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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台娇,王的宠妃-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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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天天都有那么多事要朝议的,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萧昱一边说着,一边也帮着给瑞瑞剥葡萄。
小家伙吃了不少水果和糕点,她怕他会撑着了,晚膳便不让他吃了,结果他抱着桌子脚哭得好不凄惨,让人哭笑不得。
“让他吃吧,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完了带他出去走一走就好了。”萧昱说着,也不顾她答不答应,就吩咐了沁芳去给瑞瑞拿吃的。
果然,晚膳完了,小家伙肚子已经撑圆了。
萧昱给她取了披风,有些心虚地笑了笑,“到园子里走走吧,难得清闲。”
三人一道出了门,瑞瑞自己走在了前面,不时停下来好奇地仰头看看挂着的灯笼。
萧昱自然地伸手牵住她,不紧不慢地跟在孩子后面走着,幽幽说道,“阿婧,什么时候,我们才能有一个孩子?”
他可以等,可是他更想知道,他还要等多久。
一天天看着这个孩子长大,他也希望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
凤婧衣震了震,抿唇沉默着没有说话。
他的要求是合情合理的,可是她的心里却是不由自主的紧张。
萧昱沉默着看着前面走着的孩子,不敢侧头去看她此刻的神色……
“三个月,给我三个月。”凤婧衣说着,眼底满是决绝。
她知道,朝中已经有人开始提及立储之事,可是瑞瑞终究不是他的孩子,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能一直这样僵持下去……
她想要的一切,他能给她的一切,都给她了,她不能再不再这样下去了。
萧昱怔然侧头望向她,“阿婧……”
听到她这样的回答,他本是高兴的,可是高兴之后却又有点难过,她不是真的打心底放下过去,只是又一次理智的在做一个选择而已。
大约是近几日宫中事情太多,次日一早她和瑞瑞都起床了,萧昱竟还睡着。
她将孩子带出去换好了衣服,照顾着用了早膳,打点好了准备到庙里的东西,里面的人才醒了出来。
萧昱用了早膳,处理了一早从宫里送过来的折子,这才和他们离开了凤凰台前去佛光印祈福上香。
佛光寺离丰都还有一段路,瑞瑞在马车上格外兴奋地爬来爬去,坐了才不到一会儿就开始到处找沁芳放上马车的糕点。
一行人到了寺里的时候,已经到了午后,因着是微服出来,除了跟着来的紫苏,便只有况青等几人护卫。
佛光寺是北汉有名的佛家圣地,往来的香客也是络绎不绝,凤婧衣下了马车便准备抱瑞瑞下来,却被萧昱抱过去了。
“到山门还有一段路呢,这小子也不轻,我抱着吧。”
凤婧衣笑了笑,“好。”
而后,自己跟紫苏一起走在边上。
小家伙趴在萧昱肩膀上,眼睛直直盯着紫苏提着篮子,一个劲儿地念叨,“饭饭,饭饭……”
紫苏哭笑不得,拿了一块递给他,小家伙很快就消停下来了。
两人带着瑞瑞到寺里,请高僧为其颂经祈福,谁知道他竟是听着听着赖在她怀里睡着了,让她对着人一众僧侣尴尬不已。
好不容易祈福完了,要为他问吉凶,小家伙却是怎么也在里面待不住了。
“紫苏,你带他出去转转,别走远了。”
紫苏给了他一块糕点,小家伙欢喜地接过便让她给牵走了,出了门没几步,手里的东西已经没被吃掉了。
“你啊,这么能吃,会被你娘亲嫌弃的。”她无奈说着,却还是又拿了两块,让他一手拿了一个。
小家伙跟着她在寺里看各殿的佛象,倒也没怎么吵闹了。
紫苏经过月老殿,看着里面祈愿的年轻男女不少,想到佛光寺里有名的圣地,心下一动便牵着瑞瑞进去了,说道,“瑞瑞在这里等着。”
小家伙哪里肯听话,松了手就自己在殿内好奇的瞧着佛象,然后就围着殿内的柱子转着走,转了两圈便晕得一下摔倒在地。
一位香客看到将他扶了起来,小家伙望着地上已经被摔碎了的糕点小嘴开始扁起要哭,那香客看了从自己的筷子里的油纸包里取了一块糕点给了他,“好了,不哭了。”
小家伙好奇的抬头望她,看见人走起身走了,自己也跟在后面往出走,可是大门的门槛太高出不去,便只有放弃了。
凤婧衣二人寻过来,萧昱将趴在殿门处的小家伙抱了出来,瑞瑞低头望了望手里的糕点,然后递到了他的嘴边,“饭饭……”
萧昱失笑,“我不吃,你吃。”
小家伙却还是伸着手,固执地说道,“饭饭……”
萧昱无奈只得接了过去,享用了他的东西,几人在寺里待了一阵,便一起下了山准备回凤凰台了。
谁知,刚把孩子放上了马车,他便止不住地胸腔血气翻涌。
紫苏一见面色不对,连忙上前把了脉,大惊失色道,“是中毒……”
凤婧衣怔怔地望了望坐在马车上的瑞瑞,喃喃道,“是不是刚才瑞瑞的糕点……”
早上都还好好的,若是可疑之处就唯有刚才瑞瑞给的那块糕点。
紫苏连忙打开了糕点盒子,查看了一番道,“没有毒的。”
“况青你去寺里看看,有无可疑之处。”凤婧衣说着,连忙和紫苏一起将萧昱扶上了马车。
如今当务之急是先回凤凰台医治,可是思来想去,也只有刚才在寺里瑞瑞手里的东西可能被来往的香客中人动了手脚。
这若不是瑞瑞一时兴起给了萧昱,此刻中毒的便可能是瑞瑞了。
☆、一生一次一动心3
马车在官道上疾驰如飞,凤婧衣抱着瑞瑞看着萧昱面色泛着黑色,一颗心也跟紧紧揪在了一起。
紫苏不停地冲着赶车的侍卫催促,紧张地望了望她说道,“我学得医术不多,得尽快回去找空青才是。”
从早上到寺里这一路,唯一会被人动手脚的时候,也只有她带着瑞瑞进了月老殿,那一会儿的功夫,这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她便是罪人了。
只是,瑞瑞还小,那会儿在殿中遇上什么人,发生什么事,他也不知道,更加说不出来。
萧昱强打着精神,伸手拉住凤婧衣紧张得有些发凉的手,“放心吧,没事的。睃”
他有些庆幸,出事是他而不是这个孩子。
她刚刚才失去了一个孩子,若是瑞瑞再有什么意外,让她如何是好。
他一个大人抵抗能力总比孩子要好些鹉。
“会不会又是傅家的人?”紫苏愤怒地问道。
熙熙就被他们害了,现在竟又来对这个孩子下手,实在让人忍无可忍。
凤婧衣眉头紧拧,一手不由将怀中的孩子搂紧了几分,差一点……差一点连瑞瑞也受伤了。
只是,现在脑子一团乱,她一时也理不出个头绪来,只想尽快回到凤凰台,医治好萧昱所中之毒。
瑞瑞并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是看着几个人奇奇怪怪的,赖在她怀里也不敢出声。
“一定有人一直盯着凤凰台这边,不然不会这么巧也在庙里。”萧昱虚弱地提醒道。
“我知道,我知道,你别说话了,我会让人去查的。”凤婧衣紧张地道。
这一切,本不该让他来承受的。
因为他,北汉的太子之争波及了她和南唐,可同样的她带给了她许多本与他无关的灾难……
马车在凤凰台外面停下,凤婧衣放下瑞瑞和紫苏一边扶着萧昱下马车,一边道,“叫空青到冬之馆,快!”
凤凰台的侍卫听到响动,也连忙赶了过来帮忙扶人,凤婧衣这才将瑞瑞从马车上抱了下来快步跟了进去。
“这是怎么了?”沁芳出来,一看到被侍卫扶进来的萧昱,大惊失色问道。
“让人通知公子宸找淳于越来丰都,还有让人看看凤凰附近是否有可疑之人,无论发现什么,一律回来禀报。”凤婧衣急急吩咐道。
对方既然下手,所下之毒只怕是非同一般,一般人也难以应付得了。
“好。”沁芳也来不及进去细看,连忙照她的吩咐下去了。
凤婧衣抱着孩子进了殿内,空青和紫苏正在床边一脸沉重地诊治着,个个皆是一脸紧张之色。
过了一个多时辰,况青带着人回来,进殿问道,“陛下如何了?”
凤婧衣侧头望了望床上的人,空青还没有说话,具体如何她也不甚清楚,将孩子交给边上的宫人带着。
“况青,我们出去说。”
“是。”
两人出了内殿,况青取出装着糕点道,“这是从月老殿找到的,从正殿出来的时候末将一直带人跟在紫苏姑娘和瑞少爷后面,并无可疑之处,当时也带着人在月老殿外面守着,唯一有机会动手脚的,就可能是月华殿的香客之一,只是当时庙内人来人往的,我等也并未去仔细注意出入的人。”
凤婧衣沉默地转着手上的扳指,说道,“陛下中毒之事,暂时不要让朝中知晓,让凤凰台上下口风紧点。”
虽然江阳王一派是除掉了,一时也震慑住了朝中的势力,可他毕竟刚刚登基,若是这事传到丰都城里,势力会是一番大的波动,再有人趁机落井下石,麻烦可就大了。
“可是,此事能瞒得了两天,后天的朝会陛下总要露面。”况青担忧地道。
凤婧衣想了想,道,“此事,待我与陛下商议过再说。”
这个时候,萧昱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北汉可就真的要天翻地覆了。
“是。”
凤婧衣一转身,看到被宫人牵着站在身后的瑞瑞,好似是被屋里紧张凝重的气氛吓着了,平日很调皮的,这会儿竟乖巧得不得了。
他虽躲过一劫,可若是里面那个人有个什么意外,她要怎么办。
她走近蹲下身抱住他,沉重叹息,“瑞瑞,娘亲已经失去了你哥哥,不能再失去你了。”
小家伙伸着小手抱她,软软糯糯地声音唤着她,“娘娘……”
凤婧衣松开他,心疼地摸了摸他圆乎乎的小脸,朝着边上的宫人叮嘱道,“这两天好好照顾孩子,不要出冬之馆。”
萧昱中毒,她既要追查凶手,又要帮他应付宫里,只怕分不了多少心思照顾孩子。
“是,皇后娘娘。”
凤婧衣敛目深深呼吸,缓缓站起身举步走进内室,准备面对接下来的滔天风雨……
空青诊治完,整个人已是满头大汗,收了银针望向床上的人,说道,“还好赶回来了,这毒也不是一下就致人性命的,会让人煎熬上一段日子才会彻底致死,所以我可以施针加上用药控制毒性蔓延,但是这样你的身体就会一天比一天虚弱,如果二十天不能服用解药,毒发之时将会承受加倍的痛苦而……”
最终的后果,他没有说明,但他相信听到的人也是知道的。
“是什么毒,如果你家公子过来,能有办法吗?”凤婧衣望了望床上的人,焦急地追问道。
空青抿唇沉默了一阵,坦言道,“公子来了,只怕也没那么容易。”
淳于越确实医术过人,但是他也是人,不是任何的病症都能医治得好。
凤婧衣不安地站在床前,手心里满是冷汗,还有二十天,可是不知道是中了什么毒,她要从哪里去找回解药。
“你们在这里照看吧,我去抓药。”空青说着,收拾了东西出去。
紫苏哭着望向她,道,“都是我的错,我没有照看好孩子,才出了这样的事。”
若不是她跑到月华殿去祈福,将瑞瑞放在边上没有看住,怎会让人有了可趁之机。
凤婧衣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没事,你去帮忙照看瑞瑞吧。”
事情已经出了,她再责怪紫苏也是于事无补。
紫苏望了望床上躺着的人,咬了咬唇默然离去,眼中满是泪痕。
她太低估了凤婧衣和孩子所处的环境,她不曾想到他们的周围有着那么多千方百计要置他们于死地的人,自己一时疏忽就酿成如此大祸。
凤婧衣到床边坐下,看着床上因为中毒而面泛黑色的人,喉间哽咽着半晌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不是还有淳于越吗,别担心。”萧昱唇角扯出一丝笑意,安慰她道。
“对不起……”凤婧衣低头痛声道。
他平日里饮食起居也都有专人验过的,最后却是瑞瑞将有毒的东西给了他,让他成了这个样子……
如果可以,她宁愿承受这一切的是她自己,而不是他。
空青方才那番话的言下之意,这所中之毒,恐怕没有那么简单能解了。
萧昱撑着坐起身,抬手拭去她脸上的泪痕,道,“阿婧,我相信我们都是福缘深厚的人,那么多难关都过来了,这一次也一样。”
他还舍不得死,舍不得就这样离她而去。
“对,还有二十天,一定会有办法的。”凤婧衣抬眼望着他,坚决地说道。
萧昱倾身抱住她,在她耳边呢喃道,“阿婧,我不怕死,我只是不想就这样离开了你,我们说好了要一辈子在一起的,一辈子……”
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她就已经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唯一。
她是快乐就是他的快乐,她的悲伤就是他的悲伤。
从相遇的那日起,一颗叫凤婧衣的种子又扎根在了他的心里,一天一天,一年一年,长成了参天大树,若要让他舍弃,将其连拔起。
他可以想象的到,那是何等生不如死的痛苦。
凤婧衣沉默地敛目,抑制住眼底的泪意,“你不会死,一定不会。”
她欲要起身,却被他按在怀中起不得身。
“让我抱抱你。”萧昱低语道。
凤婧衣没有动,任由他抱在怀中,可是一想到如今的一切,一时间却怎么也想不出一条出路来。
良久,空青端着药进来,在门口清咳了一声,里面拥抱着的两人这才松了手。
凤婧衣接过他端过来的药,吹了吹才递给萧昱,“先把药喝了。”
萧昱接过药碗喝了,过了一会儿面色倒是比先前好一些了,只是人却依旧没什么血色。
空青收拾了东西,走之前欲言又止了望了她一眼,又一语不发地出去了。
凤婧衣在房里坐了一会儿,扶着他躺下说道,“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出去交待些事情。”
“嗯。”他点了点头,没有多问。
凤婧衣起身出去,看着面色沉重地坐在外面的空青,连忙问道,“你要说什么,现在可以说了。”
他那会儿是要说什么的,只是碍于萧昱在,又没有直说。
空青起身,沉吟了片刻问道,“当年你从北汉带回冰魄之时,从金花谷师傅给你的那颗毒药……在哪里?”
凤婧衣皱了皱眉,“应该在大夏宫里。”
当时淳于越给了她,她就随意放在寝宫里的一处藏着了,只是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我想,他中的毒就是师傅跟给你的那颗毒药加以其它之物炼制而成的。”空青如实说道。
那颗毒药本是要她拿去毒死大夏皇帝的,可阴差阳错却辗转落于他人之后,害了萧昱。
这番话若是他方才在里面出说来,可想而知会让她有多为难。
“怎么会?”凤婧衣一个踉跄地跌坐在椅子上,周身的血液都在寸寸变凉。
“师傅研究新的毒物和药物都会有记载,记载这些东西的就是我,所以几乎可以肯定一定是那种毒加了其它东西。”空青为难地说道。
凤婧衣深深吸吸,稳住心神问道,“可配得出解药?”
“当初师傅所制的那颗毒药,是与那颗冰魄所制的解药相生相克的,原是想着如果你拿着药救了夏候彻,若是将来到了万不得已之时用了那颗毒药,这世上再无冰魄,便也再无解毒之药。”空青说着,认真望向她道,“如果能找到你当年带回去的那颗解药,就算不能解了药毒,也能清除他体内的一部分毒,再设法解余毒,想必也会轻松一些。”
“一定要那颗冰魄所制的解药吗?”凤婧衣追问道。
当初回去就让人给了夏候彻,如今还在不在大夏宫里都不知道,可就算是在了,她又要怎么去拿回来。
“除非,你能再找出第二个冰魄,否则即便是公子来了,也是一样的。”空青决然说道。
当初公子就怕她下了毒会后悔,所以才制了以冰魄为引的毒药,让她即便再想救人,也无药可救。
可谁曾知道,夏候彻骗了所有人,根本就没有中毒,自然那颗解药也是没有服下的,若是还在大夏宫里能找回来,那便也再好不过了。
凤婧衣紧紧抓着椅子的扶手,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种结果,她带回去没有毒杀那个人,到头来却是害了萧昱,也险些害了自己的儿子。
当初千里迢迢到北汉寻找冰魄为那个人解毒,如今她又要去大夏将那颗药讨回来。
可是,她又要怎么去面对他,面对杀了他们孩子的他。
空青知她为难,可是思前想后,还是说道,“如果找不到那颗冰魄所制的解药,解去他身上一半的毒,那么便是公子来了也救不了他。”
这是出自金花谷的毒,虽然被下毒之人掺杂了其它毒物,但是有些东西是不会变的。
只是发生了这么多事,她好不容易从大夏回来了,现在又要去那里,又要去找那个人,这无疑是让她万分为难的抉择。
可是不去,萧昱就一定活不了。
凤婧衣敛目沉默了许久许久,睁开眼睛说道,“我去。”
话音刚落,内殿却传出声音,“不准去!”
他方才就觉得他们两人神色有异,所以才下床跟了出来。
萧昱扶着门出来,定定地望着她道,“阿婧,你不准去大夏。”
他不能再让她见那个人,绝对不能。
凤婧衣起身,咬了咬唇说道,“可是没有那颗解药,你……”
如果不是她将冰魄带去了大夏,也不会发生今天的一切,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于情于理她都应该站出来解决。
“一定还有其它办法,等淳于越过来再说,不管怎么样,你不能再去大夏,不能再去……”萧昱决然反对道。
她本就还放不下那个人,他们多见一次面,多说一句话,都有可能让夏候彻彻底抢走了她,他不能让这一切发生……
“萧昱……”
她扶住她,相劝的话还未说出口,却被他是紧抓着手臂道,“阿婧,答应我,不许再去大夏,不许再见那个人。”
凤婧衣看着他眼底的慌张和哀恸,沉默地点了点头。
她当然知道,他如此的反对理由,可是她不去,难道要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一天一天地毒发,直到离开人世吗?
她看过很多人死,也有很多人离开了她,可是她最害怕看到的死的人是他,而他的死,还是因她而起。
☆、一生一次一心动4
由于萧昱的强烈反对,她只能暂时搁置前往大夏的想法,先安顿宫中内外的事。
朝会的前一天夜里,凤婧衣安排了马车将她送回了宫里,因着需要亲信在身边照顾,可又不好将瑞瑞一个人留在凤凰台,便将孩子一起带进了宫里。
只是萧昱所居的乾坤殿出入的人多而繁杂,瑞瑞待在这里多有不便,便让沁芳带着他住在了坤宁殿,为了以防万一让方嬷嬷留下了一起照看,也好在如今宫中没有其它嫔妃,也没什么人会过去找她,只要不出门便也没什么。
乾坤殿东暖阁,萧昱面色疲倦倚在榻上看折子,只是如今的身体看着看着就闭上眼睛睡着了,凤婧衣给他盖上了薄毯,接替了他的工作,将折子替他看了,若是能拿定主意的事就替他批了,若是拿不定的大事,便搁在一旁等他醒来了再看,如此也省得他再多费心力。
因为一早吩咐过崔英,不得随意放人进来,殿内便只有他们两人瞑。
崔英端着药进来,看到榻上的人睡着了,反而是皇后在替皇帝批着折子,顿时大惊失色,“皇后娘娘……”
凤婧衣闻声抬眼,萧昱也跟着被吵醒了,看到崔英一脸惊惶之色,再一看她手中的朱笔便也知发生了什么。
“此事,你看到了,也全当没看见。琚”
“可是……”崔英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陛下再宠皇后娘娘,可这毕竟是国家政事,怎么能容得她去插手其中。
萧昱坐起身,看着他道,“起来吧。”
阿婧给他帮忙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只是她仿他笔迹仿得像,一直没有人发现而已,崔英陡然看到这一幕,自是有些难以接受的。
崔英起身,端着药到了近前。
萧昱拿了两封折子,递给他道,“看看,看得出是两个人批得吗?”
崔英放下药碗,接过一一打开仔细瞧了瞧,哪里瞧得出哪个是皇后批的,哪个是陛下批的,看陛下这般云淡风轻的样子,看来也是默许了皇后这样做的。
这两日送出去的折子,大臣们倒也没发现什么异样,也许……真的只是他想得太多了。
“朕现在身体不如以前,皇后帮朕批示也没什么,这也不是第一回了,不必大惊小怪的。”萧昱说罢,端起药碗将药喝了干净。
崔英垂首回道,“是。”
“这几道,我拿不定主意,你自己看吧。”凤婧衣将没批的几道折子递给他,说道。
“嗯。”萧昱顺手接了过去,面色平静。
崔英怔然在一旁站了一会儿,看着一起忙碌的两人,想来皇后娘娘以前在南唐也是执政之人,做这些事倒也是有经验的,应该出不了什么差错,不过仿起陛下的笔迹,还真是惟妙惟肖,让人辩别不出。
他退了下去,暖阁内又是一片沉寂。
萧昱以拳抵着唇,一阵阵剧烈的咳嗽,凤婧衣连忙放下手上的事过去,“你怎么样?”
半晌,他摇了摇头,咳嗽却是久久不止。
“萧昱,你让我去吧。”她恳求道。
这样看着他一天不如一天,她心急如焚,一刻也不得安宁。
“阿婧,这件事,我们不要再说了好吗?”萧昱止住咳嗽,面色微沉地望着她。
“我只是去取回解药,我一定会回来的。”凤婧衣认真地说道。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萧昱决然道。
凤婧衣咬了咬唇,焦急不已地道,“可是没有解药,你会死的!”
“阿婧,你明明知道我在怕什么。”萧昱目光哀痛地望着她,嘶哑着声音说道。
他当然不想死,可是他们的又一次再见,会发生什么,会成什么样,他不敢去想。
“我只是去拿回解药就回来,你为什么就是不信?”
“我不是不信你,我是不信他。”萧昱沉声道。
夏候彻不是那么容易放手的人,她若去了再想回来,又岂会那么容易。
凤婧衣知道自己是劝不过了,于是深深地沉默了下去。
可是,时间本就不多了,她若再不启程去,只怕能拿到,她也赶不及回来了。
萧昱看着她默然侧开头,眼中泪光蒙动,于是软下语气道,“阿婧,我们等淳于越回来,他总会有办法的。”
凤婧衣敛目叹了叹气,没有说话。
原本每天早朝,改成了三日一次的朝会议政,自然时间也比以前早朝要久得多,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撑两个多时辰无疑是很难的。
一早将人送到了正殿,她去坤宁殿看了一下瑞瑞,待了一个时辰,便早早回来带着空青在偏殿等着了。
听到正殿退朝的鼓声,她便赶紧到了门口,萧昱撑着进了暖阁内,整个人已经站不住晕厥过去,她和宫人七手八脚地将人扶进了寝殿,空青诊了脉道,“他会一天比一天虚弱,恐怕再过些日子,连行走都是问题。”
隐月楼现在恐怕还没找到公子,即便他赶过来了,要救这个人没有冰魄,也是徒劳。
凤婧衣神色沉重地站在床前,微微抬了抬手,“你们先下去吧。”
崔英和空青先后退了出去,萧昱一直晕迷着,直到天黑了才醒过来。
“醒了?”
萧昱睁开眼睛,看着坐在床边眼眶微红的人,心疼地唤道,“阿婧……”
他不禁在想,自己这样的固执真的好吗?
这件事情是因为瑞儿而起,他的身体状况有一点变化,她都是心急如焚,可现在自己要她这样一天一天看着自己渐渐衰亡,让她一个人饱受愧疚,害怕,恐惧……
凤婧衣扶他坐起来,说道,“晚膳备好了,要吃吗?”
“好。”他苍白的唇,微微动了动。
一顿晚膳,谁也没有再说话,气氛显得沉重而压抑。
深夜,萧昱入睡之后,凤婧衣悄然披衣下床,换下了一身华贵的后服,换上了一身便装出了乾坤殿。
“皇后娘娘,马匹已经备好了。”况青道。
“好。”
况青思前想后,说道,“皇后娘娘,还是末将护送你前去吧。”
大夏与北汉的关系一直敌对,她一个人前去,实在危险。
“会有隐月楼的人跟我一起,你留在丰都便是,陛下还有许多事许要你做的,还有坤宁宫那边,闲杂人等不得出入。”凤婧衣叮嘱道。
“是。”
她向况青和崔英交待好了一切,便先去了坤宁宫,瑞瑞已经睡下了,沁芳是知道她今天夜里要走的,想来她会来看看孩子的,便一直等着没睡。
床上的小家伙玩闹了一天,正睡得香甜,就连她坐在床边也没有一丝觉察。
凤婧衣倾身吻了吻孩子稚嫩的小脸,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低语道,“瑞瑞,要听话一点。”
萧昱一再反对她去拿解药,可是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二十天已经所剩不多,他的身体状况已经一天不如一天,她不能再这样干等下去了。
“主子,你是要一个人去吗?”沁芳担忧地问道。
“已经让人通知了沐烟,她会带人跟我会合的。”凤婧衣给孩子盖好了被子,起身说道。
沁芳送她出了坤宁殿,坚定地说道,“放心吧,瑞瑞我和紫苏会照顾好的,你自己路上小心。”
有人频频对两个孩子下手,谁又知道下一个目标不会是她。
“嗯。”凤婧衣点了点头,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
她趁夜离开了丰都,一路马不停蹄赶往大夏境内,到约定的地方与沐烟等人会合。
沐烟天生的爱热闹,一知道她要去盛京,便八卦兮兮地追问,“你跟萧昱怎么了,去盛京是要见夏候彻的吗?你两不是真准备旧情复燃吧?”
凤婧衣侧头瞥了她一眼,一边快马加鞭地赶路,一边道,“萧昱中毒了,我去找解药。”
“这事也该去找淳于越,夏候彻能管什么用?”沐烟紧随其后地抱怨道。
“我一句两句跟你说不清楚,办完事再说。”凤婧衣有些不耐烦地道。
沐烟一见她神色焦急,知道不宜再追问下去了,于是便一声不坑地跟着赶路。
只是心里依旧忍不住地在想,这要是夏候彻再死皮赖脸地不肯放人,她再被他给扣在了盛京,那事情可就更难办了。
毕竟,那样的事那鬼皇帝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她这么跑到盛京去,不等于就是自投罗网吗?
来的路上已经得到消息,原本在燕州境内的夏候彻,也因为朝中政事起程回宫了。
如果他没回去,他们溜进宫里也许还能把东西偷回来,这他回了宫里了,他们别说去偷东西了,就是想进了承天门都不容易。
三天快马连夜赶到了丰都,进城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喂,这不是去皇城的路。”沐烟牵着马忍不住出声问道。
既然是要去宫里,自然要先去承天门那边,他怎么反倒在城里七拐八拐地的。
“先去丞相府。”凤婧衣淡声说道。
原泓一回京便被押在宫里看了两天的折子,一回来倒头就睡了。
听到有人敲门,不耐烦地翻身起来,一把拉开门便吼道,“不是说了我要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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