一个人吗?”

白笑离打量了夏侯渊一阵,瞳孔微缩,却没有说话。

“他是不是很像崇礼?”冥衣冷笑地提醒道。

“他到底……是谁的孩子?”白笑离愤然质问道。

冥衣冷然狂笑,只是看着她和她脚边开死的夏侯渊,半晌也没有说话。

“他是崇礼的孩子。”九幽坦言道。

白笑离望着那人,与记忆中的人有些相似的眉眼,难忍心中阵阵刺痛。

冥衣冷笑着看着她,说道,“白笑离,多年之前你离开冥王教之后,不是生下了一个孩子,在他的后背之后,还有一块火云胎记,恰好……他身上就有。”

她说罢,又是一阵大笑出声。

九幽闻言不可置信地望向说话的人,当初她说那是崇礼的孩子,他一直以为是那具人被控制之后,与她有了肌肤之亲从而有了这个孩子,却没想到……

难怪,她们母子难以亲近,难怪她竟能狠下心让他常年服用冥衣楼的药物。

原来,就是为了这一天,为了让这对母子……自相残杀。

白笑离怔怔地转头看向脚边血流不止的人,上前颤抖地伸手扒开了他的衣服,看到后背那块火云胎记,顿时瞪大了眼睛。

当年,她走火入魔离开了冥王教,却又有了崇礼的孩子,只是那时候伤势太重,藏在教内一个亲信的分舵里,孩子出生那日分舵遭人袭击。

她重伤在身,只恍惚听到接生的稳婆说孩子背上有块火云胎记,我连是男是女,孩子是何模样都未来得及看清楚,便在混乱中与孩子失散了。

之后多年以来,她行走各地,看到与孩子出生差不多年纪的孩子都会去看身上是否有胎记。

凤婧衣微震,她记得青城山的很多人,身上都有一块胎记,原来……竟是白笑离一直在找着自己的亲生孩子。

她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在哪里,也不知道长什么样,只有将有那样胎记的孩子都收养到了青城山,大约就希望自己的亲生骨肉也是在其中的。

可是,又如何想到,冥衣竟带走了那个孩子,在身边养大了,到了今日设计让他们母子自相残杀。

而她一直苦苦寻觅的亲生骨肉,就死在了自己的手里。

☆、一生一次一心动57

这样的结果,是所有人都没有料想到的。

一个人怎么可以疯狂成这样,这样处心积虑的让他们母子为敌,直到最后互相置对方于死地,才告诉他们真相。

白笑离不敢相信所知道的一切,可是看到冥衣身边的七杀,那带着些许愧色的神情,又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如那个人所言的。

多年之前,她亲手杀了她所深爱的男人,多年之后的今天,她又亲手杀了他们的孩子。

她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白笑离悲恸地敛目,明明都是她想爱护的人,结果却都死在了她的手上。

冥衣看着她痛苦的样子,眼底泛起疯狂的冷笑,“龙玄冰,你没死我手里,可是这生不如死的滋味儿,又如何?”

白笑离扭头望向说话的人,愤恨之下整个人都有些发抖,可是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夏侯渊听完,目光冰冷地望向冥衣,他很小的时候以为,宫里那个不受宠的妃嫔是他母亲,后来那个女人死了,这个人说是他的母亲,说了他的身世,他便信了。

到头来,他不过成了她手里报复他亲生母亲的工具,为的就是在今天要他们互相残杀,痛不欲生。

难怪,这么多年无论他怎么做,都难讨她的欢喜,难怪她也从来不许他叫自己母亲,因为她根本就不是。

可是她的亲生母亲,就在刚刚还给了他致命的一剑。

他挣扎着站起身来,捂着伤口的手很快便被血染红了,白笑离伸手想要去扶他,手还未扶到他,便被避如蛇歇的甩开了。

“有用那么看着我,索性我这条命是你给的,现在你要把它拿去,也是应当的。”他嘲弄地冷笑道。

白笑离红着眼眶摇头,道,“不,不是这样,我……”

她心中有千方万语,却也无从解释,这么多年他一直在找他,也不知道有没有找到他,若知道这是他和崇礼的孩子,她又如何会对他下手。

夏侯渊踉跄朝着冥衣走去,站在她的面前沉声道,“你养了我这么多年,就是为了今天吗?”

枉他自作聪明一世,结果不过是别人手中一件工具而已。

冥衣冷冷望着对方,道,“当然,这一天,我已经等得太久了。”

她知道,龙玄冰总一天会回来找她报仇,而就算她死,她也要最后让她生不如死。

当年她杀了崇礼,如今又杀了自己的亲生骨肉,这么残酷的一生,连她都不不禁有些心生同情了呢。

夏侯渊突地出手,使出最后一分力气掐住了冥衣的脖子,几乎就在电闪火石之间捏碎了她的咽喉,让在最近的七杀都难以及时去出手相救。

半晌,他颓然松开手,整个人踉跄地退了两步,倒在了雪地里了。

白笑离惊惶地扑了过去,想要帮他输入内力稳定伤势,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这一剑是她自己所伤,最后会是结果,她也比任何人都清楚。

夏侯渊倒在雪地里,望着浩渺的天空,有些自嘲的道,“我到底是谁啊?”

大夏的楚王?

他不是。

冥衣的儿子?

他也不是。

龙玄冰的儿子?

可是他都从来都没有见过她,她却杀了他。

最终,一个名字缓缓冒上了心头,辰珏。

曾经有个人,给了他这么一个名字。

争了这么多年,不甘心了这么多年,直到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这一刻,他才发现他最宝贵的人和事。

可惜,他知道得太晚了,已经回不了头了,不能再去找她了。

“不要闭眼,不要死,不要……”白笑离疯狂地给他输着内力,可是他却缓缓阖上了眼睛,再也没有睁开。

九幽揪心地拉开她,制止了她疯狂的行径,“他已经死了!”

“还有救!还有救的!”白笑离咬牙将雪地里的人抱起来,跌跌撞撞地离开,想要去找淳于越医治。

九幽不放心地随之跟了上去,因为他们几番交战而破坏不堪的冥衣楼附近,彻底地安静了下来。

七杀也随之带着已经带着断了气的冥衣离去,不是走出城的方向,却是往雪域城深处去了,没有人知道他到底要去什么地方。

凤婧衣望了望周围,正要说想该走了,站在她边上的夏侯彻却突然一下倒了下去。

“夏侯彻!”

她这才看到,他身上已经满是血迹,一条腿的腿骨已经折了,可即便如此,他却还是咬牙强撑着到了现在。

如今,大敌已去,他自是再撑不住了。

她想试着帮他接骨,可是这伤是被夏侯渊所伤,她又怕自己冒然出手,会接错了,反而误了伤势,只得选择放弃等回去找淳于越帮忙。

这一方,他们是已经风波过去,另一边沐烟还火大地追击着傅锦凰,奈何对方对雪域城了若指掌,总是七拐八拐地将她给甩掉。

于是,开始想念大青蟒的小师叔在的时候,要是它在这里,扫这里一片房子夷为平地,看她还往哪里躲。

正烦着傅锦凰躲到哪里去了,整座雪域城一阵猛烈地摇晃,好像有什么东西爆炸了,整座有点摇摇欲坠。

她伸扶着墙站稳,哪知边上的房屋一会儿便跟着散了架,坍塌一片。

天生的直觉告诉她,这地方不能多待了,至于傅锦凰的事,还是先保住小命再找她算账吧。

这么一想,她赶紧往雪域城的城门口赶去,那边同样感受这种异样震动的青湮她们,也开始下令兵马撤出城。

“凤婧衣他们呢?”沐烟担忧地道。

“刚才看到师傅他们已经出来了,白笑离说都没事,应该在后面快出来了。”青湮说道。

她这么说着,便叫上剩下的人撤出城。

“先出去想办法保住那座桥,不然一会儿断了可就叫天不应了。”沐烟一边走,一边说道。

青湮和凤景也觉得有礼,连忙亲自带了人去稳固外面的吊桥,好让后面的人出来的时候,不至于无路可走。

吊桥对面的淳于越正在补充这几天的睡眠,被白笑粗暴地从床上给拖了起来,将一身是血的夏侯渊扔到他床上,“救活他!”

淳于越揉了揉眼睛看清楚人,又抬头望了望站在床边的两人,“你两没毛病吧?”

莫名其妙地让他救夏侯渊这个敌人,这个人可是千方百计地算着他们呢。

“叫你治就治。”白笑离焦急地道。

淳于越看在她是青湮的师傅份上,虽然万分地不情愿,却还是伸手去把了脉,刚一摸上脉搏便刷地缩回手。

“人都死了,还救什么?”

这个人常年以有毒的药物提升功力,就算不是今日这般是伤而死,他日也会是毒发攻心而亡,只是死得早晚而已。

“死了也要救!”白笑离沉声道。

淳于越跃过床上的死人跳下床,披上外袍道,“很多人是叫我神医,可我也是人,不是神,做不来起死回生的法术。”

这才半天的功夫,城内都乱成什么样了,竟然把这样的人带来让他救,让他救也就算了,还是一个已经断了气的死人。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给我把他救活过来。”白笑离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激动地道。

淳于越有些微恼地皱了皱眉,道,“这种事,你该去找阎王爷说,跟我说也没用。”

他是有医术,可是就算医术再高的人,也难以去将已经一个脉搏全无,也断了气的人再救活过来。

九幽在一旁,看着白笑离紧张又焦急的样子,却也不敢擅自插话打乱。

毕竟,酿成如今惨具的凶手,他也是其中之一。

如果他当年没有跟冥衣联手对付崇礼,也许就事情演变到如今的地步了。

沐烟和星辰等人听到争吵声赶了过来,看着白笑离强逼着淳于越救人,可是一看床上要救的人,顿时都傻愣在了那里。

“怎么是这个家伙?”

“我怎么知道?”星辰低声道。

“刚才看她带了个人出来,我还寻思着是不是带的夏侯彻呢,奇怪这女魔头怎么会变得这么温柔善良,可这带出来的这一个,比带出夏侯彻还让人难以相信。”沐烟低声嘀咕道。

要不是夏侯渊,他们也不会现在来这雪域城跟他们决一死战,她现在却是为了这么个人,一再地相求淳于越施救。

“你说,难不成她看上人美色了?”沐烟低声对星辰道。

可是要说美色,那在场的也要美色也是夏侯彻和萧昱先啊,怎么也轮不上这一个啊,难不成因为那两个都有主了,她就瞧上了这一个?

“别说了。”星辰小声道。

沐烟伸着脖子瞧了瞧,继续道,“好像已经见阎王了。”

星辰皱了皱眉,没有再跟她搭话,只是师尊的样子确实太过奇怪了。

两人正说着,背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公子宸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抓住她们便紧张地问道,“人呢?人在哪里?”

“什么人?”沐烟不解道。

“夏侯渊在哪里。”公子宸上气不接下气地问道。

沐烟伸手指了指里面,却又有些不忍开口说出真实的情况。

公子宸喜出望外的冲进门,却看到床上一身血淋淋一动不动的人,顿时停下了脚步不敢再上去一步。

虽然迫切想要见到他,可却开始希望那床上的人并不是他。

于是,她就那么僵硬地站在了原地,不肯走,却也不敢上前去看床上的那个人。

沐烟先虽有些玩笑,可是现在却也收敛起了玩笑之色,看到那样沉默的公子宸,不由暗自叹了叹气。

白笑离还在不住地要求淳于越救人,逼得他实在是火大了,“人死不能复生,你让我怎么救?”

公子宸听到话,整个人一个颤抖,有些不敢相信地望向说话的淳于越,“什么叫……人死不能复生?”

这不是他吧?

她刚刚走的时候,他还是好好的,怎么可能会一转眼就变成了这样。

一定不是他,一定不是他……

九幽看着白笑离的样子,揪心又愧疚,想要劝她不要再执迷了,可是他却没有资格开口。

“你们再不愿相信,他死了就是死了。”淳于越望了望屋内的几人,郑重地说道。

他就想不通了,夏侯渊那么一个人,他们这一个个到底是为他紧张些什么。

公子宸恍恍惚惚地走到了床边,定定地看着床上躺着的那个人,却怎么也无法将他和夏侯渊联系在一起。

沐烟和星辰不放心地跟了过去,劝道,“节哀。”

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总归也是跟她有那么一段孽缘的人。

可是,公子宸一直站在床边,却许久连眼泪也没有留下一滴,最后有些神情恍惚地转身往出走……

“喂,你要去哪儿?”沐烟追出门问道。

“找他。”公子宸一边走,一边说道。

她不愿相信那个人就是他,他一定去了她所不知道的地方。

“他不是……”沐烟想要说人就在里面,却被星辰给拉住了。

“她现在不愿信,就由她去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坏事。”

只是,她没有想到,自这以后,她和隐月楼上下却再没有见过隐月楼主,公子宸了。

两人眼看着,她一个人孤身消失在了茫茫的雪域里。

城内接连的剧烈震动,凤婧衣带着两个身负重伤的人,简直是举步维艰。

萧昱心脉受损,走得太快会加重伤势,夏侯彻原本就有伤在身,如今一下放松下来,整个人身体也完全负荷不了。

“你走吧。”

“你走吧。”

夏侯彻和萧昱异口同声说道。

现在这样的情形,她一个人带着他们两个,很难走得同去,若再晚了只怕一个都出不去了。

凤婧衣扶着夏侯彻到了一个安全一些的地方,道,“等我。”

说罢,转身扶着萧昱先走了,可是脚下的土地都仿佛在颤动,周围的房屋也跟着在一座一座地倒塌,她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把我带到了城门。

“快过来,桥要断了。”青湮在对面高声叫道。

凤婧衣咬了咬牙,扶着萧昱过了已经快要断裂的桥,转身准备折回去找人,却被他一把拉住了手,“阿婧,来不及了。”

这个时候,再回去,肯定是出不来了。

这座残破不堪的吊桥已经撑不到那个时候了。

“萧昱,这么多年来,我一向都清楚该做什么,该走什么样的路,可是这一次,这唯一的一次,让我为自己做一次决定。”凤婧衣说道。

不为南唐,不为任何人,只为她自己。

“你去了,会出不来的。”萧昱紧张地抓着她的手劝道。

“我不能把他一个人留在那里。”凤婧衣说罢,大力抽回自己的手,转身快步跑上了已经快要断裂的吊桥。

萧昱起身要去追,吊桥却已经开始断了,“阿婧!”

“阿姐!”

吊桥一断,她也险些掉下深谷,好在及时抓住了吊桥上的绳子,然后小心地攀爬了过去到达了雪域城的城门口,扭头望了望对面的人,转头跑进了已经快要塌陷的城池。

大约,这是她第一次,有这样的勇气敢于这样奔向他,奔向她心中真正思念牵挂的人。

☆、一生一次一心动58

整个雪域城都在剧烈的摇晃,凤婧衣刚刚跑进城内,城门也开始接着坍塌,而对面悬崖上的萧昱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消失在对面的城池,无能为力去阻止。

那是他的妻子,他的皇后,却在这样的生死关头,与另一个男人生死相依,而他却只能远远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凤景扶着有些摇摇欲坠的人,看着对面渐渐陷落的城池,心痛却又愤怒。

他心疼阿姐此刻的处境,却又愤怒她竟这般不顾生死,为救夏侯彻而回去。

自大夏回来之后,她也从来不向任何人提起过大夏的一切,更不曾提及过夏侯彻的名字,可是现在想来,其实早在那个时候,那个人就早已经藏在了她的心里。

可是,一直以来她都是会处处以大局为重,会知道什么是什么是错的人,可是为什么这一刻,她却什么都不顾了,甚至连命都不顾了。

他不懂,怎么也不懂,那样的一个人为什么会让她变成了这个样子,甚至不惜背弃这样一心为她的萧大哥,也对那个人动了心。

她的阿姐,以前不是这样的人。

为什么就在短短的三年被那个人变成了那样。

雪域城内,凤婧衣穿行在不断倒塌的房屋周围,去往与夏侯彻约定的地方,可是前路被倒塌的房所阻,她只能从旁绕行。

好不容易找到了约定好的地方,可是眼前的一幕却是她怎么也不愿意相信的,夏侯彻所在的地方已经房倒都已经倒塌了。

她慌乱地奔近,却还哪里找得到人,他重伤在身,脚又不能走……

这么一想,她疯狂地在废墟翻找着,想找到一点关于他的东西,却又怕会在这里找到他。

可是,周围的房屋都在摇摇欲坠地倒塌,她却怎么也找不到他。

“夏侯彻!”

“夏侯彻!”

她使劲了力气地叫着他的名字,可是周围的声音却轻易就将她的声音给淹没了。

突地,看到一处有一截布料,她快步奔了过去,飞快地扒开才发现是夏侯彻身上的斗蓬,整个人一震更加不顾一切地朝着废墟下面寻找,眼眶却不争气地涌起泪光。

他一个人留在这里,又行动不便,若是房屋倒塌的时候没走开,岂不是……

她不敢想他是不是被埋在废墟里,却又只能在这里继续找下去,她从来没有如此害怕过,怕到连整颗心都在发抖。

突地,背后有人出声道,“你在那找什么?”

她闻声扭头,却看到要找的人拄着根木棍正站在不远处,微拧着眉头瞧着她。

凤婧衣愣一阵,抬袖拭了拭眼角的泪,清楚地一看他还是在那里,于是起身飞快地奔了过去,惊惶未定地站在他面前,“你到底去哪里了?”

夏侯彻薄唇微勾,没有说话却是一把将她拉入怀中紧紧拥着,“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她一次又一次因为南唐和北汉的种种而拒他于千里之外,这样的关头回来就意味着跟他一起送死,也许就算她想来,也被会人拦下。

其实,他倒也真希望她不要再回来的,毕竟现在这里已经是险地。

凤婧衣被他按在怀中动弹不得,半晌之后说道,“城外的吊桥断了,我们走不了了。”

好在,她总算赶在桥断之前赶回来了。

“走吧,这里不能久留了,再找找有没有别的路。”夏侯彻松开她,镇定地说道。

他不想死,也不想她跟着一起死在这里,就算没有出路,也得想尽办法回去才是,否则两个孩子可就再无人照顾了。

虽然他之前看过公子宸画下的地图,可是现在雪域城里的地图,可是现在已经面目全非的雪域城,连他也很难分得清哪里是哪里了。

直到天黑,雪域城已经化为一片死寂的废墟,两个人也不得不先暂时找地方歇下来。

凤婧衣忙碌着找东西生了火,从废墟之中翻找出了还能用的食物,用火烤熟了充饥。

万籁俱静,静得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你伤还好吗?”凤婧衣问道。

“无碍。”夏侯彻道。

凤婧衣沉默了好一阵,望着面前跳跃的火光道,“对不起,我没有能先送你出去。”

如果先送出去的是他,也许就不会到这个地步。

“要先送走的是朕,朕才会恨你。”夏侯彻道。

如果是他先出去,她一样会跑回来救那个人,如今这样在这里的人就会是他和她,而他却只能在对面干着急。

“可是,我们有可能,再也出不去了。”她叹息说道。

夏侯彻伸手拉住他,坚定地说道,“一定会出去。”

他不能死在这里,更不能让她跟着他死在这里,他不要什么死生相随,只要好好活着在一起,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更何况还都放不下他们的儿子。

她笑了笑,应道,“嗯。”

他们说好了要一起活着回去的,现在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还是能想办法离开这里的。

夏侯彻靠着断壁,伸手拉着她坐在自己边上,道,“看到你们一起走了,朕是真的害怕了,怕你这一去再也不会回来。”

那时候,他希望她不要回来好好活着,却又希望她能回来找他,让他清清楚楚地知道,她心中是有他的。

他的害怕,从来都是因她而生。

“对不起。”凤婧衣有些自责地道。

她欠了萧昱太多,不能拿他的命再冒险,可那个时候她却是已经打定了主意会再回来找他的,不管会一起面对什么,这个念头是坚定的。

他们之间的心思,也每每只有在绝境之下才会显露出来,大约也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下,才会真正坦露自己的心事。

“婧衣,你我之前,当真要这样一辈子都只能相思相望吗?”夏侯彻有些痛心地问道。

他知道,以他们两个身份,要再走到一前,无疑是很难的,可是只要她自己点头了,再大的困难也都不是困难了。

“我不知道,但是那一步,我走不去,也不能走出去。”凤婧衣道。

她当然知道他的情意,可是这世上的东西,不是想拥就一定能拥有的。

夏侯彻深深地沉默了下去,这样的话题再继续下去,他们势必又会演变成争吵的局面。

这样难得的相依时刻,他不想浪费在争吵上。

雪域城内,一夜死寂。

雪域城外,对面悬崖上的人却也没有一个能安眠的,白笑离带着夏侯渊的遗体离开了,九幽也随之走了。

青湮和沐烟带着人寻找着雪域城的另外入口,虽然不知道里面的人现在是死是活,但总要找进去看看。

萧昱重伤在身,虽然得了淳于越医治,但短期之内也不能再奔波,可是站在窗口就那么看着对面的雪域城从天亮到天黑,天黑到天亮,时间都漫长得像用尽了一生。

阿婧,你怎么可以如此残忍,就那样义无反顾地去到了他的身边。

你到底要我怎么做,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重新回到从前,回到只有你我的时候。

“萧大哥,你的药。”凤景端着药过来,看他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窗边,凝视着雪域城的方向。

他永远都忘不掉,这个人看着阿婧决然而去的背影之时,眼中刻骨钻心的痛楚和落寞。

可是,阿姐却没有看到。

萧昱回过神来,接过了他递来的药碗,问道,“派出去找路的人,有消息回来吗?”

雪域城的吊桥一断,就派了所有的人去找其它进入雪域城的入口,可是他有伤在身,被淳于越一再勒令留下静养,便也只能在这里等着消息。

“还没有,附近都找了,除了那断掉的吊桥,再没有第二条路过去。”凤景道。

可是,中间又隔着那么远的悬崖,就算是轻松绝顶的人,也难以从中间越过去。

“继续找吧。”萧昱道。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无论如何也不能将她留在那样的地方,和那个人在一起。

“你留在这里好好养伤,我带人去找。”凤景道。

“你一直留在这里,南唐的朝事怎么办?”萧昱道。

他初登基没多久,大权未稳,他这样一直逗留在外,总不是好事。

“墨嫣姐会照应着,不会有什么大事,先找回阿姐要紧。”凤景道。

如今皇姐生死未卜,他又重伤在身,他又如何能在这个关头离去。

萧昱想来他也是放心不下,南唐有墨嫣照应,她一向做事稳重,应该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便也不再多劝了。

“萧大哥,你留在这里养伤,我再带人去找路。”凤景说着,披上斗蓬准备离开。

“好。”萧昱道。

凤景出门,带着况青和几个南唐带来的亲信,直到走到了荒无人迹的悬崖边上,他定定地看着对面的雪域城良久。

“况将军,几位大人,这几日你们都各自带人寻找进雪域城的路。”

“是。”几人齐声回道。

“不管是谁,找到进城的路,请先通知朕。”凤景沉声道。

“这是自然。”况青说道。

凤景转过身,望向空青郑重叮嘱道,“朕是说,找到了路,只通知朕一个人。”

况青怔了怔,他很清楚地看到这个南唐小皇帝眼底一闪而逝的森冷杀意。

这样的杀意,自然不会是针对皇后娘娘,恐怕是因大夏皇帝而起的。

如今大夏皇帝重伤在身,身边又没有人,正是下手的好机会,虽然这也是对北汉有利的事,但想想这样趁人之危,却又总觉得有些不太光彩。

“唐皇,这样……是不是不太好?”他道。

“有什么不好?”凤景遥遥望向一片废墟的雪域城,语声森凉,“只有他死了,才是永绝后患。”

只有他死了,皇姐会彻底断了念想,不会再想离开南唐,离开北汉。

纵然阿姐可能会恨他,但他也绝对不会放过那个人。

况青没有说话,但也没有再表示反对,只是依言各自带着人寻找雪域城入口去了。

凤景吩咐了其它的人派人跟着青湮和沐烟带出去的人,让他们有消息及时回报。

原本也没有想过要在这样的时候找到他们下手,可是阿姐那样的做法,却让他生出了这样的想法,那个人一定不能再留在世上。

也许,当初对那两个孩子,他就不该手下留情只是送走的。

黎明的雪域城,寂静而寒冷。

火堆已经柴火已经燃烬了,凤婧衣睁开眼睛,听到边上的人呼吸有些异常,探手抚了抚他额头,滚烫得温度让她不由皱了眉头。

他本就重伤在身有些虚弱,加之又在这样的冰天雪地里,那就是铁打的人也会病倒了不可。

她起身给他盖好了斗蓬,快步离开去城里,看能不能找到能用的药和食物收集起来,他们要想活着出去,没有这些东西是不可能撑到出去的时候的。

可是遍地的狼藉,能找到的东西也寥寥无几。

夏侯彻迷迷糊糊醒来,边上已经空无一人,他有些怔然地坐在那里,茫然地看着四周,一时间竟有些分不清,她回来找他到底是真实的,还是梦里的。

他记得她是回来了的,可是这周围却又没有一丝她来过的痕迹,他分不清哪些是梦境,哪些还是现实。

可是看不到她,却又有些恍然她是在的。

他撑着站起身,环视着周围的一片废墟,直到看到空无一人的长街尽头,一人缓缓走了过来,灰寂的眸子渐渐泛滥起明亮的笑意,也不顾一身的伤势,便拄着棍子朝着那人走了过去。

凤婧衣正在一边走一边看着包袱里的东西,以防自己再有什么没想到的,结果一抬头便看到已经走到自己面前的人。

“你……”

脚不是有伤,怎么倒自己走了。

由于走得太及,人险些摔倒,好在她快步上前扶住了,“还有伤,你走这么快干什么?”

“你去哪儿了?”夏侯彻急声问道。

“去找些吃的和伤药,你不是发烧了。”凤婧衣一边说着,一边在包袱里翻找着,可以用的药。

“那你不说一声?”夏侯彻吼道。

“你不是睡着。”凤婧衣看着他怪异的样子,颇是不能理解他一副气冲冲的样子是什么意思。

“那你不叫醒朕?”夏侯彻道。

凤婧衣没好气地倒出药丸,塞进他嘴里,没好气道,“吃药!”

夏侯彻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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