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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台娇,王的宠妃-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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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凤婧衣有些烦燥地皱了皱眉。

医女下去,和太医一起又开了新的药方,交给了沁芳方才退了下去。

凤婧衣一手支着额,揉了揉眉心,萧昱子嗣的问题是无可避免的问题,他不愿纳妃嫔,子嗣的事必然是要落在她的身上,可是现在……

夜里,还未到晚膳,萧昱便回来了,随行的侍卫又是带了厚厚一包袱奏折送到了书房。

“有事要忙,就先住在宫里,带回来也一样是要批到深夜。”凤婧衣站在桌边,一边给他倒着茶。

萧昱解了披风放下,走近自身后拥着她,头搁在她肩头道,“想你了,每天一进宫就盼着天黑能回来。”

凤婧衣微震,将杯子递给他道,“茶。”

萧昱松开她,接过茶杯坐下道,“安顺说,今天皇后过来了?”

“嗯,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再有这样的事,不必理会,你也用不着看她们的脸色。”萧昱道。

父皇拿这样的事儿压他,他就算不答应,他也不会真把皇位再传给别人去,所以只要他态度坚定,他们谁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嗯。”凤婧衣应声道。

沁芳带着人进来传膳,道,”太子殿下,主子,净手用膳吧。”

一起用完晚膳,萧昱便赶着去了书房批带回的折子,凤婧衣抱着将睡醒的瑞瑞去奶娘那里喂了奶,哄睡了安置好,端着沁芳沏好的茶送去了书房。

萧昱听到声音抬眼望了望她,“孩子睡了?”

“刚睡着。”凤婧衣说着,将茶搁到了桌上问道,“要不要我帮忙看些?”

“你能帮忙最好。”萧昱说着,将折子递给她道。

一天难得有这样独处的时间,他自然求之不得。

凤婧衣搬了椅子坐在了他对面,帮着把所有折子迅速先看,重要的会递给他,简单的就是临摹了他的笔记帮着批了,如此也给他省了不少功夫。

“公子宸的伤势怎么样了?”萧昱打破沉默问道。

“在渐渐恢复,只是腿上伤了筋骨,只怕是要休养几个月了。”

“若真如她所怀疑那样的,夏候渊会是冥王教的人,这个人就当真是太棘手了。”

“是啊。”凤婧衣摇了摇头道。

夏候渊不是没有根本夺位,以前一直以为他是太过小心,如今想来只怕他还在等着更重要的时机,冥王教重现天下的时机。

冥王教的势力在大夏和南唐的时间日渐扩张,两国朝廷也不得不加强防范,萧昱既要顾着大夏那边的战事,又要追查冥王教之事,有时候忙得几天也难得有机会回行宫一趟。

公子宸的伤势在太医的照料下日渐恢复,腿伤休息了四个月才恢复如初,瑞瑞已经近十个月了,只是已经会爬之后就更让人头疼了。

为了怕把他磕着,内室的桌椅都移了出去,地上也给铺了大的地毯让他能自由地爬,可是他还能有时候自己一头撞到墙上去,不过若是牵着他的手,偶尔都能勉强走几步了。

她也收到青湮的来信,熙熙已经长牙了,也能爬了,下个月就能离开金花谷了。

只是她有事需要回青城山,不能帮她把孩子送回丰都了,需要她自己去接回来。

这对她而言,无疑是再好不过的消息,满心欢喜地在自己的寝殿隔壁布置了兄弟两个的房间,但凡是给瑞瑞准备的东西,每次也都留了一份给熙熙,等着他回来。

只是,一想到当时抱走时那样瘦瘦小小的孩子,怎么也想不出现在的他已经长成了什么模样。

“瑞瑞,哥哥要回来了,想不想跟哥哥玩?”她坐在毯子上,拉着瑞瑞问道。

小家伙瞪着圆圆的眼睛望着她,不知有没有听懂她的话,只是咧着嘴冲她笑了,露出长出的几颗小乳牙,可爱极了。

然后,又手脚并用地爬到一边去了,让人哭笑不得。

——

皇桑,要和你前妻久别重逢了,你是鸡冻呢,鸡冻呢,还是鸡冻呢?

群里的各位亲,昨天我退出来,不是别的意思。

只是最近压力有点大,想安安静静把全文写完,评区可能也会隔一段时间看一次,等写完了再细看吧。

我希望自己写出来的,是你们所喜欢的故事,但我还无法做到把每一处都写成你们每个人想要的样子,虽然写了几个文了,但很多东西都还在自己不断摸索中,于是这两天就在你们所想的方向和自己所想的方向挣扎,完全失去了方向。

所以从今天起闭关,群里暂时不去了,评区隔一段时间会看一次,专心写后面的,但愿是个能让你们满意的结局。

☆、一寸相思一寸殇27

一连过了数日,萧昱才从宫中回凤凰台。

因着要便于瑞瑞在屋里爬,内室就铺了垫子,他进门只得先脱了鞋,一进门便瞧见小家伙正在屋里爬得欢快。

“瑞儿,来这里?”他弯腰拍了拍手,小家伙倒也不认生,果真朝着他爬过去了。

萧昱将他抱了起来掂了掂,挑眉道,“小胖墩,你是不是又长肉了?”

瑞瑞咧着嘴,露着乳牙咯咯地笑,口水却也不住地流龛。

凤婧衣走近拿着帕子给他擦了擦,道,“你先休息吧,我让沁芳带他出去玩。”

他一眼的红血丝,分明是忙得几个晚上都没合眼了。

沁芳立即上前接过了瑞瑞,抱着出去了庆。

萧昱疲惫到了床边,连衣服也懒得脱便直接倒下了。

凤婧衣从外室接过宫人送来的茶水,端进来却看到他已经倒在床上了,只得将茶水放到了榻上的小几上,走近床边推了推他道,“把衣服脱了再睡,一会儿着凉了。”

萧昱闭着眼睛,伸手一把拉住她,凤婧衣猝不及防地跌到了床上,正好倒在了他的怀里。

“萧昱。”

他嗅了嗅她的发香,懒懒地出声道,“好些天没回来看你了,陪我躺会儿。”

“青湮来信了,说熙熙病情已经大好了,下个月就可以接回来了。”凤婧衣抬眼望了望他,说道。

她不趁着他这会儿还有几分清醒说,一会儿睡着了,明个儿天一亮又进宫去了,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再商量了。

“下个月?”萧昱想了想,说道,“还有半个月,我到时候陪你去。”

“现在朝廷那么多的事,你哪里走得开,我自己带上况青一起去就是了。”凤婧衣道。

他现在都忙得脚不沾地的,哪里还有时间陪她去金花谷接孩子回来。

许是实在累了,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懒散无力,“最近冥王教的人猖獗,你自己也说过傅锦凰也在其中,若是她带人找上你了,你和况青又带着孩子怕是应付不来的。”

“我轻装简行出门,又不是敲锣打鼓的要她知道我在哪儿,我想过几天就动身,先去一趟金花谷看看熙熙,然后和青湮去一趟青城山见一见白笑离,看能不能问出些什么有用的东西,然后再去金花谷带上熙熙一起回来。”凤婧衣道。

萧昱微微点了点头,略一思量之后道,“这样也好,等要动身回来的时候提前让人送个信,我带人去接你,这样总可以。”

“好吧。”

他也是为她和孩子安全着想,也不无道理,她便没有再拒绝。

“你若是有时间就去接,若是实在走不开,就不用了。”

萧昱勾唇笑了笑,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道,“耽误那么一两天,北汉也亡不了国不是,你和孩子能安全回来,我也能早些安心了。”

“好好好,你去,你去。”凤婧衣说不过她,只得举手投降。

“只是,你这一去这么些天,就怕瑞儿在这里闹得凶了,这一天到晚都没离过你身边,突然一下子好多天看不到你,指不定得哭成什么样。”萧昱笑语道。

凤婧衣听了一想,不由犯难地皱起了眉头,这小家伙一直都是她自己带着,也最与她亲近,她这一去怎么也得十天半个月,还真是放心不下他。

所以,还是尽量快去快回吧。

“什么时候动身走?”

“五天后吧。”凤婧衣道。

一来她得趁着这几天,让沁芳和奶娘们多带着瑞瑞,让他能稍稍适应一下。

二来,那个时候赶过去,再去一趟青城山,至好就到可以接熙熙出谷的时间。

一连几天,她都故意将瑞瑞交给沁芳和奶娘带着,刚开始小家伙很不习惯,过上一个时辰看不到她就哭得厉害,不过渐渐的有了好玩的东西,便也闹得没那么凶了。

她动身走的前一天晚上,萧昱从宫中赶了回来,将自己身边的几个亲卫产给了况青,一再嘱咐要好生护卫,将她们母子毫发无伤地带回来,一再要求了要在回来之前送信,让她能赶过去接应。

次日一早,她走的时候瑞瑞还没醒,萧昱将她送上了官道,这才带人进宫去参加朝会。

凤婧衣一心记挂分离了十个月的熙熙,一路马不停蹄地穿越了人迹稀少的边境小镇,赶到了金花谷。

过去的时候正是午后,青湮和谷里的人正带着他在园子里铺的垫子上爬着玩,虽然还不及瑞瑞那般壮实,但长得却是和瑞瑞一样,只是眉眼之间更显清秀而已。

“熙熙?”她蹲在孩子面前,红着眼眶唤道。

小家伙抬头望着她,因为正在长牙,咧嘴一笑便口水直流。

她朝他伸出手,软乎乎的小家伙就爬到了她的怀里,一点也不认生。

“熙熙,熙熙……”她激动地抱住孩子,脸贴着孩子稚嫩的脸庞磨蹭着。

十个月来,纵便有瑞瑞还在身边,她却也无时不刻牵挂着被到这里的他,想着他会不会再生病,会不会睡得不好,会不会好好吃奶……

所幸,如今终能看到看到他安好,这十个月的牵挂倒也值得。

半晌,青湮淡然笑了笑,说道,“这孩子很乖巧,一直都没怎么哭闹过,只是一开始身体弱,吃得少,长得也慢,现在都好多了。”

刚开始抱过来的时候,瘦瘦小小的,奶娘喂给他喂奶,他也是吃不了多少,受一点凉就会发烧生病,只是她怕凤婧衣担忧,这些自然都说得少。

凤婧衣蹲在草地上,紧紧抱着小小的孩子,眼中满是泪光。

紫苏从厨房过来,看到她不由道,“你这就要把熙熙带走?”

这孩子在谷中这么久,他们天天带着玩,这突然要一下走了,还真是舍不得。

“估计还要麻烦你们帮我再照顾些日子。”凤婧衣抱着孩子,起身道。

“没事没事,再照顾多久都行。”紫苏笑嘻嘻的,望向孩子道,“熙熙,我们吃饭饭去了,我做了鱼肉粥哦。”

熙熙看到紫苏,伸手伸着小手要她抱,大约已经养成了习惯了,知道她来了自己就是要吃饭了。

紫苏看了看凤婧衣,想着他们刚刚母子重逢,便忍着没去抱他,只是道,“走吧,现在熙熙可以吃些稀粥什么的,公子说是对孩子好,我们就换着花样做,小家伙挺喜欢的。”

凤婧衣抱着孩子一边跟着她走,一边道,“真是谢谢你们了,抱他照顾得这么好。”

“熙熙这么乖,我们当然喜欢他。”紫苏一边走着,一边还不忘逗着他玩,“听说他们是兄弟两个,弟弟和熙熙长得一样吗?”

“嗯,比熙熙胖点,平时也调皮点,最近能爬了一个不小心看着,就能爬到门外去了。”凤婧衣说着,眉眼间尽是为母的骄傲和温柔。

“那真是太好玩了,有机会我一定要去丰都看。”紫苏一脸好奇地道。

“只要你想去,随时去都可以。”凤婧衣笑着道。

青湮默然在走在她边上,看着母子两人和乐融融地样子,也算放下心头的重担,总算把孩子完好的交还给她了。

凤婧衣抱着熙熙进了屋,接过紫苏端来的鱼肉粥,一勺一勺地吹好了喂给他吃,小家伙吃饭的时候很乖巧,不像瑞瑞喂着吃的时候又是抢碗,又是抢勺子的,给他喂一顿吃的简直艰难非常。

“熙熙,好吃吗?”紫苏笑着问道。

小家伙吃完了,笑呵呵地点了点头,憨态可爱。

凤婧衣给他擦了嘴,望了望周围,问道,“淳于越呢?”

他帮了这么大的忙,虽然是看在青湮的面子上,不过她还是应该好好谢谢他,连诊金和谢礼都一并带来了。

紫苏瞥了一眼坐在边上的青湮,说道,“估计这会儿自己蹲哪个旮旯里郁闷着吧。”

原以为借着这个孩子,青湮姑娘在金花谷待得久了会定了心不走了,哪知道这又要走了,他家公子可不是郁闷吗?

凤婧衣望了望青湮,朝紫苏道,“我带了谢礼过来的,你去找况青把东西带上交给你家公子吧。”

“谢礼,有我的吗?”紫苏连忙追问道。

“有,你们都有。”

紫苏听了,一溜烟地就跑了。

凤婧衣摇头失笑,望向青湮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回青城山?”

“明天。”青湮道。

若非要等到她来了,把孩子交给她,她几天前就动身走了。

凤婧衣虽想再跟孩子多待几天,但想着若是能尽快办完事回来,便也能带着他回去了,于是道,“我跟你一起过去,找你师傅有事相商?”

“我师傅?”青湮秀眉微沉,不解她是何意思。

“我感觉,你师傅和冥王教有关,现在冥王教的人都在暗中找她,我想找她打听些事情。”凤婧衣直言说道。

青湮拧眉,难怪师傅几个月前就急急把沐烟给叫了回去,最近也是几番来信催促她回去,只是这么多年,她也未曾发现她与冥王教有任何瓜葛,冥王教的人又怎么会要找上她?

不过,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事,只怕青城山会有一番大劫了。

“你知道多少?”她直接问道。

“目前也都只是我根据北汉皇室追查冥王教的事推测,一切还要等见到你师傅看她怎么说才知真假,不过这些要找她的人,只怕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不定就是牵扯到当年的冥王教老教王的死,冥王教到底人多势众,若真被他们找上门来,只怕青城山上下也难以抵得住。”凤婧衣道。

若是九幽和七杀都找到青城山,白笑离便是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一人力敌两大高手,而青城山的弟子除了青湮她们几个修为过人些,其它的也都算不上武艺过人,怎么算都是要吃亏的。

“那些人为什么一定要找她?”青湮道。

“一是为老教王死的恩怨,还有消息说,冥王教的圣物冥王令可能在她手里,说是其中暗藏教王的不世绝学,也是教王号令教众的信物,相当于一国之君的玉玺,只是这一切我现在都还无法肯定,所以必须去见你师傅,看她愿不愿说出来。”凤婧衣说着,心情也不由沉重了几分。

若真是如此的,不仅是九幽和七杀的人,还有新教王和冥衣楼主的人都会找上她,那可就真的危险了,她与青城山虽算不得关系多深,但青湮和沐烟到底是隐月楼的人,白笑离又教了天凤景一身本事,就冲这份恩情她也不能坐视不理。

“若真是那般的话,我希望你们能尽快到丰都找我,青城山已经不是安全之地,北汉有重兵防守,冥王教的人还不至于现在就有本事造反,那样就还有反击的机会。”凤婧衣道。

“我只怕师傅不会同意,她一向不喜欢与皇族势力有牵连,当年收下凤景也是看在南唐亡国,他已不再是皇子身份,师傅脾气古怪,要她去丰都避难,只怕是劝不动的。”青湮想着,不由发了愁。

“公子宸告诉我,她怀疑楚王夏候渊也是冥王教的人,你们当初在楚王府的时候,可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和事。”凤婧衣一脸凝重地问道。

夏候渊她接触的时候不多,相比之下公子宸和青湮她们打得交道要多些。

“夏候渊?”青湮闻言凝神细细一想,缓缓说道,“可疑之处倒没发现什么,只是有一次沐烟在屋里乱走,好想撞上了什么人,夏候渊险些对她动了杀心。”

凤婧衣点了点头,低头看了看在她怀里已经快睡着的熙熙,不由温柔地笑了笑,抬头轻声道,“一切还是等回去见到你师傅再说,我先带他睡觉。”

“好。”青湮说着起身出去,面色难掩沉重。

如果没有白笑离,她早在顾家灭门的那一年就已经暴尸荒野了,那是给了她第二次生命的人,她无法不管不顾。

凤婧衣慢慢将孩子哄睡了,抬眼望了望空荡荡的屋内不由怔了怔,这正是当年她和夏候彻带靳兰轩寻医之时所住的房间,房间里的一切也都还是那个时候的样子。

明明也不过是几年前的事,此刻回想起来竟仿佛隔了几生几世一般遥远了。

金花谷,青城山,都是大夏境内。

不知怎么的,似乎从踏上大夏的国土,仿佛每一个地方,每一处都有着他的影子,他的气息……

这种感觉,让她有些怀念,却又有些痛得揪心。

怀中睡着的熙熙突然动了动,让她拉回了思绪,小家伙的小脑袋挪了个舒服的位置,又继续睡过去了。

她抱着他放到了床上,自己也跟着躺在了他旁边,低头吻了吻孩子肉嘟嘟的小脸,柔声低语道,“熙熙,明天娘亲要先出去一趟,你乖乖在金花谷再待几天,等娘亲回来一起回去,弟弟在等着咱们回去呢。”

一想到两个小家伙凑在一起的画面,她的心满是喜悦的温柔。

她以为她的生活永远如她所料的这般平静,却不知黑暗的浪潮正在无声来袭,又一次将她平静和幸福击打得支离破碎……

命运总是那么难测,所有的一切永远都在与她所坚持的方向背道而驰,不该再相遇的人,不该发生的事,她怎么也逃不过。

☆、一寸相思一寸殇28

夕阳西下,云霞满天,笼罩在暮色中的榆城,繁华而喧嚣。

一身墨色披风的人于城外振臂勒马,秋风扬起他身后的披风,远远望去如同将要振翅而去的孤鹰一般。

“吁!”跟上来的侍卫勒马停在他身后,说道,“皇上,就是在榆城里发现冥王教人的踪迹的,不过他们一直没有什么别的动静,似乎是在等什么人似的。”

近来冥王教的人频频冒了出来,朝廷最近接连端了几个分舵倒也安份了段日子,不想近日竟又在榆城附近发现了冥王教人的踪迹,皇帝马不停蹄便赶了过来。

“那就慢慢等,看他们到底玩什么花样。”夏候彻望着暮色中的榆城,一双眸子冷若寒潭,静如死水,没有一丝温度,没有一丝起伏龛。

以往冥王教的人没有出现倒也罢了,如今一个接一个的冒了出来,对于这样威胁进朝廷安定的人,自是见一个杀一个,绝不会半分余地。

但凡,他们在大夏境内出一个分舵,用了十天功夫就会被朝廷的人马夷为平地,看他们还有什么本事再兴风作浪。

“是。”几名身着常服的侍卫应声道丘。

“分头进城,行馆会合,不要打草惊蛇。”夏候彻说罢,自己率先打马入城。

进了城内,他下了马牵着缰绳漫步走在人群里,对于榆城说不上陌生,也说不上熟悉,只是记得当年带兰轩去金花谷求医遇刺之后,曾在这里落脚停留过一日。

而那个时候的自己何其可笑,竟不知从透露淳于越的行踪,到带他们出宫寻医,到安排刺杀,都是她早就设计好的戏码。

明明记忆中所有关于她的回忆,都是她在处心积虑的算计,他却依然难以忘怀。

他不知道,那三年之中她是否真的就未有过一丝真心。

可是,从她纵身跳下玉霞关那一刻起,他知道他爱上了那个该死的女人,泥足深陷,无法自拔……

而她,早已和她旧情人长相厮守,生儿育女。

只有他,只有他还挣扎在那段走不出的过去和回忆。

他正想着,眼前的人/流中竟真出现了她的背影,就连走路的姿态都与她一模一样,他魔怔了一般松开手里的缰绳,挤过熙熙熙攘攘的人潮追过去,可那人影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嘁!”他站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自嘲冷笑,他在干什么?

她现在正在北汉丰都,做她金尊玉贵的北汉太子妃,哪里会出现在这样的地方,自己当真是魔怔了?

良久,他转身朝着追来的方向折了回去。

不远处的地摊上,凤婧衣正蹲着挑着做工精致的小帽子,满意地挑了一个问道,“这样的还有吗?”

“有,有。”摆摊的妇人说着,从身旁的包袱里翻找出一个,递给她道,“要两个一样的吗?”

“嗯,我家是双生子,要一人一个。”凤婧衣笑着说道。

天气渐凉了,两个小家伙头发都不长,是该戴帽子的时候了。

“夫人好福气。”老妇人笑着给她找了银钱,恭贺道。

凤婧衣笑了笑将东西收起,一路带着回了附近的客栈,等在客栈的况青见她回来便急声问道,“夫人去哪里了,怎么没有带着人?”

他就带人去传消息给太子殿下,说是准备起程回去了,回到客栈人就不见了,这若是再没回来,可就真把他吓坏了。

这里毕竟是在大夏境内,太子妃与大夏又颇有渊源,若真是有个什么事,他们都不好应对。

“就在客栈外不远的地方买点东西而已。”凤婧衣说着,扬了扬手中的东西。

原本是同青湮一起去青城山的,可是她们一起回去之时,白笑离已经离开了,只留了书信说是要去会个故人,也没有说什么时候再回来。

她等了两日也没本到什么消息,但准备先回金花谷带上熙熙回去,再让隐月楼和萧昱的人打探一下,看能否找到她的行踪。

只是,今日天色已经晚了,为了安全起见萧昱之前就一直嘱咐不要他们赶夜路,所以还是先在榆城落脚,明天一早起程去金花谷。

“末将已经让人送信回丰都了。”况青道。

“嗯。”凤婧衣点了点头,便自己先回了房间,拿着刚买回来的两只小帽子爱不释手。

方才进城的时候,看到那里摆着很可爱,安排好住的地方便赶紧出去买了回来,明天带到金花谷就可以给熙熙戴上了。

只是,白笑离在他们到青城山之前就走了,本想向她打听冥王教的事,如今也只能落空了。

至于她说要去会什么故人,只怕自己也是知道了有人在找她,继续留下只会让青城山越来越危险,所以自己一个人离开,指不定就是去找冥王教的人去了。

青湮已经带人去找人了,若是找到会送信到丰都,尽量会带着白笑离过去。

夜色渐沉,她收拾好东西,简单用了晚膳就早早睡下了。

况青留了人在客栈内守着,留了两人在外面大堂一边喝茶,一边注意着周围的动静,丝毫也不敢马虎。

夜深的榆城,行人渐渐少了,酒家客栈也都是些酒客和江湖人还在。

城东行馆内安静得近乎死寂,书房内的灯火通明,一身墨衣的人敛目坐在榻上,似是睡着了的样子,但一听听到外面的脚步声,便刷地睁开了眼睛。

来人刚到门外,便听到里面出声,“进来。”

“皇上,榆城内发现北汉人,好似个个都身手不错,一看便是受过训练的高手。”侍卫长推门进去,禀报道。

那些人就算住进了客栈,也是二楼窗口坐着一个,一楼大堂坐着一个打量着周围的动静,似是在防范什么。

这样的行为对于常年护驾的人来说,自是知道意味着什么,看来客栈里住着的有北汉了不得的大人物。

在冥王教的人出现在榆城之时,北汉也有人来了,这让他们不得不心生警觉。

“什么时候进城的?”夏候彻面目冷淡问道。

北汉与大夏还在交战时期,甚少有人会到敌国走动,怎么这个时候有人会在榆城,还是身手不一般的人,只怕来头不小。

“天黑之前进城,现在在城北的客栈住着。”侍卫长如实禀报道。

冥王教的人在榆城出现,北汉也有人在这里出现,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可就难说了。

夏候彻微抿着薄唇,久久没有言语,不知是在思量着什么。

“属下猜想,这些北汉人会不会是和冥王教有什么瓜葛,或者有什么交易。”侍卫长道。

北汉一直是大夏的心头大患,如果他们与冥王教的人勾结一起,对于大夏可就真是大大的威胁了。

“先仔细盯着,看对方有什么动静,有异动再回来禀报。”夏候彻说着,又垂下了眉眼养神,棱角分明的脸庞在灯影下显得更加冷峻威严。

“是。”侍卫长拱手退了出去。

城北客栈。

为了护卫方便,况青的房间就在凤婧衣的隔壁,虽已到夜深,但职责在身却也不敢睡,只是和衣躺在床上躺上,以便能应付突发状况。

房门突地被人敲响,况青一跃起身,快步到门口开了门。

“况将军,我们好像被人盯上了。”同行护卫的都是太子亲卫,对于周围的危险都有一定的觉察能力。

“什么情况?”况青一边说着,一边往二楼的窗户跟前走。

“近两个时辰内有人不断地朝客栈这边看,起先以为是行人随便看的,两个时辰几十次往这边看,总感觉有些不正常,我刚刚试着出去走了一圈,果真有人跟在了后面。”那侍卫说道。

况青到窗边,装做不经意往外面看了看,果真看到了有盯着这边的人,关上窗道,“别露出马脚,一切如常守卫,我去禀报夫人。”

侍卫退下,况青立即去敲响了凤婧衣的房门。

凤婧衣睡觉浅,听到声音就赶紧起来了,困意倦倦地打开门,“况将军,什么事?”

“客栈外面有人盯上咱们了,现在还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但天一亮我们就立即出城才是。”况青道。

不过这是大夏的人,还是别的什么势力,但这里毕竟是在大夏,闹出太大动静惊动了大夏的兵马,对他们并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还是尽快到金花谷接上孩子离开大夏才好。

凤婧衣抿了抿唇,心头有些隐隐地不安,点了点头道,“明天我带人从后门走,你带人从前门走,到城外会合。”

“那夫人休息吧,天亮了末将再过来叫你。”况青道。

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去查探了一下客栈的后门方向,回到房中也不敢再睡过去,打起了精神坐在房内,听到客栈内的动静。

凤婧衣掩上房门,却也了无睡意了。

如果真的是冥王教的人盯上她倒也还好,只要把他们引到金花谷再设法除掉,不定还能问出些有用的东西。

可若不是冥王教的人,就有可能是大夏的人。

不过不管是哪一方的,她也不能再多留在榆城了,真闹出了事情来,势必会惊动盛京那边,惹来更大的麻烦。

一夜枯坐难眠,时间也变得极为漫长而寂静。

天色刚刚蒙蒙亮,她便由况青派人从客栈的后门,抄城内的小街小巷往城门口去了,到达城门的时候,还没有到开城门的时间。

不过,好在一早赶着出城的商旅也不少,她混在人群里挤到了最前面,不时回头张望,却始终不见况青她们跟过来。

她从后门走倒还好,没遇到什么人,况青他们从前门走,也不知能不能顺利脱身。

如今大夏和北汉正值交战,若是被大夏的人发现了北汉人的身份,只会当作是敌国奸细,其下场可想而知不会好过。

她只希望,那些人不是大夏的人,就算是冥王教的人也好,起码不会在城内明目张胆动身,他们还有周/旋的余地。

可是,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眼看着就快到开城门的时辰了,况青几人却一直没有赶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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