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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台娇,王的宠妃-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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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候彻侧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便举步前往暖阁的方向,她默然跟在后面,进了门便直接问道,“现在可以把东西给我了吗?”

“好啊,你留在这里,朕就让人把解药送到丰都去。”夏候彻道。

“夏候彻,你不要强人所难。”

夏候彻解下身上的皮裘,背对而立站在炭火盆前取暖,“你是要回去看着他死,还是留在这里让他话,你自己看着办?”

只要他一日不给她解药,她就一日不会走,不是吗?

凤婧衣痛苦地望着几步之外的背影,哽咽着说道,“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就在数天之前,若不是他我又差一点失去了我另一个儿子,夏候彻,你是非要我身边的人都死绝了吗?”

夏候彻背影一震,提起那个孩子,那个在岳州死在他手里的孩子,他顿觉深深的无力。

许久之后,出声道,“你在恨我?”

“很小的时候我恨我的父亲将母妃和我们弃之不顾,母妃死的时候我恨靳家,南唐亡国的时候我恨你和大夏,凤景差点毒发死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恨你,我的孩子在我面前死掉的时候我也恨你,可是人一辈子那么短,我不想全都用来仇恨和算计,我只想清清净净过几年安稳的日子,没有国仇家恨,没有明里暗里要防备算计的人,如此而已。”她声音哽咽而颤抖,望着他的背影道,“所以,我不恨你了。”

夏候彻闻言转身,望着她满是泪光的眼睛……

“我不恨你,但我也不可能爱你,不可能去爱一个敌国皇帝,一个害死我孩子的凶手。”她说罢,泪已夺眶而下。

南唐长公主,北汉皇后,哪一个她都不可能去爱上大夏的皇帝。

夏候彻一步一步走近,站在她的面前,“那你告诉朕,你现在在哭什么?”

凤婧衣别开头,擦去脸上的泪痕,道,“我没有多少时间了,我再不拿到解药回去,他就会死……”

“你就那么想他活?”他问道。

他曾想过,也许没有萧昱的话,他们不会是这个样子。

只要那还个人还活着一天,她就永远无法回到他的身边。

“对,便是以我之命换他一命,我也要他活。”她凝视着他,坚定地说道。

“倘若,今天中毒垂死的人也有朕,这一颗解药,你要救朕?还是救他?”夏候彻沉声逼问道。

那个人就比她性命还重要吗?

他嫉萧昱,却又该死地羡慕她,羡慕他那么早就遇见了她,羡慕他得她心心念念地牵挂。

而他费心思,怎么争,也争不来她一丝眷顾。

“救他。”她没有丝毫犹豫的回答道。

这是一个假设的问题,即便真有那一天,她也会救那个,因为这条命是她欠他的,是他们的儿子欠他的。

若他会死,她会与他黄泉相见,在那个没有仇恨,没有牵绊,没有三国之争的世界告诉他,她爱他。

虽然没有他爱她那么深,可是她真的爱他,真的想他。

可是,人生在世,不是所有的事都可以不管不顾,随心而为。

☆、一生一次一心动7

一番争执之后,两人再没有说话,僵持着对坐了整整一夜。

孙平和宫人一直候在外面,直到天亮了才到门口提醒道,“皇上,早朝的时辰快到了。”

夏候彻薄唇微抿,起身去更换朝服,而后带着宫人前往皇极正殿早朝,甚至都没有派人留下看守她。

她敢跟他到了这里,没拿到东西就是让她走,她也不会走。

夏候彻带着宫人离开,偌大的暖阁里便只剩下她一个人,一直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下来,以手支着阵阵发疼的额头,一路冒着风雪赶路,这两日也未合过眼,实在疲惫不堪瞑。

她就是知道他会是这个样子,所以才没找他要,反而辗转去找了原泓,却不想还是败露了行踪。

可是事到如今,她又该怎样才能拿到解药回去才好。

她疲惫地敛目,头却越来越重,铺天盖地的倦意袭来,直接就趴在桌上睡着了璋。

夏候彻虽吃定了她空手而归,但在朝上却还是不放心,一下早朝没有如往常一样去书房,直接便来了暖阁,算算时间也到用早膳的时辰了。

哪知,一进门就到人趴在桌上睡着了,放轻了脚步到了桌边,睡觉的人却连做梦都紧拧着眉头,满是化不开的愁绪。

可仔细一瞧才发现,面色有些异样的潮红,不由伸手探了探她额头,温度有些烫手。

“好像是着了风寒发烧了。”孙平在边上低着声音说道。

“去请太医……”夏候彻说着,转念一想宫里的太医大多都是认得她的,让他们过来免不得会走露风声让前朝知道,于是道,“你出宫找个医术好的信得住的大夫进宫来。”

“是。”孙平低声应了,便赶紧离开换了身便服出宫去。

夏候彻解了她身上的斗蓬,小心翼翼将人抱回了榻上放着,许是近些日赶路太过疲惫,一向睡眠浅的她,竟然都没有惊醒过来。

他给人盖好被子,便沉默地坐在了边上痴痴地看着沉睡的人,喃喃低语道,“朕到底要怎样做,你才肯回头看我,只要你说得出,便是刀山东火海,朕也愿不惜一切去争一回。”

床上的人沉沉地睡着,并不曾听到他的话。

“可是你太绝情了,一丝机会都不肯给朕,但凡有别的办法留下,朕也不愿这样逼迫于你。”他幽幽地说着,眸光温柔如醉。

也许,在她眼中,他永远都是个恶人,他害得她家破人亡,害死了她的儿子,可是要他眼睁睁地看着她与别人长相厮守,他日日心如刀割。

他也一次又一次努力过要忘掉关于她的一切,可是他做不到。

所以他只能认了,自己是真的爱上了一个不该爱上的女人,一个从来不曾爱过他的女人。

他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自言自语道,“凤婧衣,如果朕早知道朕会像现在这么爱你,一定会早早找到你,不会给你任何机会去遇见别的男人,那样的话……你的心里,你的眼里便只有朕。”

他坐在那里,时不时自言自语说着话,直到孙平回来在门外低声禀报道,“皇上,大夫找来了。”

夏候彻敛目深深呼吸,敛去脸上的怅然,恢复成平日的冷峻威严,淡声道,“进来吧。”

孙平拉着大夫进来,铺了帕子在凤婧衣手腕上,道,“快给病人诊脉吧。”

大夫低着头,始终不敢去起身站在榻边的夏候彻,他在盛京城中虽然也算小有名气,可哪里入过宫里来给人瞧病,且还是圣驾面前。

于是,原本一向得心应手的医术,这时候也就不得不一再的谨慎,几番确认了病人的脉象,跪在地上回话道,“病人是受了风寒,加之最近太过疲惫才会如此,让她好好休息一下,服些药便无大碍。”

夏候彻默然点了点头,沉声道,“今日入宫之事,出了承天门不管任何人问起,你一个字也不得多说,否则你的医馆上下会知道是什么后果。”

“是,是,草民一定守口如瓶,决不吐露半个字。”大夫冷汗直冒地磕头回道。

偌大个大夏,他若是违抗圣旨了,一家老小哪里还有活路。

孙平带了人出去开方子,然后打赏了银两,又亲自从后宫的偏门将人送出去,且一再叮嘱了不许出去乱说话。

回到皇极殿,看见还坐在榻边守着的人不由暗自叹了叹气。

那个人到了宫里,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皇上却是明显比以前好转了些,可若是北汉皇后被留在皇级殿的事传出去,前朝必是一番风雨,御史台也免不得一番口诛笔伐说他是昏君了。

大夏与南唐也好,与北汉也罢,都是积了几百年的仇怨了,这天下间最不该有交集的两个人,若是有了仇恨以外的东西,只会让天下万民所不耻。

他刚刚回到皇极殿,便见从承天门进来的当朝丞相原泓。

“孙公公,皇上呢?”

“在里面,原大人有事的话,奴才进去禀报一声。”孙平说道。

虽然原丞相平日里出入皇极殿一向随意,可现在里面那么个情况,他这么冲进去,势必会触怒龙颜。

“行,去吧去吧。”原泓道。

孙平连忙进了暖阁去,在门外低着声音道,“皇上,原丞相有事求见。”

夏候彻头也未回,下令道,“让他回丞相府待着,没朕传召,不准踏进承天门一步。”

上一次在榆城,就是他帮着她跑了,这一次他还能让他再来添乱了。

孙平怔了怔,还是出去如实转告了原泓。

“什么,嘿,还真跟我摆起皇帝架子了,信不信爷我辞官不干了。”原泓不服气地叫嚣道。

孙平没有说话,只是默然站在一旁听着他发牢***,等着他自己走人离宫。

原泓唠唠叨叨了一阵,望了望暖阁的殿门,问道,“昨晚发生什么事了?”

孙平想了想,回道,“好似是吵了一架,今个儿一早凤姑娘病了,这会还没醒呢。”

现在这情势,他不可能像以前一样称皇后,更不可能一口一个北汉皇后娘娘,只得折中称之为凤姑娘。

“病了?”原泓皱眉道。

“大夫说是最近没休息又受了风寒才会病倒,应该没什么大碍。”孙平回道。

“那……他到底准备怎么办?”他现在见不到人,只能从孙平这里打听消息。

“皇上的心思,奴才难能知道,这会儿人没醒,他在里面看着呢。”孙平道。

原泓在外面来来回回地走着,火大地道,“他不是真脑子坏掉了想把人留在宫里吧……”

“原大人,你还是先回府去吧。”孙平劝道。

原泓一抱臂稳稳站在外面,道,“我不走,有些话不说了,我是不会走的。”

孙平叹了叹气,见劝不下便道,“那原大人自便吧,奴才告辞了。”

原泓站在外面不肯走,可是这风口上,站了不多一会儿就开始冻得直哆嗦。

暖阁内,夏候彻不愿去书房,便让孙平等人将折子都搬过来批,听到孙平禀报外面的人还没走,也没有出声理会。

凤婧衣昏昏沉沉地睡到了天黑,睁开睁看着房顶顿一震,倏地一下坐起了身,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然已经躺到了榻上。

“醒了?”夏候彻搁下手中的折子,抬头问道。

凤婧衣一语不发下了榻穿好鞋袜,规规矩矩地坐到了桌边。

“你生病了。”夏候彻起身,坐到她对面说道。

“多谢夏皇关心,本宫已经无碍。”她言语举止,皆保持着应有的分寸。

夏候彻吩咐孙平传了膳食过来,道,“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先用膳。”

凤婧衣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拒绝用膳,她要想拿到东西回去,就必须有足够的体力与他周/旋。

可是,一天又过去了,留给她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

她沉默吃饱了饭,搁下碗筷望向对面的人,“夏候彻,我再留在这里,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这其中道理不必我说你也懂。”

“好事也好,坏事也罢,那也是朕的事。”夏候彻冷然道。

凤婧衣疲惫地叹了叹气,想不出该要怎么与他谈判。

他想要什么她很清楚,那是她给不起的。

“不是说便是舍了性命也要救她,现在不过要你留在这里,就可以让他活一命,你却不肯了?”夏候彻道。

凤婧衣声音有些沙哑颤抖,“你非要……如此逼我吗?”

“那你呢,你就非要回那个地方,北汉就那么好吗?”夏候彻忿然道。

“对,那个地方就那么好,起码那里没有人逼我做不愿做的事,起码那个地方不是我的牢笼……”

夏候彻起身离开,不想自己再与她争执下去,哪知一出了暖阁便看到寒风里瑟瑟发抖的原泓。

“你可是舍得出来了?”原泓一边抖,一边走道。

“你还不走?”夏候彻剑眉一横道。

原泓打量着他的神色,“怎样,又吵起来了,又气得不轻吧!”

这世上,也只有凤婧衣那女人有本事,把他气成这副德行。

“找地方喝点去,一醉解千愁。”原泓道。

夏候彻烦燥地叹了叹气,一语不发地走在了前面,去了就近的西园。

原泓赶紧去酒窖搬了两坛酒,给他倒了一碗,自己倒了一碗方才坐下,“难不成,你还真打算把她关在宫里一辈子?”

“朕没有关她,是她自己不走。”夏候彻沉声道。

“好,是她自己不走,可是这样你能留她多久?”原泓抿了口酒,认真地望向他说道,“十天,二十天,若是北汉那个人死了,她只会恨你一辈子。”

夏候彻眉眼一沉,冷冷地瞪着他,“你这是准备投靠北汉去?这么为北汉说话?”

“我是就事论事,她与萧昱相识比你早比你久,你认不认?”原泓道。

夏候彻沉默。

“她在意萧昱胜过你,你认不认?”

夏候彻无言以对。

“你真以为萧昱死了,她就是你的了?一个活人也许你还争得过,可若对一个死人,一个因他而死的人,便是你再争一辈子,她也会恨你,难道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原泓反问道。

夏候彻不知道,他却是清楚的,萧昱这次是因为那孩子才会中毒,若是她拿不回解药回去救人,她这一辈子也无法原谅自己,无法原谅他。

夏候彻端起酒一饮而尽,一向清明的眼睛茫然一片,“那你要朕怎么办?放他们回去相亲相爱,朕连看她一眼,都看不到?”

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原泓给他倒了酒,叹了叹气道,“感情的事,强求不来的,她已经死了一个儿子,若是萧昱再有三长两短,她焉能不恨你?”

“她恨朕的还少吗?何在乎多这一桩?”夏候彻端起酒饮尽,嘲弄冷笑道。

原泓烦燥地挠了挠额头,说道,“其实,她对你也并非到绝情绝义的地步,可你再这样下去,就真的连最后一点情份都断了。”

别的话怎么劝,他也听不进,能听进的也只有关于她的了。

“情份?”夏候彻冷嘲一笑哼道。

原泓想了想,说道,“起码,当年为了救你,她真的有去找那颗解药,而且在当时她还从金花谷带回一颗毒药,自然是给你准备的,以她当时在你身边的条件,要下毒杀你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她自始至终也没有下毒,如今那颗毒药被有心之人盗了去,炼制成奇毒险些毒害了他第二个儿子,不过阴差阳错中毒的是萧昱……”

夏候彻怔怔地听着,还是有些相信他所说的一切。

“那个孩子的事已经无可挽回,若是这一次萧昱再死了,这仅有的一点情份就真的断干净了,你就真想让她恨你一辈子,让她也在自责和痛苦中过一辈子。”原泓语重心长地说道。

他现在防备甚深,他若是自己不愿放人,便是他们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拿到东西把人送出大夏去。

他知道他的软肋在那里,便只好找准了地方下手了。

夏候彻沉默地看着他,似是在思量着他的话,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原泓知道,自己的话开始动摇他的心了,于是接着说道,“你总说你喜欢她,可是你都没有真正了解过凤婧衣是什么样的人,她没有对你下手足可见是个心肠软的人,南唐,萧昱,还有那一帮子帮着她的人和你之间,两害相权取其轻,她自是向着那边了。”

夏候彻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他的话。

“如果你把她留在这里,行,你有本事留得住,但她即便在你身边在你眼前,也是处处与你敌对,可若你成全了她,便是她回去了,也永远欠你这份情。”原泓说道。

为了解除眼前的困境,他真是霍出去了。

当然,凤婧衣的情份远比他所说的要深厚,否则也不会生下那两个孩子,只是人生在世,总有该肩负的责任。

即便她现在不再执政南唐,但南唐的许多人还看着她这个南唐长公主,更何况如今她还是北汉皇后,以她行事的禀性又怎么会去背弃自己的亲人和萧昱而选择他。

所以,不管她心里有没有夏候彻,做那样的选择无可厚非。

谁会放着身边一个萧昱那样的不喜欢,去喜欢以前斗得你死我活的仇敌,不是谁跟他一样是个疯子。

☆、一生一次一心动8

北汉,盛京。

凤婧衣一走多日,萧昱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虽然朝中人不知是身中奇毒,但也不由开始纷纷猜测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自先帝驾崩之后,一直深居简出的太后也赶到了乾坤殿探望,萧昱只得打起精神来应付。

“陛下已经病成这个样子了,宫里就没几个人,皇后这个时候怎的也不在?”高太后不悦地道。

“皇后出宫去请神医了。”萧昱说道瞑。

虽然那日一觉醒来,得知她已经去了大夏之后心痛难当,可如今他只能选择等待和相信,相信她一定会回来。

只是一天一天过去了,依旧没有她回来的消息,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等到她回来的那一天了。

好不容易将高太后打发走了,他整个人都有些虚脱无力了璋。

崔英扶着人,劝道,“陛下还是先休息吧。”

萧昱无力地摇了摇头,道,“扶朕到书桌。”

他现在这样的身体状况,政务已经多有耽误,哪能一直休息下去。

崔英瞧着心疼,却还是扶他到了书案后坐下,服侍他批阅折子,只是现在他那身体状况实在让人忧心,批了不一会儿便又以拳抵唇咳嗽起来。

“陛下,奴才请空青过来。”崔英道。

萧昱摆了摆手,摇头道,“无碍,歇一会儿就好。”

她一天一天地不回来,他总忍不住去想,她是不是又见了那个人,他们现在又在做什么,又在说什么……

他知道她会回来,可是夏候彻那样的人又怎会让她去了又走。

只可恨,他现在这副样子,连去找她回来的力气都没有。

高太后带着人离开乾坤殿,对于皇后的去向却仍旧是满腹疑云,不知怎么的一直觉得这个南唐长公主神秘兮兮的让人看不透。

当年南唐亡国之后,她有到北汉来露过一面,之后又走了,那些年在什么地方,做什么事也没有人知道。

而且明明已经有了一个孩子,朝中提及立储君之时,萧昱却是一再推托,就让人觉得有些可疑。

摆驾回宫之时,远远看到一个孩子蹲在路边上玩耍,一想这宫中上下这般年纪大的孩子,只有养在坤宁殿的那个小皇子了。

高太后微一抬手示意仪仗止步,自己举步上前浅笑道,“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瑞瑞抬眼看了看她,说道,“找果果。”

高太后蹲下身,仔细打量着这个孩子,竟看不出一丝与萧昱的相似之处。

“你要去哪里找果果,婆婆带你去好不好?”

小家伙一听眼睛一下亮了,起身便真准备跟她,看护的宫人连忙跑了过来,将他抱起道,“瑞少爷,你怎么在这里?”

高太后闻言凤眸微眯,孩子的称呼怎么这么别扭。

“奴婢见过太后娘娘,孩子要用午膳了,奴婢告退。”宫人抱着瑞瑞,匆匆行了一礼便快步走开了。

皇后一再叮嘱不能把孩子带出去,哪知道她不过一转身没看住,他就自己跑出来了,这回去了可怎么向沁芳姑姑交待才好?

高太后缓缓站起身,看着匆匆抱着了开的人,不由沉沉了眉眼,侧头对边上的贴身宫人道,“你出宫去府里,让人悄悄去查一查南唐长公主前些年在哪里,还有这个孩子的事。”

“是。”宫人垂首回道。

“等等。”高太后叫住人,又交待道,“让人去找江湖人查,不要自己插手其中。”

毕竟,现在大夏的皇帝还是萧昱,若是高家的人去查被他知道了可就麻烦了,总要给自己留点后路,还是暗中请江湖上的人去查保险一点。

这个孩子,还有看顾这个孩子的宫人,都让人觉得奇奇怪怪的。

坤宁殿,沁芳准备好午膳一出来,殿内上下哪里还有孩子的踪迹,一时连忙急着寻找,远远看到宫人抱着孩子,快步上前,“怎么出去了?不是说过不许带孩子出去的吗?”

宫人一见她疾方厉色的样子,连忙回道,“就在门口,没走多远?”

沁芳接过孩子抱着,又问道,“出去可遇到什么人了?”

宫人一个哆嗦,有些不敢说话。

“说啊!”沁芳急声问道。

瑞瑞的身份尴尬,若是让有心之人知道了,现在主子不在宫里,陛下又重伤在身,可不能再出乱子了。

“没,没有,就在门口看了看就回来了。”宫人连忙回道。

这事若是说了实话,她的罪过可就真的大了。

沁芳这才松了口气,扫了一眼周围的宫人道,“以后都给我记清楚了,孩子若是出了坤宁殿的大门,有你们好受的。”

“是,沁芳姑姑。”宫人连忙问道。

他们都是太子殿下的亲信,虽然没有人说过这个孩子,但种种表现来看,只怕这个孩子的身世是有问题的,不敢让外面的人知道。

只是,不管有没有问题,也已经不是他们操心的事。

“饭饭,饭饭……”瑞瑞朝着沁芳叫道。

沁芳无奈笑了笑,抱着她回去用膳,只是一想到乾坤殿那边,不由暗自叹了叹气。

主子一走也好些天了,还不见回来,恐怕是真的在盛京遇上麻烦了。

可若再不尽快回来,乾坤殿那边可就真的撑不了多少天了。

大夏盛京,皇极殿。

夏候彻已经两天不曾露过面见他,她也没有出过暖阁,只是每天到了时辰,孙平会带着宫人送膳过来,菜色都是以前她吃的口味。

孙平又带着人来送了午膳,她想了想问道,“这几日,原大人有进宫来吗?”

她一直不出去,沐烟和原泓应该会想办法帮忙的,应该也会进宫里来了。

“前那日倒是来了的,带着皇上在西园喝酒喝得大醉,还是奴才差人把他送回府的。”孙平如实说道。

凤婧衣微微皱了皱眉,夏候彻这两日不露面,可是她即便去找了他,却也不知该怎样才能将解药从他那里要回来。

她能在这里一天一天地跟他耗,可是丰都那边,萧昱的身体状况怎么耗得起。

既要顾着瑞瑞那边,又要处理政事,他现在还能撑多久,她也不敢去想。

一想到这些,她再也没胃口用膳。

孙平自皇极殿伺候完圣驾午膳再过来时,桌上的饭菜还是一口未动。

“是饭菜不合口味?”

凤婧衣摇了摇头,道,“不是,没什么胃口,不必麻烦。”

孙平看她一脸愁绪,也没有再多问,带着宫人将已经凉透的饭菜撤了下去,回书房去。

“用完了?”夏候彻搁下碗筷问道。

孙平知道她问的是暖阁那边,于是回道,“一口没动,像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夏候彻薄唇紧抿,他承认原泓所说的并无道理,可是要他就这么放她回去,回到那个人身边,真的是太难了。

难道,他与她……就真的没有在一起的可能吗?

他只这样一天一天地跟她耗,耗到她真的沉不住气了,答应留在盛京,他再拿出那颗解药。

这样的无声对峙,对她是煎熬,对他又何尝不是。

他当然知道,自己要留下一个敌国王后将会掀起怎样的涛天风雨,可是他不怕,他相信他可以压得下去,他真的怕的是,无论他怎么期盼,冷硬如她却不肯给他一丝机会。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凤婧衣也一天一天地焦燥不安。

三天后,她终于无法再继续等下去,在孙平过来传膳的时候开了口。

“我要见他。”

孙平怔了怔,默然离开暖阁去了书房传话。

“皇上,她说要见你。”

正在批折子的夏候彻闻言笔下一顿,“你说什么?”

“凤姑娘要见你。”孙平又一遍说道。

夏候彻搁下朱笔,沉默了一阵方才起身前往暖阁。

暖阁之中,凤婧衣静静坐在桌边,桌上的晚膳一口未动,身上披着来时穿着的狐裘斗蓬。

他摒退了孙平,独自进步在桌边坐下,“你要见我?”

“是。”凤婧衣点了点头,起身站到了边,垂头跪在了地上哽咽道,“夏候彻,我需要那颗解药,求你……还给我。”

她没有时间了,再不回去,就连他最后一面,她怕也见不上了。

夏候彻看着扑通一声跪在自己面前的人,黑眸瞬间掀起暗涌,却紧抿着薄薄久久都没有说话。

当年传出那个战死的时候她来了他身边要为他报仇,南宁城重遇的时候她冒死挡在了他面前,如今她千里迢迢来了盛京又为了他下跪相求……

“只要你留在这里,朕即刻就派人把解药给他送去,这样条件对你而言,就那么难做到吗?”

凤婧衣垂着头没有说话,这颗解药即便能带回去,也只能解去他身边一半的毒,能保他一年,或许几个月的性命。

若是以这样的条件换回去的解药,以他的性格只怕宁死也不肯用的。

夏候彻站起身,低眉瞧着跪着她,说道,“只要你点一点头,这颗就能送到北汉去。”

凤婧衣抬头满是泪水的眸子望着面前站立的男人,眼眶的泪悄然滑落。

那样绝望而疏离的目光,陌生得让他心头一颤,隐约觉得是有什么崩断了她心里的最后一根弦。

她深深吸了口气,逼回眼底的泪,喃喃道,“或许,我本就不该来。”

夏候彻目光哀痛地看着她,他只是想她留在他身边,为什么就那么难呢。

凤婧衣站起身,膝盖有些发麻,哑着声音道,“告辞!”

说罢,举步离开。

夏候彻一把拉住擦身而过的人,紧张地问道,“你要去哪里?”

“我该回去了。”凤婧衣冷然道。

“你就真要看着他死?”夏候彻紧紧抓着她的手臂道。

凤婧衣头也未回,只是说道,“我答应他要回去的,没时间了。”

夏候彻不肯松手,却也不愿给她解药放她回去,于是沉默地僵持着。

“夏皇,你可以放手了,我没有拿你的东西,你说过我可以想走就走。”凤婧衣冷言道。

“朕说了,只要你点头留在这里,朕就派人送解药过去,你宁愿回去见一个死人,也不愿留在这里换他一命吗?”夏候彻不肯放弃地追问道。

她不是那么想救他的命吗?

为什么连这样的条件却不肯答应。

凤婧衣侧头望着面目冷峻的人,缓缓说道,“他不会要我以这样方式换回去的解药。”

萧昱早将她看得重逾生命,她知道。

也正是因为怕发生这样的事,所以他才一直反对,所以她那样的事。

来之前,她原以为自己是可以拿回解药的,现在她知道她是做不到的。

她拿开他抓在自己手臂的手,举步出门,走入满天风雪的夜里。

夏候彻怔怔地原地,快步追了出去拉住她,“你不能走,朕不准你走。”

凤婧衣甩开他的手往后退,却踩到石阶上的雪一滑,整个人便滚了下去。

“婧衣!”夏候彻倏地瞪大了眼睛,跟着冲下台阶拉住他,自己也跟着滚了下去,却将拉住的紧紧护在了怀中。

两人滚落到了阶梯下的雪地里,凤婧衣一起身却是先制住了他的穴道,而后不动声色了扫量了一眼,确认他并无重伤,站起来转身便往承天门去了。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他坐在雪地里,冲着她的背影大声道。

凤婧衣脚步一顿,脸上冰凉一片,分不清是雪水还是泪痕。

夏候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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