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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台娇,王的宠妃-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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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带着宫人快步走了。

高家和武安侯府那里费尽心思的煽动朝臣要陛下废后,还不是想把灵犀郡主扶上后位,莫说陛下与主子多年感情不会下那样的旨意,即便真有那么一天,谁又会去立这样一股势力背后的人为后。

说是请旨废后,可闹到如今的地步,跟胁迫又有什么两样。

一进暖阁,便听到里面传出阵阵咳嗽声,她连忙端着药赶了进去,“陛下,药好了。”

空青站在边上把了脉,道,“你本就大伤初愈,一直这样心有郁结,很难好。”

萧昱接过药碗一饮而尽,嘲弄地道,“看着外面那一个个,朕能心情好到哪里去。”

阿婧衣孤身离开凤凰台,至今音讯全无,外面这一个个又想尽了办法地要逼着她废后。

只是如今,朝中的事全都压在她一个人身上,况青也一直没有查到阿婧的行踪,他便是去找,也是不知该去往何方。

北汉这么些年一直追查着冥王教,不说有多深的了解,起码也是知道那是一个何等可怕的对手,北汉和大夏这些年交手也没占得什么好年,她和隐月楼即便找到了又能有多大的胜算。

空青收了药箱,扫了一眼堆了一桌子的折子,声音平淡地说道,“这些人闹成这样,无非是想换个皇后让自己或自己家族的前途更好点,可有时候人太贪心了也不见的是好事,不定鸡飞蛋打什么都捞不着了。”

萧昱闻言望了望他,道,“你倒是看得通透。”

“带头闹腾的也就那么几个,不废后就要辞官归隐,那就赏他一亩三分地,成全他好好安享晚年。”空青道。

这些本不是他插手的事,可继续这么下去,他的病人病情只会继续恶化,身为金花谷的弟子,这是决计不能容忍的事。

“崔英,把高太尉最近上奏的折子都找出来。”萧昱道。

崔英吩咐了宫人去拿,自己上前回道,“陛下,前日高大人在外面跪着病倒了,这两日在府内休养呢。”

萧昱一边提笔写着旨意,一边道:“这道圣旨,明日朝会之后,便到太尉府宣了吧。”

崔英站在边上,看着黄帛上落上的一字一句,担忧地问道,“高太尉毕竟为官数十年,又是太后娘娘的生父,皇上下这样的旨意,只怕会招人非议?”

“如今非议朕的还少了?不差这一桩?”萧昱说着,盖上了玺印交给他道,“他毕竟已经到了这把年纪了,这一病身体怕也不怎么好了,带上太医好好给他看看。”

原本,高家他也不想再多留的,如今是他们自己一再不肯退让,也怪不得他不念情面。

他若今日被他们逼着下了废后诏书,他日还不定被他们逼着下了退位诏书了,这样的风气决计不能助长。

“是。”崔英应声道。

“那些在丰都散播谣言的人,也都有人盯着的吗?”萧昱问道。

“一直让人看着呢。”崔英道。

萧昱点了点头,道,“明日朝会之时,将他们都给朕带进宫来。”

他们所说的是有真话,可却万万不该被人安排着说出这些话来。

“这……”崔英有些为难地望了望他,道,“宫外的人放进来,若是有不轨之徒,只怕不好收拾。”

“无碍。”萧昱微微摇头道。

崔英收起写好的圣旨,没有再多问什么,不过想来到了这一步,他也是不打算废后的。

他在这个时候想平息这场风波,想来也是不放心皇后娘娘那边,想要尽快安顿好朝事,出宫寻人去的吧。

他安排好了事情,带着宫人出了乾坤殿,看着雪地里还跪着的朝臣们,道,“各位大人,这天儿也怪冷的,都先出宫回府吧,省得再伤了身子,皇上了说了明个儿朝会,定给大家一个交待。”

跪了一地的大臣们听了,相互望了望,为首的武安侯追问道,“崔公公说的话,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的,侯爷和众位大人都先回府歇着吧,明日朝会总会有个结果的。”崔英道。

武安侯一起来,后面的人六才纷纷起来了,大约是跪得太久了,好些个都站不稳了。

“崔公公可知,陛下是什么意思?”武安侯询问道。

一直僵持了这么些天,陛下也没下任何旨意,今日突然说要交待了,他一时也摸不清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若是能知道一二,也好有个应对之策。

“这个陛下倒是没说,只说了让众位大人先出宫,明日朝会再议。”崔英道。

他要问的,他当然知道,可又怎么会跟他实话实说。

“那陛下这两日可是有什么异常举动?”武安侯继续追问道。

崔英不耐烦地叹了叹气,略一沉吟,说道,“只是收到皇后娘娘留下的一封信,近几日面色不怎么好的样子。”

“崔公公可知是什么信?”

“这哪是我能看的,不过大约不是什么好事。”崔英面色沉重地叹了叹气,道,“当年先帝本就反对立南唐长公主为太子妃的,陛下执意而为,如今……”

武安侯听了,不由思量了一番,待再要追问一抬头崔英已经带着宫人离去了。

原本跪在乾坤殿外的朝臣们,也都纷纷散去了,崔英到了殿门口回头望了望,唇角掠过一丝冷笑。

武安侯只怕是以为陛下会下旨废后,明日可就有的热闹了。

乾坤殿一夜灯火明亮,等着朝会时辰的到来,宫外各个官员的府里亦是没几个安眠的,都暗自猜测着朝会之上,皇帝到底是要如何交待。

天色渐渐亮了,乾坤殿的宫人纷纷忙碌起来,今日的朝会是设在宫门广场,圣驾仪仗和护驾的侍卫都要早做安排,马虎不得。

萧昱早早地换上了朝服朝冠,坐在暖阁里静静等着,各部的官员也都陆续入了宫,在宫门处的广场等着,就连闻讯的城中百姓也都纷纷聚集到了广场,等着看新皇帝如何处置给自己戴了绿帽子的新皇后。

朝阳初升,乾坤殿外的广场上朝臣们已经分列而立,周围放进来的一部分城中百姓也聚集在宫门口,随着圣驾从乾坤殿出来,纷纷跪拜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排山倒海,回荡在乾坤殿的上空。

萧昱淡淡地扫了一眼,微微抬了抬手,边上的崔英高声宣道,“众臣平身。”

众臣纷纷起身,望向已经数日不曾露面的北汉王,等着他交待关于废后之事。

萧昱以拳抵着唇咳了一阵,拒绝了崔英等人搀扶入坐,漫步在长毯上走着,行至中间方才开口,“今日的朝会是要议什么,相信各位都比朕还清楚。”

周围一片肃静,静静地等着他的话。

“今日的朝会是要议废后之事,至于为何废黜皇后,你们也比朕清楚。”萧昱说着,冷冷地扫了一眼,道,“对,皇后是曾经在大夏宫里待了三年,朕都知道,可是朕还是娶了她。”

武安侯和高太后相互望了望,似是感觉到有些不妙。

“在朕立为北汉储君之前,朕十年生活在南唐,后来她做了南唐长公主,朕做了南唐大将军,原本一切都很好。”萧昱忆起自己离开南唐的那一年,眉眼间满是沉重,“那一年,大夏发兵南唐,十万大军兵临玉霞关,也是在那个时候就在这宫里,朕的父皇也陷入困境,危在旦夕,朕草草安顿了玉霞关的事赶回了丰都救驾,可朕救下了父皇,南唐因为朕的擅离职守亡了国,那个时候她以为朕死了,她到大夏是为了复国,是为了给朕报仇,可她直到大业将成才知道朕并没有死,这个时候她已经在大夏皇帝身边成了最受宠的皇妃。”

没有人料到,一国之君竟然会将这等的事,当着这么多人的亲口说出来,没有人敢出声,都只是静静地听着。

“三年,她用了三年夺回了现在的南唐,这样的事放在你们任何一个人身上,你们谁能做到得到?”

“那么,皇后娘娘生下的孩子是大夏皇帝的孩子,也是真事?”一名官员出声问道。

萧昱痛苦地阖目,咬牙切齿道,“是,是真的,可那个时候,她若不生下那个孩子,她这一辈子也不可能再有为朕生育子嗣的能力。”

“陛下,皇后娘娘为国为民确实令人敬佩,可她与大夏的瓜葛要成为北汉国母,母仪天下,到底有些不合适。”高太尉上前出声道。

“她不合适?”萧昱望向说话的人,目光沉冷而锐利,“当年朕流落南唐的时候,没有她,朕也活不到现在,南唐亡国之事也是朕负了她的信任,因为北汉,因为朕的父亲,朕在大敌当年之前,丢下了她。”

“可是,事情到了如此地步,皇后娘娘继续在位,只会累及陛下声名。”武安侯道。

看来,皇帝是铁了心不肯废后了。

“声名也不过是身外之物,朕若是顾及,当初就不会与她成婚。”萧昱抬手抵着唇,咳了一阵说道,“你们也都知道,朕先前大病了一场,朕不是重病,朕是中了奇毒。”

“这……”一时间,众人惊震,纷纷出声议论开来。

萧昱抬了抬手,周围的声音沉寂下去,他方才道,“前些日,就在皇后刚刚为朕寻到解药回宫之时,丰都城里就传出了关于皇后的种种谣言,朕身上的毒已经解了一半,但若寻不回解药,朕便还只有半年寿命,此事太医院都可以做证。”

霎时间,朝臣们都个个惊惶起来,哪还顾得上什么废后之事。

“就在你们天天跪在乾坤殿下请求朕废黜皇后之时,她现在还冒着风雪奔波在外为朕寻找救命的解药,可是在这样的时候,你们一个个求着朕,逼着朕,要朕废了她!”他沉声说完便忍不住阵阵咳嗽,崔英连忙带着人上去搀扶。

半晌,他才平息了下来,只是面色比之方才更加苍白了几分。

“你们要朕给你们交待,朕就在这里告诉你,朕不会废后,就算你们再有人跪死在这里,就算你们一个个都在背后指着朕的脊梁骨嘲笑朕,朕也不可能废了他。”萧昱说着,声音沉重而响亮地道,“朕是北汉的皇帝,可朕更是个人,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那等无情无义之事,朕做不出来,也不会做。”

他说罢,人便有些站不稳了,崔英连忙带了人扶住催促道,“快扶陛下回去!”

一场朝会,在北汉王的病发中结束,事后竟查出,那些在丰都城说皇后私生子之事的人,都是收了人好处故意而为。

再者因着北汉王中毒之事,朝野民间也开始人心惶惶,废后的风波便也渐渐平息了下去。

☆、一生一次一心动18

自离开凤凰台,凤婧衣按照青湮等人传回的线索一路向北,因为担心会被冥王教的人盯上,所以都是到了一个地方,寻到她们所留下的暗号才会知道下一步要去的地方。

虽然从丰都出来之时有被人盯上,好在一路小心谨慎甩掉了,辗转到了北汉与北狄国的边境。

北狄国是处于大夏和北汉更北方的游牧民族,民风彪悍。

之前接到的消息说,星辰和沐烟会来这里跟她碰面,可是她已经到了一天一夜,也并未见到她们的人,而这边境之地混乱,北狄人劫掠杀人之事简直比比皆是,且也得到消息说北狄也与冥王教勾结一气,她现在孤身一人又有要事在身不能惹下麻烦,只得小心行踪藏身在城中继续等着。

因着怕被人查到行踪,所以一路都是住在隐月楼提前安排的民居,这一次所住的周家是靠放牧为生的,家里有个两岁的小姑娘叫月牙儿,性子跟瑞瑞一样的活泼可爱,即便家里住进了她这样的生人,她也很快跟她熟络了起来畛。

只是,她看着她,总不免想起已经送到了盛京的瑞瑞,他在那里可有听话,可有乖乖吃饭,好好睡觉,越想就越是心酸难舍。

午后,她正准备去镇上看看有没有星辰她们的消息,月牙儿就跑到了她房里来,“凤姑姑,给你这个。”

凤婧衣蹲下身,接过小姑娘递来的半块饼,“哪来的?钫”

“小姑姑悄悄给我的喜饼。”小姑娘咬了一口,笑得眉眼弯弯,煞是可爱。

凤婧衣笑了笑,周家的小女儿周秀明天要出嫁,这两日家里上下都在忙着准备。

“你要出去吗?”月牙儿看了看她问道。

“嗯。”凤婧衣微笑点头。

“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爹娘还有爷爷他们都忙着,都没有人跟我玩。”小姑娘说着,噘着嘴哼道。

凤婧衣想了想,道,“好吧。”

原本就是打算去打探一下消息,顺便给周家置办份贺礼的,虽然萍水相逢,但这几日周家也算对她照顾。

她牵着她出去,给周家人打了招呼方才出门,小姑娘牵着她的手蹦蹦跳跳的走着,好不欢乐的样子。

“凤姑姑来这里做什么的?”

“找东西。”她笑着说道。

“你要找什么,月牙儿最喜欢找东西,我帮你找。”小姑娘扬着笑脸问道。

凤婧衣笑了笑,说道,“是月牙儿找不到的东西。”

“我们可以让爷爷,爹爹娘亲,还有小姑姑小姑父一起找。”月牙儿小脸满是认真地说道。

凤婧衣指了指前面的店铺,扯开话题道,“走吧,我们给你小姑姑挑件礼物回去。”

小孩子到底心思单纯,一看琳琅满目的东西就不再追问了,挑来挑去挑了一件玉镯子,不算特别出挑名贵,但是送礼也正合适。

周家不算富贵之家,她送太贵重也不太合适,挑了个一般人家女子会戴的买了下来。

两人买完了东西,她牵着月牙儿到与星辰她们碰头的地方附近等了两个时辰也没等到人,眼见天色不早了,便带着她先回了周家。

第二天是出嫁的日子,今日周家就已经摆了筵席,街坊邻居也都过来吃酒了。

因着人太多不便露面,她过去将东西留在了周秀房便回了自己房里休息,好在她住的地方比较僻静,倒也没有那么吵闹。

一个人躺在床上摩挲着熙熙的长命锁片不由闭上了眼睛,与星辰她们会合了要先去见淳于越,空青只给了她萧昱一段时间的脉像和症状,还拿不准另一半毒是何毒,让她带给淳于越看了才有定论。

如果这毒是傅锦凰让人下的,空青说只要找到了毒,金花谷就能找到解药,只是如今她一走数日,也不知丰都那边是何情形。

虽然她也不想不辞而别,但以萧昱的性子,她若是实话实说了,他势必不会放她一个人上路,加之朝中上下又闹着那样的事,她更不好入宫去见他了。

如今瑞瑞已经安全送到了盛京,南唐也有了凤景,只要寻回解药解了萧昱身上另一半的毒,她能做的事便也都尽力做了。

唯一遗憾的便是两个孩子,一个她未能保护好失去了性命,一个她生下了他却不能让她在一个完整的家庭成长。

不过她相信,夏侯彻应该会是一个好的父亲,瑞瑞在她身边,总好过跟着她在北汉受尽指责和白眼。

只是不知从何时起,外面原本喜庆的热闹声沉寂了下去,传来的却是孩子的哭叫的声音,好像是月牙儿的声音。

天生对于危险的直觉告诉她,这不是什么好事,从床上翻身坐起,拿起了随身的短刀悄悄打开了房门前往前院查看究竟。

可是,过去的时候,原本喜气洋洋的筵席不知何闯来了一帮子北狄人,一个个骑着高头大马,打着火把围在周家附近,有冲进去的人将周家的聘礼和嫁妆都给抢去了,周老爹去阻拦却被人一脚踢开了。

“爹!”

“爷爷!”

周秀和月牙儿跑过去搀扶,带着人闯进来的人彪形大汉却一把抓住了周秀,“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周家还有你这个标致的女儿。”

“你放开我妹妹!”月牙儿的父亲冲上前去,却又哪是那一帮武夫的对手,不过两招便被人拧断了手,痛得一阵惨叫。

前来周家吃席的人个个都缩院子角落里,想要走却又碍于门口守着的一帮子人,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那彪形大汉拖着周秀就往外走,周秀又是咬他,又是哭叫,却也逃脱不得。

凤婧衣站在暗处紧握着手中的短剑,却又碍于院中有太多的人,即便她明里动起手来,也不一定能在这些人手里取胜,更有胜者还会累及院子里的无辜之人。

“爹,大哥,救我!救我!”周秀哭叫着求救道。

月牙儿的爹和周老爹冲出门想要救人,却还是被人给打伤了,月牙儿和她娘扶住两人,看着带着周秀策马而去的一行人,哭着叫道,“小姑姑,小姑姑……”

北狄人一走,前来吃席的宾客也都陆续走了,一个时辰前还喜气洋洋的周家,一下冷清了下来。

凤婧衣从暗处现身,上前扶住周老爹坐下,帮着给月牙儿他爹接上了手骨,两个人却冲进柴房提着柴刀又要出去救人。

她疾步上前去拦了下来,“你们两个人再去,也不是对手,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让嫂子和月牙儿怎么办?”

“秀儿被他们掳去了,明天她就要嫁人了,这若是有了事,可让她怎么活,让我们老周家怎么活……”周老爹痛苦含恨地道。

凤婧衣抿了抿唇,望了望惊惶失措的一家人,道,“你们赶紧收拾东西,我去帮你们救人回来,秀姑娘一回来,即刻起程离开这里,走得越远越好。”

“你……你能救秀儿回来?”周老爹紧张地问道。

“我尽力而为,你们快收拾东西,我带她一回来就赶紧走,往丰都的方向走,他们再怎么样也不敢到北汉内地去找你们。”凤婧衣交待完,拿起周家的弓驽和箭囊快步出了门,朝着那伙人离开的方向而去。

按理说,现在这样的时候,她不该插手这些闲事,可是事情在她眼前发生了,她怎么能真的不管不顾。

一个姑娘家在出嫁的前一天出了这样的事,即便还能活着,这一辈子也就毁了。

她一个人要从二十多个人手里救人,虽不说是高手,但也都是身怀武艺之人,硬碰硬肯定是不行的,只能追上他们伺机偷袭。

但是,这里也是北狄的边境,若是让他们回了部落,她就更难下手了,所以留给她的时间不多,而且这周围都多平原,她想偷袭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夜色中尽是一群人得意的狂笑声,还有周秀惊恐的哭叫声,镇上的人因为北狄人的出现,都已经个个紧闭门户,安静得像一座无人的死城。

她眼看着一行人要出镇子了,纵身跃下了房顶快速搭箭拉弓射杀了为首的三个人。

“什么人!”抓着周秀的彪形大汗,愤怒地勒马四下张望。

凤婧衣伏在房顶上,手悄然从箭囊取出箭矢,看着下方一行人中也有人取了弓箭迅速先一步出手将对方射杀。

“在那里!”有人看清楚出箭的方向,扬手一指房顶上叫道。

其余几人一听,一拔刀从马背上一跃而起上了房顶,凤婧衣早料到对方会如此,快如闪电地出手,手起刀落将追上来的三人毙命。

下方的人看到自己人吃了亏,又有几个人纵身一跃而起,准备上房顶与她交手,她迅速搭箭拉弓,不待对方靠近便已出箭,三个人还在半空便中箭坠了下去,剩下两人上了房顶挥刀便砍了过来,她身形灵敏地闪避到其身后,反手一刀划破了对方脖劲将其毙命,最后一个人怒吼着狂挥着手中大刀冲了过来……

她足尖一点身轻如燕的后退,绑在手碗上的袖箭机关一动,一枚短箭直射入对方眉心,公子准备的这些东西,还真是好用至极。

“阁下到底是什么人?”对方叽里咕噜说着北狄语。

她对异族语言虽不算精通,但也不这是懂些的,以他们的话回了句,“取你命的人!”

说罢,纵身从房顶上一跃而下。

虽然已经杀了十来个,但还有十几个,自己所带的箭矢已经用光了,现下也只能近身交手,她一向是以灵巧迅捷取胜,但一下子要应对这么多个,难免有些吃力,而且其中也不乏有身手过人的高手。

带头的那彪开大汉眼看着自己人在她手上连连丢了性命,将周秀扔给旁边一人,一拔刀便准备亲自动手了,凤婧衣以剑相抵却被强大的力道逼得后退数步,眼看着周围的人也欲趁机从后背偷袭,顿时心下一沉,暗叫不好。

这个时候她若收剑对付后面的人,前面这一个就会趁机一刀取了她性命,可若她不去挡,这么多人围攻而上,自己怕也难逃一死。

然而,最先攻近前来的一人,刀锋都快落到她的后背被突如其来的薄如柳叶暗器给射在了喉间,顷刻之间倒了下去。

星辰迅如光影地掠近到了她身旁,“没事吧?”

她本是寻到周家跟她会合的,哪知道一到那里只看到片混乱,周家的人说她出来救人了,她就赶紧赶了过来。

这还好是赶上了,不然可就真要出了大事。

“这三个我的,那边的交给你了。”凤婧衣朝她斜了一眼道。

星辰以轻巧见长,若遇上这边三个这样的对手,难免是有些吃力的,但要对付那边的那几个却是绰绰有余的。

两两联手,一个时辰终于将一伙悉数解决了干净。

“你先送她回去吧,我把这里处理干净了去找你。”星辰扫着一地尸首道。

这里毕竟是在北狄边境,那边部落里的人要是知道二十多个人在这里被杀了,不定会来更多的人到镇上寻仇,还是先把这些尸首处理了再说。

“好。”凤婧衣扶着周秀起来先回了周家。

周老爹几人一看到她们回来,连忙迎了出来,一家伙感激地跪了下来,“凤姑娘,您真是老周家的救命恩人了。”

凤婧衣将几人扶了起来,道,“东西收拾好了就赶紧上路,这里你们是不能再住了。”

“好,我们已经收拾好了,马上就走。”周老爹扶着哭泣不已的女儿说道。

“我想,秀姑娘的那件婚事最好也退了,即便你再嫁过去了,今日出了这样的事,他们要去那里找到你,也是易如反掌的。”凤婧衣道。

周秀要嫁的人家,就在隔壁的镇子,离这里也不过十几里路,北狄人要找过去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可是……明日一早他们都要过来迎亲了。”

“当务之急,还是身家性命重要,我一会儿骑马过去替你们把事情说清楚就是,你们即刻上路走吧。”凤婧衣催促道。

男方家里若是知道周家招了这样的事,只怕是躲还来不及的,又岂会再与周家结亲了。

“那就有劳凤姑娘了。”周老爹千恩万谢道。

“好了,快走吧。”凤婧衣道。

周秀扶着老人上了马车,月牙儿哭着站在边上,道,“凤姑姑,你还会去看月牙儿吗?”

“等姑姑办完事,再去看你们,快跟你娘走吧。”凤婧衣说着,将她抱着放上了马车。

她看着马车在夜色中渐行渐远,方才暗自松了口气,如今人虽然是救了,只怕还是惹来了更大的麻烦。

北狄那边一下失踪了二十多个人,只怕用不了两天就会找到这里来,若是找不到凶手,恐怕整个镇子上的人都要遭殃了,可她一时之间也不可能让全镇上的人都逃走。

如今看来,也只有去找边境的北汉守军,看能不能抵挡住北狄来寻仇,可是这样一来,萧昱便也就知道了她在这里。

可眼下,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若是她不救人也许遭殃的是周氏一家,可她救了人也会给镇子上所有人都惹来麻烦……

————

皇桑,你女人又惹麻烦了。

(这样英雄救美的时候,最适合你登场了,有木有?)

☆、一生一次一心动19

夜色沉沉,北风呼啸,凤婧衣都能闻出自己一身的血腥味儿。

她看着周家人离开,连忙折了回去跟星辰一起处理尸首,打扫街道上的血迹,等两个人忙活完了再回到空无一人的周家,天已经亮了。

“一下死了这么多人,北狄部落不会善罢干休的。”星辰望了望她,出声提醒道。

以前也有北狄人骚扰北汉和大夏边境的居民,但不敢那么明目张胆,顶多也就是劫些财物罢了,但如今暗中与冥王教勾结一气了,行事就愈发狂妄不知收敛。

“事已至此,也只能且行且看了。”凤婧衣无奈笑了笑叹道。

她当然知道,自己不该插手这样的麻烦,可是周家的人就在她眼前出了事,她又如何能当作没看见。

“可现在就算是北汉边境的兵马,没有圣旨,你去了怕也难以调动的,更何况……”星辰说着,欲言又止。

她要让军营的人出兵保护镇子上的居民,必然是要动用皇后的身份,可是如今北汉废后之事闹得沸沸扬扬,天下皆知,即便她以皇后身份下懿旨,只怕军中也是无人肯听的。

就算退一万步讲,军营的人愿意出兵,她们对付了北狄部落,不就打草惊蛇也惊动了冥王教,告诉他们,她们已经准备对付他们了。

这让他们以后要做的事,也就愈加艰难了。

“是我冲动行事,给你们添了麻烦了。”凤婧衣叹了叹气道。

星辰所顾忌的,又何尝不是她所顾忌的,也正因为如此,她到现在也没有拿定主意,要不要去军营求助。

可若是不去,仅凭她们两个人,也根本不可能抵挡北狄部落的大军啊。

“这也怪不得你,谁又想到周家会出这样的事。”星辰道。

让她住在周家也是她安排的,她本就是心软之人,看到这样的事在眼皮底下发生,哪里能视而不见。

反正现在人已经杀了,再追究下去也是无用,还是该谋算以后才是正事。

“青湮和公子宸她们现在在哪里?”凤婧衣问道。

星辰闻言叹了叹气,沉默了一阵方才说道,“我来跟你碰头来晚了,也正是因为那边有事耽误了,公子宸不见了,青湮和师尊跟人交上手受了伤,现在在隐秘的地方养伤。”

“受伤了?”凤婧衣拧眉问道。

青湮在隐月楼这么多年,江湖上能出手伤了她的人也是寥寥可数,更何况还是她和白笑离两个人联手,竟然有人能将她们师徒两人重伤,看来对手远比她所想象的还要可怕。

“是的,公子宸现在也没有消息,不知是生是死,淳于越在照顾着师傅和师尊那边,我安顿好他们才过来找你的。”星辰面色沉重地说道。

“交手的是什么人?”凤婧衣追问道。

星辰抬眸望向她,沉声道,“冥衣和七杀。”

她们一直小心隐藏行踪,没想到还是被人偷袭了,而现在她们在这阵上又闹出这样的事,若是凤婧衣也暴露了行踪,又哪里是那些人的对手。

“是他们。”凤婧衣拧眉叹息道。

冥王教的两大护法联手,也难怪白笑离都挡不住了,可是这样的讯息也让她知道,自己要对付的敌,要想找到萧昱的解药,无疑是难如登天了。

不过有淳于越在,想来她们两人的伤势,应该不会伤及性命了。

“师尊离开青城山,本就是要避开这些人的,如果她连都无法与他们交手取胜,就算是咱们隐月楼倾尽全力,想来也难以对付了冥王教。”星辰说着,认真地望着她道,“所以师尊让我带给你一句话,不要去送死。”

凤婧衣沉默了下去,她当然也知道对手的难以对付,可是现在萧昱所中之毒,只有从冥王教才能寻到解药。

而且,就算她想罢手,傅锦凰也会千方百计地要置她于死地。

冥王教的势力在一天一天地状大,已然联络了大夏,北汉,南唐以外的小国和部落一起,其野心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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